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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年锦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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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管前面有什么坎,我都会和你一起越过去。”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初央年猛地起身,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七辰抬起头,正好对着白炽灯。本来仰着头就不舒服,而灯光则让他更加难受了。
不过,就在那一刹那,苏七辰感觉,或许他和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在他指缝中间透出的那个男人,在他眼里,堪称是完美了。
见苏七辰神情有恙,初央年抿了抿唇,心里一动,向前倾斜身子,鼻尖就快碰到他微抬的手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上,暖意直达心底,苏七辰愣了愣,犹豫着把手放下,摇了摇头应道:“没什么。现在小乙她们都没回来,要不,我们去村里走走吧?就当是帮着小乙找墓碑了。”
“成,都听你的。”初央年勾勾唇角,似乎明白苏七辰是在看什么了。
宠溺的语气让苏七辰红了脸,明明他们两个人他还要大一些,现在却……
不敢磨蹭,苏七辰单手撑着沙发站起来,跟在初央年身后出了门。
苏七辰微微侧过脸,小心打量着身旁的男人。这不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初央年了,但心里依然还会觉得有些紧张。
前阵子看那些记载的时候,苏七辰一度觉得,他们可能没办法离开这里了。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越发不想见到初央年,他觉得他太没用,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
“看够了吗?”初央年哧哧低笑了一声,彻底把苏七辰的顾忌都笑没了。
雪白的脸颊上染上一丝红色,苏七辰连忙撇过脸,故作在看风景。
两个人路上很少说话,有些尴尬的暧昧,因为都没怎么记着路,所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走回去吗?”苏七辰轻声问道。
“你记得路?”初央年微微一笑,反问道。
闻言,苏七辰诚实地摇了摇头。他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能够让初央年忘了自己之前偷看他的事情,哪里还会特意去记路啊。
初央年叹了口气,往周围看了看,附近有一个显眼的宅子。说它显眼,是因为它和原村的整体风格都格格不入,原村里大多数建筑还是比较古朴的,不会特意去修饰,而眼前的这一处宅子怎么看都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
“去看看吧。”只要一个眼神,苏七辰似乎就能够明白男人是在想什么了,干脆利落地开了口。
二人走到门口,发现在这宅子门前挂着的灯笼里透出来的颜色是白色,难不成这一家最近要办丧事吗?
斜挂在门前有一张奇怪的道符似的东西,因为在这方面两人都没什么研究,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去纠结了。
修长白净的手指握住铜环,敲在门扉上,可还没等来开门的人,门就自己往里去了。
“这是没栓上吗?”初央年狐疑地把脑袋透进去看了看。
“央年,要是没人话我们去别家问吧,这样不太……”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做贼心虚,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半个脑袋还在门里的初央年,更是觉得郁闷无比,就像是偷油被发现的老鼠一样。
“我们迷路了,本来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人,可是门一推就开了。”苏七辰不安地解释道。
景田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对他的话也不做评价,倒是看了初央年好一会儿。
初央年禁不起这么被盯着,皱了一下眉,还不等说话景田就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带你们回去。”
初央年和苏七辰跟在景田后面走,不过,初央年没忘记之前看到的那些牌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是祠堂吗?”
景田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个问题轻颤了一下,恢复过来以后应道:“嗯,原村的祠堂。”
初央年也不多问,安安稳稳地跟在他身后。等他们回到宅子的时候,谢钰乙和木小树还没消息,倒是云繁和纪长荀回来了。
见到景田,原本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直到景田离开前,云繁和纪长荀都没说半个字,连招呼都没打,算是一种非暴力不合作了。
“你们怎么那么快?”苏七辰把景田送到门口后折回来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白天这边什么都没有。我想了想,好像我在这里看到的魂魄也都是傍晚以后才现身的。”云繁吞吞吐吐地说着,“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人死了以后,魂魄该在哪里还是会在哪里,所以不存在白天看不见晚上才会出现的理论。可云繁刚才出去把原村都转了一圈,连同外面一周都走了,连半只魂魄都没看到,实在蹊跷。
“我先进去休息一下,等小乙回来以后你们再叫我。”初央年自顾自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繁飘去一个眼神给苏七辰:他这是怎么了?
苏七辰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怎么就没了精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叁·墓地一夜(1)
谢钰乙和木小树两个人在吃晚饭的时候回来了,上了饭桌以后众人才想起来初央年还没“出关”,而去找初央年的任务毫无疑问就落在了苏七辰的肩膀上。
瞧见女人们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苏七辰就觉得一阵好笑却又无可奈何,放下筷子便往初央年的房间去了。
苏七辰在初央年门前敲了十几下门才把人给召唤出来,看着初央年,他忍不住问道:“今天下午回来你就不对劲,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小乙回来了?”摇了摇头,初央年直接就踏了出去。
“回来了,正吃饭呢。”跟上他的脚步,苏七辰疑惑地又看了他一眼,但初央年不说,他自然是不好强求的。
苏七辰总觉得,他和初央年的相处模式有点怪异,明明两个人的关系都确定了,心却靠近不起来。或者说,心看似近了,却无法走到最深处。
就好像开车上了告诉却走岔了道,需要再往远处开不少才有倒头的余地,而苏七辰,现在是处于还没掉头的情况。
这种状态横在他们中间挺久的了,可他们谁都没有退让,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在那繁华的城市里,他们还有手段来掩饰自己,在这里,一切成空。
初央年一进饭厅,就急迫地问道:“小乙,你和小树找到了吗?”
咬了咬筷子,谢钰乙叹道:“别提了,我和小树都快把原村给翻遍了也没看到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供着牌位、放着墓碑的,我倒是有问人,不过,他们只说原村里有一处祠堂,却不肯告诉我在哪里,说是什么有神人护佑,一般不能去。”
“我和七辰今天下午出去走动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像是祠堂的地方,等明天一起过去看看吧。”初央年说道。
谢钰乙本想应声说“好”的,但她本就心细,一眼过去就感觉初央年的情绪不太对劲,向苏七辰看了一眼,却见那男人还给自己一个无奈的眼神,看来也是不知情的。
“那……”
“晚上我们去外面溜达溜达。”初央年打断了苏七辰的话,快速地下达了任务。
这情况太诡异了。
当然,苏七辰还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他想看看初央年到底又要搞什么鬼——似乎,他们两个人总有一个处于闹别扭的状态,而且还总是无厘头。
吃过晚饭以后,各位整装待发,目光炯炯地就冲着原村外面的坟地去了。
青天白日里那种温暖的感觉消失殆尽,一股从背脊处腾升起来的冷意环绕在众人身边。
“这地方,真是来过一次以后就不想来第二次了。”纪长荀小声地感叹道。
“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来,你就当是来这儿玩的好了。”初央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
来这儿玩?纪长荀浑身打了个激灵,目光恰好落在了那块刻有纪长津名字的墓碑上。她讨厌这个地方,十分讨厌,站在这里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死气。墓碑下面是不可能埋了尸体的,死在原村的异能者都会被送回去,而没有死在原村的,现在也一般都在他们居住的地方直接火化下葬了。
换句话说,他们在这里看到的墓碑下面顶多就是衣冠冢而已。
其他人的感觉大多相同,明明不应该有尸体,更不可能会有魂魄在这附近,但那种死气却直接扑了上来,挡都挡不住。
“云繁,怎么样?”谢钰乙侧过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有一些魂魄,但是无法交流。”云繁叹了口气,实在无奈。
照着往常那样的方式去交谈,云繁已经试过了,根本行不通。
在云繁看来,这些魂魄对她还算是礼貌,有一个年纪看上去顶小的,还冲着她鞠了躬。
可云繁想要的不是这样,她试图去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也都只是用温和的眼光看着她罢了,其他的举措一无所有。
“这些魂魄会不会是和这些墓碑一起出现的?”谢钰乙推测着。
“有可能,不过,这些墓碑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难不成这些魂魄也能不顾时空限制吗?”抿了抿唇,云繁郁闷地说道。
“想要弄清楚还不简单吗?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儿干等着。”初央年说罢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好似根本不在意这里是墓地一般。
初央年坐了下来,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他不害怕不代表其他人不害怕,尤其是厌恶这里的纪长荀,说什么都不肯在这里久留。
初央年任由纪长荀闹着脾气,为苏七辰把边上的干草堆了堆,招呼着苏七辰一起坐下来。
苏七辰不太想让纪长荀为难,他看得出来纪长荀是真心不喜欢这里的,可真要他无视初央年的要求,他也是真的做不到。
“长荀,你还记得长津吧?就因为讨厌这里有他的墓碑而不想继续探索下去,你对得起谁?”初央年一眼就看穿了苏七辰的那点心思,毫无保留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纪长荀的死穴是纪长津,这一点,没有人能够比初央年把握得更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然是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留下纪长荀的,连他自己都清楚,这样太卑鄙。
不过,初央年有他的考虑,他不能让纪长荀一个人回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他们现在在原村里面拥有无数的许可,出入方便,可就因为这样,隐藏下来的隐患太多了。
如今他们六个人就是一个团体,密不可分就还有机会可以突破,一旦分崩离析,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逐个被击破。青天白日的时候当然没什么关系,爱上哪里凉快上哪里凉快就是了,然而,原村的黑夜,实在太诡异了,初央年根本不放心。
见到初央年这么对付纪长荀,其他几位都老实了起来,他们各有各的弱点和软肋,而这些软肋,其实大家大多数都是互相知道的,只是,没有人会闲着没事总是在他人的伤口上撒盐。现在的初央年不同了,他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如果要违抗他,也就意味着要不怕他来撕伤口。
纪长荀有些认命了,她挪了挪位置,直接霸占苏七辰的另一边,哼哼唧唧地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让我们回去?大晚上在这里,都不觉得恶寒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苏七辰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尽管苏七辰和初央年的关系比起旁人来说是要近了许多的,但是苏七辰自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失去了异能的普通人,要是去和初央年理论,初央年把这一茬搬出来他就没了退路。
苏七辰隐隐能够感觉到,初央年或许是在什么方面有了线索,或者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要不然,他现在的一些反常行为是针对谁的呢?
对他们来说,有一个英明神武的领导者是最最重要的,不论他们最后生死如何,现在这个关头,他们定然是要一起扛过去的。
一开始大家坐下来之后还能够互相聊聊天讨论一些话题来互相安慰,可时间长了,话题少了,加上温度越来越低,是个人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这些人里面,云繁的状态应该算是最好的,毕竟她平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白天也好,夜晚也罢,于她而言差别不大。她后来就蹲在某些墓碑边上,重复问着问题,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魂魄。
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众人的热情渐渐消退,困意、冷意同时袭上心头,这漫漫长夜不觉就难熬了起来。
“什么意思?”
尖利的女声划破耳廓,一双双眼睛看向在不远处墓碑边上蹲着的云繁,眼中都是疑惑。
“云繁,你是在和谁说话吗?”谢钰乙扬声问道。
因为先前云繁的一些经历让其余人觉得,在魂魄这方面下手是无望的,所以当谢钰乙问出口之后,他们也没指望迎来什么希望中的回答。
却不想,云繁目光微有些呆滞地转过头来,应道:“刚刚有个魂魄,和我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小树的母亲。”
木小树一愣,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云繁,那女人长什么样?”
“黑白色碎花洋裙,左手手腕上有一串黑水晶,哦,对了,她的左眼边上有一道小小的刮痕。”云繁细致地说着。
黑白色碎花洋裙,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木小树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聚集了。
木小树的母亲不算是个温柔的人,很多时候还显得强硬,不过,她却独独喜欢洋裙,尤其是黑白色的,以至于以前的家里专门有一个衣柜,放着各式各样的黑白色洋裙。
木小树对于父母的印象并不多,黑水晶是不是母亲喜爱的东西她不是很清楚,只是,她母亲的眼角似乎并没有刮痕吧?印象里,母亲的照片总是干干净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叁·墓地一夜(2)
“你是说,左眼角吗?还是在鼻梁边上?”初央年抿紧了唇,看似不在意地问道。
“在鼻梁边上。”云繁说着。
“那是小树的母亲。”一锤定音,瞥见木小树诧异的神情,初央年约莫知道原因,顺便解释道,“你母亲当年走的时候是好好的,但是她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鼻梁边上的确有一道不算长的刮痕。当时遥姐还推测说,那是她在试炼时候受的伤。”
木小树捂着嘴唇,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她有些恨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云繁那样的能力呢?若是有了可以看见魂魄的能力,她还能够见见她的父母呀。
“云繁,你刚刚说,那个魂魄和你说了几句话,说的是什么?”纪长荀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说的是……”云繁顿了顿,目光在几人间扫了一个来回,有些尴尬地说道,“她说,让我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跟着初央年犯险了,否则,我们是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苏七辰厉声问道。
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听到其他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的不对,苏七辰现在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但最主要的是,他还觉得心慌,木小树的母亲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难不成是有什么隐含的意义吗?
初央年听了这话也在反省,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木小树的母亲。
“你冲我凶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说的。”云繁毫不留情地反驳着。
如果与苏七辰对话的人是纪长荀又或是谢钰乙,那她们绝对不会对苏七辰用这般的态度,不过,毕竟云繁是云繁,她们是她们,不能混为一谈的。
谢钰乙有点头大,在云繁、苏七辰和初央年三个人之间看了看去,最终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还能和小树的母亲说上话吗?”
“刚才我问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沟通了。是不是时间限制的问题?我记得刚才是十二点。”云繁犹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云繁接触了这么多年的魂魄,一些该有的知识储备她还是有的,比如说魂魄是不存在时间范畴的限制的。有些魂魄天生是因为灵气不足而无法开口进行交流,但能够交流的魂魄变成没办法交流的魂魄的的确确是她以前没有遇到过的。
普通人眼里的异能者是超出常识的,异能者眼里的原村也是超出常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存在靠她们的脑子根本消化不掉。
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警告,饶是苏七辰都觉得很为难,想要忘记这句话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又没有途径去了解这句话的由来。
“现在怎么办?”纪长荀没好气地问道,这一次,她是直接看向谢钰乙的。
“继续等。”初央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只见他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他们说过的话对他没影响。
“可……”纪长荀开了个头,迎上初央年坚定的目光以后,便自觉地闭嘴了。
跟着初央年,最后会是死路一条。
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去记起这警告,他们可以斩钉截铁地放弃所有东西,最后孤注一掷来到原村,就是因为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跟随初央年前来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他们必须要来的理由,都有哪怕是用尽生命也想去守护的东西。
赴死,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死也分知道原因和不知道原因的,毫无疑问,木小树母亲的那句话,是把他们推向了后者,这就显得叫人无法接受了。
“我就在这里,不走了。”苏七辰在众人一脸为难且欲言又止的时候直接表明了立场。
初央年对苏七辰的态度显得不以为意,但大家心中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说,苏七辰在这种时候支持初央年就是给他们打气加油的。
苏七辰喜欢初央年,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当然,尽管初央年在感情这方面表现得并不那么坦荡,可私底下众人也都明白他的心早就化开了。
他们能赌吗?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包括苏七辰在内的所有人都要覆灭。到那时,放下的,放不下的,都不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
过了一点的时候,众人都在想办法怎么度过这漫长的黑夜,冷是冷了一些,抱团取暖还是可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总是在下落。
经常熬夜的人都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临界点,过了那个临界点就好了,可他们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对劲,那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他们头上,使得他们在自己的思绪中走不出来。
“年哥,我觉得难受。”木小树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些奇怪的强调。
“你如果撑不住就睡吧,我们都在这儿。”初央年柔声安慰道。
虽然是木小树的母亲说出了让试炼者们远离初央年的话,不过,初央年和木小树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也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里面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了,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还不至于在他们中间形成鸿沟。更何况,木小树这样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是会有人去疼惜的。
初央年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变得极其不稳定,仿佛在某一瞬间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当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照样发生了好几次了。
头两次初央年对这些改变并没有摆在心上,他正因为其他事情而焦头烂额,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后知后觉”形容绝对合适。
这样的一些细节让初央年想到了一个人——幼时的谢钰乙不就是这样吗?
初央年被这想法吓得心跳加速,这个关头,他不希望出现任何问题,但他情不自禁地也在问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要怎么办呢?
谢钰乙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调整过来,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初央年的思绪飘得很远,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都平息了,他转过头去看,纪长荀和谢钰乙开始打瞌睡了,云繁强撑着,苏七辰虽然看上去还没什么问题,可神情还是有点不对头的。
木小树和纪长荀是他们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如果说她们是习惯性地在这个时候想要睡觉,勉强说得过去。另外,据初央年观察,云繁和谢钰乙都不是那种熬夜的人,大约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晚睡的经历就很了不得了,所以她们犯困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为什么连苏七辰都在打瞌睡了?
但不消片刻,初央年就感觉,他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他的眼皮一次次沉重落下,最后当然连他都没能控制住斜着脑袋闭了眼睛。
众人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处田埂中间,而且,奇怪的是他们的记忆似乎从哪里开始就断了一截。
周围的坟墓不见了,云繁说自己没看到魂魄,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村白天该有的模样,令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叁·祠堂雕塑(1)
原村外面的地区只有在夜晚才会大变样,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云繁等人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大白天地跑到原村外面去折腾。这么一来,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就有限得多了,在几番商议之下,众人决定先补觉,下午就去看一看初央年提到的那个祠堂。
苏七辰看初央年的样子似乎对那个祠堂很在意,虽然苏七辰也很想知道那里到底供奉着谁,但他的那种期望远没有初央年来的这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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