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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者庄园之身世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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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斯反唇相讥：“军部若只凭一份认罪书来定罪，也未免太武断了。”
“军部掌握了不少尤因·菲斯法隆犯罪的证据，这份公文上一一列明了。”第七舰队第一大队总指挥瓦莉达·科所拉夫少将拿出一份公文，命人交给狄斯·威廉森。
狄斯随意翻了翻资料，然后将其合上，冷笑道：“我曾在遥远的星球上学过‘业术有专攻击’这个词，在座的各位可能不太懂，简单明了的解释的话就是制定作战策略是军部所长，而处理案件则是军事法庭的军官所擅长的。若是执意干涉他人的职责，让一群门外汉来作为，只是徒惹笑话罢了。”
“威廉森少校阁下，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格林希尔上将提醒道，狄斯·威廉森再三出言侮辱，这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十分抱歉，我可能有些言论过激了。”狄斯毫无诚意的道歉道，“方才虽是匆匆看了那些文件一眼，但我这个门外汉却看出了一些问题。”
“请你提问，威廉森少校阁下。”格林希尔上将见无人反对狄斯·威廉森的发言，只好让他继续说下去。
狄斯站起身来，侧身面向雷恩·托马斯所在之处，询问道：“公文上说尤因·菲斯法隆中校与史蒂夫·托马斯少上将阁下之间的恩怨是因一个男人而起，我想询问史蒂夫·托马斯上将阁下的哥哥托马斯先生，菲斯法隆少校与托马斯上将阁下之间真的存在感情冲突吗？”
雷恩·史蒂夫起身回答狄斯的问题：“威廉森少校阁下，我并不清楚菲斯法隆中校与我弟弟是否存在恩怨，但我知道我弟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与人起冲突的。我知道外界一直在传我与我弟弟有暧昧的传言，但实际上我弟弟一直爱的都是他的妻子、我的弟媳一人，因此我认为我弟弟不会为了某个男人而与人发生冲突的。”
“据我所知证词上就是托马斯先生供认了菲斯法隆中校与托马斯上将阁下的恩怨纠葛，但托马斯先生如今所言又与供词不一致，这里面是否有所内情？”狄斯装作不知情的问道，实际上这些贵族嫁祸人的小把戏他再清楚不过了。
随意找个缘由套在无辜者上，将自己的罪名嫁祸给他人，反正只要处理好与贵族、裁决者的关系，就无人会揭发他。至于那个可怜的无辜者，无权无势，也只好代替贵族死去。
不巧的是，这次这个被嫁祸的倒霉鬼有人站出来为他撑腰。
“威廉森少校阁下，我从未说过任何证词，亦未签署任何文件，你所说的供词应该是虚假的。”雷恩·托马斯回道，“我听说菲斯法隆中校是今日凌晨被捕入狱的，而我是在今早九点得知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将于下午三点公开审查，其间未曾有军部的人来盘查口供。”
“十分感谢托马斯先生您的配合。”狄斯徐徐说道，“若是托马斯先生所言无误，这份列举了菲斯法隆中校的公文上的口供是虚假的话，那么以此类推，其他的所谓的证据也不过是人为捏造出来的罢了。比如公文上说的刺杀凶器未能找到，最重要的物证还未找寻到军部就急忙忙的处决悬疑犯，是否太过仓促了呢？或者其实早已找到了凶器，只是凶器上面刻有什么能暴露主人身份的徽章什么的，因此无法当作证物？”
其实狄斯少说了一种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那个猜测。或许主谋原本想将罪名嫁祸到他身上，于是特意去定制了一把武器，并刻上牧羊者庄园的徽章，或者说是威廉森家族的徽章。
如今各星球稍微有些财力的家族、富商都会配备自己的武力，牧羊者庄园也不例外。而且牧羊者庄园的所有武器都是特别定制的，武器的外形、威力与批量生产的那种自然有所区别。
但因为狄斯的意外住院，几乎与狄斯·威廉森同时出事的史蒂夫·托马斯被人杀害的罪名难以嫁祸到狄斯身上，于是匆忙另择人选。
不过狄斯·威廉森抱病前来为尤因·菲斯法隆辩护，是他们所料想不到的。
贵族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虽然威廉森家族已经没落，但狄斯·威廉森确实出自贵族。第十一舰队虽是出自他手，但舰队早已脱离他的控制，并非狄斯的势力，而谁又会为了不相干的人与帝国贵族相抗呢？
但狄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想法都是错的，就是有人会不顾利益的与他们做对。
“这一切都是威廉森少校阁下你的猜测罢了，虽然没有物证，但是事发之时菲斯法隆中校确实没有不在场的证明。”第四舰队总指挥官弗兰克·盖茨上将早就看狄斯·威廉森不顺眼了自然看不得他的嚣张样。
“谁说没有的？”狄斯嗤笑道，“菲斯法隆中校阁下，请问史蒂夫·托马斯被人暗杀时你在何处？”
“威廉森少校阁下，那时下官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办公。”尤因·菲斯法隆回道。
“军部公文上的那段监视录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实际上这是你们工作上的纰漏噢！”狄斯转头对艾尔索普上校说道，“艾尔索普上校阁下，麻烦你将监视录像带交给格林希尔上将。”
艾尔索普上校拿出磁盘交给军部的人，不一会儿中央屏幕上就播出了菲斯法隆中校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影像。
“这段监视录像才是真的，格林希尔上将阁下可以让军部的技术人员拿去测试，另外还有一个人能证实它是真的，这个人便是将这盘监视录像交给我的人——第五舰队的马林·肯特上将阁下。”狄斯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马林·肯特，“肯特上将阁下将监视录像交给我时说道，他十分痛恨那位真正的凶手，他不仅残忍杀害了托马斯上将阁下，还篡改监视录像将罪名嫁祸给他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他好不容易找到能证明菲斯法隆中校阁下无辜的证据，再三考虑后决定将它交给我，如果这份监视录像能拯救一位无辜的人的性命他会很高兴的！”
“肯特上将阁下，威廉森少校阁下所言是真的吗？”格林希尔上将心知大势已去，狄斯·威廉森话里暗含的威胁意味太浓了，恐怕只要不是聋子和蠢蛋都能明白狄斯·威廉森此番话语的用意。
马林·肯特必然是暗杀托马斯上将的凶手，这张监控磁盘也是真实存在的，狄斯·威廉森不知用什么手段将磁盘弄到手，顺道纠住了马林·肯特的小辫子，于是在众人面前逼他为菲斯法隆中校作证。
同时想明白的马林·肯特整张脸因为充血而显得通红，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等待心情平静下来后才勉强笑道：“格林希尔上将阁下，一切皆如威廉森少校阁下所言，我不忍菲斯法隆中校阁下无辜蒙冤，因此将真的监控录像交给了威廉森少校阁下。”
“格林希尔上将阁下，下官资历甚浅，各位军部的大人可以不信下官的话，但总该相信马林肯特上将阁下的证词吧？马林·肯特七十五岁进入军队，曾参与过星际战役一百多场，两百三十岁时已是帝国上将，为帝国建立过不少功勋，是吾帝国的功臣。若是众位军官连他的话也信不过，那么还有谁的话可信呢？”狄斯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大局已定，他赢定了。
“若是肯特上将阁下出面作证的话，确实……”格林希尔上将即将下判决了，谁知此时有人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格林希尔上将阁下以及威廉森少校阁下，请恕我打断一下，因为下官实在是有不得不说的话。”一名军士突然从普通军官席走上前来，诚恳的说道。
狄斯看着略显幼稚的那张男人的脸庞，暗道不好，事情恐怕要砸了，于是向雷恩·托马斯看去。
雷恩·托马斯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面对狄斯·威廉森“对此事是否知情”的眼神，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威廉森少校阁下，恐怕此人就是史蒂夫·托马斯的小情人，或许传言并非完全虚假。”艾尔索普上校低声说道。
“情报不到位，此时再来后悔已然来不及。不过不止我们吧，大概所有人都不知道史蒂夫·托马斯真的藏了个小情人，否则他们早拿出来利用了。现在只能祈祷这位小情人是个理智的男人，若是太冲动可不好办。”狄斯神色冷然，若是他们的猜测无误，史蒂夫·托马斯的保密功夫也做的太好了。
“格林希尔上将阁下，下官拉希古·麦克，军衔上校，隶属第七舰队第三大队，同时也是史蒂夫·托马斯上将阁下的情人。我能证明菲斯法隆中校与托马斯上将是因为我而其起冲突的。”拉希古·麦克敬礼道。
在场的军官一片哗然，事情的发展也太曲折了点。菲斯法隆中校从凶手变成被嫁祸的人，然后又从无辜者变成情杀者，身份变化太快，众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威廉森少校阁下，看来那名小情人并非威廉森少校阁下您这般睿智。”艾尔索普上校调笑道，丝毫也不紧张。
“这孩子太弱了，还不明白只要他身在这个权利最集中的军部里，他的身份是否真实就只在于我的一句话而已。”狄斯怜悯的看了男孩一眼，然后便向雷恩·托马斯使了个眼神。
雷恩·托马斯领悟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对拉希古·麦克说道：“拉希古，你在胡闹什么！我能明白你那份悲伤沉重的心情，但我弟弟已去世，你就算再敬爱你的长官、我的弟弟，也不能因此冒充我弟弟的情人来诬陷无辜的人。”
“托马斯先生，我真的是托马斯上将的情人！”拉希古·麦克激动的反驳道。
“噢？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就是托马斯的情人吗？”狄斯相信拉希古·麦克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证明，依据史蒂夫·托马斯对他的保密措施可以知道，托马斯·史蒂夫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照片、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
拉希古·麦克果然拿不出证据，他站在原地死死的瞪着狄斯，仿佛他就是杀害史蒂夫·托马斯的凶手般。
“狄斯·威廉森，如果如那个人说的一样，你就是雇佣菲斯法隆中校杀害史蒂夫·托马斯上将阁下的主谋！我要杀了你！”拉希古·麦克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袖珍激光枪，对准狄斯所在的方向一枪射来。
就算是见惯了杀戮场面的军官们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
为防意外，参加军部会议的军官们除了装饰用的佩剑，不得携带随从，也不得携带武器，若是发生这种事件，他们根本无力还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倒在座位下。
☆、Death。7
在那位激动的军士讲话时狄斯就预料到了情况不妙，但他没有预料到这位小小的军士有本事瞒过帝国军的搜查将武器带进会议室里。
在拉希古·麦克伸手进怀里时，狄斯已做出了躲避动作，但别看拉希古·麦克个子虽小，拔枪射击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而且枪法奇准。
但狄斯并没有中枪，艾尔索普上校动作敏捷的挡到他身前，替他受了那一枪。
狄斯之所以倒在座椅上站不起身，是因为艾尔索普上校中枪时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下来，压到了狄斯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因而致使狄斯伤口破裂疼痛难忍。
因为狄斯的身体原因，很多药物都不能用在他身上，医生们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给他医治，因此伤口愈合的很慢，而方才那一下又极巧合的压到了他的伤口……
艾尔索普上校捂着肩膀站起身来，面对拉希古·麦克挺直的站立着，询问道：“威廉森少校阁下，您怎么样了？”
“我很好。”狄斯强忍疼痛说道，面对着艾尔索普上校的英勇，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
“你让开，我要杀的不是你！”拉希古·麦克一手做出挥舞的动作，示意艾尔索普上校让开。
艾尔索普上校坚定的摇了摇头：“很抱歉，威廉森少校阁下是我的长官——德赛维亚元帅阁下最重要的人，我誓死也要代替元帅阁下守护他！”
旁观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狄斯·威廉森是他们最敬爱的德赛维亚元帅的情人，若是他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杀死，在场的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立即有数位军士站到狄斯·威廉森面前，形成一道人肉盾牌，阻挡拉希古·麦克的射击路线。
“你、你们都该死！”拉希古·麦克疯狂的尖叫道。
“麦克上校阁下，请你冷静下来。”格林希尔上将出面缓和气氛。
谁知此时的拉希古·麦克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开枪射中格林希尔上将的胸口。
只见喷涌而出的鲜血仿佛一朵花般喷溅出来，终于有人尖叫出声，拉希古·麦克已经疯了，一场杀虐即将展开。
“拉希古·麦克，你握枪的手抖了吗？你想要杀的是我狄斯·威廉森，与旁人无关，请不要滥杀无辜。”就在众人惊慌的时候，狄斯却想通了一件事情，一件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猜到，但因为距离太近了而被他忽略的事情，并以他的生命为赌注来寻求答案。
“威廉森少校阁下，你不能出来！”艾尔索普上校阻止道。
“我不能让无辜的人为我牺牲。”狄斯捂着腹部站起身来，“艾尔索普上校，这是命令，请你让开！”
“威廉森少校阁下！”艾尔索普上校大声喊道，无法认同狄斯·威廉森的决定。
“让开！”狄斯态度坚决的回道，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艾尔索普上校无奈侧身，众人都屏住呼吸观看着这一幕。
拉希古·麦克看着缓缓拨开人群走出来的狄斯·威廉森，立即将枪口对准了目标，手指弯曲就要开枪了……
一束光束率先射中拉希古·麦克的胸口，拉希古娇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然后仰面倒在地上。
众位军官向门口看去，一抹金色的身影缓缓从会议室大门走进来，他的手里握着激光枪，而原本只能从室内打开的会议室的大门已经敞开。
“元帅阁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狄斯耳边响起，而他却仿佛都听不见了，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原来如此……果真如此……他挑选的男人向来不凡，而爱上太不凡的男人就会得到他今天的结局。
感情与理智的天平早已失衡，他终究也只是一只困兽而已吗？
“我的小羊羔，没事吧？”德赛维亚搂抱住狄斯，在他额上落下了一个安抚性的亲吻。
狄斯摇摇头，他的身体无事，心却千疮百孔，这算是有事还是无事呢？
“今天的军部会议到此为止。”德赛维亚抱起狄斯离开会议室，善后的事情自有他的幕僚去做。
在经过会议室大门时，狄斯看着站立在门边的弗瑞·安德烈，神色冷下来，自此开始他们之间的产生了隔阂，此生再也无法消去。
因为当狄斯·威廉森意识到某个人已选择了某个忠诚对象时，他将不会再对他施以信任。
回到帝国军医院，医生们要为狄斯处理伤口，却被他拒绝了。
“我要与元帅阁下说几句话，请你们离开一会儿。”狄斯倚靠在床上，神色疲惫的说道。
“威廉森少校阁下您的伤口……”医生看着德赛维亚，迟疑道。
“你们下去吧。”德赛维亚负背而立，肃声道。
“是。”医生和护士躬身退下，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医生们离开一阵后，德赛维亚见狄斯仍不发问，于是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了吗？”狄斯已无心再猜，他只想直接得到答案。
“你从什么时候猜到的？”沉默了片刻，德赛维亚才侧面回答道。
“就在拉希古·麦克开枪射杀拉希古那刻，我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次傻瓜。”狄斯闭上眼睛，不愿再睁眼面对德赛维亚。
“其实整件事情都是元帅阁下您策划的吧，你派人鼓动马林·肯特上将杀害了史蒂夫·托马斯，然后安排了这场滑稽的嫁祸案，帮助拉希古·麦克携带武器混入军部会议，然后趁机杀害碍眼的某些老臣们。”狄斯陈述道，他早该知道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
“你所言无误。”德赛维亚无意隐瞒，如实的承认了他的作为。
狄斯再问道：“那么从一开始，你要嫁祸的人就是我？”
“不是，原本的设定就是一场滑稽的表演秀。”德赛维亚回道，这次的事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狄斯在军部树立威信的剧本。
狄斯不再询问，一切都十分明了了。
帝国有这么多军人，为何马林·肯特就单单选择了第十一舰队的军官来陷害？因为德赛维亚相信自己一定会为第十一舰队的军官出头，而他则可趁机进行自己的计划。霍格林从军部那里拿到的资料是经过删减了的吧，德赛维亚明明知道史蒂夫·托马斯的那位小情人的存在。
另外，能帮助拉希古·肯特携带武器混入军部会议的人选只有几个，而会议室出事后守卫在外的军官的反应速度也太慢了些，这都不得不让狄斯起疑心。
甚至连艾尔索普上校为他挡的那一枪，他都开始怀疑起来，此时的他深陷于一场惊天大骗局中，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由得质疑它的真实性。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那时不该站出来逼我现身的。”德赛维亚缓缓转过身来，他的面容因背光而看不清，所以狄斯也无法知道德赛维亚此时的神情。
“实际上你已经伤害了，不是身上的伤口，而是心上的。”狄斯抬起右手置于胸前，凄凉的微笑道，“元帅阁下，我的意愿对你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或许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只要按照你所铺好的道路走下去，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你不是棋子，你是唯一能与我并肩的男人。”德赛维亚走过来握住狄斯置于胸前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元帅阁下，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与你并肩而做出的举动，那么我承受不起。”狄斯挣脱德赛维亚的手，侧头说道，“元帅阁下，我就像是溺水的人，周围皆被摆脱不掉的海水包围着，感觉快要窒息了。而元帅阁下您偶尔施以的援手，根本无法让我得到救赎……”
德赛维亚沉默了片刻，不顾狄斯意愿的吻了吻他的唇角，安抚道：“你想的太多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狄斯默然无语，即使表面上能维持平和，内里却已腐朽不堪。他与德赛维亚的性格太不合适了，勉强在一起只会相互伤害，他难以找到一条维持他们关系的道路。而且无论是他的伙伴们，还是德赛维亚的亲信们，皆不看好他们这一对，否则怎么会有这次的事件？
幸福的时间太短暂，痛苦来的太急促，还来不及做完的梦就这样破碎了，令他痛彻心扉。
“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狄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先让医生帮你处理伤口。”德赛维亚按下床头的通讯器开关，呼叫医生过来。
狄斯无力再与德赛维亚辩驳，任由他作为，反正他从来不会听从他的意见。
医生进来后，狄斯再一次请德赛维亚出去。
这是狄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德赛维亚留面子，德赛维亚的脸上的神色瞬间降到零度，医生和随从们都低下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做了元帅阁下的出气筒。
德赛维亚原本想爆发怒火的，但是顾及到狄斯的身体状况，又咽了回去。
两人无言的对峙片刻，德赛维亚放弃这毫无意义的举动，转身欲走，但又似不甘心的说道：“过几天我要去麦克家族，你是否要随行？”
“第八舰队的维克多·麦克上将？拉希古·麦克与麦克家族有关吗？”狄斯心知德赛维亚这么郑重的告知他这件事，大概是与相亲有关吧。
一般来说元帅不会轻易去下臣的府邸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麦克家族这些年来都没为帝国建下功勋，整个家族已渐渐没落，德赛维亚无需屈尊降贵的去麦克家族府邸。
“拉希古·麦克是麦克家族某个旁支贵族小姐的私生子，空有贵族之名的不受家族欢迎的可怜虫。”德赛维亚撇了狄斯一眼，回道。
因此麦克家族的人在得到元帅阁下的承诺后，或许是哄骗那个孩子，也或许是威逼了那个孩子，总之结局是德赛维亚得利了，那个男孩死去了，而麦克家族即将会有一位元帅夫人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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