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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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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昂夫笑笑,道:“是晋朝的一个樵夫,王质。质入山采樵,见二童子对弈,于是观棋听歌。一局未终,童子指示曰:汝柯烂矣。质归乡里,已及百岁。那二童子便是在这青霞洞内下棋。自此,后人便叫此山为烂柯山,此处也便成了围棋仙地。”

圆缺听得入神,道:“什么,斧头柄都烂了?那两个童子必是神仙。山上一日,世间百岁……”

薛昂夫听圆缺说话,脸上不禁露出喜色,越发喜欢这孩子。望向崖外,吟道:“仙界一日内,人间千岁穷,观棋未偏局,万物皆为空。樵客返归路,斧柯烂从风,唯余石桥在,忧自凌丹虹。”

临风而立,面对脚下胜景,圆缺眼前仿佛一片雪白。天色依然昏暗,漫天雪花飞扬,脚下是一条雪织的白毯。零星有绿枝冲破积雪,似毯上点缀的碎花。风雪之中立着两个人,头戴笠帽,身穿黑色斗篷,一个是韩尚友,一个是薛昂夫。

“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圆缺轻声吟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平平静静的,仍带些稚气,却别有一番味道。

薛昂夫惊异的看着圆缺,问:“你怎知道这首词?”

经他一问,圆缺回过神来,道:“那日在灵堂上薛叔叔念过的。”

薛昂夫大喜,赞道:“好记性,好灵性!真想收你为作弟子,教你诗词作文,造诣定比薛叔叔高。”

圆缺移开目光,道:“我已经有师父了。再说,师祖与三位师伯想我好好修炼。”

“师祖?”薛昂夫满脸疑惑,“我虽对江湖门派不甚了解,但我也知沂山派先任掌门十多年前便死了,可你才多大?”

又是误会了,圆缺解释道:“不是沂山派,是三清观,我原先是三清山三清观的。”

薛昂夫微蹙眉,道:“三清观,道士?那你如何又入了沂山派,有多久了?”

圆缺不愿多说什么,只是说:“没几日。”

薛昂夫脸上有些失望。他与孔洙、赵缘督觉得韩尚友的死有些蹊跷,后又见沂山派有个小弟子有些古怪,便将圆缺骗出山庄,想借机从他口中探知些情况。可谁知,这孩子竟跟了年默成才几日。不过这孩子,他确实喜欢。

“依我看,你现在的师父待你不甚好,不如留下跟着叔叔。你不是要修道吗,在这景华洞天不是很适于修炼吗?”

其实圆缺很喜欢这里,薛昂夫待自己也好,可他不得不跟着师父去沂山,于是摇了摇头。

“大人。”来了一个薛昂夫的随从,“韩先生要出殡了,请大人回庄。”

圆缺不曾想到出殡竟会那样繁琐,大半日竟不能离开师兄们半步,更别提溜去山洞了,心里有些担心韩尚友会饿着。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匆匆拿了偷藏下的饭菜跑去山洞。

韩尚友见圆缺提着灯笼进山洞,急忙问:“怎现在才来?”一整日不见圆缺来,他也有些急了。

圆缺点上火把,问:“前辈饿了吧?”

“怎么现在才来?”韩尚友又问。

“今天不是前辈出殡的日子吗?”

“我出殡?”韩尚友还是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啊!”圆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道歉:“晚辈说错话了,前辈莫怪罪!”

韩尚友却是笑了。

圆缺又问道:“前辈饿坏了吧?”

韩尚友看看那个玉瓶,道:“这百草甘露丸,食之不饥。”

“还有这宝贝?”圆缺奇道。

“什么宝贝!”韩尚友却有些不屑,“不就是找些药草拿甘露和一和吗!你不是也懂那些药草的吗?”

“我只会一点。”圆缺检查了韩尚友的伤,面露喜色,“好得真快,这药丸果真厉害。配制这药丸,要找出那些药草很不容易啊!前辈的那位朋友一定很厉害吧?”

“算不得什么朋友。”韩尚友淡淡说道。吃了口东西,又问道:“你师父是谁?”

“在三清观的师父?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死了。”

韩尚友有些奇怪,“他不是教你医术了吗?”

圆缺道:“师父留下几本医书,我自己学的。”

“哦。说不定是个名医呢。他叫什么?”

韩尚友这一问,圆缺愣住了。从小到大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师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给他留下几本书。然后他就去学那些书,也不知为什么,是师祖让他学的,还是师伯?谁也没说师父叫什么名字,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问。于是低声道:“我不知道。”

韩尚友见他思索了这么久,说出这么一句,也微微一愣,而后轻笑一声,道:“你这孩子活得真是糊涂,但够潇洒!”

给韩尚友换了药,见他右手背蛇咬的伤口周围皮肤疮伤未愈,右臂还是有些肿,圆缺心里又有些担心起来。

韩尚友看在眼里,说道:“我韩尚友被五步蛇咬了,到现在还不死,这三天的寿命已经是上辈子积德,老天赐佑尚友的。生死由命,尚友不敢多有奢求。”

“是我学医不精。”圆缺有些自责。

韩尚友叹息一声,道:“我死了便死了,只是有一件事不能跟我一起长眠啊。”思索了一阵,忽然问道:“孩子,会下棋吗?”

圆缺摇摇头。在三清观,莫己见与余乙千倒是常下棋,只是圆缺平时跟着石太然,做些什么也可想而知,反正不会去学围棋。

“算了。”韩尚友叹了口气,又打趣道:“山庄里怎样了?我出殡,来的人多吗?”

圆缺点头,笑道:“多,前辈竟然会有这么多朋友,真是羡慕前辈。”

韩尚友轻笑一声:“羡慕?你没有吗?”

“有,圆一、圆歧 、小飞,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通平……对了,还有子龙,我的好兄弟。可现在只有子龙在我身边。”说着,不免有些伤心。

韩尚友却道:“其实称得上是真正朋友的,我也没几个。”

“像薛大人、孔先生和缘督先生?”圆缺想起他们,随口问了出来。

“他们都来了?”韩尚友有些惊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死了,他们是要来。你怎会认识他们?”

“见过几面,今早薛叔叔还带我去了青霞洞,还给我讲故事。”圆缺脸上微笑着,“他与前辈在石梁顶看过雪景是吗?”

“嗯。”韩尚友不禁有些怀念起来,“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

提及薛昂夫几人,圆缺有了主意,道:“他们既是前辈的好友,不如让他们来搭救前辈,他们的能耐必是比圆缺大多了。”

韩尚友却是摇头,缓声道:“这件事情落谁身上,都会惹来天大的麻烦,说不好就是杀身之祸……”言毕沉默了许久,才又道:“圆缺,不早了,你回去吧。”

外面已经起风,像是要下雨,圆缺赶紧上船回到北岸。爬上山后走了不久就有雨点落下,待跑回山庄,已成落汤鸡。一冲进院门,身子便僵住了,任雨点打在身上,他一动也不敢动。

屋里的灯亮着,年默成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信风扬、周九辰。

“师父。”圆缺叫道,低下头去。

年默成严声问道:“上哪去了?”

“本,本是想,四处走走,不料下起雨来,就赶紧跑回来了。”圆缺结结巴巴的说道。

年默成呵责道:“不是叫你不要乱走吗?”

“师父,我错了。”圆缺将头埋得更低。

“一句错了就完事了?”信风扬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是在别人的山庄里做客,别跟个贼似的四处乱逛。没教养,丢沂山派的脸,丢五镇派的脸。”

圆缺又说一句:“圆缺知错。”

年默成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信风扬却对周九辰说道:“你是他们中最大的,别太放任师弟们,要好好管教他们。”又指指圆缺,“好好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周九辰也有些敬畏这个二师兄,垂首道:“是,二师兄。”

信风扬跟着年默成离开,周九辰道:“圆师弟,进来吧。以后别再四处跑了。”说罢,也回自己房里去。

此时已是深秋,雨水浇在圆缺身上,很冷。回到屋里。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浑身发抖。身上冷,心里也寒。

这一夜,他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身子依旧发颤。窗棂透着微弱的光,临轩听雨,脑子里空空的……

第十三章 棋谱

天光透过窗纸打到圆缺脸上,眼皮微微一动,睁开眼来,颓然的眼神。身上没什么力气,挣扎着坐起来,又觉头晕脑胀。

外面的雨还在下,院中无人练武。一个小仆十分准时地送来早饭,日日都一个时间,不差分毫。

圆缺洗了把脸,依旧觉得晕眩,怕是昨夜淋雨,病了。端起碗喝了几口粥,毫无味道,还真是病了。吃饱后他又爬上床,打坐做早课。坐了一阵,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奇+_+书*_*网|匆忙下床,跑出屋子。

穿过走廊尽头的圆门,去到另一个院子。见院子里所有房门都紧闭着,他站住了脚。忽听得“吱呀”一声,西侧的一个房门打开了,先是走出一个小仆,后又走出孔洙。圆缺见了,急忙跑过去。

“圆缺?”孔洙有些意外,又见他精神不振、双目无光,忙问:“你怎么了?”一边拉过圆缺,伸手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圆缺却是开口问:“先生今日要走了是吗?”

“别说了孩子,先进来。”孔洙将圆缺带回屋内,让圆缺躺到床上,又吩咐小仆道:“去跟山庄要一帖药,煎好送来。”

小仆去后,孔洙看着这孩子不由有些心疼,“你师父怎么也不管你。九皋说,你师父待你不好,看来果真如此。”

圆缺一着床,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中间,起来喝了一次药,又接着睡。

因下雨,许多客人都留了下来,也有走的。薛昂夫因有官职在身,冒雨回了西安县倚郭。赵缘督则留了下,他来孔洙房里时,在门口恰遇见周九辰,两人便一同进了屋。

周九辰见圆缺躺在床上,道:“圆师弟原来在这儿。孔先生,我是来找师弟的,他怎么了?”

孔洙道:“发烧了。”

“哦,定是昨夜淋了雨。多谢先生照顾师弟,不敢劳烦先生,九辰现在就把师弟带回去。”

孔洙却道:“不必了,你回去与年掌门说,这孩子就由老夫代为照看了。”

周九辰不甚明白,谢道:“那就有劳孔先生了,九辰告退。”

赵缘督看周九辰出了门,说道:“看来九皋说得不错,都是自己的徒儿,怎这般不怜惜?”

孔洙点头:“嗯。这孩子一大早过来,说是有事找我帮忙,也不知是何事。”

一直到了天黑,圆缺才醒来,烧已退,却仍是有些乏力。孔洙让小仆送来吃的,圆缺吃了两口,忽然紧张道:“师父该找我了。”

孔洙笑道:“你师父已经来过了,他知道你在这里。”

圆缺松一口气,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未做,小声说道:“先生能帮我个忙吗?”看看外面,心中忖度天黑出去不易被人发现,“我有要事要出去,现在被师父知道了,必是出不了庄门。晚辈知道孔先生心地仁慈,请先生帮晚辈隐瞒。”

“可你还病着,什么事这么要紧?”孔洙有些担心。

圆缺却说:“我不要紧的。”

这时忽听有人敲门,圆缺心一紧,盼着千万别是师父。孔洙去开门,却是赵缘督。他进门见了圆缺,喜道:“孩子醒了?”

孔洙回身,略微迟疑,对圆缺道:“你去吧?”

圆缺感激道:“谢孔先生。”包了些桌上的点心,拿上伞匆匆跑了出去。

“他这是去哪儿呀?”赵缘督看着圆缺的背影问道。

孔洙摇摇头,道:“沂山派的人可能会过来,你我在此看着,莫要让他们进屋。”

自那日在山崖上看见这孩子便觉有内情,看来果真如此。赵缘督压低了嗓音,说道:“要不派人偷偷跟着?”

“偷?”孔洙看他一眼,“君子所不为。”

赵缘督撇撇嘴,不再多说,吩咐身后小仆:“连城,在门外守着。”

小仆应声:“是,先生。”

韩尚友躺在山洞里,看着外面由天黑到天明,又到夜色降临。忽然听见外面雨声之中有别的声响,很快又听到脚步声,接着便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

“前辈久等了。”圆缺快步上前,点燃火堆。

韩尚友仔细看了看圆缺,见他脸色苍白,担心道:“你病了?”

“昨夜淋了雨,着了凉。已经吃过药了,不要紧。”

韩尚友神情缓了些,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啊,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于你。”

圆缺眨眨眼,问:“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那件事?”

“你怕?”

“不怕。”圆缺应道。他心性清静,且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然不会怕那不定数的杀身之祸。

韩尚友别无他法,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那王质害我都是因为一本棋谱。”

“什么棋谱,竟为了它要害人性命?”

“害我一人也就罢了,我不出去就是不想害更多人的性命,因为那绝不是一般的棋谱。”韩尚友说得诡异,圆缺听着也觉惊诧。

他接道:“事情至今也几十年了,那时整个江湖武林为抢夺‘琴棋书画’,不知死了多少人,也不知多少门派被灭满门。”

圆缺奇道:“琴棋书画?一本棋谱,武林人士抢它做什么?”

韩尚友摇头:“我也不知,师父——也就是山庄原来的主人申屠子,他临终前将它给了我。我被五步蛇咬了,下一刻也不知是生是死。我怕我要是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无人知晓这本棋谱了,所以我欲将它交与你。”

圆缺点头:“那,棋谱在哪儿?”

韩尚友却道:“被我烧了。”圆缺愕然。他又道:“不过都映在我脑子里了,我转述与你。”

“可,可是我不会下棋。”

韩尚友道:“那你在地上画个棋盘。”

圆缺拾起一块石头要往地上画,落了地却又停下,问道:“棋盘几个格?”

韩尚友瞥他一眼,道:“你当真一点也不会?棋盘是由十九条横竖直线交叉组成,共有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我就将最后两局转述于你,奇怪的两局。这本棋谱不过十三局,我却用整整三年时间去研读。它的确是本绝妙的棋谱,但值得细斟的是最后两局。整本弈谱像是一人指导另一人下棋,执白者为师。所以一直都是白棋赢,但黑棋进步极快,可见其资质可嘉。第十二局,就下成了和棋。可细细观来,是执白者让着执黑者,却不着痕迹。可到了最后一局,突然变得奇怪,双方厮杀得及其厉害,最终白棋输了。直到这一局才显示出执白者的高强,执黑的天资不凡。”

说话间,圆缺已在地上画了两个棋盘。

韩尚友又吩咐:“以石子画圆圈表白子,小石子表黑棋。好,现在在盘上四角星位放置黑白两色座子。”

“啊?”圆缺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韩尚友道:“就是四个角,纵横第四条线的交点。在左下和右上星位放白棋,左上和右下星位下黑棋。”

“嗯。”

韩尚友又道:“每下一步,你在旁边写下序号。黑棋右上三六位,左下竖三横六交点。”圆缺在右上三六位画了一个小圈。“白棋右下三六位。”圆缺放了一颗石子在右下星位……

“……到此,局终,白棋认输,黑棋获胜。”地上画了两盘棋。

圆缺道:“看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徒弟赢师父了。”

韩尚友却道:“不。一般人看了,都会认为这局棋已经下完,赢的一方赢得巧妙,输的一方无路可走。可经我细细研究,其实并未下完。你看左下角空缺处,白棋下在此便能扭转乾坤。接下去是我续的,你接着摆棋……”

局终,韩尚友叹息道:“这两局白棋都能赢,可最终都让黑棋获胜。”

圆缺思索片刻,才道:“这是为何?前辈对着它三年,难道就为了破解那一步?”

韩尚友轻笑一声,道:“不是,我反复看这棋谱,一直想一个问题。这执白者与执黑者究竟是什么关系。是师徒——不像;是棋友——也不像。从中我看出了许多东西……但还是不明白啊!那棋谱也不知是何人的,只有扉页的一个‘沈’字。”

圆缺一眨眼,道:“那必是下棋的一方姓沈了。”

“嗯。其实我最不明白的,便是为何有那么多人要抢这棋谱,而且争得你死我活的。”停了片刻,又道:“两局棋你多记几遍,每一步把棋下哪儿都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嗯。”圆缺点点头。

“你不懂棋,难为你了。”

却听圆缺说:“不难,我已经记下了。”

“什么,一遍你就能记下?你又不懂棋,现在可有两局棋,每局都是二百余手啊,你也能记得住?”韩尚友有些惊讶,“来,你在我身边画两个棋盘,再摆一遍。”

韩尚友扭过头看着圆缺左手放石子作黑棋,右手画圈当白棋,不假思索地的摆起棋来。圆缺本来就不懂,不需要思考,但偶尔也会停下,回忆一小会儿才落棋。棋盘逐渐盈满起来……

圆缺放下的最后一颗石子时,韩尚友吃惊道:“果然是过目不忘,竟然一步也不差!平时看你愣头愣脑的,真不像有过人天资。难怪总听你背诵大段大段的经文,你还真记得住!”

说着又叹息一声,“你那师父待你不好,你跟着他真是可惜了。不如跟着我拜我为师,我教你下棋,以你的资质,将来定成大器。”

圆缺却低声道:“谢前辈好意,圆缺定是要跟师父走的。”

此时,孔洙与赵缘督坐在孔洙房中,忽闻敲门声,心里一跳。

“连城!”赵缘督叫一声门外的小仆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叫:“连城!”

“周九辰求见孔先生。”门外之人应道。

赵缘督起身走到门口,开一道窄缝,闪身到了门外。周九辰躬身作揖,道:“缘督先生也在啊,九辰来接师弟回房睡觉。”

赵缘督道:“不必了,你师弟与孔先生已经睡下。”

“啊?”周九辰有些为难。

赵缘督又道:“我也略懂医术,在此这照看一阵,他不会有事的。倒是让你们照看才不让人放心。你回去吧,叫你师父不必担心。”

周九辰只好道了别,一个人回去。

赵缘督正要回身进屋,却见一个人影从院子南面的门洞走了进来,正是那个小仆。便叱道:“连城,跑那里去了?”

连城走至他跟前,惶恐道:“连城只是去了趟茅房。”

赵缘督微带怒意道:“你跟我这么些年了,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吧?有事也要先与我说一声。”

“连城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缘督转身进屋,与孔洙一直等到圆缺回来。

◇*◇*◇因孔洙与赵缘督的关系,圆缺在围棋山庄便不受那许多管束了,可以随便出入、四处玩耍,自由多了。当然,他都是去山洞照顾韩尚友。

“下丹田近后二穴,通脊脉,上达泥丸……一时而下入胸,至中丹田。灌五脏,却历入下丹田,至三星,遍经褷膝、胫、踝,下达涌泉……闭炁鼓咽至三十六息……”圆缺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对着书自语。

在一旁晒着太阳的韩尚友开口说道:“你师父就是教你学这些东西?”

“嗯。”圆缺点头。

“道家气法讲的是养气,而非练气,讲究身心兼修、性命双修。养气即道家静坐功夫,将气运于丹田,使之凝聚不散,不让身外物诱导而外泄。虽能保身,却无攻击力,(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你还应该练气,练气乃以运行为主。”

圆缺不解的看着他,问:“可是,我又不攻击人,要练气做什么?”

“人心叵测,你不攻击人,人要攻击你……”韩尚友沉默了一阵,才又道:“反正我韩尚友这条命也是你捡回来的,不如教你点东西,别人都不会的东西。我将口诀心法讲述与你,你本懂得行气调息吐纳之法,学起来也容易。”

圆缺心想石太然说过“多从一家师,多懂一家艺”,必是没错,自己应该多学些东西,便道:“圆缺要拜前辈为师吗?”

“要拜我为师可只能是学围棋,我韩尚友从不收学围棋之外的任何徒弟。”他顿了顿,又道:“不如我收你为义子吧。”

圆缺自小没有父母,师兄弟们常有下山探亲的,他便羡慕得不得了。现在能有个义父,虽不是亲的,但心里还是高兴得很,忙跪下拜道:“圆缺给爹爹磕头。”连磕三个头。

“乖儿子。”韩尚友有些激动,“过来,到义父身边来。”待圆缺走近,他忽然叹了口气,道:“若是我儿还在,也该有你这般大了。”

“他怎么了?”

韩尚友沉声道:“彤云是师父的女儿,师父临死时将她许配于我,还给了我那本棋谱。我一心扑在那棋谱上,娶了彤云的第二日,便一个人住到后山上的草舍,整整三年。当中,彤云来看望过我几次。那一次我叫她别再来了,不要打扰我。之后,足半年,她都没有来,每日送饭来的仆人也从不提她。那日……”

“老爷!老爷!”一个仆人大叫着冲进草舍,满脸是水,不知是汗还是泪,“老爷,夫人难产!”

“难产?”这消息如当头一棒,韩尚友愣住了,自己甚至不知妻子何时怀了孕。

“老爷,快回去吧!”仆人催道。

韩尚友急忙冲出草舍,奔下山去。

“彤云!彤云!”他跌跌撞撞冲入房中。

没有夫人痛苦的叫喊声,有的只是下人的抽泣声。孩子静静地躺在母亲身边,身体来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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