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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醉醺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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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酒真是不赖!”阿醨真心诚意赞美。住在这儿的日子,随时有美酒供她解馋,而且都还是极品佳酿,真担心自己日后会舍不得走呢!

“多谢妳的评鉴。”微微一笑,语带调侃。“地窖中有几瓮贵州茅台,改明儿再来品尝?”很明显是以酒钓人。

贵州茅台?唔……她许久没尝了,好怀念那种融合酱香与窖底香的特有茅香啊……口中津液直冒,阿醨忍不住口水直吞。

“好啊!好啊!”回得又快又响,眼儿闪闪发亮。

呵……果然是小酒鬼一个!心中暗笑,北宫晔正欲定下约期时,利眼蓦地扫到院前入口处闪进一抹鬼祟黑影……

“留意!”警告惊叫,阿醨醉眼觑见他身后一道猛然电射而来的森冷刀光,不及多思,下意识地飞快抓着他仰身后退,惊险闪过袭击。

因注意力被分散而差点被偷袭成功,北宫晔心底一凛,无暇去注意那因惊见突来变故、而吓得躲在树后的鬼祟黑影,迅速回头一瞧,却见那闲入王府偷袭的黑衣蒙面客在一击不成后,锋刀一转又朝两人狠戾攻来,出手阴毒狠辣,皆为直取要害的毙命招式。

“哇--”阿醨没料到对方招式变化如此灵敏,眼见森然刀芒快如雷电劈来,一时反应不及的她吓得酒意全飞到九天云外,以为即将要命丧于此……

铿锵!

惊险万分之际,蓦地斜横窜入一道清冷剑光截断了长刀攻击之势,也化解了他们两人的危机。只见一时间刀光剑影此起彼落,兵刀铿锵交击声不绝于耳,两条身影交缠不休,缠斗得难分难解。

“妳没事吧?”彷佛早料到将有人会现身相救,北宫晔气定神闲地问着还抓着他不放的阿醨笑问。

“没、没事!”拍拍胸口,心神尚未安定,她就忍不住怀疑质问。“请问你究竟结了些啥么仇敌?”吓死人了!在寺庙中,他被一群黑衣蒙面客追杀,现在连在自己地盘里,还被人家潜入偷袭,到底这人是干了啥天理不容的坏事,让人家恨之入骨,不杀他誓不罢休?

还有,那个叫夜影的男人到底是从哪儿窜出来的?刚刚明明都没瞧见他的身影嘛!真是好会藏身哪!

“哪方仇敌?我也很想知道呢!”眼看夜影和黑衣蒙面客缠斗不休,北宫晔唇角勾起毫无笑意的笑痕,拉着她退至安全之处后,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大树下行去。

不解他想做什么,阿醨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却在他即将靠近大树时,忽见池身后一旁的矮木丛中,闪出一抹冷光……

“小心!”惊慌尖叫,赫然警觉刺客不只一名,她无法多想,以着生平最快速度朝他飞扑而去,赶在冷光袭击前,后发先至地护住他。

“阿醨!”转身惊见她扑来的身影后,窜出一道森冷刀芒,北宫晔厉声惊吼却无法止住银亮刀锋那雷霆万钧,迅如闪电的功势……

一切恍如慢动作却又在眨眼间发生,但见湛亮锋芒扬起挥落,划破夜色形成一弯美丽银光,殷红炽热的血珠如瀑布般在她背后喷出血幕,在月色映照下点点洒落尘土,而北宫晔却只来得及接住阿醨、那溃然瘫软的身躯。

“阿醨!”北宫晔椎心叫唤,颤巍巍地看着怀中瞬间苍白的面容,抱住她的双手却只感受到一片濡湿。

那是她的血!他知道那源源不绝的温热濡湿正迅速地自她体内流出,也代表着她的生命力正在一滴一点的流逝……

她为何不顾性命地挺身为他挡刀相救?究竟她是怎样的心思,愿意为他这毫无相关的外人奋不顾身?心……好痛!那种揪疼、难受、无法言喻的痛楚和惊恐,与十多年前至亲胞姊逝世时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种痛,他已遗忘多年,如今却又因她而再次重温……

“真……痛!”只觉后背阵阵火辣剧痛,阿醨冷汗涔涔、气若游丝地对他铁青神色,挤出泛白惨笑与被砍心得后,登时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另一方面,挥刀偷袭的蒙面人没料到自己志在必得的刺杀,竟会让半途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当下长刀一挥,以一招毙命的凌厉攻势,朝北宫晔再次痛下杀手。

“找死!”北宫晔恨怒异常,冷凝吐出寒冰般话语,手抱着阿醨瘫软身子,一个闪身,身影竟如鬼魅般倏然消失在迎面袭来的刀锋前。就在蒙面人警觉不妙想回身时,下一秒钟,北宫晔诡谲的身形已赫然出现在蒙面人身后,以闪电雷霆般速度,一掌狠戾地落在蒙面人的天庭穴上。

就见蒙面人半转的身子霎时间如被点了穴般凝止静立,手中长刀铿锵落地,随即人亦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埃,再也无法瞧见明日的太阳了。

而另一边正与夜影缠斗不休的蒙面人,察觉伏兵竟被一直以为毫无武功的北宫晔给一掌毙命后,心中不禁大骇,假意使出同归于尽的险恶凶招,让夜影挽剑自保,人却乘机往后一退、跳出战局,足下运劲飞窜出王府。

夜影本欲急追,然而发现另一端有状况,当下放弃窜逃刺客,飞快来到北宫晔身边。

“王爷,你没事吧?”他的眼睛只容得下守护之人的身影,完全不在意北宫晔怀中凄惨的姑娘。

“没事!不过阿醨替我挨了一刀。”北宫晔语气急促,飞快在她后背连点几个大穴止血,随即抱着人就往自己房间飞奔,口中发出一串命令。“夜影,树后藏有一人,将他给揪出来。还有,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我要京城里最好的!”话声才落,人已消失在屋内。

至于夜影一听说树后藏有可疑分子,马上飞身至大树下,长剑毫不容情地抵在躲藏在树干后,因惊吓而畏缩成一团的黑影脖子上。

“出来!”夜影冷斥,凶恶万分地将人给拖了出来。

“哇--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踉踉跄跄地被拖出阴暗处,北宫旭惊惶、恐惧的年轻脸庞,也在月色映照下清晰呈现。

“是你!”夜影万万没料到躲起来的黑影,竟会是王府中不成才的二少爷,心中的质疑不禁大增,口吻益发冷酷。“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说!”

“我……我……”结结巴巴,被浮现杀机的无情脸庞骇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走!待我让人去请大夫后,咱们再一起去见王爷,看你如何解释!”夜影冷笑,直接将人给押出“净思院”。

哼!他是绝不可能留下这可疑份子在“净思院”单独和王爷相处的,尤其在刚刚才发生刺杀之后。

※这夜,威定王府万分不平静,一盏盏灯火夹杂着纷乱脚步声,全往北宫晔的居所而来。然而除了大夫与几名帮忙的婢女被请进房内,负责帮阿醨医治疗伤外,其余的人全聚集在花厅中。

但见在场除了沉凝着一张脸的北宫晔、夜影之外,还有神色惊怒的北宫玄冥和满脸惊慌失措的赵水澐、北宫旭母子俩。至于两个想凑热闹的赵氏姊妹,因为不算是真正北宫家的人,不宜参予北宫家的聚会,因而早就被北宫晔给派人请回房去了。

“这到底是怎回事?有人想杀你这事有多久了,为何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若不是刺客潜进府内伤了人,他还不知要被瞒多久?北宫玄冥严肃的国字脸铁青难看,惊怒交集地质问。

“爹,现下我不想谈这个。”疲累地揉着眉心,北宫晔此时心中只是担忧着阿醨的伤势,根本没心情谈刺客之事。

“不谈这个?那你想谈什么?”北宫玄冥吼声如雷,想到引以为傲的爱儿,极可能命丧刺客之手,他就平静不下来,忍不住咆哮。“你还想瞒我多久?那帮蒙面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你尽管说,我马上派兵去剿了他们老巢!”以为还在行军打仗,根本忘了自己早已卸下兵权、褪去将军之职、晋升为安国公了。

老天!爹能否冷静一些,别再咆哮嚷嚷蹂躏他的头?隐隐感到额际阵阵抽疼,北宫晔忍住到口的叹气。

“爹,如果我知道是谁派来的,你以为我不会有所行动吗?”真令人怀疑爹亲以前战功彪炳的功勋都是蒙来的。

闻言,北宫玄冥一窒,发现自己果真急昏了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登时老脸微热。但还是一脸坚持。“好,那你说这事儿有多久了?”

“近一年了。”知道自己不说是不可能了,北宫晔索性老实道出。

“什么?”北宫玄冥拍桌怒吼,不敢置信他隐瞒了这么久,随即满心怒火又被担忧取代,大声嚷道:“明儿一早我要进宫面圣,让皇上派护卫贴身保护你。”晔儿可是他与净莲公主仅存的唯一孩儿,绝不容许他有任何差池!失去一个女儿已经够多了,黄泉路上已无面目见妻子了。

“我有夜影。”淡淡一句话否决掉爹亲的主意。

“一个怎么够……”

“咱们府里的护卫还会少吗?”截断爹亲话语,北宫晔冷静提醒。王府里多得是训练精良的护卫,若他真想要让一堆人像粽子般跟在身后,何须皇上派人,府内随便抓都一大把。

被儿子的冷静言词堵得再次窒言,北宫玄冥恼得住了嘴。然而等待时机已久的夜影,却沉声开口了。

“王爷,有件事你还没处理。”利眼射向从头王尾一脸苍白、仓皇的人。

北宫旭被夜影瞧得浑身发颤,没有勇气和那双冷眼对视。不知为何,他明明是王府的主子之一,然而面对夜影却总是毫无主子的威势。

“夜影,不可能的。”明白他心中质疑,北宫晔却极度不愿去怀疑。他不想看到姊姊当年的预测成真啊……除非真的查到了证据。

“为了你的安全,我坚持!”万事以北宫晔安全为第一优先的夜影满眼的固执,不容他当作没事的下问个清楚。

“要处理什么?为何说是为了你的安全?”北宫玄冥听出端倪,深怕又被儿子给瞒天过海,当下急急追问。

“爹,没什么……”

“有!当然有什么!”不顾某人想当无事带过,夜影冷着嗓音将北宫旭今晚鬼鬼祟祟的行为给摊开。“刺客在刺杀王爷时,不知二少爷为何竟也在现场,而且还鬼祟地躲在一旁偷瞧。”

喝!这话指控的意味甚浓,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话中隐含的涵义。

“夜影!”北宫晔语带责怪,不愿去怀疑弟弟。

“旭儿!”北宫玄冥又惊又怒,瞠大的双眼瞪视小儿子,要他解释清楚。如果真如夜影所怀疑,那教他这个当爹的情何以堪?

“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要人去杀大哥……”北宫旭吓坏了。他虽然对大哥有心结,但也不可能恨到要弒兄。

“没错!不可能是旭儿……”趟水澐哭着替儿子担保。“旭儿他虽不学好,但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他会出现在刺杀现场完全是巧合,因为我让他去找他大哥忏悔,连带道谢今天下午帮他还赌债的事!”

“是啊!是啊!”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北宫旭慌张地为自己辩驳。“哪知我一来到‘净思院’就见刺客来袭,一时害怕便吓得躲了起来……大哥,你不会真的怀疑我吧?我绝不可能那样做的,你相信我啊!”

“我当然信你。”抚慰一笑,让神色惊慌的弟弟安下心,北宫晔这才平稳地对众人道:“旭弟和二娘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相信大家心底皆无猜疑了吧!”脸是对着爹亲发言,其实是说给身旁的夜影听的。

夜影闻言,当下只是轻哼了声,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然而心底的存疑还是无法磨灭。

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北宫玄冥当然也没问题,毕竟真要他去怀疑这种事,那可真是伤透一个爹亲的心。

彷佛了解夜影的心思,北宫晔可真庆幸自己面子还算够大,让夜影不再继续追究。呵……老实说,他和夜影虽名为主仆,但实际上的关系不如说是朋友还比较恰皆田。

“好了!今晚这一闹也真够受,我累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明白表示今晚到此,非常有礼地下逐客令。

甭说,赵水澐和北宫旭率先仓皇地离开,而北宫玄冥却起身交代。“要大夫好好医治那位救你的姑娘,药材全用最好的!”虽然不知那姑娘是打哪儿冒出来、究竟是何身分,但救了儿子一命,他北宫玄冥永远感激。

“这是当然。”就算爹不说,他自然也会这么做。

“这‘净思院’周围,我会派人加强守卫的。”不容儿子拒绝,北宫玄冥丢下话后,也走人了。

北宫晔无奈,好不容易才将所有人全给请回,花厅内仅剩下他与夜影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还是有所质疑。”夜影沉声说道,觉得北宫旭的解释太过巧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刺客行刺时,他就来了。

“夜影,若真是旭弟,他不会那么傻的,让自己陷入头号被怀疑的对象。”北宫晔有另一套看法。

“那可不一定!那家伙向来蠢得像只猪。”否则也不会流连赌场,让自己背了一身烂债,让家人为他收拾善后。

“夜影……”北宫晔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除了我和姊姊,你对任何人向来没一句好话。”唉……真为他的死心眼头大哪!

“你和小姐自然不同。”完全不觉这有何不对。

北宫晔正想乘机开导他,内堂忽起一阵脚步声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扭头一瞧,果然几名婢女簇拥着大夫出来了。

“王大夫,情况如何?”思及阿醨伤势,北宫晔心底不免紧揪,飞快地迎上前去,关心问道。

“姑娘伤势颇重,伤口入骨三分、既深又长,老夫已先将之缝合止血,遗憾的是那伤痕一辈子都消除不了了。”王大夫有些惋惜……多可惜,好好一个姑娘家,身上却多了一道那么长的丑陋疤痕。

“只要能活下来,无妨!”是为他而受的伤,他怎可能嫌弃。北宫晔泛起轻柔浅笑,心中早已有了外人所不知的决定。

“说得是!只要能活下来……”王大夫语气有些不确定。“姑娘失血太多,伤势又如此严重,接下来这三天势必会高烧不退,王爷得让人小心看顾,否则怕是捱不过去……”

“她不会有事的!”一口截断大夫的忧虑,北宫晔神色一敛。小酒鬼性子憨直、生命力强盛,不会被这一点伤给击倒,不会的!

“王爷说得是!王爷说得是!”警觉自己负面言词似乎惹恼了京城中的风云人物,王大夫心惊不已,连连点头附和,就伯自己一时失言而惹祸上身。

唉……难怪人说伴君如伴虎,现在他光伴个王爷就吓出一身冷汗了!

发现自己惊吓了大夫,北宫晔这才神色稍缓,吩咐等侯一旁的婢女到帐房领五十两白银给王大夫,并且随同一起去抓药。

几名婢女连忙称是,与王大夫正预备退下时,北宫晔蓦地又叫住走在最后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清秀小丫鬟。

“王,王爷?”眼见同伴都走了,小丫鬟低着螓首,胆战心惊地等候主子的吩咐。

“妳叫啥名儿?”瞧她年纪不大,手脚却挺俐落,应该能将性子单纯、凡事大而化之的阿醨照料得很好。

“小、小的叫福儿。”

福儿?倒是一个好名儿,阿醨现在正需要一点福气,决定就是她了!

“福儿,从今开始,妳负责照料阿醨小姐的一切,跟在她身边当贴身丫鬟,好生伺候着,明白吗?”

“福儿明白了!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福儿大喜过望。原本她只是个被派着到处打杂的小丫鬟,整日被人呼来喝去,没想到今夜却福分上身,晋身为只需负责小姐需要的上等婢女,不需再看老嬷嬷们的脸色,真是太幸运了!她一定要好好伺候阿醨小姐,感谢王爷的恩德。

“进去照顾小姐,小心她高烧不退,知道吗?”

“是!福儿会细心看顾的。”连忙点头,福儿又钻回房内去,开始她的贴身丫鬟生涯的第一夜。

目送福儿进房消失身影后,北宫晔回身却不其然地对上了夜影若有所思的深邃黑眸。

“怎么?”勾起笑,抑下满心的不自在,故作一脸的沉静、平稳,好似不知他在瞧些啥?

“没什么!”难得泛起一抹浅笑,夜影刚毅脸庞却显得凄绝寂寥……

呵……在那双隐含情愫的眼眸中,他瞧见了十来岁时的自己那已然逝去、再也追不回的爱情啊……

第五章

果真如大夫所言,阿醨接连三日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让担忧不已的北宫晔直守在病榻旁,就怕她有任何不测。所幸第四日起,她高烧渐退,情况渐趋稳定,就连昏迷时的满口呓语亦不再出现,神态、面容较前几日更为安宁。

这夜,北宫晔安坐在床杨边,指腹轻轻地抚过为每日换药方便,仅缠着白布未着上衣、露出锦被下的雪背,他不禁低语轻喃……

“阿醨,妳睡了五日了,是否该醒醒了……”呵……苍白面色已浮现些许血丝,呼吸亦顺畅安稳,真令人感到安慰。

这五日,这小酒鬼真让他给担足了心,好在如今算是脱离了险境,一日日好转起来,就连大夫也说这一、两日就该醒了。可她究竟会让他等多久呢?没瞧她睁开眼,他还是不安、心哪……

彷佛听到他的轻喃、抑或是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安,蓦地,她发出微弱嘤咛声,缓缓地张开那双向来灵动,如今却有些无神的圆眸……

“阿醨,妳醒了?”北宫晔眸底闪过一丝激动,口气却恁地沉静笑问。

“这儿……是哪儿?”顺着视线望去的摆设皆非她所熟悉,阿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更没料到才睁开眼就瞧见他。“还有,你又怎会在这儿?”

“这儿是我的房间。”指腹悄悄抚上细滑粉颊,他柔笑响应。

“我怎会睡你房间?”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脸上他所制造出来的麻痒,却让她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你别搔人家痒……”直觉翻身想躲,然而才扭动一下,背后传来的剧疼让她不禁倒抽口气。

“别动!”沉声低喝止住她的动作,北宫晔没好气地笑骂。“妳忘了替我挡下一刀吗?还胡乱动什么?小心伤口扯裂!还有,当时我抱妳进我房间疗伤,未免移动到妳而影响伤口,所以就让妳这小酒鬼一直占着我的房了。”顺便解答她的疑惑。

“喔--我想起了!”露出一贯的憨傻笑容,阿醨还真给忘记自己挨了一刀呢!

不会吧!这小酒鬼真忘记了?她脑袋装的全是水酒不成?

横觑床上憨笑人儿,北宫晔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轻弹了下她雪额。“连被砍了一刀也会忘记?妳脑袋瓜都记些什么?”

“你……你……人家都受伤了,你怎么可以欺负人?”这人好卑鄙,竟然趁她受伤无法闪躲的时候来弹人,很痛耶!

闻言,北宫晔净是瞅着她笑,老半天不发一语。

不管他笑些什么,阿醨心思已转到别的地方去,急巴巴地问道:“刺客呢?你没伤着吧?”嗯……大概是没有!还有精神、体力欺负她嘛!

“让夜影给解决了。”四两拨千斤地将解决刺客的功绩全推给别人,半句不提自己亦有武功。他复杂而深沉地凝望着她,心底波涛起伏,脸上却状甚不在意地笑问:“为何肯替我挡那一刀?妳很可能会因而丧生,不是吗?”

“因为你对我好啊!”理所当然地笑道,阿醨自认很知恩图报。“在大庙里,你送我银两,后来又让我住进王府,不仅供我吃,供我住、供我喝,还要帮我找‘醉馨酿’。我离家出来后,还没人对我这么好呢!所以我当然要帮你。”小脑袋瓜在绣枕上蹭动点头后,又继续说道:“况且我有习过武,身子骨自然比不懂武功的你壮些,刺客那一刀让我挨了还能撑得过来,若让你挨了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所以我挨这一刀自然比你挨这一刀安全!”两者的差别可是一条命的代价呢!

“妳……真傻!”闻言撼动不已,北宫晔心中一颤,只觉心田滑过一股无法言喻的暖意……光因为他那样普通的招待,她就认定他好,还毫不犹豫以命相救--只因为她自认身子较好,挨刀后的活命机会较大!

这小酒鬼为何如此傻气?为何啊……她真是让他感到羞愧!因为他并非真心要帮她找到“醉馨酿”,让她住进府也是为了心中的怀疑,而故意将人给留下的。可她却如此地真心相待……

蓦地,北宫晔万分惭愧,然而心底却对她的纯真傻气而扬起了一股疼惜、爱怜的情愫。

“哪有?我才不傻!”鼓着腮帮子,阿醨自认考量得很周全,不愿承认自己傻。

知道她肯定会错了意,北宫晔爽朗大笑并无解释,关心询问。“妳饿了吧?我让人帮妳送些滋血补气的补品过来……妳还有没有想吃些什么?”

“呃……顺便带一坛酒来?”尴尬憨笑,觉得肚中酒虫正在痒。

“不行!”面容一敛,毫不客气地打回票。“喝酒妨碍伤口愈合,不准喝!”

“耶?那我要憋到何时啊?”不要说伤好之时,她会崩溃的。

“妳说呢?”咧开白牙森森的笑容,顺手又弹她一记,北宫晔起身朝外命令。“福儿,让大厨烹煮些补品送来!还有,不论阿醨小姐如何哀求,绝不许送酒给她!”

“哇--我要离开王府……”没好酒的地方就没有她阿醨!

“有本事妳就下床走一步,试试看!”

※“卑鄙、小人、忘恩负义、恶鬼……”庭院中、大树阴影下、贵妃椅上趴卧的人儿,正用控诉的哀怨目光射向不远处凉亭里的男人,小嘴里的指责源源不绝,企图让某人良心发现。

“真吵!不能让她闭上嘴吗?”凉亭内,夜影隐忍道,恨不得塞住某酒鬼的嘴。

“由着她去!练练嗓门亦能恢复些体力。”北宫晔促狭大笑,手中的酒杯还恶劣地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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