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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者昌,逆者床 作者:晴天包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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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谁我不管,不过你还是先看大夫吧。”右思没好气的道,手指却不着痕迹的摸上了腰间。
“哼!”轮转昂着线条分明的下巴,敛着满眼冷意,扫过她的指尖,道,“距离这么近,你是找死么?”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轮转握着大镰的手紧了又紧,脑海中蓦然想起那人懒散的声音,不由得一颤,挫败的晃晃脑袋,终于还是满脸不情愿的转身走了。
右思愣了,这人,果真是有点问题的吧。
“喂。”右思出声叫住他。
“嗯?”轮转微微侧过脸来,只能瞧见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薄唇。
“平安呢?还好么?”
轮转愣了一愣,半敛的眼睛里光华乍现,仿佛掀动睫毛,便流溢而出。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合着微风,飘进了右思的耳朵里,仿佛蕴含着他的全部感情。
“谢谢你。”
右思在风中怔然,思绪模糊,她眼看着轮转带着他威武的大镰渐渐消失,当长街淹没他背影的时候,终于悟了。
这人,是真有病。
……
悠扬的琴音涓涓滴滴,流淌不息,抚琴的人心思却全然飘离,心不在焉的望着远方。
“铮”,琴弦断了。
抚琴的人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将琴连同手抄的曲谱一把抚在地上,表情倒是悠然,看不出气恼。他撑起脸颊,黯然的瞧着澄澈的远空。
白云皑皑,落在他的眼眶里,便迅速的黯了下去,被他眸中的墨色染透。
“不开心么?”轮转不知何时蹲在了他的身边。
苏暖收回目光,指尖掠过轮转毛茸茸的发丝,停留在他的脑袋上。
“事情办完了?”
“自然。”轮转甩开他的手,道,“你接近她就是为了镇魂曲,拿了就拿了,又还给她,如此周折,做什么啊?”
“人生多无聊,总要找点乐子么。”苏暖笑道。
“得了吧。”轮转撇撇嘴,“我多少猜得出你的心思。”他瞧见苏暖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道:“她那种身手,没有你帮忙,是断然拿不到镇魂曲的。镇魂曲藏在宣武的藏书阁,多少会留下混迹,若是不出意外,第二日,便会有无数暗流涌向她。你这番动作,不过就是想对宣武说,镇魂在你这里,想拿回去,冲你来么。”
苏暖拍拍他的脑袋,不赞同的道:“你这孩子,心思越发重了。”
“哼。”轮转又道,“你这般引火烧身,到时候谁救得了你?”
“没什么所谓。”苏暖目光游离起来。
“眼下江湖动荡,近日的几桩事都是冲着你来的,还把宣武也拦上身,你就不担心么?”轮转恼了。
“轮转,我困了,去取个软枕来。”苏暖宽大的袖袍铺满了桌面,他懒懒的伏在手臂上,露出了一半的侧脸。
耳畔的风声呼啸而来,夹杂着细微的鸣爆,大镰险险停在脖颈处,再往下一分,便是个脑袋搬家的大场面。
苏暖眼皮都没有睁开,依旧安静淡然的模样。
“发完脾气了?去取软枕。”
轮转眼睛一眯,气的直想砍下去,犹豫了半晌,还是往后一收,大镰往地上重重一杵,蛛网般的裂纹便布满了脚下。
他愤然的道:“不管你了。”扭头便走。
片刻之后,他黑着脸将软枕往苏暖脸上一扔。
苏暖一抬头,软枕便稳稳的落在了桌面上,他稍一吸气,往上一扑,睡了。
和风暖日,悠悠时光,倘若日日如今朝,那该多好。
倘若人生能够肆无忌惮,那该多好。
☆、万岁·苏暖大人
右思扯扯身上的袍子,再正正束发的纶巾,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她得瑟的勾起嘴角,潇洒的一甩头,走进了宣阳夜宴的山庄。
宣阳武院乃洛城最富盛名的势力,三年一度,门生收取之后,少不得显摆一番,再加上如今洛城风起云涌,各路鬼神汇聚于此。不开个夜宴略尽地主之谊都说不过去。
而今日夜宴,更是邀请了城中大小势力,名剑庄的第一公子卓远,冥音宗云昔仙子、四大世家秦家堡的少堡主等等。
当然还有那个喜怒无常散漫任性的人。
而右思无论与否,都是入不得大堂的,但此番为了平安,少不得花点心思了。平安被轮转带走已有两天,而她却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她混进来,不过就是想找轮转讨个口信而已。
苏暖厉害的不似人,但轮转对她的萧音却无法抵御。
握拳,右思眼神坚定,就要迈步走向后堂。
“喂、喂。”一个小厮匆匆跑来,“你去哪里,快把这个给客人送去。”
一个托盘被搁在手掌上,右思愕然,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么?”
“不是你还有谁?”小厮一推她,不耐烦的道,“别偷懒,宾客太多,人本来就不够用了。”
右思看着他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着装,哗啦啦流下眼泪。
娘的,自己的品味有这么差么,用心挑的男装居然跟人家仆人的衣服一个制式,还是一个颜色。这种滋味,还真是令人……心碎。
“你不要以为又哭又闹就不用去了。”小厮鄙夷的斜她一眼,对着远方望去,道,“看见了么?副院长都急了,等着你过去呢。”
右思本想托盘一摔,溜之大吉的,这下如意算盘都落了空,只得硬着头皮往夜宴大厅走去。
垂首不语,脚步稳定,右思顺利的走近了最边上的一张桌子,搁下托盘,施了一礼,就要退出去。
“别走了,人手不够,就在那照顾一下秦少堡主吧。”宣阳武院创始人林一寒吩咐道。
右思叫苦不迭,也只得应下,立在了秦卿的身后。
大厅复又谈笑风生起来。
右思左右无事,便悄悄掀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场内,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坐在首位的竟是苏暖,这人来到别人地盘也这般随性么。林一寒人到中年神矍铄,是个慈祥的脸,倒不像是大名鼎鼎的创始人。而最令右思困惑的则是另一位挨着苏暖落座的人。
那人肤色很白,看上去略显瘦弱,脸颊秀气,眸子幽深,正是公子颜。
好大的来头,莫不是哪位世外高人?可是怎么看也只有二十来岁,右思再看看自己,顿时唏嘘不已。
座首的苏暖一贯的漫不经心,在诸位豪杰正气凛然的衬托下,越发独树一帜。他左手托腮,撑在身前的矮几上,百无聊赖的眨巴着眼睛,兴趣全无的任由身旁的姑娘喂着水果。姑娘纤细柔弱,容颜秀美,不消说,正是自己那人比花娇的师姐慕云昔。
苏暖气傲性懒,凡事向来不自己动手,沾血的事轮转去做,沾水的事姑娘代劳,这样的情景右思看了很多遍了,今日看来,竟多了些莫名的滋味,心口一涩,尚未分辨,便听到剑鞘撞击桌肚的细微声响。扭头看去,竟是卓远,手指在矮几下几番松握,剑鞘便被他紊乱的情绪带的直颤。
哼,右思心中冷笑,自己爹死了都不在乎的人,竟然把慕云昔放在心尖上,明知道她对自己不屑一顾,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走。姑娘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也能不动声色,果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寻思完毕,一扭头,便看到秦少堡主眸色深沉的喝着酒,比之卓远可是差的多了。正想着,他忽然将杯子重重一搁,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苏……暖。”他略显犹豫,狠了恨,将全名唤了出来,“我家大哥虽然坏了你的规矩,但是当下也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赶尽杀绝?还请给我一个说法。”
右思抚额,跟苏暖要说法?好令人焦虑的脑力。
“赶尽杀绝?”苏暖阻了姑娘伸过来的手,也不看他,琢磨了半晌,笑眯眯的道,“确是我的风格。”
“你……”秦卿恼怒的涨红了脸,“不要以为这江湖上人人都怕你,我秦家堡虽势弱,但是也定然要为大哥讨回公道。”
“秦公子。”苏暖敛了笑,眸中冷意弥漫,看的秦卿一个激灵,“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同秦堡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性子太冲动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在乎代价,我与大哥自小一同长大,我绝对不允许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秦卿倒是个硬汉,眼眶发红,双腿颤抖,仍是说完了想说的话。
“不在乎代价?”苏暖笑了笑,缓慢道,“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后,再说这话也不迟。”
右思陡然觉得空气变得压迫起来,苏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模糊,只是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美得骇人。
众人脸色迥异,各怀心思。
而秦卿纵然面色发白,仍是没有后退,咬牙撑着。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破了一触即发的局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踱到了秦卿身后。
被众人注视的右思也是苦不堪言,她低垂着脑袋,只一门心思想秦卿杀不得,若是杀了,苏暖与秦家堡的梁子就结大了。上次的秦公子不得宠,这次的可不一样,是堡主实实在在的心头血。
苏暖不怕,可是她怕。怕他终有一日孤立无援,怕他成为众矢之的。
兴许,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碍眼的人,可是当年小苏暖的怀抱却是她一生中最温暖的地方。
怎能忘得了。
右思握了握拳头,粗着嗓音道:“少堡主,我那日亲眼所见,秦公子是自己跳河的,无人胁迫,您最好是查查清楚再动手,免的伤人伤己。”
“我大哥虽是自己跳的河,但是留下的血书我却可以确定是他的笔迹无疑。”
“咳、咳,不是我说您,苏尊主杀个人用的着这么迂回么?”右思无奈,“当日在亭台水榭都没有动手,又何苦采用这种劳心劳力的法子?”
“可是……”
右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苏暖的方向,此刻的苏暖已然窝回了座椅之中,眯着眼睛看戏。右思诚恳的道:“你瞧他,能坐着绝不站着,顺手就能杀个人,做什么要那么复杂?这么迂回的战术,像是他想出来的么?”
秦卿犹豫起来,略一思索,也觉有理,便拱了拱手,闷闷的坐了下来。
右思松了一口气,正欲回到秦卿身后。
不冷不热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是林老新招的小厮么?”
右思一凛,便看到趾高气昂的慕云昔,孑然立着,冰冷的笑容里尽是嘲弄。
林一寒一愣,仔细看去,勃然大怒,道:“老夫在庄内从未见过你,还穿着我家小厮的衣服,你究竟是什么人?”
右思头痛了,这要如何解释?我是为了救一位被苏暖带走的朋友,所以乔装打扮来到了贵庄,然后我由于倾慕苏暖,便很狗腿的替他解释了杀人事实……说出来实在不像人话……
“如此鬼祟,定然有所图谋,林老还是好生查探一番比较好。”慕云昔又道。
娘类,赶尽杀绝啊。
“仙子所言极是,来人。”林一寒大手一挥,喝道。
右思一慌,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
苏暖勾着嘴角看着她,若有所思,眼眶里游离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从外堂涌进了数十个门下弟子,二话不说便朝右思冲来。
一切如同潮涨潮落,瞬息间铺天盖地,再也瞧不清明。
右思在混乱中已然接近大门,逃出去不过眨眼间的事。
卓远握紧剑柄,蓄势待发。
“够了。”苏暖的声音听着毫无杀伤力,却是天下间最有效的禁令。
林一寒看看他,沉默了一下,便挥挥手,令弟子退下。卓远则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片寂静。
“笃笃”叩击矮几的轻微声响令人心悸。
“过来。”他嗓音温柔,却不容抗拒。
☆、冲撞·床榻之间
“过来。”他嗓音温柔,却不容抗拒。
右思不敢妄动,掌心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尊主,这人神情猥琐,行为鬼祟,还请莫要插手,我自行处理即可。”林一寒压抑着不满,言语间仍是慎重。
呸,右思恨得牙痒痒,奈何形势迫人,也容不得她捍卫尊严。
“林老所言极是,此人来路不明,又乔装打扮,自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慕云昔说罢,转身望着苏暖,又道,“尊主又何必自降身份,同这种人多言?”慕云昔言语锋利,语调却温软,只是一双眸子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说到乔装打扮,右思心里着实冤枉,发生这种事,她也不想的。但是这种由于衣服品位而引发的惨案解释起来又十分无力,令她十分纠结。
“你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怨不得我了。”林一寒见苏暖并不应他,也没有明确态度,便大手一挥,就要再次喊人。
“林老。”苏暖沉默已久,终于不再游离,眼眸略转,淡淡的唤了一声。并无压迫,却藏着一丝不耐。
林一寒挥在空中的手顿时止了,苏暖毕竟还是那个苏暖,敷衍不得。只是在他的地盘上,苏暖三番两次不给面子,也着实令他火气上涌,终于语气不善的道:“你认得他?”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便骤然起了变化。
卓远悄无声息的牵起一抹笑,而秦卿握着酒杯的手指却陡然收紧,低着头,瞧不见表情。
其他落座的宾客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右思握紧手指,无所谓的笑了。
卓远恨苏暖,这是显而易见的。方才自己劝说秦卿的话,虽没有实际证据,但是却有不小的说服力,不但秦卿信了八分,在座的宾客中对苏暖有所怀疑的人也信了五分。江湖中人本就不愿招惹苏暖,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生存或者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况且苏暖杀人向来有讲究,从不盲目。
但前些日子秦公子跳河的事与书生闹市区自杀的事却打破了这个惯例,倘若真是苏暖所为,那么,他成为武林公敌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林一寒的问题才真正令大家警惕起来。
若是认识,那么右思方才所说的话便都失去了意义,所有听上去有道理的地方全都将变成借口,人们对苏暖会更加怀疑。若是不认识,那么右思便是有所图谋,理应由林一寒处置。
人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右思寻觅着间隙,准备伺机而动。
怎么会认识,苏暖早就不记得她了。
“自然是认识。”毫不犹豫,苏暖脱口而出。
听闻这话,众人表情各异。
右思皱起眉头,蓦然笑了,道:“苏尊主果然好记性,小的曾冲撞过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
众人头顶笼上的愁云瞬间便散了,哦,冲撞么,以苏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小子还能完整的活着,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看来苏尊主不但没有魔化,反而开始行善了。
“既是冲撞过苏尊主,又在我府上惹事,那么还是由林某处置更为妥当一些。”林一寒松了口气,但态度却强硬起来,“我府中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林老说的极是。”卓远忽然站了起来,正气凛然的道,“这小子指不定在林老府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交给别人,甚为不妥。”
“苏尊主大仁大义,我相信是会明白的。”一直未说话的公子颜突然开了口。
林一寒面露喜色,远远的卓远也不再犹豫,朝右思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埋头苦吃的轮转一见形势不对,冷哼一声便握上了巨镰。
苏暖右手托着腮,目光奕奕的望着右思,嗓音略哑,带着戏谑与无奈,“诸位,这位公子的确是冲撞过我,但是你们可知是在哪里冲撞的我么?”
众人不明所以的望过来。
右思不明所以的望过来。
轮转一愣,丢掉大镰,认真的开始吃甜点。
苏暖眨眨眼,开心的笑了,眼角弯弯,如同暗夜里的灿然星辰。
众人瞧见他笑的暧昧,心下一琢磨,便悟了,太过实在的人在旁人的耳语之下,老脸也立时红到了耳根,尴尬的直摇头。
这人说的,可不就是床上那档子事么。
苏暖果真是苏暖,口味跟旁人就是不一样,这变态程度是俗人拍马也难及。就他这精神领域,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不但男女通吃,还是被冲撞的那一个。
众人望向右思的目光瞬间饱含了钦佩。
慕云昔则脸色铁青,神情不善。
右思毕竟是个姑娘,如此隐晦的提示令她十分困惑,一时之间钦佩的目光将她淹了个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此人不但与苏尊主相识,而且亲密无间了?”公子颜不动声色的点道。
众人俱是一凛。
苏暖不为所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林一寒抽搐了一下嘴角,道:“苏尊主不是对云昔仙子一见倾心,怎么会……”
“哦,腻了。”苏暖淡然。
慕云昔身体一僵,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你也不能……”林一寒欲言又止。
“这位公子,很有味道。”苏暖意味深长的道,眼眸里一片温色。
右思被他瞧的脸颊发烫,慌忙低下头来,眼前却仍旧叠满他笑眯眯的俊颜。她摇摇头,晃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理智这才一点一点回到脑海里。
她来不及思考亲密无间的含义,只知道苏暖认了,百害而无一利。认了,那苏暖便是与她勾结,图谋宣阳武院。认了,方才她为他辩解的那些话便成了泡影,从今往后,无论谁说,再有道理,也没人会听。认了,苏暖便站在了江湖的对立面。
她不在乎是否被林一寒带走,不在乎结果如何。她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他。
握紧了拳,她清晰的道:“笑死人了,苏尊主,我从来都不认识你,哪来的亲密无间?”
苏暖耐心却已然用尽,他敛了笑,道:“林老,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我带走了,诸位继续。”
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而在大厅中央发愣的小公子,也同他一起不见了踪影。
轮转望着苏暖离去的方向,略一思索,便站起身来,将苏暖桌上的甜点揣进兜里,扛着大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宣阳。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秦卿一言不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衣袍宛如散开的莲,轻抚过地面。年轻的公子轻盈的落了下来,怀中的人搂着他的脖颈,紧紧闭着眸子。
亭台水榭,冷月无声。
飘渺的纱帏将朦胧的月色染成薄雾,层层叠叠铺在了水榭之中。远远瞧去,云蒸雾绕,曼妙异常。
右思乍闻耳边风声息了,掀起眼皮一看,入目便是男人伟岸的胸膛。她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脸立时烫的灼人。
她急忙挣扎着跳下来,语无伦次的道:“你……我……”又尴尬的左右望望,口舌十分不利索的捋了半天,仍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挫败的捂住脑袋。
苏暖不愧是苏暖,能坐着绝不站着,他斜倚在软榻之上,目光远眺,跃上云端。轻声道:“你走吧。”
右思愕然,道:“为什么救我?”
“不过是随意找点乐子。”苏暖随意的道,“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不然我会很苦恼。”
“你知不知道救了我,别人会……”右思急道。
“姑娘。”苏暖淡淡的打断她,“你该走了。”
右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苏暖声音淡然,表情沉郁。身上却涌现出无形的压力,狰狞暴虐,鲜血淋漓。
她害怕了。
待到压力散去,右思紧绷的弦这才劫后余生般的松了下来,额上背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渗出了汗珠。
心脏‘咚咚咚’跳的不像话。
右思很想拔腿就跑,可是目光却又被他吸引在原地。
“平安呢?”右思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
苏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改变了主意,到嘴边的‘他走了’生生换成了‘他死了’。
“什么?”右思仿佛没有听清楚。
“他死了。”苏暖厚道的又说了一遍。
“骗人,不会的。”右思略显恍惚,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你那么在意他做什么?”
“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你便放了他吧。”
“我说了,他死了。”苏暖难得恼怒,只觉得她一直念叨平安竟令他心生烦闷。明明就是自己,还真是好笑。
“苏……暖。”右思眼眶红的不像话,她喃喃道,“无论别人如何说你,我始终相信你。可是今日,连我也开始迷惘,兴许是我错了,一直活在过去的臆想里,你早就不是那个苏暖哥哥了。只有我,还沉溺在过去,如今,也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月色的薄雾后面,是苏暖若有似无的悲伤。
右思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坚持了这么久,信仰了这么久,如今全然颠覆,心里仿佛缺了很大一块,空落落的悬在那里。
眼眶发热,右思这才感觉到扑簌簌下落的眼泪,她视野里一片模糊,眼前的人仿佛穿越了往昔的浓雾,又来到了她身边。
那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暖,稚嫩的脸孔英气逼人。他朝她伸出手,说:“别怕,跟我走。”
那个人其实早就死掉了吧。
还坚持什么,真是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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