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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渡·羽辞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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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廷彦忽然浅浅一笑,皇甫文进惊得倒吸一口气,没错,他看见了,他看见司廷彦笑了,不同于以往规规矩矩的笑容,他竟然发现,司大夫的笑脸带着那么点挑逗的意味,有些妖娆,有些妩媚。
  还未回过神,司廷彦的唇已经压了上来,轻轻的,一点一点在皇甫文进的唇上摩挲着,慢慢深入。纵使皇甫文进风流一世,现下竟也乱了分寸,愣在那里。
  一吻毕,司廷彦移开唇,一脸挑衅的看着皇甫文进。
  皇甫文进舔舔嘴唇,挑眉痞笑:“滋味不错,只可惜,全无章法。司大夫怕是还未行过云雨之欢吧?”
  司廷彦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窘的满脸通红,扬起胳膊,一掌劈下。
  皇甫文进抓住司廷彦抡起的胳膊束在自己手里,乘势再将二人身躯拉近些,笑言:“还是让在下,来教教司大夫吧。”
  又是一番唇舌交缠,一声喘息从司廷彦嘴里飘出,皇甫文进将他打横抱起压在床上,一把扯开衣襟,往日崩的太过严肃,竟被自己忽略,其实司大夫,也是倾国绝色。他看着司廷彦迷蒙的眼,低声问道:“廷彦,若真行了此事,你我就都回不去了。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司廷彦低声沉吟,嘴里的话语已不成章句,他勾住皇甫文进的脖子,说道:“这辈子,你我仅此一次。过了今日,谁也不许再提。”
  听着这话,皇甫文进心下竟不觉有些悲凉,他咬着司廷彦的耳垂,轻声道:“廷彦,我其实,对你。。。。。。”后面的话,他自己也没听清,便化成司廷彦的一声低吟,散在空气里。
  红烛泪殇,罗衾暖榻,十指相绕,情话绵绵。雨打芭蕉暖春梦,和风回暖不知秋,端的是温柔婉转风情万种,行的是水乳交融欲语还休。司廷彦最后那一句“文进”和着一声娇喘被唤的支离破碎。皇甫文进吻去他眼角的泪一声叹息最终还是含在了喉咙里。罢了,这辈子能看见司廷彦屈居身下娇喘沉吟摸样的人大约也只有他皇甫文进一人了。
  他皇甫文进一世风流,却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而今却在人间最后的弥留之际招惹了这样两段情缘,抱了皇上,又搂了御史大夫。墨宣若竹,挺拔坚韧,朔风凛冽犹能劲,柔枝飘摇不受吹。廷彦似柳,清冷孤傲,色浅清幽微含露,丝轻款款未惹尘。竹和柳他都爱,总归,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然做下,他本不是谦谦君子,又何必摆出一副刚正耿直的矫揉做作之态?
  另一边,洛云一脚踹开房门,择羽吓了一跳,梗着脖子回头看见洛云将手中的包袱摔在地上,瓶瓶罐罐各色药材散了一地。洛云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倒:然绮骚龙,你还嫌现下不够乱么?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消停?
  第48章 第 15 章
  14。
  如果一条龙和一只凤在一起,该怎样形容?
  择羽:“龙盘凤逸。”
  怀司:“龙飞凤舞。”
  印年:“龙跃凤鸣。”
  毛球:喵喵~~
  雪信:喵呜~~
  这没你俩插话的份,一边呆着去。
  毛球耷拉着脑袋:瞄瞄~~
  雪信龇牙:喵呜~
  洛云咬牙切齿:“狼狈为奸。”
  众人:“啊?”
  洛云磨刀霍霍向龙凤:“蛇鼠一窝,朋比为奸,沆瀣一气。。。。。。”
  众人:“。。。。。。”
  凤漪转身下令:“来人,把孔雀给我拖出去埋了。”太给我们羽族丢人了。
  择羽将洛云护在身后,赔笑道:“别别,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错,现在站在择羽面前的这位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凤帝大人,择羽总算明白洛云为何一直看不惯凤凰了,他这分明是嫉妒,绝对的。
  这位凤帝大人也未免太打眼了,皇甫丞相那身风骚的白袍子和凤帝这身花里胡哨的行头比起来,完全就是一身素缟。择羽有些呆住,他最近见到的美人很多,洛云,林将军,皇甫丞相都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绝色,可是就算把这些人加起来也耀眼不过这位凤帝大人,凤帝的脸也长得很打眼,艳若云霞,灿如星辰,简直无法直视。眉宇间虽带着点游戏人间的玩味,可是依旧仙气十足,总之,就是非常耀眼。
  皇甫文进倚着窗台:“凤漪,不要吓坏小孩子。”
  洛云嗤一声:“你说谁是小孩子。”
  凤漪直接无视洛云的反抗,和皇甫文进说道:“本座前阵子想起你的天劫该到了,特地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倒是本座多虑了,你这把龙骨,恢复的不错嘛。”
  皇甫文进目光远远看向窗外的几棵枯木,努力将自己的侧脸显得无比的落寞,颇有些感时伤怀的意境:“凡间的风水养人。”
  凤漪按着眉心摆摆手,衣袖扫起一阵小风:“你当本座第一天认识你?你用了什么法子恢复要本座当着这些小辈的面挑明么?”
  皇甫文进终于收回忧郁的目光,对着凤漪微微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凤帝。”
  “不过龙神,本座还是奉劝一句,双修之法,少行怡情,多则伤身,要懂得禁(防吞专用)欲。”
  洛云扭头,和二人拉开距离,示意,我和这俩骚(防吞专用)货真的不熟。总结性发言:“龙盗凤娼。”
  择羽在风中凌乱了。
  凤漪闻言脸色五彩斑斓的特别好看,皇甫文进强忍住笑:凤漪这张利嘴今日怕是遇到对手了。他性子本就骄横,加上年纪轻轻就做了凤帝,羽族的王,就算是孔雀明王来了也得敬他三分,却偏偏拿明序这只小孔雀没有办法。
  凤漪挑着一边的眉上下打量洛云:“你是孔雀的娄迦仙使?”
  洛云用鼻子回答:“哼~”是不是关你屁事。
  凤漪懒得和他计较直接给出结论:“脸长得不错,孔雀每次的娄迦多罗两位仙使果然都是佼佼者。不过,却还是比上一次的娄迦仙使略逊了些,本座记得似乎是叫明修。。。。。。”
  明修。。。。。。师傅?择羽愣了一下,挠挠头皮,大约只是同名吧。
  洛云跺跺脚:“娄迦仙使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不是靠脸。”
  凤漪“扑哧”一声笑的弯下腰去:“本座说你是靠脸的吗?再说了,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真靠脸,还轮不到你,依本座看明璇就长得比你好。”
  “别提那死娘娘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全是被你们凤凰祸害的,简直是孔雀的耻辱。
  却在此时,天边飘过一朵乌云,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竟然一下子刮起了大风,吹得那几棵小树左摇右摆几乎连根拔起。
  凤漪甩起水袖,捋捋鬓边吹乱的发丝:“怎的突然就变天了?”
  皇甫文进看看远处滚滚黑幕铺面而来,仿佛一双巨大的羽翼遮住青天白日,羽翼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皇甫文进神色肃然:“是翳莽。”
  一千多年前,几乎毁了整个三界的翳莽,此刻正在叫嚣着冲破最后的束缚。
  择羽忽觉胸口略略有些不适,洛云转身,竟看见他眼里冒着诡异的紫,问道:“择羽,你怎么了?”
  皇甫文进皱眉:“翳莽邪气重,他一介凡夫,大约承受不住。”
  洛云点点头,皇甫文进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择羽眼眸中的紫色,以及他周身不属于凡人应有的煞气,心里莫名有些担忧,果真只是这么简单么?
  这边凤漪向洛云伸出手:“拿来?”
  洛云莫名其妙。
  凤漪忍住揍他的冲动:“曜凤圭,鲲鹏使不是给你了么?”
  洛云这才恍然大悟,却又隐隐有些不放心。
  凤漪气急:“本座若真想抢你以为你能阻止?”
  得,技不如人,乖乖奉上吧。
  凤漪在前,皇甫文进和洛云殿后,呈掎角之势,三件法器红的绿的青的光缠缠绕绕,交相呼应。择羽张着大嘴看着,这可比过年的烟火还好看。一龙一凤一孔雀飞上天去,渐渐的,那蠢蠢欲动的黑影安静下来,乌云散去。
  凤漪将曜凤圭扔给洛云,道:“现下虽是镇住了,可是还是得快点集齐五神器,布下伏莽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洛云看着皇甫文进:“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五神器了吗?”
  皇甫文进道:“知不知道又怎样?我早说过若要龙吟杖,就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不过,我提醒你,即使我刚刚遭了天劫,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打又打不过,说有说不通,洛云急的抓狂,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凤漪。
  凤漪被他看得一阵一阵犯恶心,连连摆手:“你们的事,本座向来不会插手。”
  不过总有会插手的人来,凤漪话语刚落平地里就起了一串白烟,司律天神捋着胡子踏着祥云来了。
  择羽大开眼界,凤帝,龙神,娄迦仙使再加上一个天庭的上仙司律天神,小小的一间房内竟然挤着四位仙家,使得这间茅草屋一瞬间仙气大盛蓬荜生辉。
  洛云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动情的呼唤:“司律天神。。。。。。”替我出头的人可算来了。
  司律天神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道:“然绮小龙。”
  洛云蹿到俩人中间来回晃:“天神,我在这儿。”
  皇甫文进一把将洛云拨开,笑道:“司律天神今日这么有空?”
  洛云锲而不舍的蹿回来:“天神。。。。。。”你无视我。
  司律天神目光越过洛云看着皇甫文进:“然绮,我是来带你回天庭伏法的。”
  皇甫文进摇摇折扇:“司律天神,你想以三对一吗?”
  凤漪:“本座说了不关本座的事好不好。”
  司律天神道:“不,本仙此次,只是来劝你归降。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或许玉帝会从轻发落。”
  皇甫文进收起折扇敲敲额头,笑道:“如果不呢?将我挫骨扬灰?”
  “玉帝惜你之才,不会要你性命。”
  “我们仙兽之事,何时轮到你们上仙来管?”
  “天庭掌管天下苍生,自然也要管你们仙兽之事。”
  “好,既然掌管天下苍生,翳莽之事为何不管?却来管我?”
  “然绮,你莫要这样。难道你希望如淳雅一般下场?”
  “哈哈,淳雅,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淳雅?”皇甫文进起身,目光灼灼逼视着司律天神:“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现下却是怎样?”
  “然绮,当初我算出淳雅与商韦千年纠葛,要你下界助他度过情劫,没想到,你却错的比他更离谱。”
  “我自是错了,却也只能错到底。”
  “此番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先与我回天庭,荆朝之事,我们再另想办法。”
  还有何办法可想,偷来的江山,难道注定风雨飘摇?如今或许只剩这唯一的办法。
  然绮长长叹口气:“好,天神,我交出龙吟杖。不过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用我的龙脉,护住大荆江山。”
  洛云“呀!”的一声惊呼出口。饶是他不太喜欢然绮,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这样。
  皇甫神色凝重:“我已不能再帮助墨宣,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洛云道:“可是这样,你就会。。。。。。”
  “元神尽毁,灰飞烟灭。我知道。”
  司律天神道:“小仙怕是没有这样强的法力。”
  “若是得凤帝相助或许可行。”
  “本座?”凤漪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座说了,你们的事,本座是不会插手的,再者说,龙尊要是知道本座合谋弄死了他的宝贝弟弟,怕是被挫骨扬灰的就是本座了。”
  “此事是我自己决定,皇兄定然不会怪罪凤帝。反正我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用这把龙骨护住一方平安。”
  司律天神也摇头:“然绮,你不必如此。此番你虽有错,可是那日淳雅已经揽下了所有罪名,玉帝定会留你性命。”
  “留着又如何,我又不是淳雅。”
  他自然不是淳雅,所以也做不出淳雅那般蠢事。那天,凌霄宝殿上,小麒麟跪在大殿中央苦苦哀求:“天帝,您就留罪仙一缕魂魄轮回吧。”
  留着又有什么用,遁入轮回,谁还记得谁,谁又会等着谁?今夕何夕,已成陌路,那转世的少年,又不是他,那模糊的眉眼更不是。
  白雪飘飘似落花。十二岁的三皇子跪在雪中倔强的咬着牙:“我没有错,我不认错。”
  落樱缤纷曼舞翩。十九岁的小皇帝握着他的手:“你可不可以留在朕的身边,朕不要做孤家寡人。”
  十五月圆人团圆。面色清雅的御史大夫把着酒盏轻轻吟诵:“花若卿,柳若卿。蝶儿翩翩绕花亭,相守月初明。云未净,雨未停。溪水潺潺恋浮萍,难舍相思情。”
  旖旎春宵恨日早。冰雪消融,他倚在他身下,皱眉喘息:“这辈子,你我仅此一次。过了今日,谁也不许再提。”
  “文进。。。。。。”
  巨石碾过,支离破碎。
  来世种种,他皆不要,他从来只懂得怜取眼前人。
  纵使纠缠数十载,终有曲终人散时,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第49章 番外 临江仙(司廷彦篇)
  在皇甫文进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大约还没有清醒,因为我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反而想笑,想大笑。
  我想了,于是我也做了。我一边笑一边拍着手叫好:“好,好,好,我司廷彦虚度二十七载,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感人的场面。”
  皇甫文进扶住我的肩膀,说:“廷彦,我说的是真的。我走后墨宣和大荆江山就拜托你了。”
  我扬起嘴角看着他,既然这么舍不得你的小皇帝,为何还要走?留下来陪着他,陪他一生一世,不是更好?你现在这算什么意思?上次的托孤大戏还没唱够,今天又来走个场?
  皇甫文进似乎是急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廷彦,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大荆江山是你和宁家人打下来的,与我何干?我是你什么人要受你所托?
  皇甫文进挂起一丝苦笑:“满朝上下我唯有拜托你。”
  唯我可托,真是荣幸之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叩谢皇上和丞相赏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今生今世注定是我负了你,那便索性一负到底,只是墨宣他。。。。。。”
  好一个一负到底,还真像你风流的皇甫丞相能说出的话。我依旧展着笑颜,回想起来似乎已有很多年都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竟笑到满脸是泪。我抬手揉揉眼睛。我知你对我有情,可是我亦知道谁才是你心头最深的牵挂。这些我从来都知道,却还是莫名其妙的和你搅到一起,殊不知你我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你说你要走,那便走吧,总归留不住,那就不留了。你走那天,我不会去看你,就此断个干净。我本就是冷漠之人,所以也做不出依依惜别的感人之举。
  转身离去前我拐走了皇甫文进从不离手的描金折扇。“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我问他,为何会提这两句。
  皇甫文进看着我,许久后方才叹道:“细雨绵绵,繁花缤纷。凭栏倚望,秋水伊人。”
  我一下子从牙根酸到骨头里,眯起眼看着皇甫文进道:“你如何还记得?”
  皇甫文进却只是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看的有些发毛,挥挥手,离去了。依稀听见皇甫文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第一次见就记得了,从此再没忘记。”
  是么?我强忍住自己的脚步没有回头。如若我真信了你,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不过,你若说了,我便信,反正我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
  珵封十七年,宁霄白的铁骑踏破京城。
  同年七月,礼部侍郎司慎儒在府中自刎。
  司慎儒便是我那食古不化的爹,临终前,本欲拉着我和娘一起陪葬,被我一刀子断了他的命。所以,那日的事情并不全与外面传的相同,严格说来,司慎儒真真正正是死在我这个亲生儿子手里。
  不知道为何,老爹这口气吊了很久,狠狠瞪着我,一直没有咽下。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我常常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梦里爹就是瞪着这样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似有千万种不甘都揉碎在这双眼眸中。娘被他瞪得瑟瑟发抖,紧紧掐着我的手说:“彦儿,你爹他。。。。。。”
  我知道娘想说什么,司慎儒毕竟是我亲爹,他要杀我是忠肝义胆,若是我杀了他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不知道是哪个嘴快腿也快的家伙把消息传到宫里,宁霄白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过来。我爹虽说是三品大员,却不得器重,为官二十余载,从未有幸得天子大驾光临。临死前,终于盼得当朝天子垂问,大约死也瞑目了。
  宁霄白摆着帝王的威仪,负手而立,看着在院中翻白眼的老爹,说道:“司卿这是何故?朕素闻司卿清正廉洁刚直不阿,是朝廷一代清流抵住,正欲擢拔,却可惜。。。。。。”
  老爹唾他一口,本已奄奄一息,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骂了宁霄白狗血淋头,不得好死。骂完了,舒坦了,被一口痰血噎在喉咙里,终于咽了气。
  死了的人舒坦了,却叫我们这些活着的该怎么办?宁霄白毕竟是皇帝,被我老爹骂成这样,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哪会让我们好受?
  果然,宁霄白转眼看向我,道:“你是司慎儒的独子吧。朕仿佛听说你是远近闻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宫里还缺个琴师,你随朕进宫如何?”
  我知道宁霄白这是明摆着侮辱我,在我爹那儿受的气想从我身上讨回来。不过我着实冤枉,咒你的人是我爹,与我何干,何苦迁怒于我?何况我虽不想寻死,却也一向自恃清高,自然不会去宫里做琴师,便也大义凛然道:“承蒙皇上错爱,草民愧不敢当。”
  宁霄白大约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身边一人抢了先。那人道:“皇上,依臣看来,若是让司公子进宫做琴师,怕是辱没了他的才学,倒不如封他个官职,或许可以人尽其才。”
  我当时低着头,看不见说这话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只看见明黄的衣襟身侧晃动着的白色华服的一角。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我也不会蠢到真的相信他们是惜我才学。至于为何留我性命,我当时想不明白,也没有多去琢磨。
  宁霄白顿了顿,大约在权衡杀我与留我的利弊,过了好一会才说:“就依皇甫爱卿之言。不过,司公子想入朝为官,须得和其他的读书人一样。若你真有才学,就考个功名给朕看看。”
  我还是觉得冤枉。我何时说过我想入朝为官?你到底是哪只耳朵听见的?不过,此番我若还是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便磕头叩谢皇恩。
  不想那白色衣袍的主人又加了一句:“不过,除却司公子,司府上下的其他一众人等,都关进大理寺,听候发落。”
  我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也终于明白朝堂之上玩弄权术的皆非等闲之辈,他这短短的一句话,转瞬便将我陷入不忠不义之中。身边是府中上上下下二十余口的求饶声,娘拽着我的衣袖:“彦儿,彦儿。。。。。。”叫着我的名字。我咬牙抬头,注视着他,这是我第一次与他遇见。周遭呼喊声声,日光耀眼,满树蝉鸣淡去,梧桐斑驳,荷莲飘香。
  第50章 番外 临江仙(司廷彦篇)
  来年科举,不知道是不是宁霄白有意,我竟然真的中了探花。然后是封官衔,新科状元和榜眼入了翰林院做庶吉士,而我这个不起眼的三甲竟然进了御史台,做了御史。
  宁霄白有意这样厚此薄彼更加深了群臣对我的厌恶,那些自诩和我爹一拨的清流大臣们骂我卖祖求荣,踩着全府上下二十多人的血肉博求一己私欲,更践踏了我爹铮铮铁骨一世英名。另一边皇甫文进也常在人前对我夸赞有加,说我识大体,懂得良禽择木而栖,不像我爹那般迂腐顽固。他君臣二人这般一唱一和,既彰显了新皇的大气,任人唯贤,又顺带昭告天下,忠臣良将的名声,不过是皇家的恩赐。
  我只得谨言慎行,万事都拿捏着分寸而行,免得被人寻了把柄去。却是这般还是惹人非议,说我明明做了皇家的走狗,却梗着脖子故作清高,做了婊(防吞专用)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对此,我唯有叹息,我真的冤枉。
  那一日,是旧历上的黄道吉日,宜出行,动土,嫁娶。
  御史刘大夫请我去府上吃茶,一盏茶从中午喝到日薄西山,期间我数次起身如厕,才三月初,乍暖还寒,我却坐立不安出了一身的汗。刘大夫本欲留我吃晚饭,我实在受不了这等拘束,便推说晚间还有些琐事,借故遁了。
  出了刘府,我总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步行回家。天将黑,沿路各式楼子馆子都已掌灯,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略察觉出某种异常,似乎热闹的有些过头了。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花街,平时总有官宦子弟的车架在此聚集,因此路面宽的很,即使四车并行,尚且有余,奈何今日,我只身一人竟然挤不过去。
  直到我挤到人群最多处,才被一人搭了肩膀,侧头一看,皇甫文进。
  我慌忙对着他躬身行礼,皇甫文进握住我的手腕,止住我行了一半的大礼,一把将我扯到一边。我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他扯进馆子里去了。
  我这才看清自己进了什么地方,原来是京城最出名的相公馆。此刻在雅间内的还有几人,诸如王爷的世子,尚书府的公子,司马家的少爷,如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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