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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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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宣看着那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桃花眼如隔了雾般朦胧。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设想,如若前世皇甫擎云没有性情大变,这天下没有大乱,恐怕江山帝位未必会易主。皇甫羽也未必能如此轻松夺得帝位……
“国师大人想测什么。”君梓墨点头,然后转身朝向夜修容。金墨勾勒的双眼对视夜修容,双目对视,互不相让。
“测我。”
“好。”
在场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那个紫色男子。两边白衣人突然在地上铺上紫色华丽镶金地毯,然后其中摆上犹如棋盘的玉台,上面赫然放着一些形状不一的琉璃石。那些琉璃石犹如坠落星辰,在如此夜色之下透着光芒。
君梓墨踏上毛毯,坐在玉台边。金墨勾勒的面貌衬着地毯上的金线。似乎在周围一圈只有君梓墨身上绽放光芒,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君梓墨抬头看向夜修容,从夜修容眉眼,顺着鼻梁,然后脸骨,嘴唇……五官看尽,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此时仿佛脱离了凡尘。所有人几乎要揉眼看清那个仿佛眨眼即失的男子还在不在。子宣望着独坐玉台边的君梓墨,心里复杂无比。
他一直以为只是玄山普通人的师父,竟然是岐兰主。那么前世,为了他郁结而死的师傅,究竟背负了多少。今世的师傅,又是为何踏入这凡尘……
那个答案太清楚。
前世的师傅被自己断绝关系,阻绝在丞相府门外,怕是心灰意冷被他这徒弟伤透心,不愿涉足红尘宁愿郁结而死。而这世的师傅,却是被他拽着进红尘,还未被他伤透心,便拼尽了全力要保他这个徒弟……
所以,对他这徒弟,师傅怕是付出的不只这些。前世的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那眼深沉,那眼明媚,那眼哀伤疑惑。那桃花眼里载满愁绪。原是想还前世的亏欠。只要你不舍弃他,他便为你留香,只求回眸的那一刻。
默默守着属于他的寂寞,只要给他一个回头,他便可以给与你他的全部。得到一点,便会将全部奉献出去……
岐兰主,从子宣要参加科考邀他下山那天开始,从子宣被夜修容掳走无能为力的那时开始。君梓墨便有了决定,不管岐兰主要背负什么,他都要为那个最爱的徒弟扫清一切障碍。
既然那手拉着他一起下山,那么他便要牵着那手一直下去。
重拾岐兰主的身份,成为扈国的国师,届时可以帮助子宣在扈国朝堂立足,护子宣享不尽一世的繁华富贵。这是君梓墨只能看着子宣被夜修容带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呆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后所做的决定。
那个自己最心爱的土地,便由他这个师傅守护。
此时的凌子宣还不明白,前世他断绝师徒关系,放开君梓墨的手独自下山。不仅是连根拔起了那冬日雪梅,更是弄丢了一颗心。
这一世,因为忏悔牵着君梓墨的手下山,却是让那男子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哪怕重回岐兰……
“如何?”野兽如血红唇带笑,异色双眸嘲讽。岐兰一族虽早有耳闻,但却毕竟是传闻中的东西,又会有几分真几分假。
紫色男子睁开双眼,君梓墨注视着那如蛇男人,嘴角一撇却不如往日沐浴春风的笑,而是如窥探天机的嘲弄。修长五指缓缓举起,在玉台上面缓缓抚过……
原本七零八落的如月琉璃石竟全都换了位置,并且玉台上子午线突然发出金色光芒。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看着眼前一幕。不过是一抚手时间,众目睽睽之下没人看出漏洞。
“结果已经出来了。”君梓墨的声音比寒冰更阴,那勾勒金色的双眸刺向夜修容,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
子宣看着君梓墨,突然会心一笑。
此时的师父,如此风姿,让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师傅占星的情景。那时年幼的自己竟痴迷许久都无法回神,也是那时他才爱上了白色,尤其是师父身上的白色……
“哦,说。”夜修容眼角瞄到皇甫擎云身边的子宣柔和表情,野兽双目倒竖。对面这岐兰主话里满满的嘲弄,还有那玩味有趣的表情,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君梓墨嘴唇微启,话里带着寒意,说出的话让在座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凶,死劫!”
君梓墨双目带笑,却不是温柔的双目盈盈,而是嘲弄带笑的讽刺。似乎很满意自己测出的这个结果!
在场所有人看向夜修容,等待那利国国师变脸!竟是大凶死劫,如此结果!?
一手遮天 第49章 入戏太深的见血
夜修容听到结论,也不惊讶,就像听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样。甚至在众人倒抽冷气时他还能笑的出来,慵懒犹如蛇一般的笑靥,阴寒之极。
“哦,是吗。”靠着轮椅,过分白皙的手指抚摸扶手。
“国师大人最近应谨慎,已经劫在近头。想是国师最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惹到了劫。”君梓墨已经恢复安静表情,不卑不亢收敛情绪。
“何解?”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目转向皇甫擎云身后的子宣,突然想起那少年曾口出能让他生不如死。
呵呵~~不知那玩具是否就是眼前岐兰主所说的不能碰的东西……
“大凶,不用一月之内国师便会遇到大凶,此劫为死劫,却有一生机。只是,此生机却不在扈国,在东边的利国方向。”君梓墨将玉台上的占卜结果说出来,不过,他故意遗漏一点没讲……
那就是夜修容此次死劫之后命运将发生大转,只是转好转坏就无法得知,因为时机未到。
夜修容听到君梓墨的话哈哈大笑,那笑声犹如撕裂假面具的野兽,兴奋地尖鸣让人刺耳心口血上涌,烦躁异常。夜修容胸膛起伏,笑声不止,整个御花园只有夜修容一人如鬼魅般的笑声。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这一个月继续留在扈国将大凶?”
夜修容挑衅看向上位的皇甫擎云,一金一银双目绽放嗜血目光,犀利无比。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在扈国呆上一个月。我想贵国的皇上不会介意我在皇宫里暂住一个月吧~~”血红唇瓣突出可怕信子,那是势在必行的眼神。
夜修容此人,不吃硬,越是他不能做的事,越是他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他无法做的事,他偏要越去做!谁都无法叫他做任何事!
皇甫擎云看向君梓墨,幽深古井沉稳不动。
“贵国不会连一个暂住的院子都腾不出来吧。”夜修容睁着眼睛说瞎话。皇宫之中,住的房屋多不胜数,但是这是一个明知会有大劫的人,如若到时在皇宫里出了事,怕扈国是怎么都无法说清楚。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多人。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皇甫擎云却未表现在外,作为帝王表情不露在外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很明显皇甫擎云做的很好。
御花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皇甫擎云的决定。
夜修容倒是慵懒坐在一边,一点都不觉得困扰,表情轻松。聪明的将烫手山芋扔给了皇甫擎云,也不管这占卜结果是真是假,他倒是落得了轻松……
“好。”轻缓的一声。
“如若国师你不嫌弃,那么便住在皇宫之中。”皇甫擎云说地沉稳,却给人一种无法反抗拒绝的气势在其中。
所有人表情不一在皇甫擎云和夜修容之间徘徊。
“多谢。”
夜修容说着多谢,但那钩月异色双目却带着轻蔑,这‘多谢’二字仿佛是施舍给皇甫擎云一样。瞥过皇甫擎云,直视那一直半低着头注视岐兰主的人。
这人他还没玩够,既然有胆子跑到皇甫擎云的身后,那么就好好接着玩。至于大凶什么的,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因为这玩具……
“朕有一事要宣布。”这事轻而易举地被皇甫擎云揭过去。
“岐兰主君梓墨,将成为扈国的国师。朕已经拟好旨意,即时上任。”皇甫擎云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哗然。
岐兰主成为扈国国师,那么扈国在四国之中地位便不同于其他三国。
更何况,君梓墨才和夜修容对峙过,立马将君梓墨封为国师,无疑是在说‘刚才说你夜修容大凶的就是我扈国国师!’
这就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夜修容一个耳光般。
“君梓墨,利国国师的大凶可会祸及扈国?”
“不会。”非常肯定的回答。
皇甫擎云一直面无表情的表情勾起嘴角,幽深古井双目看向夜修容,笑起来威严却又带着丝悠闲。
“既然不会,那么夜修容你就好好安心住下,如若有什么不满意,欢迎找我国的国师请教一二。”皇甫擎云去掉‘利国国师’的称号,这次是直呼夜修容的名字。
你夜修容的大凶生死还需我扈国护佑,你夜修容是利国国师,刚才帮你卜卦的是我扈国国师。如果怕死的话,欢迎找我们扈国国师请教一二。
同是国师,皇甫擎云的一句话便立马让两国国师身份有了高低。
夜修容不怒反笑,觉得眼前一幕十分好笑。那眼里带着兴奋,野兽从来不会在争斗中先投降,野兽最喜欢的是血腥和争斗。而且越斗越甚!
“我想我会在扈国过的很愉快。”异色双眸扫过子宣,扫过皇甫擎云,再扫过刚刚上任的扈国国师,岐兰主的君梓墨。
一场不见血的厮杀,谁输谁赢还不知结果……
君梓墨作为刚册封的国师,自然也落席在位,坐于皇甫擎云左下角位子。
君梓墨上前经过主位时眼神扫过子宣,那眼里满满的担忧一下子让子宣无处遁形。
子宣咬紧唇瓣,一时不敢抬头对视君梓墨那温柔担忧双目,怕自己忍不住会喊出‘师傅’二字。不管师傅如何改变,如何把不一样。那眼里注视他的目光,永远没变……
“歌舞起。”皇甫擎云一声令下,所有刚才正襟危坐的大臣都舒了口气。
气氛紧绷,让那些他国时辰都不敢再发言。夜修容、君梓墨和皇甫擎云三人之间的交锋,无形刀剑,气氛却压抑整个御花园,甚至没人敢插入他们三人之间,说上一句半字。等皇甫擎云令下,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
对君梓墨被封为国师有意见的大臣,想说却不敢喘气。他们都知道皇甫擎云荣登帝位,最需要的新人才,他们更知道皇甫擎云是个手腕极硬之人,要求极高,看上君梓墨必然有理由。
憋着气,最后干脆全都看向歌舞,放松心情。
嫔妃的笑声散开,整个御花园又欢歌笑语。那些身穿薄纱,身娇柔弱的舞姬,旋转、舞袖,身子婀娜带着让人垂涎的风情。在坐的人几乎都被吸引目光,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上面!
只除了几人……
夜修容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看跳舞歌姬,反而眼神放肆地盯着上位皇甫擎云身边的子宣,目光下流、邪魅。目前为止,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逃跑的玩具。
“国师。”
“盯着皇甫擎云右边那个小太监。”轻浮的话带着危险,让人无法不听从。
“是。”
“如若这次再弄丢,那么自挖双目,人彘。”将手脚全都砍掉,装在水缸中腌制的极刑。夜修容说时却脸色不变。
“是,国师大人。”没有片刻迟疑,听从的跪在一边以头磕地。仿佛这是夜修容给予的恩赐,听话地像被操纵的木偶。
子宣只觉得黏在身上的视线越发阴寒粘腻,那蛇伸出信子将他缠住,狠狠舔吻。子宣突然想到之前夜修容的吻,霸道、强硬,却也带着蛇般的狠辣、阴寒,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这人真的越发没完没了!那热辣的眼神,像是没完没了发情的蛇!!
子宣狠狠瞪向夜修容。
对方却只是笑个不停,笑的越发开心~~君梓墨一直低垂着眉盯着桌上酒杯,只有眼角时不时瞥向子宣安抚,却又怕人看出什么端倪。既自制又放纵。
子宣往皇甫擎云身边靠近,希望夜修容能克制一点。
果然,皇甫擎云举起的酒杯偶尔打断夜修容的视线,并且那双幽深古井直视夜修容,似乎对夜修容放肆眼神有所警告。哪怕只是盯着皇甫擎云身边的小太监,如此目中无人的眼中也是一个帝王所不允许的……
皇甫擎云没有站起来冲夜修容大发雷霆。要是前世那个性情大变,荒淫无道的皇甫擎云,怕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帝王薄面,会直接拿酒杯砸向夜修容。
可惜,此事的皇甫擎云还未变。
估计看皇甫擎云的时间太久,看那熟悉的侧脸像是回到了前世,子宣一下子有些晃神。
说实话,前世他不恨皇甫擎云,因为自始至终他俯卧皇甫擎云身边都是有目的的。前世相比于皇甫羽甚至其他人,他和皇甫擎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可以说,他能爬上右丞相的位子,也是因为他长时间取得皇甫擎云的信任。哪怕是命,也曾为皇甫擎云豁出去过,只因皇甫擎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傻子。
也许看的太久,子宣仿佛又入戏了。
仿佛他还是前世皇甫擎云最宠爱的男宠,坐在皇甫擎云身边陪酒。
所以当看见那银色光芒时,他条件反射做的第一个举动是扑向皇甫擎云,将皇甫擎云护到身下。当胸口传来剧痛,那锋利长剑刺穿他肉体发出刺耳的声响时。
子宣只是眉宇一皱,那双眼直直盯着皇甫擎云,然后吐出一个字……
“走。”
所有人惊讶眼前的突变,皇甫擎云瞪大双目盯着身上纱帽掉落,长发垂落,一脸雪白之人。一时回不来神……
子宣眼前一黑,堕入黑暗前心里咒骂一声:入戏太深,竟忘记这不是前世,他不需要这么早博取皇甫擎云的信任!
一手遮天 第50章 糟糕的心情
子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身上没任何疼痛感觉。
“怎么,很想死掉?”熟悉的声音,伴随在黑暗中出现的是阎王的俊容。那和皇甫羽有些相似的俊美脸庞冷漠。
子宣坐在地上盯着阎王,突然嘲讽一笑,桃花眼里满是颓废尖锐。那种眼神刺得阎王几乎不敢直视,原以为重生便可以让这人煞气减少,却没想到依旧如此。
“我像个想死的人吗?”子宣表情薄凉,煞气不减。
“像。”没有想活下去的欲望,看不到求生的意念。
“你是阎王,自然不会明白生死。想不想死,不是凭你一双眼睛便能看出来的。”子宣也不惊讶为何阎王会出现在这里,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死活……
“我是阎王,掌管所有人生死,我见惯生死离别。你只是小小一介凡人,我如何看不透。凌子宣,既是重生,就不该如此轻声。”阎王话锋一转,眼神犀利:“更何况你说过要逆天,难不成你便只有这点能耐?”
子宣听到阎王的话,转头看向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相比于此事的皇甫羽,阎王的长相更像他印象中熟悉的皇甫羽。因为现在的皇甫羽还只有十岁,五官并未展开,倒是阎王,气质不同五官却诡异的相似……
“你和皇甫羽长得很像。”子宣一说完,阎王脸色便有些变了。
“只是皮囊相似,却终究不一样。”
他没有看阎王,眼睛不知盯着哪个地方没有焦距。羽扇低垂犹如支离破碎的翅膀,带着脆弱,那眼角上勾的弧度却讽刺无比。
“我怕死。”
“……”
“其实我很怕死,尤其是前世,我非常怕死。我怕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便死了。那样我会非常不甘心。”他就像喃喃自语一般,说给自己听。
前世,他虽然怕死,想尽一切办法活着。但到最后却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怕死?怕死你会wile救皇甫擎云不顾自己的性命?凌子宣,如若不是我确切知道你爱的是皇甫羽,对他恨得想要逆天。我都要以为你深爱的人实际上皇甫擎云,而不是皇甫羽~~”不管任何人看到那一幕,都会误会……
还是说眼前的人,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只对皇甫羽一个人一心一意?
“与你何干。”少年眼里迸出光芒,如最锋利的毒箭般。
阎王仿佛看见眼前之人将崩塌的围墙竖立起来,蜷缩在其中,不然外面的人窥探到他的内心。疏离冷漠,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阎王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的确于我没有关系。”阎王站起来不再做声。
“你来这边不会只是来问我心里是不是只有一个皇甫羽吧?还有,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我爱的不是皇甫羽,是曾经,我曾经爱过皇甫羽。”那一切都是前世的事情,在那人甩开他的手,将他打入天牢的时候,他对皇甫羽的心便枯萎了。这世界没有后悔药,他的心已死,已经遍体鳞伤,回不了头……
阎王看着态度坚决的子宣,突然有些好奇。如若眼前这人知道他重生的机会是皇甫羽给的,用十年帝王命换他的一世情,不知道会不会感动。还有为了这人,皇甫羽不惜违抗神帝的命令,将生老病死私藏起来。
“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阎王想想都觉得好笑,不知道眼前这人如若面对皇甫羽如此的付出,会不会有所动容……
“如果,我是说如果,皇甫羽对你有所愧疚,甚至豁出性命弥补对你的亏欠,你会不会感动一丝一分?”
阎王不放过子宣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想要从那妖艳五官看出猫腻。曾经深爱过的人,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哪怕是他们这些凡间之外的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只是一介凡人……
眼前少年拧着眉宇,认真思考。
突然,少年抬头侧脸冲着阎王一笑。美艳突然轻展双翼,遮不住的满目星光琉璃彩。阎王突然看呆了……
锋利总是犀利的五官瞬间柔和,带着最致命的诱惑。眼前之人原本就是绝世容颜,但是没有想到笑起来竟会如此,让人觉得妖艳的同时,带上爱上怜惜,脆弱的宛如高岭孤花,下一刻便会堕落万丈深渊。
“……那么他爱我吗?”那轻动的睫毛带上亮光,分不清是眼里星光,还是眼里泪光。抿嘴轻笑看着阎王。
阎王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手掐住一样,无法给粗答案。
皇甫羽爱凌子宣吗?
爱的,否则他不会为了凌子宣放弃十世帝王命,只求他一次重生。
但如若真的爱的话,为何那一世选择的却是江山社稷,而不是凌子宣这人……
“……应该是爱的。”最后阎王给出这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这个世界也没有如果。所以,你说的都不存在。我只知道一个事实,我在地狱的时候,他在荣华富贵,哪怕他现在随着我来地狱,我也不会再原谅他!!”
子宣这话说的狠绝。
不是局中人,没有人会懂。阎王不懂,别人不懂,只有她凌子宣最清楚。皇甫羽对他绝非无情,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皇甫羽付出那么多。
但他不是白痴,最后皇甫羽选择了江山社稷,放弃了他。
任何人都可以怀疑他爱上皇甫擎云,唯独皇甫羽不能!当年他为了取得皇甫擎云的信任,什么事情都做,哪怕是侍寝,哪怕是为救皇甫擎云受伤,哪怕是权倾朝野……
任何人可以怀疑他,唯独皇甫羽不该怀疑。哪怕皇甫羽不爱他!
皇甫擎云是什么人物,你以为就凭一张嘴便能取得那人的信任!?你以为他是凭才华得到右丞相的地位!?
那一切都是他凌子宣用命换来的东西!用他的所有一切去换取皇甫羽的帝位,换取钟离的左丞相之位,换来皇甫擎云的昏君无道,奸臣霸权,换来他皇甫羽的替天行道!!
如若他真的爱皇甫擎云,他会帮皇甫羽重夺帝位?他会成为罪孽深重的奸臣?他会成为无恶不作的男宠?
任何人都可以不懂,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唯独皇甫羽不该怀疑,不该不懂!
对于阎王的如果,他只觉得可笑。
皇甫羽最好没有深爱过他!否则他凌子宣的恨不会少,只会更多!如果真的深爱他,还将他推入地狱,那么他真的该永不超生,世世代代不为人……
前世皇甫羽背叛他,他伤痕累累。已经发生的事,永远都无法挽回。他已经在地狱走了一回,体会了地狱的绝望和无助。哪怕现在现在皇甫羽来地狱陪他,他都不会动容……
“你当真如此恨他?”阎王惊讶,他以为这人如此恨着皇甫羽,无非是因为还深爱着,只是口是心非罢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恨。”
那双眼里是藏不住的怨恨,煞气比冥界的厉鬼更甚。阎王终于真切明白到子宣的恨有多深……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恨他如此。”也许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
但,连他们这些不是人界之人,都无法对感情真正放下,他倒要看看这凌子宣能否说到做到……能比他们这些神明更绝情……
“我没有召唤你,你究竟来做什么。”子宣抗拒阎王,因为阎王让他想到心情不悦的事!
“来救你的命。”
阎王好笑地看着子宣惊讶的表情,耸耸肩好似之前咄咄逼人的人并非是他。
“我还要等你逆天,所以你的小名绝对不能死。感谢我吧,救了你的命~”阎王开心不已,凑近子宣一副邀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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