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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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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几乎要翻白眼:“你没学过工程学?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我还跟你废什么话!”
谢飞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小杜这状态不可能马上完全恢复过来,你别告诉我你要自己上!”
安戈只能尽量耐心地寻求支持:“专业的事,就交给专家来判断,行不行?”
谢飞和顾蔚然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行!”
安戈这家伙也许对别人的生命足够尊重,对他自己却一向记录不良,这点实在是太出名了。
要让谢飞选,宁愿让花费了无数能源和人力物力的战舰自爆,也不能让安戈去干这种危险勾当。
就在争论陷入僵持时,主控台上的崔杰说:“这活机械臂就能完成,能量分流也不算高危作业。”
谢飞有种想揍人的冲动:“靠!不早说!”
安戈耸耸肩:“早告诉你专业的事要交给专家了。”
所有舰队军官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的指挥官身上,顾蔚然沉默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
等杜晗宇从治疗室出来,再次来到港坞时,由崔杰具体执行的能量分流任务已经接近尾声。
就像他说的,这项工作的关键在于能够精确判定过能点的位置,并不危险。
而这一点,杜晗宇之前已经很好地完成了。
路小易带着他的兵,正有条不紊地把初步分解后的报废驱逐舰和商船部件搬进港坞。
安戈又坐到那里,拿大师傅挑白菜西红柿的眼光,在这堆废料里挑挑拣拣。
杜晗宇蹲到他身旁,手里还拿着个冷敷袋,“巡航舰的外金属板可是特殊宇宙金属,咱没有吧。”
安戈歪头看看他胳膊上的那块淤青:“这是刚才撞的?”
杜晗宇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余大夫就叫我这两天不要搬重物。”
安戈手痒了,削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下次小心点儿,这种非战斗减员也太丢人了。”
杜晗宇白他一眼,过去翻翻安戈挑出来的材料,惊讶地回头:“你就打算用这种普通合金板?”
“要我说,硬度是战舰外板的唯一指标,”安戈笑笑,“其它的都不用考虑太多。”
“也就是说,根本没必要使用昂贵几十倍的宇宙金属?”杜晗宇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语出惊人。
“觉得浪费?”安戈站起身,走到正被机械臂打补丁一样修修补补的指挥舰下,伸手抚摸着舰体上坑坑洼洼的深色表面,脸上是足可玩味的神情,“军部每年都有几个亿的预算被花在各种优化方案的核准上。就像咱们那个还在审批的舰载暖棚,每一次测试,每一次审核,来来往往的文件,不断的编订和修改,这些人力物力都是一种资源投入,目的是选择最好的方案来实现某些既定目标。”
安戈的话音不高,在四周嘈杂的电焊声中,大概也只有跟在他身旁的杜晗宇能听清。
杜晗宇倒是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是最好的方案,而不是最优化的方案。”
安戈笑了:“任何新材料所代表的利益都极其巨大,不只是资本上,还有政治上的,这很现实。”
杜晗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想到安戈会突然谈到这么沉重的话题。
安戈是那种从来不阴郁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总会往轻松愉快的方向跑。
杜晗宇有时甚至会想,这个人的心志究竟有多坚强,几乎不会有出现负面情绪的时候。
果然,转过头迎着他目光的安戈突然抓过旁边的焊枪,在某块补丁旁烙出了一个规规正正的金星。
然后他又在金星的一侧烙下自己漂亮的草体签名,龙飞凤舞跨过了补丁的接缝。
安戈退开一步,很满意地端详几眼,笑得神采飞扬:“漂亮吧?”
杜晗宇也笑了,因为他理解了安戈的意思——
再丑陋的东西也会有美丽的一面。
人也是。
45
45、三、老夫老妻(上) 。。。
电子日志存档编号XXXXXXX1179
录入:杜晗宇
职业:现役军官
职位:外偏弧区无名卫星回收点后勤站副站长
查了一下银行结余,突然发现这几年都没存下什么钱,总额还不到四位数。
在站里问了问大家,居然全都是些家无余粮的家伙。
路小易的薪金补贴全部寄回家孝敬父母。
林夕的钱都在股市里。
崔杰的钱都用来买各式各样的新电子产品,连女孩用的洁面器都买。
最过分的还是安戈,明明他这个中校的工资比我们都高,口袋却比我们谁都干净。
据说两个月的工资才够他买一个绝版的老式柴油打火机。
那玩意儿他已经攒了一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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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营房前,列着短短几排队伍的后勤兵们正在出晚操。
虽然人不多,但是跑步、升旗和器械训练这些常规项目,全都做得一丝不苟。
不过今天有好些人的视线都会时不时的瞟向另一边,就连带队的路小易都停下来看了几眼。
操场的远端,杜晗宇跟安婷并肩慢慢地沿着跑道绕着圈,边走边轻声地交谈。
安婷身上披着件安戈的厚呢军大衣,双手插在大大的口袋里,不合身,却也不难看。
老话说,女大十八变,果然是充满人生智慧的现实概括。
虽然安婷在念书时就是当之无愧的班花校花,跟丑小鸭那种形容完全不搭边,但杜晗宇的脑子里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小学课本上摘录过节选的那个古老童话。眼前的安婷已经不只是漂亮,五年时间在容貌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但那种自信成熟的气质是当年青涩的安婷所不具备的。二十三岁的安婷仿佛经历了某种蜕变,就像丑小鸭终于张开翅膀变成了天鹅,杜晗宇承认,这种变化十分耀眼。
四周氛围正好,寒冷的天气让傍晚的操场飘浮着一层薄薄的霜雾,地平线显得有些模糊。
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夕阳下也变得微微带了点橙红,那色调竟然有几分浪漫。
安婷看向杜晗宇,神情舒缓又不失俏皮:“老同学,除了给我哥当副手,你就没有自己的打算?”
杜晗宇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她:“暂时还没有。”
安婷停下脚步,干脆转身朝向他:“为什么?”
杜晗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问:“是安戈让你来劝我?”
安婷笑起来:“就我哥那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怎么可能把这种事交给我这个小姑娘。”
杜晗宇耸耸肩:“安戈很强。有时候我都怀疑,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成的。”
“这种话,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差不多天天在听了。”安婷笑着继续朝前走,边走边用一种半是探究半是劝慰的眼神打量这个曾经让她有过青春萌动的老同学,“当年的事我哥曾经跟我说起过,就算那杯水也不是你的错。事实上,我倒觉得这是我哥的错。谁都会有软弱的时候,他的软弱不应该让你用你的人生来陪绑。”
杜晗宇跟上她的脚步,淡淡地说:“我跟着他不是因为愧疚,而是真心佩服他。至少,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像他这样,真的把流放当成事业来干。你没见过当年他到战区司令部要人要物资时那些人的脸色。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兴致勃勃的搞自给自足,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发明。冷遇闲置也好,健康问题也好,好像就没什么能在安戈身上留下阴影,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
安婷听了,只能微微摇头:“好吧,我放弃了,说服你不比说服我哥容易多少。”
杜晗宇觉得有些意外:“说服安戈放我走?”
安婷皱皱鼻尖:“有人觉得浪费你这样的人才太可惜,但我哥说,你的将来你自己决定。”
杜晗宇不由皱了皱眉,这几年像谢飞这样惦记着安戈的人总有那么几个,但惦记他的人却不多。
毕竟他在特航只呆了很短一段时间,很多知道瀚海计划的人都未必知道他这个副驾的名字。
安婷却没有再多透露什么,却突然做出邀请:“杜晗宇,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这下杜晗宇是真的怔住了:“婚礼?”
安婷的笑容带着种灿若星辰般的光彩:“是啊,我要结婚了!”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杜晗宇反应不及:“啊,那……恭,恭喜你……”
安婷冲他眨眨眼:“看,你这个家伙不知道努力,放弃了我这么好的女孩,现在后悔了吧?”
过于直白的玩笑让当了几年兵、比当初更少跟女孩接触的杜晗宇简直手足无措。
安婷捂着嘴轻笑出声,很有种为自己当年求而不得出了口气的舒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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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三、老夫老妻(中) 。。。
远处,谢飞在二楼的站长办公室里拿着望远镜瞄准操场边的这对金童玉女。
年龄相仿,容貌相配,连彼此的身高都很合适,虽然大概算不上是门当户对的典型范例。
一旁的安戈在切菜,办公桌上的文件都被移到别处,正中央摆着个便携式的野炊炉。
都是打小就靠食堂过日子的人,七碟八碗做菜是别指望了,自己动手也就是火锅。
别的不说,安戈的刀功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谢飞强,至少切出来的东西还能保持应有形状。
谢飞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句:“其实小杜跟安婷凑一对也不错。”
安戈一边把切出来的白菜码上盘子,一边咬着烟头笑出声:“小婷?不可能。”
谢飞转头调侃地看他一眼:“怎么,舍不得啊?你倒是舍不得妹妹,还是舍不得小杜?”
安戈老神在在地拿下嘴里的烟,“小婷要结婚了,这次是来派请柬的,你也有份。”
谢飞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安戈把切好的菜和肉都端过来,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到椅子上,“我也是刚知道。”
谢飞忍不住送他个白眼:“怎么当人哥的你!对象是谁?你见过没有?”
安戈噗嗤乐了:“这人选你绝对想不到。”
谢飞忙着追问:“到底是谁?”
安戈往野炊锅里扔了几片肉悠悠然地涮着,直到卖足了关子才揭开谜底:“是列叔。”
谢飞差点从窗口跌到楼底下去,“靠!谁?”
安戈满脸同情地看着他:“才多大年纪就耳背了?列叔,列长风大校,现任军事博物馆馆长。”
谢飞捏着望远镜的手抖了半天,终于缓过口气来:“这算是,兔子吃了窝边草?”
安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说小婷怎么会调到军事博物馆去,估计那时候就勾搭上了。”
谢飞走过来,隔着桌子和锅里的蒸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居然不反对?”
安戈只是笑笑:“反对有用?这年头早不流行长兄如父了。”
谢飞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想了想也只能承认:“抛开年龄不说,列叔是个不错的男人。”
安戈把烫熟的肉扔到面前的碟子里,微带遗憾地叹息:“其实这会儿应该喝点酒。”
谢飞摆手:“别,我还不想让杜晗宇把我放到禁止来访的黑名单里。”
安戈四下看看:“那要不来点可乐?我这可是古地球配方。”
谢飞看着他起身开始鼓捣旁边一架怪模怪样的机器,忍不住问:“安戈,你还真就窝这儿了?”
安戈从杜晗宇那儿已经知道谢飞这次的来意,回头说:“帮你带人没问题,送这儿来就行。”
谢飞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安戈手里的饮料罐子跟他轻轻一碰:“谢了。还有路小易和林夕他们俩,我也得替他们谢谢你。要不是你到战区宪兵队把人要过来,这俩孬兵就废了,背着个处分退伍回家也许就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尤其是林夕,我看得出,他在你这儿变化很大,真要再拿枪上战场也不会再做逃兵了。”
“我这儿不是回收点么,”安戈返身坐下,“物尽其材,人尽其用,应该的。”
“物尽其材,人尽其用?”谢飞摇头,“那你和小杜在这儿算什么?”
“杜晗宇不喜欢搞政治那一套。”安戈边吃边说,“反倒是这儿的环境比较单纯。”
“跟着你早晚免不了要搞那个。”谢飞哂笑出声,“躲得过今天,难道还能躲过一辈子?”
“他要是想走我绝不会不放人。”安戈也笑了,“说不定眼下人就让安婷给忽悠走了。”
“你就得意吧,”谢飞斜他一眼,“小杜那脾气,你赶他他都不会走。”
安戈摇摇头,抄着筷子开始跟食材奋战,间或喝一口他自己的土制可乐,悠然的让人咬牙。
谢飞也端起饮料猛灌一口,然后黑着脸差点全吐出来:“可乐是这味儿吗?”
安戈瞄了眼饮料机的光幕,毫无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好像多加了一份半甜味剂。”
谢飞跳起来,拽过安戈的衣领就把罐子里剩下的一股脑儿都倒了下去。
安戈笑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把自己从谢飞手里解救出来,马上跑到一边去倒水找毛巾。
开什么玩笑,那加过料的“可乐”就跟糖浆差不多,直接把衬衣都粘到他的后背上了。
谢飞抽了一把纸巾扔他脸上,突然指指他脖子上的唇印问:“这玩意儿哪来的?”
安戈抬头看一眼镜子,“梁院长福利院的小姑娘,头一回上台表演,我答应她们一星期不擦。”
谢飞趁着安戈不在赶紧在锅里找肉,还不忘嘲笑他:“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安戈的脸一下就黑了:“瞎说什么!那群小姑娘最大的也就五岁!”
杜晗宇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同时具备了诡诞氛围和生活气息的奇妙景象。
安戈光着膀子在擦身,谢飞敞着制服衣领在胡吃海塞,彼此背朝背,像是一对没话说的老夫老妻。
尤其是安戈的脖子上还戳着个把口红印,很有点宣示主权的意思,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杜晗宇很镇定地关门进屋,拖了把椅子顿到桌前坐下,解开风纪扣,把安戈的碗筷拿到自己面前。
一连串哑剧般的动作在各式道具所发出的乒乓音效配合下,传达出一种强烈的意念。
搞得屋里原来那两个人的我行我素都出现了停滞,各自转头看他。
杜晗宇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捞了几筷子吃的,有荤有素,从营养学角度来看,搭配得很周到。
这副做派跟某个时期的安戈有点像,让旁边那个正版除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飞很自觉地往碗里堆满菜,然后踢开椅子起身走人:“得,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
47
47、三、老夫老妻(下) 。。。
安戈找出件干净的衬衣套上,边扣纽子边靠到办公桌边上看着杜晗宇:“怎么啦?”
杜晗宇放下筷子抬起眼:“安婷说,你要回地球?”
安戈点点头:“有些事要处理,再说安婷的婚礼我总要参加,列叔现在又不能离开首都。”
把安婷的婚礼跟老上司列长风联系在一起总让杜晗宇感觉毛骨悚然。
当然他更介意的不是安婷找了个年龄相差那么大的对象,而是列长风这个人所代表的那些东西。
那些对安戈来说曾经意味着理想、责任、不计后果的付出和牺牲的东西。
谢飞既然溜号了,安戈扣好衣服就坐到原来被谢飞占据的那把椅子上,跟杜晗宇在一边。
另外找了双筷子,捞了几口吃的,回头见杜晗宇正很不以为然地皱眉瞪着他,安戈顿时笑了。
“对了,你还没去过地球吧?”安戈给杜晗宇碗里夹了点菜,算是发出了一个安抚的信号。
“你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再负担强度太高的工作。”杜晗宇没让他把话题引开。
“我现在可是每天都按时作息啊!”安戈笑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转文职,也许是个机会。”
“问题是,可能吗?”杜晗宇对他这种敷衍有点冒火。
“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不用那么操心。”安戈依然只是笑笑。
“等到八字有一撇儿了,你能说不去?”杜晗宇低声吼起来,“梁院长说的你不是不知道!”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安戈平静地问。
年轻的中校终于放下筷子,有些沉默地斜靠着椅背坐了一会儿,然后摸出打火机点起烟。
烟雾冉冉升起,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安戈的侧脸上,短而刺的发尖在光晕中变成了一种浅棕色。
这些年在杜晗宇的监督下,安戈已经改掉了当年的大部分坏习惯,只有烟始终没戒。
在这件事上,倔犟的杜晗宇没能犟过骨子里其实也倔犟的安戈。
他有种感觉,也许在是否要重新回到那个环境中去这件事上,他也犟不过安戈。
味道很冲的香烟让安戈真正放松下来,不再端着那张笑脸,褪去表情后说出了或许也只会跟杜晗宇说说的心里话:“小杜,我不是圣人,当初就那么离开特航,我也会觉得不甘心。这几年秦刚叶子他们的成绩不错,每次在辗转听到又有了新进展的时候,除了替他们高兴,我也会犹豫会困惑,会怀疑自己的价值是什么,你的价值是什么。我可以冷静,也可以坦然,但不代表我就不会失落。我不想说那种反正谁也说不准我还能活几年所以还不如肆意一把拼了的话,那对你太不公平。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无论来日是漫长还是短暂,我至少想让它比较有意义些。”
杜晗宇冷冷地眯起眼睛,长时间地看着安戈:“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安戈的回答在平淡中带着股狠劲:“如果能选,我更愿意死在岗位上,而不是病床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除了野炊锅里翻滚的沸水声,许久都异常静谧。
长时间的沉默后,杜晗宇突然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安戈在他沉着脸就要转身离去时叫了声:“等等!”
杜晗宇没回头,安戈走到角落里,在背包里翻了一会儿,扔过来个盒子:“给你的。”
杜晗宇听到破风声只能回身接住,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眼,是块新款宇航表。
安戈不是没送过杜晗宇手表,当年那块直接从安戈手腕上撸下来的表还在杜晗宇的抽屉里。
虽说纪念意义不同一般,但没有计时功能,杜晗宇还不至于矫情到天天戴在手上。
眼前这块却明显不是让人拿来当做纪念的,六个表盘划分成六个功能区,除了时间,就连湿度、温度、引力、压力和空气摩擦系数这些指标都有极其精确的实时显示。漂亮的靛蓝色合金表壳,配上高强度的高分子塑材表带和旋钮,就算是不带军部标志的民用仿制品都价值不菲而且有价无市,何况这还是绝对的正版货。
安戈脸上已经几乎看不到刚才的不自然:“礼物。不喜欢?”
杜晗宇掂了掂沉沉的表盒子,多少有点无奈:“怕说不通我也不用准备这种糖衣炮弹。”
安戈抬脚就踹:“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那不是贿赂,是礼物,下个月你生日。”
杜晗宇熟练地躲开那脚偷袭,上下瞅瞅安戈:“刚才你跟谢飞在干嘛呢?”
安戈又笑了:“骗谢飞喝了半杯糖浆,结果他把剩下的都倒我脖子里了。”
杜晗宇面对他那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简直无语。
一个中校,一个就快升中校的少校,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居然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然而气氛到底是因此而轻松了些,安戈边收拾桌子边问:“老顾他们送走了?”
战舰的外部维修时间很长,直到半夜才完工,作息时间如今被控制得极度严格的安戈并不在场。
顾蔚然急着返航,所以等安戈早晨起来,港坞和航空港都已经空了。
杜晗宇习惯性的过来帮手,“顾舰长让我转告,有机会去海王星,让你去找他喝酒。”
安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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