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青叶书塾-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沙雁望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正文】
楔子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宋?晏殊冬至日,一年里白昼最短的日子。廖羽迟替父亲谈完一笔字画生意,走出临街茶楼,呼吸到空气里酝酿的清寒雪意。
薄暮伴随着雪意,早早降临了苏州城。由于冬至节的缘故,虽已过了晚市时分,街道上还依旧熙攘着人群。廖羽迟穿过人群,横过茶楼前的长街。虽然雪意渐浓,但既已到了长街,廖羽迟决定再去一趟这长街后的小巷。
“这位客官是北人吧?要投栈吗?小栈最干净的!”一家客栈门前,伶俐的小伙计拦住了廖羽迟。“谢谢,我不用。” 走在一群身材细巧的苏州人中间,骨架高大的廖羽迟有些显眼,那小伙计一眼看出廖羽迟是北人不奇怪。廖羽迟自小生长于汴梁,是汴梁人。一方水土一方人,与东京汴梁相比,苏州显得柔腻而安详。如同廖羽迟童年记忆里的母亲一样,柔腻而安详。两年前,父亲兑现了对早逝母亲的承诺,带母亲的灵柩回到她念念不忘的故乡苏州安葬。父亲也就此定居苏州。廖羽迟被父亲留在汴梁。作为父亲的独子,他一面掌管着汴梁的字画老店,一面继续在汴梁名塾青叶书塾的学业。父亲对廖羽迟期望很高,坚持让他留在汴梁,将来好有机会入选宫廷的画院。这次为期一个月的苏州之行,是廖羽迟趁书塾冬假探望父亲。比起廖羽迟这个书生气的儿子,曾经做过画师的父亲已经更像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正张罗着要开张廖家在苏州的第二家字画分店。新店的店址,就在这一处热闹长街的背后,一条叫做小秦巷的巷口。店址位置不选在闹市,却看中小巷的安静一隅,有些不合生意之道。不过看过房舍后,廖羽迟明白父亲选择它的原因:那房舍虽小,且有几分破败,内里却构筑得十分精雅,一看便知是书香旧族的遗迹,若加些修缮,必能出色。只是有一点为难——这处房舍原来的主人一直将房屋出租,最近一家程姓租客是祖孙二人,已经住了两年,如今似乎有意刁难,拖延着不肯迁出。半个多月前廖羽迟来苏州的第一天,曾被父亲遣到小秦巷来说服这家租客搬移。那天廖羽迟在房产旧主人的带领下,也是在薄暮时分上门,可是吃了闭门羹。房产旧主人怕廖羽迟气恼,在一旁急急解释说,程家祖父几天来病重不能会客,其孙大概延医未归。从旧房主和几家邻居口中,廖羽迟知道程家祖孙平日深居简出,性格都颇为偏僻,和邻人几乎没有来往。有好事的邻居打听过这家的底细,可没有打听出什么端倪,只知道他们祖孙好似曾经飘零异乡,走过了很远的路,苏州终于成为他们落脚的地方。那位祖父似乎是一位乐师,春天的晚上会长时间吹响一管竹萧,只是箫曲大多荒腔古调,不似寻常坊间乐师的曲目,常听得邻人纳闷。那孙儿虽还只是一个弱冠少年,脾气却比祖父有过之无不及,简直孤介得讨人嫌。
听过众芳邻对这家人的不良评价,廖羽迟倒起了同情心。流落异乡、傍人居住的清寒门户,处世却能如此不群,廖羽迟以为他们必有可敬之处。那天廖羽迟不忍逼迫,只将自己的拜帖留给房屋的旧主人,托其转交程家少年。
廖羽迟说服父亲一起耐心等候程家少年的回音,可是回音一直没有等到。
今天因为一桩生意廖羽迟又来到这条街道。他决定再度登门,也许那户人家需要一点帮助。
拐过两道弯,热闹长街的繁华市声渐渐淡去,小秦巷巷口那户人家冷清的屋宇,出现在薄暮昏暗的光线里。廖羽迟轻轻拍响门环,前来应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妇人是旧房主派来帮着程家少年料理程老先生后事的,程老先生已过世十余天了。
廖羽迟有点遗憾自己来得太迟,没有为这家人做点什么。可是程家的孙儿没有留在家里守丧。妇人站在空空的院落里,说程家少年为了祖父的丧事将一点家什都变卖完了,如今不得不出外替人做抄写工作来偿还零星债务,天天到深夜才回来。
失去相依为命的祖父,还欠着债务,那个年纪比廖羽迟还小四、五岁的少年,会怎么安排他的未来?妇人期待地看着皱眉沉思的廖羽迟,“公子是程家的亲友吗?我瞧那孩子实在需要人帮他一把,可他偏偏不肯接受邻居的好意,公子若是亲友或许就不同了!” “在下……是这房屋的新主人。”廖羽迟答时,对自己和程家没有更亲密的关系感到歉意。可惜自己和程家没有更亲密的关系,如果想帮忙,那少年也同样会拒绝吧。妇人递给廖羽迟一封书信。是出门鬻书未归的程家少年给新房东的留书。
廖兄台鉴:累兄空临寒舍,弟实含愧。望兄谅弟贫贱,碌碌于生计,非敢怠慢房屋新主人。
因此间旧房主闲谈,知廖兄乃汴京名塾青叶之学子,弟更生慕羡之心。弟亦有志于学,然自笑空闻青叶之名,无缘与诸学子一较短长。唐突一句,若兄能稍稍助弟北上青叶,何愁此舍不即空出?弟程西樾上书迹秀逸,但笔力颇有不足。廖羽迟面前浮现出一个弱质少年的形像。倔强的少年人,在这封书信里对新房东称惭愧、道羡慕,笔端却同时流露着不愿隐藏的骄傲。
他在请求新房东的帮助,用一种颇为奇妙的语气和方式。廖羽迟有些疑惑,青叶虽有声名,不至于让一个江南少年如此向往。此去汴京千里迢迢,水远山长,不是可以朝发暮至的。环顾已经变卖一空、几乎徒剩四壁的房舍,廖羽迟又觉得离开这样的栖身之所外出求学,对那少年来说不能算是更坏的选择。没有书案,窗台上整齐累叠着几本旧书籍,砚水已然结成薄冰的砚台上停着一管笔。
在廖羽迟呵开冻笔,伏在窗台上为程家少年书写去青叶的荐书时,窗棂边一串铜制的风铃在廖羽迟头上不住地“叮铃”着,似乎正尽力为这户清冷人家抒发一点凄凉情绪。走出小秦巷,已经暮色四合,天空飘下了酝酿已久的星星雪花。暮色里,苏州人家的灯火逐一亮起。廖羽迟记挂和同情那位未曾谋面的少年。在这苏州城的某处灯下,那少年正搓着冻僵的双手,匆匆替人抄写佛经或书册。在记挂和同情那个少年的冬至日,廖羽迟不知道他为青叶引来了一个特殊的学生。
他也不知道,他引来青叶的那个少年,终于不仅是他的一个同窗。
第一章 假期里
却笑东风从此,便薰梅染柳,更没些闲。——宋?辛弃疾即使在汴梁城酒楼林立、歌坊汇集的繁华地段,三籁乐坊也算得最惹人注目的销金窝之一。
立春日的一大早,唐赋被老爹唐宇杰叫起来出了门。作为三籁乐坊的大公子,今天唐赋要跟随做乐坊坊主的老爹视察自家的地盘。“既是来看入选的新人,老爹何不叫娘一起来?娘眼力总比我强,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不要又找借口,说到挑选舞姬、歌娘,你也该参与一下了,考不考科举以后再说。”
唐赋这位老爹出身乐师世家,年轻时就是抚琴的高手,既有技艺又会周旋权贵,曾被皇室召用,后来手指残疾废了琴,专心经营乐坊,如今在汴梁城的同业中也很有声名。此时,领着儿子一一走过三籁乐坊的雕梁画栋,唐宇杰神色间颇有些志得意满。
走在唐宇杰身边,唐赋暗笑着欣赏老爹的志得意满,为一间乐坊倾注了这么多感情,老爹还真是孩子气。“了不得!我们坊主来了!坊主这一向可好?怪不得昨儿又是喜鹊叫又是灯花爆,原来应着今天——哎哟哟!这不是我们大公子吗?!大公子更是稀客了!小红,还不快叫姑娘们都过来!”迎面过来大嗓门的胖妇人是彩妈妈,坊中周旋多年的老人,如今专管坊中姑娘们的衣饰打扮。
“行了,我和赋儿是自家人,不用招呼。” “这怎么行呢坊主!我们大公子好容易来一回,怎么能不叫他见见我们这里的姑娘们?大公子快说话!吹笛子的,弹琵琶的,跳舞、唱歌的,凭大公子点!我们乐坊日后迟早是大公子当家,这里的各色玩艺儿,大公子都得多多的经历才是道理嘛!”彩妈妈眉花眼笑,一面就过来亲昵地攥住唐赋的手。这个妈妈不愧是风月场中的元老,惯做这些调调儿,一把年纪了还依旧保持活泼、明快、自来熟的性情。唐赋努力保持微笑,努力忽略她脸上厚得可怕的脂粉。“我这回可不就是领他来见识、习学的。妈妈你先只管忙你的去,等我们先看了新来的小女孩子,就去前面看姑娘们。”唐宇杰吩咐着。“是是是!大公子肯来习学,真正好事!我这就去前面告诉他们安排!”
老爹总算打发走了这个妈妈。唐赋苦笑着伸出手来,被彩妈妈攥过的掌心一片脂粉头油的味道,只好向旁边的伙计要手巾擦拭。循着乐声,父子两个在教练房的长窗前停下,屋内十多个女孩子正在师傅的教导下各自习艺。
唐宇杰用不太灵活的食指摸着唇髭,向唐赋示意一个着浅紫衣衫的女孩子,“小模样儿低眉顺目,真可谓文静端庄,准能讨你这种年纪的书生们喜欢。说起来,怎么很久没见你叫同窗过来玩了?”
忽略老爹的问题,唐赋含笑道:“我瞧她低眉顺目得有些过了头,和庙里泥胎的菩萨有得比。老爹总是说我们坊间的女孩子全都眉言目语、摄魄勾魂,这一位难不成是特特留出的例外,好吸引那些只肯进庙烧香、不肯入坊寻花的善男子?”瞟了儿子一眼,唐宇杰转移目标,“红裙子跳舞的那个,正冲你飞眼的那个,做得还算好。一见风流多金状的公子哥,先就抛出如丝媚眼!名姓未通没关系,先拿眼神给你拴个扣,才好盘剥你的银钱!像她这样的,可以算得业务精熟了。”“我看起来象风流多金的公子哥?”唐赋失笑,“可她那一双媚眼不是如丝,是如索如绳,抛得公子我从背脊上流冷汗,不由兴起出坊入庙做和尚的念头。”“臭小子,我们坊间凭他怎么挑剔的客人,看女孩子的眼光也没有象你这么刻薄的!”唐宇杰笑骂。唐赋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老爹,三籁乐坊以后就靠这么一群粗蠢的丫头维系?看来你没打算将乐坊开到我可以接手的时候。”其实唐赋从未打算接手乐坊,不过,唐赋也不愿看到老爹如此投入的事业走下坡路。“你倒说起来轻松,不靠她们靠谁?你以为汴梁满大街走的都是待选乐坊的美女?如今这一行竞争激烈,要得个像样的女孩子已经不易了,像你娘年轻时那样的美人儿……”唐宇杰泄气之余,开始回忆当年。唐赋暗叹:可怜,老爹的审美眼光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在老爹的怀旧声中,父子两个走去教练房后面的小厅,那是乐师休息的地方。看见坊主进门,在此吃茶聊天的几位乐师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坊主好久没来,大家想念得紧!只当坊主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了!”有拍马屁的。
“坊主。”有寡言少语的。“唐大哥今日来,是要看新选的小姑娘们?”这最后说话的,是乐师的头头李师傅。
“可不是。据李老哥看来,今年可有几个出色的?”李师傅也是坊中的老人,早年与唐宇杰同做乐师,交情不一般,唐宇杰相信李师傅的眼光。 “也有一两个,得调教之后再说。”李师傅的表情不乐观。“是吗?那就慢慢来。”唐宇杰笑拍李师傅的肩膀,让大家都坐下。唐赋侍立在老爹身后,听这老哥俩开始一场关于乐坊前途的讨论。李师傅皱眉:“大哥还让我们慢慢来?你可知道隔街新开了一家什么妙音坊,近来可是热闹得很呐,又是新谱的杨柳春,又是新编的小垂手。”唐宇杰也皱眉:“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我还听说他们那里不比寻常乐坊,有些我们不能学的。”
李师傅叹气:“我也恨他们还干些不入流的勾当,坏了汴梁乐坊的名头。可像我们这样墨守成规也不行呀。我知道大哥念旧,不忍为难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大哥也要认真找几个年轻些的来帮忙。如今我们有的牙齿豁了,手也不灵便了,吹不得、弹不得,倒耽误了坊子。找几个年轻些的来,若有资质好的,我们还能一旁指点调教。”唐宇杰也叹气:“李老哥,这个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若要好的,一时也难。”
“大哥怎么不问问公子?公子读书的青叶书塾,教授的是诗、书、礼、乐,应该有懂乐的人吧?”“这个——赋儿,你李叔叔说的也有道理啊。”没想到老哥俩忽然把话锋聊到自己身上,唐赋有点意外。平日老爹问起唐赋在书塾的课业,唐赋只说些科举文章,从不谈及书塾里教的其它东西。“若说教授音律的先生,书塾里有是有的,只是我们先生不会轻易来坊间。”唐赋做出无奈表情。“先生不肯来,有学得出色的同窗介绍来也是好的,你爹给好工价!”
“那……看看再说吧老爹。”唐赋只好苦笑。唐宇杰不知道,眼下青叶书塾教授音律的赵师傅最为之骄傲的学生,其实就是自己这位一心科举的儿子。“老爹,那妙音坊究竟怎样出色刁钻,不如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唐赋转移话题。
“你小子,自家乐坊里装老实人,一去别家乐坊就胡闹,打量我不知道?那妙音坊不许你去!若去学了坏,当心你娘拿扫帚打你!”唐赋再苦笑。唐宇杰又不知道,其实那妙音坊的虚实唐赋早去探过了。说那里有三籁乐坊不能学的不入流的勾当,其实也不过是拿男孩子代替女孩子,吸引有特殊癖好的客人而已,没有什么好希奇的。“怎么不说话?不是心虚了吧?”唐宇杰见儿子忽然沉默苦笑,不由疑心。
唐赋急忙收起笑容作严肃状:“谁心虚了?老爹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人物。我好歹也是青叶书塾‘三子’之一,一本正经孔大圣人的门徒,凭他什么歪门邪道的诱惑,也休想让我动一分心!”
“是吗?那算老爹我委屈你了。”唐宇杰打算道歉。“再说了,我唐赋唐大公子若有心往坏处走,还用得着跟别人学?只有别人学我的!老爹你现在才来拦阻,也太迟了些。”唐赋笑着接道。唐宇杰失笑:“臭小子,就知道我没委屈过你!你就在这里张狂吧,回了家你娘面前可不要出纰漏。”皇甫劲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悲。这条沿着汴河的街市,是汴梁城里最可悲的街市。皇甫家的一帮表妹,是汴梁城里最可悲的一帮女人。可悲皇甫劲是汴梁城皇甫商行的大少爷,为了皇甫商行少夫人的位置,一群表妹从他十八岁起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纠缠。可悲这里是汴梁城里最热闹的街市,每次有新的表妹出现,皇甫劲的娘就命令他带来这里晃。
“苦恨春风无新意,表妹依旧我家多!”无奈的皇甫劲在又一季的春风中悲凉拽词。
“皇甫哥哥吟诗呢?”跟在皇甫劲身后的又一个表妹多情呢喃着,哥哥皱起眉毛,样子真是越发俊了!“谁吟什么诗了!”皇甫劲小声咕哝,“跟你这种白痴在一起,谁有诗兴!”
什么时候才能甩掉这帮愚蠢又讨厌的累赘?她们真是——一个更比一个白痴!皇甫劲名列青叶书塾三杰之一,是何等人物!却要容忍这些庸脂俗粉?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改变这被动的境况!
可悲的是今天情况尤其不顺利。方才皇甫劲找了家拳社,把某根不幸的木头桩子当成这个表妹,凶神恶煞地猛打一气,原想既可以一抒郁闷,也可以借演绎出的残暴形象来吓退她。可偏偏她似乎是个暴力男爱好者,站在旁边拍手叫好,还一脸花痴作崇拜状,害他倒抽一口真气,几乎连拳脚也残废。再后来他找了家赌坊,打算将她作为押头输给某个倒霉蛋。可才一进门她就高声叫:“买大!”下注比皇甫劲在行多了,惊得他几乎抽筋。不顺利。不过,现在他们到了汴桥上,一个灵感……不过,虽说隆冬已过,毕竟今天也才是立春日,而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嘛,于心何忍啊……
“啊——救命呀!”做得好!总算把娘介绍的第六个表妹也“推”掉了,无毒不丈夫嘛。皇甫劲趁热打铁,站在桥头高举一只某表妹赠送的花荷包,向聚拢来围观的人群做推销,“各位看官听了!若有哪位英雄挺身入河救美,少爷我即刻将河里的表妹许配与他,外加这满荷包的碎银子做搭头!想捡便宜的请趁早!趁早!”这番说辞财色兼施,应该能动人心思吧?
妙!桥头上果然立刻就有几个傻瓜跃跃欲试,正争着脱去外衣!不过他们都慢了一步,得意的皇甫劲看到河里的小船上杀出一个傻瓜,抢了桥头傻瓜们的先!那个从小船上跳下河的傻瓜手脚还算——似乎是个丫头?怎么是个丫头!怎么会有这种事?!可恶,这个毛丫头打乱了皇甫少爷急速发嫁表妹的计划,真是多管闲事的蠢婆娘!
“大小姐,你不要乱动呀,你这样乱动我怎么救你呀。”那个丫头在水里扑腾。
怎么,好像这一个表妹其实会游水?装作被水淹还不让那个丫头近身,看来是想单等我这个表哥英雄救美了?你淹死活该!眼看着那个多事婆被落水的表妹揪扯得手忙脚乱,皇甫劲很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你这个蠢婆娘多管闲事?搞不清状况还乱出头,你淹死也活该! “大小姐,你这样乱打、乱抓很危险呀……哇——咳咳咳,你放手,快放……放……”
啊?那个多事婆好像要沉下去了?真的沉下去了!见鬼!为什么丫头们都这么蠢?没本事还要瞎逞能!这个多事婆连累本少爷下水。
话说多事婆被皇甫大少救上来,已经在这小船的炉火边躺了半天,怎么还没动静?不会已经死了吧?难道还要皇甫少爷再为她续几口气?算了,看在她长得也不太讨人厌,那么……
多事婆终于睁开了眼睛,“咳咳……够了。你的嘴怎么硬邦邦的呀?替落水的人续气不是这个样子,应该放松一点呀。”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个丫头!她可以误会皇甫劲的动作,狠狠给皇甫劲一个嘴巴子嘛。她也可以感激皇甫劲的救命之恩,坚持要以身相许嘛。她更可以干脆目瞪口呆,被皇甫劲的英俊外貌吓得魂不附体嘛。可她竟然只是安安静静地,指出他这个救命恩人在操作方法上的低级错误?
这……这个多事婆不简单。“喂,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我表哥好心救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表哥原本要救的应该是我!”可恶啊,表哥只顾救这丫头,害大小姐只好自己爬上船!“我自小在江边的村子里长大,水性很好的,从前都只有我救别人。若不是方才大小姐使力揪住我的头发,我也不会要人救呀。”多事婆似乎很懊丧。“谁揪住你的头发了?我方才只是、只是手忙脚乱!落水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不用讲了,早知道大小姐是在河里闹着玩,我不会跳下船。”多事婆挣扎着站起身,试着活动手脚。“我又没请你来救,是你自己……哎哟,谁拉我?表哥你——”皇甫劲扯开表妹,站到多事婆面前,“你,叫什么名字?”他盯住多事婆。
这个多事婆不简单,而且看起来好像也不太蠢啊。虽然头发散乱、模样狼狈,可她那双眼睛睁开后还挺漂亮的,也许皇甫少爷可以对她另眼相看?“不用问姓名了,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丫头!在本少爷这样有力目光的盯视下,她应该立刻羞羞答答、轻声细语地说出自己的芳名才对,可这个丫头竟然这么镇定,还在本少爷面前谦虚得这么从容?这……这个丫头不简单。“不告诉算了,稀罕吗!”表妹在一旁气急,“瞧她那身打扮,不过是个乡下毛丫头,能有什么好名姓?阿花、小翠、二丫头乱叫一个罢了,哪里比我们姐妹玉珍、玉珠、玉宝、玉贝……表哥,你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这个丫头?”是吗?我看这个丫头的眼神很奇怪?皇甫劲有点迷糊。那……她到底是叫阿花,小翠,还是叫二丫头?“总算靠岸了,我的头好晕啊,表哥你抱我上岸!”厚脸皮的表妹撒痴撒娇。
见鬼,谁要抱你这种蠢女人!可是……那个乡下毛丫头摇晃着先上了岸,她要走了?
“喂,你现在不能走,你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需要……死女人你干什么!” 皇甫劲想拦住那个乡下毛丫头,可阴魂不散的蠢表妹倒在皇甫劲身上了。这个蠢表妹,装死都装得死蠢死蠢的。“你现在需要恢复体力,需要别人照顾……”皇甫劲推开表妹,对那个毛丫头说话。
“乡下丫头不似大小姐珍珠宝贝,阿花、小翠、二丫头能自己照顾自己。”那个毛丫头看着皇甫劲身上的表妹一笑,随即走入人群。走了?她就这么走了?可皇甫大少还有话没说完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依依不舍?心还在这里跳啊跳啊的?“表哥,那丫头早走远了啦!她们那种人草生草长,命硬得很呢,你真没必要担心她们。倒是表妹我娇生惯养,体弱多病,我的头真的好晕啊!”蠢表妹再次倒在皇甫劲身上。
“你去死。”皇甫劲恨道,一边看着那个多事婆离开的方向。她现在真的不该走,因为她还没有恢复体力,还没有说出她的姓名,还没有……还没有什么?还没有对皇甫少爷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