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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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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凡王不会有事。
到了半山腰,向阳的平台上,几十个营帐搭在那里。主帐在一圈帐篷的中间,三三两两的守卫貌似闲适地坐着,看到人来,目光显出锐利的光彩。
还未进主帐,便听见低低的咳嗽,然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缭狗子,不要欺人太甚。当年凡王的腿没断,没断就是没断!”
小七会说话了?余聊疑惑,撩起帐子,又听见另一句话,“断没断不要紧,世人都以为是断了,所以要打断他。”
缭公子的逻辑依旧霸道。
余聊进了帐,看见一侧的床榻上倚靠着凡王,脸色较原先更加苍白,手指抵在唇上,单薄的身子有些颤抖,似乎在强忍着咳嗽。旁边的椅子上,缭公子悠悠地摇着折扇,神色倨傲地看着他。
再边上些,桌上放满了药材,暗希正拿着杵子捣药,看着缭公子恶狠狠地撵着。他听见响动,抬头看了帐子方向,看见余聊,愣了一会儿。余聊一下便往他那处蹿去,急急忙忙问:“小七,你能说话了?你……不要紧吧?”
暗希眉头一蹙,“没事。”
话音未落,床榻上的凡王突然挺身而起,对着缭公子,道:“你对我的手下做了什么?”
缭公子突然笑起来,“做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术法。再说,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余聊气急,正想反驳,却见暗希朝他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他把话说下去。
凡王道:“你我相斗,生死成败看本事,若是动用私刑,则大违道义。”
缭公子猛地扑上前,一把抓住凡王的衣襟,“满口仁义道德,想想你当年做的事。我们两个相斗,是谁先扯上个人私情?到底是谁在暗算别人,嗯?”
凡王一声冷哼,眉毛高高挑起,“是谁在白鹿宫里纵情声色,是谁府上妻妾成群,是谁征占土地钱财弄得民怨沸天,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缭公子哑口,抓着衣襟的手更紧了些。
余聊有些惊讶,这缭公子居然被凡王噎得说不出话,真是一物降一物,便赞道:“凡王精神不错。”
暗希回他:“神宗殿的文书,放在外头的都是拓本。”说完,几步上前,攥住缭公子手腕,道:“缭狗子,放手!”
余聊这才头脑一清,原来缭公子并没有将凡王开膛破肚。转念想来,这个缭公子说话狠毒,下手却是尔尔。
缭公子侧过脸,看着暗希,“让我放手?”
暗希正要争辩,忽然外头一阵骚动,有人掀起了营帐的帘子,惊呼:“救我!”
话音未落,营帐外忽然昏天暗地,一团黑影掠过,那人也不见了踪影,只余帐子缓缓落下。
☆、苍卒平原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余聊还不曾有反应。而缭公子的瞳孔猛然一缩,迅速冲出营帐去。外头已乱作一团,间断地传来惊恐的声音。
“少庄主,他,他……”
“少庄主,被怪物抓走了!”
余聊一惊,急忙追出去。不过两步,却又被暗希拉了回去。他回头,看见暗希朝他使眼色,循着看去,那边的凡王有话要说。
“你被赤隐蛇咬了?”
余聊一怔,点点头。
凡王再问:“聿卿医治了你?”
余聊不知聿卿是谁,瞥了一眼暗希,暗希补说:“少庄主就是聿卿。”余聊这才又点了点头。
凡王看着他,瞪大了双目,突然颤抖起来,脸色发青,“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余聊只觉背后冷汗涔涔,心知不好,便说:“是缭公子。”
“愚蠢!”凡王一掌拍在榻缘,愤怒得几乎仪态全失,“愚蠢之极!”他穷尽所有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聿卿不能受伤,连伤也不能有,魔族闻到他的血腥味,就会找来。他是赤隐蛇的药,是药,会被吃尽血肉!”说着,他一个不稳,眼看着又要倒下。
暗希上前,急忙扶住。便听到凡王抓着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衣襟前,喃喃念着:“凌儿为了保住他,忍着狂症,忍着身子的日渐衰弱,也没有动他一分一毫。而现在,却被你们这么轻易地毁了。”他说着,悲愤地抬起头来,直直看着余聊,“聿卿是我们与魔族交涉的最后一张牌,现在被你们毁了!”
余聊看着他,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是你自己憋着秘密,憋得难受,妄图用这些秘密给自己换取权利。而今却来指责我。当务之急,是要救回少庄主,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你知道些什么,赶紧给我吐出来!”
这凡王的气魄,果然不同于一般人。被余聊这么一说,反而冷静了下来,缓缓支起身子。他表情顿失,似乎排除了一切杂念,正在思考。
余聊有些心急,还想说话,却见暗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耐下心来,等着。
营帐外面应该在整军,铁器铮响,缭公子的训话传来,“你们这群废物,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就这么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要你们何用!”他顿了顿,“现在给我听着,马上进沼泽去,不把人带回来,你们也别给我回来了!”
“是。”齐齐应声。
然后便听见调兵的副官吆喝,步伐声蓦地响亮起来,渐行渐远。就在此时,缭公子又入得账来。
余聊有些吃惊,依这人的性子,定是要身先士卒,抢在兵前,怎么又回来了?少庄主的死活并不重要吗?
“往黑沼泽方向去了。”
缭公子说着到了凡王面前,却无动作。他神色惨烈,凝眉蹙额,却看着凡王思考,并不打扰。他们似乎习惯于这种相处的方式,相互仇视却处处谅解,理智永远占据着上风。
半饷,凡王终于回过神,开口道:“这人,救不了了。我们应按原定计划,待后方辎重过来,五日后进入苍卒平原。”
缭公子点点头,神色却一点也没有舒缓。
不救了?余聊目瞪口呆。
就在一时间,缭公子一把掐住凡王的下颚,将什么东西丢入他口中。暗希阻止不及,但手已经下意识地拦在凡王与缭公子之间。缭公子顺着力道拨开,掐着凡王下颚的手再一用力,将凡王的头颅向上一扬。凡王喉头一动,便吞下了那物。
缭公子道:“苍卒平原,你五日后同余聊进去,但这个暗希,要先行进入寻找聿卿。这药毒不死你,但要折磨你个半死却绰绰有余。”
暗希顿时红了眼,提力要攻去,“快将解药交出来。”
凡王伸手阻止了他,“你让暗希孤身一人进入苍卒平原,就是去送死。我不答应。”
“暗希以前在境域的时候,就是暗杀和追踪的高手,以他的本事,不一定死在那里。”缭公子神色不动,语气却有些怆然,“聿卿是死是活,给我带个消息出来。”
凡王看着他,默了一会儿,便俯身在暗希耳边,说了一段话,然后吩咐道:“去吧,尽量把人救出来。”
暗希点头,“是。”
说完,将凡王扶回榻上,径直出了营帐。
余聊不说话,正想退出去,却听见缭公子道:“你好好估量自己的身手,别想着跟去,只会给暗希添麻烦。”
余聊叹了口气,“我知道。”说完,便出了营帐。
外面的泥土依然黑得发亮,守在帐子旁的人却少了许多。朝着南边的天际望去,没有茫茫的雾气,只有朦胧的光晕,漂浮在大片的黑色之上。那是传说中的黑沼泽,蒸腾的水汽覆盖着错落的灌木丛,仿佛驻守在地狱的恶魔,亟待着祭品送上门来。
余聊向着营地的边沿走去,眼看着要到达骑兽的圈子,有人叫住了他,“你不许出去。”
余聊便停住了脚步,朝那边望去,暗希正整了一袋干粮,领了一匹骑兽出来,转头看见了他。两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交错。暗希淡然地移开了视线,牵着骑兽走了几步,忽然跃上骑兽,扬鞭一挥,朝着余聊奔来。
余聊下意识地将手一伸,只在刹那间,暗希的手已交了过来。他一个用力,乘着势,便翻身上了骑兽的背。
骑兽没有任何停顿,在一片哗然中冲出了营地。余聊紧紧抱着暗希的腰身,生怕被甩了出去。耳边只余下风声,影影绰绰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再无影踪。
等回过神来,耳畔风声渐弱,天地之间,唯余一片茫茫黑色。骑兽也渐渐停了下来,余聊便松开了紧抓的手。
黑泥之上,天高,云低,风声惨烈。
“凡王会被迁怒吗?”余聊问。
暗希不答,只从骑兽下的皮囊里摸出了两个水袋,递了一个给余聊,这才道:“凡王知道你会跟着来。”
“嗯?”
“只有你跟着我,他才有把握掌控得了缭狗。”
“嗯。”余聊应了,又问,“为什么我们能在沼泽里奔袭?”
暗希喝了口水,环顾了下四周,“这匹骑兽叫泥骆蚤,专门在沼泽里生存,凭着嗅觉,找到一条坚硬的路,并不是难事。很稀有。”
余聊也喝了口水,笑道:“凡王演得好,要不是他那几句话,我也许真的就听了缭公子,不上这沼泽给你添乱。”
暗希回头看他,神色淡淡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
“也许是直觉,”余聊道,“冥冥中,有什么在苍卒平原上等着我,我一刻也不能等。”
暗希没有接话,将水袋放了回去,执起缰绳,道:“看到天边那一抹灰云了么,那是魔族的余烟。”
余聊定睛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些淡淡的灰色痕迹,在阴沉的天地间难辨形状。还未再仔细看,只听得一声,“坐好了”,便连忙抱紧了暗希。一口气都没透上来,那骑兽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也不知奔袭了多久,骑兽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余聊才能抬头,便遥遥看见一个白亮闪闪的东西在远处。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东西也越来越巨大,直至填满他的整个视野。
接天连地的高耸黑泥,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水,几乎没有声音,泛着白色的亮光。一个极其诡异的,可以称之为瀑布的东西。
暗希道:“苍卒平原就在上面。”
余聊抬头,望见几乎无穷无尽的黑色,那黑色的瀑布伫立在眼前,延伸至万丈高空。从远处来时并没有发现这个瀑布有这么高大,愈是到了它脚下,愈是感到高不可攀。
“该怎么上去?”
暗希深吸了一口气,“抱紧我。”
余聊急忙紧紧箍住暗希的腰腹,用力夹紧骑兽。暗希一撩缰绳,用力攥起,那泥骆蚤高高地昂起头来,直到竖起半个身子。此时,暗希一挥鞭,泥骆蚤落地一顿,猛然间向上跃去,便沿着几乎竖直的瀑布蹿上天去。
那黑泥虽然看上去很滑溜,却是非常坚实,泥骆蚤的蹄子踏在上面,连一块碎片都不曾落下,稳稳当当地向上而去。
前方的黑色越来越短,白亮越来越近。突然看到瀑布尽头的水汽中,透出一束朦胧的光,是一道浅色的彩虹。只是这一瞬间,泥骆蚤一个扭身,翻转半圈,落在了瀑布的尽头,那个被称之为苍卒平原的地方。
那是一个非常昏暗的平原,橙黄的光线从头顶的厚厚云层中射下,划成千万道光柱。而这个“平原”上,长满了张牙舞爪的巨石,嶙峋高耸着,密密麻麻地铺到了天地的尽头。
这是平原?这分明是一座石林!
这些巨石有的尖利,像是从地底钻出来,有的上大下小,如同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入了泥土之中。这些石头都倾斜着一个角度,统统指向那石林深处的某个地方。而在这些石头的边缘,竖着一块石碑,用锈红的铁器镶嵌着两个字—“平原”。
就在这时,余聊看到了一团黑色的雾气从石林中出来,其迅疾如风,却飘忽不定。泥骆蚤扬蹄嘶叫起来。
这本是动物在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却在这时挡住了暗希的视线。暗希迅速扯过身后的余聊从泥骆蚤身上跃下。但已经晚了,那团黑雾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有一只黑色的东西正在朝他们奔来,那如同雷电一般得速度,在它身后拖出了一道黑色痕迹。
那东西猛地撞上了泥骆蚤。那骑兽惨叫一声,被撞得高高飞起,然后垂直落入了瀑布之下。暗希和余聊也被带飞,向后翻滚了一段,暗希拔剑,恰巧卡在瀑布边沿,另一手提着余聊的领子,垂在半空。
余聊惊魂未定,抬头看去,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瀑布上露出头来,他的呼吸顿时一滞。那是面目狰狞到令人无法描述的怪物,上头的肉赘几乎覆盖了那东西所有的器官,只看到一团模糊恶心的肉。
突然有什么白色的亮光一翻,那东西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巨大的口腔,一口咬住了暗希的上半个身子。暗希的腿迅速踢在那东西上。那东西却不动,发出了咕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然后整个身子剧烈战栗起来,连带着暗希也震颤起来。暗希扯着余聊领子的手一松,余聊便和那泥骆蚤一般,落入了瀑布之下。
余聊本能地发出惨叫,但很快,心脏骤停的感觉让他再也无法叫唤。他看着上头的暗希,渐渐远去,他不错眼地看着,下落的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长得几乎将他这一生重新回忆了一遍。
除了遇到暗希,一片空白。
☆、下土
其实那只是一瞬间,他就落在了黑泥之上,尽管那是一片黏腻的沼泽,但高空下落的重力仍旧让他受到了身下的重击。余聊感到了一阵剧痛,然后麻木,鼻腔中充满了血腥。
但很快,他的身体陷入了沼泽,弥漫过来的泥浆将他整个儿淹没。
他仿佛一直身处在一片空洞的黑暗之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
“手,不需要,脚,也不需要,都砍掉吧。”
冰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看见了头顶上有一丛亮光,而后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那团光芒,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余聊的身体在沼泽中不断下沉,下沉,一直沉到了沼泽的底部。从腐烂的植物根须之间露出来,掉了下去。
那沼泽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是另一片天地。
余聊醒来时,感到异常寒冷,他试图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上漂浮着的莹莹之光。那点点的荧光组成了一条明亮的光带,穿越在整个黑色的穹顶之间,聚散翩翻,飘忽不定。而他自己,正浮在一条河流之上,沿着河道不知去向何方。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团橙色的光亮,朦朦胧胧的。像是有人提着一盏灯,站在河边看他。近了,才看见,那是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提着尖头八角的灯笼。
余聊的瞳孔猛然间一缩,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出现在他生活中,或许是幻觉中,或者是睡梦中的女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等着,我把你捞上来。”
那女人开口说话了,渐渐行动起来,不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余聊感到有什么东西打到了他身上,让他往水里沉去,便不省人事。
有个声音在说:“现在,请君入瓮吧。”
听到那句话,余聊莫名其妙地猛烈心悸,几乎是惊醒过来。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穴中,身上覆盖着一层柔软的东西,像是动物的皮毛,而湿掉的衣物则摊在石壁上。那个河边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提灯看着外边,像是警戒着什么。
“小七!”余聊眼前起浮现暗希被怪物吞入半个身子的模样,顿时焦急万分,低声问道,“姑娘,这是在哪里?”
那女人转过头,看着他。她的容貌极其秀美,而眉眼间却透着孤傲。“醒了?”她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放下灯笼,坐了下来,“这里是黑沼泽的下面。”
“有没有看见其他人?”余聊又问。
“你是说谁?”那女人不答反问。
余聊脱口而出,“暗希,有个叫暗希的人,他怎样了?”
那女人看着他,神色很淡,“凡王府的暗希?”
余聊有些惊疑,但仍是点了头。
“没见过。”她说。
余聊这才开头问道:“你认识他?”
那女人似乎在思考什么,答:“我知道他。”
余聊勉力起身,焦急道:“我们在苍卒平原的入口处受到了袭击,我掉下了瀑布,而他被那东西吞下了半个身子。有什么法子救他?”
“你们受到了魔物的袭击?”那女人望着余聊,见他点头,便继续道,“死了也好,免得落入魔族手中,生不如死。”
“你……”余聊一时气急。
那女人神色不变,“最奇怪的人是你,能从黑沼泽落入下土的人,灵魂不一般。你们是谁?”
“我?”余聊惊讶,“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那女人奇怪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才道:“这里是下土,位于黑沼泽的下面,是凡世魔族的居住地。再下面,”她指指地上,“是天界,是神使住的地方。这几个地方,都与凡世的空间割裂,你能进来,就说明了你的灵魂不普通。”
余聊也指指地上,“天界在下面?”
“天界在下土的下面,但在凡世的上面。”
余聊有些糊涂了,“你是说,这三个空间是头尾接在一起的,如同一个环状?”
那女人点头,“你的形容倒是有趣。”
余聊又问:“那我要怎么回去?”
“苍卒平原上的无底洞可以连接这三个空间,我便是从那儿下来,你可以同我一起回去。”那女人道。
余聊赶紧拱手,“在下余聊,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那女人也一拱手,“阿九。”
“阿九姑娘在下土做什么?”余聊问。
面对余聊不断的提问,阿九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依旧神色寡淡,“我的夫君消失在了无底洞,我一直在寻找他。”
余聊没有接话,只怔怔看着她。纤细的手脚,白皙的肌肤,看上去非常柔弱。这样一个女人,为了寻找自己的丈夫,竟然独自上了苍卒平原,下到了无底洞。
阿九又往洞穴外看了一会儿,道:“把衣服穿上,我们要离开这里。”
余聊立刻起身,将衣服穿好。这时,阿九将灯笼递给了他,道:“你拿着,不要慌乱,有这灯笼,下土的游魂不会攻击你。”
“那你呢?”
阿九轻然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我不用。”
两人便出了洞穴。
外面是昏暗的地下世界,不见日光,只在高穹上悬着一条莹莹光河,不知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变幻无穷。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余聊看到了远处的山川和穴罅,曲折蜿蜒,还有巨大的钟乳石,倒挂在穹顶之上,下面长满了盐柱,泛着粼粼微光。
突然,阿九加快了脚步。余聊身体还很虚弱,能跟上她的脚步已是勉强,再无眺望的心思。
这时,感到了丝丝缕缕的风,有什么东西聚了过来,余聊定睛一看,竟是三四个高大的人形。之所以称之为人形,因为这已经不是人了。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破烂的皮肉外,身体也不是完整的,甚至有个没了天灵盖,却仍是稳稳站着,手里提着一模一样的灯笼,尖头八角,但是是铁制的。这几个人形对着阿九,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是阿九。
阿九道:“沿着这条道跑,一直到尽头。”说完,她挥起薄剑,恰巧避开那人形撞过来的身躯,轻盈地往上一跃,落在某个人形肩上,一下斩去那东西的头颅,干净利落。
余聊抱起灯笼,朝着路的尽头跑去。
那道路曲折,却只有单独的一条,没有岔道。也不知跑了多久,绕过了多少通天贯地的石壁,忽然眼前一亮。那黑暗的穹顶上,开了一个口子,白色的光线从那顶上落下,照亮了下面的一个悬崖。
仿佛回到人间。
那光线正落在一个悬崖之外,悬崖之外,还是不见底的深渊。若是从那头顶的洞穴落下来,便会正落下那深渊中,一直往下掉,直掉往这土地的最深处。
余聊仔细看了看那穹顶,并没有发现任何垂下来的绳子,有些怔愣。一回头,阿九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随着奔跑衣袂翩飞,纤尘不染。
“怎么上去?”余聊指指上边。
阿九道:“天地大战中战死的人,会变成游魂,提着灯笼在凡世和下土游荡。幸好现在的生门和死门不会同时开启,只要生死气流不过来,这些游魂便普普通通。”
余聊听着有些疑惑,“生门?东方的那个生门?”
阿九点点头。
“莫去东方,生门已开。”余聊喃喃念道。
阿九道:“现在生门不会开。”
余聊又道:“受生门的影响,形神分离,是不是在边界就可以恢复一些?”
阿九看着他,“谁受生门影响,形神分离了?”
余聊犹豫了一会儿,仍是说了,“凡王。”
“凡王?”阿九眉头一皱,“不可能。他现在在龙族境域里,怎么会受到生门影响?”
余聊看着她,没有说话。
阿九看着余聊,若有所思。
两人都寂静了一会儿,阿九一把抓过余聊的衣袖,道:“你来自哪个时间?”
余聊也同时脱口而出,“时间不对。”
阿九立刻接话,“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余聊犹豫了一瞬间,道:“我和暗希是来救人的。”
阿九道:“不可能,你们能到达这里,而且依你身上的衣物和装备判断,你们身后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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