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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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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赶紧命太医给我包扎伤口,并对我再三致谢。我只是嫣然一笑,忙称与她亲如姐妹,早已与她性命相系,根本毋须道谢。这时,一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疾步跨来,手中紧握住刚才与刺客之剑抗衡的那把长刀,看来他定是那位救驾之人。他半跪在地,深深垂首,抱拳道:“奴才荣禄救驾来迟,让圣母皇太后和七公主受惊了!”
慈禧见荣禄气度不凡,一丝眸光闪过,却只微微颔首,算是表示谢意。
太医为我包扎完后,耽误多时的马车终于再度前行,小皇帝载淳吓坏了,忙要求过来陪自己的亲生额娘。可惜慈禧终究矮了慈安一分,不敢越矩,仍坚持让慈安太后陪伴小皇帝。谁知皇帝突然撒起娇来,慈禧好说歹说终于将他哄走,不知为何,我从这位母亲眼里,竟搜寻不到一丝对自己的儿子的疼爱,反倒是那个与载淳并无任何血缘的慈安,在看到载淳时眼眸里闪烁的那种母爱,才更是熠熠发光。
慈禧目送载淳与慈安上车,方才徐徐拉下帘子,一时马车内又黑暗无比。慈禧突然道:“繁妤,不论如何,这次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我与六王爷成功铲除肃顺,我答应你,满足你一个心愿,可好?”
我一时想不出什么愿望,反正先让慈禧开张任我书写的“通行证”更佳,便道:“好,只怕嫂嫂嫌我贪得无厌。”
慈禧调侃道:“只要你不要求嫁给六王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一楞,脸颊两片彤云蔓延至耳根,支支吾吾道:“都什么时候了,嫂嫂还有心思与我开玩笑……”
慈禧一阵巧笑,清脆如铃,明眸皓齿间更加神采奕奕,流露出的是憧憬到自己日后掌权的喜悦,而不是丈夫逝去的悲哀。其实有时想想四哥也是个可怜人,他年纪轻轻登基,一上台便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龙椅还未坐安稳,洋人又蜂拥而至,而现在更是含恨死于异乡。尸骨仍未寒,便有人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推翻他的遗命,这样的天子,真真不如普通百姓活得逍遥自在。
九月二十八日,我与两宫、皇帝已抵达京师,肃顺一行护送着咸丰沉重的灵柩,又是走的大路,自然未到。回宫后,两宫太后与奕訢拟好了惩治“赞襄政务八大臣”的谕旨,第二日便将载垣、端华、景寿三人押至宗人府看管。随后又听说肃顺在密云行馆休憩时被醇郡王奕譞擒获,一路押解回京。肃顺回京后,亦同样送往宗人府,政变成功。
议罪那日,慈禧也召我前来,因为我与景寿是咸丰亲自下旨赐婚,而我参与政变有功,所以基本上景寿的生死是掌握在我手中。我若与景寿结合,他便是生,我若悔婚,他便是死。
慈禧与慈安端坐小皇帝龙椅两旁,皇帝因换上龙袍,加上多多少少遗传了慈禧的刚毅坚韧,竟也颇有几分帝王威严。而慈禧与慈安也已除去缟素,换上杏黄色凤袍,二人穿着打扮俱是一样,只是由于慈安地位在慈禧之上,旗头上多了一颗乳白东珠,以显身份。我与奕訢则是恭敬站于堂下,默默等待两宫或皇帝发话。明明是议罪,却只有我们五人,不见军机大臣,却更向是讨论家事了。
安静良久,还是慈禧先开了口:“王爷认为八大臣该如何处置?”
奕訢略一沉吟,道:“回太后,臣以为本应将八人全部处死,只不过太后、皇上初掌权,理应向天下人展示太后、皇上的仁爱之心。所以臣想,那其余几人想也是受了那几位皇族的唆使,不然他们即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与太后、皇上作对。因此,臣建议,将皇族四人全部处死,另四人发往军台效力,以敬效尤。”
慈禧、慈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由于少不更事,缺乏主见,见太后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而我却紧抿嘴唇,思索了一会,终于站了出来,道:“太后、皇上,繁妤有两句话不得不说。”
“七姑姑,你说吧。”这句话倒是出自皇帝之口。
“是,繁妤冒昧问一句,皇族四人,也包括景寿吗?”
“景寿乃宣宗皇帝之额驸,先帝之姐夫,这还不算皇族吗?”慈安道。
“可是,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都是姓爱新觉罗的,景寿可是姓富察的呀!”
“姓什么都一样,冒犯了太后和皇上就是死罪。”一旁奕訢说道,我猛然想起多年以前奕訢与景寿关系极为密切,只是不知因何故突然疏远,到现在更是水火不相容。
“六哥,你也太不懂得知恩图报了吧?”望着眼前心狠手辣的奕訢,我心里一酸,抗声辩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奕訢问。
事已至此,上谕之事亦无须再瞒,我走至奕訢跟前,道:“若不是景寿,恐怕你今天没这个福分站在这里定他的罪!”
“你!”奕訢气急败坏,扬手一指我,却又道不出一句话。他也许万万不会想到我有一天竟会为了景寿与他翻脸。
“够了,这里由不得你们胡闹!”慈安见我与奕訢争辩不休,恼羞成怒道。
我与奕訢赶紧跪下,慈禧反倒轻松一问:“七公主,你刚才那话是何意思?”
“回太后,六哥受命督办和局时,曾上奏折对四哥提出增开天津口岸一事,可是下达的上谕却被肃顺等人留中不发。我赶到承德时,肃顺为了阻挠我见四哥,竟将我软禁在偏殿,以拖延时间。幸得景寿趁着夜深偷偷潜入偏殿,将上谕交给我,我才能拿着上谕回来救六哥一命。要不然六哥早已以‘私自授意’之罪被处置!”
众人皆一惊,慈禧道:“既然景寿有功,又有繁妤求情,不如就留他一命,发往军台效力吧。”
“太后!”我重重一叩首:“繁妤求您放过景寿吧,景寿是繁妤未来的丈夫,难道太后要让繁妤就此守活寡吗?”
“你愿意嫁给景寿?”慈禧惊诧道。
“是的,我愿意,只求太后与皇上大慈大悲,放过景寿!”
“皇额娘、额娘,儿臣也不愿看见七姑姑年纪轻轻就没有丈夫,儿臣也请求皇额娘与额娘放过额驸,成全额驸与七姑姑吧。”皇帝说罢,亦俯地求情。
“皇帝快请起。”慈安起身上前将他扶起,慈禧又道:“繁妤,我看景寿此时可未必愿意娶你了。景寿满腔抱负,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他比我们更懂,如今他身败名裂,他虽爱你至深,却怕自己拖累了你。”
“景寿确有雄心壮志,只不过一失足成千古恨,繁妤请求太后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大清日后还有需要他的地方。至于他,繁妤愿意一试,赌赌他对我的感情。”
“罢了,罢了,正好我也欠你一个愿望,下午你就去宗人府看看他吧。”慈禧摆手道。
“繁妤谢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皇上成全!”
奕訢冷眼望我,与我目光相抵,两抹幽冷的光在那一刻凝成隔离万物的雪峰,亦如我们此时未命名的爱,隔着厚重严实的层层白雪,是我们永远无法攀登到顶的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有些偏政治,有些枯燥,我也不想啊。只是没有办法,要遵循历史的足迹啊,,哎哎哎我相信很快我就会回归小言了。
天牢赦景寿
宗人府大牢一路昏暗幽凉,若不是两边站得笔直的狱卒暂时让人觉得尚有一丝生气,这里其实与荒凉山洞无异。越往里走,惊恐之感尤其强烈,昏鸦蝙蝠肆无忌惮盘旋上空,时不时从眼前飞速掠过,让人一阵惊寒。走至尽头,满室形形色色的刑具张牙五爪的摆放着,我给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幸而旁边有位精明狱卒上前将我搀起,并为我掌了一盏残灯,将我引领至关押八大臣的囚室,这样才避免了我一路的磕磕绊绊。
这间囚室不同于我在电视上所见的那样,这是一间完全密封、紧留一小扇寒窗通风的囚室,大约就是所谓的“高墙圈禁”吧。狱卒打开囚室,自觉退去,并将手中残灯留了下来。借着清冷烛光,终于艰难地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这里没有八位大臣,仅有皇族四位,也许剩下那四位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只能悲惨地进入邢部大牢吧。
那四人本还是庸懒地阖眼养神,一副坐以待毙的派头,也许是听到些许动静,肃顺首先发觉了我的存在:“□无耻的小娼妇,你来这里做甚?”他的声音大得惊天动地,其他三人也一一反应过来,载垣一见是我,遂嘲讽道:“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我还以为圣母皇太后已经为你和鬼子六赐婚了呢!”载垣话一出,肃顺、端华捧腹大笑,惟独景寿端坐一边,冷冷看我,脸上毫无半点表情。
我仍不语,肃顺继续叫骂:“躺在自己亲哥哥身下承欢的滋味可好?怪不得你不愿嫁景寿呢,原来是早已与鬼子六珠胎暗结!莫不是连娃儿都有了吧?”又是一阵哄笑,端华也道:“这关系隔得也忒近了,不会生个傻子吧?”
他们三人笑得前翻后仰,我实在忍受不住,大声唤道:“来人!”两名狱卒闻声前来,我一指他们三人,道:“去把他们三个嘴巴堵起来!”
狱卒颔首,从桌上胡乱抓起几块抹布就往三人嘴里塞,三人拼命反抗叫唤,却由于近几日折磨,体力不比年轻狱卒,便乖乖就范。
望着他们三人想痛快叫骂却无法开口的狼狈模样,我笑道:“肃顺、载垣、端华,你们三人嚣张不了多久了,太后和皇上不会留你们的命,你们还是省省力气为自己写遗言吧!”
解决完那三人后,我转首望向墙角一直安静的景寿,他发辫松散,身着罪衣,虽倍受折磨摧残,却仍是那般俊美不羁。我徐徐朝他走去,他亦不排斥,只轻轻挪动,像是要腾出位置让我容身。
我蹲下,轻轻撩起缠绕在他耳边的碎发,用最细微的声调说道:“太后有意救你一命。”
景寿悲凉一笑,像是早已知晓这结局,道:“我愿与他们同死。”
“你不要我了么?我们是有婚约的。”
“要?”他原本尚寸一丝光亮的眼眸突然暗淡:“我哪里要的起你,尊贵的公主。”
“你是觉得自己已成阶下之囚,配不起我了吧?”
他不答话,我便知道一定是讲到他心里去了,于是又道:“我失去记忆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孤女,不是连你这阶下之囚都不如吗?你再怎样不堪,你也是世袭的一等公,寿恩固伦公主的额驸,我未来的丈夫。”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他像是不信,又像是期待。
“我只愿意嫁给活着的景寿。”
他一笑,顺势揽我入怀,让我贴紧他的胸膛,聆听他心跳的优美旋律。他柔柔问我:“你猜,我会不会为了你苟且偷生?”
“不,这不是苟且偷生,你是有功之臣,不该受株连。”
“有功?”他像是听到这世上最绝的笑话:“我有何功?忤逆太后、皇上,这便是有功?”
“不,你曾救六哥于水火,救大清于水火。”
“若我当时救的那个人不是恭亲王,我还算有功吗?”
我心头一震,景寿的话语让我琢磨不透,见我不答,他又道:“恭亲王和太后决定杀了除我之外的七个人吗?”
“不,他们只杀肃顺、端华和载垣,至于其他人……“话还未讲完,就听着一阵急促脚步声渐渐逼近,有人高喝道:“肃亲王华丰、刑部尚书绵森到!”
过了一会儿,两名官员跨进囚室,一着亲王服色,一着正一品官服,身后是两名用托盘呈着白绫的小太监,我不解其意,只轻轻挣脱开景寿怀中。
肃亲王大约是见我与景寿如此模样,有些惊奇,但又不敢质问,于是道:“原来七公主也在此。”
按清代礼仪,固伦公主品级相当于亲王,而和硕公主品级相当于郡王,我是和硕公主,自然地位在肃亲王之下,于是便朝他微微一福,道:“繁妤是太后恩准来见诚嘉毅勇公的。”
“既然是太后恩准,公主也无须回避。”肃亲王语毕,随即向身后两名太监吩咐道:“你们可以动手了。”
“嗻”,两名小太监同时点头,一并走到端华与载垣跟前,粗鲁地抽出方才塞在他们口中的抹布,又将白绫小心缠绕在载垣脖子上,两人各持白绫一端,转目望肃亲王,等待着他最后的命令。
“载垣,你可有什么遗言?”肃亲王问道。
“哼,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那个贱婢!”载垣说道,却并不望我,莫非他口中的“贱婢”是慈禧太后?
“动手吧。”肃亲王果断道。两名太监立即动手,载垣年老松弛的脸庞立即凝结一团,狰狞可怕,就在他即将断气的那刻,景寿伸出手来捂住了我的双眼。
他一直死死不愿松开,我亦没有挣扎,待我重见光明时,脚边正安静躺着载垣和端华尸体,他们的双目迟迟未合,似有无尽的冤屈与不甘。
肃顺见同党已死,或许心底有些凄凉,但更多的绝对是怒火。抹布堵住了他的口,却未堵住他仇恨的双眼,他以最鄙夷的目光望着他眼前所有的人,竟将我看得有些心虚害怕。景寿搂紧了我,轻轻将我的脑袋按进他的怀中,避免我与肃顺直接相望。只听得沉默许久的邢部尚书绵森突然说道:“肃中堂,您别急,明个儿就轮到你了。”
肃亲王大笑一声,随后对着我说道:“公主与额驸还有什么体己话尽可以慢慢地说,我们先行告退了。”
我抽离景寿怀抱,对肃亲王又是一福:“王爷慢走。”
肃亲王命人将载垣、端华的尸体先行拖去,然后才与绵森一同离开,我与景寿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方才悠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可不要看见你变成这样。”我凝目望他。
“我会活着,为了你活着。”他温柔执起我的手:“哪怕苟延残喘,我也要为你活着。”
我一轻笑,伸出三根手指对天盟誓道:“我发誓,太后和皇上绝不会让你沦落到苟延残喘的地步。”
“以后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好,只要活着,人活着就会有希望。”
“只有你,才是我的希望。”景寿吻上我的眼,突然一颤,许是那些眼泪让他品尝到了苦涩辛酸的爱恨痴缠。可不出一瞬,他又镇定下来,继续吻着,由细入深,徐徐下滑至唇,全然不顾一旁肃顺的怒目圆瞪。
在你的眼里,我是你全部的希望。可在我的眼里,只有你活着才能创造希望。
曲终人散·谁无过错
第二日,肃顺被押解至宣武门外菜市口行刑,本来是要处以极刑,但小皇帝尚在冲龄,心慈手软,两太后则更是“宅心仁厚”,于是将凌迟改为砍头。听说肃顺在刑场上是条硬汉,视死如归。不但不肯下跪,倔强而立,而且肆口大骂不止。最后还是刽子手用大铁柄猛击其腿,将两腿腿骨打断,肃顺才不得不瘫跪于地。
肃顺被斩,意味辛酉政变彻底成功。成王败寇,八大臣命运不一。其中皇族四人三人被诛,景寿最被宽大,仅逐出军机,仍保留公爵及额驸品级。另外四人,杜翰、匡源、焦祐瀛均被革职,穆荫革职后,抄家,女眷没宫为奴,穆荫及家中男子发往军台效力赎罪。听说哲睿一路不堪折磨,死于发配途中,而百姓却是欢天喜地,直称太后皇上“为民除害”。
处理完八大臣之事,两宫太后遂取消八大臣所拟的“祺祥”年号,代之以“同治”,意为两宫皇太后与皇上一同治理天下。
“败寇”惨败收尾,“成王”自然也该加官进爵。十月初一、初二,朝廷连发四道上谕,政变中出力最大的恭亲王奕訢,著授为议政王,在军机处行走,补授宗人府宗令,补授总管内务府大臣,管理宗人府银库,亲王爵位世袭罔替,食双亲王俸,紫禁城内准乘四人骄……同时将奕訢长女晋封为“荣寿固伦公主”,封亲王之女为“固伦公主”,清代仅此一例。两宫又赏奕訢不足六岁的长子载澂三眼花翎,并加封贝勒,奕訢一家真可谓是八月里的山枣——红极紫透。
画栋雕栏,珠帘绣幕,琉璃吻兽,沥粉金漆,紫禁城的辉煌绚烂埋葬了几多春梦。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曾预料今日的位极人臣便是明日的阶下之囚?我站在这个紫禁城最孤僻的角落,以傲慢不屑的姿态审视人间冷暖,凉风突起,又是一年黄叶飘瑟,黯然坠落,却再也没有像任何一年的秋天,随风再起,依旧绚丽。正如同偷垂红泪,落地成冰,冰化为水,无法遏止其消失毁灭。
我以助纣为虐的方式,亲手打开了中国的屈辱之门。
借口是一个名为爱的东西。
我真的错了。
秋日困意极重,天色将沉,残阳如血之时,便欲小憩。于是顺手撩起珠帘,朝寝室走去。才刚就寝,就听得门外一声极其沉重的敲门声,唤了两声碧瑷,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心底无限悲凉,尽是物是人非之感。于是只得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
随手拾得一件浅蓝色半旧衣裳披在身上,庸懒打开门,却是一惊,原来竟是醇郡王奕譞。心中顿觉希奇,赶紧招呼他坐下。
奕譞一向开门见山,不与我饶弯子,直白道:“七姐,你有何打算?”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景寿被赦一事,我无奈摆手一笑:“我能有何打算,乖乖地等着嫁给景寿。”
奕譞脸色突变,沉吟一会儿,道:“只怕不能如七姐所愿。”
我更是惊讶,我与景寿是先皇赐婚,还容有变?
“哦?为什么?”
奕譞面色犯难,紧抿薄唇,踌躇一阵,徐徐自袖中取出一个看上去并无异常的小瓶子,拿在手中紧紧攒着。
见他额头已满是细密汗珠,不禁疑惑道:“奕譞,这是什么东西?”
“七姐,”奕譞细声唤着,往常的如宏气势全然散尽,卑微而又可怜道:“喝了它吧。”
我顿感不妙,惊慌道:“我不喝。”
“喝了它。”奕譞渐渐端起威严的架势,带丝逼迫的口气道:“你一定要喝。”说罢,一把揽过我的身体,俊美脸颊布满阴云,似顷刻间便会大雨如注。
“我不要!”我疯狂摆动身躯,满以为可以将他甩开,却不曾想过曾经稚气未脱的弟弟,现在已是骨健筋强,身躯凛凛的男子了。
“我不想对你动粗,你不要逼我!”奕譞见我一直不配合,大概也有些急了。
“你想杀我,奕譞!”直觉告诉我,在那个精巧美丽的瓶中,装着的,是满满的毒药。
奕譞神色一紧,轻轻将我放开,冷静数秒后,道:“我怎么会杀你,是太后容不下你。”
我恍然大悟:“是太后要你来杀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猛地一惊,奕譞见我如此,便解释道:“你听我说,太后估计等会便会派安德海来杀你,我特地赶在了安德海前面,是因为想救你。”
我冷笑道:“你给我吃毒药,便是救我?”
奕譞摆手道:“不,你必须得死,只是这瓶药有两个时辰的潜伏期,我可以给你两个时辰的命,去同你最爱的人道别。”
我略为怀疑地盯着他手中的毒药,问道:“我与太后亲如姐妹,她何以忍心杀我?”
“因为,太后需要六哥重振大清天威,而你是六哥的软肋。有你在,六哥便如同废物。”
“你如何会晓得……”正欲继续询问,灵机却突然一转:“我知道了,你是太后用来牵制六哥的。”
奕譞一笑,伸手轻抬我的下巴,扬扬眉毛,道:“你果然聪明,可是,在皇宫,聪明不一定是好事。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我亦一笑,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可人,史书上对我的记载是活到五岁,我能延续至今,已属幸运至极。我一把夺过奕譞手中的毒药,不带丝毫犹豫,一饮而尽。这毒药甘美芳香,谁曾想过它竟能残忍夺去人之性命!
饮毕,我轻轻拭了拭嘴角残留的汁液,问奕譞:“你违背了西太后的命令,不怕她怪罪于你吗?”
奕譞却无担心之色,反倒是轻松笑道:“你不是说我是太后用来牵制六哥的吗?她杀了我,怎么与六哥抗衡?”
我因早早知晓奕譞得宠于慈禧,倒也不替他担忧,只是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六哥帮助太后夺了权,可谓‘功高盖世’。可太后暗地里却让你牵制六哥,这官场、权场你比我懂,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你我也算半个知己,应该明白我奕譞是个怎样的人。当初我如此痴迷碧瑷,欲求皇上赐婚,不是被你一句话就打消了此念头吗?我是绝对不会为了什么事情,而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更何况是生命。”
“奕譞,你比六哥聪明,因此,你的日子也会比他好过。”
奕譞笑着一点头,像是已经预料了我所说的话。他说道:“我送你出宫,我在紫禁城有乘坐四人骄的特权,你藏于骄中,定不会被发觉。”
“好。”
“去诚嘉毅勇公府?”
“不,去恭王府。”
奕譞讶异地望着我,支吾道:“原来……原来……太后说的都是真的……”
我与奕譞一同坐于骄中,抬骄的四个侍卫是奕譞心腹,必定不会将此事泄露。奕譞自政变后同样红得发紫,因此宫门口侍卫亦不敢询问检查,我便一路轻松出了宫门。
来到恭王府,奕譞同我告别,我只嘱咐他好好照顾碧瑷,除此再无别它。我深知他一生显赫,因此也便没有提点劝戒的必要。
恭王府与皇宫一样,秋风瑟瑟,枫叶萧萧。 唯一不同的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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