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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锁清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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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重了手指的力度,我只觉得下巴生疼,咬紧了嘴唇。

“你说话啊!”他挫败地放开了我。我睁眼,但见他的手支撑在门上,低垂着头,发梢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我无奈地摇着头,对他说:“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罢,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抬起头,神情又恢复了冷漠,嘴角挂着抹嘲讽的笑:“过日子少了你怎么成?别忘了你才是林家正牌的大少奶奶!”

旭南,聪明如你,可惜你从来也不曾真正了解我。回去面对你与她人恩爱的情景,无疑是在我原本就受伤的心头洒盐,你怎么忍心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看向他,眼神哀怨。

他的笑意更深了,可是,整个人也更加冷峻,斜睨着我说:“可惜你嫁给了林旭南。”

我叹息道:“若不是柳清秋,也许你们早就在一起。现在,该是时候把你还给她了。借来的幸福迟早要归还的。”

我摊坐在椅子上,下巴抵着手背喃喃自语:“更何况,这柳清秋心里根本没有林旭南,之前的幸福只不过是假象。林旭南跟方婷婷在一起,才会真正幸福,不是么,旭南?”

“好,很好!”他将我从椅子上抓起,凛然地盯住我的眼睛,说道,“你越是想撇清关系,我越不会顺了你的意!恨也罢怨也罢,别妄想摆布我的命运!”

头晕眩得厉害,我拉住他的衣袖,意识微微有些模糊,动了动眼皮往他身上倒了过去。

“清秋!“他焦灼地喊出声,将我扶住。

我闭着眼睛,茫然的,失落的,潜意识里不愿清醒着睁眼。

匆忙的脚步跑进了门,菀夕惊呼:“大哥,快抱到床上去!”

“菀夕。”旭南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恳求的意味,“请你劝她跟我回去,你看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我幽幽睁开眼,伸手拉住菀夕的衣摆,低喃着:“好不容易找到躲藏的地方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清秋……”菀夕无奈地看看旭南,拉住了我的手指,“逃避并没有用,不如勇敢去面对,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可不可以不勇敢?可不可以?”再次红了眼眶,“你们明知道,柳清秋不是个勇敢的人……”

旭南在床沿坐下,我别过头回避他带着伤痕的眼神,只听得他说:“清秋,我们回去,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回不去了!”我定定地看着蚊帐,“我们中间横着柳朝远跟方婷婷,再也回不去了。”

“你……”他叹着气转过我的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你傻不傻的?为了让我娶方,也不必拿朝远当挡箭牌。我气的是,你为了做个好媳妇,不顾及我的感受倒也罢了,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我嗫嚅着,失去了任何语言。

“要我娶方婷婷,可以。但是我疼爱的人,却只有一个!”他目光明亮而坚定,语气亦坚定,“清秋,跟我回去。让他们如愿,不过是个形式。我的心,永远在你那里。”

菀夕挽住宝儿的手臂,二人掩着嘴相视微笑。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甜蜜,却又夹杂着微微的苦涩与怅惘。

任风吹起万缕情丝,漫漫前路,看不到尽头,只有在感情的旅途中流浪,若是你一直都在,那就好了。

                  平静

这大热的天气,竟然再度得了风寒。

终日昏沉,从来不生病的清秋,今年却成了不折不扣的林黛玉。

那日傍晚,依然全身无力,只得卧在榻上。门被推开,只见雪如怀抱一叠书站在门口,她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头发高高地束在脑后,身上穿了件白色束腰的乔其纱衬衫,胸口缀着蕾丝,卡其色的小脚裤,格外英姿焕发,那笑容明亮得似天上星辰。

她将书放在桌子上在我对面坐下,问道:“嫂嫂,好些了没?”

我微笑着点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就回来了。方才在前厅碰见旭南哥哥,他让我过来陪你说说话。”她随手拈来一本书在我眼前晃了晃,“就知道你肯定无聊着,这不,带了书过来给你看呢!”

我投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对了,昨天在火车上墨南哥哥说过些天带我去西湖观荷,到时一定把嫂嫂带去!”她调皮地捏捏我的脸颊,努努嘴说,“都越来越瘦了哦,天天关在家里不生病才怪呢。”

我拍拍她的手背,轻笑道:“难得你跟墨南的感情这般好,我才不去煞风景呢!”

“嫂嫂!”她的脸庞微微红了起来,眉眼盈盈,甚是娇羞,“不要拿我开玩笑啦!”

“哪里是拿你开玩笑,你跟墨南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

“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她摇晃着我的手臂,嘟起了嘴巴。

“挺热闹嘛!”门口传来旭南的声音。

循声望去,但见这男人懒懒地倚在门上,一抹霞光照在身上,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微微笑着,格外英俊。

雪如嘻嘻一笑,将视线从旭南身上转移到我的脸上。我靠回到榻上,亦是注视着她。

他走至我们跟前,问道:“怎么一见我来就不说话了?”

“女人之间的秘密,谁会告诉你一个大男人!”雪如吐吐舌头,问我,“嫂嫂你说是吧?”

我颌首,一阵轻咳。

旭南皱起眉头在另一侧坐下,扶起我的身子轻拍着背,说:“怎么今天反倒是开始严重了?”

雪如掩嘴一笑:“旭南哥哥真是体贴极了!这般恩爱简直是羡煞旁人!”

“你这雪如,刚才不许人家说正经的,现在倒是开起我的玩笑了!”

她弯下腰拍拍我的脸颊说:“那不说就是了嘛!嘿嘿。我先走了啦!”

走到门口仿似又想起了什么,探了个头进来,对我眨眨眼,低低地说:“观荷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哦!”

“你……”不等我把话说完,她立刻关了门,只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

“什么观荷?”旭南不解地看向我,问道。

我微笑:“你听这小丫头胡说呢!”

他刮刮我的鼻子,笑道:“你该向雪如多学学,老是这样子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可不好。你看看她,活得多自在!”

“如果我跟她一样,那世界上不就多了个江雪如少了个柳清秋了?天生就这性子,哪有这么容易改过来?奇Qisuu。сom书”我懒懒地眯了眯眼睛,看看他。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亲,低语着:“也对,我就爱这独一无二的柳清秋。”

我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他定睛看我,“又多想了是吧?”

我撅起嘴,点点头,指指心窝说:“这里难过,可是欲哭无泪。”

“傻瓜!”他摇摇头,无奈极了,“我永远陪着清秋,不让她有难过的机会,所以,你不许再难过了,知道不?”

“旭南。”我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轻声问,“若是没有重遇我,当初你跟方婷婷是不是真的会成亲?”

他愣了愣,定是没有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随后淡淡笑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清秋。”

“我想知道嘛!”坐起身拉拉他的衣袖,我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嘟哝着。

“我可不可以说假话?”摸摸我的发梢,他的笑声极低沉。

“林旭南!”我捶捶他的胸口,提高了声音,“当然要听真话了!”

他扳过我的肩膀,扬起嘴角一笑:“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我点头,他的目光变得异常真诚:“如果没有你,八成会成亲,可我们还是重遇了,所有的假设便都不存在。”

“那以后,你们会不会日久生情?”我抬眼凝视着他。

“你说会不会?”他佯装生气,“问这种傻问题!”

“人家只是随口问问,何必计较嘛!不会当然最好了。”我侧过头,又一阵轻咳。

他叹叹气,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担忧:“乖,这中药不管用,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看着他便开始眼眶发热,垂下眼帘低声说:“哪里不管用了?已经好很多,是你自己太紧张我了罢。”

“谁叫你三天两头生病老让人放心不下?”他将我揽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肩。

我将头埋进他的颈间,说道:“以后你好好照顾我就不会生病了。”

暮色四合,月光如水流泻,第一颗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萤火虫飞进窗口,在眼前飞来飞去。

他打开灯拉了窗帘,微笑着抱起我放到床上。

我蜷缩起身子,把弄着他的手指问:“旭南,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呢?”

他轻轻笑道:“那你早点睡,看你的身体争不争气再决定去不去。”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飞舞的萤火虫在夜色里发出荧荧烁烁的光芒,翻个身,一阵睡意袭来便沉睡了过去。

                  交锋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坐在荫凉处的亭子里,风过处,荷叶轻摆,如此景象美不胜收。

大热天,游人稀少。

我的目光从湖面上迷迷离离地掠过雪如跟墨南的脸,看向了远处。

远处的湖面上不时有游船飘过,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岸上的芦苇长得正好,随风轻摆。

“墨南哥哥,我想去那边坐船呢。”雪如摇着墨南的手臂央求着。

墨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看我一眼,说:“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阳光很强烈,三个人顶着烈日并排行走在湖边的小道上。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前方传来,定晴一看,有一对男女打着伞慢步行走在我们前面,穿着浅色旗袍的女子挽着男子的手,非常亲密。

雪如抬头看看天,皱起眉头说:“这天气真讨厌,没把人给热晕过去!”

“丫头,走快点就是!”墨南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便不再等我们。

“喂!”雪如跺跺脚,拉起我追着墨南跑。

很快便超过前面的那对小情人,眼看着就要追上墨南,一阵风起,吹走我腰间的丝帕飘向空中,又轻轻地落在草地上。

我停下来转身去捡丝帕,看清了那对男女的模样。

“林旭南!”墨南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将林旭南推得好远,“你什么意思呢!”

我对扶着自己的雪如淡淡一笑,将头低了下去。

那方婷婷轻哼了一声,开口说道:“真是好笑,我跟旭南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出来同游西湖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给我闭嘴!”墨南的声音很是愠怒。

我抬头看看墨南和雪如,轻声说:“墨南,雪如,不必坏了兴致。我们坐船去。”

语毕,一个人缓缓地朝游船走去。

听得墨南气呼呼地说:“回家再找你算帐!”

二人匆忙追了上来,身后是方婷婷的笑声,林旭南,自始自终沉默着。

林旭南满身酒气在身边躺下,我睁着眼,泪水在这深夜里泛滥成灾。

若是可以选择,宁愿自己从来不是柳清秋,任何事情,从由不得自己,一一发生,一一接受。

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听见了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如泣如诉。

微亮的晨曦从窗帘的缝隙穿进来,黎明就快到来了。

他嘟囔着翻了个身,我背对着他,紧紧闭上眼睛。

“清秋?”似是清醒过来,他试探性地叫了我的名字,见我没有回答,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清秋,但愿你会体谅我的苦衷。”

午后,雨还不见停。

我坐在窗前拨弄着瑶琴,宝儿急匆匆跑了进来,喊着:“不好了,小姐!”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见她着急的神情。

“方才听表小姐说,老爷太太今晚请方小姐过来吃饭。”

“方小姐很快就是林家的人了,过来吃饭也正常,宝儿,你想多了。”我继续弹着琴,言语淡然。总是要正面交锋的,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

在微暗的暮色里,看到盛装的方婷婷,挽着旭南的手臂款款而来。

父母欢喜的笑颜,墨南紧皱的眉头,雪如冷漠的神态,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那些伪装出来的坚强也许很容易就土崩瓦解。雪如伸过手紧紧抓住我的指尖,我抬头看着她的眸子,盛满了鼓励与支持,突然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伯父伯母!”那方婷婷的声音异常宛转动听,她放开旭南跑进了前厅,挽住娘的臂膀好不亲昵。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抬眼看向旭南,他正朝我走来,只是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待墨南开了灯,一行人均入座。

各怀心事的七个人,各自拿起碗筷。

方婷婷似是不经意地朝我瞥了一眼,目光颇为得意。

我扒了一小口饭,对她浅浅一笑。

娘看着我,微笑着点头,又转头看向方婷婷说:“婷婷,快叫姐姐。”

方婷婷看看旭南,极不情愿地喊了声:“姐姐。”

我笑道:“好妹妹,希望日后我们可以情同姐妹。”

旭南的表情略显尴尬,他轻咳一声,夹了菜往我碗里面塞,方婷婷不悦地皱起眉头。

“对了,娘,旭南跟妹妹的婚期选好了么?”

娘推推爹,爹笑道:“暂时还未定,不过最晚年内就完婚。”

我看着旭南,低低地开了口,“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旭南。”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靠近他的耳朵,呢喃了几句。

“真的?!”他雀跃地拥紧我的肩膀,看着爹娘欢呼道,“我要做爹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依然微笑着,只是方婷婷的脸色沉了下去,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娘喜出望外,对爹说:“老爷,林家的列祖列宗显灵了!也不枉我早晚一炷香。”

“这么说,我要做姑姑咯!”雪如拍手大笑。

“大哥,恭喜你了。”墨南的嗓音低沉,一瞬不瞬地盯着旭南,说道,“希望你好好珍惜,拥有的这一切。”

我低头浅笑,在心底低语:“孩子,谢谢你来得正是时候。”

翌日,雨止了,只是天色依然是阴阴的。

我与宝儿坐着小宝的马车行走在去往白龙禅寺的路上。

“小姐,为什么不去灵隐寺呢?”宝儿掀起帘子,看着外面薄雾的天气,不解地问。

我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昨晚没听方小姐说灵隐寺香火太旺,不如白龙禅寺来得有灵气吗?”

“她的话你也信?”宝儿撅撅嘴,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将手覆盖在小腹上,轻声说,“愿上天赐给我一个健康的孩子。”

正说着,一阵颠簸,只听得马长嘶一声,车子晃得厉害随后便停在了原地,小宝的呻吟声从外边传来。

“小宝!”宝儿慌乱地喊了一声,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我也跟着下了马车,只见小宝双手抱着膝盖,神情痛苦,鲜血汩汩地流出,湿透了裤腿。

我环顾四周,是一片荒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咬咬牙,撕下了裙脚一块布,对宝儿说:“你在这儿陪着小宝,我去附近看一下有没有清水,等下给他清洗伤口包扎好我们就回去。”

宝儿点点头,紧咬着嘴唇,身子在微微发抖。

她茫然地看着我,随后轻轻转过头去问小宝:“你还好吧?”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突然有枪声响起,宝儿大喊:“小姐!”重重地将我推开。

只觉得头重重着地,身子滚落了下去,世界一片黑暗,我来不及开口叫旭南,便失去了知觉。

                  番外——朝远

她在襁褓里面,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我,咧开嘴笑,不过是两岁的女婴,长得眉眼分明,异常标致。

如果没有义父收留,也许我跟娘早已饿死街头。

可是,娘不过多活了四年,十岁那年,她终于还是离开我,在漫天飞雪中入了葬。

我一身白衣跪在她的墓碑前,泪流满面,千呼万唤,可惜娘再也听不见。

清秋冰凉的手指覆盖上了我的脸,轻轻抹去我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娘说清秋不哭不哭,朝远哥哥是大人了,也不哭不哭。”

那一刻,突然觉得清秋和柳家的人就是我的亲人,一生一世也不会改变。

许多年过去,娘的容颜逐渐模糊,但是依然记得她总是一遍遍对我说:“柳家的恩情,朝远便是用生命去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后悔。

如果那晚不曾带清秋溜出去看花灯,也许一切不会像现在这般混乱。

我说过永远与她在一起,可是却被大哥领回了家,从此退出她的世界,断绝了所有对她的爱与思念。

对爹,不是没有恨的。

即使是娘偷偷带着我离开林家,即使是娘放弃了荣华富贵沿街乞讨。

但是,更恨的是大娘,如果不是她的离间,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娘冷眼相向?

然而,所有的恨意终是被原谅。

当爹跟大娘将爱平均地分给我与大哥的时候,当他们送我坐上开往上海的火车,当我看见他们泪光闪烁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积聚在心头的厌恶在刹那间消散。

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少年,习惯扬起嘴角微笑,经常微微眯起双眼看蓝天。

那个黄昏对着天空微笑的时候,雪如出现在了面前。

那是个爱哭爱笑爱闹爱撒娇的丫头,经常摇晃着我的手臂,抬起一对单纯的眸子叫着:“墨南哥哥,墨南哥哥。”

那些时候,总会想起清秋,想起她柔柔地叫我朝远哥哥,想起那个月圆夜,她笑靥如花,她,也该长得跟雪如一样高一样漂亮了吧?她还会记得我吗?

总是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再回过神来看雪如,她会变得极其乖巧,对我微微笑。

在上海的日子,因为她的存在,过得异常热闹而充实。

我以为,我是喜欢上这女子了。她一抬眉一凝神,所有的姿态都记在了我的心里。

后来才明白,不过是自己以为而已,所有自以为的喜欢是如此虚浮,一碰到柳清秋三字便立刻瓦解。

为着柳清秋,我重重地打了自己一直最最敬重的大哥。

他为了清秋,拒绝了方家的婚事,看着那个消沉的大哥,我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在我心里,可是,此去经年,我与她便形同陌路,永不相认。

也许是父母对我存有太多的愧疚,在我的跪求之下,父母终于答应大哥与清秋的婚事。

而我与大哥的感情,却因着这个女子,突然走上了背向的路,纵使相对也无语。

再次从上海回到杭州,已经是年末,大哥与清秋的婚期也将近。

大年初一,我死活不愿跟着父亲与大哥去柳家拜年,大哥为此生了很大的气,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再见清秋,她披着红盖头,一袭红衣走进了林家大门。

当他们夫妻对拜的时候,我一阵晕眩,唤了声清秋,匆匆逃离前厅。

看着她小鸟依人地由大哥牵着走向清秋苑,有泪水溢出我的眼眶,淹没了那些仅存的回忆,我对自己说:“清秋,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彻底忘记。”

第二天,当视线不经意掠过她秀丽的脸庞时,我故意跷起二郎腿摇摇晃晃掩饰内心的伤感。而她,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她的眼里,只有大哥一人,她看他的眼神,带着多少的留恋与深情,我的心直直地下坠,落入了阴间。

大哥去上海的那些日子里,始终不见清秋的影子。

那个雨后的黄昏,却在回廊处遇见了她,她误将我认作大哥,四目相对,面对她含笑的眼神,我的心越发空落了|Qī|shu|ωang|。大哥,有妻如此,你当知足。

然而这一幕却被大哥撞见,睿智如他,又怎会不知道我对清秋的感情?可是,这样豁达的大哥,在感情面前却极其狭隘,误会了我与清秋,扬长离去。

她的眼泪跟雨水混在一起,我的心纠集在一块,几乎无法呼吸,看着她茫然失措的身影,才体会到了她对大哥的用情之深。

林墨南在这里,不过是个阻碍,我收拾了行李,又重回上海,我知道,雪如定在那里等着我去照顾。

原以为,一切就此结束。

谁知那个心心念念想要嫁给大哥的方婷婷始终纠缠不休。

看到他们两人携手同游西湖的刹那,我怒气冲天。

同日晚上,大哥带了方婷婷回家吃饭。

当大哥兴奋地欢呼他要做爹的时候,我由衷地高兴,大哥定会因此而更疼爱清秋,方婷婷就是进了林家也得不到大哥的钟情。

那夜迟迟无法入眠,打开门,看见月光下站着大哥,他眼睛里面含泪,沉默着看我。

“墨南!”快两年了,他头一次以这样亲切的语气开口叫了我的名字,“大哥请求你办一件事情。”

果然,大哥的猜测是正确的,方婷婷是下定决心要置清秋于死地。

可是,我依然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宝儿刚刚推开清秋,子弹便直直入了宝儿的胸膛,清秋滚落了山坡。

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宝儿在小宝的怀抱里面奄奄一息,鲜红的血从嘴角溢出。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眼神渐渐黯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二少爷,请你,你一定要,救小姐……”

我合上她未闭的双眼,含着泪说:“宝儿,我一定带着你家小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昏迷的清秋伤痕累累,车子颠颠簸簸往上海驶去。

我回头看着渐远的杭州,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哥,但愿恶人早日得到惩罚,大哥,但愿你们夫妻尽快团聚。

              

上海卷

念秋

我回过头的时候,正起风,高大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那些枯黄的叶子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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