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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忘作者:轩辕赫连(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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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块突起的形状研究了许久,长秋不可思议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苗家人用的【蛊】?”
流楫有些惊讶的笑开,露出一口齐整的牙齿:“周公子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啊,就是那种东西。”
“这个蛊是鸿旧衣给你种的它是干什么用的?”
“你可别小看这个,就是他给我换来了整整一颗天吴。”流楫的语气越发的玩世不恭,却让听者感到沉重的压抑,“这个蛊原是一种蚀骨虫,若发作起来就会发出毒素,让中蛊者的骨头从最里面开始腐蚀,最后变成一个空壳子。不过听说从来没有人坚持到那个地步,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忍受不了发作时全身骨头被万虫啃咬般的痛苦自己了断了。”
说到这,流楫挑挑眉,转而从小白的爪子下面揪出一个小瓶子,继续道:“所以想太平舒服的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定期服用抑制蛊发作的药丸,而这些药丸全掌握在鸿旧衣手里,你说我还敢跑吗?而小白就是给我从藐云阁千里送药的救命神兽哦。”
“流楫兄……。”长秋以为他在经历了如此荒诞的生活后早已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东西,却发现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流楫似乎没听见长秋的声音,继续梦呓一样自顾自的抚摸着小白漂亮的羽毛,微笑着念叨:“所以啊,不管我多想把它拔毛汲血碎尸万段还是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因为如果我的小白出了差池,我也就早也看不到扶容了……。”
“流楫兄!”长秋尽量大声的喊道,“别再说了。”
流楫挥挥手,小白就又顺从的飞了出去。流楫不紧不慢的把衣服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奇怪的褐色饮料,垂着眼说:“你可以恨我,但你没资格同情我。”
没错,如今的长秋浑身上下哪还有一丝丝资格同情别人呢。
“对了,你不是说你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回事吗,那就赶紧告诉我怎么救你,身体复原的这么慢,还想不想赶回去过年?”
是了,家里还有个人等着自己回去过年呢。
长秋慢慢闭上眼睛,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纸温和的落在脸上,就像那个人厚重的手掌。闻着空气中那个醇厚浓郁的香气,长秋断断续续的说:“我先睡一下,改日再说吧。”
31、第卅一章 。。。
腊月十五的早上,天空飘扬起一场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遮蔽了整个烟火人间。
寒竹起床一出门,就被眼前银装素裹的雪景吓了一跳,转而兴高采烈的跑到院子里,大声的叫着绮珑和烛尘。绮珑早就起了,看见下雪也高兴的不得了,正在屋里面换雪天穿得靴子,一听寒竹叫便乐着出了房门。
身着红袄的绮珑在白雪下像婷婷的梅花,看这日渐阴郁的寒竹难得如此开朗心情也好了很多,便笑骂道:“大清早叫什么叫,没见过下雪啊!”
寒竹看了看绮珑身后,奇怪的问:“怎么不见烛尘?”
绮珑叹口气,烛尘其实和寒竹一样,自从长秋走了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今天又赶上下雪更加触景生情,正躲在屋里偷偷的哭,哪有心情出来玩。不想勾起寒竹的想念,绮珑一边推寒竹一边哄到:“烛尘昨天绣衣服绣的晚了些,这会还睡着呢,我们出去说话,别吵醒她。”
连早饭都没吃的寒竹就这样被绮珑退出了自己的院子,心里想着自己这掌门当得还真是没有半点地位,不过既然出来了,那就干脆好好乐一乐。
“绮珑,你去蹴雪公子那里看看他起了没,要是起了就赶紧准备一桌好菜,然后告诉他我一会去和他饮酒赏雪。”
绮珑一听喝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蹴雪那里,但还是问了句:“那你现在去哪?”
寒竹没回话,紧紧斗篷朝着后山走去。
杏树和小亭都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风吹过就会有雪尘飘下来,远远看去想薄薄的纱衣。寒竹踩着松软的雪地,一步一步绕道大杏树的后面,找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红签,像对待珍宝一样轻轻的抖掉上面的落雪。经过八个月的风吹雨打,红绸的颜色褪了不少,上面清秀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化蝶寻花,日与君好。如今我就在这里,你怎么还不找来呢……
一到杏树下就会失神,寒竹不知不觉已经木头似的戳了很久,双肩早就落上了一层薄雪,直到树枝上砸下一坨雪正好掉在头上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嘲笑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想来绮珑那边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寒竹便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在经过他与长秋分别的地点时心里又是一阵酸涩,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向那条小山的小径,却瞬间定在了原地。
皑皑群山下,茫茫雪幕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披挂着经年的素白,迎着猎猎铺展的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寒竹的视线。
“长秋……?”寒竹轻轻的唤出那个让他心碎的名字,双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向着人影走了过去。
不过隔着区区几百步,寒竹却觉得似乎永远走不到,他想大笑着奔跑,却被厚重的积雪束缚着双足。终于的终于,寒竹看到了那张他日夜思恋的容颜,清亮墨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莲花瓣般的双唇,还有左脸处一条长长的伤痕,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人……吗?
寒竹呆呆的盯着眼前人,对方便也驻足微笑着看他,良久才开口道:“这位公子,请问这里离陌裔的山门还有多远?”
不仅长相,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是这么相似,不急不缓,源远流长,寒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公子?你可安好?”白衣少年再次问道。
“在下失礼了。”寒竹用指甲狠刺拳心逼自己回过神,对少年行礼道,“前方不远便是后山门了,不知公子去陌裔有何贵干?”
少年回礼,还以淡淡一笑,几跟漆黑的发丝滑过嘴角,寒竹的心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
“在下榕觅,江湖鄙称水莲公子,仰慕陌裔派已久,今日是特来拜会新任掌门,以求入门的。”
榕觅?连名字也是似曾相识呢,水莲,水莲,还真是恰如其人。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寒竹赶紧回神问道:“既是拜会,公子为何不走正门呢?”
榕觅笑的更开了,耐心的解释道:“在下第一次来菟於山,走到山脚时一时贪恋起后山的精致,便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了。”
看着榕觅的容颜,寒竹又失了神,于是再次被枝头的落雪砸了个正着,即刻红了脸,赶紧拱手道辞,榕觅便笑着回了礼。
寒竹迈着尽量大的步子向回赶,越发觉得自己太不长进了,以前初见蹴雪时也曾这样失心般的关注过,现在怎么又对这么个陌生男子……真不知自己是哪帖子药吃错了。虽然内里这样骂着,榕觅与大雪融为一体的身影还是闯进了寒竹的脑海,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寒竹一路迷迷瞪瞪的走进蹴雪的屋子,还不等饿着肚子等他的蹴雪开口便抬腿踹了蹴雪一脚。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蹴雪跌了几步,转过身愣愣的盯着寒竹,半天才紧张的开口:“你不会是知道……。”
“蹴雪,蹴雪,既然下了雪,还不该好好蹴一蹴你,哈哈哈哈。”
蹴雪挑挑右眉,卯足力气把手里的暖炉扔到了寒竹身上,引得寒竹一阵鬼叫。亏他以为寒竹发现了他们和长秋编的瞎话,心脏差点没紧张的跳出来。
粘了一身炭渣子的寒竹仍旧嬉皮笑脸,好脾气的把暖炉收好塞进蹴雪怀里,然后不仅舒服的歪上软榻,竟然还哼起了小曲!
“林寒竹,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蹴雪看着他也觉得好笑,便也坐在他的对面。
“高兴?我吗?”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情真的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大概是因为下雪了吧。
不一会,绮珑把香喷喷的饭菜和热乎乎的小酒端上了桌,寒竹便和蹴雪惬意的饱餐了一顿,屋外纷纷扬的初雪也就在这时悄悄的停了。
睡过午觉,寒竹正打算折几枝梅花插到望朔轩,小弟子却跑进来通报:“禀掌门,山下刚刚传来消息,有一个自称水莲公子的武林人士想拜见您。”
寒竹一笑,说:“传我的话,只要水莲公子能过得了我们陌裔的门禁,我立刻就见他。”
“是。”
看着小弟子的身影跑远,寒竹握起淡淡飘香的梅枝,款款向长秋的院子走去。
虽然暂时不住在这里,烛尘还是每天把望朔轩打扫的干干净净,寒竹轻车熟路的走进长秋的卧房,将花瓶里那支萎蔫的梅枝取出来换上新的,然后如往常一样坐到长秋的书桌前,继续昨日没有看完的书卷。
不知过了多久,绮珑竟然找到了这里,看见寒竹就破口大吼道:“林寒竹,这掌门你还想不想当了!我们正门的【一笔阵】刚刚被人给破了,大师兄这回带着那人正在主院等你呢,你还躲在这里看书!快跟我走!”
看书入了迷,寒竹几乎忘了水莲公子的事,没想到他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倒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林魁生前亲自布下的【一笔阵】,功夫不容小觑啊。
寒竹笑着起身,仔细关好望朔轩的门窗,不紧不慢的往主院走,期间还悠哉的和绮珑聊起了天。
“绮珑,大师兄有没有说那个人用的是什么功夫啊?”
“那倒没有,不过大师兄说那人轻功相当了得,冲过我们的人靠的就是身法,几乎没怎么出招,更夸张的是,大师兄居然说他的身形几乎和长秋不相上下,他差点都糊涂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大师兄得有多糊涂才会把个生人和长秋弄混呢!”
寒竹笑着摇摇头,要是告诉绮珑他早上也和大师兄犯了一样的糊涂,绮珑大概会一刀砍了他吧。
在绮珑一路不停的催促下,寒竹终于慢吞吞的踱到了主院。和榕觅站在雪地里的大师兄子规一见寒竹,赶紧向他施礼道:“掌门,这位就是攻迫我派门禁的榕觅公子。榕觅公子,这位就是我们的掌门人,林掌门。”
榕觅瞪着眼打量了一会寒竹,转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就这么与寒竹离着几步的距离,微侧着头,淡淡的说:“见过掌门。”
寒竹几乎立刻愣在了当场,眼前的情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和他想象过的长秋调笑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榕公子为何要见在下?”
“实不相瞒,榕某钦慕陌裔大名已久,只是直到最近家父才松口同意鄙人出门闯荡,于是我便快马加鞭前来投奔了。”
“榕公子既能这么轻松的破了我们的【一笔阵】,想必不是凡夫俗子,只怕我们陌裔庙小,容不下您这位真神啊。”
“林掌门过谦了,陌裔派藏龙卧虎,但说门中的左右二使,在江湖中谁人不知、不敬呢。”
提到周栖和林魁,寒竹心中一沉,虽然两位干爹已经走了很久,可江湖中人还并不知情。
“话已至此,就请榕公子恕在下冒昧直言,你不会甘心只做个普通弟子吧。”
榕觅又笑,眼睛弯弯像清亮的新月,道:“榕觅想做掌门的副手。”
做自己的副手?那岂不就是陌裔的二当家!寒竹对于榕觅的要求有些惊讶,且不论任命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以高位能不能服众,单是从寒竹的私心就不可能答应,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副手只会是一个人,永远都是那一个人。
见寒竹不再答话,榕觅脸上划过一闪即逝的落寞,但很快变成了一种近似欣慰的表情。他抬起头再次露出好看的笑容,说道:“在下懂得掌门的难处,不如您先应允在下留在门中,进而看看在下有没有为您分忧解难的本事,我们以一个月为限,倒时如果掌门仍然不能答应榕某的请求,我立刻下山,再不出现,如何?”
莫说一月,便是一年、一生寒竹也不可能改变初衷,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明明知道应该果断的拒绝,寒竹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说:“……倒也未尝不可。”
榕觅跟着子规退下后,早就忍不住的绮珑堵在寒竹面前不可思议的叫道:“林寒竹,你发现没有!太像了!那个榕觅和长秋实在是太像了!要是没有脸上的那道伤,就更像长秋了!”
寒竹无言的绕过绮珑,扬起头走向堂屋。
——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这一天过的格外快,寒竹不过发了几个呆的功夫,就有已经傍晚时分了。从流楫下山后,寒竹和蹴雪一起用晚餐几乎成了惯例,怎奈蹴雪本就性懒又非常怕冷,所以每天都是寒竹应时按点的到他那里报到。
过去打点的绮珑和烛尘已经走了一阵子,寒竹算算时间就也披上裘氅出了门。
“不知道那个榕觅有没有吃晚饭,过了一下午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吧。”意识到自己今天第无数次在琢磨和榕觅有关的事情,寒竹真想一头扎进雪地里!自己究竟是在发什么疯啊!
心慌意乱的寒竹为求发泄,便深埋着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向前走,在抬头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望朔轩的门口。果然是这样,哪怕只是站在空无一人的望朔轩外,寒竹的烦躁和焦虑都会一扫而光。
“林掌门,你怎么在这里?”
寒竹一颤,顺着这淡然的嗓音转过头,没想到再一次和榕觅不期而遇。
“呵,倒是榕公子怎么没有去用饭,难道是子规师兄没有为你安排妥当”
“掌门不要责怪师兄,他对榕某很是照顾,只是他在离开时劝告我早些放弃辅佐掌门之右的念头,而个中原因就是这院子的主人,所以虽然明知失礼,但榕某还是忍不住想过来拜会。”
子规师兄还真是……,寒竹有些无奈,只好答道:“很不巧,他现在不在门中。”
“哦?敢问他去了哪里?”
“他……,”面对榕觅,寒竹总不自觉地失神,差点就说出实言,好在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了口,“他去江南拜会先师的一位故友去了,不过年前就会回来,倒时我再为你们引见。”
就这样,寒竹和榕觅在雪地中不觉聊了很久,当他想起自己出来的初衷快马加鞭的赶到蹴雪那里时,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早已成了残羹冷炙。
日子一天天的向新年流去,寒竹的情绪也难以自控的游走在焦躁和悸动之间。不过短短几天,榕觅就已然成了门中所有人议论的焦点,关于他的消息不断以各种方式传到寒竹的耳朵里,躲也躲不掉。而对于寒竹本人,对此似乎也有种难以名状的期待,他渴望了解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就像渴望被浇灌的一朵侥幸的花。
冬季的第二场雪在一个懒洋洋的午后洒洒来袭,虽然都是天水,但无言的落雪总比雨来的寂寞和悲伤,所以在这思念泛滥的时候,绮珑和烛尘都选择窝在寒竹的身边,即使仍旧是各发各的呆,也好过孤单一人。
终于,耐不住寂寞的绮珑使劲将蹴雪晃出脑袋,没精打采的对烛尘说:“烛尘妹子,你这荷包绣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绣完啊?”
烛尘不语,低着头温和的笑。
打坐的寒竹也张开眼,瞟了一眼问:“烛尘怎么突然绣起了牡丹?我和长秋可都不喜欢这花儿,那这是要送给谁啊?”
烛尘一愣,竟然有些莫名的盯起了手中的荷包,然后卷起塞进了针线篓里。
寒竹见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面对女子的变脸的各种奥义他恐怕这辈子也参不透了。于是寒竹干咳两声,头也不回的落跑了。
几乎是种习惯,寒竹还是来到了后山,透过逐渐厚重的积雪,两排脚印隐约可见。
寒竹便踩着这些脚印,直到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老杏树下,榕觅正跪在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前出神,等到寒竹走到他身后时才猛的一惊。
寒竹看看榕觅冻得通红的双手,将裘皮套手扔在他腿上,不解的问:“既然对好了雪人怎么不给它按眼睛?”
榕觅仍旧盯着雪人,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我一直相信画龙点睛的故事,所以想帮它找个能升天的眼。”
寒竹心中一颤,有些紧张的追问道:“那你是想找什么稀罕物呢?”
榕觅一笑,答曰:“栗子就好。”
寒竹无言,只是也静静的蹲下来,他当然不累,只是心脏跳的太剧烈,让他几乎站不稳。
此情此景,如果在添上一个雪人,简直就回到了他十二岁的那个深冬,那个和长秋紧紧依偎等待着雪人成仙的夜晚。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八,整个陌裔都沉浸在了过年的喜气中。一车车的花炮、食材、布料、礼品川流不息的从山下运上来,大家都欢乐的繁忙着。
最为就任掌门后的第一个春节,寒竹做主从公中出钱在例行的过节费外又给每人加了一件新衣,门中上下都乐得合不拢嘴。作为整个陌裔女红做好的烛尘,能有福气穿上她做的衣服的人可是凤毛麟角,而仅仅是寒竹今早就收了四套。这几套新衣的布料都是寒竹亲自选的,上好的朱红锦缎,便是在月色下也闪着华光,其中两件绣着翠竹的留给自己和长秋,而绣着傲梅和幽兰的则分别送给流辑和蹴雪。
寒竹看着红红的衣衫,脑中浮现长秋临行前夜的模样,那是他见过的最艳丽的长秋,简直像是婚宴上喜庆的新人,只可惜当时自己一副要死不活的怂样,白白坏了好景。
这时,门外有弟子报道:“禀掌门,山下传来口信,流辑公子回来了。”
寒竹闻言心中暗笑:这流辑还真是及时,蹴雪那里又要热闹了。
本来是想亲自把衣服送去,但考虑到几月不见的流辑和蹴雪一定想独处一下,于是寒竹识趣的让报信的小弟子替自己去办了。
房檐积雪化了又结,变成一柄柄悬挂的冰刃,在冬阳的照射下偶尔留下晶莹的泪滴。
寒竹摊开手心,一颗孤零零的水珠就撞了上来,哗啦破碎,最后散满了他的掌纹。
——还有两天,长秋你是要失信与我还是已经归来了呢……
32、第卅二章 。。。
流辑一路带风的走进蹴雪的院子,抬眼就看到没披斗篷的蹴雪抱着暖炉倚在屋门口,一见到自己,便仰头笑了起来。
若是以前,流辑一定会撒腿跑到几月不见的蹴雪身前,可是如今,他连最后残存的一丝单纯也不敢拥有了。
流辑笑着进屋,把包袱顺手放在门口高桌上,自己背对着蹴雪倒了杯热茶。
“家里怎么样?”蹴雪一边问话,一边打开了流辑的包袱,轻车熟路的取出一个小葫芦,将里面的小药丸倒在手心清点。
“老样子。”流辑的话出奇的少,小口小口呷着热茶。
蹴雪皱着眉又数了一次药丸的数量,还是比流辑下山时少了三颗,顿时有些不悦。对于流辑的毒术,蹴雪其实一向是很反感的,不仅是因为用毒这门功夫练得再精湛也被人鄙夷,更因为与毒物接触太多本就极其危险,一个弄不好就会小命呜呼。只是蹴雪很清楚用毒是流辑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男人策马一世,总需要点什么本事给自己撑着口气,所以他也只是担心,却从来没有阻止过流辑对毒物的钻研。而这葫芦里装的小药丸就是流辑的独门秘制,专门用来收服黑无常,这全因为黑无常毒性极强且自内而外遍布全身,根本不能直接碰触,所以一旦将它放出,就只能靠这些由九种它最喜欢的毒草配上迷香兰的小药丸才能把它请回罐子里,如今药丸少了三颗,说明流辑很可能将毒蛛放了三次,而这毒蛛每次一出,一条人命就在弹指见灰飞烟灭了。
流辑见蹴雪不答话便转过身,正看见蹴雪将药丸往葫芦里放,赶忙解释道:“扶容你别多心,这葫芦在家时被有次被饿极的小白叼开了嘴,药丸全洒了出来,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没等小白吃这些毒草丸就把它轰走,草草又捡了起来,只是当时跑的有些着急,一脚踩碎了几颗,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蹴雪说:“先前听林寒竹说江湖中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下毒害死了,你听说了吗?”
蹴雪从来不问江湖事,此刻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流辑有些意外,但很快平静的说:“我下山就直接回了家里,此后也没再出谷,倒没听说有这等事,快说来让我听听。”
蹴雪将小葫芦收拾好,扫了眼流辑带回来的新盒子,说:“想听热闹去问林寒竹吧,我不过随便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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