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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者昌,逆者床 作者:晴天包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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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弯月如狼牙,疏云如飘絮。
  一道墨影在空中优雅的拉成长线,从月前掠过,长袍被风鼓成飞翔的鸟翼,几经辗转,落在了冥音宗内。
  右思裹着夜行衣,连脑袋也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无论如何,左骞是从冥音宗失踪的,慕云昔的反应也确实有些古怪。平日这里有公子颜坐镇,如今没了左骞,她只要踏进半步,不出一刻便会被那个奸诈的家伙发现。
  她等了些许时日,总算是等到了他们离宗的时刻。
  路上巡逻的女弟子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个,警戒并不言,右思轻易的避开守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慕云昔的院落内。
  自从上次出了事之后,这里的警卫却反而比平日更加少了,怕是姑娘们想的多,一到夜里总有些不寒而栗。
  右思踏上台阶,之前留在上面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她挪开视线,推开了慕云昔闺房的木门。
  物件摆放的都很整齐,姑娘家的婉约素雅在她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右思来不及观摩,便立刻寻找上次印象中的机关之处。
  正是因为慕云昔处处摆放整齐,这一处才显得突兀起来,所以上一次右思才有了印象。这一回找起来却也不费力。看样子,慕云昔若不是不常回自己的卧房,便是没有认真的想隐藏这个机关。右思想起她的爱慕者,倾向于第一个答案。
  “吱嘎”轻微的机括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身后的墙壁倒没有传来轰隆隆巨石挪开的声音,而是“吧嗒”向后掉下一块仿石料的板子,露出一个黑呦呦的大洞来。
  右思探头往下看看,略一思索,便跃了进去。
  很快便接触到了地面,右思摸了火折子,点燃,一点一点向前摸去。
  与其说是地道,倒不如说是密室,因为一共也没有多大,右思将将走了几步,便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四周竖立着巨大的壁灯,里面汇集着灯油。
  右思摸了一把地面,并未有什么灰尘,若不是才清洗过便是时常有人进入。
  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石椅,右思走上前,摸了一把石椅的副手,那里被别的地方要稍微平滑一些,想是有个人坐在这里,经常抚摸导致的。
  这个密室,经常有人来。右思暗暗惊奇,慕云昔常年在外,门中女弟子只通音律,那么这个密室究竟是建给谁的,是谁经常来呢。若不是公子颜?右思按下心头猜测,仔细的在大厅内查找起来。
  大厅很干净,连角落都十分干净,这点让右思十分疑惑,按说密室里不该这样干净,除非刻意清洗。右思皱起眉头,难道是左骞那日进来的时候,里面正巧有人?只是谁才能令左骞重伤至此呢?
  她不肯承认的那部分又将她的心搅的十分痛,是啊,还有谁,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这是?”右思靠近石椅的下方,在靠近石椅的底部发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她急忙凑上去,摩挲着血迹,却无法确认是不是左骞流下的。不过至少说明,这个密室有古怪,左骞的失踪应该与这里脱不了干系。
  “咳咳。”右思蹲的太过朝下,一股奇异的味道忽然飘进了鼻腔,胸肺处仿佛被剧烈挤压,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所幸没有人进来,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口舌,将最后几声咳嗽闷进了喉咙里。
  她连忙循着味道找去,果然在石椅的最下面发现了一些小粉末。右思撮了一点放在手心,凝神看着,倒像是熏香燃尽后的碎末,没什么特别。
  她悻悻然的想将粉末丢掉,却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粉尘被气流吹的浮在了空中,落在了她的鼻尖和口舌上。
  右思脑子一阵昏沉,眼前蓦然一黑,却又骤然亮了起来。
  这究竟是哪里?她用手遮住刺眼的光,惊骇莫名。
  


☆、灰色·旧日时光

  淅沥沥的暮雨笼罩在小镇上,枝叶被雨水打湿,愈发苍翠。酒馆前的红灯笼被风带的一阵飘摇,包子铺的老板将将端出一笼包子,一掀蒸笼,白茫茫的雾气铺天盖地,熏暖了寒冷的夜幕。
  老板再次将蒸笼盖上,待得雾气散开,这才发现笼前立了个女娃儿。女娃儿一双眼睛分外清亮,被熏的发烫的脸颊微微泛出红晕。
  “娃娃,买包子?”老板怕吓着她,便柔声问道。
  女娃咕噜噜的眼睛扫过蒸笼,咽了咽口水,声音稚嫩的道:“大叔,我不买包子,就想跟你打听个人。”
  老板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便道:“谁啊?”
  女娃从里层的兜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小心的摊开来,指着纸上的画像,软糯的道:“他啊,大叔你见过么?”
  夜色深沉,纸上的画笔法拙劣,仿佛孩童胡乱的涂鸦,大叔忍不住笑了,“你这小丫头,逗我玩呢?画的这般马虎,哪里能瞧的清。”
  女娃儿沮丧的垂下眼睛,瞧着那张画儿,道:“是么,我太差劲了。”苦恼了一阵子,蓦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又道,“他有一个名字,他叫苏暖,大叔见过么?”
  “苏暖?”老板不经意念出声,脸色大变,道,“小丫头,你找他做什么?乖乖回家去,莫教家人担心。”
  “大叔你认识他?”女娃儿雀跃的一张脸都亮了起来,“我找了他好久好久了,人人都说不知道,我鞋子都磨破好几双了。”她双手巴在桌沿上,期盼的眼睛闪亮起来,“大叔,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老板的表情很是恐惧,语气也挟着颤抖,“不要胡闹,赶紧回家吧。”
  “大叔?”女娃疑惑的望着她,末了固执的摇摇头,“不管,告诉我吧。”
  老板不说是不想吓唬孩子,见她这般冥顽不灵,直叹气,他心有余悸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那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前些日子丧心病狂,连养父都杀了……”
  “你胡说。”女娃握紧了拳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张脸涨的通红,“你这人怎么这样,平白污蔑别人。”
  “你这丫头。”老板劝说无效,又见她顽固,也上起火来,大声道,“你不信再去问问别人,他弑父杀兄,这手上的血怎么能洗的干净?”说罢大惊,急忙捂住嘴。
  雨水淅沥沥的落下来,打在青石板上,叮叮咚咚的仿佛摔碎的玉石。
  老板的余音散在空气里,仿佛激射而出弓弦,弦已逝,空气却由于振动而发出颤音,搅的人心神不宁。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娃儿倔强的道:“你胡说,不可能,我才不信你。”顿了顿,欲言又止的道,“大叔,你就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好么?我求求你了。”
  “他么?”老板咧开嘴角,“大概住在地狱里吧。”
  女娃儿一恼之下跑出了包子铺,她将画纸贴身藏好,细密的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睛也亮的分明。她没有遮雨的工具,只得用手遮着雨,往愈加幽黑的深处跑去。
  “砰”门大力的在她眼前关上。女娃愣愣的盯着关闭的大门,咬紧了嘴唇。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苏暖是坏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苏暖是个魔鬼?为什么大家都不听她说话?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明明不是。
  “你懂什么?”突兀的声音穿透雨幕,向她袭来,“他明明就是个凶手,满手鲜血,你这般为他说话,莫不是他的同伙他这种人就该下地狱,遭报应。”
  右思瞪着眼前的男孩,气的眼睛都要烧起来,她说不话来,便向他扑去。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身上占满了泥水,雨还在不断的落下来。
  由于剧烈的争斗,女娃怀中藏着的画像露了出来,被男孩一把拽出,扔在了地上。她急忙去抢,却由于输给他的力气,被他一把推在一旁,狠狠的将画像扔在了地上。黑色的雨水很快淹没了宣净的白纸,好像黑暗漫上了那人白皙的脸颊,很快,便脏的彻底。
  右思眼睛通红,发狠的冲上去,将男孩推开,作势要咬他。
  男孩见她发狂,心下也有些胆怯,便利落的爬起身,故作狠戾的哼道:“你就跟他一起下地狱吧。”
  ……
  女娃在地上不知道跪坐了多久,她瞧着泥泞的纸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黑乎乎的泥水。 
  这幅画是她在获救以后凭着记忆画的,虽然稚嫩,但却是她寻找他的唯一线索。她每次与父亲出门,便一定要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她与他遇险的地方的附近村落,她都已经跑了个遍,却一无所获。这次与父亲远行,正巧父亲有事耽搁,她便抽空跑出来寻他,这是她唯一一次打听到他的消息,却不曾想,是这个结果。
  女娃仿佛一个失去了力气的瓷娃娃,空洞的眼睛里是漫天的雨水。
  蓦然,雨水停了,上好锦缎织就的柔软布料被风吹拂着,晃荡在她眼前。
  女娃愣愣的抬头看去,头顶是一把撑开的油纸伞,握伞的手白皙有力,骨节分明,衬着伞柄,更加好看。
  外界是漆黑如墨的苍茫雨夜,而伞内却安静平稳宛若暖室。
  那人微微俯□,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讳莫如深的眸子里一望无垠,仿佛孤寂落寞的皇族。
  女娃望的呆了,忽然咧开嘴笑了,道:“哥哥,我是右思啊。”说罢,身子便忽然一歪,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毫不介意她满身的泥泞占满了他素白的衣衫。
  ……
  右思缓缓睁开眼睛,柔和的晨光带来些许的暖意。
  她咕噜噜转着眼睛,好让晨困快点消散,微微侧过的脑袋一愣,余光便瞥到了一个身影。
  右思这才看清昨天那个人的样子,竟是个英气挺拔的少年,他一袭质料上佳的锦质长袍如同水流一般流淌而下,墨丝松松的用根木簪绾着,余发垂下来,铺了满肩,微微泛着细碎的金光。他用手掌撑着脸颊,闭着眼睛坐在椅子里打盹。
  他安静的样子特别美好,仿佛就这么看着他,一辈子都不会腻。
  “看够了没?”他忽然睁开眼睛,手肘还支在桌上,满脸的慵懒笑意。
  右思来不及挪开的目光霎时与他交汇,他莞尔的样子令她面红耳赤。小手紧紧的捉着被子,垂首躲开他调侃的注视,脸颊渐渐浮上红晕。
  这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过了,惊讶之余脸颊更加通红,转向一旁的少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的衣服……”
  “哦,太脏了,丢掉了。”少年托着脸颊,毫不避讳的看着她,一双温润的眸子眨呀眨呀,很是无害。
  “那、那……”右思纠结的小脸发白。
  “我换的啊。”少年很善解人意的替她解惑,末了一顿,安慰的笑笑,“放心吧,你这小身板,没啥好看。”
  右思扁扁嘴,作势欲哭。
  少年无奈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他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脑袋,哄道:“好啦,你乖,我找了个姐姐给你换的,不是我换的啦。”
  右思向来勇敢,作为一个姑娘,也几乎能做到流血不流泪,这一切只源于那个哥哥的一句话,他说要勇敢。可是在这个少年面前,她没来由的就想依靠,不想那么坚强。
  她直直的看着他,忽然一愣,焦急的在身上摸索起来。
  “怎么了?”少年惊讶的看她动作,不由得发问。
  “哥哥。”右思皱着眉毛,揪着他的衣袖,道,“有没有看见我的画?”
  “什么画?”少年好笑的看着她,明明生着一副瓷娃娃的模样,还学大人焦虑的样子,特别有趣。
  右思闷头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她的画掉在了地上,被雨水泡烂了。她猛然捣住口舌,眼眶里渐渐浮上水雾。
  少年见他闷声不吭,伸出手指托起她圆圆的脸蛋,这才发现她忍着眼泪,心里窜起莫名的滋味,对着这个情感丰富的小东西,他实在有些无从下手,只好耐着性子哄道:“怎么了?说给哥哥听听?”
  “我的画不见了。”右思小声的抽泣着,“过了这么久,我已经不记得哥哥的样子了,今后要怎么找他?”
  “找不到就不找了么。”少年无奈。
  “不行。”小孩愤怒了。
  “好好好,你乖你乖。”少年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建议道,“再画一副怎么样?”
  “可是,我已经记不得哥哥的样子了。”右思与苏暖第一次相遇年龄太小,并且受惊过度,再加上光线暗淡,印象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不要紧,我帮你想。”少年毫不在意。
  ……
  “唔,眼睛。”右思皱着一张小脸,盯着对面的少年看,整个人几乎吊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小心的护着她。
  “跟我的像不像?”少年的眼睛里满是揶揄。
  “很像啊。”右思惊呼,光线在他的眼睛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轻易便将她的思绪拉回那个恐怖的夜晚,抱着她的少年似乎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先画眼睛。”少年将她搁在椅子上,从后面环抱着她,捉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笔的画。
  “鼻子呢?”他愉快的声音响起来。
  “鼻子,不像,那个哥哥的更好看。”右思软糯的声音,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哥哥,你别蹭我啦,你的好看,你的好看。”
  “嘴巴呢?”少年不依不饶的问。
  “唔,我看看。”右思认真的瞅着,眉毛皱的更加厉害,“好像啊,怎么会这么像?”
  “像么”少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右思丢了毛笔,摩挲上他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摸过来,他有弹性的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忽然愣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么?”少年勾起嘴角,“我叫苏暖。”
  ……
  苏暖头疼的望着远方,怀中的小东西已经把他的衣襟全部哭湿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真的很想拎着她的衣角把她丢到一边,奈何看着她哭哇哇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
  只得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
  “找不到你哭,怎么找到了你还哭?”
  右思顿了顿。
  “好啦好啦。”苏暖把她举起来,道,“你好好看看我的脸,这次记住了,就别再忘记了,好么?”
  右思这才停了下来,红肿着眼睛,搂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他们说你是坏人,你是么?”
  苏暖一僵,嗓音低沉的道,“你觉得呢?”
  右思将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道:“肯定不是。”
  苏暖缓缓垂下眼睛,无声的笑了。
  ……
  “尊主。”轮转蹲在一边舔糖葫芦,小小的身体里却蕴含的无穷的活力。
  苏暖好笑的看着杵在一旁的巨镰,道:“轮转,你使的这个武器有些不趁手,得再长长个子。”
  轮转别过头去,自顾自的舔着糖葫芦,末了低低的说了一声,“尊主,我们还要回去么?”
  “回去么?”苏暖脸上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然要回去。”
  “尊主为什么对那个丫头那般好?”
  苏暖往厢房里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小东西睡的正香甜,他凝望着远空,叹息道。
  “大概是看到她,我才能想起当年干净的样子。”
  轮转一滞,口中的糖葫芦忽然变得苦涩起来。
  他想起那日苏暖全身染血,孤单的坐在空荡的大厅里,他寂然的眼里隐隐藏着期盼,像是想让自己过去陪陪他。可是自己却害怕了,瑟缩在墙角,一步也没有挪动。
  苏暖那个时候,是在害怕吧。
  ……
  右思漫无目的的在小镇上乱晃,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宁静的小镇美的像是一幅水墨画。
  “哥哥去哪了?”右思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她睡饱后就再也没见到苏暖,情急之下便跑出来寻他。小巧的城镇并不复杂,却一时半刻都没有寻到他的影子。
  “去哪了呢?”右思说着说着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由于背光,巷子里并不明朗,阴阴暗暗的似有什么蛰伏而出。右思被一阵凉意吓的一个激灵,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领。她避开障碍,慢慢的向前走着,却忽然停住脚步,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苏暖干净好闻的衣袍上布满了斑斑的血迹,他撑伞的那只好看的手此刻正插在别人的胸膛里。那人瞪圆了双目,翕合着嘴巴,像一只脱水的鱼。而他的情形也差之不多,他的血也快流的差不多了。
  少年英俊之极的脸上血花绽放,他的背后是无边的黑暗,蜿蜒的血线顺着素白的衣袍向下流淌,然后一点一点的渗进黑色的土壤里。
  他凄然一笑,“你看,是不是很脏?害怕么?”
  右思的灵魂仿佛出窍,她受惊过度的样子刺痛了苏暖。
  “苏暖就是这样的人,看明白了么?”他低低的笑着,将手从那人的胸膛里抽出来,指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回家吧,莫在寻我了。”他转过身体,就要离开。
  “哥哥,你在发抖。”右思软糯额声音带着深深的怯意,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怔了一怔,就从背后抱着他,毫不在意他身上刺鼻的腥味,颤抖的道,“你是不是很害怕?”
  苏暖一震。
  “哥哥,你别怕,我以后会保护你。”小小的声音里满是倔强,“你跟我回希音谷好不好?”
  没有回应。
  右思松开他的腰身,走到他的身前,抬头看去。
  另一只干净的手按着她的头顶,将她按的低下头去,“别看。”
  细不可闻的啜泣声仿若蝴蝶忽闪而过的羽翼。
  “哥哥?”右思被她按的垂着脑袋,差异的唤道。
  “没事。”沉默了一会,苏暖蹲□来,眼眶微微泛着红,道,“右思乖,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哥哥不跟我回去么?”右思用袖子一点一点的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哥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苏暖也不避开,任她擦着。
  “哥哥。”右思白嫩的指尖也沾染上了红渍,她瞅着那一点颜色,道,“你有梦想么?”
  “有啊。”苏暖默默的看了她好久,忽然笑了笑,道,“人世安稳。”
  他笑的时候,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右思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常来看我好不好?”右思止了笑,期盼的道,“或者等我长大了出来找你好不好?”
  “好。”苏暖弯弯眼睛。
  ……
  记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右思脑子又是一阵发疼,模模糊糊中看向自己的手指,纤长白皙,是大人的手。那么方才是……回忆?她的脑袋针扎一般,眼皮再次变得沉重,努力了几次,都未能睁开。
  意识再次下沉。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一次发生了。
  “哥哥去哪了?”右思模模糊糊的又摸进了巷子。她心里奇怪为什么睡醒了哥哥就不见了,黄昏的街景再一次铺在了眼前。
  脚步凌乱,小心翼翼,跃过拐角。
  右思再次被震惊了,眼前是染血的苏暖,可是她却没办法保持震惊,惊呼声尖锐的呼啸而出。
  “左骞,左骞,你怎么了?”右思疯狂的跑了过去,左骞还在苏暖手掌中微弱的喘、息,只见苏暖一使劲,左骞的心脏便在他的手中爆裂开来,粘稠的血液喷涌而出。
  “不要。”右思撕心裂肺的喊道。
  苏暖舔舔嘴角的血,朝她露出放肆的笑容。
  右思痛的快要停止呼吸,不住的摇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左骞。
  醒过来啊,醒过来啊,快点醒过来啊。
  “唔。”右思睫毛微微颤动,掀起了一条缝。
  刺眼的光令她本能的瑟缩起来,待一点一点适应之后,她的意识才再度恢复过来。
  入目仍是那间不大的密室,而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揉揉脑袋,坐了起来,开始思索方才发生的事。
  那是她后来第一次遇见苏暖,当时苏暖将将为世人所知晓,虽然是以那样的名声。可是最后一幕,右思拧着眉毛,脑袋开始丝丝的痛起来。
  最后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暖杀的究竟是谁?是陌生人还是左骞?她忽然不确定起来,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她大力的晃晃脑袋。
  对了,自己怎么糊涂了,左骞前些日子不是还同自己一起么,若是那个时候被杀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居然分不清,当真是糊涂了。
  不过将将从回忆里醒来,迷糊一时,也能理解。
  右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奇怪自己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蓦然眼光掠过地面上四散的灰色粉末,想起打喷嚏的那一刻,这药粉似乎有古怪。
  这种情景怎么似曾相识呢,右思盘腿坐着,按住脑袋,冥思苦想。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自己今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哪里蹊跷呢。
  右思盯着手心的灰色粉末,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就是那个啊。


☆、洛城·不请自来

    洛城
  此时正值深秋时分,些许的寒意横亘在空气里,触之即凉。
  右思从冥音宗出来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洛城,此时洛城的光景与前些日子大为不同。她第一回来的时候尚是春天,满目鹅黄翠柳,莺飞蝶绕。
  如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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