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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作者:nelet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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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
原来二皇子成安也在御书房。太子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立刻有了戒备。
看著已经而立的太子,皇上的眼里再一次闪过一抹明显的遗憾。这种遗憾在这几年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成棣看到了,成安自然也看到了。成棣的脸上是一如以往的温和笑容,成安的脸上也是毫无变化的谦逊微笑。作为皇上的儿子中能力最强的两人,随著他们年龄的增长,两人间的明争暗斗也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对这一情况,皇上不是不知道的,但他默许了这种势头。近几年,皇上迷上了马球。可是身体并不康健的太子无法陪伴左右,而武艺精通的成安顺理成章地成了皇上在马球场上的得力对手。皇上对成安表现出了越来越多的满意与期待,这种期待随著太子的两个儿子中有一人被诊断出遗传了太子的先天心疾而愈发的明显。尤其是这十几年太子再无所出,对於太子能否继承大统,能否延续皇家的血脉,皇上也更加谨慎了。
当然,太子是他的几个儿子中能力最强,也是最合适的皇位人选,太子的聪慧与治国的手段就是这几年深得皇上满意的成安都无法相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不会轻易废掉太子改立他人,而这个万不得已就是太子的身体不能再糟糕下去,或者说,太子的身体要更康健一些,要再为皇室诞下更多的孩子,让皇上和百官们放心。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皇上很关心地问:“太子,这几天大雪,外头很冷,朕听说你最近有些咳嗽,身子可好些了?”
“让父皇挂念了。儿臣前阵子连吃了几天火锅,结果有些热气了,所以才会咳嗽,喝了梨水,已经好多了。”
皇上点点头,似乎安心了,然後说:“这几日还有大雪,朕刚才同成安说了,年前的皇家祭典就由成安代你去好了。天太冷,父皇怕你的身子受不住。春祭的时候你再去,到时天也不会这麽冷,你身子也吃得消。”
太子的心沉了一下,面色不变地说:“父皇,儿臣的身子好多了,天虽冷,但儿臣吃得住。”
“哎~,还是让成安代你去吧,你的身子太医可是说过,不能受风寒。”皇上抬了抬手,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件事就这麽定了。
成棣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随後他笑笑,道:“那儿臣就听父皇的。不过距离祭典也没几日了,成安代儿臣前去那意义自是不同,儿臣肯请父皇让儿臣教导成安,以免他到时有所疏忽。”
成安的眼神闪了闪,压下心里的不快,他立刻谦卑地请求:“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儿臣第一次以如此重要的身份陪同父皇主持祭典,心中惶恐,生怕出错。有太子殿下亲自教导,儿臣也心安。”
皇上想了想,点头允了:“这样也好。太子,在祭典之前的这段日子你就负责教导成安礼仪,他是代你出行,马虎不得。”
“儿臣接旨。”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厚望’。”
两人的脸上都带著笑容,心思却各不相同。
代太子出行,那意味著什麽?成棣心里明白,成安心里也明白。皇家祭典是何等的大事,太子的身子再不好他也应该出面,那是太子的身份象徵,是储君的威望表示。可是这一次,却是成安代太子前往,还是皇上要求的。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后宫,也传到了王皇后的耳朵里。
王皇后听闻这一消息时心里不是不震惊、震动的。但随後,她就冷静了下来,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太子在与父皇商讨完一些国事後,脚步如常地返回了他的东宫,也没有召集任何太子党的官员们商讨此事,更没有派人去联系母后和王家。起码在外人看来,太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动怒。
北方正下著大雪,江南却是阴雨绵绵。这里的冬天阴冷刺骨,有一人竟是怡然自得地坐在凉亭里下棋,丝毫不受这阴冷天气的影响。他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白子黑子各不相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世遗。十四年前与太子成棣见面之後,两人就再未见过面,但成棣会时不时给莫世遗传信,大多都是几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虽仍是彼此怨恨,但在这怨恨中又有了一点点同胞兄弟血缘中无法割舍的亲情。当然,成棣不会同意这种说法,莫世遗更不会同意。
不过那次见面之後,不管是莫世遗还是成棣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莫世遗拿起了他以前从不感兴趣的书和棋,成棣回京後就跟著王家的人学习太极拳。尽管他无法像莫世遗那样飞天遁地,但强壮身体还是可以的。不仅如此,太子还把云海山庄的一些事情逐渐转移到了莫世遗的身上。虽然莫世遗仍不能随意离开山庄,但他这个庄主现在也不再是做做样子而已,庄内的许多事他都要负责处理。莫世遗对这一情况并不乐观,他反而觉得这是太子和王家牵制他的又一个法子。只要他的面具一天不摘掉,他就一天是别人的影子。
太子如愿的有了子嗣,庄内的女人也被人带走了。尽管太子的两个儿子中有一个孩子的身体并不好,但王皇后也没有再勉强莫世遗给太子生儿子,也许王皇后也是顾忌太子的感受。没有那些女人,庄内清静了不少,莫世遗就在练武、看书、学棋中度过每一日,这一晃就是十四年。
刚刚放下一枚黑子,管家前来。莫世遗盯著棋盘头未抬,仍在思索白子该如何下。管家在远远的地方停下,出声:“庄主,有客人来访。”
客人?莫世遗的眼神微愣,他这里怎麽会有客人?刚疑惑著,一声大笑传来:“世遗。”
莫世遗猛地抬头,在管家的身後,一名面带笑容、风度翩翩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那人的模样令人熟悉又令人陌生,莫世遗放下手里的白子,略显激动地站了起来。
“世遗,还记得为兄吗?”
来人的眼神同样激动,甚至带著点水光。莫世遗总是紧抿的双唇露出了十几年未曾有过的淡淡微笑。在来人伸出一只手时,他立刻伸手握住对方,两人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握在一起。
管家识趣地退下,莫世遗的下颚紧绷,来人在管家的身影消失之後用力抱住了莫世遗,在他的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兄弟,我回来了。”
“到我房里。”
莫世遗放开对方的手只说了一句,下一刻,凉亭内只留下了那盘未下完的棋。
莫世遗的主屋内,莫世召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世遗,然後放心地说:“比我的个头都高了,也壮实了不少,看样子这十几年你过得不是太惨。来的路上,我这颗心一直吊著,生怕看到一具行尸走肉。”
“你还好吗?”莫世遗的嘴角已经没了笑容,不过他的声音透出他见到亲人的喜悦。
莫世召连连点了好几下头,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後祈求:“世遗,能摘下面具吗?十几年不见了,我都忘了你是什麽模样了。”
莫世遗迟疑了一会儿,接著他在莫世召的惊喜中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莫世召愣了,他的脑海里只有莫世遗儿时模糊的影子,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哪里还有儿时的模样。陌生,很陌生。眼角湿润,莫世召再一次抱住莫世遗:“兄弟,委屈你了。”
太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摘下过面具的莫世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他其他部位的肤色相比,他的脸色过於苍白。因为常年戴著面具,莫世遗的脸部显得十分僵硬。尽管他此刻很高兴,很激动,但他的脸上却做不出相应的表情。拍了拍莫世召,莫世遗戴回面具。
“你去哪了?”对莫世召离开这十几年的情况,莫世遗很想知道。
放开莫世遗,莫世召笑笑,说:“这十几年啊,为兄可是历尽千辛万险,这得跟你说上十天半个月,你可别嫌烦。”
“你去见过爹娘了吗?”
“还没。我一回来中原第一个想的就是来看看你,怎麽样,为兄够意思吧。”
“你说吧,我有时间。”
“呵呵。先叫人上茶,这一路上我可是连口水都没喝呢。”
有了茶,咱们就慢慢说。看著那一张面具,莫世召压下心疼,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开说的架势。十几年的分别,莫世召的变化也很大。少年的影子在他的身上已经不见踪迹,有的是经历了许多故事的沉稳。
莫世召回来了,莫世遗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吩咐管家把饭菜拿到房里,莫世遗是不打算再露面了。听著莫世召讲述他在外的奇遇,莫世遗的心情也随著对方的讲述而上下起伏。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十分陌生了。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不合时宜的脚步声,莫世遗的眼神变了,手猛地一抬,有什麽破窗而出,接著就听一人在外头说:“启禀庄主,京城急信。”
要说莫世遗这十几年还有什麽变化,那就是这里了。莫世遗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和莫世召谈话,这个不许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莫世遗第一次对庄内的人说出这样的不许之後,违背他的人被他的指风戳瞎了一只眼。後来,他不许任何人监视他的住处,把这句话当耳旁风的人被他全部废了武功。从那之後,云海山庄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庄主,并不愿意仅仅做一个傀儡。他可以做别人的影子,但影子也有自己的脾气。
被打扰的莫世遗很不高兴,但那封所谓的京城急信让他打消了惩罚不速之客的决定。他朝莫世召点了下头,然後起身过去开门。门外,一人跪在地上双手举著一个油布袋,有血水从他的脸上滴落,在雨水中晕开。
走过去拿起那个油布袋,莫世遗就转身回屋了,被打伤的那个人立刻起身离开。在莫世遗回来後,莫世召并没有问是怎麽回事。莫世遗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和成棣的事情他并不准备告诉莫世召。莫世召在努力让莫家脱离皇室,他和王家的事没必要再去干扰莫世召。
打开油布袋,里面是一个信封。拿出信封,拆开,莫世遗从里面取出来的却只是一张白纸。不过莫世遗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他走到脸盆前,把白纸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纸上就多出了一行字——速速来京,急!
落款:兄。
这个“兄”是谁?显然不是莫世召。那还有哪个兄在京城?莫世遗的眼里闪过厌烦,京城是他最讨厌去的地方。
“世遗,怎麽了?”
莫世遗把纸拿出来揉成一团,在手里紧紧攥了攥,在他松手後,无数细小的碎片落入盆中,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纸浆。
转身,莫世遗对莫世召道:“我要去京城,现在就走。”
“我跟你一起去。”莫世召站了起来,态度坚决。
“京城的事,你不要参合,我一个人去。你在庄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什麽废话。”莫世召走上前跟儿时一样一把搂住莫世遗的肩膀,“虽然你现在的个头超过我了,但我还是你哥。就是上到山下火海我也要跟著去,何况只是去京城。别多说了,走吧。”
莫世遗不想让莫世召去,莫世召哪管他想不想,冲他咧嘴一笑:“我是一定要去的。别怕给我惹麻烦,你哥我现在可是厉害人物。等从京城回来我再说与你听,快走吧。”
考虑了片刻,莫世遗点点头。反正哪怕与王家为敌,他也绝不会让莫家受到危险,怕什麽?想通了这点,莫世遗也不再耽搁。进屋简单收拾了两件行李,就和莫世召离开了。
京城的局势随著二皇子成安代太子伴驾主持皇家祭典而更显得变幻莫测,江南的云海山庄也因为京城的局势随时待命。而在群山深处的一隅却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鸟叫虫鸣声中,刷刷的剑气声显得有那麽一点格格不入。不过没有人会在乎。不远处的木质阁楼上,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表情严肃冷漠地看著那名正在练武场中舞剑的少年。少年的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他身上褴褛的破衣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那里看了良久,黑衣女子回到了木屋里,而练剑的少年并没有因为无人监督而有所倦怠。练完了剑,他又练起了拳法。黑衣女子在屋内听著那一声声拳音,和自己的两名侍女一起吃午饭。等到她们吃完了午饭,少年还在外面练拳,黑衣女子这才对一名年长的侍女说:“让他吃饭吧。”说罢,黑衣女子起身离开了。年纪较轻的侍女跟著她离开。
收拾了桌子,年长的侍女端来一盆饭放在楼下的角落里,然後朝外喊了声:“仇遗,吃饭了。”
拳风依旧。
“仇遗!吃饭了!”
拳风停了。等了一会儿,一名表情呆滞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脏兮兮的,如泥浆般的汗珠顺著他的额头、脸颊和脖子流入他同样脏兮兮的衣服里。
“站好。”
少年呆呆地站好。
“你叫什麽?”老妇问,脸上的皱纹令她的脸看起来就像晒了半个月的橘子皮。
“仇,仇遗。”
“你的杀父杀母仇人是谁?”
“是,是,莫世遗。”
“他在哪里?”
“在,云,云海,山庄。”
“嗯。”
满意少年的回答,老妇踢踢地上的饭盆:“吃饭吧。”
“嘿嘿。”要吃饭了,早就肚子饿了的少年立马从老妇的身边钻过去坐在角落的地板上,把饭盆抱在身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饭盆里的饭是三人中午吃剩的,不过对少年来说没什麽差,只要能让他吃饱就行。
“吃完饭去砍柴,挑水。”
“唔唔。”
满嘴都是饭的少年点点头,头都快埋到饭盆里去了。
露出一抹嫌恶,老妇佝偻著背脊离开了。缩在自己的专属的角落里,少年囫囵吞枣般地很快把一大盆饭吃了个精光。打了几个饱嗝,少年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嘴,然後爬起来去後面砍柴,砍完柴他还要去挑水。
依坐在窗边,肖素梅看著仇遗提著水桶去河边挑水,脸上是焦急。时间为什麽过得这麽慢?她等啊等,熬啊熬,这个孩子才不过十四岁。虽然在她看来这个孩子的武功已经算得上是高强了,但和莫世遗相比胜算仍是难以预料。毕竟十四年了,莫世遗的武功也一定比十四年前更加精进。照这样下去她什麽时候才能为丈夫和儿子报了仇?
不过不得不说仇遗的武学天分真的很高,而且跟骨极佳,和他的父亲一样,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但一想到莫世遗,肖素梅却又更恨那个孩子。养大仇人的孩子已非她所愿,更何况还要日日看著这个孩子。好几次肖素梅都忍不住想杀了这个孩子,为了她的报仇大计,她又不得不忍下来。
所以,肖素梅教仇遗武功,甚至用各种办法找来武谱提升仇遗的武功。但她不教仇遗识字,甚至有意把仇遗教养成一个只会报仇、只会听话的傻子。仇遗每日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砍柴挑水之外就是练武、练武,不停地练武。还好仇遗自己也喜欢练武,不然肖素梅一定会因为他不好好练武而惩罚他。
砍完柴、挑完水,做好老妇人交代的事情,仇遗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不用别人督促,仇遗又练了起来。这回他练习的是飞镖和轻功。不过这两样仇遗更热衷於轻功,对飞镖反而没那麽大的兴趣,但因为是肖素梅的要求,仇遗学得也很好。
仇遗在外头练武,肖素梅在房里休息。上了年纪的她精神已不如从前。她打算明年无论如何也要让仇遗出山,她已经等不下去了。若仇遗能杀了莫世遗是最好,如果仇遗杀不了莫世遗也无妨。那样的话仇遗一定会死在莫世遗的剑下,到时候她便会放出风声,说莫世遗冷血无情杀死自己的亲子。总之,她不会让莫世遗好过。
这一练,就练到了傍晚。仍是坐在角落里吃了自己的晚饭,饭後打扫完屋子,仇遗继续练武,一直到夜都深了他才被允许回去睡觉。仇遗没有住在乾净宽敞的木屋里。他被老妇人带回他自己的小石屋,距离木屋较远,也是生他的娘亲被杀死的那间屋。
把仇遗带回去後,老妇人用铁鍊把他拴在床头便离开了。仇遗是个傻子,又有功夫,为了防止他晚上跑出去,每晚他都被这样拴著。老妇人走了。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屋内只有一张硬邦邦的铺著乾草的石头床,连个洗脸的盆子都没有。
老妇人的脚步声远去,原本呆坐在床上的仇遗有了动作。他从床上下来,在乾草里摸了摸,摸出一根针。他用针在锁孔里拨了拨,就听轻微的咔嚓一声,锁开了。解开手脚上的锁链,仇遗起身舒展了舒展四肢。走到窗边,毫不费力地把整扇窗户取了下来,仇遗跳窗出去了。
画堂春:第五章
树林深处,一人站在高高的树冠顶上遥望远方。月亮圆圆的挂在头顶,他的眼神如炬,清明如水,毫无白日里所表现出的呆傻。看了良久,他的身影嗖地就消失在了树冠顶,不一会儿,他就已经在树下了。盘腿靠著树干坐下,他打坐起来。
这一坐就是一个晚上,晨光透过树缝洒在身上,他睁开眼睛,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上和头发上有很多露水,他随手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脸,结果他那张本来就快要看不出容貌的脸更是脏污一片。站起来又伸了一个懒腰,他慢悠悠地走了。
木屋里,已经起床的肖素梅双眉紧锁地站在楼台上,已经到了仇遗练武的时间,怎麽仇遗还没有来?这是仇遗会走路之後从未发生过的事。正要派另一位侍女过去看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小姐!”老妇人脚步不稳地出现在肖素梅的眼前,“小姐,仇遗不在屋内,他解开了身上的铁鍊,跑出去了!”
“什麽?!”肖素梅面容大惊。直接从楼台上跳下去,她闪到老妇人的面前:“仇遗解开了铁鍊?!是不是你昨晚没有锁好他?”
老妇人连连摇头,焦急地说:“我昨晚锁好了他才走的。”随後她抬起手,手里捏著一根针:“我在地上发现了这个,铁鍊上的锁是明显被打开的。”
肖素梅一下子愣了,针?“他怎麽可能会自己开锁!”
“我为什麽不可能自己开锁?”一道很是陌生的、属於少年的清脆嗓音从老妇人的身後传来。肖素梅如同见到鬼一般後退了两步,老妇人转身,脸上的血色尽退。
浑身脏兮兮的少年一步一步、态度从容地走近两人,脸上是明显的充满了嘲讽的笑容。突然,他的身影一闪,肖素梅和老妇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两人的身体高高地飞了起来,随後重重地跌落在了远处。
听到声响的另一位侍女跑了出来,可还不等她出手,她就被一枚石子击穿了脑袋,当场死亡。
这一异变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出人意料,肖素梅和老妇人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著仇遗。
“你……你……”肖素梅觉得这是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仇遗发出了几声低笑,然後他伸展双臂,仰头。浑厚带著内功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树林,那样的叫声和功底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发出的。肖素梅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她捂著耳朵,嘴唇渐渐发青。而老妇人已经在这叫声中吐出了好几口的血。两人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疑问,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仇遗为何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似乎是压抑了太久,根本不管那两个女人受不受得住,仇遗尽情地大喊著。等他终於喊够了,爽快了,老妇人早已晕死过去。而肖素梅只是靠著一口不甘的气苦苦支撑著。在仇遗收声之後,肖素梅还是没能忍住地吐了两口血。原本武功还不错的她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你……你……”
“要不是我被困在这副身体里,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仇遗的话令肖素梅大惊,更令她恐惧。这是什麽意思?
仇遗走到肖素梅的面前蹲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想到了什麽,肖素梅的牙关都打颤了。
“你……你……”
“老子叫月不由,你的仇与老子无关,想报仇,到阎罗殿自己想法子吧。”
“你!”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只吐出一个“你”字,肖素梅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她的双眼凸出,气息在少年掐著她脖子的手中渐渐衰弱。和少年的母亲一样,最终,肖素梅挣扎的身体不甘地瘫软,死不瞑目。十四年,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费劲心力教授武功的孩子会反咬她一口。到头来,她不仅没能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抱了仇,反而莫名地死在了这个孩子的手上,连她为什麽会被杀死她都不明白。而她再也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掐死了肖素梅,仇遗,不,他现在不叫仇遗,他叫月不由。肖素梅死了,月不由又扭断了昏迷中的那位老妇的脖子。乾净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可以说,自他出生起,他就一直在准备著这一天。也可以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肖素梅和她的侍女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该死的人死了,月不由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先去厨房填饱了肚子。他不在乎天天吃别人的剩饭,但吃不饱肚子那三个人就更该死了。肖素梅只许他一天吃两餐饭,却要他练上八九个时辰的功。他的胃口本来就大,那一盆饭於他不过是半饱。要不是他每天晚上都出去找野食,他恐怕早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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