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世界之灾厄降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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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绝对不该存在的，罪恶的世界。
　　大概从十六年前，方家燃起那样的大火开始，方天啸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思维，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恐惧占领了。
　　是的，恐惧。
　　为了不再失去，他要将一切可能对他造成不利的因素全部扼杀，即要将这个星球彻底清洗改造，留下的只有听话的人造人，和一个被机械操纵着不会有任何自然灾害和生物的冰冷星球。一切所需由E系统供给，除了许盈以外，没有任何真正的生命，将这份寒冷，交给这个无辜的地方，将这份孤独，从A镇这个小地方，扩大到整个地球。
　　方天啸早已失去了作为一个人所该有的情感，热衷于欺骗，独断专行地替那女孩决定了一切的人生，看似给予她最好的人生，却是将她推入了永恒的孤寂之中。
　　十六年前方家的大火，为他遗留下来的这唯一的一个亲人，成为了他活下来的支撑，却也成为了这个巨大阴谋的诱因。
　　那场火，烧死的并非方氏夫妇，而是曾经那个不会逃避恐惧的方天啸。
　　如今的方天啸貌似坚强，却将自己人生的所有都压在了许盈的身上，他将这个遗留下来的唯一的亲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一旦失去，便再度一无所有。
　　而他笃定地认为，这一回，如果许盈消失，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从痛苦之中逃脱出来。
　　优坤恐怕无法想象，当年对长子的一念仁慈，竟为整个世界埋下如此祸根。
　　被恐惧逼入一个小圈子的方天啸，已经无法再理解圈外的一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　　

☆、16。优：个人崇拜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不得

　　巨大的光幕出现在了数个城市的中央，那个头发已经斑白，背脊却依然挺直的男人站在光幕里，发表着自己的演说。
　　无数人被这个影像吸引，向市中心聚集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紫眼少年也站在人群之中，仰视着光幕上男人严肃的面孔。
　　“……所以，这并不是儿戏，一天之内，我们有八座城市被这可怕的病毒击败，而灾难仍在继续，我却……无能为力。
　　我为我的无能，向你们道歉。”
　　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但，我希望你们把自己的力量交给我。这个时刻，我们面临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它可能再度将世界变成十三年前的那个地狱，在1970年的那个灾难爆发时，恐惧、绝望充斥了我们的内心，但我们却克服了它，不是依靠我个人的力量，而是所有人共同，让我有了对抗的能力。
　　我们从这场灾难中得到的并非只是这些，并非只有苦难带来的伤痛和泪水。
　　我们还必须知道，每一个人的手，握成拳都是一份力量！
　　站起来！曾经我们也被看似不可战胜的灾难威胁着，可是我们用勇气，用智慧将这一切破除了！
　　灾难固然可怕，但我们无需哭泣，因为我们还需继续前进，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团结起来！这一刻，我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告诉全世界，我们斗争过，我们死而无憾！”
　　人群之中，已经响起了震天般的呼喊声，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老大，你在哪儿啊！”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优转身从人群之中往外挤，直到到达了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之后，才道：“围观了一次优坤式的无力洗脑而已。”
　　“咦？老大，你去看那个干什么啊？”
　　优的眼沉了沉：“没什么。我不相信真的有人愿意追随他。我们这样的人，本就该被世人所厌弃，又怎么可能领导他人做到什么。”
　　“老大，你怎么了？”
　　优却没有任何解释：“病毒如何了？”
　　“唔，现在病毒已经可以在五分钟内感染了。”
　　“让白晨把病毒散播出去，然后继续。”
　　“啊？还要怎么改造啊！”
　　“在形态上。改造这个病毒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难。”优笑道，“把它变成你觉得最可怕的东西。”
　　“得令！”稚嫩的声音大声回答，“老大！我要奖励！”
　　优看了一眼一旁的玩具店，轻笑道：“好。”
　　他切断通讯，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走进那个玩具店，打断正在看电脑上优坤演讲的店主，把店里最大的熊放在柜台上：“这个多少钱？”
　　店主刚说过价钱，另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真巧啊，我该怎么形容目前的状况？得来全不费功夫？”
　　从货架后走出来的男人将手中的饮料瓶放在了柜台上：“偶尔放个假出来转一圈，居然就碰上了三少？”
　　优微笑着付过钱，然后拎起那个熊，抬手轻佻地拍了拍男人的脸：“白副官，这种情况下还有假日，我真是无、比佩服优坤的心脏啊！”
　　“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白皓抽出一把激光枪，抵在优的眉心。
　　优依旧笑眯眯：“我尊称你一句白副官，是因为我承认你在优坤那里的地位，可你对于我来说，可什么都不是。”
　　“是吗？”白皓看上去漫不经心地扣下了扳机。一道激光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一道薄薄的光幕出现在了两人之间，优的表情丝毫未变。
　　“白副官，要不要去我那里做做客？我会让你见到一个你绝对很想见的人。”
　　白皓的脸色变了变，但立刻又恢复了平常：“除了我的老婆，我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我都不感兴趣。”
　　优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看来我要实现自己的诺言，还有些难度。”
　　话罢，他径直转身，毫无阻碍地离开了商店，留下目瞪口呆的店主和面色不善的白皓。
　　白皓手里的饮料瓶已经被捏得变了形，几行水从瓶口流到了他的手上。
　　“白晨……你他妈……有种！竟然加入到了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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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曼，”那个稳重却看似极其苍老的男人坐在写字桌后，苍苍白发被梳成了大背头，他闭上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睛，缓缓道，“你觉得白皓，真的值得信任吗？”
　　“优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说？”女人微微蹙眉，“他从年少时候就一直跟随您，又做出了这么多贡献，您却还是不信任他吗？”
　　“没什么。”优坤叹了口气，“病毒的分析有结果了吗？”
　　“AI—23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程曼道，“是二十六年前的吸血鬼病毒变异种，感染后，人会死去，之后再度‘复活’，中途会经历高烧，意识模糊，昏迷的状况，心跳停止跳动后，会再度苏醒，这中间大约需要十到二十五分钟，但感染者的大脑一直未死亡，只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异，部分机能停止了运作，还无法确认感染者是否留有意识。与二十六年前的吸血鬼病毒感染者对比，这一回的感染者没有会不断再生修复损伤的身体，但却更具攻击性。”
　　优坤长长叹了口气。
　　“先生，我能够理解您的痛心，三少竟然……”
　　“也许，我们一族的确不该拥有下一代。”优坤微微闭上了眼，“能够逃脱这种孤独的人，太少了。我不该认为唯迁是个例外。”
　　“先生，事到如今，是不是应该把二少……”
　　“我自有我的考量。”优坤叹气道，“我已经摧毁了他容身的小地方，接下来的赌，便是看他究竟会站在哪一方了。”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优坤缓缓道，“况且，就算他站在我们一方，我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但是，这是如今唯一的一条生路。对抗天才，需要另一个足以与之匹敌的天才。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人的才能能够比得上唯迁，只有他……”
　　“但愿在其他的民众中还会有这样的人物，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吧？”
　　优坤点点头：“是啊……这样的人多一个，我们胜利的底气，就会足一点。程曼，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程曼点头，随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优坤却兀自陷入了沉思。他转头看着一旁的资料，叹了口气。
　　电脑屏幕上，却正是白皓那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的脸。
　　白皓是个操纵机械的天才。任何机械到了他手里，都像是玩具一般，但他也同时，对机械以外的东西毫无兴趣，但这一次，他竟然在质疑自己推行以‘燥’对抗感染者，要求自己动用世界的力量。
　　而他也巧妙地只提出向世界人民求助，却并未提及同时‘燥’控制灾情的巨大作用。
　　表面上看的确是因为他不精这一方面而考虑不周，实际上看，却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
　　优坤眉头深锁，又看了一眼那屏幕，将资料关闭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了身，泡了一杯咖啡给自己。
　　也许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待他，但这的确是最佳的解决途径，他手下的科学家无法消灭病毒，就只能寄希望于民间，否则单纯地杀死感染者，只是治标不治本。
　　况且，他也不能当众这样毫无证据地去怀疑一个人。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叶文秋：那个，请帮帮我！

　　“许盈，吃点东西吧。”任之遥用叉子搅拌着碗里的方便面，欲言又止。
　　许盈摇了摇头，静静转头看着窗外：“这一切的灾难，究竟何时才能是个头呢。”
　　任之遥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手背上青筋突起。
　　“就像一个梦一样。突然之间，我做了这么一个梦，真是个可怕的梦啊……”许盈伸出手，按着窗户上的玻璃，眼神恍惚地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我该醒来了吧？从这个梦里……”
　　“这并不是梦。”
　　两行清泪突然从她的眼中溢了出来，许盈闭上美丽的眼：“我知道。这都是真的。让我欺骗自己一回吧。”
　　任之遥暗暗咬紧了牙。他的心几乎要撕裂般的疼，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许菱本来可以成为许盈的另一个精神寄托，而这却被方天啸无情地剥夺了。
　　不，他没有资格责怪方天啸。
　　“那个——你们好！”一个有些软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任之遥皱了皱眉，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青年，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头发染成了黄色，左耳上挂着一个夸张的耳环，少年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虽简单，但似乎都是高档货，此刻已经变得脏兮兮，沾了些土。
　　“你们好。”青年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胆怯和尴尬的表情，“那个，你们也是那个，逃难的吗？”
　　任之遥看了一眼许盈。此刻许盈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静静看着这边。
　　任之遥道：“是的，我们是从那头的A镇来的。”
　　青年长长出了口气：“那个，我和同学在那个C城旅游，突然就……就……”
　　“旅游？”任之遥愣了愣，“C城的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青年缩了缩脖子，抓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着，“酒店里都是丧尸……那个，我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那个，然后，我从猫眼里往外看没看见丧尸就出来了……然后，然后路上都是尸体……幸亏我的车没坏，那个……我也搞不懂方向，路上人多，我怕又有丧尸……那个，你知道的，丧尸电影里公路上一旦碰上收费站，就容易出事，我……我就往这边走了，还碰上了房子，那个……”青年的眼睛里流露出巨大的恐惧，“你们也是C城的吗？外面的其他地方，还……还好吗？我的手机，联络不到我哥了……打110也没反应……”
　　“目前有八座城市受灾。”
　　青年仿佛突然被背后的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尖叫，只是身体猛地缩了一下。
　　方天啸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精致的眼上下扫了青年一圈：“灾区的通讯昨天就被切断了。”
　　“你……你……”
　　方天啸皱了皱眉：“你是口吃？”
　　青年愣了愣，站直身体，不自然地离方天啸远了一点：“不……不是的。那个，你们，你们要到哪里去？能不能带上我……那个，我哥是D城的那个，我哥是个大老板，我嫂子是市长，那个，大家结伴走好吗？！你们送我去D城的话，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们的！如果我死了，我爸妈一定会疯掉的！求求你们了，如果，如果要死的话，我想见我的家人最后一面！”
　　方天啸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已经基本明白了眼前人的来意。
　　“好。”许盈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她的眼睛木木地盯着前方，“好……”
　　青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然而他不敢开心得太早，又转头偷偷看了方天啸一眼，观察着他的反应。
　　“好吧。”
　　青年连忙点头：“谢谢！谢谢！”
　　方天啸却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优先生在D城，你们说过的。”许盈缩起了脚，“我不相信优先生会滥杀无辜。在这种灾难里，他是最可靠的人。”
　　方天啸却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片刻之后，他自言自语道：“是啊……他的确是最可靠的。”
　　话罢，方天啸便转头离开了这里。
　　任之遥看了一眼许盈，微微蹙眉：“怎么了？”
　　许盈摇了摇头：“方天啸和图片上的当年的优夫人钟小姐长得真是相像。”
　　任之遥等待她继续说什么，然而她缺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吗？”许盈对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任之遥看了一眼碗里的面，点点头将那纸碗放在了许盈面前，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青年看了看任之遥的背影，大大出了口气，不再站在门口，窜进了房间：“许小姐，你好！”
　　许盈看了他一眼。
　　“我是卡娅小姐的手下，白色军团RFTW第一分队队长，我叫叶文秋。”叶文秋的声音蓦地严肃了起来，“我接到了优先生的密令，要求一定要带你和这名男子去D城。”
　　他取出一张照片，放在了许盈面前。
　　那张照片很模糊，但却完全可以看得出是方天啸。
　　许盈木然看着他。
　　“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配合。”
　　“是吗……？”许盈缓缓拿起了任之遥放在方便面碗上的叉子，“果然他并不是一般人啊……”
　　“他是优先生的次子。”叶文秋极其严肃，“他本名优唯天。”
　　许盈的手颤了一下，苦笑道：“是吗？”
　　“是的。”叶文秋道，“要彻底终结这场灾难，优先生需要他的力量。然而只有得到你的帮助，才能让他加入我们……”
　　“为什么？”
　　叶文秋愣住了：“啊？”
　　“为什么是我的帮助。”
　　叶文秋摇头道：“我并不知道，只是优先生的确是这样告诉我的。”
　　“好。”许盈垂下头，“如果真的能够让这场灾难完结的话。”
　　“那太好了！”叶文秋眼睛一亮，“但是许小姐，我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方天啸！”
　　许盈缓缓点头。
　　“另外，我很感谢你如此相信优先生！”叶文秋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们来自A镇，优先生之所以下令对那里的居民……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许盈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A镇的居民是由一半复生的死者和一半的人造人组成的，他们是不该存在的。”
　　许盈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不该存在？呵，那我算是哪一种？”
　　“你都不是。我得到的信息是，A镇之中，有六个真正的人类，包括方天啸，一名医生和你的一家。”
　　许盈抿了一下嘴唇。
　　“另外，刚才在这里的另一个男人，是……”
　　“他是我的生物老师。”许盈放下叉子，“其余的，我不知道。”
　　叶文秋点头：“总之，谢谢你。”
　　许盈胡乱点了一下头：“我想休息一下。”
　　叶文秋冲她笑了一下：“好，我马上出去。”
　　房门再度被开了又关，屋内只剩下了许盈一个人。
　　她将面挑起来，忍着一口一口拼命将那已经泡过头的面塞进嘴里，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进了碗里。
　　方天啸从屋顶坐起身，看着叶文秋回到自己的车，然后取出了耳中的耳机。
　　明知是一个圈套，还不得不往里跳。
　　利用失去家人的许盈对希望回家者的同情心，将自己往那个套里引。但他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的确也需要让优坤有能力和优唯迁打一场消耗战，等到双方都筋疲力尽时，他才可以做那个渔翁。　　　　　　　　　　　　　　　　　　　　
作者有话要说：　　

☆、18。魏岚笙：我想当个音乐家

　　“谢谢老大！”男孩欢喜地接过优手中的玩具，快乐地奔向魏岚生，“岚笙哥哥，你看你看！我只是昨天说过想要这个，今天老大就买给我了！”
　　魏岚笙宠溺地摸了摸袁清的头：“好——那你应该怎么做？”
　　袁清吐了一下舌头：“我就快把那病毒改造完毕了！等我！”
　　话罢，他抱着手中的玩具欢快地向着一个实验室冲去。
　　“你还真是很宠他啊。”优微笑着看向那扇实验室的门，“简直如同对待情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白晨合上手上的书，冷哼了一声，从魏岚笙身侧掠了过去，留下一句：“恋童癖。”
　　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魏岚笙无奈地看了白晨一眼，又看了优一眼，耸耸肩：“您再开这种玩笑，我的终身大事可就没戏咯。”
　　优拍了拍魏岚笙的肩：“你可真是挑了块够硬的石头啃。”
　　“我说，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家伙究竟执着于优坤那头的什么？我怎么问他似乎都不愿意说。”
　　优耸耸肩笑道：“这可是个人隐私。”
　　“方天啸那边的事情……”
　　“暂时不必管他。”优微微笑，取出一枚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手指轻轻摩娑着，“现在这种局面，他是不会帮助我的。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大概也都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了吧？”
　　魏岚笙点头：“请尽管放心。”
　　优微微勾了下唇角：“我刚来的时候听到6室有小提琴的声音。”
　　魏岚笙愣了一下，脸色一变：“抱歉。”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优看向他，“只不过我觉得那支曲子很耳熟，可以告诉我它的名字吗？”
　　“《愿灾厄终结》。”魏岚笙毕恭毕敬地答道，“在三十年的战争中，钟意嘉夫人所作的。”
　　优突然间想起了一个画面。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一个未老先衰的银发男子，坐在竹椅之中，静静地听着一支曲子，双目微阖，看上去十分安详，如同即将离开这个人世一般。
　　“我很喜欢这只曲子。”魏岚笙露出一个苦笑，“但这个世界上的灾厄，哪里会终结呢。活在这个世上的没一个人，一生之中，都要遇见众多的灾厄。生命不息，它就不会结束。但是，这样的希望总归是美好的。”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和我究竟该不该用殊途同归来形容。”优勾了勾唇角，“怀着悲悯之心去杀人的你，也是带来灾难的瘟神啊。”
　　“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的。”魏岚笙闭眼，“直到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一个人，他们就永远无需面对更大的灾难。这不是杀戮，而是救赎。”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一个带着些倦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优向右侧目，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你看上去并不惊讶。”来人点了支烟叼在口中，“看来是早就料到我会到这里来。”
　　“见到你，我很开心。”
　　来人沉默了一瞬之后道：“白晨呢？”
　　“在那边的房间。”优伸出手指指了指某个卧室，“只是，你找他是什么目的？”
　　“除了杀他，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目的？”
　　“那么，出于对部下的保护，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优笑眯眯地抽出一把枪。
　　来人冷冷一笑，几乎是同时也抽出了一把银白色的枪，下一秒，数个白色的机器人冲入了这个狭小的实验室。
　　“白皓副官，你这种行为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优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找死’？”白皓无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真的能够让我死在这里的话。看来你还真是足够遵循你母亲的遗言，这里竟然连能够阻止外人进入的设备也没有，进来得太轻松，都让我有点害怕了。”
　　就在外界两方对峙的同时，一个戴着眼镜，脸孔和白皓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坐在房内，静静看着屏幕。
　　“真的很麻烦。”白皓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怎么，正妻的孩子，竟然要做起给极恶的犯人做帮凶这种事，还需要我来做这种清理的事，白晨，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血吗？”
　　白晨依旧只是盯着显示屏。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手和腿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也对，你从小就摈弃了同情心，现在也更没有必要去同情天下人了吧？”
　　白皓一句话刚说完，耳机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白皓，回来。”
　　白皓愣了一下，耸了耸肩，在枪上迅速地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