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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醉醺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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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恕夜影来迟,让王爷受惊了。”自称夜影的男人拱手躬身,沉声自责。

“来得正是时候啊!”右手内劲一撤,泛笑朗声。

夜影无语,安安静静地退居一旁。

北宫晔转头,瞧见她还吓得两眼紧闭,似乎不知危机已过,不禁失笑。“姑娘,妳可以睁开眼了。”

感觉有人正拍着自己,她缓缓地睁开眼,却见地上躺了五具尸体,不禁慌乱地跳脚尖叫:“哇!有死人啊--”

“还好死的是他们,不然此刻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们两人了。”对她的反应,北宫晔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咦?对哦!”甩开他的大掌,她赶紧拍拍自己的双颊……会痛耶!“我没死?”纳闷直搔一头蓬松乱翘的长发,百思不得其解!刚刚那五人明明还穷凶极恶地追杀他们,怎眨眼问就全倒下了?

她手一松开,北宫晔莫名地感到空虚,不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怪异情绪,甩甩头,他微笑掩饰自己的空寂。“妳很想死?”

“不想啊!我还有好多名酒没品尝过,就这么死了会不甘心的。”傻笑着回答,她注意到他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你救了我们?”

夜影不语,刚毅的脸庞净是淡漠。他是王爷的影子护卫,向来只与王爷交谈接触,又怎会对这陌生小姑娘的问话有所响应呢!

他不说话,阿醨也不以为意,小俏鼻好似在空气中闻到了似有若无的清香酒气,螓首不禁四处乱转、顺着气味来源嗅闻。最后,尚带丝醉意的圆眸竟瞅着他转……嗯,味道好象是这个不理人的大哥身上传来的耶!

这姑娘怎一见夜影就如蚂蚁见了糖般,舍不得移开视线呢?北宫晔心下真有些不是滋味。向来他是比夜影受姑娘们欢迎的啊!怎么这小丫头偏偏与人不同?

没察觉自己吃醋心理,他清清喉咙。“夜影,何事拖住你了?”明白若非被人拖住,当刺客一出现,夜影就会现身将人给拿下,哪还会演出小丫头拖着他逃命的戏码。

“殿外还藏了十个刺客!”简单一句话,解释了为何迟来的原由。

“可有活口?”他知道夜影的能力,问有没擒下人是太多此一举了。

“十人全数吞毒自尽,属下来不及阻止。”

“不怪你!”北宫晔轻笑。这一年来,次次刺杀皆是如此结果,事败则人亡,从无留下活口,让人想采查也找不到线索啊!到底是谁对他有如此深的怨恨呢?这往后只怕会越来越是凶险。

一旁的阿醨才不管两人的对谈,她此刻的心力完全落在夜影身上,甚至一步步地逼近,伸手就要捉住他……

“作什么?”练武之人岂会让人近身,夜影飞快退出她的魔爪范围,冷硬斥道。若非还不清楚主子对她的态度,早将她给一掌击退。

“小姑娘,妳爹娘没教妳不能随便碰触男人吗?”这丫头是怎回事?连最基本的礼教也不懂吗?

“为什么?”她常碰阿爹,也常碰大哥啊!怎就不见他们两人抗议?不懂自己错在哪里,阿醨甚至还憨憨地笑开怀。“我喜欢这位大哥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啪!

只见北宫晔手上绢扇夸张地掉落在地;夜影则惊怒地连退三大步,以为自己遇上了疯子。

“我说夜影--”北宫晔似笑非笑,一脸古怪。“你何时学姑娘家抹香粉了?”

“我没有!”夜影含怒地睨了她一眼,丢下话后,便急忙地窜身逃离。

“喂!你别走啊!”阿醨急叫,也想追上去。

“慢慢慢!”连忙挡住人,带笑桃花眼充满调侃。“姑娘家这样追男人,传出去不好听吧?”

“为什么不好听?”奇怪瞅睇着他,觉得外头的人都好莫名其妙。

突然有些头大,北宫晔笑睇眼前这个搞不清世俗礼教的小姑娘,忍不住直摇头。“爱喝酒的小娃娃,妳到底打哪儿蹦出来的?”觉得她单纯得简直就像个不受污染的娃儿般。

从哪儿来的?苦恼地想了许久,阿醨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从小住到大的那座谷叫啥名字。“我……我不知道耶!阿爹又没告诉人家……”

不知道?难不成他遇上一个迷路又爱贪杯的小娃娃了?

“妳叫啥名儿?”刚刚听她偷玉皇大帝酒喝时,好象自称阿离,就不知是何姓氏了?

“我叫阿醨啊!”很高兴他的问题她可以回答,还兴冲冲地补充:“醨是酉字旁的醨,可不是什么离开、梨花、犁田那些个字喔!”她对自己的名字很喜欢呢,绝不让人给弄错。

原来是叫阿醨!呵呵……薄酒的意思,还真适合她这个贪杯的丫头。不过……

“妳的全名呢?”发现她并没道出全名全姓。

“就叫阿醨啊!”这个人真奇怪,都告诉他了,还一直问。

“我是说姓啥?”和她说话需要非常大的耐心哪!

“姓啥?”再次傻眼,又苦恼地沉思了许久,然后乐天地双肩一耸。“我不知道啊!阿爹又没说他姓啥,我怎知道我姓啥?”

天底下还有人不知自己姓啥?这回换北宫晔傻眼,胸口的笑气直往上冒,不禁调侃。“这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对啊!我是秀才,你是兵嘛!”非常认同地点头,阿醨自认生平从没遇到像他这样的人,净问些让人回答不出的怪问题。

“哈哈……”有种被倒打一耙的错愕感,北宫晔差点笑岔了气。

这个人怎笑成这副德行?阿醨不解耸肩,万分珍惜地又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后,这才逸着醇香酒气,憨然一笑。。

“阿醨姑娘,方才妳救了我一命,我该如何感谢妳呢?”微笑着特地让她能向他要求一件事--为她危急时,也不曾有过拋下他的念头。

“又不是我救你的……”要感谢应该找那个不理人的大哥吧!她没脸居功啦。

“怎么不是?若非妳拉着我躲过追杀,夜影又如何赶得及呢?”微微一笑,坚持要她收下感谢之意。“快!什么事都可以要求我的。”呵……他北宫晔可是难得任人予取予求的。

“这个嘛……”既然他这么坚持,阿醨当下很不好意思地提出小小要求。“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去买酒啊?”唉……她要求的不多,只要借她能买到“醉馨酿”的银两就够了。

“妳……就只要一些银两?”这丫头胃口会不会太小?知道他是啥身分吗?

“对啊!”很羞愧地点点头,俏悄比出两根手指头。“借我二十两可以吗?”二十两应该够买酒了。

“二十两?”非常不可置信的声调。

太多了喔?“那……十两!十两也可以!”

“十两?”重复反问,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条命这么没价值,北宫晔索性掏出身上的银票全塞给她,没好气地笑斥。“别让我觉得自己那么廉价。”

话落,转身离开大殿,独留下阿醨一人莫名其妙地目送他背影消逝,嘴里不住咕哝-…

“这外头的人怎地都古古怪怪的,净说些让人搞不懂的话儿!”

第二章

翌日午后。

“威定王府……威定王府……有了!就是这儿了!”醉眼瞅着气派大门上挂着“威定王府”四个大字的区额,阿醨嘴馋地又喝了口酒,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家酒肆真是特别!不仅占地宽广、气派辉煌,门口还有一对好威武的石狮子呢!最最奇特的是,这家酒肆的小二还打扮成好威严的侍卫,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招揽生意呢!

出了谷后,一路行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有新意的店家,有趣极了!不过那两个侍卫小二的表情着实严肃了些,连笑都不笑,客人怎么敢上门呢?等会儿进去再向掌柜建言一下吧!说不定掌柜心存感谢后,会算她便宜些。

乐陶陶地暗自猜想,踩着蹒跚醉步就要踏进朱漆大门内……

“站住!”两名侍卫长枪横拦,沉声怒喝。“来者何人?岂可擅闯王府?”

耶?这儿不是酒肆吗?怎么不让人进去买酒呢?奇怪地瞪着面前那两枝亮晃晃的矛头长枪,阿醨醉眼朦胧地憨笑。“两位大哥,我是来买酒的,你们这么凶可是会吓走客人哪……”

买酒?上威定王府买酒?两名侍卫互觑一眼,又见她粉颊酡红,分明是让酒气给醺的,当下不禁觉得好笑……这姑娘真是醉胡涂了!

“姑娘,这儿可是威定王府!妳喝醉了,快些回家去!”其中一名侍卫见她醉态可掬、笑容憨甜,凶恶口气自然软了下来。

“是啊!我就是上威定王府买酒的嘛!”搔了搔头,阿醨虽是满脸酒气醉意,然而言谈却很清晰、坚持。“还有,两位大哥,我没喝醉!”人家喝酒是越喝越胡涂,她可是越喝越清醒哪!

都说是来王府买酒的了,这样还没醉?两名侍卫闻言后有些啼笑皆非。然而不让闲杂人等闯入王府,可是他们的职责,就算对这醉醺醺的有趣姑娘颇有好感,还是得板起脸来。

“小姑娘,这儿是王爷府,不卖酒的!妳要买酒可得到酒肆去……”另一名侍卫解释,末了还好心劝告。“姑娘家别喝这么多酒,不好的。”若醉倒在路边让登徒子给轻薄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可……可这儿不就是酒肆吗?”再次抬头瞄了瞄挂在门上方的区额,确定自己没看错,阿醨有些疑惑。

“这儿可是王爷府,怎会是酒肆?姑娘,妳找错了!”两名侍卫异口同声,还不约而同地摇头失笑,高壮的身躯堵在门口,完全没让她进去的打算。

“可、可是……”阿爹明明说是威定王府啊!心底纳闷不已,她有些急了。

“发生何事?”蓦地,一道清朗嗓音自她背后传来。

北宫晔一大早被皇帝召进宫商讨国事,又陪了太后奶奶用过午膳,这才策马出宫返回家门,没想到就看见侍卫和一名姑娘在王府大门外僵持不下。

“王爷!”两名侍卫一见主子回来,立刻恭敬回禀。“这位姑娘喝醉了,说是要上王府买酒喝。”

“我、我没喝醉……”转身再次澄清,目光却迎上了一双熟悉的清朗俊目,让她不禁憨笑出声。“是你!”口气是惊喜、诧异的。

是她!北宫晔也认出了她,将爱马交给侍卫处理后,大步来到她面前。“阿醨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两天连续碰了三次面,不叫有缘叫啥?

“还好啦!”圆眼笑玻С梢惶跸摺

“妳来这儿是……”想到侍卫方才的禀明,再瞧她酒晕未退的双颊,心中登时好笑不已。“买酒?”何时威定王府兼营酒肆了?这丫头是醉胡涂了?

“对啊!对啊!”总算有人正视她的来意,阿醨高兴极了。

“妳醉了!”无奈摇头,直接判定。

“胡说!我没醉。”为什么大家都说她醉了?她明明清醒的很!

“那么敢问妳是要买什么酒?”觉得和她谈话实在有趣,会让人心情很是愉快,北宫晔颇有兴致地和她闲扯淡。

“我就说你们这儿有卖酒的嘛!”以为他真要卖酒,阿醨一脸“我没找错”的得意样,击掌欢喜叫道:“‘醉馨酿’!我要买‘醉馨酿’!”

“醉馨酿”?她为何会知道有“醉馨酿”这种酒?蓦地,北宫晔眸光一敛,嘴角依然噙笑却少了真诚。

“没听过有‘醉馨酿’这种酒,妳确定没说错?”普天之下只有三人知道这种酒,而其中一人则已逝世了。

“当然没有!阿爹明明说他喝过的,而且就在威定王府喝的……”阿醨非常坚持。

慢着!她爹喝过?不可能……慢着!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曾经在阴错阳差下喝过“醉馨酿”,也知道“醉馨酿”这名儿,莫非她爹就是十多年前的那个人?

“难道妳爹就是多年前闻名江湖的‘梁上醉翁’?”北宫晔有些惊异。

“我怎么知道?”阿醨瞠目瞪视。阿爹就是阿爹,她怎么知道他说的啥“梁上醉翁”是不是阿爹?

“呵……我倒忘了妳这个秀才是一问三不知。”想起昨日光问她姓啥就一脸迷糊了,更何况是她爹的身分!北宫晔暗笑自己胡涂,一双深邃难测的黑眸却沉沉凝睇着她。

“我脸上有啥不对吗?”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以为脸上沾了啥脏污。

“没!”嘴上说没有,一双眼却依旧深深瞅凝。

“噢--”长长拖了一口气,再次绕回她的正题。“到底你们这儿有没有卖‘醉馨酿’?”阿爹形容得彷佛琼浆玉液,害她也很心痒,想一尝其味啊!

“阿醨姑娘,我们这儿没卖。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人去帮妳四处探听看看,如果妳不介意,不如到敝舍作客、等候消息,如何?”微微一笑,他心底不知打啥主意,突然热心又亲切地要留她当贵客。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好心人……”心思单纯的阿醨没去多想,登时高兴得直将他当好人看待。

“哪里!来,快请进……”

俊逸男人噙着笑,领着欢欢喜喜、没心眼的嗜酒姑娘进入了那深深侯门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嗝……还复来……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惠风徐徐,鸟啼蝉鸣,池塘里粉莲绽放,丰姿绰约,好不娇美迷人。然而如此优美、宁静的画面却被池塘畔边,花丛里,蓦然窜出的醉酒吟哦声给破坏殆尽。

“唉……饱食终日,醉卧花丛,无所事事,终为废人一个。可是……我好喜欢当废人啊……”右手勾来大酒坛,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佳酿,阿醨卧躺在花丛间,回想起这几日的惬意,忍不住就咧开大大憨笑。

这些天下来,她终于搞清楚这儿果真是王爷府,而不是她一直认定的酒肆;也从府中奴仆口中知道了邀她入府当贵客的那个啥威定王爷的背景之显赫、不凡。不过,让她较感有趣的,是王府的下人们似乎很爱私下窃窃私语、交换流言闲语。

若以她这些日子在王府内走到哪、窝到哪喝酒,不小心听来的流言中,肯定以赵氏双姝倒追王爷的事迹,最教人拍案叫绝。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王爷为何不干脆就在两姊妹中,明白选一个,何必让人家姊妹俩为他伤感情呢?唉……那个人古古怪怪的,实在很难让人弄懂他在想些什么?别的甭说,光是邀她入府当食客就挺莫名其妙了!就算他好意助人,也未免太过热心了些?老实说起来,她和他其实没啥交情的,不是吗?

“呵……去想那么多作啥?喝酒比较重要啦……”为自己的无聊而发笑,再灌一口美酒,她心满意足极了。呵呵……在这王爷府实在不错,整日有酒喝,实在幸福哪……

噙着满足笑容,晒着暖暖阳光,阿醨眼皮子渐重,意识开始朦胧……

蓦地,一串轻巧足音由远而近响起,最后停在不远处的围墙边,好似在等什么。未久,只听“啪”地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翻墙落地,随即传出细细低语交谈……

“到底何时才能将人给解决?”

“很快!”

“很快?自我委托你们‘杀手楼’后,都已快满一年了,现在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敢说很快?”

“如果不满意,我们‘杀手楼’可以将银两退还!”这一年,“杀手楼”为此已经折损了许多人,接下这个案子实在得不偿失!若非“杀手楼”有不得主动退掉已接下案子的规矩,早就撤掉这个烫手买卖了。

“我不是在责备你们,只是……只是希望能快点将这件事给解决!”好似怕对方翻脸,口吻不禁软了下来,但却仍难掩其浮躁。

“他身边的人武功不错,几次皆栽在那个人手中。接下来我们将会派出楼主级的杀手,相信很快就可以给你交代。”

“如此甚好,我等好消息。”

“我走了!没事别找我,除非你想让对方查出你是连续刺杀行动的幕后主使者。”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早已派出探子在采查,今天他可是费尽心力甩掉了人才来的。

“我知道了!你走吧!”

倏地一阵风声离去,轻巧足音再起,由近而远渐渐远去,终至消失不见。从头至尾,没有人发现不远处的花丛中醉卧了一名少女……

良久、良久后……

“唔……”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少女睡眼惺忪地爬起身,纳闷地左右张望。

“我刚刚明明好似听见有人在说话,怎么一起来却不见人?难道是我发白日梦……算了!不想了,可能是我睡迷糊……”

摇摆不稳地抱着酒坛子,她边喝着酒、边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偏僻无人的小院落,口中还快乐地高唱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钟鼓僎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呵……夜影,看来咱们的贵客很是自得其乐哪!”书房内,案桌前的北宫晔停下了手中正在批阅的公事,听着那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醉酒高歌,心底竟莫名地轻松了起来。

“难听!”正安坐一旁擦拭随身佩剑的夜影冷淡批评。

闻言,北宫晔淡笑不语。事实上,除了姊姊哄他入睡的歌声外,夜影从没赞过谁的歌声好听的。

“为何留她在府内?”总算问出这些天心底的疑窦。要知道这一年来,他屡次遭逢刺杀,岂可随便让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留在府内增添风险--虽然那小姑娘看来无害,但人不可貌相,不可不防。

“别介意她!她没扮戏耍心机的本事的。”若那整日只想喝酒的醉醺醺丫头真是刺客,那也只能佩服她确实高明了。北宫晔笑着点破夜影的疑虑,却换来他沉声警告。

“小心驶得万年船。”倘若王爷出了事,他日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小姐?

“夜影……”轻叹了口气,北宫晔不是不明白他的心事,却也只能一再规劝。

“我不是你的责任!”

“你当然是我的责任!”长剑一挽入了剑鞘,夜影沉声冷道,不容别人剥夺小姐交付给他的任务--就连北宫晔本人亦不行。

“别恼。”连忙双手高举,宣告投降。每回谈到这个话题,这死心眼的男人就是这种反应,让他实在没办法。

“我酿酒去!”话落,身形一闪跃窗而出,转眼间不见踪影。

每回发怒、不悦后的一百零一种反应哪!瞅着须臾间空荡荡的紫檀椅,北宫晔摇头笑叹。然而此时那阵被评为难听的醉酒高歌,却由远而近地逐渐接近中……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咦?你在这儿啊?”窗外,醉态可掬的阿醨路经回廊下,发现书房内有人,不禁热情地探头进来打招呼,还大方地奉送出怀中酒坛。“要不要来点?”

“阿醨姑娘,妳又喝醉了?”起身来到窗口边,看她醉眼迷蒙的模样,北宫晔轻笑不已,接过酒坛仰头也喝了一口。

“我没醉!”摇头纠正,阿醨捧回酒坛,又喝了一大口后,这才咂舌憨笑。

“还有,别叫我阿醨姑娘,听来怪别扭的!叫我阿醨就可以了。”

“阿醨。”立刻从善如流,北宫晔轻笑。“在府内住得可舒坦?如有何需要请尽管说,我会让人帮妳准备。”

“不用了,我很舒坦了!”连忙摇头,阿醨自觉在这儿白吃、白住又白喝,若还有不满足可要遭到天打雷劈了。“对了,那个‘醉馨酿’……”

“放心!我让人去打听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妳安心地等。”响应得又溜又顺,完全没一丝心虚。

“呵……你人真好。”醉眼玻Р'净是真诚赞美,她满心诚意想贡献己力来报答。“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喔!”虽然不知自己能帮人家什么啦,但总是一番心意,要让人家知道她是很知恩图报的。

“我会的。”微微一笑,北宫晔眸光显得诡谲难测。

不知为何,阿醨突然莫名感到一阵寒,怪怪地搓搓手臂,连忙又灌了一口酒想御寒。就在此时,后头传来细碎脚步声引起两人注意,不约而同地转头瞧去-…

“表哥--”随着娇嗔黏腻撒娇声,赵姗姗如一阵狂风般扫进书房。“人家费了一早上的工夫熬煮的莲子汤,你可得尝尝……”手上描绘精致的瓷碗已端到他嘴边。

糟!怎么寒意更重?听那娇嗲嗲的做作声,阿醨忍不住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寒毛直竖。这是她进王府作客数天来,第一次见到赵氏姊妹。

“先放一旁吧!”小心翼翼地推开瓷碗,皮笑肉不笑地响应。

“表哥,人家辛苦熬的,你就尝一口试试嘛!”赵姗姗跺脚不依,硬是要他尝,娇嫩丰满的身子也靠了上去,根本不在意回廊下、窗口边还有第三人。

“我……”北宫晔想拉下脸,却又强自忍着,可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表哥,你尝尝人家特地为你泡的参茶……”第二道娇嗓插入,赵姮姮也来参一脚。他一进入屋内,招呼话还没说完,却见心头大敌早一步来讨好心上人,这下气得牙根暗咬,强笑道:“怎么姊姊也来这儿了?”

“是啊!表哥正要尝我熬的莲子汤呢!”捷足先登,赵姗姗可得意呢。

“明知表哥不爱吃甜的,还熬啥莲子汤?我看还是喝参茶补补身子才是……”

“这大热天的,还补什么身子?妳是要表哥虚火上旺不成?”

“妳胡说,妳的莲子汤才……”

二凤争一龙,正斗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之际,阿醨抱着酒坛子正想转身遁逃,蓦地,后衣领一紧-…

“阿醨,妳不是说要帮我忙吗?现在我很需要妳的协助。”扯住她后领,北宫晔咧开斯文无害的清朗笑容,在她耳边悄声低语。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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