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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狐狸不成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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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书丢到一边,揪着苏景白过来给他一件一件穿好。他这时候倒是十分乖觉,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到了领口的扣子那里,苏景白配合地微抬下巴,一副大爷模样。本仙仰着脖子给他扣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揉着脖子后退一步:“自己扣!”
苏景白低下头,委委屈屈地自己扣好了扣子,突然说道:“清微,我们钓鱼去吧。”
本仙本来坐在一旁揉脖子,他这句话一出,揉着脖子的手直接将脖子揉僵了。
苏景白却一下高兴起来,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坐下:“你看,我们整天在宫里也没有事情做,花园里又有一个大湖,听说冬天破开冰下面鱼很多——我会做鱼竿的。”
本仙知道他会做鱼竿——他会拿竹竿做根本没有钓钩和鱼饵的鱼竿么。
从前景白在宫里,闲暇里找乐的方式也很有限,无非叫人互殴或者殴人,再要不然带着一队侍卫出宫四处乱跑。如今这些草菅人命的事情本仙与狐狸自然不会再做,但这样一来,苏景白便每日里只有和本仙大眼瞪小眼一件事可以干
本仙终于叹了一口气:“也罢,就和你一起装一回昏君吧。”
大冬天的,本仙指使了一群太监,将后花园的湖边砸出了一个大洞。这事情倒不是很难办,从内库里拣用黄金做的最沉的物件,往冰上使劲砸就是了。
苏景白看了半晌,突然转头悄悄问本仙:“清微,那些东西是不是很值钱?”
本仙笼着袖子,看自己呼出的白色的雾气:“无妨,反正你总归是要装昏君的。”
又让人搭了一个雪蓬,里面四周摆满暖炉。早先派出宫去的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送上不知在哪里买到的鱼竿。苏景白便心满意足地和本仙一并坐好,姿势十分洒脱地将钓竿一甩,正正落进湖中央的冰洞里。
本仙正在一旁整理自己那根鱼竿,见他这样,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终于忍不住开口:“王,你的钓竿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苏景白狐疑地瞧了本仙一眼,将钓竿收回来看了看,恍然大悟。便从善如流地伸出手去——将钓钩摘了下来。然后他继续姿势十分洒脱地将钓竿一甩,把那根软趴趴的什么都没有的线甩进了冰洞里去。
本仙瞅了他半天,瞅得苏景白坐立不安,四周瞧瞧,将人都赶了下去。本仙终于叹了口气:“狐狸,虽然我差不多能猜到了,但还是想问问你确认一下——你钓竿上既没有鱼饵,也没有鱼钩,到底是在钓什么哪?”
苏景白一脸坦然:“钓鱼就是钓鱼,又不是为了把鱼钓上来才钓鱼的。”
这是什么根本说不通的道理啊。
本仙又瞅了他一会儿,终于微笑起来。
“你说得有理。”
只是为了那一份钓鱼的心境,并不是为了最后功利的结果。他果然都没有变。
本仙于是也将自己的鱼钩摘了下来,有样学样,将软趴趴的线甩进了冰洞里。如是,天下第一号暴君景白与天下第一号佞幸郭禄喜,便傻乎乎地在冰封的湖边肩并肩坐着,开始钓绝对不可能钓上来的鱼。
钓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个小太监在不远的地方转悠张望,要上前又不敢的模样。苏景白悄悄把头偏过一点来问本仙的意思,本仙目不斜视:“装昏君。”
苏景白“哦”了一声,便不管那小太监着急,自顾自地钓鱼。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走,倒是转得人愈发地眼花了。本仙叹了口气:“算了,你看着办吧。”
小太监得了苏景白的准许,上前来战战兢兢地行了礼:“王,元将军求见。”
本仙的右眼,猛地一跳。“元”?
苏景白在小太监看不到的地方,飞快地瞥了一眼本仙的脸色。只要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便恢复成一言不发的严肃模样。他便顶着这样面无表情的脸,慢慢问:“——哪个元将军?”
这狐狸实在很有昏君加暴君的风范!小太监抖了抖,头垂得更低了,说话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回,回王的话,元,元将军,就是,就是大将军,元,元敕律。”
听到他名字那一刻,本仙的心落回了原地,说不上是安心还是失落。可想起他和元归一样的姓,心中又腾起些不安。苏景白又飞快地悄悄瞥了本仙一眼,仍旧面无表情道:“哦。宣吧。”
☆、第二十四节
小太监得了令,一溜烟跑了,像是再晚一步景白就要把他吃了一般。
等那元将军来了,在近前行了礼,本仙左瞧他两眼,又瞧他两眼,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景白往椅背一靠,挑高了眼角,语气冰冷带着点不耐烦:“何事?”
元敕律恭敬地行了个礼:“铁弗部余孽尚余二十五万,如何处理,还请王示下。”
他这一开口,本仙就想起来了——当时本仙刚变成郭禄喜,景白还是景白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大将军”来问过铁弗部的处置。景白那暴君本是要一起弄死的,好歹被本仙想了个烂借口,就这么拖下了。
到如今,却没有再拖的道理了。莫州两万兵马全军覆没,是铁弗部叛乱之果。景白遇刺险些不治,也是铁弗部余孽的动作。照着之前景白与郭禄喜的作风,必定是要一个一个活剐了的。
然如何处理铁弗部这二十五万人,早在之前苏景白刚醒时,本仙就与他商定。故此时,苏景白只是装模作样朝本仙看了一眼,冷笑:“禄喜,之前你不是说要想出个法子折磨他们?”
他这口气十足十地像极了之前景白问本仙的口气,若不是本仙清楚地知道这个壳子里已经换了狐狸的芯子,怕是也要被唬住。此时只是笑着回道:“王,他们害王受了这么大的苦处,只是弄死他们,倒是便宜他们了。需得让他们活着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奴婢心头之恨哪。”
苏景白笑道:“有理。”转头朝元敕律道:“统统发配到沙谷川做苦力去。”
元敕律极快地一垂眼,掩去了一闪而过的意外,一句话不曾多说:“臣遵旨。”停了停,又道:“王,臣还有一事请王恩准。”
“说。”
“臣家中老母新丧,臣请回乡丁母忧。”
苏景白一言不发。吊高了眉梢,悄悄地转过眼来看本仙。本仙不能出声,唯有使劲冲他眨眼睛。
苏景白呆了呆,面上露出与之前狐狸一般无二的傻愣之色。他不出声,元敕律便只能那样半弯着腰,保持行礼的姿势。
许是时间过得太久,苏景白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呆愣神情,转过头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漫不经心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元敕律退下,周围再也没有旁的人了,苏景白才收起那一脸高深莫测,转头开始扯本仙的衣袖:“清微?”
本仙将“元敕律”三个字在舌尖上默默地念过一遍,终于还是停在那个“元”字上。转了眼看苏景白,他正一脸眼巴巴地看着本仙,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不知为何就显现出了一只呆狐狸的模样。
“景白,我们出宫去玩一圈如何?”
初春还未到,本仙与苏景白已经到了元敕律在寰州的家中。
元氏是寰州世家大族,苏景白此行,对元家也是莫大恩宠。虽然人家丁母忧,景白如此巴巴地跑过去似乎有些不太应景,然景白不靠谱的前科很多,这一件,倒不算是最不靠谱的。
元家将苏景白与本仙安排到了族中别院,院子里三层外三层被景白那群训练有素的侍卫把守得严严实实,除了元家自己的下人,其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苏景白到的第一天就面无表情地将府里逛了个遍。晚上悄悄跑到本仙房间来,一脸兴奋:“清微,院子里有鱼池!”
本仙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就不能有点旁的追求?”
然苏景白没能找着机会去钓鱼。他在元府上三四天,除了元敕律早晚请安,每天都有三四十拨人轮流来叩见他。拜山头者有之,打探来意者有之,拉近乎者有之,琢磨研究者有之。晚上苏景白又开始在床上趴成一个米字,死狗一样吐着舌头:“累死我了……”
本仙在灯下看书,听见这句便斜眼看他,嗤之以鼻:“你以为王是那么好当的?”
苏景白不吱声,装作自己只是一只死狐狸。本仙看了一会儿书,不经意抬头看到窗外,原来已经是满月了。
紫曜再次离开已经有一月。本仙与苏景白来寰州,虽然必定瞒不过他一个上仙,但到底是没有和他提前商量,不知他心里会不会有芥蒂。
正想着,身后一个声音突兀道:“清微,你在看什么?”
本仙转头,见是苏景白看没人理他,自发自地从床上起来,不装死狐狸了。一时顺嘴,便回道:“在想紫曜现在处理得如何了。”
灯晃了一下,本仙似乎看到苏景白的脸色一下黑了。再然后,本仙被苏景白连人带书一脚踹出了门外。
隔着门,狐狸阴沉沉地甩下一句:“孤累了,要休息了。”噗地一声烛火熄了,屋里再无声响。
本仙拎着书看了半天屋里,无奈地笑了一下。苏景白近来对紫曜的不喜越来越明显了,若是说第一次本仙还没多想,次数一多,再不明显也能察觉出来。
然,如果本仙是他,本仙也不会喜欢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愿意身边的人同他亲近,就如本仙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喜欢有鱼小公主一样。但紫曜对本仙而言又不同,就不提曾经喜欢过他那么多年,只说与他千年的好友之情,以及如今他为了不让本仙与苏景白再多罪孽、自己一人在外奔波的作为,本仙就无法对他狠得下心。
到底是亲疏远近,各人心境。
摇摇头将书卷起来拿在手里,慢慢地沿着花园小径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元家这个别院修得十分雅致,院中如庭园,处处是景,夜间小道两旁也有吊高的灯笼摇曳,夜游别有一番趣味。
走到转弯处,不经意一瞥,看见一旁的小道阴影处,大团的山茶树丛后面,似乎有一团什么蜷缩着。本仙伸出去的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掉转了方向,慢慢向那处走去。
走得近了,见是一个人蹲在灯笼下。那人尽力缩成一团躲在阴影里,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再走近些,见他膝上还放着什么,定睛看去却是一本书。那人便借着头顶灯笼这一点微光,埋头在书上,专注地看。
本仙立在近处看了许久,瞧那人看书看得入神,也不欲出声打扰。方要转身离开,那人却似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头看来。一双眸子映着灯笼摇曳的光,竟有几分从前深夜狐狸眼睛的模样,绿莹莹的野兽一般。
只一瞬,他便一下从藏身处站起来,书已经塞进怀里,毕恭毕敬地朝本仙行了礼:“大人有何吩咐?”像是完全没有任何之前看书的事情一般。
站起来的时候,看出这人身材周正,穿着的是下人的衣服。但瞧他这一气呵成的警觉、心性与敏捷反应,假以时日,必不止下人这么简单。
本仙一边在心中暗叹,一边又暗暗地惋惜——本想着照着人间话本里所写,来一段“贫寒学子偷灯夜读,路遇仙人指点,终成大道”的美话,也圆一圆本仙被人当神仙膜拜的愿望,但这小子根本无需本仙指点帮助,怎么不叫人心中失落呢。
便随意挥了挥手:“无事,不小心走错路了而已。”不再打搅他,转身便走了。走出很远,借着转弯的时候看过去,那山茶树丛上方的灯笼摇摇曳曳,下面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过一般。
这小子比起屋里床上撒泼打滚耍小性子的那位,倒是更有几分狐仙的味道。
☆、第二十五节
到了第二日,苏景白对外称病谢客,又跟前一晚从未跟本仙怄过气一样,兴冲冲地拉了本仙去花园的鱼池边,以看风景为名,行找钓鱼处之实。此时还不到花草抽枝长叶的时节,鱼池两边大多还是光秃秃的树丛,压根就谈不上什么风景。苏景白不肯带旁人,与本仙向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过去,打着人家池塘里肥鱼的主意。只是他到了池边,鬼鬼祟祟地转了还不到一圈,便听见有人往这里来的脚步声。本仙袖着手站在一旁,见他慌张直起身来,只一瞬,就恢复了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轻咳一声,冲本仙略一招手,转身便走开了。那模样,一脸淡定从容,只是脚下的迈步未免急了点。
本仙脸上的表情抽了抽,袖着手跟在苏景白身后快步离开。狐狸自从用了苏景白的身子,个子比本仙高出不少,迈步也大得多。如此一来,本仙不得不半带小跑地才能勉强跟在他后面。
于是,苏景白便和一只没头的狐狸一样,走错路了。
等本仙终于追上他,已经不知道绕到院子里那个犄角旮旯。苏景白瞥向本仙一眼,眼神带着点讪讪与讨好。本仙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有点王的样子……只有人躲你,哪有你躲人的道理。”
苏景白极为严肃地点了点头:“有理,下次我一定注意。”
本仙气得想拿木头敲他脑袋,左右瞧了一圈没找到木头,只好悻悻然作罢:“原路回去吧。”
方转过身,隔着墙头忽而横空飞来一道暗器,哗啦啦地,啪哒落在前方五步远的地方。苏景白呼地将本仙挡到后面,等本仙探头看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只是一本书而已,装帧普通,散落在地上,书页零零星星地飘散起来。
再侧耳一听,从墙那边,隐隐约约地传来叫骂的声音。
本仙从前在天庭的时候,就是个好凑热闹之人,如今虽然落到凡间,本性却还是难改。苏景白因刚刚走错路之事,颇有些心虚,此时瞧了本仙一脸八卦的神情,一声不吭,乖乖地转身在前面带路,往墙那边绕去。
绕过拐角,眼前一个院落,原来墙那边是元家下人所居之处,此时院子里一片狼藉,散落的都是书,像是被人连箱子一起摔出来也似。一个打扮像是管家的人正立在院子里,一手叉腰,指着个下人的鼻尖叫骂:“元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被骂的那人垂手站着,只是听,面色看不出一丝不耐,眼神也没有一点往那些散落一地的书上飘,就像满院子飞散的书页不是他珍藏的书册掉落的一般。这气度一看,就让本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再一看,哎哟,原来是那日夜里,灯下夜读的狐仙小哥。
苏景白瞧不得老实人被欺负,抬脚就想要上去。走出半步,又醒悟过来,惴惴地回头看本仙,一双眼睛骨溜溜地,明显在问本仙的意思。本仙也有意帮那狐仙小哥一把,便点了点头,轻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景白,拿出点王的气势来。”
苏景白点了点头,咳嗽一声,迈开步子面无表情地踱了进去。
不得不说,相貌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前苏景白还是狐狸之时,也惯会装面无表情,但他那时的面无表情,只想让人捏住他鼻子逗他破功。如今景白的相貌收起表情,那原本经年累月积累的戾气一下便浮上眉梢,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立时散发出来。
茶壶一般叉着腰的管家原本还正在叫着,被苏景白一咳嗽,打断了话。再一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缩成一团,这回成了个没把没嘴的滚圆茶壶了:
“王恕罪!”
狐仙小哥抬眼看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他跪的动作恭敬却从容,虽是垂头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
苏景白睥睨地上二人:“此处何事?”
茶壶抖抖索索地叩头回话:“回王的话,只是在教训不知规矩的下人,惊扰了王,小人死罪!”
苏景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直叫人胆战心惊,但落在本仙眼里,却只有一种解释:——这狐狸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果然下一刻,苏景白求救的眼神就偷偷地飘了过来,小刀子一样嗖嗖地。本仙咳了一声,缓步上前。顿了一顿才开口:“这人识字不是?正好,王这几日身边缺一个伺候笔墨的,叫他过来伺候着吧。”
回去的一路,苏景白走得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频频偷偷地瞟过来,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回了院子,本仙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又怎么了?”
他顿了顿,面色像是在挣扎。许久方侧过半边脸去不看本仙,声音低低的:“清微,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狐狸还惦记着方才词穷的事情哪?本仙叹了口气:“狐狸,本仙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是天庭散仙,你还是一只连内丹都未修成的狐狸。比起那时,你现在已经有用很多了。”
苏景白想了想,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可又有些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的样子。还要再说,本仙摆了摆手:“旁的等会再说,我先去看看刚才那人。”
狐仙小哥在苏景白与本仙两大贵客的院子里找了一间角房。他一个下人,东西本来不多,只有收拾刚才那些书费了些时间。许是前后见过本仙两次,知道本仙不介意他看书之事,他也便将宝贝的书都拾掇了搬来。
本仙袖着手看他行了礼之后,便又转身去整理书册——倒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身份所囿。心中有些惋惜:这人心性成熟坚忍,本仙那点举手之劳的小忙,若是换了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只怕要感激不尽,换在这人身上,怕也就只是举手之劳这么多了。
白日里仔细看,这人相貌只是中人之姿,大约是长年劳作的缘故,身形倒是十分匀称,肤色略深。但加上他一身不卑不亢的气度,整个人顿时耐看了起来,明明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却叫人忍不住要多瞟上两眼。
一个念头从本仙脑中一闪而过,开口问道:“还不曾问,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整理的那人停下手中的事,朝本仙行了个礼:“回贵客,小人名叫元福。”
不是元归。
本仙一颗心落回了原处。但不知为何,心里某处,却有些微微的失望。
☆、第二十六节
作者有话要说:元归同学,是第十九节里紫曜帮狐狸还魂之后提到的,三年之后要斩下景白首级的义军首领……
元福此人不爱说话,但本仙既然顶着郭禄喜的身份,和他搭话总还不至于不被理睬。何况与不爱说话的人搭话,这种事本仙有的是经验——几百年前就有一个紫曜在那里,照旧被本仙厚着脸皮蹭成了好友。紫曜仙君尚且如此,区区一个凡人,实在不在话下。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个下午,知道他虽然姓元,也算元氏族中一员,却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旁支的旁支的旁支,和元敕律关系远得基本没有。家中只有一位母亲,不在这府里。他自己虽然在府中谋了份差事,也不比下人好得了多少——故而那茶壶一样的管家,才骂他“真以为自己是大爷”。
眼看天色不大早,本仙也识趣地不再多话。说了几句“好好干活王不会亏待你”之类的场面话,便拢着袖子回去。
一边往自己屋子里走,一边想要不要去开导开导苏景白——本仙自己性子大大咧咧,于开导人一事上委实不擅长。何况苏景白没本事也不是一天的事——从本仙认识他起,他就是只鱼都钓不上来的狐狸。从前也不见他如何在乎,现在却不知为何、反倒为了这种小事闹起小性子来。
走到自家屋门口,还是没下定决心,索性便不去了。刚打起门帘,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将本仙拽了进去。
本仙猝不及防,被那人猛一拽,一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身体。郭禄喜这身体不太争气,一下便撞得本仙头晕眼花。
晕头转向之间,听见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怒道:“清微,你是嫌三年活得还太长?”
攥着本仙手腕的那只手铁钳也似,显然主人是动了真怒,用了十分狠劲。本仙如今这小身板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疼痛,立马叫道:“你先放手!——手要断了!”
那手终于松了开来。本仙吸着冷气,一边甩着手,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去。
半面脸隐在屋子的阴暗里,另半面脸因为怒气而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又加重了几分,然即使暴怒,这张脸仍旧好看到让人一眼便能铭记一世。那是本仙曾经倾慕了六百年的人。
只是一瞬间,本仙已经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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