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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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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恨。

    张果家在距离灵山镇十几里的一个村子里,路边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院子里种了些果树,还有一些随便栽种的花草,当然,少不了的还有菜地,倒也有些意思。

    后天就要举行婚礼,整家人都忙忙碌碌的,张妈妈看到儿子回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虽然是在办喜事,不知道为什么,张妈妈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皱着眉头穿着一身红色的喜庆衣服,看着瘦猴精一样蹦来跳去的张果,满脸不快地用手指戳着他的头,教训着他。

    虽然张果嚷嚷着,和他妈妈犟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石小川觉得这个画面有些让他鼻酸,他有些羡慕,他和石妈妈从来不会这样亲密的打闹。

    张妈妈笑着招呼石小川,让他一切随便点,就当自己家一样,石小川也点点头,张果不耐烦的听着,打断他妈妈的话,把石小川拉走了,留下后面的张妈妈又骂了他几句。

    “迎亲的人什么时候来啊?”石小川好奇的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客人很多,看得出来都是女方的三姑六婶。

    张果抓了抓头发,“我妈到现在还不太同意,哎哎,这些大人的事真是太麻烦了,迎亲要到明天。”

    石小川想起来,上次张果提到他姐姐要嫁的是石家祠堂长老会的大长老的孙子,还说到这附近适婚女孩的父母都不太愿意把女儿嫁给石家的男人,他皱着眉,这事真奇怪,按理说,这石家的男人有出息的很多,在这十里八乡,也少有能比得上的,没道理这些父母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他和张果玩了一晚上的电玩,张果对于他居然一点也没接触过电玩感到很震惊,但是对于石小川来说,电玩这种东西只有石小山才能摸到,而自己,也只能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果就被他妈拎着耳朵从床上叫了起来,送亲的队伍已经快要准备好了。

    张果的姐姐是个漂亮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紧张的坐在迎亲的车子里,正对着张妈妈哭得稀里哗啦,只是眼神里还是透着新嫁娘特有的期待、喜悦和羞涩。

    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是石家的祠堂,按照古礼,要在这里祭拜祖宗和拜天地,绝大部分石家人结婚都会有这个步骤,也算灵山镇的特色了。

    石家祠堂这地方,石小川从没进来过,每年的家族祭祀没有他的份,平时这地方又门户紧闭,生人勿近,也没机会进来看看,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石家祠堂。

    这地方和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家族祠堂也差不多,整个建筑坐北朝南,气象端方威严,古老的砖木结构,青砖青瓦,山墙为封火五花墙,分为三进,门厅是牌楼式,两排漆着红漆的圆木柱子分列两旁,整个建筑雕梁画栋,随处可见狮子、饕餮之类的石雕。

    石小川躲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大厅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白发苍苍,但是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穿着唐装的老人,大概就是大长老吧,他正笑容可掬的看着那一队新人。

    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祠堂里人来人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张果这时候要陪在新娘旁边,留下他一个人,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石爸爸?

    他正探头探脑的往大厅里瞧,却又不进来,只是看了看,转身就往后厅走去,石小川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跟在了他后面。

    后面倒是很清静,前厅的喧闹好像完全与这里隔绝了一样,这里依然安谧而祥和,石爸爸踩着青石板路走到了后厅的偏房,那个房间的窗户开着,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丛疏竹掩映,里面却是完全古香古色的家具布置,倒颇有些意趣。

    只是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幽远,这里很安静,所以虽然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倒也听得到一二。

    “这次的祭祀要提前?”一个声音有些着急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不行,不能提前,还没准备好。”

    “不能也要能。”一个老人的声音气冲冲地说,“这关系到我石家的根基,石大全,你有今天靠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以为我愿意提前吗?这不都是没办法。”老人谈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说了一句话,石小川尖着耳朵听都没听清楚。

    那个叫石大全的男人原本洪亮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好像有些无奈似地说,“哎,这要是一个不小心!”

    “不会出意外!”老人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我们小心些,以前那么多年都这么过了,今年也是一样。”

    石小川突然想起来,这石大全就是石家祠堂大长老的儿子,那个在外面搞了个连锁超市,家产上亿,石家富豪之一的人,他大概是因为儿子结婚而回来的,但是看他话里的意思,儿子结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石家的每年三月三的祭祀。

    他们开始用极低的音量商议起有关于祭祀的事情来,石小川为了听清楚,不知不觉的就往那儿靠过去,突然,他感到脖子上一凉,摸了一下,顺手一扯,就把掉在他脖子上,神出鬼没的小白拎在了手上,小白晃晃脑袋,卷在了石小川的手腕上,蛇信一吞一吐,不停地游来游去。

    被它一打搅,原本就断断续续的话,更是不解其意了,石小川伸出手指,弹了弹小白小小的白玉似的头。

    既然已经听不到了,而且石爸爸也不知道在哪,石小川决定离开这地方,刚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走了几步,就看到石爸爸迎面走了过来。

    他看到石小川,眉头一皱,闷声问,“你怎么在这?”

    石小川低着头,“爸。”

    石爸爸也没应他,只是不耐烦的重复了一句,“我问你呢,你怎么在这,这地方是你来的吗?还不快出去!”

    这些严厉而又冷漠的话,石小川以前听多了,这阵子在学校,又有些遗忘了那种心冷的感觉,乍一听,就好像回到了在石家。



22

22、猝死 。。。

    前面鞭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天□凑热闹的小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高声尖叫着,让大人们不时呵斥。

    婚礼总是喜庆的,中国有红白喜事的说法,红的是婚礼,白的是葬礼,不管是生还是死,都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大家齐聚一堂,或欢庆或感念。

    这场婚礼遵循古礼拜了天地,在鞭炮声中,新人们被送入洞房,当然了,这个只是象征性的把新人进入祠堂里的一个房间待一会儿,毕竟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再来送入洞房这一套就显得太过时,年轻一代也不会乐意,接下来自然是在镇上的酒店办个筵席,大家吃个饭,新人陪个酒,就差不多了。

    按计划,婚礼的步骤自然是这样的,但是意外往往在最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让人只能感叹命运的无常,然而,这真的是无常命运的捉弄吗?

    临时充作新房的那个房间,被一株高大的槐树笼罩,荫凉。

    新人被簇拥着进入洞房,众人在调笑声、起哄声中散了开去,把独处的时间留给那一对新人,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会重新进入房间迎他们出来。

    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新娘已经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气息全无,而新郎则像吓呆了一样,木木愣愣,连话都不会说了。

    张妈妈哭晕过去好几次,哭得声嘶力竭,“我说了让你不要嫁啊,儿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啊,你去了让妈妈怎么办啊,儿啊,你死得冤啊,石家的,你们要偿我女儿的命啊,不然我和你们拼了,我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让你们给我女儿陪葬啊,儿啊,我的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你走得这么早让我怎么活啊——”

    派出所的民警把现场围了起来,打电话喊来了法医验尸,纷纷乱乱的,又要安抚这边快要暴动的女方亲戚,一边还要和派出所的协查情况,石家主事的人也是焦头烂额。

    查是查不出什么的,新娘外表没有伤口,据说法医验了死因是心肌梗塞,这个死因是个人都不会满意,这么年纪轻轻,无病无痛的人,说心肌梗塞就心肌梗塞了?但是化验单子在那儿,又由不得人不信。

    石小川担心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地待在张妈妈身边的张果,他平日里表情丰富,像只猴子一样安静不下来,现在却扶着张妈妈,时不时的安慰她一下,张妈妈哭晕在他怀里的时候,也是他一手照顾着,一夕之间,好像长大了好几岁。

    这种场合石小川也帮不上什么忙,安慰的话语实在太苍白,石小川也不会去说,只是握了握张果的肩,然后离开了石家祠堂。

    脱离了那种悲痛的气氛,外面的车来车往,活力而又匆忙,充满了生机,而不是他背后的石家祠堂那样,是个吞噬人生命的地方。

    石小川想想还是决定先回学校,却在路对面看到了托付给民警的小孩站在那儿,周围人来人往,大家却好像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视而不见一样匆匆路过,小孩安静地看着他,渐渐地,石小川有种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唯一剩下的就是对面的小孩,以及隔开他们的那条大路。

    石小川眨了眨眼,觉得大概是阳光照花了他的眼,他刚刚看到小孩的眼睛好像变红了,他揉了揉眼,再看过去,一切正常,他看到小孩摇摇晃晃的就打算过马路,赶紧跑了过去。

    半蹲下来,一把抓着小孩没有什么温度的手,“你怎么在这?派出所的民警没管你吗?手怎么这么凉?”

    他捏了捏小孩的衣服,穿得还算多,大概是派出所那位民警阿姨给他找来的小孩衣服,不新,但是干净整洁,看上去倒是精精神神的,但是小孩的体温依旧很低,他把小孩凉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替他捂热。

    他牵着小孩的手,慢慢往派出所那儿走去,今天发生了这件惨事,派出所的民警们大概全赶到那儿去了,一方面为了查案,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听老人说,十几年前,发生大旱灾的那个年头,为了争个上下水库的水源,有两个村子的人就打了一场大架,老人们说得津津有味,有好几个人在这场混乱中死了,受伤的更是多达几十个,到最后还是靠政|府出面才把这事给解决了,当时民警们还鸣枪示警才让那群打红了眼的人清醒过来。

    小孩扯了扯他的手,石小川低下头看着他,“怎么了?”

    “她死了。”

    他听到小孩慢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嘶哑而又苍老,听起来有些像个老人的声音。

    石小川有些不确定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小孩说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孩苍白的脸抬起来,看着他,一直平静,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她死了。”

    石小川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问到底是谁死了,这个问题好像根本没必要问,刚刚小孩用的是陈述语气,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她死了”,就好像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人形的符号。

    这不是冷酷,而是淡漠。

    小孩看着地面上的一片落叶,“我早就知道她会死。”他没有看石小川震惊的眼睛,而是轻声笑了笑,“逼急了的狗,总要想点办法,不过——”他用脚踩住那被风吹着在地上打旋的黄叶,“该来的始终要来。”

    石小川松开他的手,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

    这些话,不禁让他怀疑,也许张果姐姐的死和小孩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一直保护着那颗蛋,把小孩带到灵山镇的自己,就是个帮凶!

    小孩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突然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拉住石小川,用细细的手指死死的抓住石小川的,他说,“你说我是什么?”

    石小川注意到他不是说“我是谁”,而是说的“我是什么”,只是简单的替换,却有完全不同的意思,“谁”代表的是人类,而“什么”则可以是任何东西,比如蛇。

    小孩盯着石小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

    石小川在他的视线下,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

    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最近还是老抽,为了防止有部分人看不到,所以在作者有话说贴一份。这两天背痛得厉害,前天连手都抬不起来,贴了两天膏药,今天才稍微好点,╮(╯▽╰)╭,人生真是各种杯具。】

    前面鞭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天性爱凑热闹的小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高声尖叫着,让大人们不时呵斥。

    婚礼总是喜庆的,中国有红白喜事的说法,红的是婚礼,白的是葬礼,不管是生还是死,都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大家齐聚一堂,或欢庆或感念。

    这场婚礼遵循古礼拜了天地,在鞭炮声中,新人们被送入洞房,当然了,这个只是象征性的把新人进入祠堂里的一个房间待一会儿,毕竟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再来送入洞房这一套就显得太过时,年轻一代也不会乐意,接下来自然是在镇上的酒店办个筵席,大家吃个饭,新人陪个酒,就差不多了。

    按计划,婚礼的步骤自然是这样的,但是意外往往在最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让人只能感叹命运的无常,然而,这真的是无常命运的捉弄吗?

    临时充作新房的那个房间,被一株高大的槐树笼罩,荫凉。

    新人被簇拥着进入洞房,众人在调笑声、起哄声中散了开去,把独处的时间留给那一对新人,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会重新进入房间迎他们出来。

    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新娘已经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气息全无,而新郎则像吓呆了一样,木木愣愣,连话都不会说了。

    张妈妈哭晕过去好几次,哭得声嘶力竭,“我说了让你不要嫁啊,儿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啊,你去了让妈妈怎么办啊,儿啊,你死得冤啊,石家的,你们要偿我女儿的命啊,不然我和你们拼了,我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让你们给我女儿陪葬啊,儿啊,我的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你走得这么早让我怎么活啊——”

    派出所的民警把现场围了起来,打电话喊来了法医验尸,纷纷乱乱的,又要安抚这边快要暴动的女方亲戚,一边还要和派出所的协查情况,石家主事的人也是焦头烂额。

    查是查不出什么的,新娘外表没有伤口,据说法医验了死因是心肌梗塞,这个死因是个人都不会满意,这么年纪轻轻,无病无痛的人,说心肌梗塞就心肌梗塞了?但是化验单子在那儿,又由不得人不信。

    石小川担心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地待在张妈妈身边的张果,他平日里表情丰富,像只猴子一样安静不下来,现在却扶着张妈妈,时不时的安慰她一下,张妈妈哭晕在他怀里的时候,也是他一手照顾着,一夕之间,好像长大了好几岁。

    这种场合石小川也帮不上什么忙,安慰的话语实在太苍白,石小川也不会去说,只是握了握张果的肩,然后离开了石家祠堂。

    脱离了那种悲痛的气氛,外面的车来车往,活力而又匆忙,充满了生机,而不是他背后的石家祠堂那样,是个吞噬人生命的地方。

    石小川想想还是决定先回学校,却在路对面看到了托付给民警的小孩站在那儿,周围人来人往,大家却好像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视而不见一样匆匆路过,小孩安静地看着他,渐渐地,石小川有种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唯一剩下的就是对面的小孩,以及隔开他们的那条大路。

    石小川眨了眨眼,觉得大概是阳光照花了他的眼,他刚刚看到小孩的眼睛好像变红了,他揉了揉眼,再看过去,一切正常,他看到小孩摇摇晃晃的就打算过马路,赶紧跑了过去。

    半蹲下来,一把抓着小孩没有什么温度的手,“你怎么在这?派出所的民警没管你吗?手怎么这么凉?”

    他捏了捏小孩的衣服,穿得还算多,大概是派出所那位民警阿姨给他找来的小孩衣服,不新,但是干净整洁,看上去倒是精精神神的,但是小孩的体温依旧很低,他把小孩凉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替他捂热。

    他牵着小孩的手,慢慢往派出所那儿走去,今天发生了这件惨事,派出所的民警们大概全赶到那儿去了,一方面为了查案,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听老人说,十几年前,发生大旱灾的那个年头,为了争个上下水库的水源,有两个村子的人就打了一场大架,老人们说得津津有味,有好几个人在这场混乱中死了,受伤的更是多达几十个,到最后还是靠政|府出面才把这事给解决了,当时民警们还鸣枪示警才让那群打红了眼的人清醒过来。

    小孩扯了扯他的手,石小川低下头看着他,“怎么了?”

    “她死了。”

    他听到小孩慢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嘶哑而又苍老,听起来有些像个老人的声音。

    石小川有些不确定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小孩说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孩苍白的脸抬起来,看着他,一直平静,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她死了。”

    石小川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问到底是谁死了,这个问题好像根本没必要问,刚刚小孩用的是陈述语气,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她死了”,就好像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人形的符号。

    这不是冷酷,而是淡漠。

    小孩看着地面上的一片落叶,“我早就知道她会死。”他没有看石小川震惊的眼睛,而是轻声笑了笑,“逼急了的狗,总要想点办法,不过——”他用脚踩住那被风吹着在地上打旋的黄叶,“该来的始终要来。”

    石小川松开他的手,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

    这些话,不禁让他怀疑,也许张果姐姐的死和小孩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一直保护着那颗蛋,把小孩带到灵山镇的自己,就是个帮凶!

    小孩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突然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拉住石小川,用细细的手指死死的抓住石小川的,他说,“你说我是什么?”

    石小川注意到他不是说“我是谁”,而是说的“我是什么”,只是简单的替换,却有完全不同的意思,“谁”代表的是人类,而“什么”则可以是任何东西,比如蛇。

    小孩盯着石小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

    石小川在他的视线下,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

    一直都知道。



23

23、复仇 。。。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石小川在前面走着,小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乍看上去,倒有点像想偷跑出去玩的兄长被父母强迫着让其照顾年幼的弟弟,满脸的不情不愿。

    这边石小川打算把小孩送回派出所去,不管他到底是人还是妖怪,至少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个软弱无力的孩童。

    其实私心里来说,想把小孩送到派出所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小孩要做什么坏事的话,大概在那里能稍微收敛点,石小川有些不确定地想。

    他不知道现在看起来弱小的小孩到底有多强大的能力,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只是从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来,他一直在灵山镇徘徊绝对是有目的的。

    而且这个目的,也许对于灵山镇,对于石家来说是一件祸事,然而目前又没有明显的迹象,他也只是根据一些模模糊糊的传言和信息做出了一些判断和猜测,做不得准。

    如果他真的对石家,对灵山镇怀有很深厚的感情,也许他会紧紧盯着小孩防止他做出什么不可测的事情。

    但是,石小川抬起头,看着旁边林立的商店招牌,街道有些坑洼,几年前修的路已经有些破了,正打算整修,旁边树木枝繁叶茂,虽是深秋,但是树叶儿却还是绿得发亮,好像涂上了一层油。

    在这么萧瑟的季节里,这些树却还这么鼓噪着,看上去很有些怪异的感觉,也许是他想多了,石小川摇摇头。

    他不太在乎石家到底会怎样,在他看来,石家也是个被重重的秘密包围的地方,总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迷雾。

    路上,有几个孩子嘻嘻闹闹的跑过来,石小川看到有一阵没见的石小山穿着套运动服跟在那群人后面,前面那几个人是镇上有名的“打流的”。

    打流的,也是他们那儿的土话,意思就是小流氓,不务正业的年轻人,总之,就是让人看着不顺眼,看不起又有些怕的那一类人。

    石小川皱着眉,看着石小山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笑嘻嘻地把烟盒里的烟一根根的发给身边那群“哥们儿”,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躲在一个角落里,使劲的吞云吐雾。

    他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石小山!你在做什么?”

    石小山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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