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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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被甩在地上，她看起来六七岁，混血模样，眼睛光亮。
　　“我不是幻术，我叫义善。”小女孩说，指那堆碎尸：“大哥哥，要那些吗？”
　　“不要。”李盈厌恶的说，叫义善的小孩拿进怀里，舔手上沾的血。
　　“你不会要拿这些吃吧？”“除了这个没有吃的。”义善说，招起小手，“来，干净的大哥哥，去我的地方。”
　　李盈挑起眉。
　　“不知道你能活多久。”义善牵着他的手，声音从小脑袋前面传过来。“义善今天好运气，找到好多吃的。”
　　李盈眯起眼，泥人的影子在远处走过。“他们是人吗？”
　　“也许吧。”义善说：“只是皮不一样，里面是一样的。”
　　李盈跟义善来到一个隐蔽的房子，那个房子本来半坍塌，有几块活动的石头掩盖了它的出口，暗处有通往别处的洞道，里面有保存的火种，有睡觉盖的干草，这里没有虫子。
　　李盈说：“你在这生活了多久？”
　　义善用两只手比出三个手指：“我来的时候五岁。”
　　李盈暼她：“你来这三四年了。”
　　墙上刻了满满当当的名字，一笔一划稚拙的‘广恩’，‘丹义善’，‘丹满’。
　　“眼熟。”李盈说。
　　义善抿嘴笑，从暗处拖一个尸体出来，这个不是泥人，他有鲜活的皮肤、头发和详尽的五官，衣服破烂，身上流血。
　　是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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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游动，草漂浮，一片蔚蓝。
　　水飞百无聊赖的呆在罐子里，跟着缓慢的沉浮，不时被游过的鱼或者龟撞一下。旁边同样悬着几个罐子，有的有人有的没人，有的灌进了水，全都在罐子大小的空间里，相互之间无法传声，变成指头或者筷子大小。
　　Edward是空间系部的首席教授，兼任弥城大学严苛的纪律纠察人，以性格暴躁出名。他却是个海洋爱好者，他认为看海能带给人平静，所以所有关禁闭都是关在这个‘水族馆’里。
　　面前一个蚌吐了个泡，水飞说：“你老人家终于打嗝了？”
　　蚌壳又合下去了。
　　“操。”水飞还是无聊，骂了一句，躺在玻璃片上。
　　出去之后阳星星又是一张哭脸，她总是让自己承诺不要打架招事，平安的读完大学，可是怎么可能？
　　女生脑袋里尽想些消磨意志又软弱无趣的事。换句话说，男子汉的女人怎么能不做好面对冷落与提心吊胆生活的准备。
　　不过阳星星可爱温柔，不无理取闹也很少有脾气，水飞就喜欢这样的她。
　　这时候阳星星就在禁闭室外面，在夜风里徘徊，心绪不定，一双眼睛红肿。
　　水飞不明白吗？他老是惹事，再出什么事就该被退学了，为什么他一定总要选择一再一再一再的触碰界限？水飞退学水氏会安排别的去处，但是那个时候，本来就不被水氏喜欢，备受压力和冷眼的自己，普通人的自己，只能继续在弥城大学完成学业的自己，和水飞继续一起的机会会成为多少？
　　在同一个大学完成学业，然后再决定以后，成熟之后的工作，婚姻，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多波澜？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忧心害怕啊，水飞？他们看到的是水氏的天才水能力者，和李盈称兄道弟的少爷，可我眼里你只是我的男朋友啊。可是你却又常常不在我身边，和你一起又会陷入危险和伤害，我不够那么坚强，我也希望。。。。。。。我只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啊。
　　阳星星回想初中的时候见到水飞，他们同班同桌。她羞涩于交际，水飞却是出风头的小少爷。
　　她回想水飞第一天做她的同桌，第一次说喜欢她。
　　阳星星抱着盒子，从里面拿出乌云漂浮的罐子，它会下雨，水飞送的。
　　不要再出事了。阳星星在禁闭室外面祈祷，我在这里走十圈，不，走二十圈，水飞不会再出事。
　　他们可以一起读完大学，然后自主以后的生活。
　　她走到第八圈，看到急匆匆跑来的水高珠，后面跟着Victory。
　　“高珠。”阳星星叫，水高珠没有听到或者没有理会，用水流进钥匙孔开锁，Victory在旁边嘟嚷。
　　“Victory，”水高珠叫，“帮忙啊！锁已经开了，现在是Edward的结界。”
　　阳星星感到不安：“你们在干什么？”
　　水高珠烦躁的看她一眼：“救水飞出来！”
　　阳星星拉住她，“水飞在关禁闭，不，不要，再这样出事水飞会被退学。。。。。”
　　水高珠挥掉她的手，一个白眼：“你是谁啊？！对我要求，水氏有你的地位？”她激烈的说：“你不知道李盈是水飞的兄弟，他必须要帮他！”
　　“求求你，水飞会退学！”
　　“自私的女人，只想着为你自己！”水高珠斥责，烦躁的催促Victory帮忙。
　　阳星星退开，泪水流下去。她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
　　没有人看到她的艰难吗。
　　水飞的族人给自己的都是像这样高傲的背影，随着她和水飞男女朋友的年数越长，水飞的家人表现的就越来越不耐，水飞呢，只说“我会护着你，担心别的干什么”。
　　担心别的干什么。
　　阳星星的祖母就是这样，祖父在外工作一年回来，发现她已经染病去世，他只看到他看到的妻子的一面，然后也只看到他看到的结果。
　　门嘭一声弹开，夹杂超能量的暴溢，水高珠等人惊喜：“没有那么难。”
　　暗处的第四人在协助他们。
　　阳星星拦住他们，未经处理的脚步踏进房子，室内一下警报大作，‘水族馆’里的水飞也不禁讶异，头顶一片红色闪烁，水里的鱼群乱散乱撞，关禁闭的众人大骂。
　　“让开！”水高珠说：“不要逼我们用超能力。”
　　阳星星被水击到外面，再进不去。“Sorry。”Victory对她说，他对好看的女孩子向来不错。
　　“还有几道禁制结界。”“我们行的。”水高珠激励说，他们破了接下来几道，这都是有严厉后果的校规，两人都紧张发抖。
　　水飞在玻璃罐里面颠撞，看见水高珠他们进来，拿起一个个罐子看。
　　“我在这！”水飞叫，“你们来干什么？”
　　水飞的罐子被打碎，Edward的结界被破了，恢复到原来大小。
　　“欧阳又跑了，李盈追他进了禁林方向，那是陷阱！好多恐怖的人跟在李盈后面。”
　　水飞立即起身：“什么？！”
　　他急速奔出，在门口看见阳星星的脸，那是张伤心恳求的脸。“水飞，不要去。”
　　现在哪里有时间说话，水飞甩开阳星星的手，飞奔进禁林。
　　水高珠等人气喘吁吁，很快追赶不上，脚步都放慢下去。
　　Victory说：“高珠，我觉得奇怪，李盈要被人暗算，你为什么不叫学校的人，一定要叫水飞？”
　　“当然是水。。。。。。。。”
　　水高珠忽然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阳星星在另一边夜路徘徊，看越来越多的人围向禁闭室，Edward在里面大声咆哮。
　　她扭开玻璃罐的盖子，泪水落下去，进入小乌云，乌云刷刷的开始下雨。
　　
　　　　　　　　
第十三章　意林（下）
　　意林（下）
　　欧阳的记忆很混乱，说实话，他很长时间都不是在控制自己。
　　他本来是模模糊糊跳进一林子，结果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先被几个泥巴色的人攻击，后来又跑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类，长着一双贪暴的双眼，几下爆炸，欧阳浑身剧痛，一下清醒了神智，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噩梦中。
　　接着自己被炸晕，昏死过去。
　　那个疯子挟着满当的尸块，满意的走了，口水挂在胸前的长毛上。欧阳是多余的，被暗处窥视的义善拖回去当食物。
　　火影摇荡，李盈看见满身血的欧阳，大声笑起来。
　　丹义善趴到欧阳胸前听心跳，撅起小嘴，“还没死呢。”她拿起做刀的尖石块要插下去，李盈阻止了她。
　　丹义善天真的问：“活的更好吃吗？”
　　李盈说：“不管你平时怎么过，我要他活着。”
　　李盈踢欧阳，欧阳发出一声呻吟。
　　“没死嘛。”李盈踹一脚，欧阳睁开了眼睛。
　　“李，李盈！”
　　“就是你的爷爷我。”李盈笑，“用火的被人炸成这样，我已经完全找不到你的优点。”
　　义善显得失望，她的食物没了，“他活不了的，你们都活不了的，为什么救他？我的好多吃的都没了。”
　　欧阳咬牙切齿，“你进来弥大那年，我就倒霉！”
　　“名不副实的人自动下去，我没有刻意针对你，‘欧阳老大’。”李盈讥笑，欧阳没力气再反击，李盈站起身，把能量灌给他。
　　“你救我。”欧阳瞪眼。
　　“对，我第一次用超能力救人。。。。。。”
　　“啊！”
　　“所以不知道怎么控制。欧阳，我要把你当狗一样拎出去，所以你得活着。”李盈说，“你为什么要进禁林？”
　　“我只记得Shell碎了。然后全都混乱起来。”欧阳说，“后来我就是要来这里。”
　　李盈讥笑：“真是蠢货，中幻术。谁干的你知道吗？”
　　欧阳怒，但也不知道是谁。
　　“有人说你偷了火部门的火聚合物，你身上没有，交给谁了？”
　　“什么？！我。。。。。。。当着Lotus面偷聚合物，他妈的！”欧阳大骂，能量波动，抽痛不已。
　　“白痴。”“我记得交给一个人，但是他伪装过，不知道模样，然后我进了这片林子。”欧阳痛苦的说。“李盈，知不知道怎么回去？”
　　“不知道，”李盈说，“但我一定能出去。”
　　义善烧着火看他们，一边烤尸块。
　　欧阳忽然说：“你比以前变了一些，以前的锋芒露得可恶，自利自大。”
　　“是啊，现在我也喜欢男人。”李盈邪笑，手伸上欧阳的脸。欧阳发颤，“你他妈敢拿老子当对象，老子只爱Shell！”“玩玩而已，你太丑，一万年也没可能瞧上。”
　　外面又传来一声闷响，游走的巨人又卡了一下。
　　李盈问义善，小女孩正在用石片切割尸块，风刀两三秒就片了它们：“外面的巨人为什么会卡一下？”
　　“不知道，最近才是这样。”
　　义善均分了另两块烤好的，递给两个大哥哥。
　　欧阳说：“这是。。。。。。。”李盈挥掉尸块，“我不吃这种东西，也许吃了就出不去。”欧阳脸色发黑：“如果一直困在这，也只能吃这个。”
　　义善咬着肉，无邪的看着他们。
　　欧阳问：“他是什么古怪的小孩？”
　　“我有名字，我叫丹义善。”义善咬着一块心脏。
　　“你怎么会在这？”
　　“我被带进来的，然后死了好多人，每隔一会这就会来两三人，不过都死了。”丹义善说，“被那些没脸人杀的，自相残杀死的，饿死的，干死的，被广恩杀的，进巨人不见的。”
　　“谁带你进来？为什么？”
　　“叔叔。有人要抓他们。”
　　“叔叔还活着？”
　　“嗯。”
　　忽然一阵浓重的喘息声接近，飘来一股发臭的血腥味，牙齿摩擦得乱且响。欧阳直了眼，义善拿草盖住欧阳和尸块，拉住李盈往墙背阴影处躲，李盈狐疑的跟过去。
　　就看到一个大口嚼肠子的人类，瞪大一双血丝遍布的黄眼，扫过败屋窗口，重重走过去。
　　李盈招出风刀，义善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制止，摇头。
　　恩？李盈挑起眉，收了手，等那人过去了。
　　拿开草堆，欧阳说：“他是攻击我的疯子，很强的爆炸能力！”
　　义善说：“他是广恩。”
　　李盈不满：“我可以杀了他，为什么阻止我。”
　　义善笑：“我叔叔就是广恩啊。”
　　“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我更想找到怎么出去，你没见到那个疯子出手多强。”
　　“你们出不去的，已经找过了，这里没有出口。”义善指远处缓行的巨人，“后来叔叔去巨人那里找，回来的时候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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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婵注视禁林，那里看似一片死寂，第三人在外围缓慢的来回巡视。
　　其他人则是静默。
　　优婵刚刚放出风能，禁林内的死寂受到冲击，轻轻晃动一下，接着恢复原样。
　　“没有反应。”
　　“他们也许会跟其他人一样死在里面。”
　　优婵看第三人。第三人泛起笑纹，手上握着闪烁灰烬的火聚合物：“那样的话，也没办法了。弥城大学多一个失踪人口。”
　　优婵说：“沙还没回来。”
　　“沙已经被李盈杀死。”
　　优婵变了脸色，转望禁林。
　　“李盈杀了沙，我还要帮他出来？”
　　“这是口不择言的心里话啊，”第三人微笑，优婵抿紧唇，低下头，第三人轻拍她的肩：“就算不甘心，任务就是任务，你动了什么感情？”
　　第三人的手又在优婵肩上拍了拍，还轻抚一下她的头发，“真的放不下反感和憎恨，就积累起来。该让李盈死，那才是你出力的时候。”
　　第四人出现：“水飞来了。”
　　“两位讲义气的小朋友，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人们隐没，水飞身上染着鳄鱼血进入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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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善眨眨眼睛，很聪明的说：“你们不会想呆在这不做什么，所以你们会死啊。”
　　李盈说：“老说死，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义善说：“我想每人都活着，但是叔叔和哥哥们都要找出路。”
　　欧阳说：“当然！你这么小，已经记不得外面世界有多好！”
　　李盈笑：“义善，我会带你出去。”
　　丹义善说：“很多大哥哥和叔叔都说过这话，他们死了之后我很伤心。”
　　丹义善撅起嘴，盘腿坐在火前，小脸愁闷的望着火。
　　欧阳说：“李盈，你是个不错的人。这小孩没有超能力。”
　　李盈一愣。
　　义善把头枕在李盈腿上，李盈突然被亲近，身体僵了僵。
　　“大哥哥，我是有爸爸的。”义善说，合上睫毛长长的眼睛。
　　欧阳看到李盈拧着眉，半天不说话。
　　李盈和欧阳后来讨论怎么出去，打算带着丹义善先巡视周围，尽量回避广恩，因为谁也不知道怎么弄醒神智疯狂的人，实在是有正面冲突，就交手，李盈说广恩喋血就没办法了，欧阳嗤嗤冷哼。那个巨人是个诡异的存在，巨人一定是关键，但是进去会遇到什么？李盈和欧阳想不出该怎么处理，巨人里面会有更强的幻术？
　　“真是奇怪，为什么要弄出这个幻境。”欧阳说：“把活人困在里面。”
　　李盈嘲笑欧阳：“我现在清楚迷惑你投进禁林怀抱的人就是让你送死。”
　　李盈肩上坐着小女孩，欧阳跟进，在残垣里行走。
　　李盈皱眉：“你四年没洗澡？”
　　丹义善说：“这里没有水。”
　　“我一辈子只会做一次这样的事。”李盈说，欧阳忍不住捂胸笑，李盈瞪他一眼。欧阳是火能力，使用能力会伤害小女孩。
　　“又来了一个大哥哥，你们看，广恩叔叔要捉他去吃！”义善伸手指。
　　李盈看到水飞，吃了一惊。
　　水飞和广恩缠斗，水声爆炸不绝。
　　他们站在泥人的尸体中央，那个疯子直接伸手抓进水飞的水罩，十分不耐烦，手掌里落出一团闪耀的东西，滋滋冒着白烟黄烟，在水里急速沉向水罩中的水飞。水罩已经是水飞最近身的防御。
　　欧阳说：“他完了。”
　　李盈已经闪过去，风刀铲进水罩，连同那个炸弹一起铲出，飞向天上，炸弹在空中爆出一团直径近百米的炽烈白光，振动了周围游走的泥人。
　　巨人却不像那些泥人，依然在远处漫无目的的行走，落着碎屑吸着残骸。
　　广恩被剥夺了食物，狂怒跺脚，又看到来了几个新鲜人，转而露出贪婪的光。
　　“李盈！”水飞说，被风带到空中。“你怎么来了？”“来帮你。这是什么鬼地方？欧阳？！”“我不打架，现在我们都只想出去。”
　　广恩投起几个爆炸物，他们虽然避开，仍然受到强劲的冲击。
　　“好，既然你来了。”李盈说，“就都上。”
　　风，水，火。
　　轰鸣爆响，灰色的境界里，交织耀出一片夺目的光，印亮了乌云。
　　地陷深坑，广恩被埋在里面。义善爬进黑色的泥土寻找：“大叔叔！”
　　欧阳说：“对不起了，小义善。”
　　李盈不发言。水飞则说：“小孩，别过去！”
　　泥中果然伸出一只长满毛的手，掐住义善的脖子，广恩翻坐起，张开血水淋漓的大嘴。义善哭：“广恩叔叔！”
　　李盈说：“水牢。”水飞放出水牢，广恩手被风刺，一下松了，义善被风带走，广恩被裹进大水球里，嘴巴鼻子里冒出气泡，缓慢挣扎。
　　“他放个炸弹水牢就碎了。”水飞操纵那个大水球，欧阳说：“爆掉他手。”水飞说：“没准他拉个屎都能炸。”
　　“神经从脊髓到大脑。”李盈说，“弄晕他。”
　　水飞扬扬眉毛，水球里凝固出一个冰锤子，对广恩脑门一下，广恩流更多血，瞪着双眼，水球快成了血球。
　　“操，少爷我没干过只敲晕人的事。”
　　“再一下没准死。”欧阳说，义善大叫，李盈随意的挥手，用风清掉逼近的泥人。
　　冰锤子再捶一下，广恩喷出一大口黄黄红红的气泡，眼睛一翻，合上了，从他手里垂落下数个闪光的东西，又是一声轰鸣，李盈拉住小女孩，闪到一边。
　　水液爆沸激飞，广恩躺在地上，这回是昏死。
　　水飞脸色不好看，有些喘气：“其实根本困不住他。”
　　李盈走近广恩，手按上广恩鼻子下，一股打旋的细风流从广恩鼻腔下去。
　　水飞问：“你干什么？”
　　“风是能量，也许有用。”
　　李盈这么说着，没有看丹义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能量流进脊柱，涌入大脑，中途遇到堵塞，李盈加重能量流冲破，风的能量受他意志在广恩身体自行流转。
　　李盈收了手，广恩忽然干呕，喷出一团带血的黑色气雾，口吐白沫抽搐一阵，接着倒地不醒。
　　李盈撇撇嘴。义善问：“大哥哥治好了叔叔吗？”
　　“不知道。要是他还是原样，没起动作前就割了他脑袋。”
　　李盈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
　　水飞说：“我看有作用，没想到你还能救人。”
　　李盈嘴角愈扬，哼笑说：“斯朔风是个有点货的教授。”
　　他们回了义善的地方，广恩被深埋在土里只露一个昏迷的头，其他人围着火，李盈时不时摸摸义善的头，还和她玩起来。
　　水飞拨火：“想要有女儿，就别当同性恋。”
　　“领养一个。”
　　“和黑玉？”水飞扯嘴，“完全想不出是什么样。”
　　欧阳吐粗气：“我真他妈烦你们谈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鬼地方，要是全都只能呆在这，同，他妈的gay，剩的几个大男人，还他妈谈这个，李盈，你他妈想都别想！”
　　水飞思考了几秒，一口喷出去，李盈瞪。
　　“同性恋怎么样？！你爱的女人只能看，你一辈子就满足了？”
　　水飞看墙上的刻字，“‘丹满’，挺眼熟。”
　　李盈说：“你也觉得？”水飞说：“我猜是哪个名人吧。”
　　这时泥土颤动一下，广恩已经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很久，丹义善过去，广恩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很久。
　　“广恩叔叔，我是丹义善。”义善呼唤说，广恩喉咙里咕噜一阵，嗓音低哑：“我知道。”
　　义善笑了，擦净广恩脸上的脏污和血，露出花白的头发。
　　义善拿一块考好的肉：“广恩叔叔，饿了吗？”
　　广恩沉默几秒，吃了它。
　　水飞看着说：“我也想要个女儿。”
　　广恩自己就从压实的泥土里出来，拍掉身上的土。
　　“你们是什么人？”
　　“弥大的学生，想要出去。”李盈说，“你在巨人身上看到了什么？巨人是不是出去的关键？”
　　广恩瞳孔一缩。
　　“除了巨人，这里真正还有什么？”广恩坐下去，把义善放在腿上，身形像座小山。
　　他接着说。
　　“巨人里，有个鬼。”
　　
　　　　　　　　
第十四章　巨人
　　
　　巨人
　　“义善是我同事的遗孤，当时Van和政府战得激烈，弥大学校这片是战场，我带义善和几个同事躲风头，偶然进了这个幻境，就再没能出去，”广恩说：“这个幻境是个牢笼，除了活和死，看不到时间变化。”
　　“但是过段时间这里就投进新人追杀我们，我的同伴变少，追杀的人出不去，人不是外耗死就是内斗死。”广恩说，“这里只有那些像人的泥巴肉，找不到别的突破口，我和当时活的兄弟就去巨人那，从它的脚爬到头，发现巨人是个□□纵的机器。”
　　“明明就是个幻境，这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