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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人之暗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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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憋闷一瞬间缓解，背后的走廊也恢复原貌。
姜仁之手心冰凉，寄附于他身上的小鬼却也因为净心咒失去声息。
他身附死灵，行动间投鼠忌器，也无法降服那股恶魅。
失策！因为一直在程宅行走，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别的东西，以致他大意了。没想到今天来客里有这样的对手。
悔也无用，也只能和这股恶魅缠斗，尽量不要正面冲突，自己身上带着的小鬼定力都很差，被恶魅控制就糟了。
姜仁之理顺思绪，试着回忆刚才那人的任何细节。
虽然不甚清晰，但那人应该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他头痛地望了望窗外，所有来宾里，黑色西装的占了三分之一。
不，不是在外面，刚才那副光景，应该是室内才对。
姜仁之祭出三张使灵，小纸人迅速在走廊奔跑开，为姜仁之探路。
最好不要再遇到那股恶魅。
姜仁之一边思索一边观察，向程宅内宾客聚集的厅室移动，因为来宾众多，其中一些与程晔熙熟识的客人正在会客厅聊天，另有一些在茶室聚集，还有少部分，在琴房听演奏。
姜仁之每处都悄悄查探过，都没有那样一个让他浑身不适的黑衣人。
正要关上琴房的门，背后撞上了什么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姜仁之回过头，看到是两个黑衣保镖。
“我只是在找个朋友，看来他不在这儿，我去别处看看。。。。。。”
那两个保镖警惕地看他一眼，姜仁之笑得无害。
“好的，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和安保人员联系。”
姜仁之点点头，那两个保镖继续巡逻。姜仁之回身，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盯着那两个保镖去看。
黑色衣服？！
难道。。。。。那个危险的男人是安保人员？！
姜仁之扶额笑了，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最大的危险来自安保人员！监守自盗，多么老套又经典的招数！居然被忽略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外霓虹亮起，花园里处处闪烁金光，杂耍团开始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
屋内屋外处处响起音乐，程家餐厅、舞厅都开始清场，乐队、餐桌、鲜花、美酒，一应铺陈开来，生日会的第二个□□即将来临。
姜仁之看到居然有几个小明星也来到现场，正在各路富豪间争奇斗艳。
这里人们的情绪混乱，加之天色渐晚，恶魅与死灵都渐渐积聚起力量。
姜仁之不得不释放出一些在他体内冲撞的小鬼，他现在忧心忡忡分不出精力控制它们，身体里的杂念少了，姜仁之思绪也更清明一些。
他暂时找不到那股恶魅的主人，只能先去保护那人的目标。
程天慈，还是程晔熙？
使灵反馈回信息，那股恶魅居然像是凭空消失，没留下一点痕迹。
姜仁之明白，他的对手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
心念急转，他留下一个使灵盯紧程晔熙，自己准备去守着天慈。
宾客渐渐从屋外云集入宅内，姜仁之衣着奇特，却又不想太引人注目，只好绕行另一侧，去找还在草坪那边玩耍的程天慈。
仅仅是他转身的一瞬，震天巨响从程宅后面传来。伴随着巨响，整个屋宅都震了一震。
屋子里的人都吓得尖叫，不知何处传来喊声：“快跑啊——！后面着火啦——！”
场面一时失控，安保人员从各处聚集，有的去后面灭火，有的着手疏散宾客。
姜仁之暗道不妙，也顾不得其它，直直冲向屋外草坪。
草坪这边状况也不好，有许多刚从主宅逃出的客人，人心惶惶之下，有人开始抱怨，也有人开始破口大骂。
带着子女来的父母都开始寻找自己的孩子。
人群中突然有人哭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不见了！”
话音未落，花园登时变成第二个混乱现场——小孩子的哭声、女人们的呼喊、男人们的咒骂，以及安保人员无力重复的“冷静！大家都冷静”。
姜仁之无奈，趁乱在地上洒下一叠使灵。使灵很快找到程天慈，秦端正在他身边，抱着他努力挤向人群外。
又一次爆炸在程家主宅响起，人群彻底骚乱，许多女人都哭了起来，人群开始向程宅大门处流动。
姜仁之逆着人群，向秦端和程天慈那边跑去，有个小孩被慌乱的人群带倒，姜仁之俯身去扶她，就这么一低头的时间，秦端和程天慈不见了！
姜仁之顿时怒火中烧，黏在程天慈身上的使灵被一股恶魅纠缠住，显然程天慈才是那个危险人物的目标。
“糟了，你爸爸可能已经得手，我们要快点过去！”
宽大的衣袖里泻出一股黑雾，黑雾贴在草地，眨眼间流窜开。
姜仁之追着那股雾气，向已经没有人的水池那边跑去。
“嘭——”
一声枪响在夜色里爆开，接着，一个人摔入水池，血色在水池里晕开，无形恶魅包裹着一个人影，窜入程宅的花园深处。
姜仁之祭出长剑，释放身体里所有小鬼，一剑劈向袭击秦端的小股恶魅。
恶魅触剑即灭，可这么一点时间，挟持走程天慈的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姜仁之想要追，但秦端落水后便失了声息，他也只好先救秦端。
一个人影比他还要灵活，先行窜入水中。
刘乔把秦端捞上岸，程晔熙刚从主宅跑过来。
“发生了什么？！秦端！”
刘乔把秦端放在水池边，姜仁之仔细检查了秦端的状况。
程晔熙给秦端做心肺复苏，年轻男人咳了几声渐渐回复知觉。
“天慈。。。。。。咳。。。。。。”
“秦端，发生了什么？天慈呢？”
秦端眼睛泛红，气息紊乱，姜仁之压着他伤口的手不断向外渗着血丝。
“天慈，天慈被绑架了，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没有保护好天慈。。。。。。”
秦端反复说着这句话，姜仁之对程晔熙道：“先送他去医院，天慈那边我去追。”
刘乔和程晔熙都露出讶异神色。
“时间紧迫，没法好好解释，程先生，我的号码你知道，随时保持联系！”
言毕，姜仁之再不停留，追着先前放出的死灵，搜寻犯人逃匿的路线。
混乱方歇，时间是晚上七点五十。
作者有话要说：
☆、恐吓成真
程晔熙坐在急诊室外，秦端枪伤不重，但是枪伤后落水造成暂时性休克，使他神智出现短暂混乱。
取出子弹缝合后，秦端渐渐稳定下来，在麻药的作用下，他睡着了。
程晔熙和刘乔站在医院走廊，林肃抓着刘乔的手，看起来很紧张。
“今天很感谢你，情况太乱了，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事。。。。。。你先去休息吧，我守着秦端。”
刘乔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拉着林肃离开。林肃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他摸摸林肃的头发：“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林肃皱皱眉，脸贴在他胳膊上，低声说：“不是。。。。。。这儿人太多了，好讨厌。。。。。。”
刘乔笑笑，可能医院压抑的感觉让林肃不舒服。
司机给他开了车门，他拥着林肃上车，医院大门外，一个不起眼的男人靠在门柱边抽烟。
刘乔看着那个男人，点点头。
那人没有动作，等到车子离开，他掐灭烟头，进入医院。
程宅的混乱已经引起警方注意，即使不情愿，警察也还是介入调查。
程晔熙坐在秦端病床边，不舍地握住男人的手。
他对保镖安顿看好秦端，跟着警察去处理天慈的绑架案。
情况太复杂，最重要的是，绑匪做出这样的大动作，显然不仅仅是为钱，似乎很有些要程晔熙颜面扫地身败名裂的意味。
警方先回到程宅勘察现场，负责这起案件的，是刑侦队二探组。
警方调取监控，发现监控录像都被破坏，磁盘损毁，两声爆炸具来自无人的客房，是液体炸弹。
二组组长夏观海与八组组长相熟，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八组接手过一宗液体炸弹爆炸案。似乎。。。。。。被强行转手了？
这么一想，他心下多留了一个心眼。
“组长，伤者落水的水池里发现这把枪。”
程晔熙惊异地挑眉，似乎不知道自家水池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把枪。
夏观海接过证物袋。
“HKP7M8？”
“德产，9毫米帕拉贝卢姆手枪弹。”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这和秦端身中的子弹不是一个型号。
那么，这把枪，是谁的？
“当时你们只听到一声枪响吗？”
警员再次找当时在后院的安保人员确认。
“清晰的枪声只听到一声，要是当时有别的人开枪，可能是和爆炸一起，所以我们没听见。。。。。。”
“组长。”一个年轻女探员把夏观海叫到一边。
“取出的子弹做了弹道分析，子弹是59的9毫米子弹，手枪改装过，子弹上有很深的擦痕，应该是加装消声管。”
夏观海皱眉，“医院里那个醒了么？”
“还没有。。。。。。”
回到程晔熙那边，夏观海问：“当时在场的目击者还有谁？”
程晔熙说了刘乔和林肃，想了想，又说出姜仁之的名字。
夏观海抱臂思索，这个医生听起来很可疑。。。。。。行为举止古怪，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巧合。
“现在能联系到他么？”
“我有他的电话。”
姜仁之正搜索着死灵留下的气息，夜色浓重，空气里有不安的因子躁动，他正站在夜风呼啸的高架桥下，荒草纠缠着他的衣摆，孤魂野鬼却因为恐惧他手中的剑而避退。
死灵不敢近身，只好在他周围游离。
手机响起，通话因为灵体的干扰显得失真，不过他还是听出那边的人声。
“李盟？”
“姜仁之。。。。。。呲。。。。。。我有。。。。。。嘶。。。。。。”
通话越来越不清晰，姜仁之心下一紧，他周身的死灵都是未及成年便死去的孩子，不可能会对磁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他看着手里花屏的手机，难道——？！
“咝。。。。。。”
头顶上聚拢着一大片模糊不清恶魅，天空糊成一团，死灵因为无法承受这黑洞般的吸力，都匍匐在地上发出哀鸣。
周围有的野鬼被恶魅吸附，登时化为厉鬼，怒号着把姜仁之团团围住。
恶魅忌惮姜仁之手中的剑，于是便转移目标，向姜仁之结契的小鬼发动袭击。
姜仁之剑指苍天，手划灵符，口中咒诀急转，蓝白流光咒阵于剑尖旋转。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退——！”
宏大咒阵冲天而起，星星点点的符文急速膨胀，炫光将他周身笼罩。姜仁之阴身祝祷，用这种方法真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头顶上的恶魅尖啸着破除，他自己也被净天地阵反噬，身体里翻江倒海，却邪剑失了支撑，从他手中消失。
他摇摇晃晃站立不住，没了却邪剑，结契的小鬼们聚拢过来，勉强支撑着他没有摔倒。
“无妨，你们也不好受吧。。。。。。”
净天地阵虽是冲着天上恶魅去的，可地上的死灵也会多少受到波及，恶魅缠绕过的野鬼被震慑，一时没了动作，他现在失去防身武器，等那群野鬼反应过来，怕是一场恶战。
“先离开这里，去找那个孩子。”
小鬼们钻进姜仁之衣袖里，姜仁之定定神，刚才恶魅破除，死灵的气息稍微清晰一些。
“果然是去那里了。。。。。。”
姜仁之看着高架桥旁的山野，那里有座三层的建筑，隐匿在黑色树影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追踪、监听、国安、逃遁
“打不通，无人接听。。。。。。”
程晔熙放下电话，警方的信号追踪系统已经盯上姜仁之。
“夏组，虽然电话没打通，但追踪到对方的信号，一直在通话，刚刚才切断。通话时长两分十一秒。”
“和他通话的是谁？能查到吗？”
“我试试。。。。。。呃。。。。。。”带着监听耳机的技术员一愣，脸上表情古怪。
“怎么？查不到？”
“呃，不是。。。。。。。”
“别‘呃呃呃’，你打嗝啊？通话的是谁？”
小技术警很委屈，“号码是局里的小号，八组的李盟。”
程家大厅里所有人都一愣。
“啊！我知道这个姜仁之是谁了！他去找过李盟！”
二组的女探员一拍手，“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但是长得可好看了。”
警方所有男警员都一副“切~”的表情，夏观海抱臂，“联系李盟。”
李盟接到夏观海的电话很意外，他们组的器官案正查到程晔熙可能也参与到这宗案子里。
“我找姜仁之是想问问他，程天慈以前做肾移植手术的肾源。”
“先不要惊动程晔熙，他儿子的这两颗肾，或许是非法渠道获得的。”
“不，姜仁之那边信号有问题，我根本就没和他说上话，他那边很乱，有很大的叫声，我怀疑姜仁之也出事了。”
“你们追踪到他的位置了吗？告诉我，我现在过去看看。”
李盟刚从程天慈住过的医院出来，刚才先把袁少送回家，按理说，他孤身行动有危险，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调查圣心慈善院的时候，翻出一条线索，这个圣心慈善院是一个民间慈善机构，最早的发起人正是和程晔熙有关的两个人——程晔熙的妻子言轩晨，程晔熙已经死了的前合作伙伴秋寒。
圣心之前是一个散漫的爱心之家，收养一些因残障被遗弃的儿童，所有支出都由民间捐献，这样一个散漫的组织自然无法支撑越来越大的生活和医疗开销，爱心人士找到当时本市的知名企业家寻求赞助，言炳绪率先以女儿的名义出资，之后秋寒也参与其中，并且加大投入改善圣心环境，成立了圣心慈善院。
调查的过程里，他们还发现，言轩晨虽然是发起人，其实只去过圣心一次，当时还上了报纸小边框，那时候言小姐已经和程晔熙结婚，只是尚未生育。
言轩晨的资料里，有十一年都在国外学习生活，算是海归一族，李盟没有查到言小姐在国外的具体情况，但据言家以前的老佣人说，言小姐先天有隐疾，去国外生活是为了治病，而且因为这种疾病，她并不适于生育，这就是为什么程天慈一生下来言小姐就去世了。
李盟怀疑，言小姐的这种病是遗传性疾病，而圣心。。。。。。或许是她为程天慈留下的肾源库。
李盟磨了磨牙，那个言小姐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的圣母样，做起事来倒是狠绝。
车子拐上高架桥，李盟距离二组传来的信号源越来越近。今夜月寒风冷，高架桥上的风更是刀子一般刮得人脸疼。
李盟站在桥上看了看，没有姜仁之的身影，他一咬牙，开着车绕行下去，从快速路的开进野地里，停到二组确切的信源地，除了及膝的高草，再没有任何东西。
李盟拨通姜仁之的号码，周围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动静。
“该死！”
李盟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彩铃声，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在车灯范围外，一点亮光吸引他的视线，他跑过去，在倒伏的草地中，姜仁之那部平展展的黑色手机掉落在哪里。
李盟捡起那部手机，抬头看向前方。。。。。。
透过高架桥，远处尽是一片黑暗。但他隐约觉得这里很眼熟。。。。。。
那个废弃工厂？！
李盟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到那四具悬吊在黑暗中的尸体，姜仁之会不会也。。。。。。
他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个怪医生看起来妖孽一样，妖孽应该不会那么弱的吧。。。。。。
李盟拨通了夏观海的电话，请求过支援后，又要到二组无线电频率。
李盟带上耳麦，向夏观海说：“扣住程晔熙，这事情他跑不了干系。”
“李盟，你一个人小心些，对方有枪械，按现在所知的情况来看，凶犯是个异常谨慎的人，而且做事不顾后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正面冲突，等待支援。”
“明白。”
李盟一脚油门踩开，车子向着废弃工厂方向冲去。
夏观海刚挂断李盟的电话，一群手持证件的人进入程家大宅。
“我是安全局的宋晓，程晔熙涉嫌一宗泄密案，我们需要他回去协助调查。”
夏观海一怔，安全局的人道是接触过，可正在办案的时候要人的却还是头一回。
程晔熙很惊讶，脸上露出些不解和恐慌。
“证件，搜查令，逮捕证。”
夏观海接过证件仔细看过，“宋处长？”
“是。”
夏观海皱皱眉，“可是现在我们正在追捕一个绑架犯，程晔熙的儿子被匪徒绑走了。”
宋晓露出了解的神情，“我明白你们的为难，可是我们现在办的这件案子关系到国家安全，程晔熙我们先带走，你们如果需要任何线索，可以按制度随时提审。”
宋晓带来的人已经拷上程晔熙，程晔熙很慌张，但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一直在说：“夏警官，救救我儿子，求你，一定要救回我儿子。”
夏观海眼睁睁看着宋晓带走了程晔熙，程晔熙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哀求他。
押送程晔熙的车子刚走，夏观海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
“病人刚才起来去了个厕所，然后一直都没出来，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跳窗跑了！这里可是七楼啊，谁能想到他会从七楼跑掉！”
“行了！别找借口！赶紧先找人！”
夏观海头痛不已，这难道不是一宗普通的绑架案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然而当又一波人在安全局之后到来，事情已经错综复杂到夏观海大脑当机的程度。
刘乔，不，现在该称呼他为穆御森，王的所有罪证齐全，预定抓捕时间本应是明天凌晨，但现在，程晔熙遇袭触动了老家伙的神经，他在连夜出逃的时候被抓捕归案，那么，剩下的小虾小蟹，也都要一并拘捕。
穆御森坐在车里，进去的人有一个跑出来。
“穆顾问，程晔熙被国安的人带走了。”
“国安？”穆御森一阵疑惑，“不可能！这是程晔熙的脱身之计！多会儿离开的？他们去哪了？”
“走了有五六分钟，出了别墅就没人看到他们了。”
穆御森咬着牙叹了口气，好个程晔熙，壮士断腕，一切都能抛下，有魄力！
电话响起，穆御森接起来，听筒里传出的消息让穆御森更是一阵窝火。
“秦端跑了。”
穆御森怒极反笑，真是一对儿人精，他离开去检查罪证的这么一点时间，两个人就都跑了。不过没关系，程晔熙的儿子还被人绑着，他能放着程天慈不管，但秦端绝对不会！
“配合警方，找到程晔熙的儿子。”
穆御森露出个阴狠的笑容，很好，程晔熙，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们好好玩玩，看谁先投子认输！
“程哥，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到时候先走水路，坐船南下，然后海路离开。国内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好。”
程晔熙解开衬衣领扣，灰色西装礼服丢在一边。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隐藏的资金足够他逍遥，但这么落荒而逃，他有些不甘心。
一直以为恐吓案是刘乔那边搞的鬼，现在看来，那应该是独立于刘乔之外的另一宗针对他和天慈的刑案。
“秦端呢？”
“。。。。。。程哥，恕我直言，秦端真的不像个安分的人，您。。。。。。”
“秦端还好吗？”
“。。。。。。跑了，刚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警方和纪检的人盯着，他还是趁机溜了。。。。。。”
程晔熙深深缓了口气，“也罢，他能逃了也算，你们找到天慈没？”
“警方内线传来消息，说已经大致确定嫌犯方位，姜仁之过去了，还有个警察也追过去，有大批警力正在往过调动。”
程晔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十年经营毁于一旦，要说没有惋惜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从参与进王的势力那天起，就没打算后悔。
不过，刘乔，你以为我输了，你就能赢得痛快吗？
程晔熙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份资料传到网上，一定会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迷雾森林
时间已是凌晨，山道上静谧无声，孤月高悬，姜仁之放慢脚步。
这里气氛诡异，影影绰绰间，似乎有无数的眼睛正窥视着他。
他突然停下脚步，脚下，似乎踩着什么。。。。。。
软软的，正在蠕动。。。。。。
姜仁之屏息凝神，周围的空间产生些许波动，风似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吒——！”地面传来一声怪啸。
姜仁之腾跃而起，脚踝上已经被什么缠住，正拖着他猛然向地面甩去。
手中结印，拍向自己刚才踩过的地方，一个婴孩的身子从柏油路面钻出来，那个婴孩的脖子异常长，缠着他脚踝的正是那怪物的脖子。
姜仁之摔在地面，袖中的小鬼涌出，垫着他没让他摔得太狼狈。
他定睛去看，那个婴孩的头正咬着他的腿，脖子已经在他腿上缠了三圈。
察觉到姜仁之的视线，鬼婴抬起头，那张肉灰色的脸上有两只窟窿般的眼窝，一张嘴像是昆虫的口器，它似乎没有视觉，脖子如同蛇类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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