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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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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层盐,她痛的无法呼吸,却硬逼着自己平静地讲完,只因她想看见画蘅惊慌失措的样子。

画蘅果真一阵慌乱,却生生强迫着自己镇定,她问道:“公主的事,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柔荑继续笑着,只是这次的笑像多了许多的力气,她几乎是放开一切的大笑:“福晋一定不知道吧?也难怪,王爷如此疼爱我,自然什么事都会对我讲了。”

画蘅气急败坏,恨不得拿条鞭子狠狠抽她。却又因为她一向恬淡娴静,自然是不想让奕訢认为她如其他女人一样是个妒妇。柔荑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有些得意,却在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男人时,神情变得惊恐万分。那男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在此伫立多时了。

画蘅见柔荑神情不对,也回了头,见是奕訢前来,有些心虚,连忙低下了头。

奕訢一身素服,犹如窗外飘落的大雪,苍白而惨淡。他的表情十分不悦,根本无暇顾及画蘅,只径自走到跪着的柔荑跟前,望着她求救的眼神,冷冷喝道:“大胆奴婢,胆敢如此同福晋讲话,家法处置。”

柔荑还未回过神,几个小厮便已涌上前来,其中一个手持藤条,柔荑这才会过来,还在惊恐之际便已被小厮按在地上,她抬头望着持藤条的小厮,突然觉得像是一条蛇被他握在手心里玩弄。

画蘅高兴无比,即便自己再怎样贤惠也不会为她求情,她得意极了, 静静欣赏着自己的丈夫怎样替自己解恨。那一瞬她天真以为她在奕訢心中的分量已经盖过了柔荑,甚至是繁妤。

奕訢负手背过身去,道:“动手吧。”

小厮们开始毫不留情地将藤条挥向柔荑瘦弱的身躯,很快她的衣衫被击裂,□的背部布满鲜红的道道血痕,像一条条毒蛇盘踞在她的背部啃噬着她雪白的肌肤。

“王爷,我知道我与福晋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打我不是因为我对福晋无礼……是你不愿意承认你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爱繁妤……你不愿意别人提她……是因为你以为你忘了她……只要听到她的名字……神武英明的六王爷便会丧失全部的理智……对么,王爷?”

奕訢心一沉,无限悲凉,甚至有些想哭,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沙哑:“去给柔荑灌些哑药,让她别开口讲话。”

“嗻。”小厮应声,停了手中的动作,柔荑这才得以解脱。很快小厮便取了哑药回来,其中一个甚是粗鲁,见柔荑完全失宠,也便没有丝毫顾忌,一把揪起柔荑的头发,抓起哑药就往她口中猛灌。而柔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哑药夺过掷于地上,强忍着头皮的痛苦望着奕訢,唱道:“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 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一旁小厮抓起哑药还想强灌,却被奕訢制止,他疾步走到柔荑跟前,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又吩咐小厮道:“去找最好的大夫来,我要她活着!”

小厮更加不解,但又由于是主子的命令,也只好点头照办,转身快步走了。

柔荑蜷缩在奕訢怀中,以自己最后一丝的气力望着身旁目瞪口呆的画蘅,似乎在自信满满地对她说:“你输了。”

画蘅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而奕訢整个眼里却只有怀中娇弱无力的人儿,哪里还看得见她?

柔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奕訢低头望着安静温顺地像羊羔般的她,恍然间以为手中的是他遗失太久太久的爱,繁妤。

“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为了权。权这个东西就像鸦片,一旦染上了,便再也没有办法回头……可是,当我亲眼见你临近死亡时,我发现你才是那个致人于死地的鸦片……欲恨,却无法戒……欲戒,却又恨的死死的……”

奕訢抱住昏迷未醒的柔荑梦呓般地说着,细纹密布的大手轻柔地滑过她的脸。他以为摩擦便能唤醒她的意识,却不知她实在是太累太累,已然忘却了疼痛到撕心的感觉。

“你比我坚强……你为了我连鸦片都戒了,我却连这一点虚无的权力都不肯罢手,甚至还妄想得到整个天下。谁稀罕那天下……残破不堪任人糟蹋的江山,就算得到也是拱手相让……倒不如离开这纷繁的世界……”

“当我恍惚间签下城下之盟时,当我亲口允诺九龙司属于英国时,我就应该知道,弱国的皇帝真真还不如一个外国的公使…可是…我为何还要为这满目创痍的江山献出自己最在乎的人?是不是已经晚了……繁儿…是不是晚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打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悄悄滑进她的衣襟里,无声,却深刻。

这是不是她与他之间,最温热的感觉?

她的眼皮艰难地抽动着,仿佛听到了一切,又仿佛处于昏梦之中。她喃喃说道:“奕訢……你别哭……我最怕看这样的你……懦弱的你……”

她声细如蚊,他亦不曾听见,只是仰首让眼泪流进自己的心里。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载淳驾崩,西太后嗜权如命,又怎会放心将她自认为一片繁华的花花江山交给我?当时策划政变时我就该预料到这个女人的野心,只可惜,只可惜……女人的身体和泪水太能打动人了……太能了……”

奕訢的思绪随着泪水一路滑到从前,那个漆黑到适合酝酿一切阴谋的夜晚。

承德避暑山庄,西暖阁。

叶赫那拉·玉兰脱去为咸丰服丧时穿的白衣,换上一件轻盈的浅粉色肚兜,只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睡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小安子,我美么?”玉兰媚眼横生。

“娘娘,奴才不敢看。”安德海将头压的低低的,其实心里早就痒起来了。

“你抬头吧,恕你无罪。”

安德海这才缓缓抬起头,一望,竟有些挪不开眼:“娘娘天姿国色,那皇后与丽妃哪里配与娘娘相提并论。”

玉兰颇有些满意,又问道:“比起七公主如何?”

“七公主乳臭未干,哪比的上娘娘成熟妩媚、丰姿绰约。”

“那你说,恭王与先皇究竟喜爱她哪一点?一个为了她多次忤逆皇上,一个为了她不惜做出有辱圣德之事,真是可笑至极。”玉兰笑盈盈地望着安德海,安德海不敢接话,只是默默垂首。

“小安子,你说,恭王会同意与我合作么?”玉兰走到安德海面前,几乎与他贴在一起,女人特有的,那种令太监也能兴奋的香气沁入安德海的心脾。

他不怀好意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小瓶药丸,低声道:“有了这个,还怕恭王爷不上钩吗?”

玉兰亦淡笑,从屏风上取下精致美丽的旗袍,穿戴一新。

过了半晌,门外传来细碎的敲门声。玉兰命安德海前去开门,门一开,果然是化装成太监的奕訢。奕訢小心观望四周,直到确定除他三人以外再无别人,方敢小声开口道:“太后深夜召唤,不知所谓何事?”

“六爷何必明知故问。六爷若不知,也不会这副打扮了。”玉兰说道,随即又吩咐安德海:“小安子,给六爷上茶。”

安德海端来早已备好的茶,偷偷观察着奕訢,直到亲眼见他一饮而尽,心中一块石头方才彻底落地。

“小安子,你去门外把风,我与六爷有要事商议。”

谴走安德海后,玉兰开始镇定地解着自己衣袍上的盘扣。

“太后,你这是做甚?使不得,使不得!臣惶恐……”奕訢正欲下跪,却发现自己大脑的神经竟牵动着自己向玉兰逼近,他愈反抗,接近她的欲望就愈强烈。

他恍然大悟:“太后,你……”

玉兰脱得□,徐徐走到他的面前,用婉转动人的声音问道:“我比繁妤如何?”那一眼的深情款款犹如鬼魅,使人惧怕,却又能撩起人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

“兰儿……”奕訢如疯子一般,粗暴地抱起玉兰,还未走入帘子里的鸳鸯床,便抑制不住了。他将玉兰的玉体搁在身旁的圆桌上,利落地脱去自己的衣物,连前奏都未完成,便长驱直入了。

“六爷……我们好好合作……你我以后的日子都会很好过……”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恩…这就对了……六爷……再重一点……深一点……”

“叫我奕訢……”

“奕訢…奕訢……”玉兰愉悦地呼唤着他,那个她在宫外第一眼见他便深爱上的男人。即使他这样的粗暴野蛮,即使是药物的巨大冲击,即使是疯狂的意乱情迷,或者,只是男人和女人纯粹的一场以权命名的肉体交易……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只要在他怀中……一切形式都变得不再重要……

奕訢亦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含糊不清,不知喊的是兰儿,还是,繁儿。

药物维持的两个时辰结束,二人在精疲力尽中如梦初醒。

“臣从来不知道,太后还有如此手段。”奕訢一脸鄙夷地望着□的玉兰,冷静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不要忘了,你已经同意我了。如果你反悔的话……”玉兰狡黠一笑,“你将会以猥亵太后之罪被论处。”

奕訢冷哼一声:“我不反悔,毕竟……这对我也有好处。如果太后没有吩咐的话,臣先行告退。”

“等等……奕訢……”玉兰叫住他:“我与繁妤,谁能让你得到满足?”

“在我丧失理智时,我会觉得太后的身体很美。可是,在我更多清醒的时候,任何人都比不上繁妤的一颦一笑。还有……请太后以后不要直呼臣的名字,臣与太后叔嫂关系,理应避嫌。”他说完便疾步走出了房间,再也没有回望过一眼那个与他纠缠了一夜的女人。

而那个可怜又可悲女人,纵然再倾国倾城,纵然再权倾天下,纵然再心狠手辣,在她的心里渴望的,至多就是唤上一句心爱男人的名字,如此自然,却又如此困难。

她颓然跌落在与他翻滚缠绵的圆桌上,两行绵长的冷泪延伸至心间。

她突然觉得她的心伴随着这冷冷的泪,变得冰凉了许多,坚硬了许多。

新帝光绪

北京的冬天昼短夜长,整片天空像是被塞进一个巨大的黑洞。尤其是今夜,更加是黑的深沉,黑的诡异。一溜侍卫步伐急促地奔跑在冷清的街道上,叮当作响,十分吵耳,街坊四邻怨声载道,却又不敢大声呵斥,只得忍气吞声。而那些扰民的侍卫有皇命在身,根本无暇顾及老百姓,无情地将这片静谧的夜空刺破。直到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悬挂头顶的“醇王府”三字,他们有规律的声响方才停止下来。

“咚咚咚……”他们蜂拥而上,用力敲打着醇王府紧掩的大门。

因是夜深,管家奴仆早已安睡,惟奕譞一人在房中来回踱步。自从同治帝驾崩,他便总是失眠,总觉有大事发生,幸好每日都有碧瑷不胜其烦地哄他入梦。而今日,他的次子载湉受了风寒,碧瑷走不开,也就只有他一人独自承受漫漫长夜所带来的不安与痛苦了。

敲门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里,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消失。他料到定是大家都熟睡了,便顶着严寒亲自前去开了门。

“奴才们请七王爷安。”众侍卫齐齐单膝跪地,高声唱道。

奕譞一惊,慌忙问道:“尔等有何事?”

其中一个领头的站起,狡黠一笑:“当然是好事了,天大的好事!奴才恭喜王爷!”

奕譞更是不解:“喜从何来?”

“待奴才进屋与王爷细细道来!”他抖了抖袖子,有意露出了一小截明黄色的东西。

奕譞陡然明白些许,道:“快请!”

众人拥簇着奕譞回到书房,奕譞随意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色道:“到底所谓何事?”

“醇亲王奕譞接旨!”领头的侍卫高喊一声,奕譞赶紧从椅上下来,俯地听旨。

“穆宗十九殡天,吾心甚痛。而文宗无次子,今遭此变,若承嗣年长者实不愿,须幼者乃可教育。醇王之子,天资聪慧,必能克承大统……”圣旨还未宣读完毕,奕譞已经眼神涣散,思绪飘浮,全身摇晃,几欲昏厥,侍卫似并未看见,又或者只顾完成使命,仍然坚持着读完。

“钦此——”侍卫念完了这最具权威的二字,奕譞却早已吓得昏迷伏地,不能起立。

“王爷—王爷——”他弯下腰轻轻地拍打着奕譞,而奕譞全然未知,不醒人事。

“哎——七王爷可真没富贵命,经不起吓!”侍卫大笑一声,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众人也附和着笑。

“哈满塞,你们去通知王府管家要他宣个太医瞧瞧王爷,我们去迎新皇帝去!”

小小的载湉今年虽只四岁,却是眉清目秀,颇似其父。惟独一点不足的是,他因是早产,身形瘦小,体弱多病。近日天气骤凉,阴风呼啸,他便又生了场大病。他的亲生额娘叶赫那拉氏也非有寿之人,母子俩接二连三的生病。幸而载湉的二娘碧瑷对他百般呵护,疼爱有加,才使得他在面对黑夜的惊悚时不至于茫然无助。

碧瑷轻轻哼着小曲哄他入睡,如酥的玉手在他稚嫩的脸颊上摩挲着,孩子的那种天然的滑腻让碧瑷感到安心。随即她又抚摩着自己的小腹,却是无限怅然。她与奕譞也应该有个这般可爱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尚未来到人世,却已被他的阿玛亲手扼杀腹中了。

奕譞,究竟是从何时起,我与你之间竟划开了一条深刻的鸿沟?无法释怀,无法坦然,徒留争执与叹息。

“砰砰砰……”沉重的敲门声惊醒了半睡的碧瑷,伴随着那刺耳的声音,一道孩童的啼哭划过天际,两种声音互不相让,在屋顶上方有节奏的盘旋着。

碧瑷顾不得哄载湉,慌乱地上前打开门,侍卫们粗鲁的拥进房间,其中一个见着啼哭的载湉,也懒得与碧瑷解释,粗暴地抱起载湉就往外走。碧瑷拦住他,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醇王府!”

那侍卫打量着碧瑷,笑道:“福晋,您有福了,您的小阿哥就要进宫当皇上了!”

这对碧瑷犹如当头一棒,她微微一颤,虚弱问道:“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侍卫指指怀中载湉:“您还没明白么?这孩子从现在起就是大清的皇上!”

碧瑷立即反应过来,她深知慈禧为人,又怎舍得让载湉在她的淫威之下成长?她拉着侍卫的衣袖,哀求道:“我求你了,别让载湉进宫,他才四岁,什么也不懂,怎么当皇上?”

“世祖爷六岁登基,圣祖爷八岁登基,先帝爷也是六岁就当的皇帝。皇帝不在年长,在于是否合太后的意!”

碧瑷一楞,不知如何应答。载湉虽小,却也听明白一二,他哭闹道:“我不当这个破皇帝,我要阿玛,我要额娘,我要二娘!”

“皇上,七王爷日后还是可以天天见您,而且您将会有两个额娘,一个是母后皇太后,一个是圣母皇太后!”侍卫一边劝,一边向外大步走去。

“不……”碧瑷腿一软,跌在地上,含泪望着众侍卫散去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抽干了,一具空壳架起她单薄的身体,任凭呼啸的寒风凶狠的掠过她的记忆。

一日,载湉背不出来文章被奕譞拿戒尺狠狠的打了手心,他哭着躲进自己怀里,奶声奶气地抱怨道:“二娘……阿玛又打我了……就因为我没有把《寡人之于国》背出来,可是我听府里的奴才说,皇上背不出文章时都有人代为受过,二娘,做皇上真好啊……”

“当然了,载湉,如果你也做了皇帝,就拿戒尺打你阿玛的手好不好?”

“好好好!”载湉欢呼道:“等我做了皇帝,一定让额娘跟二娘做皇太后!”

当年的一语玩笑,当年的童言无忌,如今,全成了鲜血淋淋的现实。

“很晚了,睡觉吧。”碧瑷隐约感到有人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方觉着温暖些许,回头一望,原是奕譞。

“王爷……”她的声音略带哭腔,奕譞一阵心酸,将她搂入怀中。

“对不起……碧瑷……到今日我才发觉…真的是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我费尽心机算来了这一切……到头来失掉了载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奕譞忏悔道。

“何止载湉,奕譞,你可知道,我们失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容貌艳丽如仙子的她,声音娇滴滴如黄莺流转的她,一靥浅笑千娇百媚的她……漂亮的女人太可怕了……她让四哥和六哥争的头破血流,做出苟且乱伦之事。她让景寿不惜杀妻,甚至背叛自己的同党……”奕譞还欲说下去,却被碧瑷捂住嘴:“奕譞,都过去了不是么?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碧瑷,这十几年来,你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

“是,可我又能怎样?我不想再看着你越陷越深,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也算了进去。”碧瑷依偎在他怀中,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得到过这样强烈的温暖。

“那那个长的与她的一样的女人……”

“算了,奕譞,你的六哥够可怜了,让他留着这个替身,消磨着下半辈子的时光吧。”

二人依偎在风中,摇曳却坚定。随着这短暂相拥的幸福,那些缠绕心间的死结自然解去,他们恍然发现彼此竟是那样重要,只是,这份突如其来的依赖让他们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新帝登基,究竟是故事的终结,还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前世今生

七日后,雪霁天晴。

柔荑身上的伤痕逐渐散去,如雪般的玉肤又重现人间。惨绝人寰的折磨并未掠夺她艳丽的容貌,反而由于这份疼到内心的伤痛使她有种破茧重生的美丽。奕訢搂着她,伴着自己温热的泪水,温柔地对她讲了七日七夜的话,每一句每一声都似尖刀一寸寸地割裂自己柔软的心脏。

她调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这份不经意的童贞使奕訢露出了浅浅的一笑。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那份纯净她本该拥有,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残忍的自己亲手捏碎了。她就像一个瓷娃娃,一但碎裂,再怎样完美的修复也无法将她变回原样。可是他仍然那样的坚持,因为……他爱她?

他爱的是繁妤,还是柔荑?无所谓,两者皆是,两者皆非。

“王爷……”她清脆的嗓音仿佛天边飘来的云朵,这与繁妤一模一样的声音发出的“王爷”二字让奕訢觉得陌生极了。

“你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吧。”他悲凉地说着,沙哑的嗓音透露出丝丝疲惫。

“奴婢不敢……”她垂着头说道。

“从现在起,你不是奴婢。”奕訢温柔命令道。

“我……”柔荑茫然地望着他,他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干裂发白的嘴唇:“或者,你叫我六哥也可以。”

柔荑将他的手从自己嘴边挪开,问他道:“你当我是七公主,是吗?”

奕訢被她看穿了心思,觉得很对不起她,他垂下头,低声说道:“你能不能为了我,假装你是她?”

柔荑无力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本来就是她呢?”

奕訢仿佛看到一丝亮光,猛然一抬头,脑海里闪过那些他与繁妤甜美的片段,那清清楚楚的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梦。

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你不要骗我了,她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了她。”

“六哥。” 柔荑唤道, 奕訢一阵晕眩,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光,繁妤像一只调皮的小花猫跟在自己身后,清脆的叫着“六哥,六哥……”

顿时头痛欲裂,奕訢捂住头,强迫自己不再回忆有关繁妤的一切。

柔荑大胆地抱住他,在他耳畔清楚的说道:“王爷,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奕訢狠狠一楞,这才定住神,深望着她。

“这个时代,无论是咸丰、同治、还是光绪朝,都不应该有和硕端仪公主这个人。因为史书上记载她早就死了,死在了道光二十四年。”

奕訢的心猛地一提,那份关于繁妤的记载,是他亲手篡改的!

“可是,她却活到了咸丰十一年祺祥政变成功,”柔荑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心中的那个繁妤根本就不是和硕端仪公主,我与她,都是同一个人,就是100多年后的现代高中生!”

“高中生?”奕訢不解。

“那是在一个学校里所有学生的统称。那种学校,跟你们的私塾差不多,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京师同文馆’。”

奕訢推开她,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去爱你了……”柔荑抽泣道:“奕訢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我是你妹妹也好,是妓女也好,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累了,只想与你在一起,花缘避世,白首不离,这是你许我的承诺……”

花源避世,白首不离……好简单……好轻松……可是,当我十五年前毅然选择以国家为重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只是你我埋藏心底的希冀……

见奕訢仍然不语,柔荑又道:“你仍然不相信我么?那你应该记得我与你还有四哥一道溜出皇宫,在青楼遇见了日后的西太后……我失去记忆时在景寿府中与你相遇,那时我就叫柔荑……你被四哥罢黜后借酒销愁,与我颠鸾倒凤了一整个早上……还有我被景寿弄的染上了鸦片,就在这张床上戒的……你记得吗,记得吗?”

柔荑一一数着他与她的回忆,就像是将他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疤缓缓揭开,终于他不得不臣服于这个虚幻的,有关于灵魂的故事。

“你,真的是一百多年后的人?”奕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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