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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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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时候别人确实比自己更值得信任。
就在这短短的九个月里,流岚把跟沈言之有关的三世通通说给了紫乐,其实,是说给了他自己。
每一世每一世,都只敢,也只能靠近一点点,因为最初的开始不是因为情谊,不是因为那冠冕堂皇的报恩。
这些都是没有告诉紫乐的,可是越来越接近的地方太多,所以,所以能够了解到的阴郁更是,哪怕一点都没有透出来过,紫乐还是猜得分毫不差。
例如那株紫藤,例如他认为自己没有的东西,例如心。他没在流岚身上看到,所以,他认为自己也没有。
没有爱,也没有恨。
平静得像滩死水。
紫乐很想怀疑,却又不敢怀疑。
他知道自己是流岚唯一的机会,可有时候,他痛恨自己的这种行为,为什么要?就为了活一次?还不是为自己。
宁珀,绝非,除了锦都不是,都是。他甚至想知道,会不会所有能在脑海里留下痕迹的都是把流岚摁在心深处的人?那究竟,他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可能,以前的紫乐还会去想,可现在,他已经不去了。
因为,很多东西,有可能再想也没有任何用处。
“什么三世?”言之问。
“你的三世,前三世,每一世流岚都在。”真正清楚个中原由的不过两人,不,或许只有一人。宁珀看向别处,心不由一阵愁绪。
将整个故事拼凑完全本来是件很快乐的事,锦都看言之的眼神却多了分复杂。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坚定地执行那个约定。
终于,他能体会到,那种滋味。
为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守护他认为重要的人。很难。
可紫乐做了二十年。
“宁珀,你怀疑过么?”锦都问。
“什么?”捏拿那块凝玉,宁珀心不在焉。
“怀疑你的心,会不会有一天,觉得自己错了,后悔了,难过了。”
像被一脚劈中心窝,宁珀脸色非常难看。很艰难的,他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这正是他怕的。心浮在空中,颤抖着。紫乐是无法取代流岚的。这一点他很肯定,可就因为不一样,所以在心里就真的不一样。
“我想我不会。”锦都突然笑了,“绝对不会。”
“会的,你们都会的。”沈言之说,“不可能不会。”我也会。
耸耸肩,继续,“锦都,你就这样背着心对我好可以么?我想紫乐并不以照顾我为乐趣;宁珀,你就这样等着可以么?若是自此后再也不得见呢?”
不避讳地直说,并非算是口无遮拦。沈言之心里难受。可还是得说。还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眼前这两人遮遮掩掩的心事如果不说,以后恐怕就埋得更深。
从宁珀手里拿过玉,放回锦囊里,拉着两旁的线让口紧紧地合上。
“玉是给我的,我留下,至于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言之!”
“我不要施舍,紫乐没义务,你也没有!”
宁珀眼睛钉在那锦囊上迟迟不移开,“我拿东西给你换可以么?把玉给我。”
“不可以。”想睹物思人?门都没有,“你去守着流岚留下的东西吧,紫乐你不用再想了。”
“沈言之!”
“锦都,你回封地吧。”
逐客令已经下了,也再不必两两相对。言之起身离开。
那天夜里,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言之把玉埋在紫藤下。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如果这是个谎言就好了。言之笑。
当然,如果,这仅仅是如果,没有如果又该怎么办?后悔。他比所有人后悔,今生都会活在后悔里。
可是,他不想要虚假的温柔,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现锦都在后悔。
他宁愿自己后悔。
没有什么是离不开的。
山清水秀啊山清水秀。
什么叫山清水秀,紫乐终于知道了。
这里的一切都有灵气。
也终于知道流岚想出来的以物养物是谁教会的了。
“流岚,我来过了,也见过了……”
竹屋前几乎没有四季,常年开放的花,漂亮。最漂亮的要属紫藤。缠着树缠着枝,密密地排成线,花开无声。
“地仙好玩么?”
“什么?”
“你是地仙吧。”
“嗯。”
紫乐突然不说话了,只叹气。
四目相对究竟能看出啥呢?
他在想,当时的流岚和岩君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记忆里没有,独独剩那段约定。
“寂寞吧。”
“……”
绝非已经习惯他的跳跃了。
紫乐的到来似乎激醒了自己的某个角落。不喜欢冷言冷语了,可以很平静地对话,把以前几乎不说的通通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想隐瞒。
是不是这世上真有那么些人会让别人无力抗拒呢?
如果真的有,那他就算是遇上了。
眼前这个懒懒的,闭起眼睛就露出满足表情的,睁开时脾气鬼马的,多嘴又多舌的……下意识地拾起过去的紫乐,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寂寞,很多事都不会发生,对吧。” 紫乐的眼里水汽很重,把脸贴在冰冷的石桌上,“寂寞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
如果不是寂寞,不是相互取暖,宁珀会喜欢上流岚吗?如果不是寂寞,不是相互取暖,那时的言之会救了流岚,和他一起快乐吗?如果不是因为寂寞,不是相互取暖,绝非会帮流岚吗?如果不是因为寂寞,不是相互取暖,我,会活着么?
好吧,我不重要。流岚才重要。他回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我看不到了。
……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么?”紫乐瞬间绽放的笑脸,让绝非措手不及,“我记忆里的不是很清楚。”
里面什么都没有。几乎,流岚只是呆在房间里,对着墙壁发呆。
重复着我要报恩的自我催眠。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可以玩的。”低下头。绝非这才发现,在他面前,自己竟然经常觉得自卑。没来由的。
两个人可供分享的东西居然只有那么一点点。还是重复的。
“那你以前都干什么?”不可能吧。难道流岚发呆他也发?
“以前?睡觉吧。”
“啊?”睡什么?没听错吧。
“最长睡过两千年。”
“哦,厉害,我现在只觉得睡眠很浪费时间。”两千年……果然很富有啊,自己还剩多少得掰着指头算算了,合计合计,要省。
“为什么?”
“我就这么觉得。”
绝非发现错愕到不惊还真是件容易事,只需要别人在你身边影响你,一会很深沉,一会很沧桑,一会又很白痴……还要忍住不一掌拍死他。
……
“带你去个地方。”
“嗯嗯嗯。”
17
推开门,深秋的早晨起了浓雾,满园子都是潮湿的泥土味,言之微微蹙眉。
一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之上,须臾,缩了回来,蹲下,仔细看了看,然后轻手轻脚地踏了出去。
到处都是手抓的泥土,肇事者倒是靠着紫藤架睡得很香。
脏兮兮的衣物纠缠着,跟那个风度翩翩笑眯眯的宁珀判若两人。言之站在他面前停了很久,转而踏着他刨松的土。
那些已经枯萎的花都被搬走了,无关乎仪表什么的,宁珀忙得,怎么说……很开心,应该是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比愁眉苦脸让人看着好过,他只是专注于在地上播种,该不是要种地吧……呃……不会吧……
好些天没见着锦都了,忙吧,都忙吧。似乎只有自己最闲散,王府也没回过,不知道王爷和郡主都怎么样了,不如今天去看看吧。
双脚有意识地挪到门边,手还没触到门板,就被一股力道拖远。
“你去哪?屋里什么都有,要缺什么跟我说吧。”
“外面怎么了?”试着挣扎,却被扣得死紧。言之不满。
“没怎么,就是乱了点,不安全。”
“没事的,我就出去一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外面太乱了。”
“这不是理由。”
“反正不许出去。”
“宁珀你怎么了?”推开他就往外走,言之不想多什么,“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锦都说不能出去!”
“他说我就得做?这究竟为了什么?”简直不可理喻,“他跟我又没关系。”
“外面兵荒马乱,出去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
“你一直没出过门,就算是以前出去也不过是市井转转,消息自然没有王府灵通。”
“什么时候的事?”
“要说筹备得是数月前吧。”宁珀叹气,“不安全的,别出去了。”
“谁干的?”
“似乎是谋反,不记得是谁了,似乎是几位王爷。”异常清闲的口气,仿佛诉说的只是今天吃什么好呢?
“锦都呢?”
“……”宁珀眼睛忽闪着,“去帮忙了吧,就算不那么纯粹,怎么说也是王爷。”
言之沉默地看着宁珀,直把他看得心头发毛。
“真不知道啊我。”连连摆手撇清关系,宁珀硬着头皮说。
“我去找他。”
“啊?”怀里的人胡乱挣动,宁珀傻眼,“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没义务保护你!”
“你傻啊,他才真的不安全。”一心记挂着锦都的安危,顿时想把身后多事的宁珀扔进护城河。
“就算是,你去也只能添乱。”嘴里嘀咕着,宁珀再无奈还是只能死死环住他,“他会回来的,真的,他说过的。”
……
渐渐的,言之不动了,宁珀刚想为他自己安抚人的能力飘扬一番,只听到了一句:“回来?他还回来干什么?” 我已经不需要他了。
狐疑地松开手,绕到言之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他终于去到他该站的位置,真好。”语毕勾起嘴角,“宁珀,为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去担心,好辛苦,还好我只有一辈子,比起你来,幸运太多了。”
抛下凝着脸顿在原地的他,言之回到房间,随手合上门,脸上没了笑,暗云缠绕。
谋反,关自己什么事?朝廷,在与不在有何不同?权势,忍不住想知道拿来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生活还是一样要继续,跟以前一样。
还是……一个人。
有些东西不怕开始得有多突兀,只要结束得干脆迅速。
原来自己的喜欢也是那么的脆弱,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更没有眼泪。
给出消息的人他认识,虽然可能不那么记忆深刻,她却用眼泪告诉他,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信。
这会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颠覆的王朝,有灭亡就有重生。整个城市正在重拾曾经的繁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封闭其实也是好东西,看不到兵荒马乱,看不到血流成河,不需要跟所有老百姓一样四处躲避,流亡,也不必承担那些近乎奢侈的念想。
眼前的筱若梨花带雨,沈言之无言。
她现在跟自己一样,身无长物,孤身一人。
也不再是郡主,没有王朝,以前的一切无非是泡影。
言之说不出安慰的话,一句都无法凑足,倒是门外忙活的宁珀心情好,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什么,可惜自己失聪般没接收到半个字。
回荡的只有一句:锦都死了……
哦。
习惯地只应了声,等筱若睡着后才真正开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在床前坐到半夜,言之推开门出去。
我帮你。
没等宁珀应声,就跟着他开始刨土,埋着头,手小弧度的动作,时快时慢。
你已经把我刨好的都给踏平了,看我不顺啊,捣乱?
宁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言语间透着不善。
对不起。
言之只好站起来,破天荒鞠了一躬,算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对不起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办?
去,那边,角落里,蹲着。
噢。
宁珀斜眼看着他动作,嘴角抽搐。
算了算了,我送你样东西吧,来来,过来,想道歉就好好养着啊。
啊?
看我口型,来,噢。
噢。
嗯,好好抱着,别摔了。
对孩子似的拍了拍言之的头,宁珀装做没看到抖落在他头上的泥,不在意地挥手让他去休息。
言之只顾着低头仔细观察毛绒绒的小东西,然后抬头。
这什么啊?
嗯?
这个。
你说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睡觉。
它咬人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没毒吧。
……剧毒,你自己当心吧。
诶?
小东西一直睡着。小巧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蜷缩起来只双手那么大,身上雪白的毛,耳朵很可爱地耷拉着,喜欢人的体温,冷着了就会发出细细的叫声。连续了几次,接收了无数宁珀的白眼,言之只好把它抱起来,反正也要入冬了,只当是取暖。
筱若对它很感兴趣,可是只要一抱着就不停掉眼泪。
“还是取个名字吧。”抽噎着把它放到言之怀里,筱若说。
“也是啊。”言之点头,“那叫什么好?”
“就看言大哥喜欢什么样的了。”筱若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取名也是看缘分的。”
“是么。”若有所思的低头,习惯性顺着它的毛,轻轻摩挲着。
“取什么名字啊,它有名字的。”宁珀冷不防提起它,斜眼睨着,“都都,是吧?”
半空中晃荡着,都都尾巴一卷圈住宁珀手腕,偏过脖子以牙磨着他的手指,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都都么?它好象不喜欢这个名字。”筱若猜测它行动的意味。
“的确啊。”一点都不觉得痛,宁珀挑眉,“不过他能反对么?不能吧,就这么定了,都都小朋友啊,要记得这是你的名字了哦。”玩够了扔给言之,“好好养着。”
“哦。”
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一回到他身上就绻起来睡了过去,宁珀走了几步,回头顿时黑线无数,迅速将它抓起来往角落一扔。
“你也睡够久了吧。”
“哈!”筱若惊叫一声。
言之也愣住了。眼前就一道白色的光掠过,没摔得粉身碎骨就不错了,那小家伙居然稳稳落了地,尾巴还高高扬起,特别不爽地瞪着宁珀。
“好厉害。”双眼眨也不眨,筱若感叹。
直到现在言之才有机会好好的看清它的样子,完全区别于怀里的柔弱感。
通体雪白,只胸前余有一团火红的毛,一双黑色的眸,标准的牙尖嘴利,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也微直,很有精神的样子,由着性子迈了几步,一个跃起竟想跳回言之怀里,却被宁珀一掌挥开。
“吃了睡睡了吃,过得比我还滋润。”咬牙切齿的,宁珀双手环胸,“种子呢?你不是说你知道么。”
撇过头,时不时瞥他一眼,小家伙显然觉得现在情势对自己比较有利,眼珠转了转,开始动身往言之那走,小跳步前进。
“照你说的土都松好了。”
步伐只停了一小下,都都还是继续前进,直到趴到言之腿上,才好好的拿正眼看了看宁珀。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自己的耳朵,一脸闲散的样子,然后打了个好大的呵欠,双眸一瞬不瞬锁住言之,对视之余伸出长长的舌头逮他颊狠狠刷了几把,挠好头的爪子扣着他的肩,耳朵蹭着他的下巴。
“宁珀跟你说话来着。”不知道为什么,言之下意识没把他当动物,只是深深凝视,然后轻言,“种子你知道的吧?”
小家伙还是不合作,只顾蹭着。
“亲热完了?”宁珀摆出一副臭脸,“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会做的,我等就行了。”
№1 ☆☆☆ 小叶紫檀于2007…11…21 21:01: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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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筱若的脾气近几天变得特别的暴躁,原因不明。
言之看在眼里,却不急着安抚。宁珀更是当她不存在,发脾气什么的完全与自己无关。
那种不安只会搞得她自己无比的暴躁,血液里奔流的愤怒急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而在这屋檐下,她看到的平静几乎不是人间能有的。
毫无生气的存活几乎让痛苦越栏而出,她始终无法明白,究竟什么东西才足够让他们心颤。
几乎是不愿意再回忆起的画面,和刺鼻的血腥味,就算是在梦中都能让她冷汗连连失声惊叫的景象,在他们淡然的神情面前居然什么都不是。
像是沉重石块的压制,呼吸就快被剥夺,被魇住的她终于在大雪初降的那夜消失在黑夜里。
“感觉上而言,我们似乎不适合做人。”
这句话是在言之目光灼灼紧迫之下,不得不说出口的。宁珀握住他失去温度的双手来回搓揉。就在刚刚,他才目送晓若的背影远去,并亲手关上木门。
“就温度而言,她的心比你和我都火热。”言之若有所思道。
“她的血也很烫人。”发脾气的时候更恐怖。
“是啊。”
……
小家伙硬是把脑袋从门下面挤了出去,尾巴立得直直的,始终不肯回来。
雪很大是可以用眼睛看的,雪很厚却是必须用脚踏过才知道。从不出门的言之虽然面对眼下没过膝盖的雪很有意见,但还是没吭一声,在极度不方便的情况下跟着宁珀绕过大街小巷。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宁珀总是大惊小怪,好吧,大部分可能是故意的,不过他乐此不疲,言之实在是不好扫他的兴,想也觉得自己完全不出门实在是很“贤良”,也就随着他了。
眼看着市集都跑过了,了了无几的几个人,怎么还没从战乱中恢复过来么?刚想发问,就被拖着一头扎进人堆,推推搡搡的,不知怎么的就站到宁珀旁边来了,后面人太多,一个不稳向前栽倒,手上扶住一个奇怪的东西。
低头一看,长长的矛横在腰上不高不低的位置,刚好让人过不去。
他们都在看什么?
通通挤到城墙的一个角边能有什么可以看的,那团黑黑的东西被一点点拖离地面,最后半挂在空中。
阳光终于扔了点点在它身上,阴暗的墙角带着特有的陈旧,麻绳拉着它转了个方向。
“刺客。”宁珀食指直直指住那团黑影,薄唇轻启。
仅仅两字,在言之看到它的正面的时候,近乎戳穿他的耳膜。
刺客……嘴里喃喃回味这个词。筱若是刺客……刺客?
长长的黑发挡住了她的脸,仅仅一条绳索,环住她细细的颈项,在拖起的过程里没一丝挣扎,身上着的就是那晚的衣裳,被利器划得残破,无法避体,在寒风里微微摆动。□□的肌肤上纵横的伤口,新鲜地绽开,殷红的液体点点渗出,凝结在一起……
“今天是最后一天示众,希望不要再有这样不知所谓的人来送死,要切记,你们的命可是你们的前任君王所赐,珍惜一点对谁都好。”
城墙的上人手微抬,几个士兵领命,不计其数的水桶开始泼洒,从上往下,落到雪地上冒起白烟。
水溅起,沾到言之脸上,他浑身一震,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是……热水,落到脸上的时候竟然还很烫人……按住胸口,勉强抬头。
凝结的血珠欢快得滑落,一点一点,从她无力的肢体上汇合,滴落于指尖或洁白娇小的脚掌,很快便在血地上滩出大片印记,然后慢慢渗下去,渗下去……颜色渐渐淡了……她在空中飘来荡去,轻盈得如同随时会消失一样。
麻绳突然被砍断,她就那么重重落向地面,仿佛能听得见骨骼碰撞的咯哒声。
“筱……若……筱若……”
后面的话被宁珀捂住,只能听见周围人的叹息和冷言冷语,剩下的就是沉默,沉默。
……
“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天了。”
“是啊,每天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是真的死了。”
“不过我一直觉得她很熟悉,像在哪见过,可惜了。”
“你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好像是个郡主?对了是那个‘唯一’的女儿吧。”
“唯一?”
“嗯,当时王上给的称号……”
“唯一?就是那个拥有小王爷和小郡主的王爷?”
“嘘……”
“听说全家都给杀了。”
“小点声,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人挺好的。”
“不是让你别说了,想被杀吗!”
“真是郡主么?”
“错不了的……”
“快走了走了,不然会被当可疑人物的……走了啊,还说什么说。”
……
第一次觉得就算站在阳光下,心也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什么都是冷的,全部都冻结了,全部。
周围还是厚厚的雪,围守的士兵撤走了,看热闹的也回家了。本来就是偏僻的城墙一角,眼下,只有风才会光顾。
艰难地迈出步伐,宁珀跟在言之后面,亦步亦趋。
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个位置,定在原地,言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只得跪在她面前,喉间满满全是腥甜。
宁珀蹲下,轻轻挑开她的发,小心翼翼地,去解她脖子上的结,慢慢松开,雪白的依然雪白,只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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