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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落成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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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蜂蜜行不行啊?”小毒蝉可怜兮兮地抬着头,偷眼打量着身边的“克星”。
“加蜂蜜的话要喝三碗。”
“……”
“怎么了?”
“下次你给我加点砒霜算了……”
两人正在嬉闹,一只毒蝉忽地飞入了幽房,在小毒蝉耳边“嗡嗡”转了几圈后,又飞了出去。
“它说了什么?”陆尘见小毒蝉脸上神色有恙,关心地问道,“谁来了?我保护你。”
“不……我亲自去。”小毒蝉站起身,对陆尘露出一个灿若艳阳的笑脸,“陆尘,我一个人去就好……苏晴的妈妈来了,她要我……杀了她……”
“什么?”陆尘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他这一声“什么”出口,小毒蝉已快走到房门了。
“我不会伤她的。”此言尚在耳边萦绕,小毒蝉已走出幽房,轻轻带上房门。
灵山虽然平缓,偌大一座山只有一处较险的悬崖,但山路蜿蜒崎岖极为难走。小毒蝉此刻功力尽失,步行下到山下,已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山下哭喊,她披头散发,哭声凄厉异常,不禁令人动容。
见小毒蝉从山中步行而出,原本对着那女人的众多镜头都立刻聚集在了小毒蝉身上。
这帮记者真是讨厌,居然钻了我说的“不再伤人”的空子,放心大胆地跑到这里来摄像,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冰翅鸣蝉此时正在山中养伤吗?小毒蝉虽这样想着,却也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暂且不去计较,不远处的数十台摄影机。
“你,是苏睛的妈妈?”
不料小毒蝉刚一开口,那女人稍好一点儿的情绪立刻又失去了控制。她歇斯底里地狂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儿?!你怎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啊?!”嘶哑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一般,一字一血。短短两句话,寥寥数十字,当真是句句断肠,字字穿心!
小毒蝉也不多言,只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人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地来。
人们都愣住了,连苏睛的母亲也瞬间静了下来。
山前一人,貌若天仙。就这么静静地垂首下跪,跪在人间与深山的交汇处,跪在繁华与萧索的交轨间。时而,尘艺的微风将其青丝吹入深山;时而,山中的清风将他发线带入人间。刹那间,他温驯得如同一只玉兔,丝毫不似那乖戾的毒蝉。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几天前名恸湖北的恶魔会在数日内去其不羁,成为一个如此温驯的绝代美少年?是以,人们惊于此;是以,人们慑于此……
又是一阵风从山中吹来,灵山中阵阵花香在深秋也未曾消散,径直涌向人间。小毒蝉丝毫未动,只是任发线凌乱,却仍旧垂首不语。
但,就是这温驯的姿态,已表明了他失去了原有冷漠与孤傲;就是这忏悔的动作,已表明了他失去了最初的从容与霸气……这跪于山前的萧瑟身姿,已让他失去了太多原本引以为傲的东西。
“值得吗?”一双手忽地搭在肩上,那么温暖,那么有力。
“陆尘,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世人怕我、恨我、骂我、厌我,我都不在乎。现在的我,除你之外……一无所有。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会死的……”
陆尘不语,他握住小毒蝉的手,与他并肩跪下,如同古代指天立誓的情人,无比的虔诚:“我陪你,永远……”
只瞬间,小毒蝉已是泪流满面——他明白,自己以所有一切作为赌注,孤注一掷……终于赢了。陆尘,便是他的一切。
终于相信,雪地中相拥的那对情侣,就是他和他。今年冬天,他会与他一起,在雪地中紧紧相拥,从此再不松手……
晚上,已经是深夜了,灵山幽房中的灯光还未熄灭。
陆尘抱着喝得大醉的小毒蝉,看看他泛红的脸颊。如同施了层淡淡的脂粉,活色生香。他想起小毒蝉大醉之际说出的话,脸上只露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知道,因为苏睛的事,你心里还有个结……今天,你既然选择要永远陪我,我索性再确一次例,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苏睛的死,终究是因我而起。原来,小毒蝉会发痴发狂,以一已之力杀苏睛,屠僵尸,甚至放毒与世人为敌,皆是因我失手被喂以毒酒制成“僵尸”而起……
如此,便再无法怪他。
即使他愧对过天下所有人,对我陆尘……却绝无二心。
如饮下了一碗窖藏了千年的美酒,心中泛甜却酥麻得似要醉倒了一般。那旷世悠远的回味,转尽九曲回肠,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新的滋味,难以分说……
第二天一早,当小毒蝉又一次被迫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时,他发现一切似乎都变了。
陆尘像往日一样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用薄荷叶加清泉浸制的毛巾替小毒蝉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脸颊,以及因宿醉而痛得欲裂的额头。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儿?”陆尘索性坐在床上,用手环住小毒蝉,让他柔软的长发蹭在脸上,痒痒的,却是另一分别样细腻的幸福。
“嗯……好舒服……”小毒蝉如一只晒着太阳的猫咪,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伸个懒腰,毫不吝惜地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
“好了……呵呵,该喝药了。”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小毒蝉闪电般睁大眼睛,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又要喝药?”
“没错,一定要喝。”陆尘端着药碗,一脸的严肃。
也许是有了前几天的“惨痛经历”吧,小毒蝉深知拗不过陆尘,索性不再哀求,慷慨就义般接过药碗,抬头就喝。
药味依然刺鼻涩口,却远不似前几天那般苦得发麻。相反,还隐隐尝得出一丝爽口的甘甜,与前几天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他将药水一饮而尽,看着陆尘略带微笑的“无辜”表情,自己则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像在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加点糖或蜂蜜,你又不爱喝;加了吧,你又不肯多喝……我只好加点别的东西啦……”
“别的东西?”小毒蝉方才一饮而尽,根据本没尝出什么味道。他重新将碗凑到嘴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一舔,眼睛顿时一亮,“是桂花!”
“没错啊,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嗯,小毒蝉略一点头,却猛然想到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说着情话,腮上立时飞红一片。
“好啦,还不快起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陆尘一边说完,一边起身下床替小毒蝉取来衣物,细心为他穿好。
“嗯?今天我们要下山?”见陆尘拿来不是自己平时在山中穿的宽松的丝袍,而是一套新款的运动衫,小毒下意误用地望向陆尘,“今天……是……?”
“十月三号,你的十五岁生日。”陆尘笑着刮一下小毒蝉的鼻子,“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亏你还是智绝天下的小毒蝉呢。我先在门口等你,一会带你去玩哈!”
小毒蝉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不是为了忘记自己的生日。他想到,刚才可不是他俩的第一句情话呢……早在陆尘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们便享受过如此的甜蜜了。如今光阴飞转的轩辕又已爱与不爱间掠过一个轮回,可是……只要同样是幸福,一切不都很好吗?
他很快梳洗完毕,孩子般地跑出门去,在陆尘身边停下:“我们……去哪儿玩?”
“你过生日,去哪里当然由你来定……不过,你就这个样子出山,不戴面具吗?”
“陆鸣蝉这人早已‘死’了,我还戴什么面具?再说……现在,我只陪你一个人,顶着这张好脸,也无防吧?反正你现在功力翻了几倍,早成了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使被人认出来也有你护着。”小毒蝉俏皮地对陆尘做个鬼脸,“我们去动物园。你说了由我定地点,可不许反悔。”
“我才不反悔呢,去就去。”陆尘也显得格外轻松,“今天,绝不让你有一丝不尽兴。”
很快,陆尘便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大话说得过早了一些。光是交通问题,便令人头疼得要命——“嗖”地一声,又一辆出租车加足了马力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这已经是他们试图拦下的第五辆了,每一辆车的司机在看清楚两人的相貌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踩下了油门……
陆尘见小毒蝉面色微微有些失望,原本就快按捺不住的怒火顿时爆发。他瞬间移动,以脚尘点地,施展出登峰造极的轻功,立时挡在了二十米开外正疾驰而去的出租车前。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耳边,马路上所有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看着车终于停在了离人尚有不足半尺的距离处,所有的人——包括小毒蝉,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小毒蝉走上前去,大声地责怪陆尘:“你小心一点好不好?你刚刚差点……”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你刚刚差点死掉”时,他却洋洋得意地一甩头,“你刚刚差点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诶。”……人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坐车里,那个惊魂未定的司机足足愣了30秒才将车开动,慢慢远去,离开视线,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刚才那两个……是人是鬼啊?”
“是鬼吧?”
“不是,不是……他们中有一个就是灵山里住的那个妖怪嘛。”
“真的?”
“没错,你是没注意看,那么漂亮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他人产还用坐出租车?妖怪不是会飞吗?”
“这位大姐,你没看报纸啊?他为了另外那个人质吃了毒药,功力尽失呢。”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怪胎?那怎么不趁这个机会杀了他,永绝后患啊?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你没看那个人质都被他调教得那么厉害吗?再说了,谁知道他吃的药是不是真的?只要现在一切平安无事就好。”
“唉,也对……不过,那个出租司机……这下可惨了……”
众人面面相觑,每一张脸上都是深深的同情。来了,他们同时叹息一声,为那个“可怜”的出租车司机默哀……
车上,司机那张比苦瓜还难看的脸自二人坐进来就未曾变过。他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你先往前开,”陆尘心里气还没消,哪肯那么快让他心里有个底?他冷冷地逼问:“怎么?现在不想开溜了?那你刚才……怎么想拒载啊?”
那司机听出陆尘语气大大不好,急得一头冷汗,却偏偏无言以对。小毒蝉想是见他实在可怜,轻轻拍拍了陆尘:“世人怕我至极,他自然也不例外,想敬而远之也是人之常情……算了吧。”他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可见心情也是静如止水。他又对那司机轻声说道:“师傅,开车去动物园。”
“小毒蝉,他那么对你……你竟一点儿也不生气?”陆尘见小毒蝉一反常态,与平素的乖戾性格大相径庭,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毒蝉一笑,握紧陆尘的手:“你看看车窗外面……”
陆尘将目光投向窗外,心竟也猛地一颤——一排排四季常青的大树如今已枝枯叶落化为朽木,林立的高楼外墙斑斑驳驳尽是腐坏的疮痍。抬眼望去,入目尽是荒凉。虫尽雁绝,繁华消逝,徒留一片秋光,更显萧杀。
“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灵山化尸池中造出的腐毒倾泻而出,虽然保住了我的性命,却也在这城市中留下了永难抹灭的伤痕……如此之大的破坏力,叫他们如何不怕我?我虽做了保证,还服下剧毒……可世上除了你,信我的人又有多少?”小毒蝉秀眉紧锁,目光却隐隐见得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纯净,往日挥之不去的邪念与暴戾,竟看不见了……“不过,也算了。我不求他们原谅……现在,我有你,很幸福。陆尘……现在的我,除了你以外……一无所有,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会死的。”
陆尘眼眶微红,握着小毒蝉的手又紧了紧:“我不离开你。”
小毒蝉露齿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我信你。”话一说完,他猛地意识到车上可不止他们两人,刚刚的情话全被外人听了个精光,不由得脸红过耳。他精声精气地警告那司机道:“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外人一个字,我就毒烂你的舌头!”
司机急忙点头应“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下了车后,两人还算顺利地买到了门票。
也许是这里离灵山比较远吧?貌似小毒蝉在这儿的知名度不高,除了他的美貌过于惹眼外,其它的一切正常。其实,他哪里知道,由于上次的事令警察们大丢面子,除了报纸上有些报道外,那些摄影师们站在苏睛母亲背后拍摄的画面都没能上电视,这倒无形中帮了小毒蝉不小的忙——不然,今天的生日之旅,恐怕就要变成“妖魔闹市”了。
“真奇怪,我还以为那五个司机无一例外,全都认出了你,你的知名度一定很高呢,怎么到了这儿,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呢?”检票入场后,陆尘皱着鼻子疑惑地询问。
“出租车司机见的世面多嘛,没准他们的头头还专门拿了所有‘危险人物’的照片让他们记呢。”小毒蝉也不过信口瞎猜,不过猜得还算合理。
“这倒也是,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不会总遇到麻烦就好了。”
“什么嘛?说得我像扫帚星似的。”
“呵呵……对不起,没这意思。你不要老是瞎想嘛……”
时值“十?一”长假,游人也不是一般的多。小毒蝉与陆尘倒不在意这些,他们不稀罕那些游客围得水泄不通的表演,只是在一些人数相对较少的地方悠闲地参观。
不远处的智能中,一只猴子跳得正允。它瞧瞧四周游客稀少,竟远远冲小毒蝉大声尖叫,挥舞着棕红色的手臂,像在有意叫他俩过去。
“这猴子,吵得很……不如,我们逗它玩玩?”小毒蝉瞧瞧四下无人,眼睛一亮,冲陆尘做个鬼脸,“快点来嘛,让它吃点苦头,看它还敢不敢乱吵乱嚷!”
他快步走到笼子前,扬手扔进一个红果。
“小毒蝉不可,不要对动物用毒啊!”陆尘这一声却来得太晚,正所谓“覆水难收”,果子已挥手掷出,哪还有平空收回的道理?只见红果正落在那猴子手上,它更是对这颇为鲜亮的水果没有半分的反感,随手塞进了口中。
“吱!”那猴子忽地尘叫一声,即而开始在笼中疯狂地蹦跳,宛如中邪一般。眼见它忽然抓狂,边叫边跳,样子滑稽无比,其它的猴子均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一时间,笼中仿佛只剩下了它一个极度搞笑的存在,其余猴子则开始津津有味地欣赏它小丑样的表演。
“天哪,这是什么毒?好厉害……”陆尘一边惊叹,一边侧过脸去看小毒蝉。
小毒蝉正目不转睛地看那只猴子,而色古怪。冷不防听见陆尘的惊叹,当场再也忍不住,猛蹲下身子狂笑不已。“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哈哈……”
眼见小毒蝉缩成一团,笑得身体疾颤,放肆无比,陆尘怪异的表情丝毫不亚于笼中的其它猴子——小毒蝉沉着冷静、阴柔漠然,纵然爱着自己,也一向感情内敛、处事不惊,今日却因一只猴子滑稽的动作而失态到如此地步。难道……我真的可以让他快乐若此,幸福若此?想到此处,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他轻轻拍拍小毒蝉的后背。指尖触碰之处,起伏的线条愈觉清晰,却又是如此的乖巧与驯服,仿佛已去其不羁,成了另一个更加完美的存在。
小毒蝉终于止住了笑声,他随手擦去因狂笑而溢出眼角的泪水,对陆尘一眨眼睛,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不是毒药,是——辣椒!”
陆尘哑然失笑,望着小毒蝉恶作剧式的邪邪的笑容,一时间竟挪不开眼睛。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想起了一个很怪异的词——演替。
这个词是生物老师教的,还记得他是这么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万物都在不断地改变。沧海桑田便是在岁月的变迁中所发生的巨大的变化……经过漫长的岁月,大海可以变成高山,冻原可以变成草场,这些都可称为‘演替’……”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万物真的都在改变,人心也是如此。小毒蝉的心,似乎便已从荒凉的沙漠演替成为了美丽的草原……他,是在为我而变啊……
他上前一步,趁周围没有别人,将小毒蝉拥入怀中。你的心,既已为我而就,今生我便永远伴你左右,不论我是否爱你,都将把你的心意、你的美梦精心珍藏,再遗失,再不遗忘。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叫声虽然有几分惊恐,几分凄厉,却听得有些许熟悉。
“是吴梦灵。”小毒蝉率先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他二话不说,立刻离开陆尘怀抱,快步向声音的方向跑去。
“我先去一步。”陆尘一向好心,对同学更是关小异常。他凌空跃起,阐奔在小毒蝉前面,这等轻功又岂是小毒蝉此刻功力全失的身体所能比得上的?待小毒蝉赶到之时,已只剩吴梦灵一人躺在地上,陆尘与伤她的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自己去追他,要我救人是吗?”小毒淡淡一笑,既为陆尘刹那的取舍得当,也为他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两人无形中产生的默契。
他低头,只见一枚毒针正嵌入吴梦灵的肩口。针之深,毒之剧,无一不令人惊叹下毒者高明的手段。如此的人,除了师父还能有谁?何况,瞳儿离开前还告诉了我师父的目的,这分明是他下的手!
只瞬间,他已紧紧地锁住眉头。几乎是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方才救人的满腔豪情已退去大半——这是个阴谋,一个下毒者专为自己而设的圈套……
伤势严重,难救却尚有生机。以下毒者极为高明的手段,若要她死,她如何可活?只是她如今这样,分明还有一丝生机。然,仅一丝而已!
所以,这是个陷阱。他要我救人,而且是冒极大的险去救人。方才的喊声,很快便会招来人群围观,而人们一旦认出我,我便极易分心;一分心,此人必死。如此,这笔糊涂帐,便又将记在我冰翅鸣蝉头上……
然而,陆尘的信任又何偿不重过名誉?因此,虽是陷阱,我却不得不跳。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小毒蝉心中竟连一丝的不甘都没有。处处防人、算人的他,却心甘情愿地跳入了这个人家替他算好的局中,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他飞速取针,连扎吴梦灵穴位。银光闪烁,快得如同划破夜空的电芒。如此的速度,却容不得半点差错。
救人的最佳时机稍纵即逝,小毒蝉深知这个道理,是以他片刻未停,任汗水淌下额角,却顾不上轻轻擦去。
人们已渐渐聚了起来,开始将小毒蝉与吴梦灵团团困住,议论纷纷……
“他在干什么啊?”
“救人吧?”
“那女的……怎么了啊?”
“谁知道呢?刚刚不都是听到她一声尖叫,我们才来的吗?”
“你看她昏迷不醒,身上又没伤,怎么回事嘛。”
“我看,还是先报警吧。”
“嗯,对。还要打‘120’叫救护车……”
……
小毒蝉依然低垂着头,忙于施针、喂药,周遭的声音他都只是听着,丝毫不敢受其影响。
叫了警察,自己身份立时被人知晓,那时会怎样?这些……他都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他只明白,自己此刻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了所爱的托付,无论如何也不可放弃。不能再令他失望了,就用这次的努力,来试着弥补一下当初对苏睛犯下的罪吧……
警笛已渐渐在耳边响起,他却还不断地向吴梦灵口中塞着药丸,仿佛除了救人便再无别的事情要做。
人群让开了一道小口,让警察与医生进入那个小圈。警察们在人群包围中那小巧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均是不由自主猛一战粟。“小毒蝉,你怎么不守信用,还在市里毒害别人?”带头的警察怒喝,却也只是色厉内荏,明显的底气不足。
小毒蝉听见周遭的声音,大致摸清了形势,却并不答话,依然忙于手中的针药。
“小毒蝉……这次我们可以不予追究,但你必须让开……让这些医生来治好她。”
听见脚步声渐近,小毒蝉明白医生们已要夺去吴梦灵,此刻不说话却已是不行了。于是,他冷冷说道:“你们给我看清楚——这样的毒,你们有本事解吗?给我呆在一边看着!”
“你自己下的毒,你会肯解?”那警察显然还不太相信,但碍于小毒蝉的手段,却也不敢动手。
小毒蝉本要全力解毒,刚才不得已而分神说话,本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此刻听见身旁再无异动,哪肯再次分神替自己辩解?当下不动声色,继续解毒。
其他人却全将他此刻的无言当作是默认,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他就是前些日子报上登的小毒蝉啊?”
“嗯……果然长得如传言的一样漂亮嘛。”
“他真有那么大本事吗?现在看他也不是很凶啊。”
“老兄,你看看警察们什么反应吧。碰都不敢去碰一下。而且,好像医生们根本解汪工他下的毒误。”
“也对哦。可他干什么下毒害一个小姑娘呢?他不是说了,以后不再害人了吗?”
“这你也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喂,你小声点行不行!不怕被他听到啊?”
“……”
在银针不断地闪烁中,吴梦灵已微微地张开了双眼。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听着人们议论,看着面前为自己努力解毒,却顾不上擦汗的美丽少年。
原来,他就是灵山中的恶魔。可他为什么要救我?人们那样说他,他明明听见了,却为什么不说、不还口,而是一味隐忍着委屈自己……?
渐渐地,她看赂那个“杀死苏睛与陆鸣蝉的人”的眼神中,不再单只是最初的厌恶,而多了一分迷惑——他,真的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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