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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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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自私的心安。

  “昊泠,但愿再次相见时,我能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

  手腕一番,轻松从对方的禁锢中脱出手腕。先是空名剑,再是擒拿手,看似简单的动作中所藏的都是毕生绝学,这也昭显了烈熠去意坚决。

  还可以再抓住他,当然还可以。既然烈熠都能动用武功,滟昊泠自然也能够。然而终究,他还是放弃了。疯长的绝望伴着疲惫,阻挡了他的一切行动。他说再见之时,却不知他真正想要的之时当下。

  当初烈熠不辞而别,他曾经在大静河不眠不休的守了三天三夜,只为铁了心要将他禁锢在身边。

  如今,他从他身边离开,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越醒越远,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留。

  视线一转,滟昊泠看见散落在草地上的汀霜软甲。莹莹磷光,当真是水之魂必过之魄,映在草地之间更实现其华贵之子。百图一战中,他将其交付到他的手中,便移植版在他身边南征北战。

  如今,他连这个也不打算要了吗?

  “就算厌弃我,也不该丢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滟昊泠手指地上的软甲,也没有要帮对方拾起来的意思。事实上那里是他不想,他和姿势失去了那份力气。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唇齿之间,否则他要如何能说得出厌弃那二字?

  背负着那样的预言而生,便是在襁褓之中也屡遭杀害。滟昊泠从来就是个被世人所厌弃的存在,他自己也能对此毫不在乎。

  原来,不是不在乎这份感受,而是不在乎带给他感受的人。一旦想到烈熠的离去是厌弃了他,哪怕只是微末的可能,这份猜想已经让他跌入了不见天日的深渊。

  烈熠并不辩解,厌弃——这种情绪怎么会存在与他们两人之间,待滟昊泠冷静下来之后自会明白,顺着他的收视也看了一眼那被称之为天下至宝的软甲一眼,没有穿着,是他故意将只留下,“汀霜,还是留给你吧。”

  “为何?”此时的滟昊泠的心中只有负面情绪,以至于他不慎忽略了烈熠此举背后的真意,当他有朝一日再次响起烈熠那讳莫如深的表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居,在无可追回的可能。

  “当初既然是送给了你,这就是你的东西,假如你不想要,便拿去扔在何处都行,只要不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就行了。”

  他已经无力改变烈熠的想法,只有这件软甲,希望他能时时穿在身上,。战场瞬息万变,每一丝变化中都隐藏着数不尽的危险,即使他们明日会对战沙场,滟昊泠还是殷切期盼他一切顺遂,健康安乐。

  而他的身边,也有烈熠费劲五年心血才织就而成的莫离护袍。

  莫失莫离,道理今日,也只剩下这个空白的期盼。



  第七卷 第二十章 各自天下

  烈熠回到牧野军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如归甜美的笑容。

  要不是亲眼所见,烈熠真是不敢相信,那个身份神秘的日晷也有笑得如此灿烂的一刻,不仅是属于女童外表的清甜,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意思意思的成熟妩媚,整个笑容就是如同蚕进了蜂蜜的毒药,说不清是诱人,还是害人。

  “看你的神色,似乎是没有遂愿啊。”如归迎着烈熠走上前去,仰起小小的脸孔,笑得更是甜美。

  “我不随意,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吗?”否则何以笑得如此欢畅。烈熠淡淡的应了一句,越过如归身边,走到了帅帐伸出坐在椅子上。

  如归也不在意对方的怠慢,跟在他的身边的这些日子,要习惯早已经习惯了,要是样样都为之生气的话,不就是早把自己给活活气死了吗?旁人都看错了烈熠,认为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相处的人,只有如归明白那些都是假象。

  追在他的身后,如归选择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你不在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事,你听了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烈熠示意如归说下去,不过随便想想也能知道,能让他这么高兴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如归并非他的下属,在此时此刻提起这件事情,自然不是为了邀功,怎么看都是炫耀的成分更大一点。

  “景阳不是有不少百姓逃出国境,走投无路之下,我已经收容了他们,并且派人护送这些百姓回焰赤境内安顿。”也没有对于的废话,三言两语之间,如归已经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

  烈熠沉吟不语,再多的想法在心中流转,他也不能躺对方看出了自己动摇之处。

  “你会不会不赞成把?”两人之间做的极近,入轨只须向前俯身,他们几乎就已经贴在了一起,近距离之下,入柜不认为就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他不过是想借这个看似可爱的动作变现自己的无辜罢了。

  “景阳的百姓背井离乡之后居无定所,看上去真是可怜无比。”如归的说法倒也没有添油加醋,正是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才更加枸杞旁人的恻隐之心。

  “你心肠一向都人软,就算是你看到如此场景,也定人不会不理不睬的。因为不知你何时才会回来,我就擅自主张了一会。”

  心肠软——对方还真是抓住了自己这个弱点,死咬着不放啊。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全然彻底的站在了既无奈又真诚的立场之上,防腐她全部的作为都是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老百姓,而她自己,在这其中并没有添加半分私心。

  如归邹了邹眉,只因烈熠无意识之间绽放的冷笑。这个男人身边待得越久,他就越是发现他的难以掌控,他啊不是他最初所认识的那个烈熠,至少,不是她最初所认为的那样。他神色举止,越来越亮另外一个人。

  滟昊泠。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本性,慢慢地将骨子中深藏的那个烈熠,一点点的显示在人前。

  定了定神,无论她真实岁月几何,至少表面上依旧是个女童的模样,天真与无辜就是他的本钱。既然有如此好的本钱,他就没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眨了眨眼睛,顷刻之间泪水已经盈满眼眶。“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将那些难民赶出焰赤?”

  将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处的无辜百姓赶出国境?明明知道她做不到如此绝情。

  冷笑进一步扩大,知道玩起了最夸张的弧度之后,转眼消失。防腐露出刚才那个表情的人不是他,也仿佛如归看见了幻觉。“我的心意正是如此,如归小姐做的很好,十分感谢。”

  “这般宅心仁厚,看来我该带哪些百姓好好感谢你才是。”如归笑颜如花,带笑的眉眼好似月牙,也将自己满腔的算计全部藏在开怀的神色之后,“今后流离失所的百姓会越来愈多,不过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总算有了收容之处。”

  是暗示,也是试探。只有在一个人你永远舍弃不了的地方,才能看到他阵阵的底线在何处。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可比便的发生,这是战争必然会带来的一个恶果,仇恨。越是牵连广泛的战争,所遗留的仇恨也就是深刻。

  如归先进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将这些仇恨集中一处,目前只是景阳的难民,一旦他们在焰赤得以安身立命,就会有别国的难民来临。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进程,除非在一开始烈熠就狠心将他们拒之门外。

  当仇恨凝结于一处,就不可避免的带来了毁灭田地的力量,届时将超出所有人的掌控,包括烈熠与滟昊泠,都只能卷入这场洪流之中。

  如归果然是不容小窥的任务,当凭一己之力就已经找出了这场天下劫的症结所在,并且在上面狠狠的插上一柄利刃。就此演变下去,七界的未来只会永远战乱不休。一盘散沙的七界在意无法威胁神族的存在,彻底顺了神族的心意。

  烈熠吻合的笑着,无比明朗的表情。“正如如归小姐所说,焰赤为了能接纳更多的人前来避难,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哦。”只要令天下更加混乱的契机不变,无论留意说了什么,如归都是一经的赞成。不仅赞成,还会为此不遗余力。

  “自然还有无数仰仗如归小姐能力的地方,我在此先行谢过。”烈熠欠了欠身,谦恭而有礼。

  如归更觉满意,彼此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自然不用说的太明白。不过至少在她看来,盟约已然就此形成。她并不知道烈熠此次与滟昊泠笔迷相见之后发生额什么,不过能够肯定的就是,再次回到牧野军营的烈熠,已经改变了某些初衷。

  不,说不定这才是他原本的打算,如今不过是车底下定了决心罢了。

  说来也是,辅佐他人为帝,哪有自己称王称霸来得痛快。无论心中有着怎样的抱负,还是自己亲手试试来得更加顺畅,通过旁人之后,总免不了诸多捉襟见肘。

  “喂,这张还没有打完,你就准备撤兵了?”敢用喂来形容滟昊泠的,方言汐蓝,甚至纵观天下,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位了吧。九歌急速走来,不过步子倒是不大。并非他特意熟练,而是一身穿戴不方便。

  不用怀疑,这位神兽今天又是一袭女装,而且还是那种明艳到风尘味十足的女装。九歌的品味一向受到滟昊泠的鄙夷,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越是俗丽的颜色,越是喜欢。也幸亏生得应付好像猫,穿戴这个样子也不至于令人看不下去。

  滟昊泠正埋首于地图纸上,既然要撤兵,他就需要选择出一条安全无语的行军路径。好不容易胜局已定,要是在归国的路上有了什么损失,那他岂不就是成了七界的笑话。

  “身上的伤好了?”即使没有看他,不过从九歌的声音中的中国气十足就可以判断,她的身子应该已无大碍。

  从滟昊泠哪里听到几乎是关怀的询问,介个简直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大发感慨,对方话锋一转,下一句话就领九个几乎当场吐血。

  “上若好了就去找些事情做,整日这般游手好闲,键值对不住你身上这一身艳俗的衣裳。”

  牙尖嘴利如九歌,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演好理工的唇舌也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

  这算是什么?因为心情不好,便随手找个人出气,而她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刀口上。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九歌的面色已经趋于缓和。这才是九歌,别人心情不好,他心情反而变得更好。

  怒气瞬间消散,故作忧郁的抱怨一声:“也不想想是谁拖着重伤的身子把你从焰赤载了回来?我可不想倾夜是个愚忠的身子,你要欧式不懂得知恩图报,以后需要我的地方,我也懒得管你了。”

  九歌所说的,正式那次滟昊泠出现在烈熠的登基仪式上,最后被失踪多日而又出现的九歌接活了一事,不管怎么说,滟昊泠以一己之身闯入帝国,九歌将他毫发无伤的带回,也算是功劳一件。

  哪知滟昊泠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愣愣的看了九歌一眼,“那只能说是你多管闲事。”



  第七卷 第二十一章 隔阂亲情

  盛行就喜欢幸灾乐祸的九歌,在滟昊泠心情恶劣之际,他当然是怎么也不会恼了,多管闲事就多管闲事。他越是用这个刺激他,他就是逮住不放了。“反正都已经闲事多管了,我不如再多管一件。”

  故意往他面前凑了凑,“现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你真打算撤兵了?”

  “难道有什么不能撤兵的理由?”滟昊泠意识到先前的失态,即使不满意九歌的态度嚣张,他这般就一腔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也于事无补,就算他能够讲九歌碎尸万段,挽不回的东西就是挽不回。

  咦?怎么反问起她起来了?九歌一怔,再次评断滟昊泠这人真是无趣之极,破天荒看到他失控,不过才过了片刻,他就已经恢复常态。

  既然如此,九歌也不得不将玩笑的心态收了起来,“此时撤兵,难道你不想要青夷了吗?”

  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不致如今的局面,九歌不相信滟昊泠会舍得这么简单放弃一切诶,再说了,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人。

  当然了,以九歌的观点来看,这也是滟昊泠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之一。

  “想不到你也会关心这些。”采用了几句话来回,滟昊泠就将这几分讽刺原原本本的换给了九歌。“不过你真正关心应该不是我的得失,而是你自己的去留吧?因为那个人还在青夷,你浴室也希望能够多一些日子滞留此地。”

  继续尴尬闪过九歌的白净的面容,留下的十一层暴若胭脂的红晕。九歌脸皮素来堪比城墙,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魅力,不愿就此承认,屋子强硬的反驳,“什么人?我管谁留在青夷,与我有何关系”?

  奈何九歌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人不彻底说明,他就真当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自欺欺人到了极点。

  “青夷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再让大君主手没有任何意义。”每一日小号的粮草都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那一日他已经给沐霖下达过整军的命令,一沐霖的能力想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如今正是撤兵的最佳时机。

  “那个……你别忘了,牧野军还没有撤离的迹象呢。”九歌善意的提醒,失少他自认这是善意的,不带任何私心的提醒,九歌全然否定了自己想要拖延的念头,只是觉得既然敌军还在停留,我军总也要留下作为牵制才行。

  “牧野军行动缓慢,是因为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再次战役开始就已经明确了,赤焰没有占领过青夷的打算。”

  之所以行动如此迟缓,向来是被凤族的百姓所拖延,知道沁水县为止,焰赤的牧野军参展的理由,全然是为了救人而来。

  因为烈熠明白,滟昊泠本意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以“风为姓的人,既然要报仇,就要彻彻底底,不仅是风御畅本人,也不仅是风族的五位大长老,但凡是属于这一组的,滟昊泠就没打算要放过。

  所以明知会与滟昊泠沙场对阵,烈熠还是义无返顾的挥军而来,不为求生,只为从刀口之下挽回滟昊泠从未顾惜过的人命。

  烈熠,你总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是平凡的老百姓,自然不能要求他们像受过珍贵训练的军队一样迅速。拖家带口,再加上对故土的留念,这场一是可以想见的艰辛。

  滟昊泠甚至心怀恶意的在想,烈熠,你这次迟到了苦头了。

  ”是赤焰没有占领青夷的打算,还是烈熠本人没有?“九歌一句话,略无情的打破了滟昊泠的沉思,咋听之下这两者并无任何区别,略微细想就会发现其中的差距就又和等巨大。

  烈熠本人能偶抑制野心,但是这就能表明真个赤焰,乃至于赤焰的盟友都与站在同一立场之上么?

  “这么简单就相信敌人,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滟昊泠?”九歌打量着对方,而越是打量,他就是越是疑虑深重。“过于轻信,你难道就不担心历经艰辛才到手的青夷,转眼之间就换了主人?”

  轻信么?

  她与烈熠之间,永远也用不上这个词语,不过是滟昊泠自认没有解释给九歌明了的义务。总之他也一意孤行惯了,身为他的属下早已习惯唯命是从,从不会多嘴去追问理由。

  治愈青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既然坐拥天下富有四海是烈熠对他的期待,那么不论阻挡在前方的是怎样的荆棘密林,她也唯有义无返顾。

  “让沐霖安排好几大重镇的守卫,其余的人马可以撤回了。”滟昊泠下令,这个命令执行起来不会太难,在一开始青夷的各大重镇就已经落了汐蓝的手中,守卫都是现成的,沐霖只需根据现今需要作出调整就好了。

  看样子撤兵亦是既定事实,九歌再如和反对,也没有用处了。耸耸肩,在一身女装的衬托下,踩着所谓的莲步,扬长而去。

  原本一位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都不会再回南宫,但是事实再一次无情的证明了,绝世如烈熠者,也有掌控不了的未来。

  踏进宫门的一霎,新中国涌起的只有无限唏嘘。烈熠甚至辨别不清,比起那些为生存本能的凡夫俗子,他的不如意是否更甚几分。

  既然回宫,烈熠免不了要去看看父皇,听闻烈炽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父子之情再如何淡薄,最终还是掩不去血脉亲情造就的关怀之心。所以再不喜欢他居住的宫殿,烈熠还是义无返顾的举步前去。

  在门口撞见一人,老在想烈贤没有带一个侍从,正餐微微的从冰冷的地面上起身,从他的动作中判断,应该是刚刚进见过烈炽正要跪安,治愈她弱者年迈之身前来禀告的内容,也大致可以猜到一二。

  警觉背后有脚步接近,老在想慌忙会有探寻来人的身份,看清烈熠的容颜之后,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皇……皇上!”

  “宰相不必多利。”袖摆挥动下,一股柔和的力道及时扶住了老人摇摇欲坠的身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一踉跄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然而烈熠还是体恤的将之理解为对方是为了向他行礼。

  继续尴尬,也有继续感激,烈贤也不敢继续滞留下去。“老臣告退。”

  君臣之间擦身而过,作为臣子的那个是被撞破行事的落荒而逃,身为君王的这个则是强自压抑的内心的烦躁踏入了甚少有人踏入的晦暗寝宫。

  “父皇。”轻轻唤了一声,照旧将步伐停在床榻之外的三步之遥。

  除了必须得侍奉之外,烈炽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屋他的寝宫,烈熠是个例外,因为他们是父子。

  但这最后的三步之遥依旧宛如鸿沟,泯灭了人间最直露真挚的情感。

  烈炽是坐起的,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正襟危坐,几只秒进的软垫在身下,承载了他全身的重量。从他的姿势之中烈熠可以得知,相比之前宰相的话题引起了他充分的在意,浴室才会在不知不觉中侧耳倾听。

  烈熠装作并不知道之前那一场与她关系慎密的谈话,只是缓缓欠了欠身,算是面对不见的数日的父亲,甚为玩呗的那个应该完成了礼节。

  “你回来了?”乏味磕碜的开场白,烈炽说着一言既能看出的事实。

  再次默然顷刻,烈炽才总算想起身为人父所盖给与的关心,“沙场征战辛苦无比,你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要说他们之间夫子有什么一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衣服病恹恹的身子,再多想要实现的心愿,最终避免不了被病痛的困顿。

  “有倾夜跟在身边,没有大碍。”简单的答案,回应了并不真心的关怀。“倒是父皇你,怎么又让病情加重了?”

  “大限将至,这个状况也是预料之中。”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代表的是一种看透生死的豁达。然而是否真的对这个世间义务人和牵念,只怕只有烈炽自己才知晓。

  

  第七卷 第二十二章 恍然顿悟

  “青夷一战结果如何?”短暂的沉默之后,烈炽还是将话题引回了此处。

  或许他们两人都试图努力表达对彼此的关心,一个是久病卧床不治的父亲,一个是沙场征战方归的儿子,原本有足够的理念令他们彼此关怀询问。但是一番努力的最终结果就是难堪的安静,如此倒不如就事论事。

  “我输了。”彼此得胜的意气风发,输这一字永远是那般难以启齿,世上大概只有烈熠能如此平淡的将之说出。“军报想来早已传回宫中。是我出师不利,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只提军报,而避过之前老宰相列贤觐见一事不谈。不过烈熠依旧心如明镜,从那时烈贤德神色惊慌来判断,关于此战的评断,一定不会是令人愉快的内容。客观而论,烈贤德想法也是无可厚非,国力雄厚的焰赤在初战之中就以失败告终,也难怪这位老臣难以接受。

  “为何会输?”顿了一顿,烈炽又在原本的问题上更进了一步。“为何要故意输给汐蓝?”或许久经缠绵病榻的人不该有如此锐利的眼光,但是谁也无法忘记,曾经的烈炽是如何叱诧风云。病痛的折磨能够消融许多东西,总也有带不走的威仪沉淀了下来。

  只是问战败的理由,列熠自然能够随口举出上百条。如若在这之前加了“故意”,那么那些理由便是一条也站不住脚。

  故意源自于心意,与理由无涉。

  “即使焰赤得到青夷的领土,也无法对如此情势带来益处。”这是唯一客观的,能够举例出来的现实,终究还是难以构成故意战败的理由。

  “何以见得?”

  烈熠只觉得父皇的眼神如刀,能够轻易将他所有的遮掩与伪装都层层剖开。以烈炽之能,他当然是不是分析不出其中的得失利弊,如此他只是想听自己的儿子怎么说。

  “焰赤与汐蓝之间彼此仇视敌对了数百年,在当前的局面之下,双方继续分割天下的实力,最终也只是延续以往的悲剧罢了。”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相互竞争之下只会带来更多的纷争不休。

  这是一个何等浅显的事实,奈何经过数百年之久,竟没有一个人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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