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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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随着剧情的发展，未来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运动白痴赵小墨自然也是一个同手同脚的高雅艺术无能人士，好在X非常体贴地搂紧了他纤细无肉的腰肢，手下的力道刚刚好将赵小墨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的身体提溜起来，悬空于离地面约2cm的高度。
　　
　　X带着迷人的微笑，迈着优雅的舞步，像抱着个充气娃娃一般，毫不吃力地随着优美的舞曲做着华尔兹标准的舞步——转圈。
　　
　　赵小墨忍住呕吐的冲动，在无数次天旋地转中努力铭记X关于血族的情报。
　　
　　此时在他们左边更为显眼的位置转圈的高贵男女，自然是莉莉丝女侯爵和她名义上的丈夫德古拉伯爵。这对开创夫妻无约束婚姻先河的CP，相爱相杀数万年，恩怨不断，纠缠不清。
　　
　　X带着赵小墨灵巧地转了一个圈，这回出现在他们身侧的是一对如同被505胶黏合在一起的俊美雄性。比较强壮年长的那一只将头依偎在紧搂着他的瘦削少年的肩上，面容温柔安详。
　　
　　X凑近赵小墨的耳畔低声介绍：“这两位是大小约翰爵士，代表南方富裕的农场主，目前家族掌权的是儿子小约翰爵士，很友善的一对父子。”
　　
　　赵小墨照X交给他的方式，傲慢地昂起头冲两人略微颔首，可惜那两位显然被音乐吸引，闭目沉浸在浪漫的舞步中，丝毫没有理睬赵小墨的意思。
　　
　　X没有给赵小墨沮丧地机会，又一个优雅的旋身来到大厅另一侧的罗马水池前。那里，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的甜美金发少女屈膝环坐在水池边，穿蓝色礼裙的少女手握金梳为她的孪生姐妹梳理发梢，时不时掬起一捧清澈的池水顺着少女的颈项缓慢洒落，与她一样容颜的女孩胸前白色的纱衣浸湿，凸显出姣美的身段。
　　
　　赵小墨看直了眼，吞了口口水。却被X的手掌罩住眼睛，只能听见他淡声道：“代表西方的萝丝姐妹，没有教养的两个小丫头，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
　　
　　还没来得及记录完全，舞曲在最后的旋转中结束。X丢开赵小墨，恰如其分地退开半步，抱着手臂微笑：“你觉得他们如何？”
　　
　　赵小墨点头：“吸血族是一个全民搅基天下大同的种群。”
　　X：“……”
　　
　　其实赵小墨误会了，此时遍布于大厅中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组合。倒不是因着吸血族天生的习性，纯粹是因为在女侯爵阁下的眼皮底下，雄性惧怕了雌性，雌性……不敢招惹雄性。　
　　
　　很遗憾，吸血族还是异性繁/殖，女侯爵掌握了整个种群的生/殖大权，她是大家的母亲、祖母、外祖母、曾祖母、曾外祖母、曾曾……
　　
　　赵小墨对血族的科普不感兴趣，忍不住打断X：“厄……先生，我已经知道了南方和西方的代表，那北方和东方呢？”
　　
　　X很喜欢赵小墨此时懵懂求知的眼神，乐意为他解答任何人生中的难题。他拍拍赵小墨的肩，笑了：“我代表北方，但是我会保持中立；东方的代表……是你。”
　　
　　赵小墨：“……主任？！”
　　Z放下手中的漫画书：“嗯，他说的没错。之前忘记说了，我吞掉的那只东方吸血鬼是东方代表，你取代了他。”
　　
　　赵小墨：“……”
　　——为什么被欺骗的永远都是我……
　　
　　主任看来是靠不住了，赵小墨一把抓住X：“先生，代表们究竟要什么？”
　　
　　X再一次满足了赵小墨的求知欲：“辩论。”
　　赵小墨：“……”
　　——哈伊？
　　
　　看着人类费解而无助的眼神，X叹了口气，摸摸赵小墨的脸，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把话说全套：
　　
　　“先辩论，然后进食。”
　　
　　***
　　
　　德古拉城堡正殿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美丽的男男女女们分坐在大厅的两侧，他们的前排，代表四方的几位沉默地站立着，等待血族之王德古拉伯爵宣布辩论的开始。
　　
　　吸血族真是神奇的种族，表演是他们的拿手戏。于是他们决定采取议会辩论这种具有地球特色的方式决定去留问题。现在四方的代表均打扮成古罗马智者的模样，头戴橄榄枝，裸/着身体，外面只罩了件露肩膀的白袍。
　　
　　赵小墨时不时提提前东方代表那明显大他尺寸好几号的长袍肩带，深怕一不留神春光乍泄，犯下当众耍流/氓的暴行。
　　
　　X瞥了一眼他敞露在外的轮廓清晰的锁骨区域，心想不知道这家伙吃的那些叫做汤圆或者汉堡包的东西都长到哪里去了？
　　
　　德古拉伯爵用手杖敲敲地面，大厅中所有的喧哗瞬间停止。
　　
　　古罗马议会式辩论正式开始。
　　
　　议题很简单：离开还是不离开。
　　
　　不离开派坚定的拥护者是少年约翰爵士，金发的绝美少年比赵小墨认识的那两个红发双生子伶牙俐齿也派头十足得多，不愧是推倒父亲，称霸一族的精英人物。
　　
　　赵小墨啧啧赞叹，大J小J在基地同时打了个打喷嚏，后者体贴地脱去上衣紧紧裹住哥哥。
　　
　　回到辩论场。利害的金发少年如领袖般挥动手臂：“同胞们，我们现在离开还太早，因为，”他拍拍手，便有属下拉扯着一个人进来，那人披着魔法师一样的黑袍，宽大的帽沿遮住了来人的脸。
　　
　　小约翰拽住那人的手腕，抬手用力一拉，黑袍坠落在地，露出一具曼妙的赤/裸躯体。
　　
　　那是一名人类女孩，女孩满面惊恐，流着泪颤栗地看着围绕于四周的贪婪恶魔们。
　　
　　血族们开始骚动。
　　
　　小约翰揪起女孩的头发，迫使她仰头让在场所有人看清她精致的容貌。少年伸出尖利的指尖，在女孩的脸庞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猩红的血液顺着女孩的脸庞流淌，她发出尖利的悲鸣。
　　
　　血族们愈发骚动。
　　
　　邪气而美貌的少年将沾着鲜血的手指含在嘴里，用诱惑的神情向他的同胞们昭示那血液是何等极致的甜美。
　　
　　血族们中已有数位无法克制地站起身。
　　
　　小约翰的舌尖轻轻地舔允着女孩的脸庞，他微笑：“同胞们，我们流浪了那么多万光年，一直在寻找宇宙间最棒的食场，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么多的星球，那么漫长的征程中，我们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美味？我们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美味？同胞们，我们应该离开吗？”
　　
　　血族们在呐喊：“不离开！”
　　
　　小约翰的鼓吹很成功，血族们情绪高涨，连德古拉伯爵都眯起了眼睛做思索状。
　　
　　西方派的两位美女，继续一个梳头，一个玩水。
　　
　　莉莉丝女侯爵……她在环顾四周寻找新一轮交/配对象。
　　
　　少年向赵小墨露出挑衅的笑容，为了进一步引诱他的族人，俊美少年启唇覆向女孩修长的颈项，变为赤红的双瞳里闪动着无尽的贪婪。
　　
　　赵小墨自人类女孩出场时就按耐不住要冲上去，他不敢做英雄，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胞被摧残。可惜Y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
　　
　　赵小墨恼怒地冲Y低吼：“副主任，请去阻止他！”
　　——这还是他头回在上司面前嚣张。
　　
　　站在他身边拿着小本子认真记录的伪北方代表、伪特派员X停住笔，淡淡地说：“小墨，吸血族做的事情和你们人类吃鸡鸭鱼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他们的物种习性，联邦没有权利阻止。物种竞争，优胜劣汰，很抱歉，目前人类是宇宙食物链最下层。”
　　
　　Z也收起调侃的腔调，声音平平的，没有起伏：“阿墨，他说的没有错……我很喜欢你，但不表示我和Y有任何义务帮助其他人类。很抱歉，我们的工作是维护地球的历史和宇宙的平衡，不是拯救人类。”
　　
　　赵小墨捏紧拳，红了眼圈。
　　——我们低等，所以活该成为食物吗？
　　——所以你们要我假装没事人旁观无辜女孩被吞食吗？
　　
　　X看见赵小墨微红的眼角，心头抽了一下，叹了口气大声道：“小约翰，你的话很有意思。但现在没到享用的时候，请允许东方的代表论述他的观点。”
　　——他还是心软了。
　　
　　赵小墨感激地望向X，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很受用。
　　
　　路易子爵出面阻止，小约翰无奈放下女孩。所有的血族将脸转向赵小墨，等待他的辩论。
　　
　　赵小墨咬紧唇，心情很紧张。
　　
　　正是因为X的在场，本来应该由气场强大，口舌更强大的Z主任进行的辩论烂摊子落在了赵小墨的身上。
　　
　　赵小墨不算特别能说会道的人，但是危机的时刻可以激发人的无限潜能，创造逻辑清晰的论述。
　　
　　赵小墨驳斥小约翰的论点有二。
　　
　　其一，地球食场虽然美好，但是危机四伏，比如这里充满了对吸血族具有致命伤害的紫外射线，逼迫血族只能生活在黑暗的巢穴中，生活没有光明，没有色彩。
　　
　　水池边的双生女对这个论据很有兴趣，周身湿漉的女子若有所思：“我常和姐姐去温泉中嬉闹，可惜太暗了我看不清姐姐的身体。”
　　
　　赵小墨：“……”
　　——美女，你们的变态爱好请私下里讨论。
　　
　　赵小墨的第二条观点，是沿用了可持续发展的理论，结合Y为他提供的科学数据。按照血族残暴的进食能力，加上地球人口的繁/殖速率；也许再过几百年，当血族已经习惯到再也无法离开人类血液时，地球上的可食性人类估计已经所剩无几了。
　　
　　莉莉丝女王对这一点很有感触，点头道：“嗯，也许我们应该等人类积攒到足够的数量再回来。”
　　
　　赵小墨：“……”
　　——地球绝对不会变成你们的畜牧场的，因为再过三个世纪人类就是联邦高等文明LEVEL　A了，你们就碰不得了！
　　——所以先把这帮家伙忽悠走再说。
　　
　　血族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们最高的决策者。
　　
　　德古拉伯爵抚摸着手杖上的红宝石，沉思片刻，然后威严地命令：“除了四方代表，其余人等都离开，我与路易、莉莉丝要开始投票。”
　　
　　血族们得令鱼贯而出。大厅里只剩下赵小墨，大小约翰，拉拉萝丝姐妹，血族三强，还有Y。
　　
　　赵小墨屏息和Z神交：“主任，我认为小约翰就是X的奸细，只有他最热衷于留下。”——他想为地球少女报仇。
　　
　　Z淡淡地说：“嗯，我还需要再看看情况。”
　　
　　德古拉伯爵抖开肩上的披风，威风凛凛地走下宝座，向赵小墨走来。
　　
　　他冷然地笑道：“阁下的观点非常有意思，几乎说服了我，但是，”他突然出手卡住赵小墨的脖子，将赵小墨拎在半空，眸色转为血红，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请您解释一下，您作为一名人类是如何混入我们的宴会的？”
　　
　　Y面色骤冷，抬手准备拉下眼罩。莉莉丝女侯爵领着大小约翰和萝丝姐妹瞬间上前，同样面露凶光，将Y团团包围。
　　
　　2：7，一场恶斗似乎在所难免。
　　
　　X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一边，看着空中被卡住脖子，面色痛苦的人类，将意念传入他的脑中：“小墨，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应该请Z主任出场了？”
　　
　　赵小墨咬牙怒视独善其身的特派员先生。
　　——你丫果然什么都知道！
　　——好难受……老子快要被掐死了……
　　
　　X的挑衅成功地激起了Z主任的愤怒。赵小墨垂下头，再抬起头时，墨色的眼眸中蕴积了狂暴的怒火。
　　
　　Z冷冷地对德古拉伯爵说：“你只有0。1秒钟的时间，放开这具身体，不然我立刻将你吞食。”
　　
　　Y皱眉担忧，Z他，又自己出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赵小墨他们的预料。
　　
　　德古拉伯爵看见Z已经露出那团精神体化右手，威严的嘴角抽了抽，立时放下赵小墨。然后……
　　
　　——他突然俯身拜服在Z的面前，眼中充满了狂喜：“Z大人，真的是您？！真的是您吗？！您居然大驾光临小人的寒舍……我……诚惶诚恐……”
　　
　　赵小墨、Z和Y：（⊙o⊙）…
　　
　　与此同时，莉莉丝与大小约翰、萝丝姐妹也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刚才退场的血族们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大厅，冲德古拉伯爵欢呼道：
　　
　　“Happy　Birthday！　My　Lord！”
　　
　　赵小墨、Z和Y：（⊙o⊙）…
　　
　　今天是德古拉伯爵第XXXXXXXXX年生日，整个血族欢聚一堂，为他的生日举办了这场盛大的派对。伯爵多年的亲密/爱人莉莉丝女侯爵更是为伯爵准备一份意外的惊喜。
　　
　　Z，就是那悲催的惊喜……
　　
　　官方记录上的宇宙最强者Z，在整个星际间拥有众多崇拜者，德古拉伯爵是他最为铁杆的nc粉之一。伯爵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眼见见Z大人。
　　
　　如今他不仅圆了多年的梦想，Z大人还亲临他的生日派对，这样的欣喜差点令德古拉伯爵心脏病发作。
　　——如果那个部位能被称为心脏的话。
　　
　　赵小墨（Z）和Y被立即请上贵宾席，他们继续保持着：（⊙o⊙）…
　　
　　欢快的圆舞曲再一次响起，盛大的宴会继续。
　　
　　德古拉伯爵向Z承诺血族会全部撤离地球。Z本来要为被欺骗而抓狂，莉莉丝女侯爵悄悄对他说：“大人，如果您能原谅我们，并且愿意待到伯爵生日派对结束的话，我们就不会碰那50名人类处/女。不然……您只能吞了整个血族来阻止我们进食。”
　　
　　Z可担当不起灭了一个种族的重罪，不过他更加承受不住赵小墨撒娇抱大腿：“主任……您最好了，拜托拜托……”
　　
　　于是Z决定卖一个面子给赵小墨，黑着脸忍耐伯爵崇拜的目光，黑着脸挨到宴会终结，黑着脸目送血族们登上离去的飞船。
　　
　　Z：“赵小墨，记住你欠我的！”
　　赵小墨：“Yes，Sir！主任，我帮您捏肩~”
　　
　　***
　　
　　血族的飞船上，X支着头，看着窗外如极光般绚丽的星际通道。
　　
　　妖艳的女人静悄悄地走进来。
　　
　　女人深知X的习惯，不敢造次，头埋得低低的，跪伏在X的脚侧：“大人，谢谢您。”
　　
　　X转过头，冲女侯爵微笑：“莉莉丝，记住我这次帮了你。以后，我会有需要你的时候。”
　　
　　这一次的事件，根本就没有X派出的间谍，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Z想要截获X的消息，却被对方耍弄了，那个关于间谍的情报，是X故意散布给美人LEVEL　M的。
　　
　　其目的，是将Z引到德古拉伯爵的生日宴会上，帮助莉莉丝女侯爵重获伯爵的好感。
　　
　　这么些年，莉莉丝女侯爵的放/荡行为深深地激怒了伯爵，为了挽回伯爵的信任，女侯爵与X做了交易，骗来了伯爵最崇拜的Z。
　　
　　德古拉伯爵见到了偶像，莉莉丝女侯爵巩固了自己的权威。
　　
　　但是最大的赢家，是抓住了女侯爵把柄，赢得赵小墨的信任，又戏弄了Z一番的——X。
　　
　　X的脑中闪过赵小墨感激的神色，弯唇笑了起来，然后沉声对莉莉丝道：
　　“我喜欢人类这个种族，所以吸血族以后不准再去地球，听明白了吗？”
　　
　　——地球上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一只吸血鬼出没了。
　　
　　***
　　
　　是夜，赵小墨劳累了一天，睡得很沉。
　　
　　Y弯腰钻进赵小墨的胶囊卧房，盯着沉睡中的青年片刻，覆头在青年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Z睁开眼，墨色的瞳仁深邃能吞噬一切光彩。他搂紧Y的脖子，咬唇不说话。
　　
　　Y知道，Z在生气。
　　
　　半晌，Z终于幽幽地开口：“我讨厌那个特派员，我不信任他，你去给我调查清楚他的身份。”
　　
　　Y抬手抚平Z紧蹙的眉头：“嗯。”
　　
　　***
　　
　　墨白有话说：吸血鬼篇结束，这章沉重了点~【虽然最后反转了】
　　明天是【contact】篇来点小情趣吧……你们懂得的~（≧▽≦）/~
　　




18

18、Contact　（Ⅱ）　
　
　
　　宇宙大反派X君最近有点想念那个蛮有趣的地球人赵小墨，于是他又从Z那将赵小墨偷来了。
　　
　　这回Z主任并不着急，因为X很好心地为他留了张借条，说借赵小墨玩一会，不久就送回来。X的留条语气非常客气，就好像在说：我喜欢你家的狗狗，拿去玩两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不用担心，回头一定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Z不着急，只是沉默地坐在桌子边，阴沉着脸，头顶上仿佛有滚滚乌云盘旋流转，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带动整个房间的气场进入一种非常压抑阴郁的氛围。
　　
　　大小J面面相觑，这种低气压令他们有种窒息的感觉，害怕下一刻愤怒的主任就化身为暴躁的野兽，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大小J惧怕被残虐的凌/辱，手拉着手悄悄溜出去，转头怜悯地望望忠诚地站在Z身后的Y副主任。
　　——副主任，您辛苦了，加油！我们精神支援您！
　　
　　Z使小性子是家常便饭，但真正能惹起他愤怒的事物并不多。Y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现在这副模样Y也只见过几回。
　　
　　不过安/抚的方式还是有的。
　　
　　Y拿来一盒A4打印纸，拆开包装，端端正正地放在Z的手边，然后退到一旁，继续面瘫不说话。
　　
　　Z瞥了一眼纸张，信手捻起一张。
　　
　　然后对折撕开。
　　
　　当Z撕完厚厚一叠打印纸后，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Z转过头，脸上又挂上了平日那种傲慢懒散的笑意，咬牙切齿地说：“哼，既然这副身体现在是我的，我应该好好利用不是？”
　　
　　Y面无表情，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否定。
　　
　　Z继续说：“Y，我们去约会吧。”
　　
　　Y的嘴角终于抽了抽。
　　——新的发泄方式？！
　　
　　这厢赵小墨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熟悉的客厅，素雅的装饰，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
　　
　　盘着发髻，打扮得干净利落的老太太挂着和蔼的笑容，眯着眼睛踱步走进屋：“小墨啊……”
　　
　　赵小墨眼睛一亮，瞬间就化身为稚齿小儿，欢快地扑入老太太的怀中，像只讨巧的小猫，幸福地蹭着脸：“外婆~”
　　
　　化身为外婆的X摸着赵小墨的脑袋，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眼睛也弯了起来。
　　
　　赵小墨在特派员先生面前正经得和见教导主任似的，即便被他欺负调/戏也摆着隐忍的面孔在心里默默吐糟。虽然那副神情X看着也挺乐的，不过这两天他想尝试尝试鼻涕虫般撒娇黏糊的赵小墨。
　　
　　这宇宙万物其实属性都差不离，欺硬服软。X瞅着脸上挂着无比欢喜与崇敬，满眼满心只有自己（其实是在看外婆）的赵小墨，心肝也跟过了水的面条似的，软得找不着北。
　　
　　X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被赵小墨拱进怀里撒娇的感觉，不过彼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信号。
　　
　　赵小墨嘛，他以为自己又在做外婆梦。
　　——是不是清明到了，该给外婆上上香了……
　　
　　赵小墨团在‘外婆’的怀里，小猫般慵懒地眯着眼，享受‘外婆’抚摸着他的脑袋，为他顺毛。一面叽叽喳喳地把学校里的事讲给外婆听。
　　
　　X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小嘴巴，虽然有点聒噪，不过并不太令他反感，仿佛抱着一只喵喵叫的小猫，可爱有余，吵闹无过。
　　
　　又一次，boss君没有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与X的精神世界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基地内，Z穿戴整齐，让Y把他抱到逼迫大J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出来的轮椅上，威风凛凛地命令：“走。”
　　
　　Y有些犹豫：“你确定要出去？今天赵小墨不在……”
　　
　　Z是行动白痴，Y是路痴。
　　
　　所以Y几乎很少在地面上活动，仅有的几次都是跟着赵小墨，或者活动GPS小J。不过今天赵小墨不在，小J，他只想和足不出户的哥哥厮守在一起，何况还要当灯泡忍受主任的刀剐眼，划不来的。
　　
　　Z拍着胸脯信心十足：“阿墨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都有看着，绝对能够找到路。”
　　
　　Y见他这么说，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会子刚好是傍晚的时候，巨石阵关门，游客们都回家了，所以Y推着坐在轮椅上的Z，冠冕堂皇地从基地的正门——石头圈的中心走了出去。
　　
　　有个恰好在附近遛狗的老人回家对老伴是这么形容的：“只见石阵中央突然射/出一道亮光，将顶上的天空照得如白昼般明亮，然而眨眼功夫，仿佛幻觉一般，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