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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殇作者:冰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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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拥有强大的魔法力，自他成为圣法王起，他身体的年龄便停留在了那一刻。而当冷笑出现在那张年轻绝美的脸上时，他看上去，犹如百岁智者一般，精明沧桑，透着些许的淡漠与倦意。看上去出奇得怪异却也十分和谐。
那冷笑的表情维持不到一会儿，在莫娜敲门进入的瞬间，变回了原先的慵懒。
“大人，莫娜为您准备了一些微甜的蛋糕和一杯红茶哦。”莫娜满面笑容地将托盘上的精致食物放在了洛伦斯的面前。
洛伦斯露出了浅笑，“这样啊，麻烦你了。”他的笑容耀花了莫娜的眼睛，“莫娜，三天后我们启程去东部海域，你去收拾一下，别带太多的东西。”
“好、好的。”莫娜笑眯了眼，收起了因为垂涎洛伦斯的美貌而露出的花痴表情，“那莫娜先下去了。”她飞也似的去准备。
“搞什么啊，整天横冲直撞的，野蛮。”正巧敲门进入准备归还看完的书的特罗伊塞差点被撞到，他轻声埋怨着。抬头，对上了洛伦斯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点头示意，“不介意我随便拿书看吧。”
点了点头，洛伦斯完全不在意，“随你。特罗伊塞。”没了下文的叫唤让特罗伊塞不禁抖了一下，“有什么事？”
“陪我去东部海域。”微笑着给出答案，不意外地看见特罗伊塞在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
“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 洛伦斯优雅地执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香浓的红茶。味道不错。他在心中想着。
“我不想再死一次。”
“哦？看来你是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的咯？”
“嗯……”回答得有些心虚，特罗伊塞小心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在那里被一个驱魔师发现身份的。然后被人追杀……”
“呵呵……” 洛伦斯轻笑起来，虽然那笑声悦耳动听，却让特罗伊塞遍体生寒，他以手支颌，笑靥如花，“你真是不老实呢，之前都没告诉过我你是那边的人。”
特罗伊塞颤声道：“洛、洛伦斯，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惨了惨了，每次他这么笑，都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洛伦斯脸上的笑意更深，“哦？那么你去是不去呢？”
“我……”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有人追杀你了。”洛伦斯随意地拈起一块柠檬蛋糕，轻轻地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味道香醇。
“可是我……”
“特罗伊塞。”洛伦斯放下了蛋糕，柔柔地唤到，声音甜美腻人得让特罗伊塞的心跳快了一拍，“我不喜欢用威胁人的哦。”
冷汗在瞬间沁出，特罗伊塞只有点头的份，“……好。”太、太可怕了！不答应他一定会到大霉！那个下场，一定比被人追杀更惨！什么“我不喜欢威胁人的哦”，他现在在做的事，不就是在威胁他么？！即使心中忿忿不平，特罗伊塞却是敢怒不敢言。
洛伦斯满意地微笑着，“那好，谢谢你了。”那语气，根本听不出一丝谢意。
没诚意！特罗伊塞边想边讪笑着，“不客气。”
“是啊，我也觉得对你没什么好客气的。你快去收拾一下行礼吧，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他说完，挥了挥手，像在赶小狗一般，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可怜的特罗伊塞不敢不从，低着头退出了房间，还顺带关好了门。
在特罗伊塞离开之后，洛伦斯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次的驱魔师里有强者呢。不然特罗伊塞这种混血魔族怎么会被暴露了身份还被追杀得这么狼狈。是该好好调查一下了。他抿了一口已然有些冷掉的红茶，挑了挑眉。愚蠢的卫道夫，反正特罗伊塞在我这儿，谁敢动手？
他勾起了一个艳丽的笑容，放松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心情好了不少。
隔天，整装待发的四人提前启程。原本打算让莫娜使用瞬间移动过去，省时省钱更省力。但是莫娜的魔法力要花在处理“科西嘉之城”这件事上，再让她负担这种活儿，八成在完事后直接倒了。所以否决了这个建议。
于是，在两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中立的结果下，四人雇马车走陆路。
赞成票的，是现实主义的最佳奉行者特罗伊塞和埃弗雷特，而反对票的，想当然尔，是伟大的圣法王大人，理由简单极了：浪费时间又劳累。中立票的莫娜则因为无法在最佳方案和心爱的大人之间做出选择而选择弃权。
“大人，都怪莫娜，是莫娜没用，魔法力只有这么点……”莫娜抽泣着靠在洛伦斯的怀中，声音中是满满的自责。
“算了。就当是散散心。”洛伦斯对于既定的事实没有去改变的欲望，随遇而安极了。
在洛伦斯怀中占尽便宜的莫娜笑眯了眼。大人真是好！百年难得一次肯让她抱这么久耶！
特罗伊塞给了莫娜一记白眼。水蛭！巴着洛伦斯不放的水蛭！色女一个！
莫娜虽然舍不得离开洛伦斯的怀抱，但是却十分识趣，差不多洛伦斯快要不耐烦了，她便自动起身离开。
才起身，便对上了特罗伊塞不屑的目光。莫娜皱起了纤细的眉头，与之对视。
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擦出了激烈的火花！不过，是充满了敌意的。
埃弗雷特在一旁看得有些担心，就怕两个人打起来。而作为导火线的洛伦斯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对于两人的目光交火完全视若无睹。
洛伦斯悠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为舒适。直到两人之间弥漫出硝烟味，擦出的火花快要把他的头发燃起来，他才懒懒地开口：“你们——”
僵持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两人不约而同地换上了笑脸，看向了洛伦斯，等待他的下文。
洛伦斯笑了笑，不负众望地说了下去，“你们可以帮我去拿一样东西么？”
“没问题！”
“当然了！”
两人同时应到，互看一眼之后，又异口同声道：“我去！”
“好了。你们一块儿去。”洛伦斯说到，“是通讯的魔法镜，我忘了带。记得把它缩小。”那么好的东西忘了带来真是失误。
“知道了。”两人再一次同声道。
“对了，我把它落在了云雾峰上。”洛伦斯补充说到。
“什么？！”两人的声音都拔高了不少。那么远？
洛伦斯眨了眨眼睛，“咦？你们不愿意去？”语气中的失望之情难掩，搭配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无懈可击。
当下，就算云雾峰远在天涯海角，上面全是龙潭虎穴，有去无还，他们也会勇往直前，头也不回地去为洛伦斯拿到魔法镜的。
况且云雾峰只是稍远了些，费些体力，很快就可以到的。
“为了大人，莫娜做什么都可以！”这一次，莫娜抢先开了口。
特罗伊塞扫了她一眼，也说到：“我会为你拿来它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洛伦斯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
“我这就去！”像被洛伦斯的笑容刺激到了一般，莫娜一转身便失去了踪影。特罗伊塞也不甘落后地匆匆消失。
第五章
待两人走后，洛伦斯伸了伸拦腰，“好了，总算清净了。”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微阖上眼睛，“他们没五个时辰是回不来的，埃弗雷特，我先睡一会儿，不准吵我。”他完全闭上了眼睛，由于马车设计精良，即使是在飞驰之中也十分平稳，所以他很快便睡着了。
埃弗雷特垂下眼，静默。半晌，他才抬头看向了洛伦斯。沉睡中的洛伦斯美丽绝伦。长长的雪色长发披散开来，簇拥着他那张绝世美丽的容颜，在阳光下，那头迤逦以极的长发焕发出了盈盈的眩目光彩。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防备，白皙晶莹，犹如用最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柔韧纤长的四肢放松地舒展着，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慵懒气质。
着迷地看着洛伦斯，埃弗雷特缓缓地靠近，悄声无息地俯下身，低下头去，凑近洛伦斯的脸，近到他几乎可以吻上洛伦斯那形状优美的樱色双唇，他却在此刻停住了动作，不敢再靠近。
洛伦斯动了动，他伸出手，准确地揽住了埃弗雷特，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又沉沉睡去。那动作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抱着一个抱枕……
变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埃弗雷特自食恶果，乖乖地让洛伦斯当抱枕用。影响了洛伦斯的睡眠，下场可是会很惨的！这一点，他已经看过了太多的前车之鉴。自跟随洛伦斯以来，打扰了洛伦斯睡眠的人每一个有好下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最后停下来的原因——洛伦斯即使是睡觉也警觉无比，而他，他还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个特例——特罗伊塞。他仅仅是被浇了一壶水，之后又莫明奇妙成了供洛伦斯随意差遣的仆人。比起其他人他的下场实在是好太多了。
云雾峰距离他们的马车大约半个月的脚程，骑马大约八九天的时间，而两人的速度……呃，流星都没那么快！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不要跟着我！”莫娜形象尽失地回头叫到。在特罗伊塞面前，她似乎很容易把自己粗暴的一面流露出来。
“我才没有跟着你。别忘了我们的目标可是相同的。”特罗伊塞条件反射似的解释到，反应过来之后，他也回敬了过去，“你才是呢！为什么要和我走同一条路？这儿地形复杂，上山的路不知好几，干嘛和我同路？！”
“你当我蠢啊！这条路可是最近的。”莫娜便施展出加速飞行的魔法，便甩手给了特罗伊塞一个巨大的火球。
侧身闪过的特罗伊塞灵活地翻身，借机掠过了莫娜上方，超过了她，直接朝目的地奔去。并且极有环境保护意识地释放了一个水系魔法，熄灭了即将燃烧起树木的火球。要是这团火烧起来，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你……”莫娜美眸一瞪，追了上去，“我不会让你抢先的！”小人！居然乘机作弊！
“谁理你！”特罗伊塞头也不回，专心赶路。
两个人吵吵闹闹，飞速地赶着上山。
在埃弗雷特的身体完全僵硬之际，善心大发的洛伦斯终于醒了过来。
“唔……”长睫眨动，睡美人转醒了过来，不似刚醒一般清亮清醒的目光在对上埃弗雷特的脸之后，柔和了下来，然后，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闲散。
“大人。”埃弗雷特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他面无表情的面具之下。
“我睡了多久？”洛伦斯没有放开埃弗雷特，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得更加舒服。
埃弗雷特身子一僵，回答到：“三个时辰了。”
“嗯……”洛伦斯低下头去，似乎仍想睡。
“大人……”声音消失在了嘴中。因为——洛伦斯又睡着了。无声地叹气，埃弗雷特无言以对，只有继续认命当抱枕的份。
“找到了！”特罗伊塞欣喜地看着不远处的镜子，手一挥，缩小成了如女子随身携带的化妆镜般大小。
莫娜趁其不备，手指一勾，魔法镜便到了她的手中，“哈哈……”
“你这个人……”特罗伊塞欲上前夺回，莫娜身形一闪，人已在几米之外，“有本事你来抢啊！”说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低咒了一声，特罗伊塞追着她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魔法镜在两人之间连连易主，但是直到看到马车前一刻，莫娜抢到了戒指。赢家，非她莫属。
“大人，我……”兴高采烈地冲入马车，莫娜看见了那令人误会的一幕——洛伦斯正在埃弗雷特怀中熟睡着，样子很是亲昵。当下，笑脸凝固，莫娜危险地眯细了美丽的绿眸，“你找死！”凭空出现一记雷电，直劈埃弗雷特，并且极有技巧地连洛伦斯的一个头发都没有波及到。
由于被洛伦斯抱着，埃弗雷特只得硬生生挨上这一记，当下身子失去了知觉，“请别误会，大人只是靠着属下在睡觉。”
“那为什么不是别人？”有人蛮不讲理。
“这里没有别人了。”连车夫都没有，因为莫娜小姐是精灵的关系，马匹都非常听话，根本无需人去驾驭。
“……我不管！你分明是想占大人的便宜！别狡辩！乖乖受死吧！”随手将魔法镜一抛，莫娜怒火冲天地指着埃弗雷特的鼻子骂道。
“莫娜小姐，我……”虽然不否认他是有这个念头，可是他还没有这个勇气去这么做……
莫娜扬手，深色的闪电汇聚在了她的掌中。慢慢聚集成了巨大的能量团，蓄势待发。
阻止了莫娜行凶的人，正是肇事者兼天下第一祸害的圣法王洛伦斯大人。
“莫娜，你好吵……镜子呢？”洛伦斯睁开眼睛，问到。他不过是靠在埃弗雷特的身上闭目养神罢了，干嘛这么大的反应？人工垫子不及人肉垫子，他当然要为自己找个舒服的东西靠着了。
莫娜在瞬间摆出了笑脸，手中的闪电也消失不见，“抱歉，吵醒您了，魔法镜在……”
“在我这儿。”特罗伊塞出声说到，当着莫娜的面，将之递给了洛伦斯，并对着一脸错愕的莫娜回以一个让她极为讨厌的笑容，“真是十分感谢，你刚才‘送’给我的礼物，我十分喜爱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早知如此，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和她玩追逐游戏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无耻！卑鄙小人！”莫娜气得睁圆了漂亮的大眼睛，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脸色阵白阵青，看来气得不轻。
“过奖。”特罗伊塞一脸“无耻之徒”（莫娜以为的）的笑容，非常成功地激怒了莫娜。
“啊！！！我一定要……”
“莫娜。”冷不防的，洛伦斯开口了。
莫娜立刻收敛了怒火，笑脸相迎，“大人，有什么吩咐？”那笑容温温和和的，要多淑女有多淑女。配上那张清丽绝美的脸蛋，当真是美得光芒四射。
特罗伊塞咋舌不已。
女人呐……刚才还张牙舞爪像个母夜叉，现在又成了贵族小姐，不，公主殿下了。佩服！佩服！
埃弗雷特习以为常，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第六章
洛伦斯懒懒地扫了一眼车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要休息了。”
没有住店的打算，因为车内的布局远奢华于任何一家旅店，并且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几个人休息。
最重要的是——每次他一进旅店，所有人都会死死地盯着他看。
上一次竟然有人上前调戏他！
不过，最后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莫娜轰到半空中去就是了。
“好的。”莫娜微笑，去张罗食物和床铺去了。
经过特罗伊塞身边时，还不忘恨恨地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到。
“随时欢迎。”特罗伊塞挑眉，以相同的声音回答到。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无声地交锋过后，同时迅速地调开。
半夜里，四个人都睡下了。
死赖着洛伦斯的莫娜，如愿以偿地和洛伦斯睡在了一张床铺上。
同时被特罗伊塞鄙视了很久。
半夜，没有丝毫睡意的洛伦斯睁开了眼睛，举起了右手，注视着中指上的戒指，不同于平日里，他一脸冷漠的表情。
由于平日里他的手总是隐在宽大的袖子里，甚少有人看见过这枚价值连城的戒指。
洛伦斯，惯用左手。
索娅……
戒指上的紫水晶与洛伦斯的紫眸相辉映，看上去晶莹剔透，散发着魔魅的光泽，在夜色之中，也耀眼异常。
世上罕见的紫水晶——圣晶。
她为了那个约定，居然用这价值连城的魔法水晶来做见证。
细长的眉，缓缓地皱了起来。
真想把它扔了！
可是，摘不下来呢。
索娅下了咒……
“洛伦斯，我要你爱我啊！”向来高贵优雅的圣祭祀，居然会揪着他的衣领，嘶声叫着。
“可我不懂。”他拉开了她的手，“即使我曾经尝试过去喜欢你，但我还是做不到。抱歉。”
“你多残忍……洛伦斯，你居然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让你改变么……”她松手，慢慢地后退着，声音有些破碎，“可是，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么？……我不要求你的真心……洛伦斯，我只是……哪怕你骗我都可以，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好不好？”
他明明白白地回答：“既然我做不到，就不应该骗你。”
她低下头去，很久之后才抬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冷，“那好，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承诺，我们，做一个约定。”
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圣法王大人，我希望你可以守护雾之大陆，但是，你必须不使用任何的魔法，你做得到么？”
“……”他有些为难了。守护？无聊。还不能使用魔法，让他怎么守护？
“我知道您讨厌管闲事，更讨厌没办法使用魔法，但是，你承诺了要做到，不是吗？”
“好吧。”骑虎难下。他开始在心中盘算该做些什么准备。
她掏出了一枚戒指。根据那上面镶嵌的水晶所散发出的魔法力波动，他判断出了水晶的来历，“圣晶？”
“是的，圣法王大人好眼力。请收下，作为见证。”她不容他拒绝地将之戴在了他的右手中指上，然后优雅地行礼，“那么，我就先告退了，圣法王大人，请务必遵照我们的约定。”说完，她施施然地离开。
隔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低声咒骂了一句，准备将之摘下。
拿不掉？他错愕，接着冷笑了起来。
索娅，算你狠！居然用这么昂贵的“项圈”来束缚我！
他看了一眼戒指，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能使用魔法了，只有放弃拿下它的念头。他转身，朝着与她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过，可以摆脱她，倒也是不错的代价。
无言地放下了手，洛伦斯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睛，不愿再去多想。
索娅她……还好吧。应该也去了那里。真不想再碰上她，会很麻烦的。
专注于个人思绪的他，没有发现，在黑暗中，一双异色的妖瞳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目不转睛。
六天后，四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拉克那。
由于是临海的国家，所以与其他的大陆有生意往来，十分繁华。
但如今因为“科西嘉之城”的出现，导致了拉克那的国王下令全部封锁，加强警戒，全国上下，民心惶惶。
进入拉克那领地之后，先要通过边防之城栖兰。
莫娜出面表示自己的魔法师身份，又展示了精灵的特征，几人很容易便进入了栖兰。不同于魔族与人类交恶，精灵自远古以来，便是人类的朋友，他们强大的魔法力，更是没有人愿意拒绝他们的到来。
“莫娜，找几件术袍来。都得穿。”洛伦斯呷了一口茶，慢吞吞地吩咐到。
“啊，好。”术袍都有着大大的兜帽，又看不见大人无双的美丽容颜了。大人的那张脸真是百看不厌呐。但既然大人吩咐了，她也只有照做。
对于精灵的单纯想法，洛伦斯了若指掌。当下，他毫不吝啬地展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阳光下美得炫目，他说：“麻烦了。”
立刻，原本还有些不甘心的莫娜晕乎乎地沉醉在了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中，一脸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的样子，“没关系没关系！为大人做事，是莫娜的荣幸！大人您尽管吩咐吧，莫娜一定都办到！即使叫莫娜为大人奉献上自己的生命，莫娜也是心甘情愿的！”说着，她已经冲出了马车，买术袍去了。
洛伦斯收回笑容，又是一脸的懒散，发现另外两个人都呆呆地盯着自己看，神情已经完全呆滞了，他不悦地皱了皱眉，稍微提高了音量，“干什么？都中了定身咒了么？”又不是没看见过他的笑，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两人回神，脸上微微发红。
不是中了定身咒，但是离那也不远了。
大人的笑容已经达到杀伤力的最大值了。埃弗雷特在心中给洛伦斯的笑容下了评价。
就以这种笑容往战区走一圈，保证所有人都呆住，到时他们再来个突袭，人类……大概稳赢了吧。但是到时，洛伦斯一定会杀了他才是真的。还有那个伪精灵的暴力女……特罗伊塞小算盘大得叮当响。
年轻一辈的魔法师、驱魔师、教士、修士都不认识洛伦斯，仅是听说过有关他的传闻，即使看见他，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引起一阵轰动，不会影响到他；但是老一辈的当中，不乏认识他的人。
如果被那些老头子认出来的话……会很麻烦的！
闹哄哄的一堆人，开不完的会议，他会被吵死的！真是又麻烦又无聊。
不然他怎么会去让莫娜买术袍，还牺牲了自己的一个笑容呢。
唉，都这把年纪了，他居然还要用色诱这种把戏，真是……丢人！
第七章
“眼光不错。”特罗伊塞赞了一句。当然不是在赞莫娜为他买的术袍，而是洛伦斯——对方正从马车上下来，浅紫色的修身长袍，做工十分精致，在细节处还绣着许多紫色的暗纹。衬着他的一头雪发紫眸看上去越发的精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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