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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醉醺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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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吵!不能让她闭上嘴吗?”凉亭内,夜影隐忍道,恨不得塞住某酒鬼的嘴。

“由着她去!练练嗓门亦能恢复些体力。”北宫晔促狭大笑,手中的酒杯还恶劣地往她方向一敬,然后仰首咕噜一声--吞下肚去。

“恶鬼--”阿醨哀泣大叫,差点没爬起来往他扑去--因为被一旁服伺的福儿给忙不迭地压住了,同时手中汤匙还精准地趁她张口大叫时,飞快塞了满满的补品进她嘴里。

“咳咳……”差点死于非命,好不容易才将口中满满的食物给咽下肚,她怀疑地看着身边的小丫鬟。“福儿,我没得罪妳吧?”

“小姐,怎么会呢?”福儿清秀小脸不禁笑开怀,觉得这名新主子实在有趣得紧。

自从阿醨小姐清醒后,这几日服侍下来,福儿这才知道为何会有“嗜酒如命”这句成语的出现,用尽哀泣、威胁、拐骗各种手段,就是要一尝酒香,难怪先前王爷特别交代警告,否则她还真会因同情而受骗呢!

不过,王爷对阿醨小姐真的很关心喔!常来关切伤势复原状况不说,有时阿醨小姐白日休息过多,晚上睡不着时,王爷还会整夜陪她谈心、说话解闷儿呢!就连今日也是在小姐喊着十来天窝在房内快闷出病来,王爷为了让她开心,马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把她移到贵妃椅上,再让奴仆将小姐抬到庭院中,晒晒太阳、解解闷。

“福儿,我叫阿醨,不叫小姐啦!”无数次纠正,总觉自己又不是王府内的啥千金大小姐,让人家这么叫,心中怪别扭的。

“可是……可是……”可是王爷明明说阿醨小姐是她的新主子,要她这般叫的啊!

瞧她一脸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阿醨不禁沮丧地叹气。“算了!妳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随妳了!”反正不知纠正了多少次,她还是一样小姐、小姐地叫,说了也是白说,随她高兴了!

闻言,福儿安下心,打算继续喂食。“小姐,喝口人参炖鸡汤吧,很补的。”

“还补?我这些天补过头了。”现在听到补,阿醨一张脸就绿,慌得急忙摇头拒绝,甚至还想诱骗。“不过取壶酒来,我倒是可以喝得下。”

“小姐!”福儿啼笑皆非,断然摇头拒绝。“王爷吩咐过,不行给妳沾一丁点儿酒的,对伤口不好……”

“哎呀!妳家的王爷胡乱说,这世间最补的莫过于好酒……”

“不行啦!说不行就不行……”

这厢树底下展开诱骗好酒攻防战,那厢凉亭里的男人则笑眸瞅觑,眼见小酒鬼脸色红润、精神大振地想尽办法骗酒喝,心底为她的好气色而欣喜不已……

“真热闹,是不?”扭头笑看夜影,北宫晔轻啜杯中佳酿。这些年来,王府内除了爹亲咆哮怒吼旭弟的荒唐,与二娘哭哭啼啼护短求情的“热闹”声响外,很久没这种欢乐笑闹声了。

望着阿醨毫不矜持哀泣、耍赖只求有杯好酒喝,夜影怔忡幽然。“让我想起……你小时向小姐耍赖的景象……”那充满温馨、欢愉,让他觉得心还是活着的日子已远去了。

“夜影……”瞧他怔然神色,北宫晔轻浅一叹,不知该如何劝慰。

蓦然回神,发现自己泄漏太多情感心绪,夜影僵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咱们派出去的探子已有回报。”

“可有新线索?”明白他不习惯情绪显露于外,北宫晔不在意地顺着他。

“探子回报,上回来袭的两名杀手是‘杀手楼’二、三楼的楼主。难怪以往派出数十名刺客一下子锐减为两人,看来他们是以为凭两位楼主的实力,就可以完成取你首级的任务,却万万没料到你暗怀武功,甚至还取了一位楼主的性命。”夜影不疾不徐地说道,心中却清楚往后只会更加的危险。

话说这“杀手楼”是江湖中有名的暗杀组织,每一楼层皆有位楼主,其中以九楼楼主武功最高,统领整个组织,任何人只要有足够银两上门委托,他们就会帮委托主除去眼中钉,除非委托主撤回委托或死绝,他们才会收手。

这一年来刺杀事件不断,探子早已查出是“杀手楼”接下的案子,他和北宫晔按兵不动只是为了想(奇*书*网。整*理*提*供)查出幕后的委托主。奈何不管如何探查,“杀手楼”那儿却不漏出任何风声,实在很难揪出主使着。

“小声点!小酒鬼还不知我会武功呢!”笑着要他噤声,北宫晔斜觑树下的人儿一眼,满脸净是兴味。

没兴趣了解他对她耍啥心眼,夜影径自皱眉。“若不早些找出主使者将他了结,‘杀手楼’那儿是不会放弃猎杀你的,往后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险恶了……若真查不出来,索性让我领人将‘杀手楼’给剿了。”这些年来,北宫晔让他暗中培训了一些精良好手,他们平日虽然只作探子的工作,为北宫晔收集情报。不过若真把他们集合起来和“杀手楼”硬拚,也绝不会输的。

“犯不着大费周章。”慵懒微笑,胸中自有定见。“这一年来的持续刺杀一直不见成果,幕后主使者肯定也急了。人一急自然就会出错,咱们就等他自己露馅吧!”犯不着和“杀手楼”硬拚,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用最简单的。

“也是。”闻言,夜影沉吟一会儿后,点头赞成,随即起身足下运劲,眨眼间就窜出凉亭外失去踪影,不知又窝到哪儿去暗中护卫了。

正事谈完,少了夜影陪伴,北宫晔起身步出亭外,噙着懒洋洋的笑痕,朝还不放弃向福儿洗脑,好拐骗美酒的阿醨而去。

“福儿,妳相信我!我承袭了我阿爹的特异体质,酒喝得越多,伤口好得越快……”阿醨信誓旦旦,说得真有那么一回事。

“真有这种体质吗?”这下福儿真有些不确定,几乎要相信她的话儿了。

“当然有!我阿爹就是,我也是……”再接再厉,真诚得快要举手发誓了。

“喔?怎么我不知妳是这种体质?”抱胸扬眉而笑,北宫晔真想听她为了能一尝酒味,还能掰出多少可笑的理由?

“你、你、你啥时候靠近的?”抬眸瞧见他无声无息地立在贵妃椅旁的颀长身影,不知已听去多少漫天大谎,阿醨结结巴巴地质问,知道他没那么好拐,心底不禁想哀嚎……可恶!差点就哄得福儿相信了。

“福儿,以后不管阿醨小姐编出什么理由,妳全都不许信。”不理她的质问,反而对一脸迷惑的福儿命令。

“啊!原来小姐是骗我的。”福儿闻言,马上恍然自己被诓了,不禁嘟囔地对主子抗议。“小姐,您怎么可以骗我?”为了有酒喝,竟然连这种谎话都说。

“哎呀!我说的是实话……”还想作最后挣扎。

“小酒鬼,妳还有脸蒙人?”讪笑着蹲下身,顺手就弹了她额头一记。

“你,你又弹我!”吃痛嗔叫,阿醨真觉得这男人忘恩负义,替他挡刀受伤后,还要被欺负,实在太不值得了!

“弹妳又如何?”俊颜低垂直凑近她面前。

耶?他、他干么靠那么近?阿醨突然心跳失序,没喝酒,脸却热辣了起来……咦?慢着!说到酒,她好象闻到了香醇酒气,而且就从他身上散出……忍不住开始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体周遭四处嗅闻。

“妳在干什么?”小酒鬼啥时候变成小狗儿了?北宫晔不懂她莫名行径,忍不住好奇地笑问。

哈!找到了!他刚刚喝了酒,酒味就在他开口说话之际逸了出来。啊……好香醇的味儿,肯定是上等名酒……瞠大的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漂亮薄唇,肚内的酒虫不断发难叫嚣……想喝……想喝……好想喝……

“怎么了?”小酒鬼怎净瞅着他发傻?

哇!他又开口吐着酒气引诱她!不管了,没鱼虾也好!没真材实料的醇酒养酒虫,至少也捞些酒气来解嘴馋。虽然不是很喜欢吃人口水,但是他们两人先前都互相吃过了,也不差这一次啦!

实在憋了十来日,阿醨再也受不了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用力攀住他的颈项,往下一扯-…

“阿醨……唔……”不敢置信地瞪着抬头发狠封住自己薄唇的女人,他想笑却又忍不住呻吟……

老天,这小酒鬼竟然为了他嘴里残留的酒味而吻他!她知道自己在干么吗?不过,呵呵……这滋味其实真不错,他很乐意让她来搜括残留在嘴里的酒香甘醇!真的很乐意啊……心底乐陶陶地暗忖,北宫晔索性城门大开,任她长驱直入进城放肆,自己甚至也忍不住挥军造访她的城镇。

几番纠缠下来,阿醨好不容易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才不情不愿地撤退分开,然而眼儿却灿亮发光地笑着-…

“四川五粮液!”呵……这种入口齿颊留香、滑口甘美、余味缭绕、久久不去的无双美味,两、三年前大哥载了一车子的“五粮液”回来时,她曾尝过,错不了的!

这小酒鬼光从他口里的味道,就能分辨出是哪儿出产的名酒,未免太厉害了!不过枉费他卯足全力和她唇舌纠缠,她却只顾着评鉴酒味……这丫头真懂得怎么打击男人的自尊心哪!

北宫晔好气又好笑地瞪人,却只得到欢欣鼓舞的笑颜追问--“是不是?是不是是四川的‘五粮液’?我猜对了,是吧?”

“无论猜对与否,反正妳喝不到!”故意讪笑调侃,动作却小心、谨慎地避开伤口,一把将她抱起。

“干么?”人家趴卧得好好的,他又要作啥?

“妳身子尚未痊愈,出来吹这么久的风怕受不住,还是进房去休息吧!”若不小心又受寒发烧,那可真叫“腹背受敌”,对身子一点好处也没。

“喔。”真觉有些倦意,阿醨乖乖地让他抱进房去,没一句抗议。

但见两人身影进屋去,自刚刚就被当作隐形人的小丫鬟--福儿一张脸红如火烧股地处在惊愕中……

她,她刚刚没眼花吧?阿醨小姐轻薄了王爷耶,而最诡异的是,王爷好象也很甘愿被轻薄……老天!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啊?

“……清冽醇馥,酸而不涩、甘而不浓。苦而不黏、辛而不刺喉、香而不扎鼻,入口甘香余缭绕,是西凤酒,对吧?”

“……浓香清醇,滑口甘香味轻如花露,丹阳封缸酒是吧?”

“……酒质甘美,入喉飘散浓郁兰花清香,古井贡酒错不了!”

接连几日,就听“净思院”天天传出某酒鬼得意品出某有心人士口中酒味的产地,正名之欢欣喜叫声,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给设计吃了嫩豆腐去。

这夜,舒适雅致的房内又传出欢叫-…

“……清香纯正,滑润可口,余香柔和使人神清气爽,是山西的汾酒……呜……我想喝啊……”依然趴卧在床、欢喜猜出何酒的阿醨说着、说着不禁垮脸颓丧,几乎快哭了出来。“我已经半个月没沾到酒了,打有记忆来从没过这么长的纪录啊……”呜……每天搜括他嘴里残留的酒气,是解不了馋的。

长眼真没见过如此贪喝杯中物、嗜酒如命的人,北宫晔扬唇吐着芳香酒气失笑。“阿醨,若真如妳所言,那这半个月可真是妳这一生最清醒的时候了。”

“胡说!这半个月是我有史以来最不清醒的一段日子。”瞪着安坐床沿边,才刚刚被她给搜括口中残留酒气的男人,阿醨很想再扑上去搜括一次。想着、想着,粉舌忍不住就舔起粉红唇瓣来。

这小酒鬼又想偷袭他了!这些天来,北宫晔实在太清楚她这副嘴馋神情所代表的涵义,心中不禁既喜又忧。

喜的是,他很欢迎她的偷袭,这代表又有嫩豆腐吃;而忧的是,他实在自尊心严重受创--对两人如此亲密的唇舌交缠,她在意的仅只是他口中的香醇酒味,完全没一丁点儿男女之情的省悟!唉……真担心哪日她在外没酒喝,就重施此招,拉个嘴中带酒气的人来搜括个过瘾。

“喂!你想些什么?”瞧他又笑又叹地怔忡恍神,阿醨忍不住好奇地伸指戳戳他腰际,试图将注意力给唤回。

“没什么!”蓦然回神,低首在粉嫩红唇印轻啄一吻,他勾唇一笑。“阿醨,千万记住一件事,除了我之外,万万不可亲吻别人的唇,就算人家嘴里有酒也不成!”

“当然!我又不爱吃别人的口水。”莫名其妙横去一记娇嗔,自认自己又不阿八,干啥胡乱吃别人口水?

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北宫晔一怔,随即松心朗笑调侃。“那妳为何老抢我口水吃?”

蓦地一愣,她脸蛋微红,讷讷地道:“我……我想说以前咱们互相吃过,既然有过第一次,那两次、三次也没啥关系啊,再说也不难吃嘛……”

“怎么个不难吃法?”很有兴致追问。

“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就不难吃啦!如果你不给吃,以后我不吃就是了!”蓦地脸蛋胀红,说不出口每回尝过他带着酒香的嘴后,就恍如喝了十斤老酒那般醺醺然,害她一直怀疑他的嘴其实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装满醇酒的神仙酒葫芦。

“唉……在下没说不给吃啊!”乍见她忽现小女儿腼腆娇态,北宫晔心下暗喜,口里却坏心逗弄。

闻言,阿醨净是红着脸憨然傻笑,不知该如何响应,北宫晔见状忍俊不禁地又是一阵朗笑。直至许久后,阿醨觉得他实在笑太久了,这才又伸指戳他的腰。

“怎么?”垂眸笑凝。

“你有打听到‘醉馨酿’的消息吗?”一面是要转移话题,一面也想赶紧问出个下落,好买回去满足阿爹心愿。

“这个嘛……”

“没人知道吗?”以为他的迟疑是不好意思说没采到线索,阿醨有些失望。“若真找不到那也没办法,等我伤好得差不多,就回家告诉阿爹这个坏消息吧!”出来许久了,阿爹肯定等得心急。

“妳……想要走了?”笑容顿止。

“总不能一直赖在这儿不走啊!既然没‘醉馨酿’的消息,那我就该回去了。”阿醨虽然有些舍不得这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伤时,还天天有好酒喝的舒适日子,但终究不是她的家,总有一天还是得离开的。

“我没说没‘醉馨酿’的消息。”蓦地嘴角一扬,北宫晔眸光诡谲。

“耶?”闻言心下一喜,猛地抬头瞧他,却因一用力过重牵动背后伤口,疼得她惨叫一声。“哇--好痛……”

“没事吧?”连忙查看,确定没渗出血水,他不禁斥责笑骂。“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吗?”

差点没飙出泪,她一脸可怜兮兮却还执意追问。“你打听到了是不是?在哪儿啊?是不是有另一家叫‘威定王府’的酒肆……”

“别激动!”再次弹额要她安分趴好,北宫晔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是有打听到有个人会酿‘醉馨酿’,不过听说那人酿的酒是不卖的。”

“不卖?”阿醨傻眼,随即心急地大叫:“那我去求他送我好了!他住哪儿,你告诉我!”哎呀!阿爹魂牵梦萦的极品佳酿啊……不知是何等滋味,她也想早一步品尝到哪!

呵……说到酒就心急成这样,和平日憨傻、慢吞吞的模样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北宫晔暗自哂笑不已,可脸上却一副万分歉疚样。“至今我也只探听到有这么一个人而已,至于他的住处……我想还需多一些的时间去探查。”

“噢--”长长一道失望叹气,只能自我安慰。“有消息代表有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妳再多住些日子吧!有新的消息,我马上通知妳,如何?”微微一笑,其实早已知道她的答案了。

“既然有消息,我当然不走了!”这趟出来为的就是这个,既然已探听到有这么个人在酿“醉馨酿”,当然不能半途而废。阿爹还在引颈期盼她的好消息呢!

闻言,北宫晔勾起一抹诡笑……呵,三言两语摆平!和心思单纯的人相处真好!

“你没说他会武!”

“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都让他给瞒过去了!若早知他身怀武功,当日我们‘杀手楼’的布局会不同,也就不会让他逃过一劫。”

“不管你们要如何布局,我关心的是,你们究竟何时才能完成我的委托?还有,不要在王府内行凶会招疑的。”

“很快!不过若不想在王府行刺,那么我希望你能或多或少提供他的一些行程。你知道的,我们办趣事来方便,成功的机会越大,你的目的也能越早达成。”上回在寺庙的刺杀,也是他提供讯息的。

“当然!我用老方法联络,可以吗?”

“可以!”

“那你走吧!别让人瞧见。”

风声轻轻响起,王府内偏僻的角落处在密谋私语后,又归于沉静……

第六章

波光潋滥、碧水清澈的湖心中,雅致紫竹小屋静谧巧立,衬着翠山绿水,一切是如此的宁静安详……

“你说什么?”蓦地,一道惊天怒吼响彻云霄,吓得湖畔周遭树梢上的鸟儿们全部振翅高飞,一时间显得喧闹不已。

“我、我……谁教你要离家出走,撇下我们爷儿俩没酒喝,又不知你何时才要回来……”畏缩嗓音心虚地替自己辩解,还将错怪到别人头上去。

“我……”吼声才起了个头,就像承受不住怒火地狠喘几口大气,待真气充足才猛然咆哮飙吼。“我离家还能离到哪儿去,啊?最多不就是隔壁山头的阿娘那儿,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再说哪回我真的撇下你们不买酒回来了?若我不买回来,那这是什么?马尿吗?你说这是马尿吗?”

“我……我……我当时醉胡涂了,没想那么多……”畏缩嗓音被骂得越说越小声。

“醉胡涂?你哪日是清醒的?阿醨就是让你给养坏的,从小就只会拿酒充米浆灌她,害得她现在也成了一个小酒鬼!”继续咆哮。

“就算这样,她也很快乐长大啊……”小小声辩驳,却在收到火力十足射来的横眼怒瞪后,噤若寒蝉。

“说!她上了哪儿去了?”总算稍稍冷静,怒喝声也转小。

“威定王府……”

“威定王府?”吼声又起,气急败坏得不敢置信。“你让她上威定王府?又为了那啥‘醉馨酿’了是不?威定王府那种位高权重、护卫森严的王公贵族之处,你竟敢让啥事都不懂、镇日醉醺醺的阿醨去,你不怕她才靠近人家大门,就被抓起来关进大牢吗?”

“应、应该不会那么严重……”

“不会那么严重?那怎样才严重?这样吗?”吼声未完,数大瓮醇酒被人从窗口奋力丢出,“噗咚、噗咚”地溅起水花,缓缓往湖底沉去。

“哇--不要啊!”不舍惨叫乍起,随即一抹圆胖身影从竹屋内窜出,噗咚一声,也跟着跳进湖水中试图抢救。

就在圆胖身影窜跳入湖的同一时间,另一抹颀长身形也从窗口闪出,以着快如流星之速飞掠而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嗝……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王府内的醉酒高歌再次飘然响起,荡啊荡地荡进了书房内,两名男子的耳中……

“不是下了禁酒令?”夜影眉头一皱,有些受不了睽违已久的嗓音重现江湖。

“看来是有人不遵从了!”北宫晔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小酒鬼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好不容易身子复原到可以下来活动,就偷跑去喝得醉醺醺,真是让人对她放松不得。

“真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嗜酒如命,镇日沉迷酒乡的……”批判声稍顿,随即难得地微微上勾。“不过心思倒是单纯良善,若小姐还在世,肯定也会喜欢。”这是他最顶级的赞美了。

明白自阿醨舍命为他挡刀后,夜影对她的观感已然大不相同,北宫晔闻言,朗笑起身-…

“夜影,只要我喜欢,姊姊也会喜欢的。”话落,人欲离开书房之际,在门口处蓦地又回首诡谲一笑。“再几日就是姊姊的忌日了,我打算带阿醨一同进绣楼。”

“为……”浓眉大皱,不是很高兴。在北宫晔还没正武确立她在王府的身分地位前,夜影认为她尚无资格。

“别问为什么!”彷佛早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北宫晔一口截断他,嘴角荡漾着笑纹。“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确立,再说……也许届时会有啥大惊喜也说不定。”

充满谜意的一席话方落,他便带着笑意打算揪出某只醉醺醺的酒鬼,留下夜影一人径自大惑不解地拧眉苦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小姐……”弯弯曲曲的回廊下,福儿苦着一张小脸,紧追摇摇晃晃地踩着醉步高歌的纤影,眼泪几乎都快淌出来。“妳……妳怎么可以趁人家忙儿时,去偷酒喝?”呜……王爷会怪她福儿没克尽职守、顾好小姐的!

“福儿,别、别紧张……嗝……”迟缓转身瞅着紧追不舍的小丫鬟,阿醨打着酒嗝,醉眼玻Р'直笑。“我……我只不过小尝了一丁点儿……不要紧的……”

什么一点点?一大瓮老酒全下肚了,还说一点点!福儿苦得快可以滴出汁来,千求万求地拉着她。“小姐,我们快回房去歇息吧,若让王爷瞧见就不好了!”

“瞧见就瞧见,有啥关系……我……嗝……我又不怕他……”转身跌跌撞撞地又往前走。

“小姐,妳要去哪儿……我们快回去啦!”呜……小姐不怕,她福儿怕啊!

“我……我被困了太久……要四处走走……”根本不理劝阻,任由福儿追在后头哇哇大叫,阿醨胡乱晃啊晃的,不知怎地,竟让她不小心给晃到了一座百花盛开的花圃。而花圃中铺着鹅卵碎石小径的尽头,赫然有座精巧雅致的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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