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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世奢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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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沉痛万分的心,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他害怕这样静谧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世界。忽然间,门打开了,一阵清风吹进这沉闷的空气之中,左手抬头一看,见锡安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锡安看着他,曾经的他是那样的明媚,明媚的那样可耻啊,如此却这般狼狈憔悴的模样,呒然自叹:“左手,你……你怎么会被囚白娇逮到的?你还不……快点起来,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清净的佛家修行之地了,囚白娇在这里要大开杀戒的……你是习惯了屠杀,可是,这里的僧众却不习惯,你在这佛家修行之地杀了人,也预备着,让自己也死在这里么?”
  见左手无语回他,他双手背在身后,更加的义正言辞:“弟星和远泰,跟错了你这个主子,说不定,也会随你一同被剿灭,你……就半分也不体谅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么?”
  他说的这番话,倒叫左手如梦初醒,他道:“你……看见他们被抓了么?”锡安见他终于有所反应,欣然道:“那是自然,你逃不出去,你的义兄义弟们,又如何逃得出去?”
  听闻弟星与远泰也被抓住,左手心头十分难过,他哽咽道:“他们不应该进来的。”他伤害了太多的人,那些都是爱他,信任他的人。曾经叱咤风云又如何?到头来,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见他这样沮丧,完全没有过去的朝气与自信,锡安愤然道:“左手,他们这样为你出生入死,你就不想想怎么帮助他们逃脱这个苦境么?你可别忘了,除了你的两个义兄,我的孙女瑶瑶,也同样被关在这白马寺之中。”
  “瑶瑶?”他这时想起东方春瑶,立刻愧疚道:“我……倒一时忘记了她……锡安,你在这……里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那你如何不能带她走?”
  “好了好了。”锡安锊锊胡子,道:“我不是神仙,我能在这里自由出入,那是因为……”
  他正欲说下去,忽听门外的红棍们齐声喊道:“见过倩堂主。”
  他们这样齐声叫喊,且排成两道,整齐鞠躬。左手与锡安循声望去,见外面一名贵气少女款步走来,不是倩乌乌是谁?
  她就这样,摇着臀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她的一只手,放在一名赭女的手背上,这是一个贵族的姿势。她的身后,跟随着两排的赭女,这些赭女的队伍,长得好像隋炀帝下江南时浩浩荡荡的二十万船队。
  见她这样走进来,左手一愣,这是他熟悉的倩乌乌吗?他觉得十分陌生,连他也不禁叹然道:“好大的架子。”
  倩乌乌耳朵里虽然听进了他的说话,然而,她似乎并不欲回答,她走到白马槛居的中央,一名红棍为她摆了一张椅子在正中央,让她舒舒服服的坐下。
  她的那双美轮美奂的皞明眼睛,在屋里哧溜溜转了一圈儿,见锡安个老叟头子留在屋里,便命令他出去,锡安不敢得罪她,赶紧出了门去,离出门前,还回过头来看了左手一眼。
  屋里很静,只传来人的呼吸声,倩乌乌吐一口气,眼神落到左手身上,她道:“左手少爷,许久未见了。”她挑挑眉毛,继续说下去,“哟,右手少爷在你的怀中,睡得可安详啊。”她连番说话,和往常一般的伶牙俐齿。
  然而,左手只是低着头,轻轻的抚摸右手的长发,并没有回她。因而,她本来面带笑容的,渐渐的,目色终究沉重了起来,她道:“你见我来了,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看我?”
  于是,他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张愠气满面的美丽脸庞。倩乌乌的下巴抬得好高,她一向爱笑极了,这一刻,却连半点笑意也没有了,她只是道:“你终于肯仔仔细细的看我啦。”
  她的话,叫人无法不深入的去想它。这话中的含义。左手,看见她,和往常一样的美丽。这个他最贴身的赭女,此刻,却美丽的如此陌生。他终于开口对她道:“我在看一个,背叛我信任的女人,这个女人,我曾经以为,她一如紫色般美丽,可如今,她背叛我……”他说起她的背叛,理应该感到愤慨的,然而,他已经无力去愤慨了,他除了那只手,还在轻轻缓缓的抚摸着右手的长发外,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人的生气。
  曾经的左手,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倩乌乌忽然觉得十分的生气,她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忽然给了左手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是这样的犀烈,打在左手的脸上,使他感到刺一般的疼痛。他忽然间,似乎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嘴里呼道:“你……敢打我?”

十九章 公子酝葬骅骝咽 残霞风动槛世居下
更新时间2012…1…24 23:47:09  字数:6424

 疼痛,使他回忆起什么叫做生气,于是,他的眼睛,跟过去一般模样——那样的咄咄逼人,那样的叫人害怕。倩乌乌心里,砰的一下动弹开来,这双眼睛,让她刻骨铭心!她忽然更加尖锐:“你……你的命现在操纵在我的手里,你……你不求我,求我饶你一条小命么?”
  “我不需要,我失去了右手,我不需要谁再饶恕我!”他忽然发了疯,想念,使天变成了灰烬,使万世的存在都了无情趣,也使左手发疯,他一下子将倩乌乌推开,倩乌乌就这样被推倒在地上,她按住肚子,生怕这一推,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宝宝。左手这才注意到,倩乌乌的小蛮腰,已不知道何时蛮横的圆润起来。
  “你……你怀孕了?你……你置我木安府的规矩于不顾?”左手终于意识到了,他推倒的是一个孕妇。当他说这一句话时,倩乌乌感到痛彻心扉的寒冷,她自来并不孱弱,这一刻更是难掩愤怒,她狂吼道:“左手,你这个该死的,我现在,才是青龙堂的堂主,木安府的规矩,会让我来改写,你已经没有权利来教训我了。”
  左手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他哀然道:“你说得不错,我没有资格教训你,你打……我也好,这样,反而能够让我清醒一些。让我看清楚,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人了,我心爱的人,背叛我,想要跟别人离开,我信任的贴身赭女,什么好的都给了她,到如今,却……巴不得我死,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才痛快。倩乌乌,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是……你是对我很好……”倩乌乌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知道吗?这种好,并不是我们女人想要的好……你……你知道吗……”
  她就这样仔仔细细的,诉说着她的心事,她依旧是那样坚强的女人,当这个年轻的女人,叙述着自己的旧事时,她的眼角,并没有泪花,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坚强:“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才不过十二岁,那时候,我爸爸欠了青龙堂一屁股的债,便把我卖了给你……我认识了你,认识了生命中所遇见过的,最高贵的一个男人,你对我很好,好得超出我的想象,你不光让我来伺候你,而且,你也成了我第一个男人……”
  “十二岁的那一年,你替我开脸,是在苏州河的画舫上,那以后,我渐渐的懂得了男女之事,我非常的爱你,想要留在你身边一生一世,然而,你对我们的爱,都是一样的,甚至……你对刘蝉的爱,也都是那样的肤浅,那样的片面,我以为,你天性如此,或许你天生,就是一个习惯于风流的人。”
  “直到……他的出现……”她看向他怀中搂着的右手,他死了,可他遗留下来的许多爱与恨,依旧蔓延于尘世间。倩乌乌哼着细小的声音道:“这是一个叫人恨之入骨的人,自从他来到木安府,你再也没有仔细的看过我,他不光代替了刘蝉的位置,也代替了我的位置,我……我终于了解了,自己是个不重要的人……”
  这样一个平日里嬉笑言欢的少女,却原来心机与仇怨如此之重,颇叫左手意外,原来他从来不认识她。他的耳朵里继续听着倩乌乌的细诉:
  “本来,我虽然难过,却也并不会背叛你,可是,我却认识了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骗了我的身子,甚至,还使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医生嘱咐我不能堕胎,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孕了。”
  “我犹豫了很久,肚子大了,遮掩不住了,你……又是那样说一不二的人,你最忌讳赭女们未婚怀孕,也为了此,你也做过结扎,若是被你知道我……我这样了,你定然会撵我走的。”
  “啊!我已经习惯了在木安府中享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我若是被你赶走了,我又该去往哪里?我必须自救,我不怕死,但我怕穷,我知道囚姐儿为了对付你,用了很多手段,我毛遂自荐,她很快便对我加以重用,并且同意,若是将你扳倒了,将青龙堂全全交予我管。”
  她边说着,边在地上蠕动着身躯,靠近左手,她幽幽的道:“左手少爷,我请你原谅我,好么?”
  左手闭上了眼睛——遥想古远,隋炀帝被那宇文化及的一条丝带勒死,千里江山一日丢,自是可怜,然他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于情于理,并不为孽,可他左手虽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并未对身边人不好过,如今却被身边人背叛,千言万语难以穷尽他此刻心情,只能把手一指门外:“出去。”
  他下了逐客令,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与她说么?倩乌乌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她就这样看着他,道:“他已经死了,你就是老了,也等不回他了,等我做了青龙堂的堂主,我再好好的陪着你,好么?”
  左手还是继续说道:“出去。”
  他需要自由,他这一刻十分的需要自由。这个自由,是与爱人独处的空间,他不需要身边有人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嘴角勾起,满脸的冷笑,世人皆不可信,世人皆不可信。
  “你还是这样的充满了权威。”尽管他的权利,即将尽数的毁灭,他依旧是那样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倩乌乌不免充满了感慨,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道:“你不想与我谈话,就去与那个死人谈吧,走,我们回去。”她又把纤纤玉指抬起——然后,她的贴身赭女躬身将她的手抚上,欲双双离去。
  “倩乌乌,等一等。”就在倩乌乌想要离开之时,左手忽然意外的开了口,倩乌乌急切的回转过头来,痴痴的盯着他,她嘴巴张了张,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继而,她的聪明头脑却让她留意到自己的身份以及对方现在的处境。她闭上了嘴,不再说话,静静听着左手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倩乌乌……”就听着左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还记得起我对你的好,就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什么起伏。然而却让倩乌乌心潮澎湃,全身上下,都处在一种激烈的情绪之中。她抽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缓缓道:“我现在的心情好奇怪,听到少爷你……来恳求我帮忙,这感觉……真的好奇怪,你说吧,我尽力而为便是了,毕竟,你的确……待我挺好的,以前在木安府的时候,我虽然是个下人,过得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许就是你对我太好了,才让我无法面对失去,才……”
  “你没有错。”左手淡淡的道,他不想听到她的任何解释,这些解释都毫无意义。见他打断了她的话,倩乌乌的心更是嚾嚾叫嚷难以平歇。
  她道:“是我不配做你的赭女。”
  左手摇了摇头,低下头来,抚摸着右手的长发,轻声道:“你是怎样的人,配得上怎样的身份,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的话那样的冷淡,让倩乌乌又心疼又心憎,她闭上眼睛道:“不管我将来拥有怎样的身份,我都不会不承认我在木安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快活而有指望的,我怎么会变坏,怎么会背叛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想去深究它,也许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只要遇上了刺激,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爱与恨,这些琐碎的情欲总是折磨着我,使我永远患得患失,左手少爷,或许你不知道,那天,就是那个美丽的七夕,你和右手在锦瑟间屋里寻欢作乐,你快乐了一晚上,我就恨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我早早的守在锦瑟间门外,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屋里传来动静,我从窗户处,看见你们俩抱在一块儿,你们离我离得很近,然而你却没有察觉到我,你只关心他身上的鞭痕……我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屋里,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我知道我不应该嫉妒,但是,我天然的女性敏感,又让我觉得,你对他是不一样的……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她这样絮絮叨叨的道来,反而让左手更加深刻的记起了那个七夕的夜晚,那个夜晚,真的很快活,他喃喃道:“原来那一天早晨,你推开门来,笑眯眯的走进来……那个笑容,是做出来的,你真是个演戏的天才。”
  一向伶牙俐齿的倩乌乌,此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听左手接着道:“你以后,做了青龙堂的堂主,要你演戏的时间,还多着呢,你既然有这天赋,也好,也好。”
  倩乌乌咧开了嘴,笑了。
  她道:“你既然说好,那想必我的演技是真的好,不过,你既然不让我走,哟,有事情要求我呢,那可不得要先夸夸我,再来给我下套吧?你对付女人,向来是很有说法的,说吧,什么事?”她年龄虽幼,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
  左手道:“我私底下认识一个小女孩子,叫做东方春瑶,这女孩子做事情很是冲动,我怕她在这里吃大亏,以我现在的处境,要帮助她,是毫无立场的,但是,你若能助这晚辈离开这里,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毕竟,你现在是“著名”的青龙堂堂主啊,这是最最适合你的身份,整个中国,要找出比你现在的地位还要尊贵的女人,也找不出几个了,尽管囚白娇那老佛爷监管着你,但要救一个小鬼出来,这……总不会是为难你吧?”
  “东方春瑶?”倩乌乌在屋子里兜了几步,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救还是不救?她该不该答应?她迟疑了,半饷,才道:“那这样行不行?我让你去见这个姑娘,也让我知道,她是否值得我救,若是她值得我支援,我便救了她的小命儿,若要我与囚姐儿大吵一架才能救这丫头,那可不行。”她并不知道东方春瑶究竟是谁,是何身份,与囚白娇有无仇怨,因此先不妨观察一下再说。她也观察了左手的表情,见左手依旧毫无喜怒之色,便道:“你要我办事儿,我定然会努力去做的,但是,你突然提出来的这个人物,我实在不知道底细,让我知道了再做考虑,可以么?”
  她的话不无道理,左手并不怪她,一个刚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事事小心,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他道:“你放心,此女与囚白娇素无瓜葛,囚白娇甚至根本不大可能认识她,对她来说,这丫头不过是个极小极轻微的人物,一个愚钝的小妖物罢了,我要你救她,也只是舍不得她死。”
  “死……”倩乌乌看向左手怀里的右手,死亡从来都是突然而至的,尤其是红颜注定薄命,此乃天意,她这样犹豫不决时,忽然间,左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男性气魄,从那手掌间传来,刹那间,倩乌乌想起了她与他过往的一切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她永生永世也是忘不了的,也就是这一刹那,她忽然间同情起自己来,她到底是个女人,她的心里有最为软弱的情爱所控制着她,于是,她紧闭着眼睛,示弱了:“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她同意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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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天底下倔强的女人又何尝只有倩乌乌一人?
  那东方春瑶年龄虽幼,这倔强的脾性却是从母体生降她时自然留待给她的。她不愿意离开,绝不!她并不想离开这里,她心知左手遇了难,被囚白娇管禁在白马寺里,不依不饶,非得见他一面不可,做死也不欲走。
  倩乌乌才懒得关心她是死是活是留下还是离去,只是传达了她的意思给左手,左手无可奈何,便劝倩乌乌将东方春瑶带过来,然而囚白娇早已下了命令,不允许寺院中被囚之人四处走动,左手无奈,只得作罢。
  夕阳很快的漫入了地平线下,待到了入夜,四周万物更是一片静悄悄的,鱼鳖欢声,万物众夥,都在这刹那的瞬间消失于空,白马槛居之中,更是一片黑暗,没有灯光,就看不见左手的模样,他的仿佛波利克列托斯所雕刻的俊俏的脸蛋,是在笑,是在哭,是在做什么,谁也见不着了,然而,从那恍惚的月光的暗影之下,也可以看见他的身影。他依旧是白日的坐姿,坐在床上,让右手睡在他的膝盖上。他轻抚着右手的额头,没有灯光的照射,更加使他的触感鲜明,他只觉得手指尖摸到他额头上的一块伤疤,那是他幼年时为自个儿抵挡炫青幽龙时所受的伤害。这伤害这样鲜明,使他心头一触。
  他低语道:“右手,这个夜晚是这样的漫长,听不到你的说话,我感到十分恐惧,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如果你在天有灵,应该也会在我身旁游走吧,我结束了你,你也结束了我……你不会冤死的,我现在就来陪你……”
  他静静的拔出手枪,将冰冷的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双眼,在黑暗中,上膛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
  忽然间,他听到一声轻巧的叫喊:“左手哥哥……”
  他心头一惊,猛的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右手,他的另一只手,摸向右手的嘴唇,“右手,右手……”
  右手的嘴唇依旧冰冷,这声音又再次传来:“左手哥哥……”
  这一回,他听明白了,声音并非来自于手下的人,而是从窗口外传来的。他抬头去看,那星夜里,一个小身影出现在窗口外,左手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一下子遥远的念起了第一次碰见右手时的他,也就是这么小,这么小,这么小的一个影子……
  他难道再也没有机会,亲自听到他叫他的名字了?他的心中透着冰凉的激动,他想呼出声来,却一时间却紧张的不能动弹,这时候,门轻轻的推开了。
  外面的风呀,轻轻的吹拂过人的肌肤,那透骨的寒冷,真是不必细说了。
  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小脸蛋,出现在门板的背后。
  那一双活泼可爱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期盼,当这双眼睛看见跏趺坐在床板上的左手时,忽然间被眼泪给填湿:“左手哥哥……”
  是东方春瑶,这个小姑娘,她坚持着她的信仰,她坚持着来到了他的身旁。她的出现,令左手措手不及,她怎么会进来的。他又是失望又是希望,心突突直跳,看着她,他嘴唇是那样的干裂,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东方春瑶,她这样近的看见了左手,这样近的看见了躺在他怀里——已经死去的右手,她也无法言语了,她双手抱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见他的那一双充满光辉与璀璨的眼睛呀,如今,再也没有了灵魂的闪光,朽木死灰,朽木死灰。
  她不敢言说,过了许久,许久,左手才终于打破了这样可怖的安静:“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来到这里……”
  他说了这一句话,简直让东方春瑶感到委屈,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左手哥哥……”她跑了上去,扑倒在左手的肩膀上,她只感觉内心的疼痛分分寸寸燃烧着她,她抽抽泣泣的哭道:“左手……哥哥,我听他们说,你被囚禁起来了,我真怕,我真……怕你会死,我怕我再也见不着你了,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来救你,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敢贸然行动,待入了夜,我才过来……我不敢惊动别人……因此……没有……动武,你可不知道吧?我身上有可以使人丧失神智的奇香,那是爷爷给我保……命用的……这回子,可全给用完了,因为我要寻你的路,实在太遥远了……”
  她说了这许多,左手似听,非听,他赐目过去,见半推半掩的门外,本来该驻扎在那儿的红棍们,一个个的就像在蟠桃盛宴上被孙猴子施了法术的小仙们,浑然的入睡了,全倒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一直到东方春瑶哭累了,左手才支了手来,拍拍她的肩膀,东方春瑶才把头给搁开,低了头去,看到右手躺在那里,就在左手的膝盖上,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却静悄悄的躺在那里。她感觉到生命太无常了,她只道:“我知……道,右……手哥哥他死去了,除……非他再活过来,否则,你是提不了这一口气了,但是左手哥哥,我为了你……我为了你……也是愿意死去的,我,我……”
  她知道左手的精神已经被这残忍的现实打垮了,推心置腹的去想他,也知道他现在的痛苦,尤其是——她是这样一个敏感又早熟的少女,他结束了他,他也结束了他。这一切,她都了解。
  她见他没有再说话,她不怪他,她擦了擦眼泪,意欲往外奔去,忽然间,左手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小手,东方春瑶只觉得周身都软了,她哭道:“你饶了我,放了我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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