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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渡·羽辞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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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意你。
烈女扯过衣服麻利穿好,刚出门,就有外人拜访。
是宫里来的人,道御史大夫出事了。
第42章 第9 章
8。
昨晚中秋佳节,司大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去城郊的一间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择羽举手提问:“司大夫为什么喝酒?”居然和我们一样。
洛云:“你为什么认为我知道司大夫为什么喝酒?”
印年:绕来绕去的你晕不晕?
怀司继续吃菜,吃咸菜。
话题继续,喝醉了的司大夫文兴大发,在墙上提了一首反诗。
那首诗是这样的:
并蒂护朝纲,却引贪狼入。铁骑踏得山河破,旧朝易新主。
妖人乱社稷,罔顾群臣怒。他日若得剑出鞘,斩秦复旧楚。
宁霄白抢了自己连襟的皇位,整个大荆朝的人都知道;皇甫丞相不顾君臣之礼,行为乖张,整个大荆朝的人也都知道。可是,这是人皇家的逆鳞,谁有胆多说?
可司大夫偏偏就有这个胆子。整首《卜算子》一气呵成,文笔流畅,上片讽刺皇家丑事,下片骂得皇甫丞相狗血喷头。末了还拿出秦楚的例子说事,自比楚军举义灭暴秦,你当你是楚霸王项羽么?
小皇帝怒发冲冠,拍案而起:骂朕可以,司廷彦这厮居然骂朕的皇甫爱卿。于是大手一挥,司大夫的乌纱帽落了地。连带着司府上下的小厮丫鬟们一起被关进了天牢里。
众人嗟叹,司大夫诗性间歇性发作,犹在中秋时节最盛,去年弄得公主愁嫁,今年把自己写进了牢里,这世间的事情果真奇哉怪也。
天牢最近蓬荜生辉,刚刚送走了丞相大人,又迎来了御史大夫。宋太尉很担忧:下一个不会就是老臣了吧?
狱头思索:我是不是应该去赌坊试试手气?
不过,御史大夫的待遇可远不如丞相。历朝历代文字狱都是很严酷的,司大夫现今还活着,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霜池公主抽抽搭搭:“司大夫不在,我还抛什么绣球?我不抛了。”
宁墨宣很烦,看着妹妹红肿的眼厉声道:“朕早已贴出皇榜昭告天下,君无戏言。明日这绣球你是抛定了。”
“我不去。”
“你必须去。不管是谁,只要接到,哪怕是一个乞丐,朕也将你嫁给他。”
“母后不会答应的。”
“母后不会因为你不顾皇家颜面。”
“我只嫁给司大夫。”
“那你就去阴间和他做鬼夫妻。”
狱头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花容月貌,细皮嫩肉,难道穿个男装挽个发髻,在粗起个嗓子说话就是男人了么?还是来探望牢里的头号犯人原御史大夫司廷彦的。不过人家出手大方,又有皇上御赐的金牌,狱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廷彦抬眼看见走进的公子,面容一怔,道:“公。。。。。。”
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身后的人说:“你们都退下吧,本公子有事要单独和司大夫说。”
狱卒道:“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
公子负起手,满面威严:“司大夫现在虽身陷囹圄,可是,皇上一日未定他的罪,他就仍是御史大夫,朝廷一品大员,你们这群粗鄙小人好大的狗胆敢过问一品大员的事?”
狱卒一阵惶恐,哆嗦着退去。
宁奚瑶看看司廷彦褴褛的囚服和破碎衣料下露出的伤痕,刚刚收起的泪水又一次决堤,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里:“司大夫。。。。。。”
司廷彦挣扎着行礼,道:“公主,天牢腌臜,公主千金之躯,不宜在此久留。”
“你不愿意我来看你么?”宁奚瑶伸手抓住司廷彦的胳膊。
司廷彦看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公主,臣现在是一个罪人。”
“不,我知道你冤枉。你相信我,我定会救你出去。”
“公主,一切都是罪臣咎由自取。”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宁奚瑶认定的夫君。”
司廷彦盯着宁奚瑶坚定的面孔,道:“去年中秋之事,是臣的错,让公主名誉受损。罪臣在此向公主赔罪,还请公主原谅罪臣唐突。”
“我不要你赔罪。皇兄皇榜已发,明日招亲之事,我不得不做。不过我是死也不会嫁的。”
“公主错爱,罪臣惶恐。公主不必为罪臣做到此等地步,若是因为罪臣之错而阻碍公主终身大事,罪臣宁愿去死。”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娶我为妻。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眼泪簌簌落下,宁奚瑶咬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司廷彦呆呆的看着宁奚瑶,这是他从不知道的事。
那还是十年前,宁霄白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他金榜题名,跟在状元和榜眼身后骑马游街。街上很热闹,城中百姓都出来一堵进士三甲的风采。状元满身贵气,气宇轩昂;榜眼神色肃穆,风度翩翩;唯有探花郎粗衣麻布,略显寒酸。年仅七岁的宁奚瑶乘着小轿出外玩耍,与游街三甲路途相逢。轿中的小丫头听见外面吵闹颇为好奇,悄悄掀起帘子一角,与三甲擦身而过。小丫头没看见状元,也未瞧见榜眼,只记住了探花郎淡淡的眉眼。
司廷彦不知如何回应公主的一片深情,他要怎样告诉她其实一切只是误会。他并不知晓霜池公主的闺名叫奚瑶,更加无从知晓公主小字唤做筱蝶。又怎么可能用公主的名讳做诗?那日他只是听说了一个痴情女子的故事,恰逢皇甫丞相邀他作诗,一时有感而发做了那首《长相思》。他不知道为何后来流言会传成那样,这些他无法控制。只是今天他才知道,却唯有叹息,上天对他如此眷顾,赐给他这样好的一位姑娘。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倾心?
他老父是封朝的旧臣,冥顽不化,誓死坚持忠臣不事二主,最后自刎于府中,死前还咒了宁霄白断子绝孙。宁霄白本欲连坐,却怜惜司廷彦满腹才学,道:“你若有本事考个功名,朕就饶了你。不,朕不仅饶了你,还要让你入朝为官。”司廷彦没他老子那么顽固,第二年参加科举,没想到真的考了个探花回来。宁霄白遵守自己的承诺,许了他一个官职。宁霄白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无以为报,情愿肝脑涂地。可是,他从小在三纲五常中长大,言行举止循规蹈矩,他看不惯皇甫文进一贯的散漫举止,他甚至怨恨,怨恨宁墨宣登基之后,竟由着皇甫文进那个乱臣贼子祸害朝纲。内心郁结无以抒发,酒后失言,一腔恨意喷薄而出,就这样他将自己送进了天牢。
第二天,天牢上下鸡飞狗跳,狱头腿软瘫在地上,身如抖筛,嘴里说不出一句整话:“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天牢头号罪犯司廷彦,不见了。
第43章 第 10 章
9。
公主抛绣球是件大事,京城老老少少都去围观。只可惜,羽林军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得入内。
人群中有俩人格外显眼,一个细眉凤眼,颇为俊俏。另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面色苍白之人问俊俏公子:“皇甫丞相助公主救我出来,就为了带我来看公主抛绣球?”你还真闲。
皇甫文进将一柄折扇摇的极其风雅:“当然,你可知道,公主这绣球就是为你而抛的。”
司廷彦肃着一张脸,我要是没记错咱俩一直都是针眼对麦芒吧:“丞相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我看上去很喜欢棒打鸳鸯么?”皇甫文进看着司廷彦问道。
司廷彦避而不答,转身一阵咳嗽,脸色愈加苍白。
皇甫文进叹:堂堂御史大夫,天天清粥小菜,难怪单薄的跟个杆子似的,风吹则倒。再怎么勤俭也要有个度不是?才二十七不到就这么个不懂风情的死板脾气,公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不过皇位丞相一向自恃心胸宽广,不与他人一般见识,于是伸手给司廷彦顺气:“司大夫身子还好?”
司廷彦身子一僵,一下子弹开。皇甫文进的手停在空中。
“有劳丞相关心,还好。”
皇甫文进道:“司大夫不愧荆朝第一清官,不过,也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看你这张脸,明显就写着营养不良。
司廷彦反唇相讥:“廷彦穷苦出身,比不得丞相华贵,不懂铺张。”
得,话不投机,还是算了吧。皇位文进无语,老子铺不铺张关你什么事,又没花你的钱。宁墨宣都不管,你操什么心,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死太监嗓门一吊:“公主驾到~~~~~~~~~~~~~~~”
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宁奚瑶半蒙着面走出来。
皇甫文进接着说:“其实,是我答应了皇上,要促成你与公主好事。”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司廷彦不领情:“不劳大人费心。”说罢转身往外走。
“回来。”皇甫文进抓住司廷彦的胳膊,按按额头,唉,所以说我不喜欢和死板的人打交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皇上根本不想杀你。只是你那首反诗被不少大臣拿来做文章,他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才把你抓进去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司廷彦愣了愣神,停下脚步。
皇甫文进继续循循善诱:“你若娶了公主,便是皇上的妹夫了。”做了帝王家的自己人,才好平了你反贼的身份。
皇甫文进叹息:他这个丞相做的真不容易,被人骂了不仅不能生气,还要腆着脸来救这个骂他的人,最可气的是,人家还一脸清高,根本不领自己的情。
司廷彦看看皇甫文进:“皇上真的不杀我?”
“你说呢?” 宁墨宣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就由我来帮他搭好。
公主接过绣球,举到身前,绣球离手,皇甫文进悄悄下了一个咒语,绣球飘飘而来,直奔着司廷彦的怀抱。皇甫文进成竹在胸,可是,事情总是有一些不确定存在,而洛云就是那个颠覆了常理的存在,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顺利的事情变得不顺利,不顺利的事情变成一团麻。
眼见着司廷彦抬手,绣球已经碰到他的手指了,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蓝色的身影像箭一样嗖的一下冲过来,撞到司廷彦怀中。司廷彦应声倒地,蓝色衣裳扑在他怀里,绣球砸下来,落在蓝色身影手中。
司廷彦看着那人手上的绣球,惊得说不出话。
蓝衫公子揉揉摔痛的手臂站起身,骂骂咧咧,呸!刚刚是哪个杀千刀的推了老子一把。妈了个x的,摔死老子了。
众人围上来,表情各异的看着他。择羽一阵肉搏挤过人群,看着洛云手里的绣球,傻了眼。印年也挤了过来,明知故问:“洛云,你抢到绣球了?”
洛云后知后觉,这才发现群众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不明物体,妈呀,他仿佛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把塞给印年:“我什么也没抢到。”转身抓过择羽就往外冲。
楼上公公尖着嗓子叫唤:“哎呀,快,驸马跑了,快抓住那个蓝衫公子。”
羽林军闻声浩浩荡荡过来,看见印年手里的绣球,道:“是印将军接到公主绣球。”
印年不知道如何是好,马上解释:“不是我,这是别人塞给我的。”
羽林军头领不顾这些:“属下只知道,绣球在谁手中,谁就是驸马。”
印年拙嘴笨舌解释不清,急出了一身的汗。
怀司一步上前,道:“刚刚总管大人已经说过了,驸马是一位穿着蓝衣服的公子。”印将军明明穿的一身黑,你眼瞎啊,黑和蓝都分不清楚?
羽林军认死理:“属下只看绣球。”
怀司撇撇嘴,一把抓过印年手里的绣球塞给羽林军头领:“现在绣球在你手中,你是驸马。”
头领愣了一下,道:“怀校尉可知道阻拦羽林军办事该当何罪?”说罢,长剑一横,准备将印年强行带回。
怀司一掌劈开:“你一六品司阶,竟敢冒犯印将军?”
司阶道:“卑职有皇上的特赦。”说完,一挥手,数十羽林军围了上来。
怀司伸手掏出兵符:“我看你们谁敢造次?”
屯骑校尉的兵符,可调动京城十万重装骑兵,兵符一出,羽林军傻了眼。
怀司收起兵符,道:“我早已说过,驸马不是印将军。”伸手指指右边:“你们若再不去追,驸马就真的跑了。”
印年非常感动,一把抓起怀司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含情脉脉的哽咽道:“怀弟,谢谢你。”
怀司看着他,感到一阵肉紧,他抽回手,转身离去。你的官阶明明在我之上,为什么每次遇到麻烦都要我来救你?你就不能拿出点大将军该有的气魄么?
晚上,将军府又传出鬼哭狼嚎,印将军跪在庭院中央,身下的碎刀片闪闪发光和天上的月光交相呼应。印将军很悲愤:“怀弟,我跪三天了,今晚可不可以不跪了。。。。。。”
第44章 第 11 章
10。
霜池公主叉腰愤愤而言:“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洛云大喜:正好,我也不想娶。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可不想拆了司大夫和公主的姻缘,做这打鸳鸯的棒子。
皇上一言九鼎:“你必须嫁。”
洛云立刻焉了一大截。
宁奚瑶宁死不屈:“那我就去死。”
“你死了朕也把你的牌位嫁过去。”宁墨宣已经彻底被自己这个妹妹弄烦了。这场闹剧闹成现在这样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京城街头巷尾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难听的样子呢。
洛云很无辜:皇上,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一个牌位?
宁奚瑶一咬银牙:“皇兄,莫非你想一尸两命?”
一语既出,广成殿内一片寂静,宁墨宣噎在那儿,几个大臣面色惨白,堪比白无常。皇甫文进展开折扇,掩嘴轻咳一声,生生将快喷出口的笑咽了回去。
宁奚瑶继续大义凛然状:“皇兄,我有身孕了,孩子自然是司大夫的。”
猛见一道惊雷劈下。
刚刚踏进门槛的小太监腿一抖,猛然间停止了匀速直线运动,哆嗦着往外缩腿,手中的茶杯配合着一起颤颤巍巍,一首浑然天成的打击乐章。
洛云张着大嘴,满眼崇拜:女中豪杰!
宁墨宣满脸五彩斑斓,尤为壮观:“你你你,你成何体统?”
“这就是我的体统。”宁奚瑶威武不能屈。
事情很乱,一团乱,很糟,非常糟。
而皇甫文进一向都是添乱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将最乱的情况变得更乱,看戏嘛,总得要点高(防吞专用)潮才过瘾,他要在这燃起的火苗里再添一把劈柴。只见他掩着嘴划着小狐步走向择羽身边。
洛云看着皇甫文进抽搐不止的眉毛,虚浮凌乱的脚步觉得牙痛:你想笑就笑呗,憋着不难受啊。看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肾虚。
皇甫文进拍拍择羽的肩,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林朔告诉我,你是商将军的儿子?”
广成殿中又闪过一道惊雷。
商将军与芊月公主分明只有两个孩儿,都在戍边远征中殉国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一个孩子?这皇家的戏码,真是越唱越精彩了。
殿中几位大臣的脸像开了间五色染坊瓦蓝的瓦蓝,翠绿的翠绿,一派姹紫嫣红开遍,煞是好看。
宁墨宣龙爪一挥,一声龙啸:“把公主带太后那里去,没朕的允许不许出宫,直到大婚之后。”
宁奚瑶一边挣扎一边表明衷心:“皇兄,你关的住我的身子,你关不住我的心,关不住我的心,我的心,心。。。。。。”广成殿太大,都有回音了。
几位大臣纷纷低头告退,却被皇甫文进不动声色的堵在门口。皇甫文进悠闲的摇着扇子充当门神,眯着眼在几位大臣身上来回流转,你们几个做臣子的真不识趣,现在就急着要走,皇家人唱的这么卖力,我们这些看戏的总得捧个场吧,不然多对不起人家唱戏的。
皇甫文进轻启朱唇:“皇上,依您看择羽兄弟的事情。。。。。。”
宁墨宣一茶杯摔过来:“出去,都给朕出去。”
轰隆一声,广成殿众人落荒而逃,跌倒数人,撞墙数人,另有踩脚掉鞋者不计其数。
第二天,宁墨宣接到几个大臣的辞官文书,皆是因身体欠安需告老还乡的。仕途虽重要,却也比不过命啊。宁墨宣一把掀了案桌,满桌奏折哗啦啦漫天纷飞:滚滚滚滚滚,都给朕滚的远远的。其他人也就算了,姜郎中才三十出头,告哪门子的老,还哪门子的乡?
夜里起了点小风。宁墨宣心情烦闷无甚胃口,晚膳用的漫不经心。膳后沐浴,又被热气蒸得有些头晕。一路晕晕乎乎走向寝宫,推开大门。
推开后,愣住了。
寝宫内有个人靠窗坐着,衣襟半敞,流水般乌发散在肩头。宁墨宣很疑惑,朕今日疲惫,明明未唤嫔妃侍寝。按着额头再走近些,一看,大惊。皇甫文进怎么在朕房里,还穿成这等风骚模样?
宁墨宣回身正要喊来夜里管事的太监询问,忽然被人扯住手臂,一把拉过去。宁墨宣更惊,挣扎道:“皇甫文进,你怎会在朕的寝宫里?”
皇甫文进展着满眼的笑:“臣看皇上愁眉不展,特来宽慰。”说罢,一双手臂圈紧那人贴紧两人身子。。
宁墨宣大怒,沉声道:“皇甫文进,你到底来干什么?”。
皇甫文进低下头,轻咬他的耳廓,低声道:“臣来为皇上解忧。”
宁墨宣挣扎中忽觉心中一股热气上升,厉声道:“解忧?说的好听。好,朕来问你,你昨日当着群臣之面,为何让朕下不了台?”
皇甫文进的手直接探进宁墨宣里衣内,肆无忌惮地在胸前游走。“臣有罪,皇上,臣这不是来赔罪了么?”舌尖在宁墨宣颈项上转了个圈,幽幽道:“皇上一心所想之事,亦是臣心头所愿。”
宁墨宣胸中热气越来越旺,熊熊似火。平日里幻想着如何折磨皇甫文进的种种场面此刻渐渐浮在眼前,将手探到皇甫文进襟前一把扯开,冷笑道:“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了你。”。
话未落音,耳后的酥麻中隐隐一痛,接着是熟悉的声音轻声笑道:“皇上,还请务必成全。”
皇甫文进一把扑上来啃住了宁墨宣。宁墨宣挣扎着不想跟他对啃。两人开始折腾,垒起的折子掀翻了,茶杯也打破了,灯也折腾灭了,衣服也折腾快没了。折腾着折腾着宁墨宣发现其实自己就是在跟皇甫文进对啃。啃着啃着就荡漾了不受控制了。
皇甫文进千年老龙,一世风流,技术自然不错。摸的地方恰到好处,舔的地方也恰到好处。宁墨宣几时受过这种折腾,摸了几把舔了两下就欲(防吞专用)仙(防吞专用)欲(防吞专用)死,心潮澎湃,立马缴械投降,被压到了床上。然后,最后的衣服也没了。
殿中的云雨声越发稠密,皇上的龙马精神越来越抖擞,喘息声越来越响亮。宁墨宣承认,其实皇甫文进压上来的时候,他真的很爽,爽到极致。更爽的是高(防吞专用)潮来临时,宁墨宣一口咬在皇甫文进肩膀上,皇甫文进猛然一个挺身,酣畅淋漓,那滋味真的不错。
宁墨宣半个身子压在皇甫文进肩头,皇甫文进一只手揽住他,趁势将他圈在怀里,道:“墨宣,今后可否只叫我然绮?”宁墨宣直犯迷糊,嘴唇煽动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到天大亮了,小太监在外头敲门伺候皇上更衣。皇甫文进从宁墨宣脑袋底下抽出胳膊,披上衣服,打开门。小太监捧着洗脸盆越过皇甫文进一眼望到龙床上,咣铛一声,脸盆掉在地上,嘴张得跟见了鬼似的。
皇甫文进依旧满面和气,眼角含春:“再打一盆水来,皇上昨晚累了,你们要好好服侍。”。
一个时辰后,宫闱流言传开,皇甫丞相逃走了,临走前还顺带拐走了从天牢逃逸的司大夫。
第45章 第 12 章
11。
皇宫向来是绯闻发源地,无风能起三尺浪。这几天在皇宫中传的最凶的莫过于皇甫丞相,司大夫和皇上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皇甫丞相和司大夫私奔了!!!
——难怪平日里二人总是不对付,原来是在打情骂俏。
——皇甫丞相放浪不羁,可是司大夫一向耿直,没想到也。。。。。。
——所以说,有时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皇上怎么办?
——。。。。。。
众人望向御花园中独自赏菊的寂寥身影,眼眸中夹杂了忧郁,哀叹,同情,怜悯等各种情绪,错综复杂。
宁墨宣愈加头痛,满城张贴告示,捉拿这两个乱臣贼子。要不是相信司廷彦的为人,他还真怕司大夫一个意志不坚定,跟着皇甫文进夫夫双双把家还了。
与此同时,择羽是商将军之子的消息亦在一夜之间人尽皆知。这宫中的办事效率,果然是高。
芊月公主飞奔着就过来了,洛云睁着灯笼眼只看见一个华服美妇像一只蝴蝶一样扑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择羽已被美妇搂在怀里一顿揉搓。
“呜呜~~~我苦命的孩儿,这些年你受苦了。”美妇很煽情。
择羽被压在两座巨峰之间挤来挤去,几近窒息,努力寻找喘气的地方。芊月公主保养得当,四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面孔,二十岁的身材。若非她是商将军的夫人,择羽的后母,择羽还真想把她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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