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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界之匙:觉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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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气都没有。
莫雷斯毫不犹豫地把魔药灌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後低头封住阿罗德的嘴唇，边用舌头挑开唇瓣边把药水吹灌进魔族贵族的嘴里，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狼狈和混乱，来不及咽下去的药液从魔族唇角溢出淌落到腮下。
即使在被後世称为“死亡战场”的科索达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天族战士，这是居然觉得双手都是发抖的，他慌乱地用手去擦抹贵族嘴角的湿漉，把所有他能够找得到的魔药都掏了出来，也还没搞清楚到底药效是恢复体力还是魔法亦或是解毒用的，反正就是一瓶瓶都打开，反反复复地灌进自己嘴里然後小心翼翼地喂进魔族贵族的嘴里，各种苦涩的味道折磨著他的舌头，要知道平时他是多麽讨厌那种可怕的味道，在战场上的他就是那种宁愿用大吃大喝缓慢恢复体力也不要往嘴里直接灌药的异类。
就这样反复地灌了不知道多少次，按照他这种方法恐怕十瓶里面至少是浪费掉了九瓶半，但总算还是有半瓶的份量喂进去了，阿罗德的魔药效力显然相当不错，尽管只能半瓶，但总算让他睁开了眼睛。
使用不熟悉的强大光明魔法，彻底把阿罗德的力量耗尽。
当他勉强睁开眼睛，有好长一段时间视线都是模糊的，等看清楚莫雷斯的脸时，那张总是大大咧咧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脸现在就想惨遭遗弃的大狗般带著异常的彷徨不安。
“阿罗德……”莫雷斯失而复得地狠狠把贵族搂住，生怕下一瞬他就会消失了般。
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阿罗德不由得後悔使用了光明魔法，要破坏魔法领域，简直就是等於跟主神直接对抗，这种力量的消耗绝对不是他这个甚至没有魔法师资格的魔族可以承受的。
身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在他们身後那几名佣兵以及魔法师围了上来。
“你们到底是谁？”埃尔温用法杖对准了阿罗德，“为什麽可以使用上世界的魔法？！”
自从十二主神力量的失衡引致阿古勒斯天宙的分裂，下世界的魔族根本无法再使用代表光明、正义、自由、生命、秩序、时间六位天神的魔法力量，而现在，面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太大魔法力量的魔族贵族，竟然轻而易举地施放出强大的光明魔法，甚至以此破坏了黑暗主神的魔法领域！
这怎麽能让他们不感到震惊？
“而且你身上还有天族的力量！”尽管莫雷斯魁梧的身形遮挡了大部分，但埃尔温还是看到了在阿罗德紫色的皮肤上相当明显的金色咒文，身为魔法师的他当然明白这代表著什麽：“忠诚之锁？！你……你是天族的俘虏！”
“……”面对埃尔温的质疑，阿罗德实在无法解释，不单是因为他消耗过大的魔力现在连睁眼都费力，更因为如果他要是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的话，就会把他确实曾经因为受到天族佣兵的胁迫而帮他们带路的事实暴露，牵扯到身边莫雷斯的身份。
他宁愿被当做一个背叛者，也不愿意莫雷斯被整个下世界的魔族追杀。
他的沈默让埃尔温更证实了自己的看法，他无比愤怒地指责阿罗德，甚至觉得一直以来的失败都是这个天族爪牙的阴谋：“我居然被你骗过去了。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其实目标是那本逆世界之书对吧？被天族俘虏之後就成为他们的帮凶了吗？你是个背叛者！”
阿罗德非常艰难地撑住身体，在这种情况下闹内讧实在非常不智，他只好用最後一点点力量艰难地解释：“我们不想要什麽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守天者之羽。”
“守天者之羽？”埃尔温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什麽守天者之羽，那种连是否曾经存在都不好说的植物，根本不会有人为了这样的目的深入到最危险的绝望幽谷，他甚至因为阿罗德竟然用这种根本不可能让人信服的理由试图欺骗他们而感到了被羞辱，“从来没有人见过什麽守天者之羽，难道你以为用这样的理由就可以欺骗我们吗？”
魔族贵族忍耐著昏眩感，尽管体内甚至似乎被完全掏空了般，但他仍然坚持著这个时候决不能失去意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现在就去找你要的东西吧，我们退出。”
埃尔温愣住了，他的队伍现在已经残破不堪，身後四个同伴也一副狼狈相，而身穿黑铁战甲此时只不过是稍有损伤的莫雷斯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不然就算让他们拿到了逆世界之书，也不可能从这个可怕的绝望幽谷安全返回。
“你退出可以，但你必须把混血兽人留下！”
阿罗德实在受不了埃尔温的纠缠，头壳一阵昏眩，下意识地一把攥紧莫雷斯的手臂，然而一种滚烫像摸到了岩浆般炽烈的触觉让他浑身一震，他撑著睁开眼睛看向莫雷斯。一直沈默不语的天族战士这个时候牙齿咬得嘎吱嘎吱作响，扯起的嘴角甚至能够看到他的牙床处飙出了尖锐且异常突兀的犬齿！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珠子此刻莫名地染上了一层青绿的颜色。
“莫雷斯？！”
阿罗德的声音传进莫雷斯的耳朵竟然有些重音的遥远。
他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石头、这里的泥沙、这里的枯木……甚至是空气。每当他呼吸，那浑浊著各种绝望气息的空气进入他的身体，体内的血液不断地翻滚沸腾，情绪浮动著按捺不住的焦躁。
尽管神经已经像烧著了般，但他的意识深处还记挂著阿罗德很虚弱，需要照顾的念头，他想要冷静下来，可那个不断叽叽喳喳不停的魔法师让他非常烦躁，甚至产生了一剑把那颗脑袋破掉让世界安静下来的血腥冲动。
埃尔温看著相依的两人，尽管贵族已经虚弱到连一个手指头都难以抬起，他的意志却依然强大，那个拥有著这里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强大力量的混血兽人无论身心都对贵族有著依赖。
他心里升起的黑色逐渐把他内心拥有的智慧笼罩。
“我们不能饶恕背叛者！”他突然举起魔杖，发动了强大的攻击火球，这种足以把地面轰出大洞的强大群杀魔法，居然被用作攻击一或两个对手简直是浪费，可是埃尔温现在却已经不管了。
鲜红的魔法光芒把他的脸照得红彤彤，好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鬼般狰狞。
他的突然攻击连身後的佣兵们也吓坏了，毕竟到了这种时候保存战力是最重要的，可管不了对方来这里是什麽目的。
“埃尔温！冷静一点，住──”一名试图过来阻止的佣兵突然定住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锋利的爪子从後面完全穿破了他的心脏，而在他明白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被瞬间撕裂了。
在鲜血漫天飞瀑般的喷洒下，佣兵们看到了一个个奇怪的阴影从天空掠过，落在他们的四周。
“叛神者！！！”
他们很快发现这些怪物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东西，毕竟叛神者都是些犯了叛逆主神的罪行而被流放的守天者，但是面前的这些怪物，根本不可能是曾经拥有阿古勒斯天宙荣耀的守天者！
这些怪物丑陋无比，相貌扭极尽可怖与扭曲，身体的肌肉块强壮却极不正常，破败的盔甲早已融融烂烂，一些坚硬甲片甚至已经与身体同化。
为了逃避神罚躲在绝望幽谷的阴影，每日只能喝泥泞的污水、吃散发恶臭的腐肉，被时间扭曲了心灵的守天者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无法离开这里又无法死亡的绝望他们的心灵早已扭曲，已经变成了一群嗜杀的野兽。
佣兵们连忙拔出武器试图反击，可是对於那些可怕的怪物来说，一直以来能够穿越隧道进来的魔族又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出现了这几个魔族佣兵，简直就像鲜美的猎物，於是一开始只是三只四只，可渐渐就出现了十只二十只，接著从四面八方闻声而来的怪物越围越多。
逆世界之匙：觉醒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兽化
埃尔温高举起了魔杖上腾空的大火球，光芒中的他几乎成为了一个最瞩目的靶子。
怪物们顿时像被火焰吸引的蛾虫，“呱呱”怪叫著向他包围过来，魔法师可顾不上攻击贵族了，巨大的魔法火球砸在怪物群中，“轰隆──”巨响，乱石横飞之下，在地上砸出一个昏黑的大坑。
不少逃避不及的怪物顿时被烧成焦炭，但是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并不懂得权衡力量的悬殊，它们只是像一群看到了腐烂的尸体就不肯轻易离开的鬣狗。
佣兵们并不想坐以待毙，他们奋起反抗，然而对於隧道里的战斗力负伤不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他们来说，这群曾经的守天者，曾经拥有强大到试图与神明作对的怪物，尽管他们现在像一群疯子，但战斗的本能还在，他们简直完全不是对手。
他们很快就被怪物淹没了，而魔法师试图在施放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但还没来得及念咒，就被一只怪物又长又粗的手掌一手拍得整个人飞了出去，瘦弱的魔法师在地上浪费地翻滚，在距离莫雷斯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救……救救我……”这时候他可不顾上阿罗德他们是不是什麽来历不明的家夥了，埃尔温恐惧地试图爬过去寻求庇护，但他的脚突然一紧，整个人就被拖了起来，被一只怪物抓著丢进了怪物群中。
这样的突变甚至把阿罗德也震惊了，他眼睁睁地看著刚才还在叫嚣著的魔法师和他的佣兵同伴们被撕成碎片，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恐怕已经来不及感伤，因为相信很快那些怪物们就会不满足於不够分的几块鲜肉而把主意打到他和莫雷斯身上。
“莫雷斯……我们得快走……”阿罗德边看著那群怪物的动向，边试图寻找方法，在魔药的帮助下他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但他并不打算发动攻击，这些怪物的数量太多，一次攻击根本解决不了什麽，反而会像往狼群里面丢一块石头般，不但会暴露己方的力量，还会引来更凶猛的反扑。
他打算使用幻象主神的延缓魔法，把那些怪物的脚步拖慢一些，让莫雷斯和自己能够逃回那个隧道。
他并不知道那些怪物会不会疯狂到追进隧道里，但隧道的狭窄更利於单兵作战，比起现在要莫雷斯以一敌百的劣势要稍微好一些。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莫雷斯逐渐变得异常的情况，事实上那些可怕的叫声和佣兵们的惨叫几乎都传不进莫雷斯的耳朵里了，他觉得体内正有一种异常狂暴的情绪在叫嚣著，理智就像在暴风雨中的一根小蜡烛，虚弱无比地晃动著，虽是都会被吹熄，那麽当这点理智被淹没之後会是什麽？
连莫雷斯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害怕了。
不是害怕自己变成什麽，而是害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伤害到身边的阿罗德。
“莫雷斯……莫雷斯……”
阿罗德的声音突然突破了一切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精神一振地清醒了些，眼角余光看到了两头已经注意到他们存在而试图首先尝到鲜味的怪物正朝这边扑过来。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莫雷斯体内的本能瞬间觉醒，作为一名战士，战斗时根本不需要计较前因後果，他手里的星钢战剑顿时撕裂了空气，绝对力量的爆发顿时把扑过来的两个叛神者斩开两截。
带著乌色的血喷溅四周，瓢泼般洒在莫雷斯的盔甲上，然而在黑铁的材质上毫不显露。
一颗飞溅到莫雷斯额头的血滴从他棱角分明的额骨处缓缓滑落，渗入到他的眼眶中，仿佛因为这一点点的鲜红渲染，让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渐渐地现出一种青的色调。
“阿罗德……”莫雷斯眨著眼睛，试图用手去揉被一滴鲜血染红的视野，可这显然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好……难受……”他用力地捏紧剑柄，把脑袋狠狠地埋进阿罗德的颈侧。
常年浸淫在魔药炼制中，阿罗德的皮肤总是泛著淡淡的草药气味，这样是不是就能让他冷静下来？可是……太难了，附近那些怪物狂暴的嘶吼，被腥臭熏染的空气，一切一切，都让他已经虚弱到无法维持的理智彻底消亡。
阿罗德终於注意到莫雷斯的不妥，天族战士的脸压在他肩上所以看不到表情，然而魁梧的肩膀却不同寻常地剧烈抖动著。
“不行了……我不行了……”莫雷斯显然在隐忍著什麽，声音从紧咬的牙缝间泄露出来，突然，他猛地扬起头，发出从胸腔最深处最具力量的吼叫，“嗷──”那不再像任何阿古勒斯天宙的语言，那是野兽的怒吼。
他胸膛的肌肉在呼吸的起伏间夸张地膨胀，因为受到战甲的禁锢而痛苦，他怒吼著抓起边缘的位置粗鲁地扯掉了胸甲，而这个时候仿佛全身都被这套黑铁盔甲限制，他本能地扯掉了所有的阻碍，包括臂部和头部，而当头盔被摘掉之时，他那头短短的头发居然像冒出一丛密集的金黄荆棘般暴长。
额顶一排粗硬的白色鬃毛长了出来，一直飙出延伸到脊背後，把内里的衬衣都撕裂了，而肌肉暴涨更是强壮彪悍，脸部更开始变形地撑大，嘴角的犬牙伸出来，痉挛的手尖更冒出了锋利的兽爪
“赫哧──赫哧──”野兽沈重的呼吸声，莫雷斯已变成了一头可怕的野兽。
“莫雷斯？……”
半弓著身体的虎形兽人，青绿的兽瞳在眼眶内转动。
突然有只怪物趁机扑过来，狂猛的兽人一声暴吼就把那只怪物揪住，变成兽人後的莫雷斯竟然比平时高了许多，更兼拥有暴君棘背虎的血统，他轻易地将怪物高举过头，粗壮发达的肌肉一个使力，“嘶哢哢──”地皮肉撕裂声，竟是将那怪物生生撕开两半！！
“嗷啊──”
兽人闻了闻受伤鲜血淋漓的尸体，皱了皱鼻子就将肉块丢得远远的，它似乎对这种受到神明诅咒而充满腐臭气息的血肉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罗德吃惊地看著变成兽人状态的莫雷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於还是发生了，从进入这片领域，他就觉得莫雷斯的精神非常紧张，尽管他一路上总是故作轻松地掩饰，但这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甚至曾经大胆猜测，这片领域，对於莫雷斯来说并不陌生。
如果对於一个天族战士来说，下世界的深渊是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根据莫雷斯的记忆，他很小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上世界的战场上，那麽很可能莫雷斯就是出生在绝望深渊的混血兽人，然而一个弱小的兽人孩子，又如何能够突破连强大的佣兵都无法通过的地界，到上世界去？！
正因为这重重无法解释的困惑，让阿罗德一再否定自己的推断。
这个时候他身前不远处浑身金黄色脊鬃的兽人金色的毛发被鲜血和碎肉染红，正像护卫领地的凶兽般踩著尸块和腐血走来走去，任何试图靠近的怪物都会被它徒手撕成碎片。
他是在……保护他吗？！
阿罗德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对於兽化的混血兽人来说，正常来说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它们狂暴、凶猛，仿佛只为了杀戮而存在，可面前的这头野兽却并非如此……强悍的脊背肌肉虬结，地上不断堆积的尸体，渐渐让远处变异成为怪物的判神者心生恐惧，不敢再靠前一步。
看得出，它们恐惧的眼神似乎回忆起了这种浑身带著金色荆棘皮毛的野兽，即使心灵已经扭曲，但残留著的守天者智慧还是让它们保有了一丝分辨强弱的能力以及害怕因为无法回归主神怀抱而消失於虚无的恐惧之心。
渐渐的，也许是第一头怪物倒掉走了，然後又有一头，之後慢慢的，成群的怪物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嗷──”
雄壮的猛兽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吼叫，就像雷鸣般带著回音的激荡响彻整个绝望幽谷，仿佛在向这个地方所有没死的怪物们示威，这个人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谁敢打他注意就给我死光光！！！
吼完了，啧啧舔了舔嘴巴，回头去翻自己的战利品。
残酷的杀戮好像丝毫没有耗掉这头野兽的力气，他蹲在那里左挑右捡地撩著尸体，它饿了，可是这里显然没有它喜欢的味道，忍不住左顾右盼，在空气中嗅了好一阵子後，一副发现好味道的样子突然转头看向阿罗德的方向。
那里有好香香的味道哦！
发现香喷喷甜点美食的大老虎欢快无比地扑了上去。
他那大块头一下子就把好不容易挣扎著站起身的阿罗德猛地重新扑倒在地。
锋利的牙齿近在咫尺，好像下一刻就能咬穿他的喉咙，但魔族贵族却完全没有反抗的动作，在他粉红色的眼睛里，写满的是对莫雷斯的信任。
“呼噜噜……”喉咙发出咕噜的叫唤，野兽肉肉的鼻头蹭过他的颈脖，在那里找到了仿佛早已烙印在记忆深处最最喜欢的味道，非常直率地露出了喜滋滋的表情。在阿罗德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突然一把将他扛了起来，几个跳跃往东面的方向跑了去，看起来居然相当的轻车熟路。
逆世界之匙：觉醒 尾声
尾声
一阵让阿罗德头昏眼花的颠簸过後，莫雷斯总算是停了下来。
粗鲁的野兽把他轻轻抛到地上，蹲在地上发出一阵嗷叫。
阿罗德定下神，这才看清楚他们到达的地方居然是一座破败的神殿。
神殿的天顶早就坍塌了，只剩下一些断落的石柱，被崇拜的巨大雕像并不是阿古勒斯天宙中的任何一位主神，而是一头巨龙，巨龙雕像狰狞的头颅已经断裂地滚落在殿角，但庞大的身躯依然把一切笼罩在阴影之下。
龙族的神殿？！
阿罗德惊讶地看著这座神殿，没想到在绝望深渊的底部竟然有龙族神殿存在。
在巨龙雕像的下方，有一副几乎变成了化石的白骨。
莫雷斯蹲在那副白骨旁边，嗅了一阵，爪子拨啊拨的。阿罗德注意到那具白骨的头颅并不是守天者，仔细再看，竟然是一颗暴君棘背虎的头骨！
“嗷啊啊，呜……呜呜？”莫雷斯用鼻子拱著那副骨头，兽人的他似乎还保留了对这里的一些记忆，仿佛舔犊的孩子终於回到了家般，可是没有得到回应而感到困惑。
但是白骨显然并不可能再有任何回应。
在白骨的脊骨附近，一柄尘封的剑穿过了肋骨的位置斜插入地，按照骨骼的形状那个位置应该是心脏的部位，想必这头暴君棘背虎死因就是被一剑穿心。
阿罗德伸手过去，抹开了一点灰尘，看见剑柄上的花纹就像破碎一切的闪电之芒，让贵族不由得大吃一惊。
是的，对於下世界的一些有著远古血裔的大家族，都会有属於自己的家徽，就像某个让他恶心极了的贵族的黑蛇纹章，而这个闪电纹章，恐怕就是传说中已经断绝了血脉的可怕家族，有破灭者之称的厄多戈尔家族。
这一把莫非就是弑神狂徒的武器──破灭者之芒？！
阿罗德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变成野兽的莫雷斯蹲在白骨旁“呜呜”地叫了一阵，还有地上的暴君棘背虎的骸骨，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莫雷斯的确是在这里出生的混血兽人，而暴君脊背虎更很可能是为了守护这个神殿而存在的种族。
这里激烈的战况以及留下来的破灭者之芒说明了这一切。
破败的神殿在空气中沈默了长达数个纪元，阿罗德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伸手将那柄弑神狂徒的武器从白骨的身上拔了出来。
“嗡──”长达一个纪元没有人触碰过的神兵再次被守天者握在手里，武器仿佛带著兴奋地发出了剧烈波动。
阿罗德抬头看著这个神殿，突然有这一些预感，造物主仿佛早已在这个埋藏在阿古勒斯天宙的最深处这座神殿中设定了一个初始的根源。
这个就是……连十二主神都未曾触碰过的根源吗？
他走过破碎廊道的台阶，进入了半坍塌的神殿内部，身边跟著的暴君脊背虎混血兽人各种欢脱地到处手脚并用地跑来跑去，阿罗德忽然看到了在神殿正中破碎的地砖间出现了一点雪白的光芒。
那是一棵雪白的植物，叶子像透明的花瓣，而花瓣却像镂空的叶子……
“守天者之羽！”
阿罗德心脏一阵激烈的狂跳，刚才对一切未知的疑惑和阴郁一扫而空，什麽逆世界之书，什麽破灭者家族，什麽龙族阴谋都无关紧要了，他现在得小心把这棵守天者之羽拿到手，然後想办法把这只大家夥变回去，再让莫雷斯重新长出一双好看的雪白的翅膀。
阿罗德抚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呼一下地小心上前，传闻中的守天者之羽脆弱得像冰晶一样易碎，而所在的地方却又到处都可怕的逆天者怪物，所以他其实真的没有抱太大希望，可这个神殿也许有著什麽神奇的魔法庇护，所以那些可怕的怪物似乎并不敢踏足，所以才有这麽一棵在砖块的夹缝间长了出来。
恐怕再多也没有了。
好奇的大老虎也看到了那棵植物，“嗷呜──”就要扑上来跟阿罗德抢著玩。
“别！！”阿罗德吓坏了，也顾不得再仔细看看，就为了抢在大老虎的爪下收集药草而飞扑了上去──
“嗡──”
没想到破烂的地板上突然绽放出一圈的金光，埋藏著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魔法阵在他们触碰到的瞬间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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