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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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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秘籍有那么厉害?”姚金总是管不住嘴。
  
  “那当然,不然玄宗门何以在武林之中称霸到现在?”青峰派大侠瞥他一眼,问,“你哪个门派,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姚金站站直,正色道:“灵岩山庄。”
  
  大侠别过眼。灵岩山庄有什么了不起,没见识。
  
  姚金埋头偷笑。这些名门正派成天斗啊斗啊,正好让他们商天教渔翁得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白衣女侠走出来大声喝道:“连送,你这不要脸的小妖女,竟敢偷我玄宗门的秘籍,要命的就把秘籍放下,速速束手就擒。”
  
  连送毫不畏惧,笑道:“敢问丁师姐,斯大掌门什么时候肯带我师父出来一见?”
  
  “谁是你师姐!”丁折柔淬道,“不要脸的,竟公然在我这里要男人?”
  
  连送回道:“要的又不是你男人,你激动什么。”
  
  丁折柔语塞,骂道:“你这粗鄙下流的臭丫头!”
  
  连送翻过眼去:“你不必用法子激我。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若是在午时之前见不到我师父,我就和这些稀世秘籍同归于尽。”
  
  “不要啊!”
  
  “千万别呀!”
  
  “姑娘你死不要紧,把我师祖的秘籍留下来,那是稀世的孤本啊!”
  
  各门派都在嗷嗷叫。
  
  连送朗声道:“你们要怪就怪玄宗门吧,他们丝毫不念同门之情,害我师父,逼我至此。我不会再忍让!”
  
  各门派纷纷望向丁折柔。
  
  “丁大小姐,你就把今日朗给她吧。”丐帮的三袋长老急得直跺脚,“你让我们先把秘籍拿过来,我们的打狗棒法失传多年了啊!”
  
  姚金同情地叹口气,自从丐帮的打狗棒法变成打猫棒法之后,江湖上的势力一落千丈。
  
  丐帮长老跺完脚,人群发出一声惊叹。长老想,莫不是他的腿功太销魂?左右看看,人群皆是望着后方。
  
  后方,玄宗掌门姗姗来迟。他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乞丐。
  
  虽说是乞丐,但那气质绝对是乞丐中的佼佼者,可谓鹤立丐群。
  
  再一看,不对,他们帮里没这号人物。这分明是那妖女的师父,今日朗。
  
  今日朗蹒跚经过长老身旁,长老只觉一股沧桑堵在喉口,他用力咳了几下,叹道:年纪大了,早上不能吃太咸。
  
  那一边,斯放带着今日朗走到断桥处,吼道:“妖女,你要的人带来了。”
  
  早在今日朗步入人群中时,连送便一眼认出他。
  
  眼见昔日谪仙一样的人如今落魄至此,狂风之中站都站不稳。她泪如雨下。
  
  忍着飞过去的冲动,她着急道:“你放他走过来!”
  
  斯放思量,前方是峭壁,中间是悬崖,后面这许多人守着,今日朗又没了内力,量他二人耍不出什么花样。
  
  “过去。”他推他一把。
  
  今日朗趔趄了几步,风把他的衣袍吹的狂卷,他拖着步子艰难地走至连送面前。
  
  连送早等不及,在他还差几步时,快步奔上前,一把拥住他。
  
  抱她在怀里,他长叹了一声道:“这回我怎么保你脱身?”
  
  她抽了抽鼻子说:“这回该换我来保护师父了。”
  
  “傻丫头……”他嘴上怪她,手里却把她抱的更紧。
  
  崖边的丁折柔看不过去,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你们要不要脸!”
  
  连送冷冷回道:“嫌我们不要脸,你大可不必看。你既看了,分文不给又来骂人,岂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给自己立牌坊!”
  
  “你!你这个小贱人!”丁折柔又急又气,却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再度开骂。
  
  连送说完,心虚地把头埋进师父颈间道:“师父,我骂人了。”
  
  今日朗开眉而笑道:“骂的甚好,甚好。”
  
  连送抬头,凝望师父久已不见的笑脸。他亦望着她。情动之时,她悄悄地伸出手,在他胸口用力一点。
  
  他面上震惊,身躯无力地垂下。
  
  她含着泪得意笑着说:“我就知道师父这么精明的人,只会对我毫无防备。”
  
  转而目光一凛,她举起手,将几十本秘籍洒向崖边。
  
  如天降钱财,众人飞的飞,跃的跃,个个奋发向上,哄抢之势,恰如那热热闹闹的鲤鱼跃龙门。
  
  混乱之际,连送携今日朗飞到对面的峭壁之上。她把师父放好放正,让他盘腿坐着,把抢来的剑放在师父手边。自己坐在他对面,彼此双掌相对。
  
  “送儿,你要做什么?”今日朗大为不安。
  
  连送边运气边道:“我体内已转化了深厚的内力,分一些给师父。”
  
  今日朗惊道:“停下!你这么做毫无用处。凭你内力再深,抵挡那么多人已经十分困难,若是再白白耗费一半等于白白送死。”
  
  “我传送给师父,怎会白白耗费。”
  
  “我身体虚弱至此,就算有内力支撑也无济于事。”
  
  连送只管闭目传送。转眼间,今日朗周身发热,气血畅行。
  
  输送的差不多了,连送收功,从怀里掏出锦盒,取出丹药喂入师父口中。今日朗不备之下,囫囵吞入。
  
  “你给我吃的什么?”
  
  “乾坤丹。”
  
  “为何你自己不吃!”
  
  “师父,我已经不再单纯了。”连送苍白笑道,“他们灌给我的内力,我无法全部转化,若是吃了乾坤丹,我根本克制不了不同内力间的冲撞,到时只怕会炸成一块一块的吧。”
  
  说完,她闭目运功为今日朗催发药力,躲过他眼中的痛。
  
  她早知此行必定艰难,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想来想去,只有这破釜沉舟的一条路能走通。
  
  也想过自己吃那颗乾坤丹,大不了最后同殷思庭的下场一样,只要救出师父就好。但是,在见到师父的一刹那,她改变了想法。
  
  师父那么骄傲的人,形容举止,不管人前人后始终不肯对自己有丝毫懈怠。那谪仙的气质纤尘不染,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她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以水做骨以云为裳的人,受如此大的污辱!
  
  就算牺牲自己救出了他,往后的人生里,他又怎能忍受自己成一个废人!
  
  连送激愤咬牙,加大了推进的内力。
  
  正到了要紧的关头,抢夺秘籍的人群里,有人如梦初醒,大喝一声道:“先收拾了那两个妖人!”
  
  数条人影飞纵而来。连送一只手与他们抵抗。一心二用勉强支撑了几招,估摸药力已催发完全,她腾地跃起,展开手脚与他们拼斗。
  
  那些奸猾的人,欲攻击她师父。她左劈一个,右踹一个,拼尽毕生的力气。
  
  攻来的人被她打退至桥中央,又有人前赴后继。余光瞥见左边一人朝她师父跃去,她阻止不及,正要追去,忽见一条铁链同时追来,将那人打落。
  
  “不准伤我玄宗弟子!”
  
  虚空殿三老听到外头打斗似乎失控,打定主意不理世事的三人终究忍不住出来收拾残局。
  
  众人畏惧三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不敢再动今日朗。所有攻击全部击中到连送一人身上。她被包围在断桥中央,进退维谷。
  
  一直隐身观战的姚金见状要跳出去救她,却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临天寒点住穴道。他压低声音道:“苏潮生也被我点住了。我早知你二人会按捺不住。你们要知道,现在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姚金咬牙切齿道:“无情无义的,你的武功要是有你的心眼儿这么尖就好了。”
  
  临天寒合起扇子抱着手。
  
  断桥上,连送隔着墙壁一样的正义大侠们望向师父。师父的脸上已有血色,眼角皱纹仿佛全都收了,憔悴之色也减轻不少,是冬去春回的迹象。
  
  她呵呵笑了两声。
  
  大侠仗着人多势众,又有后台撑腰,并不急着杀她,一番大义凛然痛批道:“你这妖女对内勾引师父,对外勾结魔教,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如今不但不知悔改,还无谓□,不杀你真是难平众怒!”
  
  “你们想怎么杀我呢?”连送装作好奇的样子,好像他们要杀的是别人。此举更是激怒几位大侠,嚷着要把她碎尸万段、抛之荒野。
  
  她懒得去听,换了平时她才懒得跟这些无聊的人说话。跟他们搭了几句,只为了拖延些时间给师父恢复功力,也为了自己能多看师父几眼。
  
  她正看的过瘾,三位师尊发话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玄宗门出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随意处置。”
  
  众人虽对凡变语气不满,但碍于他武功高强,无人敢发作。
  
  连送听了,挑了挑眉,转过身时,脸上恋恋不舍的表情瞬间转为傲然,她道:“那几位师尊又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凡变代他们发话说:“你是女子,不配到我虚空殿。我们是慈悲之人,不忍杀你,便把你囚禁于地牢之中,了你此生。”
  
  “哈哈哈……”连送仰天大笑,笑出的热泪风一吹亦是寒冷。
  
  笑的胸口震痛,她难受地止住。做了那么多年师徒,她不是什么都没学到的。她学会了,越是势微之时,越是绝望之时,心中再是如何翻涌,面上依旧要保持淡然潇洒。
  
  她提了所有的精气神,疲惫的双眼瞬时变得清亮。她想努力模仿师父做出春风一般的笑容,无奈她性格太外放,春风到她脸上变成骄阳,没时间去改了,她就带着如骄阳一样灿烂地笑容说:“我性喜自由自在向往广阔天空,把我囚禁几十年,我可受不了。比起死来,我更怕黑暗寂寞。”
  
  她环视一眼众人。不知为何,众人对上她目光都往后退了一步。
  
  她抱拳而立,笑颜如花:“各位大侠,再会。”
  
  纵身一跃。
  
  清朗的声音犹在风中,风里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最后那一眼,是望着他的。在漫长而寂寞的坠落之中,她所有意识都被谷底冷风吹散,唯一所剩的是对他淡淡的爱恋。
  
  对了,她还有话没对师父说呢。
  
  她想说——
  
  师父,若有来世,但愿你只是青瓦旧宅中的闲散公子,而我是江岸上一个寻常打渔女。
  
  你每日坐在院中老树下,晒几本书,泡一壶茶。
  
  我推着卖鱼的木车日日从你门前过,只等你叫我一声,在我手里塞几个铜钱,我便将那桶里最大最肥的一尾活鱼给你,连同我余生所有的福德和好运,都给你。
  
  只愿你生生世世平安顺遂,幸福喜乐。
  
  崖上,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想不到这个瘦弱的姑娘会选择去死,更加想不到她会死的如此爽快干脆。
  
  这事就这么了了?
  
  众人心中都是说不出来的空落。杀过那么多人,见过那么多人被杀,心中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短暂的静默中,不知谁了说一句:“好香啊。”
  
  众人下意识嗅了嗅,空气里确实飘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味道越来越浓烈,如同晚霞的余晖,晕染了整个山谷。
  
  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今、今、今日朗!”
  
  拔剑的声音缓慢而狰狞。
  
  晕染山谷的不再是香味,而是血腥和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没法保证更新频率,大感不安啊。
干脆多存点一次性发,方面大家跳着买。
剧情没过度又不好,还是跳着买吧= =




爱欲难填(一)
 
 
  天蓝蓝,水清清。一片碧草地,一双思归人……
  
  她听到娘亲在对她唱歌,唱得她好困好困。等她睡一觉,睡醒了换她来给娘亲唱。
  
  好像睡着了。
  
  又醒了。耳边依旧听到歌声,沧桑飘渺,一点都不像娘的。她没法儿好眠。
  
  那人吟诵般唱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缝,光线刺眼,看到的景象全都模模糊糊的。可是,她不是应该在自己温暖的小屋柔软的床榻上吗,为何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蓝天白云?
  
  脑袋空空的,抓不到一点头绪。试着动了动,全身僵硬连手都举不起来。她怎么会这样的?想了又想,盯着天空的云彩几番变幻,她终于想起自己是从筑忘崖上跳下来的。
  
  难不成她现在已经到了地狱?
  
  “哦呵呵,你终于有动静了。”
  
  白袍子在她眼角轻晃。
  
  就是这声音把她吵醒。她抬起眼睛,从下往上慢慢移到身旁人地脸上。是个慈祥的白胡子老头。不知他在地府是什么官职呢?
  
  她问:“这里是地府吗?”
  
  那人微笑说:“不是。”
  
  “是天宫?”
  
  “也不是。”
  
  不是地府也不是天宫,难道她尚在人间?
  
  “我还没死?”她打起了精神。
  
  “这个嘛……”老头搓了搓下巴,道,“庄生有言,未始有物。既然世界上从来不曾有万物存在过,又何谓生死呢?”
  
  这老头说话还真悬乎。她撑不住直接去梦里问庄生了。
  
  不知哪片海面上鼓起的风,吹过她的面颊。花儿在风里开了又谢,鸟儿又开始迁徙了。
  
  “天无为以之清,地无为以之宁,故两无为相合,万物皆化。这是庄生所言。他认为万物和谐,各得其所才是真性。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刹那间消失,但不会泯灭,他们都将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没有泯灭就没有存在。是生是死其实没有分别。你暂时停止的生命会化为空气、泥土、水继续存在。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高歌一曲,因为你从此得到了永生。”
  
  虚弱的姑娘与仙风道骨的老头,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姑娘瞪累了,打个呵欠问:“那我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自从她醒过来以后,这个老头就一直对她讲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害她睡都没法睡。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清净幽深的很,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这老头两袖清风,白眉华发,不像个凡人。此种情形下,她实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依照凡世间的判断,你有气息有脉搏,目前是活的。”
  
  “哦,那就好。”
  
  她拍拍胸口。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她还想留着小命去找她师父呢。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她从悬崖上跳下来,他一定很生气吧。她得好好想想,要是再见到师父,要怎么求饶才行。
  
  “你虽是活着的……”
  
  唉,老头又有高深的智慧要传授给她了。
  
  她垂下头洗耳恭听。老头说:“你虽是活着的,但自昏迷至清醒,一睡就是三年,这一千多个日夜对你又有何意义?不过是黄粱一梦。所以,这生死……”
  
  “三年……”她喃喃自语,困惑地问道,“我竟然在这谷里昏迷了三年?”
  
  老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鼻息喷的唇上胡须颤了颤。他道:“你运气好,中途被树枝拦下,又刚好掉在我结的藤网上,还遇到了我这位神医圣手。我在你身上放了九九八十一种吊命的灵药,再把你放到天地灵气交汇之地,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把你救醒。”
  
  连送连忙感激:“谢谢你,老爷爷。”
  
  “老爷爷?”老头摸摸胡子,“是你老祖宗才对。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她在脑中翻遍家谱也不记得家里有谁成了仙。
  
  “我是灵隐道人蒲衣子。”
  
  “蒲衣子……”
  
  这名字在她脑子里晃了两三圈,她忽然想到,十四岁那年,师父带她上筑忘崖看星星。趁着月朗星稀好风景,他把筑忘崖和傲岸山的传说将给她听。师父讲起故事来,那温软清甜的嗓音足足在她耳边绕了半个月。
  
  相传傲岸山之所以终年云雾不散,就是因为当年灵隐道人在筑忘崖上成了仙,飞升之时托起他的云霞将傲岸山环绕,便再没有散去。
  
  “你你你,你不是成仙去了吗?”她惊讶的结巴了。难不成现在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位神仙?
  
  “传言多不可信。”蒲衣子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平静。
  
  她现在的身体大半还是僵的,一激动,浑身都难受起来。她静了静道:“那你怎么会在这谷底?”
  
  蒲衣子想起往事不堪回首,叹息道:“唉,练功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摔下来。”
  
  听到答案,她险些扑地。
  
  “呵呵呵……”蒲衣子耸肩大笑,说,“骗你的。当年我脑袋一热要去修仙,我媳妇无论如何都不肯。我在筑忘崖坐着,她便在我对面的悬崖上望着。我只当是对我的考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以为自己已完全忘记她时,她却不小心摔落谷底。当时,我这心呀……”
  
  蒲衣子摇头捶胸。
  
  看着蒲衣子难过的样子,她也心酸起来。
  
  这蒲衣子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为了自己的媳妇牵挂了这么多年,一想起还是会为她痛心。那么,即便过了三年,她师父肯定也没忘记她,一想到她,也会为了她伤心吧。
  
  心底溢出满满的思念和不舍,她该尽早去找师父的。
  
  在谷底又养了一段时间。她能走能跑能跳了,还没等她跳出谷,又是一年春天到。这一年,除了恢复身体,蒲衣子还教她许多医术。她一直以为自己只对武学有点儿天赋,没想到对医术更是一学就会。连蒲衣子也赞叹她,连连说:“老天垂青,看我寂寞,不仅掉了个死人给我救活,还让我这一身医术有所传承。我甚安慰啊。”
  
  在她认遍了谷底所有能够找到的药草之后,冬天又来了。她学着蒲衣子,而蒲衣子学着兔子,窝在温暖的山洞里等待天气回暖。
  
  “五年了呢,不知师父怎么样了,他那里是不是也在下着雪呢……”她对着皑皑的白雪感叹。
  
  蒲衣子走到洞口,眯着眼望着雪花说:“彤儿最喜欢下雪了……”
  
  “唉……”两个人一起叹气。
  
  终于盼到春天到了。兔子们全都窜出来觅食。
  
  蒲衣子把连送带到兔子们挖出的洞口对她道:“从这儿出去,走上几个时辰就能看到大海。你沿着海岸走就能看到渔船。绕过那渔村,便到了傲岸山的山脚下。”
  
  她还以为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听到蒲衣子如此轻描淡写地指引她出口,不解问道:“既然有路出谷,为什么你不走?”
  
  蒲衣子微微一笑:“我要陪着彤儿。本来想让你再陪我几年,看你那么惦念你师父,就不留你了。你我相识是缘分,缘分到了,便相忘于江湖吧。”
  
  他掀开遮盖石壁的树藤,原本一点小的兔子洞豁然变成一个能通行四人的洞口。
  
  她跪在他面前,对他行了大礼。
  
  他静默着受了,在她临行之时,忽对她意味深长道:“你要善用我教你的医术,要存仁德之心,为众生带去福祉。万不能再造杀孽。因果报应,有时不是你我可以承受。”
  
  她牢记在心,挎上简单的行囊想再看他几眼,回过神时,却不见他踪影。
  
  不知外头变成了什么样呢?
  
  出了山谷的连送,一路走一路看着,风土人情什么的,一点没有变。傲岸山下还是那么热闹。会不会只有她自己变了。
  
  路过胭脂水粉店,她找了个镜子照了照自己。那秀眉挺鼻,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的姑娘,真的是自己吗?她明明记得自己以前的腮帮子是鼓鼓的,肤色也没那么白皙。五年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师父还认得出她么。
  
  心里头没底。她拿了包袱里的一点银子,换了身衣裳。穿与从前一样的男子衣袍,师父应该容易认出她些吧。
  
  准备妥当,她提步准备上山。
  
  “哎,这位姑娘请留步。”
  
  一个绿袍的公子把她拦了下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绿袍公子笑说:“姑娘你柳眉秀目,面似芙蓉,那个男子能有你这样的秀色?除了那位……”
  
  听人夸自己,她自然高兴,又见公子欲言又止,便好奇问:“除了哪位?”
  
  公子暗笑了下,他就知道这些浅薄的女子容易上钩。脸上的表情转为犹豫,他四下看了看,才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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