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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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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权势三分

  桑柘一到,烈熠再也没有任何担心之处。或者说,已经没有令他担心的余地。若是连桑柘都束手无策,那么只能应了赫连远遥曾经说过的一句——空华奇毒,天下无解。

  桑柘是真正的名医,不用看他医治过程,也不用等他诊断结果,仅仅在第一面之后,烈熠已经可以肯定。不辞辛劳,以治病救人为第一优先。也不曾询问患者的身份地位,在他眼中都是一视同仁,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万恶之徒,也要先救了姓名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医者父母心,本就不需太多善恶是非。仁慈,是评断一个医者是否高尚的第一要因。

  这位久负威名的天下第一名医,烈熠也就才见过一面,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但是已经切切起了叹服之意。

  滟昊泠所在的小院之中,依然有不少将领在等待结果,只是比起之前人数少了大半,毕竟每个人都有繁重军务在身,也无法在此不断的耽误下去。几番商讨之下,在不妨碍戊守的情况之下,将领军官们轮流守护。

  不过,这等待的人群之之中,并没有见到烈熠的身影。

  “公子,你就不担心么?”燕归愁偷觑坐在几案后的烈熠,清冷的面容上平静无波,只如天际尽头最沉静的那一抹流云。看不出他内心所牵念的一切,如果不是对他有所了解,会真的以为他的心绪也如表情一般宁然。

  面前铺开的一幅军用地图,简约的线条不见任何柔美之感,反倒生硬的令人心生寒意。然后就这么看的久了,就像是将血脉中的每一滴鲜血都点燃一般,灼灼焚烧,滚烫灼热。烈熠目光只是流连于地图之上,头也不抬。“担心什么?”

  他的反应太多平淡,也太多简略,弄得燕归愁也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脸皮再厚也不晓得往后该如何言语。

  “已经请来桑柘,我能做的也都已经做到,剩下的也没有我能够插手的余地。”这当然不是妄自菲薄,业术有专攻,他烈熠也不可能样样精通,而歧黄之术恰好就是他不懂的东西。将一切托付给桑柘,也是对他医术的信任。

  “当诊断结果出来,我再去看就是。眼下的功夫,还有许多事要做。”

  关于这一点,燕归愁也无法驳斥。想来烈熠也已经觉察出了许多不妥之处,不然也不会勉强自己坐镇军中。“公子,你有打算了?”

  燕归愁这一问,无疑十足的突兀。但是突兀并不代表就一定莫名,心照不宣之下,彼此都了解正在谈论的内容。

  新的卷宗被打开,摆在了地图之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仔细看了之后才能知道,这是羽檄军中的各级将领名单。帅,将,校,卫,士,除了尚且空缺的元帅一职外,所有级别的军官,都细致的记载其上。

  “现今羽檄军的势力分布情况如何?”烈熠一般参详名单,一边问出一个本不该轻易问出的问题。

  势力分布的说话,只适合于国与国之间,或者是不同的组织之间。羽檄军既然是一支完整的军队,烈熠如此说的意义,便是表明在羽檄军中已经有了权力的分化,如此下去,就算演化成袍泽相残,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熠公子要听实话?”燕归愁不答反问。这位游侠出身的军中新贵也算是精明至极,明白此事过于敏感,于是先给至极找上一张护身符,求得一重保护。

  烈熠终于抬眼,迎上的是一张戏谑的面孔,只是在那玩世不恭之下,到底还是隐藏了一丝认真。要说深不可测,燕归愁当然也是其中一位,然而他所表现出的随意妄为,往往使人忘记去揣度他所隐藏的部分。

  “当然是实话。”凝视着燕归愁眼底的似笑非笑,烈熠又补充一句,“难道燕大侠还有怕说实话的一天?”

  燕归愁即使身着军装,他也不像其他士兵一般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就此耸耸肩,随着这一个散漫的动作,原本就没有系好的衣扣,更是衣襟打开,露出其中浅灰色的里衣。轻声嘀咕几句,说的大概就是些——当然会害怕,万一实话不中听,那岂不是连一条小命都保不住。

  就算有抱怨,也只停留于悄然低语的程度,燕归愁不会真的拿这样的答案去应烈熠的问话,如此话题毕竟不是适合肆意玩笑的。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燕归愁实在是有一副擅于察言观色的心肠。

  “三分。”

  缓缓而出的两个字,像是在唇齿间咀嚼了无数遍,带着无以伦比的郑重。燕归愁再如何出挑,到底还是受到身份限制,有些事情着实不能说的太过透明,话留几成余地才是处事为官之道。况且这么一说,已经将情形讲述的十分明白。

  如果换一个人,大概并不能听懂燕归愁的意思。但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却是烈熠,别人听不明白的东西,他一样能够洞若观火。这大概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了。

  问的是势力,答的是三分,一问一答之间联系在一起,当然就是说如今羽檄军的势力一分为三,彼此制约彼此抗衡,处于一个相当微妙的局面之下。

  军中的第一份势力,当然就是以卓寒青为首的资深将领。不必说其他人,单是卓寒青一个就足以令他方十分忌惮,就连滟昊泠都不得轻忽。纵观全军上下,也只有他一人以羽檄二字做了封号。

  不论当年卓寒青是否因为得罪权贵而蒙冤受辱,被流放于绝漠的不毛之地,但是这个封号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不曾被*夺。由这两字就可以遥想,数年前的卓寒青是何等的风采,鲜衣怒马,恣意纵横的少年将领。

  而第二份势力,当然就是军中的少壮派。天下风云际会,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期。军中的中下级将领往往都是被资历所限制,一直没有飞黄腾达的际会,常年被倚老卖老的上级弹压,任谁心中也不会感到舒服,于是就更加不愿意放过跟随滟昊泠南征北战的际会。渐渐的,这些少壮的军官们便自发的凝结为一股力量,其中又以下级军官为主。

  军中的权利分化,滟昊泠也了如指掌,对于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他选择的默许的态度。而且在最合适的机会下,将燕归愁安排到军中就职。少壮派的各位将领也不是傻子,从滟昊泠的信任中就可以看出对这位前游侠的重视,自然而然的聚集在他周围,唯燕归愁马首是瞻。

  然而,资深在滟昊泠的眼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只有燕归愁心里最明白。给予重任,缺不会有真心的信任——或许在滟昊泠看来,世人本就不值得信任,若要找出一位例外,大概也只有眼前的这位熠公子了。

  好在,得到真心信任也不是燕归愁的期望,所谓心腹也有很多种,而他与主子之间之需维持相互利用的关系也就足够。

  在这许多考量之下,滟昊泠才迟迟没有定下一位元帅。以帝王之尊手掌兵权,将羽檄军牢牢控制在手中。如此做还有一层理由,为了在资深老将羽少壮派之外再添加一重制约, 避免势力一分为二之后引发的争斗。

  滟昊泠的算计可谓是面面俱到,控制与平衡之间拿捏的滴水不漏。然而这缜密的谋划终究还是被一场意外破灭,千算万算,滟昊泠也想不到自己有遭一日会中了空华奇毒,生命垂危。

  时光在沉默中流逝而过,太多沉寂的空气令人不由的磨灭了对光阴的感受。唯有思绪转的飞快,隐藏在表明的平静无波之下,激烈的急速的为着自己最重视的目的而筹谋。

  觉得咧一也思索的够了,燕归愁适时开口,“公子应该也了然,在这三方势力之中,其中之一是与公子息息相关的。”

  烈熠更加默然,与其说他与军中势力相关,真正牵连不息的,到底是谁人他不是不清楚。共享天下的誓言,滟昊泠许诺的当日可是已经料到了今天?

  清冷的容颜折射出浅薄如雾的忧愁,燕归愁不敢放过对方神色形容间的任何一个细节,见到如斯一幕,终于狠狠心,咬牙再补充一句,“老大的情况不得很好,倘若真的天不佑之,公子还需要早做准备。”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拥兵自重

  “燕归愁,你希望我做怎样的准备?拥兵自重,还是篡权夺位?”

  怔了一怔,接着便是漫漫的苦笑。燕归愁没有想到熠公子第一次这般郑而重之的叫自己,连名带姓,竟然是为了这样的问题。没有回答,原本也无需回答。拥兵自重与篡权夺位之间,原本就是同样的含义。

  烈熠也不等燕归愁说什么,一反之前的沉默,径自的又继续问下去,“你可知道在这一日之间,用类似的言辞劝说我的,你已是第三位?”

  燕归愁这一次是真的讶然,一直自认行为无忌,然而没有想到敢于这般大逆不道的,自己还不是第一个。他此时并没想到,之前赫连远遥、风紫两人与烈熠之间都有着类似的交谈,出于各自不同的心思与目的。

  讪笑两声,烈熠的措辞过于直白,也令燕归愁抛却了最后一丝顾忌。反正他也浪荡惯了,索性想说什么就干脆畅所欲言。“谈不上篡权,老大的誓言摆在前面,公子取而代之,也只是合了老大的心愿。”

  谁能不恋一统乾坤揽尽山河兴许燕归愁此时正这么想着。万里江山展于眼前,泛起的总是一片波光潋滟的诱-人之色,会动心觊觎,是每一个有能者皆有的常情。拥有那样的誓言,烈熠更是多了一层名正言顺,燕归愁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令他退缩。

  “誓言真的有用?”烈熠避而不谈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径的就事论事。“就手中实权而言,我便是连军阶最低的下士也不如。”

  燕归愁像是被点醒,又像是更加疑惑,这本也是他百思不解之处。滟昊泠让帅位空悬,久久不予任命,燕归愁原本以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是要留给熠公子的。事到如今看来,竟仿佛不是?

  燕归愁不止一次有过荒谬的念头,不给予帅位,难道在滟昊泠心中,就连帅位都配不上烈熠?平起平坐,滟昊泠所想的,难道是真正意义上的平起平坐,而不仅仅只是一句空泛的言辞?

  难得的暗自唏嘘,燕归愁本洞悉人心的本事本就不差,加之滟昊泠也从未隐藏过真心,反而向来都是弄得人尽皆知,两相之下也不得不肯定了滟昊泠的心意,切实的半分不假。身为帝王,不比寻常百姓,真心如斯当然十分不妥。不过滟昊泠从来也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他哪里会在意世人的想法?

  未曾给烈熠实权,是因为任何的位置都不适合他,除非真正的并肩俯视天下,任何一个低人一等的位置都是对烈熠的折辱。然而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的道理亘古如是,滟昊泠再如何有心也不能一蹴即就随意更改,只能等汐蓝国民适应了烈熠的存在,再进行下一个步骤。

  种种巧合与不巧合之间,落下的却是今日的尴尬境地,也只能说换了谁都始料未及。

  燕归愁想起一事,“老大当日发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着千军万马的面,誓言直达天听。郑重到这样的程度,与真正的圣旨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烈熠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出言反对,再次坠入先前的静默中。

  对于此事,燕归愁是真正焦急的。他攀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因为对滟昊泠的效忠,说起来与卓寒青等老将全无干系。卓寒青对他的看法如何,他也十分明白。如今三分势力倒还算好,怕就怕在军中资深将领在一夕之间势力大盛,恐怕就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自己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眉妩,论起地位来与自己是如出一辙的相似,难保卓寒青不会借机迁怒。哪怕仅仅为了眉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只能拼死一搏。好在当日效忠的人物,除了滟昊泠以外,还有一位烈熠,于公于私,燕归愁当然都希望未来由他掌权。

  张了张口,燕归愁意欲再劝,“公子——”才唤了两字,忽然被一阵嘈杂打断。

  像是有许多人路过门口,纷乱的脚步声显示出他们的匆忙。其中间杂几声“小心”“快请军医”之类的呼喊,更是混乱不堪。听那些人的声音,还十分年轻,步履也十分轻浮,想来都是些普通的士兵。

  烈熠所在的房间是统帅平日办公的地方,军中又是最重尊卑,平日里断然不会有士兵在此地喧哗吵闹。连基本的利益都顾不上了,想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出去看看。”叫上燕归愁一起,烈熠已经先一步推门而出。

  外间的情景,亲眼看了之后更是觉得如同一锅粥,空气中泛起的血腥气则更是令场面变得难以接受。照理来说,都是见惯了生死之人,就是各自的手中,也不知流逝了多少鲜活的性命。但是比起过去的经历,还是觉得这一幕太过血腥惨烈了一般。

  人有些多,排着混乱的队伍穿过庭院。相同之处在于都是两两一组抬着担架,而躺在担架上的伤患,则是真的令人不忍瘁睹。那般严重的伤口,早已不是寻常的刀剑可以造成,看上去更像是某种肉食动物的爪牙,撕咬之下才能造成这般。伤者身上早已没有一块好肉,无数撕裂状的伤痕遍布其上,甚至已经看不出他们本来的模样。

  开门的吱呀声音惊动了抬担架的士兵,回头一望,看清对方之后只觉惊慌不安。抬着担架不便行礼,众士兵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有几个机灵反应快的,就着抬担架的姿势微微屈身行礼。“熠公子,燕将军,打扰两位实在惶恐。只因同伴受伤急需医治,属下等人不得已才选了这条捷径行走。

  眼前的院子穿过之后就可回营,平日里军医都在那里待命,比起绕上一个大圈子,的确是近了不少。

  烈熠本就爱惜士兵性命,当然不会介意这些小节,挥挥手示意他们快去。

  放在说话的那名士兵并没有亲自抬担架,只是在一旁指挥,应该是这一队的领头人物。从队伍的人数判断,想是一名小尉。待所有人都出了院子,他独自留下,刚才的做法有违军规,熠公子与燕将军都在这里,他还是留下将一切解释清楚比较好。

  果然,还没有等他主动报告,燕归愁已经先行问出了疑惑。“为何伤的这么惨重?”自从滟昊泠中毒以来,静铁关迫不得已只能采取防守措施,紧闭关卡,任由蛮族挑衅也不轻易出城迎战。派遣给士兵的任务也多是些巡查与警戒之类。

  “回禀燕将军,属下等人完成警戒任务之后,在回营的途中遇到狼群袭击。由于没有防备,是以伤亡惨重。”讲述起过程,那小尉的脸上有着浓重的愧色。说来也真是丢脸,汐蓝羽檄军的威名天下皆知,如今这么栽在一群野狼身上,自信免不了大为受挫。

  然而真要说起来,如此情状倒也怪不得这些士兵缺乏应对经验。汐蓝到底是水乡泽国,士兵们从小到大只怕也没有见过沙狼这一类生长于戈壁的野兽,不知应对之法也在情理之中。

  听闻之后,燕归愁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他当然不是冲着这名小尉发火,而是别的因由。“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卢纶的属下,怎么今日警戒的任务又轮到你们头上?”

  没有正式开战,目前安排下去的任务也用不着太多人手,羽檄军中大多军士都是处于休整状态。就警戒任务而言,至少也要五日以上才能轮到。但是燕归愁清楚的记得,昨日的警戒任务,也是派遣卢纶所属去完成的。

  小尉偷偷看了看烈熠与燕归愁的脸色。此番原由解释出来,弄得不好就要背负上污蔑将官的罪名,他人微言轻,这本也不是他能够置喙的。只是今日被燕归愁两人撞见,想要再瞒大概是瞒不住了,索性也就实话实说罢。

  “不仅是我部,近日以来军中的各项安排都极为不公,费时费力的任务往往都安排给,安排给……”小尉着实不知往下该怎么讲述,惶惑不安的闭紧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卢纶的名字烈熠方才在名单上见过,从燕归愁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与他交好的同僚之一。小尉所说的不公究竟所指为何,羽檄军中又是哪一方势力受到压制已经十分清晰。

  燕归愁苦笑,“公子,这下你应该明白我为何那般劝你了罢?”

  烈熠沉吟不语,以他眼下的身份,这些事摆在面前,确实棘手。

  正考量着其中的错综复杂,又有脚步接近,来人一身血污,是方才抬担架的士兵之一。心急如焚之下使他连基本的礼节都全然忘记,直接报告情况,“军医不够,弟兄们情况十分危险!”

  烈熠当下明白状况,军医不仅是人数不足,更要紧的是缺乏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被肉食动物撕咬的伤口处理起来极为麻烦,若是没有此类经验肯定会手足无措。烈熠当机立断,“去请桑柘先生。”

  所幸天下第一神医就在静铁关,而这个时间算起来,对滟昊泠的诊治也该到了尾声。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第一神医

  桑柘推门而出,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女立刻奉上了净手所需的物品。处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之中,桑柘也装作全然不觉,只是拿起雪白的布巾抹干净双手,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他之前看的不是中了剧毒的病人,不过只是风寒之类的微小病症。

  小院之上笼罩的愁云惨雾,经过数十个时辰的沉淀之后变得更加浓烈,烦闷的能够拧出水来。在桑柘看诊的过程中,众人就是连呼吸声都尽量压制,生怕惊扰了他的动作。此刻看他应该已经结束,当下再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问起了结果。

  听听,他们问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皇上有没有救?什么叫毒能不能解?既然不相信他的医术,那干嘛还找他来?桑柘白净的脸皮上已经怒气横溢,重重哼了一声,立刻吓的院中所有的人又再次噤声。

  在沙场上杀敌无数,攻城略地的一群将领,如今连动也不敢动。他们不是怕桑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医师,而是众人心里都清楚,眼下有能力救治滟昊泠的医师,天下惟独桑柘一人。众人生怕他会甩手离去,都不敢造次。

  一众已经化为石像的将领之中,一个人的动作就会显得非常显眼,而如果这个人的动作轻缓飘逸,那么就会更加引人注意。桑柘的眼光已经被吸引了过来,说真的,之前他还真没发现院内有这么一个人。没有别的原因,而是此人一直远远呆在角落之中,刻意掩去了一身风华,静静的融入周遭的空气之中。

  在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桑柘的神色时,他却保持着距离,仿佛并不关心病人的状况一般。然而此刻,只用了一眼,桑柘就看出了实情并非如此。此人相当担心滟昊泠,甚至他的担心在所有人之上,比所有人的挂怀加在一起还要多上那么一分。

  只是,那么感情被他藏的深沉,在眉梢,在眼底,在手指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之中。掩的那般深,埋的那般沉,如果不是桑柘行医天下阅人无数,恐怕也没法辨别出来。

  那位公子,直到此刻才从角落走出来,走的很慢,却是无法形容的华贵优雅。到了桑柘面前,也没有刻意低声下气,一贯带点清冷的音调,“桑先生,要救昊泠需要什么药材物品,请尽管吩咐

  没有多余的废话,烈熠清楚,桑柘身为神医,最忌讳的就是他人怀疑他的医术。与其唯唯诺诺,倒不如直接这么问出来的好。

  果然,烈熠的做法相当对桑柘胃口,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其实要解毒没有什么的困难,所需药材,桑某随身所带的那些也几乎能够凑出七七八八。”

  听了这句话,帐中众人不约而同面露喜色。桑柘是什么人,他是天下第一神医,只要他说能救回来,那便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更何况按照他所说,连药材都已经齐备,那就更没有值得担心的地方,只等着桑柘施展医术救人就行了。

  在无数的惊喜之中,烈熠一个人的淡薄又显得格外惹眼。微微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桑先生,我还听过一句话,药材易寻,药引难求。不知此次是否也是这样?”之前桑柘自己也说,所需只是能凑出七七八八,既然没有达到十分,那必然就还有所欠缺。

  “看来,你也是懂医的人。”桑柘眼睛一亮,态度又好了几分。

  烈熠没有应声,只等着桑柘告知结果。事实上,他并不懂医术,他懂得只是人心,从言谈举止之中揣摩人心中隐藏的一切。

  既然已经对烈熠生出了好感,桑柘索性一股脑全部说了,“其实这药引也不算太难找,只是需要一碗鲜血而已。”

  这句话如同在水面投下一块石子,激起无数波浪。帅帐中众人面面相觑,以血做引?这是救人还是害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般匪夷所思的法子。如果不是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桑柘本人,估计都已经把他当做了江湖骗子。

  众人还没有料到,更加匪夷所思的地方还在后面。

  桑柘环顾众人一眼,知道眼前这些都是对汐族帝王忠心耿耿的将领不论现今各派系之间是否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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