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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驯养计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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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民七嘴八舌地帮着想办法,可谁家都没有猪下崽的经验,说来说去都是说说而已。
时间拖得越来越久,男人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正要说实在不行就让土郎中试试,就见李默挤了过来。
他眼睛一亮,像见到了救星,激动道,“老弟,你会给猪接生?”
李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不是兽医,但家里祖传的医书里也有不少关于猪牛等家畜生病的治疗方法,只不过猪他是真的从来没有实践过,倒是以前帮过流浪猫狗清理伤口捉捉虱子。
但这猪再耽搁下去,可就越来越不妙了。一般来说,猪难产的情况不多见,因为猪骨盆入口直径很宽,很容易产下猪崽,但眼前这只恐怕是初产,这种母猪发生难产可能性就高许多。
他在母猪身旁蹲下,在它腹部细细摸了过去,胎位正常,是胎儿过大导致难产。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些炒菜用的油回来,正打算涂一些到母猪产道上,手腕突然被人捏住。
李默转过头来,就听到那个捏住自己手腕的村民问,“你不是缪家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他嗓门大,语气冲,李默皱皱眉,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那人用的力气更大了。
那人继续道,“你是吧?”说着又冲大家道,“大家看看,这是不是大少爷?”
所有人都仔细看了看李默的脸,然后纷纷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不是那个窝囊废吗?”
据说,缪召成是缪家的大笑话,整个灵泽州都知道,灵泽州的百姓给这位大少爷取了个绰号,叫窝囊废。李默此时终于体会到了。
“郑大,你真敢让窝囊废给猪接生啊,我看还是叫土郎中试试吧。”
“是啊郑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让窝囊废接生也不错啊,真要死了,窝囊废还能赔钱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郑大仔细打量李默,怎么昨晚就没看出来这人是大少爷呢?他一脑门冷汗,幸亏及时被人发现了,否则自己这猪可就完了。
还没等他表态,一直站在圈外的李陶发现有点不对劲,他虽然听不懂大家说什么,但这群人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而且还看到李默居然被一个魁梧的庄稼汉攥着手腕,推推攘攘,立即皱紧了眉。他一向不信任人类不喜欢人类,此时看到他们这样对待李默更是怒火滔天,大吼一声,猛地冲了过来。
这里围着十来个庄稼汉,没有人注意李陶,直到他突然发难大家才忽然发现原来还有个小孩。
只不过这孩子又瘦又小,除了吼得那一声中气十足,实在找不到任何威慑力,甚至有人低声笑起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李陶一蹿就蹿到那个笑他的人身上,甩手一拳头,那么高大的男人竟被他一拳直接揍翻在地,他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石头,哐当一下就狠狠拍人脑门上,血瞬间涌出来。
身旁一群汉子都愣住了,半晌没人说话,谁都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居然是个狠犊子,那下手的狠劲,根本是不带犹豫的就把人往死里拍。一群人一窝蜂地都涌过去,在他石头真正地要人命前阻止了他。
十来个汉子,就这样和一个小孩群殴。
李默皱了皱眉,这孩子做事永远这么冲动,不顾一切,为了丁点小事也能做到与人同归于尽。
李陶毕竟才那么大,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单挑十来个每天进行体力劳动的庄稼汉,狂化之后倒是有可能。所以他在奋力将五人挠得血肉模糊之后,自己身上也负伤累累,有些支持不住。
这个时候,大家听到郑大突然一声大吼,“住手!”
所有人立即停下来,就看到郑大手里捧了一只小猪崽,而李默,正蹲在母猪身旁,一只手帮它按摩腹部另一只手正在帮它牵引,这只手缓缓地拖出一只小猪崽来。
大家瞬间鸦雀无声,默默看着这位窝囊废仔细地帮母猪接生,最后一头猪崽生下来就一动不动,这在大家看来根本就是死胎,只见窝囊废拿起猪崽,提起后肢轻拍,不住地挤压猪崽的腹部,没一会儿猪崽口吐白沫,睁开了眼睛。
这个窝囊废竟然能让猪崽起死回生!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连摇摇欲坠的李陶都相当愕然。起死回生的医术,在这个世界是传奇。
李默没怎么看大家惊愕的表情,直接洗了手,来到李陶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淤青偏多,少量出血。
郑大安置好猪崽,怀着又是激动又是尴尬的神情来到李默身边,低声道,“大……大少爷,我……我们误会你了,你别介意……”
李默摇摇头,他本人压根不介意被人说窝囊废,就是全世界说他是窝囊废他也不介意,窝囊废怎么了?窝囊废照样比某些非窝囊废活得开心。
受伤的那几个庄稼汉,李默也给他们检查了伤势,都收了不算便宜的诊费。他原本没打算要收费,因为这根本就是举手之劳,收费只是为证明李陶给自己出头的价值所在,他跟这波人大干一架受了这么多伤,若自己分文不取,让他的伤白受吗?
这群人从李默能把死猪救活,就非常相信他的医术了,当他把从镇上买来的药摊开时就更加确信这是位了不得的大夫,肯定比土郎中靠谱,态度也恭敬起来,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为什么大少爷跟外界传言地不太一样,但他们都是粗人,不爱想许多,就当是外界不了解情况,对待李默也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嘲笑表情。不过对于他收那么高的诊费,都有些抗议,“这伤是你身边那小兔崽子挠的,你还好意思收费?”
李默抱着手臂,心想那你们还揍了我家小兔崽子呢,反正就一个态度,不给钱不给治。
给大家都开完药之后,李默背起李陶,往村中打铁的人家走去。
☆、多出来的功能
村里的打铁匠已经打了五十年的铁,村里几乎所有铁器都出自他家,是一门老手艺,除此之外,老头看着也很忠厚。李默到的时候,老头正在教他儿子翻动铁料。他把要的东西画在纸上,是一个巨大的滑轮和相配套的锁链。老头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圆盘是啥玩意儿,他比划了一会才终于恍然大悟道,“就是变相的滑车,容易!”
趁着老头赶制滑轮,李默在村子里到处转悠。村子是平常的村子,种植着大量庄稼,只有一样让李默很惊喜。那就是村子里有一所专教孩子们学识字的学堂。
村夫们大多没有长远的眼识非要自家小孩读多少书,只要识得字会写自己名字就行,就算真有一两位开明的家长,最多就是等孩子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就把他们送到镇上大学院学习武,对他们而言习武上战场杀狼人最后当将军比认字有出息得多。大多孩子都是八岁来学院,学两年,差不多了,就回家继承父业继续种地。所以李默看到学堂里的大多都是八岁左右的孩子,男女都有,三十个左右。
李默站在窗户边上,像这些孩子一样,跟着夫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认,比自己摸索效率高多了,就站了一会儿功夫,竟然将夫子读的那一大段话都记了下来。他惊喜莫名,心里想着以后最好每天都来,而且还要带上李陶。
待到孩子们中午放堂李默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李默见到一个庄稼汉,手里拿着鞭子,正在鞭笞一个跌坐在地上的老人,他身后是一板车整齐的石块,拉车的绳索还套在老人的肩膀上。那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上半身j□j,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脏布料,脖子上和脚踝上挂着拇指粗的锁链,已经磨破了皮肤,伤口流出透明的j□j,全身是各种深刻到皮开肉绽的通红鞭痕,伤口有新有旧,但大多是新伤覆旧伤。老人垂着头任由庄稼汉抽着鞭子,不作任何反抗,只偶尔抽到某处,才微微战栗一下。
李默看到这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正想打抱不平,那个庄稼汉反倒先看见了他,停下抽打,双手握住鞭子微微笑了笑,与他打招呼。
这个笑容称得上淳朴,可还不等李默回以笑容,他又继续往死里抽打那老人。
李默走上前去。像是感觉到什么,老人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他,李默发现老人的双眼浑浊没有焦点,而他右脸颊的颧骨上有用烙铁烫出来的印记,印记里其中一个字是他刚刚从学堂上学来的“奴”。
他脚步一顿。那个汉子再次冲他微笑,挠了挠脑门道,“这杀千刀的狼人奴隶没事就偷懒,石头到现在还没能给我运回去,难怪村长愿意这么便宜的租给我。”
听了他这番话,李默放弃了打抱不平的想法,他向庄稼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却没说话。
庄稼汉没有太多想法,在他们眼里,奴隶就是畜生。
李默能做的就是庄稼汉还要继续抽打这个老人时,阻止了他,把老人扶起来,老人在前面拉车时,他在车后面帮着推一把,一直缓缓地帮老人将车推到了庄稼汉的家中。
庄稼汉对于他的举动不能理解,哪有人帮畜生干活的?但最终还是因为不好意思这么瘦弱的人推车,让他停下他又不停,庄稼汉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也来帮忙。
这是李默自认为第二次近距离接触狼人,完全没有第一次的震惊和惊吓。
下午回到老铁匠家,李陶在帮着拉风箱,炉膛内火苗直蹿,老铁匠一边砸铁一边夸奖道,“这孩子真不错,看着瘦,比我家那兔崽子有力多了!”
李默笑笑,走过去拍了拍李陶的头顶。
在老铁匠家住了两天,滑轮做好了,铁链是老铁匠家原本就有的,直接买就可以。两天的时间里,李默每天都带李陶一起去学堂。李陶一开始有些抗拒,他不喜欢跟人类小孩挨得这么近,他也不想学人类的语言,为什么要学?难道两方对敌的时候还互相问候一下家中老母可安好?可惜拗不过李默,他发觉李默执拗时的脾气很恐怖,根本撼动不了。
对于他的不爱学习,李默很有一套,晚上回到房间时,将白天学的字在纸上写下,又准确地读出来,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李陶。李陶受不得激,平时挺沉闷的一孩子,只要稍稍一激恨不得就能一蹦三尺高,典型的具有极强自尊心和好胜心的人。为了证明自己比他厉害,李陶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认字中去,就为了晚上回来认得的字比李默多哪怕一个。
李默一直能听懂,而且早就已经开始练字,许多字都熟烂于心,李陶一只从零开始学的菜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得过他,李默看着他常常懊恼的脸就觉得好笑,不过他也不会一直打压李陶的气焰,偶尔也装作忘记了或者什么,故意输给他,让他也体会体会赢一次的滋味,好有个盼头,保持劲头一直学下去,但他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两人回到接云洞,都还暗中较着劲儿。
第一个滑轮做好,李默就在悬崖两百米高的地方找到一棵横着生长的松树,把滑轮固定到树干上,锁链从滑轮中穿梭过去,再在锁链一头拴上竹筐,做了个古老简易的“升降梯”。他爬进竹筐里试了试,非常好用,只要拉动锁链就能把自己拉至两百米的高度。
悬崖很高,若全部由这样的升降梯一级一级递上去,最起码要二十个滑轮,而且有些地方没有树来固定滑轮,需要铁汁来浇铸,若想彻底从崖顶一路通到崖底,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李默已经打算用三个月来慢慢实现这件事。
他付给老铁匠两个金币做定金,等完工后再付三枚,老铁匠欣然接受。两天里的时间,村子上下都知道他这个人,关于他的医术也是传的神乎其神,那些拿过他药的庄稼汉在用过药后尤其振振有词地证明他的医术。就算他看上去过于消瘦了些,更何况他身边有个同样瘦,可那股凶恶劲的狠犊子,连大人都比不过,村子里再也没有人轻视他,反而更加敬重他。
回到接云洞还是李陶背着他爬上去的,因为有过第一次,第二次李默就适应许多,只不过有些心疼李陶,因为他还要再下去一次把在镇上买的东西运上来。当他背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地终于出现在悬崖边上时,李默突然想到了那块玉,玉打开是一个仓库,如果把东西都装进去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他立即迫不及待地试了一次,滴一滴血到紫玉上,这一次紫玉打开的速度极为迅速,几乎一沾上血那个洞口就出现了,他把买来的药材都丢进去,等紫玉合上时,他捡起来颠了颠,一丁点儿重量都没有增加,再打开紫玉,把药材拿出来,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怎么样丢进去的拿在手里依旧是那个样。
李默如获至宝,这东西太神奇了,如果在里面放满药,那就是超大的医药箱,而且携带方便,到哪里都不担心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人待在里面,洞口合上后该怎么从里面开启。
李陶也震惊于它的功能,不管是人类还是狼人,谁能想到召唤玉还有这能力。一块召唤玉使用后就成了摆设,大多把玉系到宠物的脖子上,来证明这是只已经有了主人的狼人,所以对狼人来说,脖子上挂召唤玉就是耻辱,也是区分宠物与人类的标志。他一直都感激李默没有把玉挂在自己身上,让他隐藏于人类世界,少受许多讥讽。
眼下这玉多出来的功能跟被摔有莫大的关系,他看着玉难得笑道,“摔,好!”
说的是这个世界人类的语言,有些磕绊,但不影响其掷地有声的气势,他连说话都是这般似乎要全力以赴的模样。
李默哈哈笑道,“我也没想到。”
李陶突然想到了什么,眨眨眼问李默,“鱼,放里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狡黠,难得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感觉。说的话虽然简单,可李默完全懂得他的意思,当初他两个金币给出去时,这孩子脸上不舍的表情,看得他都有些难为情,当时还想,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财迷。
他又想去偷鱼卖了,偷的鱼直接放到紫玉里,一次能偷许多,也能卖更多的钱。可李默此时还没办法清晰地告诉他有个道理叫不能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一次偷太多,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也不能偷得太频繁,道理一样,若真被发现了,这条生财之道可就堵死了。况且李默从没打算一直靠偷鱼为生,蓄水池里总共就那么多鱼,总有一天偷完的一天,这办法只是用来救急的。
☆、狂化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在悬崖上安滑轮的事李陶主动揽了去。两人每天早晨去村子的学堂,呆一上午,中午回来吃午饭,下午李陶就趴到悬崖忙碌,他手脚利索,做事极快,老铁匠制滑轮的速度居然跟不上他,一般这个时候李默会进山挖草药,如果没事做,李陶也跟他一起去。晚上就是早早吃完饭,互相练习说话,平时就靠这种都不属于彼此的语言交流,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两人说起人话来,外人已经听不出来他们有奇怪口音了,只不过李陶不太会写,他拿毛笔总是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笔杆就断了。
紫玉这块大药箱,李默试过,无法从里面打开,只能在外面,而且非得用他自己的血,那个洞口才会出现。这就意味着每开一次李默就得在自己身上剌一个口子,未免有些残忍。不过这玉很好骗,李默特地试过,把血滴到水里,再涂到玉上也有效果,于是他去村里买了一截猪小肠,取黏膜捣碎,自制抗凝剂,倒进和着自己血的水溶液,再装进小瓷瓶里保存,可以用一个月。
李默看李陶身上一件挂饰都没有,用墨色的细绳编了个视为吉祥之果比喻满树皆金的琵琶结串在紫玉上,想着挂到他身上,这玉虽然材质一般,可因为特殊功能,算得上无价之宝,给李陶戴上不错,结果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嫌弃这玉摔得太难看,也就没勉强他,最终挂在自己腰上。
李陶在他将玉递过来时,心中无法控制地涌起一股怒气,他无法忍受代表耻辱的玉挂在身上,只是怒气还没抵达胸腔,就见李默拿回玉低下头,一脸不在意地系回到自己身上。
李默把那瓶象征着钥匙的血交给李陶,这个他倒是喜滋滋地接受了,玉和血不能放在同一人身上,若是同时丢了,被别人捡去再发现这功能,损失可大了。
接云洞外面的岩石上,晒着不少常见的草药,已经初具规模,李默自己动手做了中药柜和木梯,都放到紫玉里面,还给李陶钉了张木床,挨着墙放在石床对面的小窗口下面。人都是现实的,不管外面关于大少爷的传言多么难听,只在村子这方土地上,大家都绝对不会不长脑子地得罪李默,谁还没个小病小灾,土郎中又靠不住,只能巴巴望着李默,大多数淳朴村民还经常给他送点吃的用的讨好一下。除了第一次,李默收费都不贵,看个病卖个药,大多都是祛风寒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靠着这个手艺,不能大富大贵,但能让自己跟李陶两人吃喝不愁。
大约因为日子过的太充实,导致李默有点忘记月中月圆之夜这回事。他像往常一样,给村里一个扭了腰的老人做完推拿,来到崖底。滑轮没安好,他没办法自己上去,等着李陶下来接他。
李陶很快下来,这一个月来,他每天爬上爬下好几次,早就熟能生巧得心应手,熟悉崖壁上每一块石头,甚至闭着眼都能找到他要用来攀登的石块。
这次下来时,他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而且喘气声很粗重,李默有点职业病,担心道,“怎么回事?发烧了?”
“没有。”李陶摇摇头,觉得热,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在李默前面弯下腰,想了想说,“下午一直在干活,被太阳晒的。”
李默没有趴上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背说,“让我看看。”
李陶直起腰,挡开李默伸过来要探自己额头的手,有点不耐烦,皱眉说,“我真没事。”
他这样更叫李默怀疑,但也没有多说,让他带自己上去。在崖壁的时候,趁着他腾不出手时,李默将手覆到他额头上,果然烫得吓人,再伸到他衣服里面,发现他的身体也很烫,有少量出汗。
回到接云洞,李默二话不说拽着李陶坐下,让他好好歇一会儿,如果真的是因为太阳晒的,歇一会儿体温马上就能降下去。又问了他一些诸如头痛不痛喉咙痛不痛等问题,李陶均摇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愈发不耐烦。
身上没有哪里痛的话,那可能确实是自己多虑了,李默让他先休息,自己则去外面做晚饭,跟他这样耽误了一会儿,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再等晚饭做好,天就完全黑了,圆盘似的明月挂在空中。
李默把饭菜端到桌上,正想喊李陶吃饭,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阴森的狼嚎声,响彻林间,最初始的一声过后,就听四面八方像彼此回应一般,狼啸一波接着一波,高昂而穿透力十足,仿佛这些狼就围在自己身边。
李默惊得打起哆嗦,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想起第一次遭遇狼人,赫然意识到这是月中了。按照他听来的传言,月中是狼人最危险的时候。之前在缪家深宅大院里是听不到这些声音的,而现在自己住在山顶接云洞,无异于荒郊野外,狼人发作,就很容易听到这种恐怖的野兽声。
还不等他静下心来,二层就传来“哄”得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平地惊雷一般的狼啸声,呼应着山林间的长啸,绵长、森然可怖。
李默愣住,二层哪里来的狼人?难道有狼人爬到石洞顶上了?他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想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又突然想起李陶还在二层!
“李陶!”李默大喊,顾不得许多,大步往二层跑去,“快下来!快……”
他三两步冲上二层,猛地看见眼前场景,后面半截话霎时卡在了嗓子眼。
一只全身纯黑的狼人站在李陶那张小木床上,木床已经被踩断,被子凌乱地丢在地上。他踮着脚,不知道该称为手还是爪子的两只,五指如利刃尖锐,奋力趴在透气的小石窗上,扬着脖子对外面嚎叫:“嗷呜——”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石窗挤进来,堪堪落在这只狼人身上,昏暗里,李默发现他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只很像,只是瘦一些矮小一些,但即便这样,房间里突然出现一只狼,李默也呆住了。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只狼人究竟怎么出现的,房间里到处找不到李陶的身影让他很着急,躬起背,尽量不引起狼人的注意,小声地呼喊道,“李陶?你在哪儿?”
只是不论他怎么小声,几乎是才往前踏出一小步,那个趴在窗户上的狼人突然回过头来,一双猩红眼睛恶狠狠地望向他。
李默立即停下脚步,在这种死亡的视线中,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狼人有着既似狼又像人的容貌,眼神冰冷,獠牙寒光闪闪,双爪锋利。他沉沉地呼吸着,缓缓地蹲下身体,双爪成钩状端在胸前,喉咙里发出狼攻击敌人之前的低吼声。
窗外又是一声狼啸,狼人猛地扭过头去,李默正欲松口气,那狼人又再次扭回头,然后完全不给他反应时间,以最惊人的爆发力,一跃而起,残暴地对准他的脖子撕咬过来。
就在他腾身而起的那一刻,李默突然看见他脖子上挂的那一瓶自己的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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