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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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是个幻境，这么较真。”水飞说。
　　“幻境不较真做怎么困人。”广恩说，外面探头进来一个泥人，长得跟Shell一样，张口唱歌，被广恩的炸药炸得血肉横飞，欧阳脸色发白。
　　“我们爬到乌云层上，巨人的头那里，那个舱门。我们进去之后又遇到幻术，这是预料之中，但我跟同伴的联系被隔断，我一个人走，看到有人在操纵机器，是以前进幻境追杀我们的人，他以前就失踪，本来以为他死在哪，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
　　“我立即就发火，原来是他操纵的这些玩意，他要不是幻术就死得惨。他回头问我‘你要操纵机器吗？’操他妈蛋，我只想快点出去。我就问‘这是什么机器？你不追杀我们？你不想出去？’他一拉我，手臂的肉烂了往下掉，我离他和驾驶座不近，忽然就站到他旁边去，那人脸上掉皮肉，说些幻术里玩弄内心的话，我正要干掉他结果被疯了的同伴攻击，那个同伴说：‘机器是我的！’一脸的深仇大恨。我跟他斗了很久，本来上来已经精疲力竭，我们都受了重伤，他打不过我跑走，我追过去，看到他跪在一个少年面前求救。”
　　广恩鼻子里呼出一口粗气。
　　“那个少年长得很真实，不存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也没见过他那模样的人，他是独立的。”
　　李盈说：“那他就是幻境的关键。”
　　“有个声音问我‘你要操纵机器吗？’我说‘你问一万遍都是不，我他妈只想出去。这都他妈是假。’我问他：‘你是谁？’那个少年歪脑袋，笑眯眯说：‘他们为了不伤害机器，让我死在里面。’同伴又突然出现重击我的腹部，我只好炸了他，可是那时候已经是极限，勉强造的东西半天没点火星。我只有肉搏跟那个同伴僵持。那个少年又问：‘你要操纵机器吗？’轰的很多声音讲：‘他不行，机器是我的！’我耳朵都要聋了，面前出现很多人，那个少年就在他们背后笑，那群人抓住我，往我的脑子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都是开巨人，在挣扎，之后死了，他们全是驾驶员。我简直是要疯要炸，那个少年的手也放过来，冷得像冰，我看到自己十几岁驾驶巨人，机器故障，结果活活在机器里受死没人救。我自己像他一样活生生死在机器人里，那折磨没法忍受我完全崩溃，一个没反应的炸弹爆了我才清醒几秒，能冲到舱口跳出去，那少年一副死时候的模样在舱门笑。”广恩说：“我脑子塞了太多的记忆，不停回放，尽是些痛苦，谁能受的了？特别那个少年怎么死掉的记忆，非常冷，那种煎熬和恐怖太痛苦，我就疯了。”
　　广恩拧起粗重的眉毛，脸色阴下去，拿一块肉吃，抚摸义善的头。
　　李盈扬起眉：“他是个鬼？活活死在巨人里？”
　　“没有人救。”广恩说，“那少年本来是个年轻英雄，结果巨人出故障，他在里面生不如死，人们选保全巨人，没有救他。”
　　水飞远望外面的泥人行尸和巨人：“这巨人有什么好保全，真看不到一点好。”
　　“只是这的故事背景，有什么好认真。我们出去就行了。”
　　“总得找出去的路。”
　　“好吧，年轻人。”广恩咧嘴笑。
　　他们准备好出发，义善问：“你们会回来吗？”
　　李盈说：“欧阳，你留下照顾义善。”
　　欧阳火：“操，为什么是我？”
　　“你中幻术有前科。我不信任你。”“水飞拿冰扎你又怎么样？”水飞笑：“或者你从Shell的温柔乡里清醒，发现是死在我们手上的最后一刻？”
　　“或者我和义善呆在这，负责把疯了的三个炸死。”广恩呵呵笑：“你们不吃东西还斗嘴，能不能撑到巨人的脚脖子？”
　　李盈大声笑起来，狂风一卷，流星般飞向巨人。
　　“让你抢先！”水飞叫，急追过去。
　　欧阳被广恩抓住，“干什么？！”
　　“义善真的交给你。”广恩说，欧阳看到他的表情，那张满是战斗痕迹的面容，不禁愣住。
　　水飞攀爬冻结的道路，李盈的风见证在横飞的血肉里，广恩一步一声爆鸣。
　　碎掉的泥人被重新吸收合成，广恩吼：“不要恋战，一直向上！”
　　泥人们施展超能力，投出闪电的箭雨，首先是水飞受害，抽搐不已，向下滑去，下方的泥人是贪食者，张开大嘴溢出口水，被丢了个炸弹进去，广恩拎起水飞，依旧用爆炸开路。
　　李盈的风刀削不断没有形状的闪电箭，自己也中了一击，手臂酥麻不已。
　　李盈发火，化出百千道盘旋锐利的细风，铰刀一样把泥人片了。
　　“回收吗？”李盈说，看那些碎肉又被吸附到巨人身上，然后聚拢成人形，李盈嘴角一歪，狂风骤起，把尸块卷散到远方，李盈大笑，战杀得十分起兴，热血腾沸，手起手落就是泼洒的红雨。
　　他们在接近膝盖的地方，广恩遇到数个跟他能力相同的人，投掷爆炸，水飞的冻结顷刻就粉碎。幻境无时无刻都在计算，他们跟爆炸人鏖战的时间变长，新生成的泥人里爆炸能力的开始增加。
　　李盈本来是乘风半空，在巨人膝盖前停滞已经感到不耐，近上水飞周围，清掉一圈丢炸弹的泥人，重回半空。
　　“你们这样耗，上面爆炸的人越来越来多。”
　　“李盈！”水飞叫一声，含杂警告，李盈发现背上趴了一个泥人，一副黑玉的面容，咧着黑玉的嘴微笑。
　　李盈杀了他，‘黑玉’坠下不见，李盈心里却升起怀疑，感到很不舒服，立即就发了怒。
　　李盈发飙，风息翻滚乱卷，横扫巨人，横扫千军。
　　泥人一靠近就散失不见，强风清散泥人，方圆百米没有活物，那风割开巨人膝盖的金属皮，在巨人身上切出一个大口子，吱呀一声巨响。
　　巨人忽然又顿了一下，散出一股刺骨的能量风，接着膝盖断裂，巨人的单腿跪倒，依附的泥人纷乱。
　　随着身体倾斜，巨人的下颌从乌云层里露出来，平地升起一股龙卷风，李盈带起其他两人，冲上云端。
　　他们落到乌云层之外的头颅上，清掉那的泥人，李盈落下时兴奋的喘气，笑。
　　广恩看着李盈，半天说：“你已经用了太多超能力，够不够撑进去？”
　　水飞说：“从没看李盈缺过能量。”
　　广恩默然，点点头，算是赞许。
　　水飞一捶李盈说，“龙卷风啊，第一次见。李盈你真不赖！”
　　李盈激动：“我第一次造出龙卷风。果真战场才是男人的世界！”
　　广恩咧嘴笑：“杀人越来越利索了，是不是？”
　　他们找到漆黑的舱门，铁锈如血，蔓延开去。
　　三人互相凝视。水飞说：“谁幻术反水，就。。。。。。”“杀了他。”广恩说。
　　水飞振振肩膀：“没事，进去。”
　　踏入舱门，走到第三步，果真，同伴消失了。
　　黑暗里轻轻回响一片声音。
　　“你要，操纵机器吗？”
　　李盈不屑的哼笑。
　　错落着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一片广阔里显得空灵似呓。
　　“他们为了不伤害机器，让我死在里面。”
　　眼前敞亮，前方是驾驶舱。
　　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在驾驶位上，另一个少年人站在旁边，少年微笑，驾驶座的人声音也很和悦。站的是李融，驾驶的是父亲。
　　父亲说：“儿子，离开他们，跟父亲去另一个更好的地方。”
　　李融笑：“父亲，小融一直在等这一刻到来。”
　　李盈瞬间恼怒，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李融就揍，被父亲拉住。
　　李盈一样挥起拳头：“走啊！滚蛋！我本来就看不上你这个无能懦夫！”
　　父亲抓紧他：“如果你一点都瞧不起我，为什么追查害我的人？”
　　李盈的拳头悬了两秒，接着烈风相挟，暴捶下去。
　　“哈哈，你本来已经死了，是不是？我来帮你恢复死亡！”
　　他的头忽然被冷东西击中，一个激灵，窜入一股牙齿打颤的寒意，也瞬间清醒，水飞和广恩都在眼前。
　　“李盈，清醒！”水飞说。他和广恩戴着冰块头盔。
　　水飞说那个头盔：“虽然冷得要死，但是清醒大脑很实用。”
　　驾驶座上的父亲化成一个阴沉呆滞的男人，而旁边的李融变成苍白的少年。广恩警备，“是他！”
　　李盈暴怒：“敢玩弄我的感情！”
　　他已经冲过去，风中夹带嘶吼，咔咔咔，风波及到的舱室破损裂开，那个少年往后退，走进墙里，望着李盈。
　　广恩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怎么才能消灭他。”
　　几个声音交错飘荡在舱室，玻璃壁能够一览下方的废墟。
　　“你要，操纵机器吗？”
　　另一个声音交织“他们为了不伤害机器，让我死在里面。”
　　少年的墙壁被粉碎，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少年望着穿掉一片的头颅，眼色有些恍然。
　　“真厉害。”他自语，走到另一端，碎片砸进身体，风绞过身体，依然自如的行走。
　　“你也是年轻的英雄。”少年笑得空洞涣散，“你也是，操纵一份强大的躯壳，可是命运比你还强大啊。。。。。。”
　　那个少年说：“如果它让你死。。。。。。。死得和狗一样，”被破坏的墙壁爬上密集的泥人，“你的骄傲仍在手里，可是你被遗弃。”
　　广恩大骂：“这么多，这鬼是大麻烦！”
　　少年诡秘的微笑：“它经常干这种事，阴差阳错，来往翻覆，不如人意的消长，谁能控制？”
　　狂风卷碎敌人，但似乎所有的泥人都在往这聚集。
　　李盈怒焰激荡：“谁说只杀他？我要毁掉这里的全部！”
　　少年笑眯眯，忽然脸色一怔，出现在舱室中间，虚化的身体变成实体，皮肤散发出热气和光泽。
　　“我？”他看手，嘴里呼出热气。
　　李盈用风绞碎了他，少年的尸骸落向云层，泥人碎裂成屑。
　　巨人颤抖，发出断续的鸣声，乌云抖动得诡异，这个幻境在崩解。
　　风！
　　李盈狂暴，风震荡瓦解的幻境。
　　巨人裂解，残垣和乌云消失，什么东西颤动数下，嘣的几声，溃败。
　　他们落到寂静的林子里，广恩奔走叫道：“义善！”
　　清晰白冷的明月印照，优婵收了手，第三人在破解幻境的节点上收回了脚步，手指上依然流动破解的幻力，满意的观望离开幻境的人。
　　“一个人也没少。”优婵低声说。
　　“没有看错人。”第三人微笑。
　　“该走了。”第四人说。
　　人影散走，广恩找到欧阳和丹义善，举起义善连转几圈。
　　他们走出禁林，迎接的是弥城大学的所有超能力精英，罪责与斥责。
　　
　　　　　　　　
第十五章　帮手
　　　帮手
　　意念与幻术的系部。时衣在意教授办公室里清放材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叠打印的文本，内竟然容是一本小说。
　　银发苍苍的老人走进来，时衣问：“意教授，这是什么？”
　　意教授说：“这是一个老朋友写的小说，描述他的一个长梦。”
　　“什么样的梦？”
　　“一个少年英雄操纵强大的机器保护人们，机器出故障导致少年英雄困死里面，他变成机器里的怨鬼，把每一任驾驶员带进恶的循环。”
　　“虚构的故事，”时衣问：“精彩的地方在哪里？”
　　“选择机器还是选择里面操纵的人，这个小说故事的前因。”意教授说。“这部小说没有出版过，只有这一份。”
　　时衣笑起来：“教授这个年纪还喜欢读小说。”
　　意教授把手放在文本上面摩挲，露出智慧的笑容：“我只是将它作为禁林幻境的构成原型，把当年的战场制造成凶徒的牢笼。”他接着说：“可是没想到这个幻境变得太过坚韧，连进去追捕的人都难以逃脱。”
　　“所以每段时间都有以精神进入幻境的政府人员，因为死在幻境里成为植物人，需要我们去治疗。”
　　“有些醒来的人说幻境里有个叫丹义善的小女孩，这是一个谜团。”意教授点头：“还有一个人一直唤不醒，我想他在幻境里没有死亡，或许维持一种困死的状态。”
　　时衣笑道：“那位叔先生刚才已经醒了。”
　　意教授露出诧异的神色。“他醒了？”
　　禁林传来消散的能量波，意教授精神一怔，立即说：“不好，幻境已经毁坏，时衣，你快去！”
　　此刻在禁林的幻境战友，一走出去就被厉声斥责。
　　水系部的首席丹波至一：“作为学生为什么进入禁林？”
　　火系部的Lotus：“欧阳！火聚合物在哪？”
　　空间部的Edward对水飞吼：“禁闭期间擅自逃跑，破坏禁闭室，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风系部的斯朔风：“李盈，幻境泻出的风能量全都来自你？！”
　　电系部的Powers：“你们竟然毁了幻境，里面关的是Van派逃犯！”
　　西装革履的政府人员，一眼落在后面的广恩和小女孩身上。
　　李盈等人目光转向广恩。
　　那个满身战伤的中年人，带丹义善退后两步，咧着黄牙大笑：“多谢你们，三个年轻人。”
　　“捉住他！”
　　Powers教授是前政府退役官员，身上雷电已经噼啪作响。
　　一声震颤山林的爆炸，印黄了大片夜晚，广恩带小女孩跑向灯火斑斓的弥城大学。
　　静莲说：“糟了，不能让他进入学校！”
　　斯朔风对李盈他们说：“你们闯了大祸！莽撞的小子，你们放了爆炸之王广恩，他是要整片幻境困住的暴徒！”
　　在幻境里吃肉喝血，这个大汉犹豫了几秒？
　　Powers教授瞬移追击，速度最快，雷电与爆炸最先交锋。Edward急切跟过去，被斯朔风拦住，斯朔风指李盈他们：“你先控制三个学生。”
　　Edward狠狠哼着粗气，拉出空间罩住他们三个，水飞变色骂道：“操！”他猛踢空间罩：“这怎么回事？李盈，我们被算计了！”
　　欧阳捶墙：“冤爆了，我他妈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再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可惜三人被间隔，谁都听不到谁。
　　李盈阴沉脸，一挥手臂，大风撕开空间罩，他一跃而出。
　　“又是风！”Edward伸出粗壮的指头指他：“偷聚合物的就是你李盈，他妈的是不是？！”
　　李盈不理会他，操纵风直飞向爆炸的方向。
　　他放出的凶犯他自己解决。
　　爆响不绝，大学里大骚乱，广恩十分狡猾，只往人多的地方去。
　　“好多人！”义善说：“叔叔，我们为甚么要离开哥哥们？”
　　广恩头也不回：“不要留恋他们，不是一个立场。我们注定被追杀，。”
　　“叔叔，你又杀人了。”义善露出悲戚的神色，骑在广恩肩上。“那边的哥哥姐姐哭得好痛苦。”
　　广恩丢出炸弹，轰掉半片新展览馆：“就算我死了，你也能活下去。”
　　“我们出了那里就开始逃跑，”义善垂下眼皮，“广恩，我们还不如呆在幻境里。”
　　广恩在轰鸣声中大笑起来，抓紧义善，攀上大楼。
　　“记住你父亲的名字。”广恩俯视惊乱一片的人群，“你就能活下去。”他和追击来的超能力人战斗，“你本来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广恩仰头，看到乘风飞扬的李盈，被欺骗的李盈，目光冷幽残酷，如同修罗。
　　这场超能力的战斗，很多能力弱或者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受到波及。
　　“啊呀，痛，痛！”
　　“流血了啊医生，我会不会死？”
　　“Van派重来了？好恐怖！”
　　黑玉逆着逃走的人流，看到学校的战场。
　　他问李盈的下落，别人指，李盈在楼的高峰，爆炸和超能力的光效织成纷乱的烟花。
　　一个人说：“黑玉先生，你表妹鱼韶颜中了Powers教授的电流，送去医务室了。”
　　黑玉看了激战的李盈一眼，转身走去医务楼。
　　“我亲爱的表妹。”黑玉微笑低语。
　　鱼韶颜在白床上昏迷，爱毒似乎也萎靡，不像平时那样人靠近就陷进诱惑人心的美人图里。
　　护士拉开帘子，外面乱成一团，不断加进新床和新病人，高年级学生也被叫来帮忙，护士问：“你是？”
　　“我是鱼韶颜的亲人。”
　　“不要探视超过时间。”护士拉回窗帘，心里乱撞，幸好躲过去了。
　　黑玉摸她的左胸口，探到心脏跳动，接着转到额头，鱼韶颜似乎做着噩梦，额头冒出白汗。
　　黑玉的手冷，鱼韶颜胸口起伏，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
　　她瞪眼看黑玉，满目混乱：“你，你，你是——”
　　黑玉一只手抚上鱼韶颜的额头，指尖流泻能量，鱼韶颜脸色一变，重新合上眼睛。
　　“睡吧，表妹。”
　　黑玉柔声说，一个亲吻，盖上她的被单。
　　“鱼韶颜没受什么伤，醒了就可以出院。”他对医院的人说，从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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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弥城大学的另一头，普通人的宿舍里，刚和母亲通完话的李融，阅读传真过来的父亲死讯：
　　熊过
　　男，现年四十七岁
　　无业游民
　　十一月因劫犯械斗波及死亡
　　他死于普通人的分赃不均，死得像个路人，死亡对他没有特别对待。
　　李融黯然悲伤，颓丧在浴室，水不断冲刷，耳边也只有这个声音。
　　外面有人跑动，震动墙壁，他也没有在意。
　　妈妈隐瞒了死讯，那么李盈又知道了吗？
　　记忆中那个宽阔的肩膀，那张选择放弃的骄傲面孔，那张欲言又止的面孔。
　　李融心中的幻想和支柱，不耐于嘲讽挤压，决然离去的父亲。
　　抛妻弃子，他后来过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父亲从来没回来看过，他完全把妻子和两个儿子放下了吗？
　　李融仰起头，温水流进嘴里。
　　他围着毛巾出去，外面一片的刺骨夜风，李融惊异，看见窗户破裂，屋里多了个脏兮兮的小孩。
　　“大哥哥都是水。”那个小孩说，一双眼睛像明星。“大哥哥不要害怕，请让我暂时待在这里。”
　　夜风乱飞，父亲的死讯飞到玻璃窗那，在没掉的玻璃片那挂住。
　　小孩跑去，取了那张纸给李融。
　　“谢，谢谢。”李融讶异的说，“你是谁？”
　　“我叫义善。”那个小孩说，“大哥哥叫什么？跟李盈大哥哥长得一样。”
　　“我叫李融。”
　　“知道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谁也不用害怕。”义善说，笑得烂漫。“有兄弟真好。我不想李盈哥哥生气。”
　　“义善！”
　　嘭的一声吼，进来一个山一样的中年大汉，身上和义善一样脏破，他一把搂住义善，看到李融的面孔脸色一紧。
　　“广恩叔叔，不要杀他，他是另一个好哥哥。”
　　外面传来李盈的声音，他要取广恩的命。
　　室内滚进一卷风，闪电水流火焰等的超能力在外耀动，广恩回身一眼，炸掉另一片落地窗，和小女孩闪身出去。
　　李盈乘风追进来，瞪他一眼，再追出去。
　　一室肆虐冷风，李融一人站在屋里，看到外面纷耀辉煌。
　　他套上衣服，奔往舞会楼。
　　李融才觉察到乱成一团的学校，他躲避超能力的波及，跑向千年少年的舞会楼。
　　舞会楼仍然寂静，李融翻窗进去，熟路的找到龟颜的房间。
　　门前就听到尾巴摇动的声音，李融打开门，帷幔依旧，一个少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闪动的超能力光芒，好像在看焰火。
　　他安全着，太好了。
　　李融说：“抱歉，那时候冲你发脾气。”
　　千年少年一双眼明亮透彻，对着他。
　　“我是普通人，不了解你的超能力是怎样，你能不能。。。。。。告诉我父亲在汤城过着怎样的生活？”
　　千年少年没有说话，瞳孔又转向上方，直视天花板。
　　李融揉眼睛：“对不起，麻烦你。”
　　龟颜突然开了口：“李融，你很弱，没有超能力。”
　　他接着说：“但失去人的痛苦，对每人都一样。”
　　千年少年微合眼皮，透出的余光冷寂。
　　千年少年再无言，黄狗趴上李融的腿，嘴里呼出阵阵气，它忽然耳朵一竖，瑟缩回去。
　　爆炸近了，李融立即拉上窗帘，对龟颜说：“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龟颜瞥他一眼。
　　李融扶起他，紧张的听外面的声响，开始挪动龟颜。
　　“我要背你，可能对你很难受。”
　　龟颜沉睡，李融碰到他苍白的手，架起千年少年身体，这时爆炸声远了，广恩没有靠近这。
　　黄狗又活跃起来，尾巴扫动李融的裤子。
　　看来没事了。
　　李融把千年少年重放回床上，打电话给学校，接着离开。
　　他奔往香橙他们的住所，在暗色的路道里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李融寻声过去，看到掉在地上的李盈，没有风息环绕。旷日连续的大战至此，李盈的气力终于用到尽头，依靠一腔怒火的强硬追击，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让广恩走了，没有风的支持，李盈直接掉到地上。
　　李盈撑起自己，一拳擂到墙上，大骂，身体一抖，又倒下去。李融过去扶起他，李盈眼中一瞬露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