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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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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被这样装在一个盖着军旗的小盒子里,送回到父母兄妹手中。
安戈说,真要是这样,我们应该会很高兴。
有骨灰,就说明我们没有消失在无尽的未知黑洞中。
那么最起码,实测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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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陆战队基地简易机场空旷的待飞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不是轮休日,机场中起落的穿梭机架次不多,即便如此,这种突发情况还是造成了片刻停滞。
零零散散坐在候机室里的人几乎在同一刻全都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凌晨的天空。
这是宇航兵的职业习惯,对危险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警戒星际的方向。
正抱着本大部头专业书逐行阅读的杜晗宇也抬起了头,还没说话,身边刚才还躺在长椅上盖着帽子睡大觉的安戈已经一跃而起,拽着杜晗宇跑向机场值班室。值班室里的导航主任正在低头查看着显示屏上的警报内容,听到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恼火地抬头吼了句:“瞎跑什么!天塌不下来!都回自己岗位上去!”
安戈已经走了进来,“老贺,是我。”
导航主任转身看见是他,愣了愣,随后只能无奈摇头:“安戈,你小子又破坏公物!”
安戈笑笑,快步走到他身旁问:“几级警报?方便通报吗?”
导航主任没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眼跟在安戈身后也进到值班室里的杜晗宇,“这是?”
安戈回头,“介绍一下,这是杜晗宇,我的副驾驶。老贺,叶子的启蒙师傅,老特航了。”
导航主任的脸色马上放松下来,落在杜晗宇身上的目光由警惕变得赞叹:“小伙子不错啊!”
对宇航兵来说,副驾驶就是能够托付一切的人,甚至要比血亲更亲密,更值得信任。
杜晗宇礼貌地点点头,目光却始终紧跟着安戈,这是他在过去的一周里养成的新习惯。
安戈已经俯身自己动手翻阅显示屏上的突发警报。
老贺完全没阻止,反倒干脆连手边的战区地图都打开投影到幕墙上。
“B357区是哪个分队的防区?”安戈看了一会儿,直起身问。
“最近各部调防很频繁,我得查一下。”老贺在另一台设备上开始核对防区和战队编号。
“我感觉不太好,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安戈站到战区地图前,视线准确地落在了某个点上。
“B357这个区域目前正处在换防之中,两小时前刚开始。”不愧是老特航队员,老贺效率奇高,很快就从海量数据中找到了安戈要的资料,“原来是第二集团军的防区,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警报里没有给出事件详情通报。像这样出现二级突发状况,如果调防部队还没完全到位,很可能换防已经中止,也可能在第二集团军撤出后变成了真空地带。安戈,你也知道,这种事在阋神星并不少见,第二集团军的主力大部分是萨克森人后裔,跟以咱们华夏人为主力的第一集团军各部之间经常有摩擦。”
“原定的换防单位是哪个?”安戈手托下巴,皱眉审视着战区图上的一个个节点。
“现在整个战区都已经下达禁飞令,”这次老贺却没有回答安戈的问题,而是伸手先关掉了自己面前的设备,然后又关掉了安戈面前的战区地图投影,拿起桌面上的联络表看了一眼,“原定你们搭乘的穿梭机估计也原路返回特航基地了。这样,我给你们先安排个地方安顿一下,等新的航次确定了我再通知你……”
“是谢飞的第九分纵队?”以安戈的敏锐,立刻就猜出了老贺回避问题的原因。
“安戈,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去。”老贺的表情严肃起来。
“老贺,放心,我绝对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安戈笑了,“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那就好。”老贺松了口气,特航队里谁都知道安戈真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连列长风也拦不住。
“我就到谢飞那边去看看,精神上支持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安戈挺无辜地又眨眨眼。
“没有通勤车!你小子哪儿都别想去!”老贺被噎得差点指着安戈破口大骂。
“杜晗宇,”安戈笑着回头,“你觉得这问题怎么解决?”
“报告长官,又不是只有陆战兵才长了两条腿!”杜晗宇的回答掷地有声。
第九分纵队的队部指挥室里,谢飞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通讯处的光幕前,一遍遍慢慢重放着半小时前从前线发回的最后那段信号。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在荧光下显得更线条深刻,紧绷的咬肌带出几道深刻的横纹,高大的身影即使坐着也依然挺直,一动不动的背影凝重而缄默。谢飞的视线一直胶着在画面中,看着自己熟识的那些士兵在生命最后的惨叫声中一个个浴血倒下,连手上夹着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头都没注意到。
“还有生还者吗?”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没有了平时的轻松调侃。
“你怎么回来了。”谢飞没回头,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谁。
“禁飞令。”安戈边解释边走过来,把一个烟灰缸放到谢飞面前。
谢飞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已经被烟头熏黑的手,默默地把烟头在烟缸里掐灭。
安戈这时已经按下了重播键,坐到谢飞身边陪他再度重温那段跨越了生死的画面。
那是一段混乱的视频信号,只有短短的两分钟,视角单一,声道中满是枪声、惨叫声和各种模糊的杂音,显然是在遭遇强大火力突然打击的时候进行的自动拍摄和传输。一个小队的士兵,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构建起防线就被密集的火力网吞噬了生命,甚至没能看到伏击者的摸样就全都倒在了那片荒凉的山地间。但毫无疑问,他们的敌人不会是外星异型。光幕前的两个人都知道,那种火力网是来自于什么样的武器。那些精锐武器对身为精锐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最后的镜头是一片血红的颜色,视角慢慢朝向天空,然后在震动中回归到一片失去讯号的雪花。
“是沈洋?”在哗哗的电磁声中,安戈眼前浮现出那张总是温和谦然的面容。
“整个小队,只回来了两个。”谢飞又摸出烟来,却在点燃之前捏成一团扔回到桌上。
“刚巧又碰上禁飞令,”安戈沉吟着,“问过陆航是怎么回事吗?”
“据说是柯伊伯带的离散天体群异常。”谢飞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发狠。
半个多小时没动也没说话,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很僵硬,整个人像是成了一块巨大的坚冰。
安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话谢飞不说他也明白,这是战场,有硝烟或是没有硝烟都是战场。
“杜晗宇呢?”谢飞站起身,这时才发现安戈身边好像少了个人。
“我们过来的路上遇到肖诚虎,他情绪有点不对,我把杜晗宇留在外头看着了。”安戈也站起来。
“虎子这星期轮休,回去探亲办手续。”谢飞深吸口气,“本来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谢飞……”安戈想说什么。
“去看看回来的那两个兵。”谢飞已经戴上军帽,快步走出了指挥室。
30
30、十一、硝烟背后(下) 。。。
陆战队的战车库里,杜晗宇紧紧抱住肖诚虎的腰,已经快要制不住这个人高马大的兵王。
肖诚虎在杜晗宇的手臂中大力挣扎,一边瞋目裂眦地冲着蜷缩在一辆满是弹坑和血迹的战车角落里的两个士兵大吼:“林夕!路小易!你小子说话!人呢?啊?出去一个小队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你们班长呢?你把你们班长给扔哪儿了?”
角落里的小个子士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虎子哥!班长,班长没了!”
杜晗宇感觉到身前的人猛地一震,急忙尽全力收紧双臂。
但肖诚虎的挣扎却慢慢静止下来,嘴里的吼叫声变成了难以置信的低问:“没了?怎么会?”
小个子的路小易终于从战车里爬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抓着背包和冲锋枪,大哭着扑到肖诚虎面前:“虎子哥!我应该下去的,我看见班长他们都倒下了,我想跟他们在一起的。可咱们这种新战车,我晕车,出发的时候班长拿背包带把我绑在车上了,我解不开,然后车就开了……”
“车开了?”车库里的所有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有命令,战车不会就这样脱离战场。
“二等兵林夕!”谢飞的声音这时突然冷冷地传来,“说话!”
还蜷缩在战车角落里的另一个士兵终于动了动,平时挺机灵的眼神现在却显得茫然而又涣散。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哪怕是关系不错的人,此刻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在这种无声的压力下,那个名叫林夕的士兵终于有些醒过神来,然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四周很静,所以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在场的人还是全都清楚地听到了那阵压抑的呜咽。
“我不想死。”那个逃兵边哭边喃喃地重复着,“我不想死……”
回答他的,是一声震怒的枪声。
如果不是安戈飞快地在谢飞胳膊上托了一把,那个叫林夕的逃兵现在已经被当场枪毙了。
突然的枪声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就连肖诚虎都停下了要扑过去挥拳的动作。
杜晗宇有些紧张地慢慢靠近安戈,尽量不动声色。
谁都能感觉到,在那一枪打偏之后,在谢飞和安戈之间就出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我可以陪你打一架,但不是现在。”面对谢飞喷火的眼神,安戈无奈的后退半步。
“通知宪兵队来领人!”谢飞把枪慢慢地放回到枪套里,冷冷地下令,“全体解散!”
陆战队的士兵们迅速执行命令,敬礼散去,战车库里很快就只剩下三个人。
谢飞大步走到那辆千疮百孔的战车旁,抬起手,轻轻抚过每一道弹痕,手掌上变得一片血红。
每一个陆战兵对战车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就像宇航兵总爱把战舰当做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在平时,看到战车上哪怕有一块污渍,谢飞一定早就挽起袖子清洗干净。
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作为指挥官,他甚至连像肖诚虎那样大吼大叫的权力都没有。
一旁的安戈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抽烟,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不是杜晗宇第一次临近战场,但海王星街头的战斗远没有眼前的这种残酷。
也是直到此刻,杜晗宇才开始理解,安戈为什么会带自己去墓地,还谈及那些关于死亡的话题。
过了许久,谢飞的声音沙哑地响起:“这是我打得最窝囊的一仗,连对手的毛都没捞到一根。”
“也许我能帮上忙。”安戈知道他这是完全冷静下来了,淡淡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的分析会是什么,”谢飞扭头看他,“可这种事,没证据连讲理的地方都不会有。”
安戈耸耸肩,“我记得你们陆战队,每个分纵队都有在演练陆空配合打击时用的教练机吧。”
“教练机都是淘汰下来的老机型,能干什么用?”谢飞皱了皱眉。
“攻击力不够,用来侦查却足够了。”杜晗宇突然插嘴说。
“别担心禁飞令,”安戈笑了,“这种打擦边球的事,还是交给我们专业的来干吧。”
“你想用跳跃技术?”谢飞终于听出了端倪,但却态度坚决地予以否决,“不行!”
“无人机,只需要航投自动摄录装置。”安戈解释,“绝对没危险,就是要拆点你的家当。”
“东西没问题,拆多少都行,”谢飞摆摆手,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不过你们那可是保密技术!”
“就让你全程看着你也学不会啊。”安戈的回答自信到狂傲,但也确实无人能质疑。
“谢了!需要什么给我个清单。”谢飞不是那种拿定主意还会裹足不前的人。
“不谢。”安戈望着那辆染血的战车,“将军难免阵前亡,可他们不该就这样无谓地被牺牲。”
这天傍晚,有一份特级加密的报告从第九分纵队的指挥室被呈送到集团军司令部。
谢飞亲手送发完最后一个字符,长出口气,人一下子靠到身后的椅背上。
忙了将近十小时的安戈又在睡觉,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身上盖着制服,鼻子里微微发出鼾声。
放松下来的谢飞撞撞身边的杜晗宇,“累成这样,你们的实测又提前了吧?”
杜晗宇没有回答,他正忙着对照笔记在脑中复原安戈刚才的改装过程。
这是安戈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机修能力。除了震惊,杜晗宇不知道还能怎样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好吧,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是有天才存在的。对面这种非人类,即使在立志超越安戈这一方面始终斗志昂扬的杜晗宇,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振奋外,也不是没有一点受打击的感觉。
至于实测的具体情况,安戈并没有告诉他。就算告诉了,他也不会跟谢飞随便讨论。
因为杜晗宇相信,就算谢飞跟安戈再熟,哪怕他们真是一对,恋爱了,结婚了,成为法定伴侣了,只要不是同一个项目组的,不在那份极其简短的抄送名单上,这么机密的任务详情安戈就绝不会泄露给谢飞。不过,谢飞显然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他那句话里询问的成份本来就很少。
谢飞当然知道这种沉默背后的意思和所代表的态度。
所以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站起来,单手插着后腰,低头凝视指挥台上的全息沙盘。
一个通讯参谋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谢飞耳边低声说:“刚刚接到司令部的通讯要求。”
杜晗宇立刻收拾东西站起来,“我到外面去等。”
谢飞的目光落在依然熟睡的安戈身上,摇手示意参谋不必打扰:“让他睡吧,我用头盔接听。”
接过参谋递过的通讯头盔,谢飞转身坐到指挥台前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讯号加密检测。
过了一会儿,战区谢司令员的冷峻面容出现在目镜上。
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而且用的是头盔,谢飞还是认真地端正敬礼:“司令员,请指示。”
“你的报告我收到了。”目镜上的将军开门见山地说,“司令部的意见是,维持现有态势。”
“是不是列元帅的健康状况又恶化了?”谢飞沉默片刻,低声问。
“谢飞,别管不该你管的事!”谢司令员皱起眉头,大声强调,“这是命令!”
“因为元帅不在了,咱们就一定会丢掉在联盟军里的话语权吗?”谢飞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线路那头的父亲甚至比他更强硬。
“那我需要考虑什么?”谢飞毫不退让地冷笑,“怎么让我的兵去送死?还是好好跟‘友军’学学这种背后捅刀子的绝活儿?”
“保存有生力量!不要让人有可趁之机!”谢司令员直视画面中儿子的眼睛,“能做到吗?”
“是!”谢飞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紧闭嘴唇,没有更多表决心的话了。
“阵亡名单提交上来,司令部会安排抚恤。”谢司令员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疲惫的无奈。
“我不会带着整个战队去报仇,”谢飞咬着牙,“但我也不能把阵亡的兄弟们就扔在那儿不管。”
“这件事司令部会去交涉。”谢司令员叹了口气,这是他这位父亲能给儿子的最大承诺。
通讯结束了很久,谢飞才摘下头盔,正对上安戈已经睁开的眼睛。
谢飞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都听到了?战区司令的儿子也就这么点面子了。”
安戈起身,安慰地拍拍谢飞的肩膀:“我们都是军人。”
第二天,谢飞亲自送安戈和杜晗宇到机场。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十几个盖着军旗的骨灰盒,和一个烂醉如泥的肖诚虎。
杜晗宇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醉鬼架上穿梭机,坐下来擦了把汗,微微有些出神。
后来他才知道,肖诚虎那天口袋里装着的是他跟沈洋的结婚申请表和一份没签字的退伍申请书。
短暂的告别仪式后,谢飞勾着安戈的肩,用力捶了几下:“你小子小心点儿,别那么快光荣了!”
安戈踏上舷梯,突然回头说:“万一真那什么了,能照顾就帮我照顾一下杜晗宇的家人。”
谢飞神情肃穆地看着他,轻轻点点头:“放心吧。”
31
31、十二、一杯酒和两句话(上) 。。。
电子日志存档编号XXXXXXXX089
录入:杜晗宇
职业:实习兵
职位:瀚海计划项目小组组员
实测之前,列大队长给了半天假。
下午跟崔杰和滕浒聚了一次,喝了点酒,味道不怎么样。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酒,或许,也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晚上打电话给爸妈,为这还挨了顿批评,老哥当年在军校里可不是这待遇。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这是大队特批的加密线路,每一秒钟的通话都要占用大量军方资源。
不过爸妈一定会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如果有可能,我还想跟刘强、何寥他们也聚一聚,还有茄子、老幺,甚至安婷。
突然发现记忆中有很多人值得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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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食堂一张靠窗的餐桌旁,杜晗宇和崔杰看着满桌的菜,却都没动筷子。
过了一会儿,风尘仆仆的滕浒从门外跑进来,喘着气一屁股坐到桌边。
“干嘛去了?拯救太阳系?”崔杰正在往杯子里倒啤酒,浅黄色的泡沫顺着杯沿挂落下来。
“出任务。”滕浒照例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接过杯子仰起头就大大地灌下去一口。
“老滕干得不赖啊!”杜晗宇很高兴,滕浒到行动队才一个月就干上主力了。
“像他这种不吭声的老黄牛,上哪儿都是叫人使劲使唤的命。”崔杰撇嘴。
“哎,崔杰,你呢?在二队怎么样?”杜晗宇转头看崔杰。
“我?”崔杰懒洋洋地笑笑,“我还在接受改造,争取早日成为大队建设的螺丝钉。”
“少说两句。”滕浒捶他一下。
“有什么,这桌上都是兄弟。”崔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滕浒和杜晗宇都不说话了。眼前的这个崔杰不再是过去那个活泼骄傲满嘴“小爷”满脑子怪点子的崔杰,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变了很多,精神不好,眼圈有点发黑,话音里也总是透着股古怪的刻薄。他们都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可却不知道能怎么劝解。或许,除非瞿若非能再站起来,重又跟他们走到一起,崔杰的这种状态就永远不会好转。
终于,还是崔杰自己打破了这种出现在难得一聚的三个朋友之间的沉默,边夹菜边问杜晗宇:“对了,小杜,听说你们项目组最近挺活跃,有大项目要实测?好像大队为这还进了一批新的设备。接收那天是二队在港区执勤,我瞄了一眼,怎么看着像是基因设备啊,难怪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
听到这话,就连滕浒都抬起头来,用眼神表达关注。
杜晗宇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没听说,我们训练不用那些辅助。”
崔杰盯着杜晗宇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岔开话题说:“我有个消息,好消息。”
看他那副摆明了吊人胃口的样子,杜晗宇噗嗤一乐:“快说,别卖关子了。”
滕浒则是干脆冲他挥了挥拳头。
崔杰摇头晃脑地端起杯子慢慢地抿着啤酒花,直到身边的这两个真要动手暴力镇压了,才笑呵呵地挡开杜晗宇和滕浒掐到他身上的手,“非子出院了。昨天跟他通话的时候,他说恢复得不错,现在正积极地在做复健,听医师的意思可能再过个半年就能开始做起立的练习了!是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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