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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世奢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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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往来不绝,闹得正欢,忽然左手见到那拱门前呆呆看到的右手,便不作笑了。
  右手看着这欢乐的两人,咬了咬唇,也不多说什么。人家是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自己在这儿感受着嫉妒,难道不是太可怜了么?右手什么也没说。而他身边的弟星与倩乌乌则开口道:“左哥,方才受了袭,竟将你跟丢了,没找着你的下落,可急死我俩了!”
  原来这弟星与倩乌乌本来正跟随着左手在大街上流窜,忽然听到前面拐弯处有打斗的声音,心觉不妙,连忙上前庇佑左手,谁料,这时,在他们身后亦窜出了许多马仔打手,将二人团团围住,待二人突出重围时,左手已经不知所踪了。二人见不着左手影踪,连忙命人打探左手的下落,得知左手回了府,也就随了回来。
  初一匆匆回到府中,就接到红棍弟子来报,青龙堂在上海的三十三家堂口遭到海袭,袭击者便是妖莲帮的帮众。这妖莲帮来势汹汹,青龙堂元气大伤,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
  二人又正好遇上了右手,便与其一同来向左手汇报消息了。他们向左手行了鞠礼,垂手肃立报了此事。
  左手忒惊:“不是已经让弟兄们做好了准备么?怎么还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弟星回他:“听说,妖莲帮的帮众的武器很是先进,以一敌十,所以众多堂口才受不住。”“用了枪了?”左手问。弟星回他:“不错。”“好嚣张!”左手并未慌张,只是有些意料之外。在中国,私用枪支罪名很大,又所谓树大招风,青龙堂早已是上海公安局盯防的重中之重,所以,虽然木安府内也备有不少枪支弹药,但轻易并不使用。青龙堂手下弟子也就是练一身武功自保,平日里使使冷兵器罢了,万没想到妖莲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开了戒。
  左手沉吟半刻,指挥倩乌乌和弟星道:“你们两个,去将府内弹药枪枝送往各路堂口,我去看看现场情况,看俘了多少妖莲帮遗漏。”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外面太阳炽烈,左手好整以暇之后,便将墨镜戴上,说着便要出府。
  刘蝉亦欲随左手而去,她走到右手身旁,闪过一丝挑剔和埋怨的眼神,故意推开他道:“依理来说,似乎这豹军之事,都该由你来定夺才是,惟独你倒是个清闲人。罢了罢了,我和左手天生就是劳碌命,你老人家好好安生吧。”她话中极是轻蔑,真真小姐作派。
  一缕缕阳光照在右手的脸上,他的心却是暗着,一个转身,追着左手出去。
  待追上左手身旁,右手道:“对不起,左手,我想问你,有没有我可以帮助你的地方?也许我是关公门前舞大刀,自不量力,可是,我是真心希望你好的。”左手看了看右手柔弱消瘦的脸蛋,摇了摇头,也不理他,径直去处理帮中事务。倩乌乌和弟星在一旁悄悄打量他,右手双手搅着衣角,无助得道:“乌乌,弟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想像刘蝉一般能够帮助左手,而不是做他的绊脚石。
  倩乌乌一直是有意结交右手的,见他此刻情态,便拉着他的手道:“右手少爷,我们知道你关心左手少爷,不过,你到底年纪还小,又从未处理过豹军事务,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为,也情有可缘,我们豹军弟子,从小便要学习兵法谋略,处事决断,那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说来,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话说到了右手的心坎里去,右手看着左手和刘蝉远去的背影,竟无语凝噎。想到秦穹语说的,自己留在左手身边只会愈帮愈忙,不免叹口气道:“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也许,他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离开这里,只是怕待一切尘埃落定时,便没有他右手的位置了。毕竟,那个处事一丝不乱的刘蝉,才是左手真正的未婚妻。
  弟星注视着右手——他与这右手并不熟悉,上一回,也是因为右手的一曲大音希声,而害得他失手败于吴中天。他以为右手是他们青龙堂的敌人,可是,左手偏偏对右手很好,禁止青龙堂弟子伤害他,而这番好,却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他也承认,右手的确是个宁静美好的人,一举一动,如古典仕女。此时见他落魄,也是上前见礼道:“右手,每一次你一出现,就定是惊涛骇浪的。老实说,我曾经恨你,嫌弃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们青龙堂不至于走到这般田地,不过,仔细想来,这一切并非你的错误,至于刘蝉的话么,你也别太在意,谁叫,你偏巧在左手身边呢。”
  右手荒颓了半颗心,左思右想,便转了身,往花丛道而去,倩乌乌喊道:“右手少爷,你这是去哪儿?”右手低头道:“我打算离开这里,他们不屑我,我何苦留在这里讨人嫌弃?”倩乌乌连忙道:“别呀,少爷,你金尊玉贵的,万一遇上了危险,到时左手少爷可得拿我们开刀了。”
  右手呜嗯了一声,并未回她,他收拾了情绪,平复了心情,依旧走他的路。
  这时,他忽然听到手机响了。这右手的手机,乃是出岛时囚白娇为了方便联络配上的,他本来是不打算接的,因为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只有囚白娇一人,而他现在并不想联络她。无奈手机实在响得太久了,一声接一声的,敲打着他的心,右手只得将其掏了出来拿在手里,看见来电显示上并未显示电话号码,只显示了一个名字——
  左手!
  右手很是震惊,左手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呢?而且,他从未接到过左手的电话,也没有存过左手的电话,自己的手机里面,又怎么会有左手的名字呢?
  怀着种种疑问,他接通了电话:“喂,我是右手,你是左手么?”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应,可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右手也轻微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也不知怎么的,右手就认定他是左手了,一时间春心似海,道:“呵,左手,是你对不对?我的手机里面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啊?”
  “笨蛋。”终于,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果然是左手没错!听这语气,便可知道他此时一定鼻子里冷哼一声,嘴角歪歪的,在坏笑。
  右手咬了咬唇,不再说话,左手年轻气盛,听不见右手的回话,也急了:“喂,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
  谁料,右手却将电话挂断了。不过,挂断电话后,他眉色间,倒也神采飞扬,一颗心,倒也波澜起伏。

第七章 襄王贪慕倚红翠 神女无姻破阵子下
更新时间2011…7…22 22:18:53  字数:7686

 他的瓜子小脸上,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低首看了看手机里的号码存储,除了左手和秦穹语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可是奇怪的很,这手机是囚白娇给他的,里面的第一通号码,自然是囚白娇的号码,此时却消失无踪了,左手的号码却赫然在上。思来想去,恐怕是在昨天晚上自己沐药浴的时候,左手私自动了自己的手机,并且将囚白娇的号码给删除掉了!
  这个左手!别人的东西他怎么能够随便动呢?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妙的行为!不过,若是要将左手的号码删除,他也舍不得,在他们初次相遇时,他只知道他是个浓墨重彩的人物,却不知道,他是自己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悔之晚矣!
  他穿花拂柳散步来到锦瑟间,刚一推开门,只觉得满目金黄——也不知何时,自己昨夜住了一宿的房间,却卷满了瑟瑟的霓虹灯,这些灯光如漫天星火一般,荡漾穿梭在整个屋子里。
  右手不知所措,这时,那在附近服务的赭女,蹭蹭蹭的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对他道:“右手少爷,你回来了。”右手喃喃道:“这屋子,怎么成了这样?”这赭女回他:“是左手少爷吩咐我们布置的,他怕你晚上怕黑,睡不着觉,因此叫我们扎些霓虹灯在屋里,不知道右手少爷你觉得好看吗?可别叫我们瞎折腾许久还落了个不讨好。”
  右手猛然醒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笑而不语。想不到左手这般的体贴入微,若非旁边有人,他便要卷了铺盖在床上欢喜的翻来覆去了,面上只是不动声色,摆摆手,让赭女下去了,他自己进了屋,锁好门,把窗帘放下,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或明或暗的霓虹灯——屋内灯火通明,又是另一番天地,那一颗又一颗的霓虹灯,若是盯的久了,眼睛便要糊了,而在这糊光糊影中,左手,那个让他如痴如狂的男人,他的模样又扑面而来了,大约是这霓虹灯照射的缘故罢,他的眼睛好亮,好像一颗紫珍珠,谁看了他的眼睛,内心都要荡漾的。
  啊,左手,他只叫对他有那么半分好,便叫他离不开了。
  右手天生就是优柔寡断的软骨头,永远拿不定主意,走,还是不走,留还是不留?再不随秦穹语去夺那诸葛豹子血,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可是这里是这般舒畅温柔,他如何离得了?右手绞尽脑汁找借口,千头万绪不知所以,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嘴角还含着笑,那是洋洋得意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右手耳听着一阵铃声,眯着眼睛醒觉了,他揉了揉眼,抹了抹嘴边口水,忽然意识清醒了——是手机在响!他扭扭身子翻出手机,手机里显现的却不是左手的名字,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右手的脸蛋在光的阴影里时隐时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心下又有几分忐忑,他怕打电话来的人是囚白娇——他不想面对那个女人。
  他颤巍巍的按了对话键,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喂,是谁啊?”
  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右手少爷,是我,我是倩乌乌。”原来是倩乌乌,右手长呼了一口气,把微茫的情意放在一边,沉下心道:“啊,是你啊。”二人寒蝉几句之后,倩乌乌缓声道:“右手少爷,我现在和左手少爷在一起,左手少爷要见妖莲帮的帮主唐王,刘蝉和弟星也在这里,我想着,右手少爷不若也过来,以壮行色罢。”
  “我……我可以来么?”右手不禁发问,一双含情目闪烁着光芒。
  —————————————————————————————
  上海的白日不管是多么的明亮,夜晚依旧是漫无边尽的黑。
  狂蜂酒吧,位于上海永嘉路一带。这里和中国所有的酒吧一样,俗且闹,沦丧的道德展露无遗,情色男女,沉湎于路西法的堕落中,不能自拔。
  待到左手来到狂蜂酒吧时,酒吧里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激荡人心的鼓点,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左手远远的看见唐王坐在一间雅座上,与预料的不同,他连一个手下也没有带。
  这个独裁的疯子!
  左手也是第一回瞧见唐王,见他面如晚霞,胡子泛灰,头发倒是乌黑如墨,眉梢眼角慵懒倦怠,略一睁目,目色中便显露出乖戾淫邪之色。
  有的人,从眼睛中看去,便知心术不正。
  只是,他哪里像是来谈判的呢?他满面浮着微笑,右手拿着幅素描簿搁在大腿上,戴着金镯子的左手拿着支铅笔,眼睛盯着那舞台上娇俏美艳的舞女,显然是在画她们。这唐王是个左撇子,据说,用左手习作的人一般智商都很高。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疯狂,就见的他用他那保养佳好的富贵人的手描来画去,停了,便悠闲的喝一口啤酒。若是哪一笔画得不大好了,他的目色中便没什么神采了,若是描的美好了一些,他则要看起来高兴一些。
  左手慢幽幽的走上前去,轻巧了问了一句:“唐王,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干嘛?不感到寂寞吗?”
  唐王见他来也,也不答他,只是摇摇晃晃的将那素描簿翻过来给他看——那画上画的,果然是在舞台上跳舞的舞女,裙摆飞扬,遮住了她们朦胧的脸,那精准的骨骼比列恰如其分,显示出唐王扎实的素描功底。
  左手心里倒有几分赞叹,他早就听说过唐王出身权贵,有着荣耀的背景,对于文物鉴赏,那是第一流的眼光;没想到丹青也不可小觑。显贵家庭的顶尖人物,即便沦为了市侩之徒,其胸中所蕴藏的文韬武略,也必不可少。
  弟星笑得真挚明朗的迎上前,插科小诨道:“你这幅画画的倒挺好的,若不是我们早就晓得你的模样,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在我们面前作画的这位先生,就是在福建能叫大地抖上三抖的妖皇大帝。”
  左手与他见识一般,就对弟星心照不宣的一笑,他环顾四周,心道:这唐王自来鬼鬼祟祟,卑劣下作,他此番出来见我,却不带手下,竟然这般坦荡?看来这些酒客当中,也保不准隐藏着妖莲帮的弟子。只不过,原以为唐王是个老气横秋的下流人物,没想到,还有几分上流才干。他拽了拽衣角,坐在唐王的对面,唐王抬了头来瞅他,左手道:“我虽然年轻,行走江湖倒有些日子了,像唐王这样自恃功力,和我一桌谈判却连半个手下也不带的,却是头一回见着,说实话,这出空城计,反而让我心头毛毛的。”
  唐王放下画册,终于开口笑了:“没办法呀,我的弟兄们都派去对付你的弟兄们了,实在是连半个多余的人,也留不下了。想来也真是对不住他们,一个二个的,都在残酷的环境里为我憋屈的拼命,我却在这里闲情逸致。”
  “你……”左手实在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直率。
  这时酒吧服务员上前来,向他们销了酒水,弟星与刘蝉也挪了身子,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待服务员走后,左手克制了情绪,向唐王介绍了弟星与刘蝉二人,一番寒蝉后,终于切入正题,弟星单刀直入道:“唐王,想你也是一代人物,你妖莲帮倾巢出动对付我青龙堂,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这些年来,青龙堂在中国东部城市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你若是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恐怕先死的还是你们妖莲帮吧。”他虽然年轻,言谈却很是老道,也并不刻意讨好唐王。
  唐王的态度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可是他淡淡的两道剑眉下的的那双眼睛,却着实狠厉得很,他道:“你们豹军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当年豹子头还活着的时候,我敬他三分,不敢对你们大开杀戒,那是因为豹子头的确是只彪悍的震山老虎——哦,震山豹子吧。如今这狠角色虽死了,但威慑犹在,我怕被他的光辉煞到,其实也不大想惹你们青龙堂,不过,你要知道,天下的英雄,太多太多,而天下的地方,却只有那么大,偏偏你青龙堂的堂口,要开在我妖莲帮的地盘上,那是在我心口刺剑啊。”
  左手当然晓得这个道理,天下的争夺,最雄赳赳气昂昂的,便是地盘之争。地盘,意味着财富,意味着显赫。尤其像唐王这样呼风唤雨的人物,是绝对退让不得的。他只得道:“即便如此,但是我们若是能够相安无事的生存下去,对彼此都有好处,你赚你的钱,我赚我的钱,那样不是好?唐王,你是个爽朗的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听囚白娇的话,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因为囚白娇是个大骗子。”
  唐王笑了:“豹军现在的真正坐馆,不就是这个骗子么?而你的青龙堂,不是挣扎着快要完蛋了么?”左手不置可否,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他将一瓶啤酒慢慢的倒在了酒杯里,那啤酒骨碌骨碌的直冒泡。又听唐王道:“显然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坦诚布公的说,原本,我以为豹子头一死,你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江湖上这般见识的,也并非只我一个,没有想到,豹子头竟然将坐馆之位传给了一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子,听说那小子是个一掐就能掐出水的美人儿,才不过十九岁,这样的小家伙,管得了你们这么大的帮派么?”左手并不说话,两眼放着红光。又听唐王不慌不忙的道:“我还听说,豹子头死的时候,你是想要先发制人,可惜你失败了,现在被逼上了梁山,左手,别怪我说教,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惜太过傲慢,圣经中说,傲慢乃七大原罪之首,若非你还有一个任高蛮集团副董事长的父亲,恐怕今天你所拥有的一切,便会瞬间崩塌。”
  歌舞,啤酒,美人,一派和谐安然之态,然而左手的心却没这么安定,他将啤酒饮进喉里,眼睛忽飘忽定,道: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父亲,让我来与你谈判?难道你是想与我合作?”
  唐王点了点头,发出一阵奸笑:“我只能在电话薄上查到你父亲公司办公室的号码,抱歉,至于合作么,你看,我只是一个人,不是来与你打架的。”
  左手也笑了,他的笑,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嘲笑。他扬眉道:“呦,唐王,你大肆犯我青龙堂,还指望着我会与你合作么?我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说到合作,我真想不到,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和你合作。”
  唐王斩钉截铁道:“你有。”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凝重,又道:“左手,我要你将安徽四十七堂口撤除,改插我妖莲帮的旗帜,否则,我只能跟囚姐儿合作,击垮你青龙堂,你自己权衡利弊吧。”
  左手的心脏颤了两颤,眼中闪过一丝怨气,喝道:
  “唐王,你真是异想天开!”
  刘蝉听着也是震怒,但她到底晓得和气生财,便扯了扯左手衣服:“……唐王,你说这话就不太对头了,那安徽四十七堂口可是说撤就撤的?你要提要求,也该提个我们可以接纳的。”
  倩乌乌玩着头发道:“唐王,你想不费一兵一卒的要我们安徽四十七堂口,恐怕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点儿吧。”
  众人皆笑了起来,左手虽然面上带笑,可心里的思虑揣摩,亦不在话下,嘴里则道:“你和囚白娇蛇鼠一窝,她答应给你哪些地盘?北京的堂口是不能给的,朱雀堂又离你福建太远,她干女儿郭慧织在玄武堂很说得起话,大概江西、广东一带,已允诺给你了,她真不怕被我豹军子弟五马分尸。”
  唐王道:“哼,左手,你猜得可真够靠谱的,不过,她虽然承诺给我这些地盘的堂口,但前提是你青龙堂彻底败走之后,我才能得到这些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到那时,我妖莲帮损失也的确有些巨大,所以我才考虑和你青龙堂合作,你们青龙堂虽然收益是四堂一院之首,但是你们的地盘是最小的,若其余三堂一院见我妖莲帮与你青龙堂乱斗,一定会来拣漏子,青龙堂就难逃一劫了,青龙堂一垮,你就必死无疑,所以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谈判所处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优势在我这一边。”
  左手轻轻拨开秀发,脸色一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这么说来,你倒替我考虑的挺周到的么。”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一声:
  “左手!”
  这个声音,穿过喧闹与静谧,直抵左手的耳根。左手听了这声音,不用回过头去看,已知道是谁了!他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背猛得挺直了起来……待他回过头去看时,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紧张与惊讶了——是右手!
  左手万万没有料到右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危险的地方,是右手该来的地方么?
  一时间,气氛更加的暗潮汹涌,唐王一边喝着酒,那双狡猾的眼睛一边瞅着右手——那是一双危险的眼睛。
  右手也许是来得急了,伏着身子,喘着粗气!他还未出口说话,刘蝉便细眯了眼睛问道:“右手?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右手潮红的脸蛋上,满是不服气:“我已经十九岁,早就成年了,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何况,就算他没有成年,他也照来不误,只要是可以保护左手,他刀山火海都不怕。一想到这一点,他便幸福得笑了。
  左手克制住内心的慌乱和激烈,喝道:“右手,你来这里做什么?真是缠你不过,这是我们大人来玩的地方,像你这样的小孩子——马上给我回家!”这么危险的地方,是他该来的么?
  唐王见左手厉声训斥,问他:“这少年高矮胖瘦,不差分毫,他是谁?”左手蹙了眉毛,不看右手。只道:“一个小孩子。”
  右手一颗心直往下作死的坠,他沉默片刻,问左手:“左手,你不要贬我,赶我嘛,我已经不小了,为什么他们可以侍侯你,保护你,我不可以?”左手不回答他,右手还不死心,上前欲拉左手的手。左手一反手,将他甩开,猛的站了起来,刻意瞪大眼睛,做出鄙夷刻薄之色,喝道:“哎,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训?”
  右手再也未料到,左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此绝情,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发怒的样子,真的好凶!可恶,可恨!他不要他!
  左手双手插腰,不敢看右手,他怕自己再多看他几眼,又下不了狠心,又阻挡不住想让他陪在身边的诱惑。他知道以右手的脾性,他一定会发狠的离去,果然,他耳听到蹭蹭蹭的声音,回头望去,见右手已往大门口跑去。
  右手路经舞池中,穿梭于众多激情男女之间,心中悲愤万千: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讨他喜欢么?他的一句小孩子,完全抹杀了自己对他的关心与付出。可恶的左手,可恶的男人!
  忽然听到“嘿”的一声,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女一下子从人群中蹦了出来,挡住右手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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