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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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的一声，赫斯藤被太阳照到的胳膊有些冒烟，一阵麻酥感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忍着非人的疼痛，赫斯藤说：“呐，难不成你忘记了，希君还在我手里？”
　　
　　一瞬间，艾伦收回双手，随即眯着眼睛，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猫：“你也别忘记，你的命现在还在我手里！”
　　
　　“呵。”赫斯藤微笑，“我被太阳光照一下，不会立刻死，而希君呢？被纯血咬一口，你猜会不会离开变成血族？”
　　
　　“你混蛋！”他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你想怎么样？”艾伦双手握紧，止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他说出这句话，代表着妥协，但赫斯藤说的没错，就算被紫外线照射，赫斯藤也不会立刻毙命，但希君不一样，他不能拿希君跟他开玩笑……
　　
　　“给我把帘子拉起来！”扳回一局的赫斯藤，就连声音都大了起来，而嘴角的笑容却在艾伦看不见的地方奇迹般的拉开。
　　
　　果然，看着艾伦与希君，这对强强活宝，为彼此牺牲自己，而他则用他们彼此制约彼此，是件无比兴奋的事。
　　
　　“哦，原来在你心中，我的价值远比希君重要得多啊。”赫斯藤挑眉，笑着威胁。
　　
　　“你敢动他！”
　　
　　赫斯藤冷静的分析艾伦的反应，“怎么？你很不希望希君变成血族？”似乎能想象到艾伦紧咬唇角的模样，赫斯藤继续道：“但据我所知，希君可是巴不得成为血族啊，这就奇怪了，你们是情侣，理应尊重彼此的选择，不是吗？”
　　
　　“哗！”没有丝毫犹豫，艾伦猛的将两旁的帘子拉向一处，“好了！可以滚出——”
　　
　　在帘子阻隔光线的同一刻，赫斯藤几乎迫不及待的从棺材里跳出来，迅速扑到艾伦的身体上，将他背着身压在床上，他的眼神透着阴戾，闪着嗜血的光茫。
　　
　　这些年来，哪一天不是他想杀谁杀谁，挥挥手就让许多人屈服，想他堂堂的一个纯血，何时卑躬屈膝，被人这样威胁调笑过？
　　
　　“呐，艾伦，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他没有用疑问，语气肯定，如果不是眼前的少年，换成别人现在肯定已经死在自己手里了吧。
　　
　　带着一丝苦笑，赫斯藤反手将艾伦的侧脸摆在自己面前，想起希君今天也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不惜一切的表情，赫斯藤的笑容越加深邃。
　　
　　“希君在哪里？”任由对方掐住自己的下颚，艾伦的眼神收紧，看他。
　　
　　赫斯藤的眼神微抿，双手逐渐使力，“记好，你是人类，知道吗？”说完，动作优雅的将艾伦的右手向后扯去。
　　
　　“……人类是软弱无能的。”语气悲悯，透着一丝失望，身下被卸下四肢的艾伦瞳孔开始涣散，冷汗湿透了衣服。
　　
　　“——成为血族。”他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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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魔语　。。。　
　
　

　　
　　赫斯藤居高临下，看着奄奄一息的艾伦，他伸手轻轻抚摸那溢出冷汗的皮肤，细腻而苍白，透着致命的诱惑。
　　
　　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却为何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不顾生命？如果刚才他没有被自己威胁，如果刚才他打碎棺材，或者，现在躺在这里的会是自己，而不是他。
　　
　　而这样的执念，却让人无法指责，那个被他奉为“世界”的少年，前几个小时，也是这样毫不畏惧的以牺牲自己为前提，选择了他！
　　
　　可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群人见不得别人拥有的比自己多，赫斯藤摆了摆手，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在妒忌？但即使这样否认，仍然不耽误他坏心眼往外冒的速度，“——成为血族。”恶魔又在诱导。
　　
　　“做梦！”
　　
　　——谁说，这不是上帝恶意的游戏？
　　
　　几个小时之前，那间粉色房间里，赫斯藤双手抱胸，微笑的问对面的希君，他问：“希君，让我做你的父亲，可好？”
　　
　　希君似没有听到他的邀请，而执念的重复着：“把艾伦还我。”
　　
　　赫斯藤抿着唇，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成为你的父亲，这意味着什么？”同样无视希君的命令。
　　
　　“成为血族。”希君抬头看他，眼神透着一股不屑，“可对象不能是你！”
　　
　　听出希君的坚定，赫斯藤一脸趣味，“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成为血族？”
　　
　　“我要为晖姬报仇，澈空害死了晖姬，我要他们付出代价！”希君仰着头，一脸少年特有的执拗。
　　
　　“哦？”赫斯藤笑的一脸玩味，“……要成为血族，消灭澈空，嘛？”赫斯藤的笑容越加璀璨，他看着希君。
　　
　　“是！”少年的语气坚定。
　　
　　似乎发现了宝藏似的，兴奋，赫斯藤抚摸着额头，“晖姬是你的？”手指颤颤的指着希君。
　　
　　“姐姐！”——直至现在，无论是血族还是人类都公认的最强大的预言师！
　　
　　“哦？”赫斯藤的笑意更浓，“知道她最后一个预言是什么？”
　　
　　“不知道。”
　　
　　“是嘛？”带着淡淡的失望，而后便是玩味的笑容。
　　
　　“是。”
　　
　　“我要你为我找到她最后的预言。”
　　
　　“好，放过艾伦！”
　　
　　“ok！”
　　
　　上一刻，希君坚定的眼神还浮现在脑海，与艾伦闭合窗帘时，一样的坚定毫不犹豫，赫斯藤微微一笑，他用艾伦交换了“晖姬最后一个预言”那么，该用希君换来什么呢？
　　
　　有趣的玩具？
　　
　　似乎也不错。
　　
　　他低头，看着逐渐陷入昏迷的艾伦，笑得一脸璀璨，“呐，艾伦，成为血族。”他轻轻抚摸着艾伦的侧脸，笑的一脸温柔。
　　
　　而强忍住巨疼的艾伦，却转身，眼神冰冷，“放过希君！”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最后的希望也是如此，没有发生半分偏移。
　　
　　“好！”赫斯藤翻身，坐在艾伦的身上，他抬头看他，眼神中露出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未知情愫，“我答应你，放过希君！”
　　
　　“呵。”看着坐在身上的赫斯藤，艾伦讽刺的说道：“怎么？打算被我上吗？”如果双手可以活动，此时他一定无奈的摊开双手说，可是我没兴趣。而此时，他只能用讽刺替代一切。
　　
　　赫斯藤没说话，他低头看着全身上下，被扯断四肢的艾伦，有些不明白现在支持他的希望是什么？没有多余的语言，赫斯藤静静的用指尖划破手腕的动脉，将鲜血缓缓地移到少年的嘴边……
　　
　　“滚！”艾伦惊恐的看着高空的鲜血一滴滴滴入他的口中，“我不要成为血族！”他看着面前的赫斯藤，眼神透着一丝狰狞。
　　
　　“为什么？”虽然这样问，但赫斯藤仍没有移开滴血的手腕，反而有些不满的看着艾伦的抵抗，“不满意我的血统？”他问。
　　
　　“不要！我不要成为血族！”艾伦高声抗议，“——我不能丢下希君！”语气如同濒临死亡的困兽，带着无力的呜咽与绝望！
　　
　　赫斯藤的眼神划过一抹心疼，他低头，右手掐在艾伦的下颚上，敲开他的牙关，将仍在流血的手腕塞入他的口中，“别怕，以后我会陪着你。”眼神温柔，如同黑夜里的柳絮。
　　
　　在赫斯藤咬破皮肤，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一刻，艾伦的眼泪早已经沾湿了脸颊，似乎是一个延绵的梦境，梦境里，晖姬对他说，弑亲之罪，使你蜕变，弑神之名，使你远离众爱，然，神之阶梯终会因你而崩毁！
　　
　　梦境里，希君握着“暗夜”露出骄傲的笑容，他说，艾伦，这是英雄徽章，我在用生命保护你的证明！
　　
　　——可是，希君……当赫斯藤与艾伦的鲜血交融，刺骨的疼猛的刺激着艾伦，原本被扯断的四肢因为血族强大的复原能力，回归最初，得以活动的右手猛地超前伸出，艾伦吃力的伸着手臂，似乎要抓住些什么似的，惊慌。
　　
　　——可是，希君，怎么办？我的时间停止了，怎么办？
　　
　　不能再光明正大的陪你逛街，不能再以艾伦的身份保护你，甚至不能陪你到老……
　　
　　——怎么办？
　　
　　希君。
　　
　　原本澄澈的眼神逐渐陷入一片死寂，那里，没有希君欢笑时发出的银铃，没有晖姬悦耳的歌声，没有澈空的纷纷扰扰，有的，只是一点点暗下去的光线。
　　
　　赫斯藤从床上站起来，看了眼昏迷过去的艾伦，嘴角满足的抿起，“初拥，完成。”他在艾伦的耳边轻轻的念，如同午夜的魔鬼，邪魅而阴狠，“艾伦，再也逃不了哦！”
　　
　　世界从来不存在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魔党盛行的争夺之地，苍凉的月光顷刻间照亮原本深邃的房间，书桌前，维尔念右手撑着下巴，玩味的听着关于赫斯藤的近日动态。
　　
　　“白城，你刚才说什么？”似乎听到敏感的词语，维尔念的眼神透着一丝阴戾，“‘暗夜’出现了？而且潜伏在争夺之地两年？”
　　
　　面前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少年，微微颔首，“是的，大人。”
　　
　　“砰！”的一声，维尔念将书桌上的茶杯砸向白城，“我养你们是喂猪的吗？5年前雾都被消灭，不正是因为‘暗夜’？而你们竟然让敌人潜伏了2年？”
　　
　　“很抱歉大人，敌人太过狡猾！”白城抿着唇角，缓缓地答。
　　
　　维尔念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城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哦？狡猾？查出是谁了？”
　　
　　白城微微一笑，答：“希君。”一字一顿，似乎对维尔念的提问很是满意，抑或是早就准备欣赏维尔念的表情！
　　
　　前几天，在聚兽宴上，公然承认希君的身份，“空城”的佩戴者，魔党的新任主母，而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是血族的死对头，澈空的第二阶级“暗夜”？
　　
　　“希君？”声音几乎是从维尔念的牙缝里挤出来的，维尔念回想起几天前，佩戴着希君的曼珠沙华面具，手持银魂的少年，不是在暗示希君的身份吗？“——他人在哪里？”
　　
　　“被赫斯藤暂时扣留。”
　　
　　“哦？”维尔念抿着一丝邪笑，他抬头看着白城，似乎要吞噬他，一样的眼神，“那么，今夜便将我们的祝福一同带上吧。”
　　
　　“是，殿下。”白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白城。”叫住准备离开的少年，维尔念笑得一脸诡异，“白城……”他又在呢喃，唇角的笑意如同毒蛇，让人战栗。
　　
　　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白城微微一笑，“什么。”
　　
　　“白城。”
　　
　　“属下，一直都在。”
　　
　　“……你到底是谁的人？”维尔念依旧抿着唇，似乎刚才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他，而对面的少年前一刻还有些无奈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随后，便无奈的耸耸肩。
　　
　　“殿下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说完，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维尔念的笑容不变，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木质的书桌，他抿着唇，通过防紫外线的玻璃，看向外面整个世界，唇角微抿，“莲，我不信你看中的是争夺之地。”
　　
　　如果说这是一场延绵的梦，那么，梦境的彼端，是不是不会再看到你伏案啜泣？艾伦隐约间又回到那困扰他十多年的梦境，梦里女人的流泪满面。
　　
　　鲜花盛开的花丛中，金发少女看他的眼神幽怨，她念，艾伦，你逃不掉的。
　　
　　艾伦呆呆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没有太多得的言语，只是，女人转头一脸无奈的叹息，她抬起双手，细细的看他每一个表情，最终只是无言的叹息。
　　
　　她说，不要怕，你不会畏惧阳光，就算你成为血族。
　　
　　艾伦惊讶的看她，发现女人并没有说谎的迹象。
　　
　　她说，因为你是女王的孩子。
　　
　　恍惚间，艾伦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赫斯藤的身影，他抬了抬自己恢复原样的手臂，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醒了？”赫斯藤的声音生硬的从门口传来，“还好吗？”语气多了丝关心，更多了些兴奋。
　　
　　艾伦穿好早已经放在床上的衬衣，穿好舒适的休闲服，艾伦这才正眼看他，“为什么？”他问。
　　
　　赫斯藤将早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为了杜绝艾伦可能做出的伤害举动，房间也被换成了彻底的封闭式，没有一处连接外面的阳光。
　　
　　“觉得有趣。”他笑着回答。
　　
　　艾伦一拳飞过来，隐约觉得不管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比曾经要厉害很多，“有趣你个头！多少人想成为你的血系，为什么非得选我？——你脑袋抽了？”
　　
　　赫斯藤仿佛很欣赏艾伦炸毛的模样，嘴角笑得一脸宠溺！他一把抱紧艾伦，将他圈在怀中，“可是，只有你是特别的！”
　　
　　“滚！”艾伦挣扎起身，“把希君还给我！”
　　
　　“叫我赫斯藤？莲，莲，这是我们的氏族。”说着他轻轻吻上少年的薄唇，带着淡淡的冰冷，吞噬其中的黑暗，“从今以后，你就是属于我的……”玩具。
　　
　　“见鬼！”正在沉溺之际，艾伦猛地推开抱着他的赫斯藤，“不要蛊惑我！”
　　
　　莲微微一笑，“我不记得艾伦还会畏惧我的蛊惑，记得第一次见面……”似乎又想到那面银色面具下的妖艳面容，赫斯藤忍不住“啧啧”了俩声。
　　
　　“是你的血在作祟！”艾伦困扰的碎了一口，满嘴都是鲜血，变成血族后，身体异常敏感，刚才的接吻，险些让他失控。
　　
　　赫斯藤依旧抿着唇角，“再给我一次，我就放过他。”
　　
　　艾伦微笑仰头，“再给你一次，你就放手！”
　　
　　“做梦！”赫斯藤的回答，斩钉截铁。
　　
　　艾伦仰起头，“那你也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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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兴师问罪　。。。　
　

　　
　　夜色降临，维尔念穿着黑色毛裘大衣，坐到后车座，而白城依旧挂着一丝假笑，拉开驾驶席的门，“殿下您决定了？”
　　
　　维尔念皱了皱眉，始终没有回答，“嗯。”
　　
　　“您如果去了，希君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白城笑着，宛如威胁。
　　
　　“嗯。”
　　
　　“……原来殿下真的喜欢他啊。”语气带着淡淡的遗憾，但唇角却仿佛诡计得逞般的表情，白城笑得一脸愉悦，“只怕殿下您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早就有了情人……”适当的欲言又止，少年瞥了一眼维尔念面无表情的侧脸，吐吐舌头，认真开起车来。
　　
　　喜欢？
　　
　　维尔念摇了摇头，很快将这个名词排除在脑海之外，他安静的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表面上沉着冷静，不为情所动，而实际上，只有他知道等会儿面对希君，面对赫斯藤，面对将要面临的一切会是什么……
　　
　　汽车安静地驶过，白城也没再发出声音，但随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维尔念的心情显然已经不能再平静下去，一直以来拒绝希君的要求，一次又一次打击他成为血族的希望，一方面受人所托，一方面确实觉得希君并不适合阴暗的血族世界，他该是那种随时都能璀璨微笑，而不必身染鲜血。他该永远站在阳光下，与相爱的人过短暂的几十年，然后老去时，身边仍然有人会握住他的手，许下一世的“再见”而不该……
　　
　　维尔念一直侧着脸，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眼底深邃的不见丝毫闪光，“白城，将信函提前送给赫斯藤。”他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其实并不困，相反夜晚的环境让他觉得空气良好，格外的舒服，但潜意识里，却觉得是在生病，否则心脏不该感觉到疼，更不会突然想要调转车头，就让这件事得过且过。
　　
　　“您要放他一条生路？”白城接过信件，唇角透着一丝狡黠。
　　
　　维尔念眼睛微抿，“没人告诉你，好奇心害死猫吗？”一瞬间冰冷的杀气四溢开来。
　　
　　白城的脸色瞬间苍白，他颔首，说：“是。”然后，将手伸出车外，瞬间，天空之上飞来一只猫头鹰，抓着信件便扑闪着翅膀飞走，“殿下，您这么做，只会害更多的人。”白城最后无奈的叹息。
　　
　　僵硬的侧脸没有丝毫反应，维尔念撑着下颚，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从前，希君信誓旦旦的说“我要成为血族”时的模样，又想起了白城的警告，他突然嘲讽的抿起了唇角，“白城你跟我说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帝王的唇角透着浓烈的嘲讽！
　　
　　“你把这些消息散布出去，再来通知我？”他的唇角一直是一道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像是空洞般，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想法，“我不过是顺从他的意思，怎么你在替希君叫屈？”
　　
　　“殿下，这话要是传到那位大人耳朵里，他可不会像您这么仁慈。”
　　
　　仿佛在耻笑他的软弱般的语气，维尔念挑了挑眉，“记得回去告诉他，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我自当一字不差的转达。”白城颔首，“感谢殿下的配合。”
　　
　　维尔念摇了摇头，有些疲惫，“我写这封信，要怎么处置就看赫斯藤的了。”无奈的闭上眼睛，唇角的苦笑瞬间隐藏于黑夜之间。
　　
　　是妥协的语气，是沉默的选择，维尔念嘲讽的抿起了唇角，作为魔党之妻，又戴有暗夜，希君啊希君，你让我怎么救你？
　　
　　他救不了他，他只能把希望托付给别人，看看某人的心里，有没有你的一方空地吧。
　　
　　——艾伦，你绝对会答应我的！
　　
　　艾伦躺在白色床上，夜幕降临，今夜注定不会安静了，他想起赫斯藤离开前，一脸狡黠的微笑，眉毛皱了皱，想起与希君今早的抵死缠绵，唇角满满的全是爱意。
　　
　　“想什么？”赫斯藤的手，轻轻戳着艾伦浅浅的酒窝，“梦到谁了？”
　　
　　下一刻，艾伦睁开眼睛，淡蓝的眸子倒溢出冰冷的杀意，“梦到你死掉了！”他笑了笑，“烈火将你化为灰烬，你在呼救，却无人理睬！”
　　
　　“啪！”赫斯藤狠狠地扇了艾伦一巴掌，已经经过初拥的某人，这点伤确实不算什么，所以赫斯藤没有丝毫留情，“记住你对‘父亲’的态度！”
　　
　　“啐！”艾伦朝赫斯藤瞪了一眼，口中的血腥味让他恶心，“放我离开！”
　　
　　“放你？”赫斯藤笑着扬起唇角，“你不要希君了？”他笑着威胁，“希君还在我手中……”语气略显遗憾，“没关系，你不要，自然有人要！”他又说。
　　
　　“你把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艾伦撕扯着赫斯藤的领带，将他反扑在下面，“说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希君不能动，死也不让你动！”他喊，眼神疯狂而悲伤。
　　
　　赫斯藤看着一脸坚毅的艾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他脆弱的宛若琉璃，“维尔念已经知道希君持有暗夜的事……”稍微一碰，就碎了。
　　
　　——暗夜！
　　
　　赫斯藤的笑容变得狰狞而冷酷，艾伦的世界却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他只记得晖姬染满鲜血的裙摆，他记得阿鲁贝利希之战那些被鲜血浸湿的大地，记得那被晖姬死死握在掌心中的暗夜，记得就是那血族深恶痛绝的暗夜害死了晖姬……
　　
　　而这些绝望的因子凝聚成一团雪球，一瞬间，雪球融化，悲伤的水融入心田，融入生命，艾伦擦干眼泪，笑容变得柔和而软弱，他低头看着赫斯藤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瞳眸，觉得把他当做希君亲｜吻做｜爱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难，那么充满背叛……
　　
　　“呐……”他低喃，低头解开自己白色的衬衣，“很抱歉刚才对您的失礼……”他用“您”这样的尊称，他说“抱歉”来说明自己刚才不过是在无理取闹，他在脱掉衬衣，来说明他的……妥协。
　　
　　赫斯藤银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唇角透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只是嘲讽，没有欲望，“不错，继续。”你看你看，连语气都是这么令人抓狂的嚣张。
　　
　　他俯身亲吻赫斯藤的唇瓣，送上自己的舌｜头供那人吮吸，而赫斯藤却不为所动，他冰凉的眼泪沾满了赫斯藤的眼睛，明显发现那人不悦时，又低头，亲吻赫斯藤的脖子，一路向下，就在要伸手解开赫斯藤的裤子时……
　　
　　——“住手！”赫斯藤握住艾伦冰凉的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为了他，决定留在我身边？”
　　
　　艾伦点了点头，眼泪瞬间倾泻，他没办法，他如果还是以前的艾伦，或者现在他没有丝毫牵挂，希君不在他手上，暗夜没有挂在希君的脖子上……“是。”
　　
　　——那么绝对不会是一个字的答案！
　　
　　“永远？”赫斯藤依旧在笑，银色眸子笑起来的感觉却与希君差很远，希君笑起来永远都是暖暖的，而赫斯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