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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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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六月十五日这一天也许并不适合举办婚礼。
这一天是安婷的婚礼日,也是安昊这位安家长辈的阵亡日。
或许真是一个带有魔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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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婷的婚礼确实很简单,新郎新娘证婚人外加来宾总共也就十来号人。
安婷穿了一身浅色的短裙套装,手里捧着蔷薇花球,头发上披了一条短短的白纱。
列长风则是一身深蓝色的大校冬礼服,笔直的裤线上看不到一丝褶皱,让安戈很怀疑他坐车来民政处是不是一路上都蹲着马步没让屁股碰到座椅。而对于这种胡言乱语,经过数年磨练的杜晗宇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予以无视了,所以始终都心平气和地旁观着这场更应该被称为签字仪式的婚礼。
男方的宾客多是列元帅当年的部属,只是这天在首都的人不多,列长风也没有特意提前通知。
两个军部内务处人员的到场让安戈挑了挑眉毛,那位主任倒是跟列长风寒暄得谈笑风生。
女方亲友这一边只有安戈和杜晗宇,没看到其他安家的人让杜晗宇觉得有点奇怪。
安戈看着前方正在证婚书上签字的安婷,低声解释:“小婷其实是我小叔收养的孤儿。”
杜晗宇惊讶地转过头:“安婷是孤儿?”
安戈对转身朝自己挥舞证婚书的安婷扬起笑容,边鼓掌边说:“她是个从小就很独立的姑娘。”
没有香槟没有蛋糕没有喜宴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婚礼结束得很快,一式两份的证婚书被卷起来,上面各自套了个戒指。无比彪悍的新郎和新娘甚至连互戴戒指和甜蜜拥吻的程序都省略了,办完手续立刻分道扬镳。列长风直接过去招呼老战友去找地方喝酒,安婷则是自己摘下头纱,跟安戈打了声招呼,很快在街边跳上了一辆到站的悬浮列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走吧。”安戈掏出烟,“后天就回去了,还有什么地方想去逛逛?”
“你那片能爬上去看美得不像话的夕阳的树林呢?”杜晗宇一直记得安戈当年忽悠他的话。
“好吧,我承认地球上的树林都是受保护不能乱爬的。”安戈不太诚恳地承认错误。
“安婷这是去哪儿?”杜晗宇没再死缠烂打下去,“我看她走的时候好像眼圈都红了。”
“今天是我小叔的祭日。”安戈淡淡地笑了笑,“这丫头,找地方哭哪。”
“所以婚礼才会安排得这么简单?”杜晗宇又回头看了眼安婷刚才离去的方向。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小婷会跟列叔叔结婚。”安戈走在宽阔的民政广场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没怎么吸,微红的烟头缓慢地自己燃烧着,仿佛回忆让时间的流速都变慢了,“她小时候只粘我小叔。就像你在海王星见到过的那种情况,一个才三岁多的小姑娘突然失去了所有家人,是小叔把她带回家,给她买衣服买玩具,休假时陪她去上幼儿园。对那时的小婷来说,小叔大概就是她的整个世界,而且是崩塌后好不容易才重新修建起来的世界。所以你应该能想象,收到小叔阵亡的消息对她打击会有多大。小婷不喜欢军人,有一段时间她甚至看到穿军服的人就会大哭,真人还是电视上的都不行,家里人只能送她去寄宿。我中学时就到列叔那里开始接受军事训练了,为这小婷好几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高中那会儿,安婷很活泼,”杜晗宇有些感慨,“班里不少男孩都喜欢她。”
“知道小婷重新主动跟我说话是什么时候吗?”安戈怪怪地瞥了杜晗宇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深深摇头叹气,“居然是让我去参加她的毕业聚会,让我给她的同学介绍一下军校的情况。当时我就想,哪个小毛孩子有这么大本事,能让我们家这位小姑奶奶主动提到军校这种违禁字眼,这功德可是真够大的。”
“收养安婷的,就是那位安昊前辈?”杜晗宇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
“小杜,”安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扔下个手雷般的问题,“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结,结婚?”杜晗宇被近距离炸懵了,莫名其妙开始结巴。
“是啊,”安戈笑得满脸慈祥,“你也老大不小,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你呢?”杜晗宇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想了很久,半天却迸出一句反问。
“我这身体就不祸害别人了。”安戈笑起来,明明是句应该感伤的话,语气却得意到嚣张。
“那我等你挂了再说。”杜晗宇也笑了笑。
“咳咳咳咳!”安戈一下站住咳得惊天动地,显然是被杜晗宇的这句宣言呛到了。
“带药了吗?”杜晗宇笑着看了会儿,渐渐觉得不对,过来翻起了安戈的衣兜。
“没事。”安戈用拳头堵着嘴,偏过头去又咳了几声,然后扶着杜晗宇的胳膊直起身。
杜晗宇看了眼安戈挂着几丝鲜红的嘴角,默默地掏出手帕递过去。
安戈缓过气来,冲杜晗宇露出轻松的微笑:“真没事。”
杜晗宇拿走刚才咳嗽时被安戈从嘴里换到指间的烟,指指一旁的长椅:“坐会儿吧。”
首都是个有四季的地方,天然的白昼与黑夜总是界限分明。
虽然是冬季,但在这个干燥的地方,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依然让人觉得浑身温暖。
安戈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仰头眯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湛蓝色的天空。
杜晗宇觉得他有话要说,等了一会儿,却等到了一阵微微的鼾声。
民政广场旁的这条街道上正午时分行人不多,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干。
街道两旁的建筑是一种杜晗宇说不上名称的风格,在平民化里还夹杂了些热烈和繁复。
街对面刚巧有一家婚纱摄影,橱窗里陈列着复古式的礼服裙和大幅三维相片。相片里的青年男女手牵着手,像是正在奔向远处绚烂的霞光,回过头来的脸庞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杜晗宇忽然想起一首中学时代听过的老歌,歌词已经差不多忘光了,就连曲调都只能断断续续地哼出几个小节,但他却还记得那歌里的一句话,大约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结婚了却找不到对象,就回头看看,要是我刚巧在那儿,那就是我们的缘分,可以在一起过完这辈子,说不定还有下辈子。那歌不是杜晗宇喜欢的类型,十七八岁的杜晗宇从没对这些明恋暗恋失恋绝恋之类的东西留过心。只是某次搞什么活动的时候听到过,没想到会在此刻想起。
轻轻地哼着不熟悉的调子,杜晗宇扭头看看身边的安戈。
这人在阳光下安安静静的睡着了,眉目舒展,像是在做着什么好梦。
其实杜晗宇刚刚想问安戈,要不要也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悼念一下那位前辈兼长辈。
不过再想想,也许没有那个必要,就像将来的某一天,安戈也不会在意是不是有人悼念他。
生死这样的话题在安戈面前总是显得很轻松,有时简直轻松得让杜晗宇恼火。
但也不得不承认,轻松愉快总比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要好。
一个怨天尤人的安戈,不会在阳光下睡得如此安详。
杜晗宇自言自语般地轻声嘟囔:“还说我老大不小。就比我大四岁,装什么长辈……”
安戈没像平时那样笑嘻嘻地反驳四岁也是差距,他大概是真累了,睡得很沉。
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猝不及防地突然响起,安戈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从裤兜里拿出通讯器。
52
52、五、首都的那一天(下) 。。。
“在哪儿?”线路那头的列长风只劈面问了三个字。
“民政广场南面的星光路。”作为老下级,安戈能听出列长风声音中的紧迫,也不多话。
“等着,五分钟到。”列长风丢下这句话就飞快地收了线。
“紧急任务?”杜晗宇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虽然现在安戈和他都是后勤军官。
“不清楚,列叔很快就到。”安戈搓把脸让自己醒醒神,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几分钟后,一辆张牙舞爪的越野车飞驰到他们面前甩尾急停,车窗滑下一小半,露出一张墨镜脸。
列长风不等车停稳就叫了声:“上车!”
安戈和杜晗宇都没问什么,一前一后拉开车门就跳上了车。
列长风身上带着股明显的酒气,但安戈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横冲直撞的行车路线只是扣上了安全带。
杜晗宇在后排被颠了左右摇晃了几下,很快也找到安全带扣好,然后抬头望向前头的人。
列长风从仪表盘上抓起烟盒扔给安戈,沉默地猛打了把方向盘。
安戈磕出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绷的身体却没有放松下来:“您说吧,我有准备。”
杜晗宇盯着映在后视镜里的那副大墨镜,扶在前排椅背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列长风没有让他们再继续猜测下去:“瀚海的实测出事故了,突击者二号失去联络。”
安戈表现得很冷静:“机长是秦刚?乘员多少?”
列长风一直目视前方,墨镜下完全面无表情:“一共十六个人,小型战舰规模。”
安戈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是一个圆圆脸的少妇抱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的幸福画面。
那是秦刚的妻子和刚满半岁的儿子秦小天,前几天他才去给小家伙派过红包。
这时身后传来杜晗宇隐含着愤怒但更多是不解的声音:“我们测算过,现阶段的推进器阈值过大,虽然能让更大体积和重量的宇航器达到空间跳跃所需的初始速度,但稳定性还达不到实测的要求。叶子说在做数据模拟时八人到十二人的规模已经差不多是极限,实测怎么会上十六个人?”
列长风扫了眼同样面带疑问的安戈:“这些话可以在我面前说,一会儿记得闭嘴。”
安戈明白他的意思:“军部这么快就要召开事故听证会?”
列长风冷冷地抿着刀刻般的嘴角:“不是听证会。不管是谁管事,都得先考虑把人救回来。”
无视各种限速的越野车终于在军部大楼前停下,卫兵警惕地过来查问。
列长风连引擎都没熄,从车上翻出一张电子通行证扔给安戈,就直接闭上窗准备走人。
安戈走出两步,又回来拍拍车窗:“照顾好安婷。还有,做起来悠着点,别把自己折腾趴下。”
车窗依然紧闭着,但是安戈知道,玻璃后的那个人即使没听到也能看的到,他们都懂唇语。
列长风瞟他一眼,随即就猛踩油门飞车而去,直到开出好几条街才把车停到路边。
鸣笛追了他一路的交警这时才有机会赶上来,靠过来的时候手都搭在枪袋上。
列长风没理会耳边的叫声和递到眼前的警徽,只是一直看着仪表盘上安戈留下的那包烟。
十六支装的烟盒里,只抽掉了两支烟的空隙。
就像是安戈的人生,才只走过了最初的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那身军服和胸口挂满的资历章,被长久无视的交警简直就要把罚单拍到列长风脸上。
列长风摘下墨镜接过罚单,然后拿起烟盒从车窗递了出去:“抽烟吗?”
也许再抽掉几支,那个人生就不会再看起来如此短暂。
交警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接列长风的烟:“首都不是战地,这么开车很危险!”
列长风点点头,叼上烟摸出打火机:“送儿子去军部,要上战场了。”
交警略带安慰性地拍拍车顶:“那这次就不计分了,下不为例啊。”
军部大楼地下十五层,一间安全等级最高的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此时气氛正十分凝重。
一个副官敲门进来,走到主席位前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身后,低声说了句什么。
谢中将敲敲会议桌,向与会者通报:“安戈中校到了,我觉得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会议室里的将军们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都点了点头。
安戈和杜晗宇一起走进这间会议室的时候,有好几道目光直接落到位置稍后的杜晗宇身上。
负责会议记录的副官立即递上刚刚赶到的这一位中校和一位上尉的履历资料。
主持会议的谢中将简单介绍:“安戈中校,杜晗宇上尉,瀚海第一阶段实测的两位功臣。”
安戈和杜晗宇大步走到将军们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安戈,杜晗宇,奉命报到。”
谢中将指指会议桌远端的那个位置:“安中校,坐吧,先熟悉一下情况。”
安戈坐下,从副官手中接过事故报告道了声谢,就埋头翻阅起来。
留下杜晗宇一个人站在原地,继续接受将军们的目光洗礼。
安戈的调职原因和目前的健康状况在他们手头的资料里都写得很清楚。经过刚才的讨论,将军们知道,如果要再送一支救援队出去,眼前的这个小上尉很可能就是机长的最终人选。只是瀚海计划对整个华夏军方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它意味着在摆脱能源依赖和新空间探索上的绝对领先,而杜晗宇的资历又实在是太过简单,除了几年前的那一次实测副驾,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功勋记录,也没有担任主官的历史,让在座的将军们都不免有些怀疑这样一个人能否担当得起机长的重任。
安戈的阅读速度并不慢,但事故报告中涉及到的数据和各方面状况报告数量庞大。
等他大略看完心中有了判断,杜晗宇已经在那儿拔了半个多小时军姿。
最先开口的依然是谢中将:“安中校,我需要知道,现实情况是否允许再派出一个救援组。”
安戈想想说:“可以试一试,但我不建议再送出太多人员。”
会议室里的人都在皱眉,这显然不是将军们想要听到的答案。
一位老将军看了看安戈,眼神很不客气:“一名合格军人此时的回答应该是保证完成任务!”
安戈竟直接顶了回去:“说保证就能保证,那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这几年修身养性,就连杜晗宇都快要忘记安戈的那张嘴能有多毒。
会议室里虽然不至于就此一片哗然,但有不少落向这边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复杂。
安戈却仿佛浑然不觉,放下手中的事故报告,很端正地在位置上坐好。
谢中将跟身边的另两位将军低声讨论了一会儿,沉吟着问:“交给你指挥,成功率有多少?”
安戈抬起视线反问:“您说的是哪种权限级别的指挥?”
谢中将权衡着:“全权和临时现场都可以考虑。”
安戈很快回答:“如果只是临场指挥权,我觉得成功可能性不大。”
旁边的那位将军插话说:“要全权可以,那要立军令状!”
安戈很平静地摇了摇头:“跟我立军令状的意义真不是太大,我这身体说不定下星期就会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将军们只能无奈地对视几眼,有火也只能先压下去。
一个不怕死的人,对权威也不会有多大畏惧。
倒是先前那位老将军露出一丝激赏,直接问安戈:“那你说,上几个人合适?”
安戈给出了一个让很多人都倒抽气的回答:“最多两个,不能再多。”
谢中将提出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机长人选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安戈直到这时才看了眼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腰板挺直的杜晗宇,点头说:“没意见。”
谢中将站起来,没再多说什么激励的话:“时间不等人,刘副官你去安排一下,尽快出发!”
安戈也站起来敬礼道别,然后领着杜晗宇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即将直面最大危险的杜晗宇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会议室的门再次阖上,里面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刚才做出的决定而有所缓解。
那位老将军突然说了句:“是个好兵,可惜了。”
53
53、六、笨且疯狂的计划(上) 。。。
电子日志存档编号XXXXXXX1189
录入:杜晗宇
职业:现役军官
职位:外偏弧区无名卫星回收点后勤站副站长
没有人想到安戈会这样回来又这样离开。
我想他其实是怕看到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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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降落的时候,望着舷窗外那个熟悉的地方,安戈有近半秒的恍惚。
同机的军部人员已经效率极高地打开登陆板,一整个精锐通讯小组在飞行和登陆的过程中都一直跟在安戈身旁,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为他转达来自特航基地瀚海计划项目组的后续实时通报,并随时保持着与后方将军组和专家脑库之间的同步联线。叶子的声音不时在通讯器里响起,他现在还守在中央控制室,在几乎无望的频道静默中等待着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的呼叫信号。实际上,整个瀚海计划项目组的成员此刻大部分都还守在这里。
距离突击者二号失去联络已经三小时二十七分钟。
每过去一秒,还有幸存者的可能性就越小,到此时希望已经近乎渺茫。
安戈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好些人喃喃地叫着:“老大……”
安戈环视一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点到名的去睡觉,剩下的给你们十五分钟调整状态。”
在这里,不会有人质疑安戈的命令,哪怕已经数年未见,人们还是很快行动起来。
安戈把一份军部的电子通知递给叶子:“签个字,这里现在由我全权接管。”
叶子默默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看向安戈:“这里是刚刚收集的射线数据,情况不好。”
安戈在控制台前坐下,边看边问:“萧岺呢?一路都没见他。”
叶子还是那副老脾气,撇了撇嘴:“情绪波动太大,我让他呆在休息室里安静一下。”
安戈点点头,指指身后的杜晗宇,“给杜晗宇找身衣服,先做恢复训练。”
路上他们已经商量过初步计划,所以提到这个杜晗宇又追加了一句:“就做重力训练就行了。”
反而是叶子有些犹豫:“小杜,历史成绩是一回事,你确定只用做重力训练?”
杜晗宇看了眼前方光幕上的时间显示,努力笑了笑:“没问题,秦刚说过这是我的天赋。”
这个名字让四周出现了一片短暂的沉静,但是很快的,人们又开始各自埋头忙碌。
叶子捏捏杜晗宇的肩膀,“你小子又长个儿了!来吧,十倍重力。”
安戈正在调阅突击者二号的详细结构图,头也不回地说:“十二倍,要给我一个极限成绩。”
叶子冲天直翻白眼:“非人类就是非人类!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旁边离得近的几个组员都小声笑了起来,能让叶子不问理由就照办的人可不多。
中央控制室里刚才那种过度紧绷的气氛终于开始有些放缓下来。
距离中央控制室不远的地方,萧岺独自坐在休息室的床边,一米八零的身体此时蜷成了一团,一直在轻微但急躁地前后晃动着,像是被人在尾椎上安了个触压式弹簧。三十出头的少校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的焦点却不在手上的任何一处,嘴唇神经质地颤动着,不断轻声地对自己说:“有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有人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不算小的动静却像是丝毫没能引起萧岺的注意。
安戈站在那里看了萧岺一会儿,然后打开手里的便携式光屏放到他面前。
光屏上是突击者二号的分解图,三维旋转到宇航器后部靠近推进器的位置,被人伸手按了暂停。
安戈指着画面中推进器组一侧不远处的维生模块问:“怎么会想到把维生固件放到这里?”
萧岺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声:“这不是错误!是修正!”
安戈表示赞同:“我看过推进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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