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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骨by陈小菜(vip正文完结+番外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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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笑得太厉害,摔在凤双越膝上直打滚,透不过气来,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听着倒似哭泣一般。
  
  凤双越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发泄,神情却渐渐缓和平静,一时竟轻声一笑,道:“地府中竟也有精通变化术的幽冥之神,殿下的法力当真深不可测,变身九尾狐简直惟妙惟肖,一点破绽也无,好生叫人刮目相看。”
  
  董束月笑声骤停,尾巴不耐烦的扫了扫,小巧如梅花的爪子软软搭上凤双越的心口:“你不信我是九尾狐妖?”
  凤双越若有所思,慢慢说道:“若你是九尾狐,那天诛妖印,为何应于季复生?”
  董束月极是警惕:“你想套我的话?”
  
  凤双越知董束月千真万确的是轩辕坟妖狐,但于天诛一事心中存了十分的疑惑,盼着他得意松懈之下将此事和盘托出,看其中是否别有蹊跷,或许柳暗花明能另辟蹊径,使得季复生躲开天诛。
  此刻虽被董束月一语道破心思用意,却也不难堪急躁,知他埋在心中千年的秘密已开了一个缺口,自是决堤溃洪一般再忍耐不住,只怕自己不问,也要找个由头倾肝吐胆,因此更不追问,只笑道:“你可以不说。”
  
  果然董束月又疑又防的看他一眼,却道:“告诉你也不打紧……”
  凤双越何等妙人?自是顺水推舟从善如流,微笑着再帮他开了个倾诉的缺口:“九尾狐妖这一招瞒天过海使得漂亮,却不知季复生既身为龙族,又怎能李代桃僵替你担了这天诛之咒?”
  
  董束月一见他这样笑就气得浑身无力,连狐耳都气得直挺挺的竖起来,偏又寻不着机会发作,只得磨着爪子忍怒道:“季复生是龙一事,我也是黄泉盛会方才知晓,但当年狐妖为何选中他,我也不知原因,只知那时他来历不明全无法力。否则以龙族之尊,也不至于被狐妖制住,接纳属于狐族的本真内丹。”
  
  凤双越道:“是极。”
  说着越发恼恨九尾狐妖之余,发觉董束月对其生母并无敬重孺慕之意,竟只是呼为“狐妖”而已。
  殊不知董束月性子偏激而自私,这一生心中只有季复生一人,早已无数次愤恨母亲为何不挑中别人担这恶咒,害得自己与季复生饱受摧心分离之苦。
  但既恨母亲为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困扰折磨,却也知她为自己平安耗尽心机法力,不得不领她这份慈母心肠,心中端的是纠结万分。
  
  董束月眸光阴晴不定,良久方续道:“狐妖自从身怀有孕,便停止拜月修行阴阳采补,尽力使得胎儿妖气大减,更不知从哪儿寻到季复生这么个大好鼎器,他虽身无法力,本真却最为纯净尊贵。”
  “狐妖慢慢将自身元神精血过渡到他体内。而死前产子那一刻,狐妖魂魄将散未散,死者未死,生者未生,妖力达到至强之境,便将千年内丹硬灌入季复生腹中,逆天而为,将我和他一起送下幽冥界。”
  
  “轩辕坟狐族生而有智,一夕便可成年,这些前因后果我早已知晓,但季复生却是懵懂不觉。到了地府,我占据泰山王的魂魄,成了幽冥正神,他也成为此世槐真。我们潜在地府,远离天庭人界,倒要看那天诛会如何出现。”
  
  凤双越微挑着眉,道:“所以你假意爱上季复生,其实只是想随时监视天诛妖印?”
  “不是!”董束月激烈的尖叫:“我对他的心意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厌恶的盯着凤双越,语气异常尖刻:“你对他才是惺惺作态,若不是误以为他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才不会去喜欢他!”
  
  难道轩辕坟狐妖恢复兽身之后,头脑和自控力都跟畜生无异?无奈的看着蹲伏在紫檀桌上用力抓挠桌面呈抓狂状态的狐狸,凤双越暗自思忖道。
  不屑反驳,但为了更加良好的沟通,凤双越真诚建议道:“殿下,能否化为人形?”
  
  “为什么?”狐狸的眼神十分机警戒备。
  凤双越为达目的不惜谬赞:“殿下姿容绝世,赏心悦目。”
  狐狸眼珠转了转,似乎很吃这一套,待紫衫银发的泰山王落座后,言谈果然平和许多:“我一开始刻意跟复生亲近只是想看看,这个无知无识倒了大霉的妖怪,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蠢相……”
  
  忆起千年前的旧事柔情,董束月轻声笑了,红唇如花,眸子里闪烁的尽是纯真的欢喜:“谁知他替了我的天诛,却也成了我的劫数。”
  凤双越颔首道:“一啄一饮总是前定,天道循环也自有报应。”
  
  董束月奇道:“金翅大鹏王竟然会信什么天道命定?”
  凤双越笑得骄傲而优雅:“落到别人身上我还是信的。”
  董束月气得怔了怔,却无言以对,只得悻悻作罢,凝神述道:“三百年内,我跟他日益亲近,也是日渐不能自拔。那时的他,比现在话多,笑得也多,但脾气一样的坏,曾经因犬芒出言不逊,生生踩断他三根肋骨,不过对我却是极好,我们一起去七殿极北之处,看了一夜的陨星滑落……”
  
  凤双越淡淡打断:“这些与天诛并不相干,殿下只说后事罢。”
  董束月见他醋意盎然,冷笑一声,却不落井下石,道:“他以槐真身份在地府中战力无双,可惜天诛妖印也愈来愈明显,我实在没办法……便用炼神刺偷袭,剥离他的三魂六魄,想送入轮回消灾避难,不料当时五殿阎罗天子突然找我议事,我心慌意乱之下,却不知将魂魄投入哪个轮回何时何地了……”
  “因不知他的下落,我担心了足足七百年,等到他魂魄重归,我大喜过望,本想只要他浑浑噩噩平庸度日,便不会重蹈覆辙妖印再现,谁知……他一心恢复法力要去寻你!那我何苦枉做恶人,干脆如他所愿好了……”
  
  听到此处,凤双越抬手含笑打断:“殿下说差了。”
  目光深邃而不见锋芒,静静打量着董束月。
  
  董束月心中一虚,感觉一切秘密无所遁形一般,略垂着眼皮,眼尾弧线却更显妩媚撩人:“怎么?”
  凤双越伸手挑起他的下颌,动作柔和如春风,董束月竟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愕然道:“你……”
  凤双越用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眉心:“殿下,头痛之疾最近不曾复发吧?”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董束月却如遭雷亟,嘴唇剧烈颤抖。
  
  凤双越倏的撤回手指,笑得无害:“自从季复生魂魄离开地府,殿下便患上了头痛之症。这病来得古怪,连痛的地方也古怪,只在眉心一点……殿下苦心,慷慨教与季复生种种不传秘术,激发出他的内丹妖力,个中缘由,却并非因为他背弃殿下,而是因为殿下害怕……”
  “怕他若没了妖力,这天诛恶咒会由你分担一二,虽不至魂飞魄散,但一番苦楚想必难熬,法力躯体,也是难以保全。”
  
  “殿下,你应该比我懂什么叫做天诛妖印。你们轩辕坟一族世世代代受上苍诅咒,祸延子孙,永无绝期,魂魄一日不散绝,天怒一日不休止。虽然你母亲那个下|贱的妖狐将元神精血、妖力内丹都强灌入复生魂魄体内,但复生一旦消失或是妖力不存,天诛之威,只怕你亦不能全然躲过,毕竟一脉相承……是么?”
  
  凤双越说罢,神色含着几分冷漠而高高在上的刻意怜悯,甚至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董束月的肩:“是么?”
  董束月看他的眼神仿佛见到了索命的恶魔:“你……你怎么知道?”
  
  凤双越悠然道:“我既知道殿下身份,还有什么不明白?”
  董束月眼底隐现血红,失控叫道:“我,我不想害复生的……都是因为他心里有你,忘了我!都是你们不好!你们逼我至此!”
  
  凤双越柔声劝慰道:“殿下说的是。待复生天诛一解,我们自会给殿下赔罪。”
  董束月冷笑道:“你如此虚以委蛇,无非是想要我心头一滴热血,当我不知道么?”
  他心绪激荡,吐字不甚清晰,更从齿缝里带出蛇腹滑过草地的嘶嘶之音,使得原本轻微沙哑极是旖旎的嗓音听起来平生恐怖之感。
  
  凤双越却听着丝竹妙音一般,微笑道:“那殿下肯给么?”
  董束月大笑道:“我若不给,你待如何?你莫要忘了,千年前是谁救了你!”
  凤双越道:“殿下于我有恩,我自然不会对殿下如何。”
  董束月看他面容玉雕般平静无波,嘴角甚至还有一丝仿佛刻着的笑纹,却不由自主打心里起了一阵强烈的寒冷与不安,翻涌激荡的情绪亦慢慢稳定下来,半晌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明天你来取。”
  
  凤双越展颜道:“如此最好不过,多谢殿下。”
  “可我有个要求。”董束月的模样实在像极了蛮不讲理车轱辘话来回说着讨糖吃的小孩儿。
  凤双越脾气却好,声音还是很温和:“你要什么?”
  
  董束月不答,起身取来一把玉梳,落座一把扯散束发缎带,回眸笑道:“头发散了,帮我梳一梳吧,双越。”
  他银发垂地如月下一泓清泉蜿蜒,凤双越一怔,沉声道:“你说什么?”
  
  董束月牵过他的手,一字一字重复道:“双越,为我束发。”
  凤双越只迟疑了一瞬,果然走近前,一手握住他滑不留手的发丝,拿起玉梳慢慢梳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动作温柔体贴堪比情人,好像为他梳发是天经地义一般自在。
  
  凤双越的手指有魔力一般,董束月舒服得像是被挠着下巴颏儿的猫,低笑道:“双越,我现在改主意了。”
  “嗯?”
  “我不要季复生了,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更




杀过

  凤双越对他的朝秦暮楚并不惊诧,反而十分愉悦,问道:“为什么要我?”
  
  “为什么不呢?狐性本yin,双越不知么?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可都不清楚呢……季复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再说金翅大鹏王妖中至尊,难道还比不上区区季复生?此其一也。”
  凤双越不得不赞同:“很有道理。不过有其一必有其二其三,殿下一并赐教?”
  
  董束月银亮的发丝顺滑的沿着玉梳流淌,紫眸微阖,嘴角笑意盈盈,很是满足的模样,但置于膝上纤细精致的手指,却无法自制的扭曲轻颤:“我于你有大恩,你以身相许报答一二,也不为过,此其二也。季复生为了你,弃我如敝屣,我便抢了你来,让他也尝尝这滋味,我心里痛快,此其三也。”
  
  凤双越的手出奇的巧,一时用发带将董束月银发束起,还结了个很漂亮的如意同心结:“殿下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董束月却有几分不敢置信,又惊又喜道:“那么,你……也要我?”
  
  凤双越凝目注视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扩大:“承蒙殿下厚爱,我若还敢推脱,不识抬举不说,更是大煞风景,何况殿下还有这许多的道理。”
  董束月别有意味的笑了:“若论知情识趣,六界九天,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双越。”
  “殿下谬赞了。”
  
  董束月姿态慵懒,半边身子斜靠着凤双越:“属于我的总是我的,你说是不是?”
  凤双越一手搭着他的肩,帮他理了理鬓边发丝,举止间从容自然如多年相知的情人,笑道:“自然是。”
  
  董束月手指轻轻划过玻璃盏里的清水,些许水珠从他指尖滴落莹白的花瓣,静了静,讥诮一笑:“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季复生又哪有半分狐族之魅?”
  凤双越低头一眼看去,只见他鼻尖凝脂挺秀,颈下肌肤细腻如丝缎,确是正如百里弃敖所说的绝色,当下也不讳言:“殿下姿容绝世媚骨天成,季复生不及万一。”
  
  董束月仰起下颌,柔声要求:“叫我束月……亲我一下。”
  凤双越双眉一轩:“好。”
  更不废话,伸手搂住董束月的腰将他扶起,董束月一手撑着桌沿,垂着眼睫半偏着脸,竟有几分未解风情的羞涩慌乱。
  
  凤双越嘴角略勾似笑非笑,琉璃目深邃如海却无一分情愫,低头作势要亲|吻下去。
  董束月“嗯”的轻哼,柔|嫩丰润的唇主动迎上凤双越,声音蜂蜜般缓缓漫延出一室春|意。
  
  凤双越却突然转过脸去,避开了这个吻,董束月眉头一蹙,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听嗤的一声裂帛声响,竟是凤双越一手撕破了自己的外袍里衫,从领口到腰际登时全然赤luo,不禁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凤双越不容抗拒的将他按倒在桌面,慢条斯理剥去他剩下的衣物,明明是霸道甚至略显粗鲁的举措,却又有最优雅舒展的姿态,微笑道:“你说呢?这难道不是束月想要的?”
  凤双越的手指在赤luo的肌|肤上游走,异样的冰凉干涩,仿佛是钝而生锈的刀片划过,但他力道控制得不轻不重的刚刚好,多一分则失之柔情,少一分则失之刺激,精准而有效,就连九尾狐妖天赋异禀,都想象不出世上竟还有如此高超绝妙的调|情手法,被一一抚摸过敏|感所在,董束月的身体就像是听着捕蛇人笛声的蛇,只随之扭动着追逐快乐,全无自控之力。
  
  香鼎里袅袅散出的香气,令人晕眩沉迷的浓郁馨甜。
  随着凤双越手指一个邪恶而巧妙的动作,董束月尖叫一声,雪玉般的肌肤滚上一层粉粉的绯红,无意识的睁大眼睛急促的喘气,身体骤然绷紧,不断痉挛颤抖,半晌死过一回般急促的呼吸着,每个毛孔每块骨骼都似乎被热热的水淋过一遍,浑身乏力却又无比舒畅,。
  
  董束月如身处一个至美梦境中,正飘飘然欲仙,不经意半睁开眼,却触到了凤双越此刻的眼神。
  余热未退的身体顿时像被浇了一桶冰雪,连心都僵硬扭曲。
  
  凤双越衣衫整齐无一丝凌乱,看向自己的眼神,既非不屑,也非鄙夷,不是忍耐,更不是欢喜,只是纯粹的冷静玩味,仿佛掌中爱|欲痴缠的活色生香,鲜艳明媚的宜喜宜嗔,不是生命,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玩器,甚至只是一抔泥土一块瓦砾。
  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如此赤luoluo淋漓尽致的践踏!
  
  一瞬间董束月恨不得杀了自己,何苦自甘下贱落到这等境地?更涌上一种想与眼前这妖物同归于尽的彻底崩溃感。
  猛的出水鱼儿一般,歇斯底里的疯狂挣扎起来,连紫檀桌上的玻璃蕉叶盏也被掀翻在地上,摔出神清气爽的好一声脆响。
  
  凤双越眉头微蹙,立即撤回手往后退开一小步,心中冷笑,这狐妖一番做作不去唱戏实在可惜,打量着他的表情,微笑摇头:“束月,这算是……欲拒还迎?”
  
  董束月听得碎裂声响,骤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手掌撑着桌面半坐起身,慢慢调匀了呼吸,也不理凤双越,只厉声唤道:“千金!”
  
  千金本就守在门外,知眼色懂进退的机灵,她是饿死鬼,心里素来只装三件事:泰山王、尹诺、吃。至于泰山王跟谁妖精打架打成何种地步,她视之为殿下一种很健康很正常的兴趣爱好,只不过自己全无兴趣满不在乎罢了。
  因此听到泰山王传唤,千金并不因为方才天雷勾地火的声音有所迟疑,三两步就跨进去:“殿下。”
  董束月对千金的淡定和迅速很满意,吩咐道:“把地上收拾干净。”
  
  千金低头一看,见七朵天雨曼陀罗华散落在玻璃盘的碎片之中,地上积了些水渍,忙快手快脚的收拾了,将水渍抹干,又把碎片花瓣等拾掇在大托盘中捧了出门。
  董束月忍不住抿嘴一笑,眼中掠过一丝执妄得意,凤双越冷眼见了,心中无由的咯噔一下,却又寻不出什么端倪,干脆直言相询:“束月笑什么?”
  
  董束月眨眨眼睛:“高兴。”
  凤双越像一个弓弩俱备的一流猎手,静静看着他。
  董束月指尖一颤,歪着头无辜的笑:“能与金翅大鹏王春风一度,自然高兴。”
  
  凤双越淡淡道:“春风未曾袭人,如何就已经度了?”
  董束月道:“正如双越所说,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太容易得到,你不会觉得滋味寡淡么?”
  凤双越若有所思:“真的是因为这个?”
  董束月点头,凤双越却指着桌上一把短刀:“束月一直佩着的龙弧刀可粗陋得很。”
  
  方才两人缠绵情|热之时,董束月衣衫尽解,凌乱散落在桌上,董束月转眼只见锦绣玉扣的腰带旁,一把短刀龙鳞为鞘,兽骨作柄,样式与整个屋子及他本人都是毫不相称的质朴简练。
  董束月凝视着那把刀,突然有种心丧欲死万念成灰的倦意,想说的千言万语,只烟消云散在嘴角涩然一笑。
  
  凤双越,你可知道你是个多幸运的强盗?
  我比你早遇到他,早与他结缘,我跟他的牵绊与生俱来,我为他惊,为他喜,为他忧思,为他辗转,到头来你却得到了他的所有,我除了手里这把刀,一无所有。
  不甘心啊,还是不甘心。
  
  想着一把拽断刀结,随手扔出窗外:“你说得是,这把刀粗陋,配不得我。”
  却忍不住顺着窗口去看刀落在何处。
  
  凤双越低声一笑,道:“束月真是受不得激,好在龙弧刀也不怕摔……要我去帮你捡回来么?”
  董束月被他看破心中不舍之意,恨恨道:“不必。”
  
  狐族狡猾多智,另有“杀过”之性,寻常狐狸常在暴风雨夜,杀尽一窝黑头鸥而不取一食,事易做绝,却是伤人亦不利己。
  九尾妖狐是狐族之王,却也脱不了生性如此,妲己敲骨验胎刻毒残忍,只为发散生离轩辕坟的怒气怨气,董束月如今苦心设套,刻意为之,也只是宣泄胸中一口恶气酸气。
  
  宁可凤双越事后将自己剥皮拆骨,也不要被他瞧不起,宁愿季复生永远憎恨自己,也不要被他忘记。
  
  只不过董束月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季复生的个性。
  再机巧的布局,再毒辣的用心,都敌不过本真的一点任性。
  
  只想在凤双越季复生两人之间种下嫌隙,只想让季复生伤心失望痛不欲生,自己或许能有那么一星希望?
  却不想季复生宁折不辱,更想不到他会在放弃之前能有那般惊天动地的大手笔。
  因此后来双目失明的一瞬间,董束月只有心甘情愿,甚至存着一分感激。
  
  我早已悔了,你的魂魄却流离失所,既然再也见不着你,留着这双眼睛,又有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不是人干的事儿,快要崩溃了!
等着,还有一更!
我勒个去拼了




待定……

  千金捧着碎片花瓣等杂物走出寝宫,刚想绕到殿角扔掉,不料眼前一花,一朵天雨曼陀罗华突的幻为一个黑衣人影,笔直的立于当地。
  千金吓了一跳,但作为一个有见识有想象力的鬼,断不至惊声尖叫,只趔趄了一下,定睛一看,竟是数日未见的季复生,又惊又疑道:“你……你怎会变成花躲在殿下屋里?你好大的胆!”
  
  季复生一言不发,黑色瞳仁冷若冰石,没有焦距的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千金微微一哆嗦,此刻季复生的冷与以往的面瘫完全不同,竟似从骨髓魂魄里绝望的渗透出来,直教人不寒而栗。
  千金心思机敏,深知泰山王与季复生的瓜葛自己绝不可多问,偷眼见季复生并不理会自己,也就一溜烟跑走,自去油锅旁陪着尹诺商量着种植百合花。
  
  季复生沿着红石街道慢慢走向槐真府,眉睫漆黑如墨,脸色除了更加苍白透明一些,并无异常,连步伐都一如既往的流畅。
  绕过一处拐角时,刚好一棵青桑树落下一段枯枝,一脚踏上去,喀嚓一声闷响,仿佛心裂开的声音,季复生停住脚步,这一刹那,才觉出了痛。
  
  真的是痛,活生生的千刀万剐,硬生生的摘心取肝,不过如是。
  凤双越与董束月的话,是一把锋刃太薄的刀,凛冽的割过去,并不立时出血,甚至连疼痛都迟迟不至,只是打骨头缝里木木的凉澈,猛一回神才发现,原来早已是血流满身遍体鳞伤。
  
  如果只是不爱,尚有一战余地,可以去抢,可以去争,却不曾想到自己拥有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认,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再幸运的小偷,一旦失主归来,什么话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就只能缴械只能认错,物归原主,连所谓剥夺的残酷都无从谈起。
  流沙上的宫殿,美轮美奂却终会崩塌,错在根本,错无可恕。
  
  季复生静静站着,心中浑浑噩噩恍惚如梦,又似乎明白了很多事,种种蛛丝马迹的预兆线索,如雪地里燃着的炭火,冰凉而烧灼的一一浮现。
  
  千年前的狐妖如何算计利用自己挡灾应劫,董束月如何心思叵测暗藏鬼胎,季复生根本不在乎。
  便是当年的九尾狐重现眼前,季复生多半也就冷冷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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