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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猫-我的大学有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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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在欧阳砜身后的墙壁上。看着眼前这一幕,颜墨眨巴着眼睛估摸不出这位昔日室友的用意。
“去查一下霍庭铭先生的现任女友。把背景资料全搜一遍,看看有没有涉及移界。”欧阳砜的吩咐干脆利落。
“是。”墙壁恢复之前的平滑。
“喂喂!”颜墨感觉此时自己的额头肯定有三条下垂的黑线,“之前在度剩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别总是滥用职权啊!”
欧阳砜毫不在意地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谁知道,没准真能查出些什么呢。”浅浅抿了一口红酒,欧阳砜跟颜墨飞了个媚眼,“我啊没什么优点,就是仗义。分分钟可以为了朋友插别人两刀。”
“噗——”颜墨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得,你别插到我就行了。”
“其实,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欧阳砜盯着酒杯里摇晃不停的红酒,“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暗恋的人都刚好喜欢着自己。”
“当初得知霍庭铭喜欢你,我还在想摊上你这么一个感情迟钝的人,他还真是够可怜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小墨,你从一开始就喜欢着庭铭吧。”
“于是我就觉着,如果颜墨和霍庭铭没有在一起,那么你们俩真的该挨雷劈。”
也许是联想到自己,欧阳砜说得有些动情。颜墨看到在明亮炫目的灯光下,欧阳砜的眼里有浅浅的一闪一闪的东西。重新绽放出一个职业性的迷人微笑,颜墨将手中的杯子与他碰杯,薄薄的玻璃杯壁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砜,其实我们都很清楚。最后能走到一起的,往往不是最初爱上的那个人。不是么。”
大概酒水也是用白开水幻化出来的缘故,原本打算不醉不归的颜墨和欧阳砜发现,直到酒会散场他们俩的意识依旧清醒。开始怀疑大学四年在食堂吃到的食物的本体,于是欧阳砜决定立刻回宿舍把与食品有关的土特产都扔了。作别欧阳砜,颜墨看着在夜色中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莫名涌起异样的情绪。虽说阿砜明天就回冥界报到,但是身为除灵师的自己与他肯定还会有联系。相反,同样身处人界,他与霍庭铭却似乎再无相见的可能。
原先为了避免喝酒醉驾,颜墨并没有开车来K大。驾驭着风遁术,颜墨忽然觉得没准这是校长幻化酒水的良苦用心。可转念一想,又觉着那个神经脱线的校长怎么会那么好心,大抵只是因为山寨酒省钱罢了。也许是因为内心有些烦闷,颜墨没有直接回本家,而是神使鬼差地去了花店。
街道转角处的花店依旧是那栋占据着市中心位置的三层小洋楼,在周围高楼大厦的包围下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店门口两层楼高的银杏树明明还未到秋季却是满树金黄,落叶纷飞。已经习惯了这棵一年到头都是同一个模样的怪树,颜墨主动跟趴在树杈上的树精打招呼。见是熟人,揉着惺忪睡眼的小树精理都不理倒头便睡。颜墨原本还想调笑她一两句,隐约听到树上传来的细微鼾声,只得轻笑着作罢。
随着叮当作响的声音,颜墨推门跨进店里。一向热闹的花店在深夜也依然吵闹,小旱跟前的电脑正播着某部武打动作片,经音响放大后打打杀杀的声音充斥整个花店。窝在沙发一角的颜欣正聚精会神地玩某个闯关手机游戏,哔哔哔哔的声响贯穿着电影中的人物对白。颜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算在店外立了一个声音不外传的结界,也犯不着这么把音量调得那么大吧?
“二姐!小旱!”颜墨使劲大喊了一声,才让沉浸于电子科技漩涡中的两人抬起头。
“哟,什么风把颜当家吹来了?”颜欣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扒拉着沙发椅背冲颜墨招手,“过来过来。”
“二姐,饶了我吧。”
小旱却是不依不饶:“小墨的确是风遁来的。”颜墨无奈地竖起一根手指,使劲摇了摇:“小旱,我知道你无所不晓,但是给我留点隐私哈。”
撇了撇嘴,小旱带上了耳机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玉雅姐和西瑜姐呢?”颜墨感觉不到她们在店里的气息。
“玉雅听说木姐那里出了一批很好的原石,带西瑜一起去了。”
颜墨点点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二姐,上次我拜托你的资料……”
如同变戏法一般,颜欣伸手在空中一捞,手中凭空多出一本灰蓝色的文件夹。颜墨接过它打开,一页一页地细细翻看。可能太久没有声响,颜墨总觉得二姐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无法,只得合上文件夹扭头:“二姐,你的眼神可以在我脸上烧两个洞了。”
“……你好像很久没叫我小气鬼了。”颜欣伸手拍拍他的头,“我都有些不习惯。”
“因为我长大了嘛。”颜墨低下来头和颜欣平视,“开始知道哪些不成熟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小墨,这几年辛苦你了。”听到颜欣这句话,颜墨有些受宠若惊,但是继续听下去就黑线了,“你本来就笨,却要兼顾公司和除灵师业务。话说,你这种力不从心、焦头烂额、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停!二姐,你一个一个的蹦成语,还有歌词,到底是要说什么?”
颜欣眨巴了几下眼睛:“事业做得不错,但是感情生活太孤单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伴?”
“我拒绝!”
想都没想就将话吼了出来,颜墨傻愣愣地看着颜欣逐渐眯起的双眼,赶紧摆手:“不是,二姐,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
“嗯?还在想着霍庭铭?”
“没有!”颜墨回答得斩钉截铁,然而联想起霍庭铭最近的消息,心里像被剜去了一块肉,血淋淋地痛,“二姐……我接受公司不久,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去学,现在谈这些,太早了,吧……”
仿佛没有听到自家弟弟这句说得磕磕巴巴的话,颜欣自顾自地站起身去拿杯子倒水。看着饮水机的水哗哗哗填满整个白色的马克杯,满到几乎溢出杯口,颜欣抿了抿嘴唇慢慢开口:“小墨,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一直反对你们在一起吗?”
没料到二姐会提到这个话题,颜墨端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和霍庭铭在一起的时候,尽管颜欣从来没有明白地说过反对,但他能感觉到二姐的反感,不是玩笑,也不是什么家人的考核,是发自内心的不同意。只是,他没想过颜欣会在三年后的现在主动说起。
“还记得为了复活霍庭铭,大姐把你身上的阳极移转给了他吗?”
“你和庭铭各自缺失一极,而阴阳两极相对相吸。我一直担心庭铭对你的感情,或是你对庭铭的感情,只是因为你们走得近,被体内的两极所误导。就像是——”颜欣朝小旱努了一下嘴,颜墨转身看到戴着耳机的小旱双手各拿一块磁铁,一放手,啪嗒两块磁铁紧紧地吸附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颜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指责小旱戴着耳机却偷听他们说话,还是对二姐的话感到无语。
“你别说我多疑,”颜欣仿佛看透了弟弟的心思,“毕竟作为家人,霍庭铭不过是个陌生人,而我却要将最重视的弟弟交到他手上……”
“在这间花店里,我送别了许多人,有的仅是一面之交的陌生人,有的是相处多年的好友亲戚,他们一个个地离开,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我讨厌送别,与其看着他人远去还不如让我先离开。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无论是你,是我,还是大姐。”
“所以,我不希望你走错路。二哥是身处幕后的设计师,灵儿对于人类而言是默默无闻的咖啡厅老板,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你不同,庭铭也不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遭到世俗的曲解。”
“只是,”颜欣放下马克杯拉过颜墨的手,轻轻合在自己的手掌中,“这次,我好像错了。你喜欢庭铭,是实实在在喜欢他的全部。对吗?”
花店的落地窗外,已经睡饱的小树精趴着树梢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气,在雾气蒙蒙的玻璃面画了一颗巨大的心。
“是啊,我喜欢他。”出乎颜欣的意料,颜墨回答得干脆,“只是,”缓缓地从颜欣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下辈子吧,如果下辈子能遇到他,真想能和他好好过。”
“那这辈子呢?”颜欣不置可否。
半眯起眼,花架上姹紫嫣红的鲜花晃得人心不定。撇开脸,颜墨笑着回答:“我觉得,自己一个人……”
“啊,我想到了。”打断弟弟的话,颜欣握拳击掌,“小墨,你去休假吧。”
“啥?”明显没赶上二姐的思路,颜墨有些摸不着头绪。
“去茶鬼的茶庄如何?空气好,包吃包住。跟公司请一个月病假,好好调整心态。就这样决定了!”颜欣示意小旱打电话给大哥颜绅。
虽然还没弄明白二姐的意思,但眼疾手快的颜墨赶紧以一个飞蛾扑火的姿势扑过去抢小旱手里的手机:“二姐,你疯了!一个月?”
“你真当公司离了你就不行了,地球离了你都照旧转。”还没等颜墨解释公司和地球不是同个性质,颜欣又想到一个点子,“让小醒再替你一次。你接受当家人考核的那一年,公司的运转全是小醒在搭理哦,不也过渡得挺好的。”
一手拦着小旱打电话,一手脱住颜欣不让她跟小醒联系,手忙脚乱的颜墨再次惨痛意识到,不要相信颜欣的温柔话语,那些全部是恶作剧的烟雾弹啊,混蛋。
爱就爱了 最新更新:2014…02…14 11:37:55
“请各位前往美国的乘客注意,前往芝加哥哈里斯堡的UA850航班即将……”伴随着机场的广播提示音,大厅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更加吵杂。刚下飞机的霍庭铭拖着行李箱笔直地站在LED大屏幕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播报的新闻。
新闻的内容并不新鲜。两年前刚接过管理大权的颜氏企业继承人颜墨因病休假长达一个月的消息,通过媒体的渲染早已经传播开来。出现在新闻镜头前的是一位容貌美艳的女子,大抵为了消除对于现任老板身体状况的质疑,这位颜氏企业公关部的总监一直强调,老板只是有些小小的身体不适,并非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绝症。并且宣布在颜墨养病的这个月内,企业的所有事务由两年前曾做过代理老板的颜酉星再次接手。
“颜酉星……”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代理人照片,干净利落的苹果型短发,做工精良的亮色套裙,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瘫脸,霍庭铭的心里兀地出现一个名字:小醒?
虽说短短的三年里不可能使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女孩子成长为一个干练的女强人,但是霍庭铭记得曾从颜墨那得知,颜醒的人界年龄折算起来与颜墨相同,仅仅比晚他两个月而已。只是因为颜醒对于毫无课业压力的小学阶段情有独钟,才会一直变成小孩子的模样,不断地在不同的小学之间折腾。想到这,霍庭铭不禁担心起颜墨的身体状况。他不会相信新闻里的那些官方辞令。既然颜醒甘愿再次变回她最讨厌的大人模样出来主持公司业务,只怕是因为颜墨的病情不容乐观。
然而自己能跟谁打听颜墨的近况呢?转学去美国进行精英培训的他这三年基本都是在国外度过的,而颜墨大学时期的手机号码早已注销,他无法再与之联系。认识颜墨,现在又还与自己有联系的人……欧阳砜!霍庭铭想起这位昔日的室友,尽管他不是人而是僵尸。之前阿砜还邀请自己参加他的毕业酒会,无奈那天同样是自己毕业典礼的举行日期,所以只能放他鸽子。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欧阳砜不要记恨自己,霍庭铭拨打了电话,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得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霍庭铭怔愣在原地,耳边的空号提示音在不断循环。几天前还在电话里嘻嘻哈哈邀请他回K大的朋友就这样消失不见?如果没有欧阳砜,那么他要如何了解颜墨的情况,难道注定了他与颜墨再也无法相见?
一想到这霍庭铭有些恼火,正要转身离开,没防备一个女的从旁边扑过来,一把挽住自己的手臂,声音甜美地叫自己:“庭铭哥,你怎么还在这!害我好找。”
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是个典型的混血美女,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特别是一双莹绿色的眼睛,波光流转。看着她笑弯弯的眼,霍庭铭的脸色并没多大的改变:“车来了没有?”
“早来了。我刚出机场门口就看到了,结果一回头却看不到你。”女子的语气有些抱怨。
“少爷,把行李给我们吧。”跟在女子身后一起回到大厅的还有两位佣人。
霍庭铭将女子拉开,推给接过行李的佣人们:“载伊迪丝小姐回家。我要去别的地方。”
“你要去哪?他们就开了一辆。”伊迪丝有些气恼。
冲她挥挥手,霍庭铭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小姐,有一种便利的交通工具,叫公交车。”
第一次坐公交车是颜墨带着他。当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车很挤,从来没有坐过这种交通工具的霍庭铭不仅觉得拉着吊环的手臂快要断掉,而且不断涌上来人群使得空气慢慢变得难以呼吸。然而,看着因为拥挤的人群被迫贴近自己的颜墨,看着那个因为自己这个大少爷吃瘪而偷笑的表情,让他觉得浑浊的空气里被突然灌入一股清爽的凉风。
美好的回忆到此结束了。霍庭铭从公交车上下来,看着候车亭的玻璃广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衣衫不整,发型非主流。摸了摸口袋的手机和钱包,应该庆幸没遇到公车小偷吧。
金都园候车亭是距离颜欣所开的花店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点。相比去颜家本家的路程,霍庭铭发觉去花店是最好的捷径。既然那个做情报生意的花店对外宣称来客不拒,那么,颜欣就没有理由会拒绝一位肯出高价的客人。
霍庭铭才刚走了几步,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霍庭铭瞬时睁大了眼睛:“欣姐?!”
“你是第一个说我们相像的人哦~”与颜欣长相极为相似的面容,声音却是标准的男声。霍庭铭盯着那张盈盈笑意的脸许久,久到似乎要用眼神把对方的脸抠下来,才慢慢地开口,将那个一直埋在心底的名字叫出来:
“颜珞先生。”
被称为颜珞的男子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霍庭铭冷着脸看他,“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度剩呆着。”
“看到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很欣慰呢。”颜珞自顾自地在街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聊聊?”
“不了。我赶时间。”霍庭铭准备转身,他还没蠢到觉得这个一直隐藏自己踪迹的男人会突发兴致找他聊天。
“小子,你觉得一个能够到九重天盘古殿拿血露的家伙,会无法阻拦你去花店的路?比如在路上给你设个鬼打墙。”颜珞伸张开双臂,轻松惬意地靠着椅背,“那可是一个非常古老,却实用的咒术呢。”
霍庭铭听得出他的话里的意思,思索了一阵,于是同样在长椅上坐下。两人各自坐在椅子的一端,由于彼此沉默得很久,在匆匆行走的路人看来,他们就是两个毫不想干的陌生人,只因走累了,同时在一张椅子上休息,随后便要各奔东西。长椅正对着街道的分岔口,路中间的红绿灯在不断交替变化,车鸣声、脚步声,错杂纷乱。霍庭铭抬头看着逐渐阴沉的天色,不知如何开口。
身旁的这个人就是当年寻找到他父亲,愿意复活他的男人。也是因为他的一个主意,使自己与颜墨从此有了交集。霍庭铭说不出对这个人的感觉,是恨他怨他还是感激他。二十年过去,这个男人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似乎飞逝时间将他遗忘了。
“我要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颜珞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霍庭铭撇过脸没回答。当他恢复记忆后,他就深刻地记得这个给自己施展法术的男人每次都神情极为认真地叮嘱自己:“如果有一天你能记起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名字。”
“到底是为什么?”霍庭铭真的很疑惑,特别是在见过颜墨的二姐颜欣之后,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个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的名字。
也许是觉察到霍庭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或是本来就想找人诉说一下。颜珞出乎意料的坦诚:“颜欣的前身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按辈分呢,颜墨要叫我叔公。”
霍庭铭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你耍我吗?”作为曾经的生物系优秀学生,他很清楚龙凤胎的长相并不会相同,甚至有些差别很大。
“我们是用同一颗丹药修炼出来的孩子啊。”可能觉得这个问题很傻,颜珞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解释后,继续毫不忌讳地坦白,“而且我是被颜家逐出家门的罪人。因为,”
“我把自己的姐姐给吃了。”
夏日里忽然起了一阵寒风,霍庭铭发觉自己的背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身旁的孩子逐渐瞪大的眼睛,颜珞吃吃笑开:“很可怕是吗。”
“她是个很笨的女人,我总觉得她碍事。但是后来……”颜珞的声音低了下去,双眼平视着前方,仿佛能穿透这座城市的钢筋水泥,一直看到远处。
“你见过颜欣吗?”霍庭铭不想打断他的回忆,却忍不住问。
颜珞的神色重新活络起来,冲他笑了笑:“见过啊。我们还很友好地吃了一顿饭。阿欣她是用姐姐的一魂一魄在转生场重新塑造成人的哦。”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颜珞的坦白并没有打消霍庭铭对于他出现的疑虑。
“……还记得我想复活你时跟你父亲说过的话吗?”
“感同身受?”
颜珞竖了个大拇指,夸奖道:“很聪明嘛。因为那时候的你让我想起了那个笨女人。而这一次,同样……我不希望你后悔。”
“你还喜欢着小墨吧。”
霍庭铭怔怔地看着他,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肯定的语气问他。
“……喜欢,现在依然喜欢他。”
“那你的未婚妻呢?”
霍庭铭刚要开口解释,颜珞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一个永远只有半吊子水平的除灵师无法走到巅峰,相同的,一个总抱着半吊子温柔的人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
修长的手指不知从哪变出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颜珞把玩着纤细的花梗:“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夹带着棘手的障碍。解决的办法有时候很简单,看清楚你的心,然后跟着走。你看,就像这样——”
“啪!啪!”颜珞伸手击了两下掌,霍庭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就在距离候车亭不远,长椅前面的大树根下,一条细如发丝的荧蓝色符线向对面的街区绵延开。颜珞手中的玫瑰突然嗖一声射向那条细丝。只见看似娇弱的花梗划断了符丝,笔直地插入地面。霍庭铭扭头看到始作俑者一脸的无辜:“不是说了嘛,真的很简单。”
也许是因为那柄花梗划断丝线的气势,也许是因为那句跟着心走,霍庭铭眼神笃定地看着坐在长椅上气定神闲,信心满满的男子:“颜珞先生,请让我见到小墨。”
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季节里,从市中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席卷到陌生的山林中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得起来的事。更何况,头顶那片阴沉如锅盖的天空似乎很快就要带来一场大雨。霍庭铭刚在思索没有任何雨具的情况下如何在山中避雨,一瞬间,只听得“哗”的一声,雨滴连成了片,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雨点“劈劈啪啪”地敲打着茂密的树叶,往远处看去,灰蒙蒙的一片,什么石阶,什么茶庄,全都看不见。
在雨中完全被浇成落汤鸡的霍庭铭在心里不断狂骂脏话,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小墨?
冷不丁被人抓住手腕,拉着他往前跑。豆粒大的雨滴砸得霍庭铭睁不开眼睛,加上不熟悉山路,一路上只顾得低头努力看清楚石阶的方向。好不容易磕磕撞撞冲到了一处避雨的亭子,对方才松开了他的手,两人都不断大口大口地喘气。终于缓过神,霍庭铭抬头看着眼前那个弓着腰还在喘气的白色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忽然很想流泪。可能已经在哭了吧,分不清自己脸上到底是雨还是泪,霍庭铭抬手擦干脸上的水渍,勾起嘴角笑出声来。
“笑什么!”颜墨转过身盯着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傻了吧唧的,你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办!不会跑,不会躲啊!”
颜墨的头发在雨水的蹂躏下,紧巴巴地紧贴着头皮,从发尖淌下来的雨水在他气鼓鼓的脸上肆意游走。看着这张丑不拉几的脸,笑得淌出眼泪的霍庭铭一把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不跑了,也不躲了……”
通常恶俗的故事里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最新更新:2014…02…26 11:11:00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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