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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作者:neleta-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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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由难得好奇地问:“宫里的人你是不是谁都不信?”
成棣笑笑:“我只信我自己。”
“那莫世遗呢?”
“他又不是宫里的人。”
“这麽说你信他?”
成棣反问:“你说呢。”
“我觉得你信。”
“你觉得就觉得吧。”
月不由不问了,和成棣并肩朝城门走去。
快到城门时,成棣就看见果然有官兵一左一右的拿著两幅画像对照过往的每一个人的脸。月不由摇了摇头,成棣小声问:“怎麽了?”
月不由轻声回道:“这样子能找到人才怪呢。早把人‘吓’跑了。哪有劫匪会大摇大摆地带著绑票进城的。”
“呵呵……”成棣表情轻松地迈步,“所以你说我怎麽能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们?”
“也是。”
到城门口了,月不由不说话了,成棣也不说话了,两人脚步从容。按照官爷的指示停下,月不由任对方查看他的脸。成棣压下紧张,掀开黑纱,对另一位官爷笑笑。举著画像,两位官爷看了看月不由和成棣,然後指指身後:“过去吧。”
成棣放下黑纱,月不由揉揉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
“找个地方吃饭去。”
“好啊。”
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成,月不由有点不满:“画得也太难看了吧,我有那麽邋遢吗?”
“你只会比画像上的更邋遢。”成棣趁机落井下石,不过他也很不满,“本宫有那麽难看麽。”
“你本人是比画像上的好看点。”
“多谢夸奖。”
“你看,前面的那家酒楼看上去还不错,招牌够大。”
“你的银子够么。”
“够咱俩好好吃一顿。”
“那走吧。”
饥肠辘辘的两人走进酒楼,月不由迫不及待地喊:“小二,有什麽好吃好喝的尽管端上来!”
“客官请坐。”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月不由还要了一坛好酒。成棣想喝,月不由二话不说地给他倒了一碗,嘴里还说:“放心喝,没事。”
“那就借你吉言。”
成棣喝了一口,辣得他直吐舌头,不过感觉好极了。
街道上不时的有官兵跑过,月不由和成棣两人却在酒楼里好吃好喝。不看月不由不雅的吃相,成棣津津有味地啃著鸡腿,跟月不由在一起之後他似乎比以前能吃肉了。
“明天歇一天,晚上我去弄点银子,得买马。”
“你看著办吧。”
成棣不担心,而且他也确实走不动了。
两人吃完饭,月不由又找到一家客栈,订了一间上房。因为进城出城查得严,城里头反而没那麽紧张了。成棣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浴,月不由在成棣洗完之後就不知去向了。成棣自然知道他做什麽去了。在窗边擦著湿发,成棣仔细观察起街边的一家家店铺。
头发差不多乾了,月不由还没回来,成棣索性披著头发就那麽出去了。经过了京城的那一幕,成棣不怕会有人认出他。而且听闻那位五皇子早就离开此地了,成棣更不担心会有人认出他了。来到柜台前,成棣问正在算账的掌柜:“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事。”
“什麽事?”掌柜的放下算盘。
“这附近有没有‘天雅阁’的店?我娘很喜欢‘天雅阁’的首饰,这要回家了,不带份礼物回去心里不安。”
“‘天雅阁’啊,有。”掌柜的走到门口指指东边,说:“走到街口你右拐就能看到他们的招牌了。你现在去还赶得上,他们这时候还没打烊呢。”
“多谢掌柜。”
成棣顶著他那头散发,出去了。
很是惬意地溜达到街口,往右一拐,成棣果然看到了“天雅阁”的大招牌。他双手抱胸慢悠悠走了过去。一进门,马上有人来迎接。
“这位客官,想要点什麽?”
成棣随意看了看,直接说:“我找你们老板。”
“啊,您稍等。”
店小二掀开帘子去後头喊老板了,成棣也跟了过去。一掀开帘子,他就听到小二喊:“老板,前头有人找。”
“来了。”
一间屋的门帘掀开,一位身材敦厚的中年汉子快步走了出来。抬头,他就看到了不请而入的成棣。
“哎,你怎麽进来了?老板,就是他找你。”
成棣微微一笑,开口:“莫老板近来可好?”
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朝小二挥挥手:“你招呼店去。”
“啊。”
店小二不明所以地看看成棣,去前头了。
老板警戒地看著成棣,声音压低:“你是谁?”
成棣笑笑:“我是你们莫老板的一位旧友。我有急事找他,但是我这边脱不开身,只能麻烦你了。”说著,成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色的荷包,递了过去:“麻烦老板把这个交给你们莫老板,越快越好。”
老板迟疑地伸出手,成棣又陡然收回,竖起食指:“可不要看里面是什麽。”
老板点点头,成棣又把荷包递了过去。在老板接过放起来之後,他说:“我明天会在城里住一天,希望今晚莫老板就能收到我这份大礼。”
留下一抹神秘的笑,成棣转身走了。老板盯著成棣离开,眼神凌厉。
成棣刚从“天雅阁”出来,一人就窜到了他的面前,成棣先是一惊,然後冲对方笑笑:“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
“掌柜说你往这边来了。”来人朝天雅阁内看看,问:“你来这儿做什麽?买首饰?你有钱了?”
“没钱不能看看吗?憋在屋里太闷。”
耸耸肩,月不由也不责怪成棣擅自行动,问:“要回去吗?还是再走走?”
成棣仰头看看星子闪烁的夜空,心情大好:“再走走吧。回去後我就没这心境了。”
月不由小声咕哝:“就说你乾脆把他们都宰了得了。”
“莽夫。”
连白眼都懒得给月不由,成棣继续朝前走,月不由跟上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递过去。成棣拿过来,打开一看,惊呼:“这麽多!”
“这里的有钱人不少。这些银子够咱们花到京城了。”
“呵呵,不错不错。”
很高兴地把银子还给月不由,成棣指指前方的馄饨摊:“来一碗?”
“你还吃得下?我倒无所谓。”月不由很怀疑地瞟了瞟成棣的肚子。
成棣揉揉还有点涨的肚子,笑道:“大不了多走走消食就是了。”
“那走吧。”
两人朝馄饨摊走去,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鹰啼,月不由仰头。成棣也仰起头,故意问:“什麽东西?”
“鹰。”
“这里有鹰?不是塞外才会有吗?”
“管他的,吃馄饨去。”
“好。”
眼里闪过精光,成棣笑嘻嘻地跟著月不由去吃馄饨,等著看一出好戏。
(27鲜币)画堂春:第十九章
天还黑著,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戴著银色的面具,头发以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束起。他穿著一身青灰色长袍,腰间没有任何的装饰。迈过门槛,他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仅露在外的双眼显得忧心忡忡的。这时,他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人打著哈欠走了出来。
“把你吵醒了。”这人站了起来。
摇摇头,对方走过来坐到他对面,说:“我也要醒了。成棣一直没有消息,我也睡不踏实。”
还不到卯时,但两人都没回去继续睡的意思。莫世召返回屋内拿了茶壶出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世召,我决定还是出去继续找。”
莫世召不赞同地说:“与其漫无目的地找,不如在我这里等消息。我这里离京城不远,一旦京城那边有成棣的消息你也能马上知道。而且你去哪里找?咱们甚至连是谁绑走了成棣都不知道。”
莫世遗拧起了眉,十几天了,成棣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他能感觉到成棣还活著,但……莫世遗第一次有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拍拍莫世遗的肩膀,莫世召宽慰道:“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你不是能感觉到成棣还活著吗?他虽然不会武,但可不笨,他一定会想法子送出他的消息。另外,成棣被绑一事我想来想去也跟宫里脱不开关系。谨王成安被软禁了,四皇子成聪行踪成谜,这五皇子又从边关回来了,若这个时候成棣出了事,谁最受益?”
莫世遗手握成拳。宫廷斗争是他一直以来都避免介入的,但目前看来,他似乎也逃不开了。
莫世召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若成棣真的出了意外,王家那边会对你做什麽。”
莫世遗冷冷地说:“若成棣死了,那王家与我再无关系。”
莫世召很是惊讶,莫世遗道:“我与成棣,都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所以我愿意帮成棣。但成棣若死了,我只是莫世遗。”
莫世召明白了:“不管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
朝莫世召点了点头,莫世遗没有说什麽感谢的话,他和莫世召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莫世遗四处寻找成棣的下落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也知道自己不能像无头苍蝇那样,莫世遗索性来找莫世召。成棣失踪後莫世召就收到了莫世遗的信,他也派出了自己的人去寻找成棣的下落。莫世召在江湖和商圈都有自己的势力,由他出面要比莫世遗一个人来得更为妥当。相比云海山庄,莫世遗更相信莫世召。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云海山庄还是莫世召都没有任何成棣的消息,莫世遗又坐不住了。
一声鹰蹄划破院中的宁静,莫世召先是一愣,然後马上站了起来抬起右手。一个黑点从夜空中俯冲而下,黑点越来越大,准确地落在了莫世召的胳膊上。莫世遗站了起来,难道成棣有消息了?
莫世召也有点紧张,不过他的好多消息都是通过鹰来传递的,也不知这次是什麽消息。
“辛苦了。”摸摸鹰的脑袋,莫世召从窗台上拿过肉乾喂到鹰的嘴里,接著熟悉地从鹰的脚踝处找到一个粗布袋子。
“去厨房找吃的吧。”对鹰说了一句,莫世召猛地抬手放飞它。
鹰飞走了,莫世召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可他还没看清是什麽,一只手就从他的手里抢走了那个明黄的,好像是荷包的东西。
“这是成棣的!”莫世遗惊吼,莫世召看清那是什麽了,果真是一个荷包。他压下紧张和不安,赶紧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麽。”
莫世遗拉开荷包,里面还有张纸条。取出纸条,莫世遗双手不稳地打开,一看纸条上的字迹,他的心狂跳。
“是成棣的字!”
莫世召凑过去,就见纸条上写道:莫世召,告诉世遗,我一切安好,让他速来北陀镇,我将在此停留一天。让他放心,我身边有高手相助。
“你确定是成棣写的吗?”莫世召不放心地又在那个粗布袋子里掏掏,咦?还有封信!
莫世遗紧盯著那一个个字迹,哑声说:“是成棣的,是他的字!”
“还有封信。”莫世召取出来,打开,莫世遗赶忙看去。
——庄主,属下乃北陀镇管事,有一神秘男子让属下给庄主送来此物,他说他是庄主的旧友。他说他会在北陀镇停留一日,让属下把此物速速送到庄主的手上。属下怕有诈,请庄主小心。
“我马上去北陀。”莫世遗把成棣的荷包往怀里一揣,就要走。
莫世召拉住他:“我和你一道去。虽然信上是成棣的字,但难保不是陷阱。”
莫世遗快速说:“我一个人去。如果真的有诈,你留在这里反而更好。”
想想也是,莫世召立刻说:“好,我在此等你的消息,万一有变,我也好及时告诉你。”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塞到莫世遗的手里,“拿著这个。记住,凡是有‘天雅阁’或‘天裳苑’的地方就有我的人。凭此令牌你可调动他们。”
“我记下了。”紧紧握了下莫世召的手,莫世遗冲进屋内拿上自己的剑。莫世召则招呼手下给莫世遗牵来最好的马。
匆匆上马,莫世遗再一次紧紧握住莫世召的手:“这件事不要透露给云海山庄那边。”
“我省得。路上保重。”
“嗯!”
“驾!”马儿绝尘而去。
※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月不由双脚不雅地搭在栏杆上,躺在椅子里呼呼大睡。隔著一张桌子,成棣忍下一次次把月不由的脚丫子踹下来的冲动跟著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楼下的戏台上正在上演京剧名戏,可惜某个不懂得欣赏的家伙在一阵阵的敲锣打鼓中竟然是睡得香甜,白白浪费了这麽好的戏。
既然要休息一天,那总呆在屋里也太无聊。成棣难得能如此悠哉,说什麽都得找点事情做做。月不由这种除了练武还是练武的家伙自然不知去哪找乐子,成棣带著他出去溜达了一圈,便找到了这家茶馆。他们还算来得巧,两人刚一坐下,好戏就登场了。
要了瓜果茶品,要了楼上的包房,太子成棣好不惬意,如果没有在他身边不停打鼾流口水的家伙就更好了。不耐地踹揣又发出了鼾声的家伙,成棣再一次对天翻个白眼,莽夫就是莽夫!
“啊……”打个哈欠,被成棣踹醒的月不由收回脚。愁一眼下面,他伸著懒腰咕哝:“怎麽还没唱完?我这都睡醒一觉了。”
不搭理月不由,成棣跟著台下的戏子一起唱,有模有样。月不由百无聊赖地抓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又一次问:“这有什麽好听的?”
“你不懂就闭嘴。”
又吃下一颗花生米,月不由摇摇头,表示理解不能。
见成棣唱得挺投入,月不由好心开口:“我说,你乾脆就别回去了。一个人在外头多自在,总好过在那种地方整日提心吊胆吧。莫世遗的武功那麽高,你俩远走高飞多好。”
成棣不唱了,扭头,瞪眼:“什麽叫‘我俩远走高飞’?你究竟读过书没有。”
“哎呀,管他什麽飞呢,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成棣想也不想地摇头,低声说:“为了那个位置不管是本宫还是世遗都受了不少的罪,本宫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接著他对面露不屑的人说:“本宫和世遗的身上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就算是一走了之,我们也不可能安宁。你不懂,就别胡说。”
“我就说都杀了就完了,真是麻烦。”
“那是本宫的娘、本宫的亲人。”
撇撇嘴,月不由换了一句:“那就把他们毒傻了,留他们一命。”成棣的回答是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台下还在唱著,月不由敲敲桌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耗上一天吧?”
“有何不可?”成棣学著月不由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说:“这儿吃的不错,又有戏看,多好。”
见成棣是不打算出去了,月不由又把脚搭在栏杆上,躺好,继续睡。成棣无力地摇摇头,不管他了。
两人在茶馆里消磨了一天,准确地说是成棣消磨了一天,月不由睡了一天,傍晚时分,满足的成棣终於愿意出来了。月不由很庆幸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若再看两天戏,他非发疯不可。
从茶馆出来,月不由抓著成棣去吃了两大碗的面。成棣喝了一肚子茶,吃了一肚子的点心水果一点都不饿,月不由可是饿了。况且在那种地方他只想睡觉。成棣不饿,就吃了个肉饼。吃饱喝足的两人也不打算继续在外头閒逛了,回客栈。
“客官回来啦。”
“嗯。”
脚步悠哉,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的月不由跟在成棣身後上楼。成棣的腰间还挂著那把剑,似乎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江湖人了,头发也一直没有束起来。到了客房的门口,成棣让开,月不由开门。
“啊,今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著了。真不知那戏有什麽好听的。”说是不困了,月不由还是打著哈欠进屋。
“三岁的娃娃都比你会听戏,你还好意思说。”关门,成棣摘下纱帽。坐了一天,腰有点累。
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空的,成棣背对著月不由说:“叫小二送茶上来。”
“你还没喝饱啊。”月不由任命地去开门,叫人送茶。这厢他的手刚刚放在门闩上,那厢就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掌风直奔他的後心而来。
“碰!”
门板晃了晃,月不由险险躲开来人的偷袭一把抓住成棣,开门,把他丢了出去。从不离身的剑出鞘,对方的剑也已逼近。
“碰!”
剑身相撞。月不由愣了,来人仅露在外的双眼却是更加的凌厉。
“碰!”
又是一声重撞,发楞的月不由被对方一脚踢在了桌子上。桌子碎了,月不由摔在了地板上。无暇去管摔疼了没有,月不由极快地翻身躲过来人的剑,接著一个跃起朝窗户而去。对方看出了他的意图,身形瞬间闪到窗前挡住月不由的去路。月不由虚晃一招,转而扑向门的方向。
手里的剑猛地顿住,月不由差点一头撞在另一人的身上,对方靠著门板,眼里带著笑,嘴角带著笑,整张脸笑眯眯的。
剑锋带著杀气逼来,成棣看著气急败坏的人笑呵呵地开口:“月不由,你这是要去哪啊?”
就要刺到月不由的剑在空中猛地收力,剑尖擦著月不由的袖子直直地戳进了门板。
“月不由?!”一人惊呼。
“是你!”一人咬牙。
“呵呵,世遗,你来啦,我以为你还要两天才能找到我呢。”成棣脸上的笑看得一人极为火大。
“你出卖我!”月不由指著成棣的鼻子大吼,不需要再问了,他已经看出是谁干的了!
“呵呵……这怎麽能叫出卖。”成棣越过月不由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那个同样也在震惊中的人,“世遗,什麽时候到的?没想到你会这麽快赶过来。”
“月,不,由?”
用力抽出剑,没有回答成棣的来人阴森森地喊了声。成棣眨眨眼睛,他看错了吧,他一定看错了吧,他怎麽觉得月不由的身子抖了一下呢?
月不由低下头,不转身。身後的人满是怒火地又喊了声:“月,不,由?”
突然,月不由有了动作,他以极快地速度向窗户跑去。嗖地一声,一柄剑从他的脑袋上飞过,而一人以更快的速度在月不由的手碰上窗户的那一瞬间从後抱住了他。月不由也不是吃素的人,他立刻转身想以此逃开,可是因为心神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他的动作稍稍慢了半拍。
“月不由?!”
结果就是,月不由被困在一人的怀里和窗台之间。他还是不抬头,脑袋左右乱扭。声音透著明显怒火的人以自己高大的身体把月不由紧紧压在了窗台上,咬牙:“为什麽你会和他在一起?!”
这话听著有点歧义呀。成棣摸摸下巴,开口:“世遗,我是被他绑走的,所以他才会和我在一起。”
“成棣!你恩将仇报!倒打一耙!”月不由怒了,脸抬了起来。下一刻,略显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月不由的脸抬得更高了。
一只手得以自由,月不由立马捂住对方的眼睛:“一年之期还未到,你看了我的脸就算输了!”
“噗!哈哈哈哈……”
成棣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而从不怕输的莫世遗直接拉下月不由的手,接著把他的两只手背到身後,扣住,随後再次抬起月不由的脸。
月不由气鼓鼓的,这次他是著了成棣的道,不然他早就跑了。莫世遗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而他的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与愤怒。惊讶於月不由的长相,愤怒於竟然是月不由绑走了成棣。
笑够了,成棣开口:“世遗,刚刚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是被月不由绑走的,不过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就惨死在河里了。”
莫世遗眼里的愤怒瞬间消退,月不由努力挣扎想从这困境中挣脱出来,可是他个子矮,莫世遗又是用整个身体把他压在窗台前的,双手还被人死死地扣著,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莫世遗的差距——那就是身高和力气。他奶奶的,要不是自己被困在这副身子里,他才不会如此狼狈!
怀里的人不老实,看上去还想趁机逃跑。莫世遗二话不说点了他的穴道,然後跟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摸出一根绳子三两下就把月不由捆了个结实。
“哈哈哈……”成棣再次很过分地大笑了起来,还落井下石,“月不由,我看你要成为天下第一还早得很呐。”
“哼!”被摆了一道的人很生气,不理成棣了。
“哈哈哈……”
把月不由抓在手里,莫世遗在成棣面前坐下,严厉地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实在是太好笑了,成棣笑得根本收不住,哪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好笑。“有人在我回京的路上设了埋伏,要杀我。月不由恰好有事问我,就趁乱把我劫走了。後来我就让他送我回京。我想你一定会著急,也一定会来寻我,但他说他与你一年之期还未到,死活不要见你,所以我只能托莫世召传信给你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麽快就过来,你收到莫世召的消息了?”
不放心地又在月不由的身上点了几下,怕他自行冲开穴道趁机逃跑,莫世遗这才说:“我就在世召那里。接到你的信我就立刻赶来了。”他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成棣。见对方脸色不错,似乎还胖了点,精神也很好,莫世遗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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