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帝与军师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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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医已经说了，邈儿的脑袋摔得很重，就算痊愈也不如常人，他这样将来如何继承大统？哀家怎能不急，群臣就差逼宫了，听说远在封地的王爷都在招兵买马，看样子他们是要造反了！他们是看皇上你就要绝后了啊！”

“母后认为现在亡羊补牢还有用吗？”李豫极其冷静地反问道。

太后一愣，“皇儿到底是在坚持什么，是不是因为沈珍珠，她人已经死了，你这样又有何用啊？”

提及吉儿，李豫脸一沉，“这件事朕自有打算，母后请保重身体，儿臣有事先行告退！”

“皇上……”

紫宸殿

孤独镜不辞辛劳地坐在李邈的窗前，不时为他擦汗，这个孩子尽管不是自己的，但是是她看着长大的。

自从沈皇后去世，李豫把皇后的大印交给了独孤镜代行皇后职责，如今出了这种事，她也是万分着急，据说外面已经乱了套了，一个顽劣的皇子病倒了却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这是皇室的幸还是不幸呢！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回宫！”

“爱妃请起”李豫挽住独孤镜。

“谢皇上”

“朕不在你受累了。”李豫发现独孤镜憔悴了许多。　　　　“臣妾应该的。”

“邈儿怎么样了？”

“已经第三天了，邈儿一直高烧不退，太医说如果高烧还不退，可能……”

“小鱼子，宣太医”

“喳”

李豫踱步来到窗前，伸手抚摸孩子的小脸，适儿的笑脸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李邈是他的亲生子，李豫并不十分喜欢他，平时就甚少关心，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母是华妃，他的母亲害死了李豫的另一个孩子及孩子的母亲——那个他至爱的女人，李豫终是无法释怀，可是李邈确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救。

“回皇上，太医们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李豫点点头来到前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万岁！”

“朕今日召你们来只为皇子病情，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皇子无事，否则提头来见！”

几位太医惶恐地扑倒在地，“微臣遵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豫施加太大的压力，经过几位太医不分昼夜的努力，李邈终于醒了，可是却也不幸被太医预测中了，人是醒了，却也傻了。吴太后大失所望，唯一的孙子傻了，儿子后继无人，这是皇家最大的忌讳，于是不时给李豫施加压力，李豫却异常冷静，直到收到情报荆州永王李璘图谋不轨以练兵为由领军向长安进发，李豫一面命人带着圣旨去汾阳请郭子仪出山，一面派人悄悄地去了扬州。

汾阳的郭府自打六年前搬来一直过得很安详，升平与郭暧成婚的第三年就生下一个女儿郭凤娇，女孩十分可爱，深得郭家老夫妇宠爱，今年他们的第二个孙子即将出世，长安的圣旨打破了原本波澜不惊的郭府。

圣旨的内容大意就是郭子仪官复原职，携家老小返回长安住宅。汾阳郡王府一家人围着圆桌正在商议此事，升平公主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坐在圆桌边嗤之以鼻地笑道：“我说皇帝哥哥会后悔的，活该！”

“升平！”郭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瞪我，我又没说错，他当初要是好好对我皇后嫂嫂至于这样吗？皇后嫂嫂是军师唉，我相信只要她出马肯定摆平了，不对，他要是信皇后嫂嫂一次，那个孩子或许现在就是太子了，那个骚狐狸的儿子傻了活该，报应！现在又来请爹出山，当初不是他准许爹爹辞官的嘛！”升平赌气说道。

“升平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暧儿说得对，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目前的问题。”南阳夫人转头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郭子仪，“老爷你打算怎么办？传旨的公公还等着你答复呢！”

沉默了半响，郭子仪终于开口道：“当初离开长安时还记得皇后娘娘派人带来的几句话吗？”

“爹是说离开长安前红蕊姑娘说的那三句话？”

“‘急流勇退，安享晚年，三顾茅庐’我想现在就是应验了第三句。”

“爹是要学诸葛先生等着皇上来请？”

“刘备三顾茅庐因此得此人才来之不易，之后倍加信任，诸葛先生一生官场得意屡立战功，使后人望尘莫及。当初皇上之所以允许我请辞，其实就是存了怀疑之心，如今皇上又请我回去，我这么轻易回去不就枉费了皇后的一片苦心，满朝文武都以为我郭子仪贪图名利，如果天下局势有变就是皇上不来请，我也会主动请缨。”

“难怪皇后嫂嫂不顾自己的安危硬是托红蕊送信，今天看来真是料事如神！”

“可是爹，现在是非常时刻，这个好像……”

“为父已经有对策了”郭子仪认真地看着儿子，“你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爹老了，你还年轻，男儿就该为国建功立业流芳百世，你带着为父的书信随公公回京复命。”

“爹”郭暧惊呼道。

“啊！爹您是让郭暧代替您去，这……这行吗？”升平激动直起身子。

“升平！”郭暧示意升平不要多嘴，过来扶着升平重新坐好。

“爹，孩儿早就想奔赴战场，只是这危急时刻，孩儿怕误了大事。”

“我儿不可妄自菲薄，为父自会吩咐你如何应对。”

“儿谨遵父亲教导！”

“嗯”郭子仪满意地点点头。

传旨的公公很为难地带着郭子仪的书信回宫复命，幸好郭暧跟着公公去了，不然公公交不了差是不会离开郭府。

升平确实老大不高兴的，千叮咛万嘱咐，结果郭暧只是担忧地看着她耸起的肚子说：“你不用操心我，我还是比较担心你的肚子，我不在，你还是悠着点，听爹娘的话，好好养胎！”

升平差点没气得背过去，不过看看郭暧调侃的语气，她反而松了口气，看来她相公这次是踌躇满志，信心满怀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喜事吗？

郭暧代替父亲来到长安，李豫大惑不解。　　　　“驸马？郭将军为何不来？”

“回皇上，父亲年迈多病不宜出战，只好委托微臣代替出战，请皇上恕罪！”说着躬身施礼请罪。

李豫叹了口气，“老将军还忌讳当初的事吗？”

郭暧沉默不语。

“算了，朕的确愧对老元帅，他日有空定亲自登门探望他。”然后示意郭暧起身，“朕听说你们一家近年来过得不错，升平和你的女儿今年几岁了？”

“回皇上今年八月初就满四岁了。”

“这么大了，朕还听说升平又怀上了。”

“还有两个月就足月了。”郭暧脸上现出做父亲的喜悦，看在李豫眼里却是刺痛，他曾经也有做父亲的喜悦，只是没有多久就失去了。

“看来朕没有看错人，你把升平照顾地很好。”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微臣十分珍惜这段情缘。”郭暧说出肺腑之言，升平除了野蛮一点，其实还是蛮讨人喜欢的，善良又调皮，郭暧没有后悔这段姻缘。

因为郭子仪的推脱，李豫只好封郭暧为三品怀化大将军，给他两万人马前往江南迎面阻挡永王李璘。

孟天齐带着皇上的手谕快马加鞭再次奔向扬州，他的行动十分隐秘，只带着十名皇宫内院高手。

傍晚，李泌在回家的小树林里突然停住脚步，他屏住呼吸，敏锐地环顾四周，“何人挡我道路，还不速速出来！”

刹那间，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两边飞出来，为首的摘掉面罩，随即带头叩首道：“卑职孟天齐多有冒犯，还请王爷见谅！”

“王爷千岁！”后面的黑衣人跟着单膝下跪施礼。　　　　“孟侍卫？你们不是回长安了吗？”

“回禀王爷，皇上有要事已先回宫，卑职此番前来有要事相求。”

“有求于本王？是皇兄派你来的？”李泌有点惊讶。

孟天齐点点头，“宫里出了变故。”

“孟侍卫快起来说。”听说宫里有变故，李泌赶紧双手相扶。

“不，王爷听卑职把话说完，是这样的，皇子李邈从树上摔下来差点命命丧黄泉，现在命是捡回来了，人却摔傻了，李邈是皇上唯一的皇子，这下李氏王侯蠢蠢欲动，荆州永王李璘率兵直逼长安，看样子是要逼宫，局势很不乐观，所以……”

李泌冷笑一声，“本王明白了，你来扬州是要带走适儿，皇兄想用适儿稳定局势。”

“不仅如此，皇上恐怕是要立他为皇储，请王爷成全！”孟天齐叩首请求。

李泌讶然，“你说什么，立适儿做皇太子，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何不可，王爷也是皇室中人，把世子过继给皇上做太子是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王爷有叶姑娘，你们可以再生，皇上却什么都没有，再说皇上十分喜欢世子……”

不等孟天齐说完，李泌板着脸说：“孟侍卫还是劝皇上打消这个念头，李氏亲王不止适儿一个世子，还是请皇兄另觅合适人选，适儿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素来不喜欢皇室之争，自然不愿意适儿被卷入其中。”

“王爷”

“好了，本王心意已决，孟侍卫还是请回吧！”

“王爷，皇上知道您不会答应，特意让卑职带着皇上亲笔手谕。”孟天齐从怀中取出黄灿灿锦缎手谕。

李泌颤抖地接过手谕，愤怒地把它揪成一团，“皇兄这是强人所难，本王难以从命。”

“为了大唐，请王爷深思熟虑，明日酉时卑职要奉命带世子回长安。”

李泌不知道孟天齐何时离开的，他的心正受着痛苦的折磨，这要怎么办，他可以抗命，可是怎么能抗得过皇命，皇兄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适儿带走，他要如何面对箫箫。

李泌回家的脚步如千斤之重，刚入琼花林，李适就轻快地跑过来，“爹，你回来啦！我和娘就等着你吃饭呢！”

李泌上前紧紧地抱着适儿。

“爹，你怎么啦？”对父亲突如其来的亲热拥抱，孩子不太明白。

“李泌你回来啦！你再不回来菜就凉了……咦，你们父子俩干嘛呢！”叶箫知道李泌回来，过来招呼他吃饭，竟然发现父子俩抱在一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没有”李泌笑着松开孩子，“吃饭吧！”那句“父子俩”更让李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保护母子俩，他要守护这个家，简简单单无拘无束的家。

晚饭后，他照常陪适儿读书，叶箫去刷碗筷。

看着孩子认真地劲儿，李泌突然问道：“适儿，你有没有想过长大以后干什么？”

孩子想了想说：“外公说人生在世只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就不枉此生了，适儿不知道什么才是最有意义的事，适儿就想像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一样赶跑匈奴建功立业。”

“适儿想做大将军？”

“什么大将军都无所谓，只要能报效国家就行了。”

“那适儿知不知道将军的权利更大，能够调兵遣将指挥千军万马，而一般的小卒只能服从命令。”

听李泌一说，孩子眼睛一亮，“那适儿就做将军。”

“将军是要肩负着全国百姓的使命，责任重大，你能做到吗？”

孩子抬起下巴豪气地说：“那我也不怕，霍去病十七岁就随他舅舅卫青出战了，且屡战屡胜，等适儿长到十七岁肯定比他强。”

“适儿如何有此信心？”

“霍去病不懂兵法，全凭感觉和胆识作战，可是我懂兵法会布阵，我也有胆识，我会更加勤奋练剑，爹说适儿会不会比霍去病强？”

“会，当然会。”李泌笑着抚摸孩子的头。

孩子的满腔抱负让李泌动摇了，李适天生就有王者风范，况且他本来就是皇室血脉，只是老天捉弄人，他能为适儿做主吗？他该阻挡孩子的路吗？这个谎言就要戳穿了吗？

“李泌，李泌”叶箫使命地拍了拍李泌。

“呃”李泌转过头看着叶箫，“适儿呢？”

“已经睡了，李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从你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快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想办法。”叶箫挨着李泌坐下。

“没有，没事。”

“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有事，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

“箫箫你多心了，只是朝廷的事，我会解决的。”

“哦，既然是朝中之事那就算了”从六年前开始叶箫就对不在关注朝中的事了，“那你最近要回去了？”

“暂时还不会，箫箫，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适儿那么优秀，文武双全，兵法剑法棋艺样样精通，你想他将来干什么呢！”

叶箫摇摇头，“这我倒没想过，只要适儿自己喜欢，我这个做娘的尊重他的意思。”

“适儿有鸿鹄之志，将来必是人上之人。”李泌感慨道。

“哦，你是说适儿想做大将军的事啊，小孩子就是喜欢这样。”叶箫不以为然地笑笑。

李泌却极为认真地摇摇头，“别的小孩或许只是说说，适儿绝对不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在为以后铺垫，他正朝着那个目标努力。”

叶箫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适儿好像是很喜欢兵法，这点可能是跟我有关，总之他要是真的喜欢就随他去吧！我去休息了！”叶箫大了哈欠。

“箫箫……”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早点睡！”

叶箫会意一笑，“你也是，别胡思乱想了。”

李泌冲着叶箫的背影沉思，箫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皇兄执意要带走孩子，如果我帮不了你，你会怎么办？如果适儿愿意回长安做皇太子，你真的会尊重他的建议吗？我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

李泌仰望漆黑的夜空，却无从所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疑问

然而翌日傍晚，李适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等爹爹来接，私塾先生说孩子已经让熟识的叔叔接走了，李泌一听就知不妙，难道是孟天齐，他果真出手了，这么匆忙，连他这个卫王都不放在眼里，看来皇兄是打算撕破脸皮了，李泌愤怒地捶了捶墙壁，掉头转向沈府。　　　　“王爷这是怎么了？”沈力扬赶紧差人端茶递水。

李泌摆摆手，喘了喘气，“力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沈力扬立刻会意屏退丫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适儿……他们把适儿带走了。”

“王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间紧迫，我只能长话短说了，皇子李邈因为意外摔傻了，现在朝野动荡，皇室王侯趁机兴风作浪，看样子是要逼宫，孟天齐带着皇兄的圣旨来找我，我以为他只是借用适儿稳定局势，没想到其实是要立适儿为太子，箫箫绝对不会答应，可是今天傍晚孟天齐却把适儿骗走了，我必须要把适儿追回来，你要稳住箫箫，不能让她去长安。”

意识到事态严重，沈力扬拧紧眉，“可是王爷，你此去是凶多吉少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把适儿安然无恙地带到箫箫面前，我有何面目去见她。”

“王爷，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来不及了，一旦册封太子昭告天下就无法挽回了，力扬，你一定要稳住箫箫。”李泌恳求地拉着沈力扬的手。

“王爷一个人势单力薄，我和你一起去，适儿是我的外甥，我不能让姐姐失望。”

“不行，你进不了宫，以前你是国舅，现在你只是一介平民，况且你一出现等于公开了适儿的真实身份，适儿就再也不能回到箫箫的身边，答应我，好好照顾箫箫。”

“王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姐姐。”

“那我就放心了。”李泌站起来就要走。

“王爷”沈力扬突然喊住李泌，认真地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也没法让姐姐好好呆在扬州。”

李泌笑着点点头，然后飞身上马直奔长安。

孟天齐救过李适，也是李豫身边的人，李适毕竟是孩子，以为是那个和蔼的李叔叔要见他就随孟天齐走了，孟天齐点了他的睡穴顺利带到长安。

第三天傍晚孟天齐带着李适秘密进宫，带着皇上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长生殿。

李豫正在御书房批阅奏则，这几天各路节度使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来，都是报告地方王侯的骚动，正一筹莫展之际，就听小鱼子悄悄来报，“皇上，孟侍卫带着世子回来了。”

听说孩子接过来了，李豫一喜，放下奏则回长生殿。

李豫心情甚好，看着熟睡的孩子，突然问孟天齐，“你没伤着适儿吧！”

“没没没，卑职只是点了他的睡穴而已。”

“卫王果然没有同意吗？”虽是问孟天齐，李豫柔和的目光未离开过李适。

“王爷誓死不从，卑职只好把世子骗回长安复命。”

“他现在应该追过来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李豫眼神一冽，“朕是君，他是臣，朕要立适儿为太子，他想抗旨吗？”

立太子？小鱼子灵活的脑子差点没转过来，“那个……那个……皇上，世子他现在还不是皇子，是不是先把世子过继给皇上……”

“朕知道，过继皇子和立皇太子一起进行，小鱼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是朕的旨意。”

“奴才遵旨”小鱼子也是莫可奈何，心说皇上未免也太喜欢这个孩子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定了？

翌日早朝之后，李豫立嗣之事惊动了吴太后。

“哀家听说皇上要立太子？”

“儿臣正要向母后禀明。”

禀明？吴太后冷笑一声，“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深得皇上如此恩宠？”

“卫王李泌的世子。”

太后一惊，“卫王？他还没有立妃，更没有侍妾，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四弟恋上一民间女子，孩子一直生活在民间，若不是朕偶然去扬州，还真被蒙在鼓里。”提到那个孩子，李豫的眼神不由得温和起来。

“这么说，皇上是决定了？”

“朕已下旨，册封的日子也选了。”

吴太后的面部柔和起来，“皇上应该不会拒绝哀家见见这个未来的孙子吧！”

吴太后了解儿子的脾性，硬碰硬只会更糟糕，还是退一步先看看那个孩子再说。

事已至此，李豫是没有理由拒绝，毕竟立嗣这么大的事，他可没有和太后商量，心里有点愧疚的，只好退步点头答应。

“适儿初来乍到，恐怕还没有适应，待明日儿臣亲自带着适儿来见您，母后您看如何？”

“如此也好”

长生殿

李适醒了有一会儿了，宫女太监对他恭恭敬敬的，伺候他梳洗更衣用膳，他都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是哪儿？他记得孟叔叔说要带他见李叔叔的，然后……就到了这里，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适直接迈步往殿外走，他要自己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刚走几步回头一看后面跟着好多宫女太监，毕恭毕敬的。

“你们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说道：“皇上有令，世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皇上？世子？谁是皇上？世子又是谁？”李适有点慌了，皇上是一国之君，这个私塾先生曾经提过，只是他怎么会和皇上扯上关系。

太监宫女不语，垂着头，李适什么都问不到，站在殿外放眼望去全是巍峨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去找谁？

御书房

李豫批完奏折伸了个懒腰，“小鱼子，现在几时了？”

“回皇上现在差不多酉时，皇上您该用晚膳了。”

“好，让御膳房传膳到朕的寝宫，朕今晚要和世子一起用膳。”李豫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呃，这个……”

见小鱼子迟疑不决地样子，李豫不快地问道，“嗯，朕和世子用膳有何不妥吗？”

“呃，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皇上，世子还不知道您的身份，依奴才揣测世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怎么来了皇宫，皇上现在去和世子共餐，世子有一肚子的疑问，您该怎么向世子解释这些事情？”

“这……”

“皇上喜欢世子要立他为太子，奴才在想，世子会不会对太子之位毫无兴趣？”

“这个……朕光顾着高兴真没考虑那么多，小鱼子这么一提，朕还真有点惭愧，你说说朕该怎么办？”

“皇上已经下旨，立嗣的事是改变不了了，当务之急是皇上如何让世子接受而且是高高兴兴的接受。”

“高高兴兴地接受？你的意思是适儿要是不乐意还可能怨恨朕。”

“这个……这个奴才不敢说，奴才只是推想世子是王爷的孩子，王爷向来淡泊名利，会不会世子和王爷一样对皇权毫无兴趣。”

“朕立适儿为太子，并不完全因为他和皇后很像，适儿天赋异禀，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就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将来必是人中之龙，朕早就有打算的，只是现在的局势迫使朕把立嗣的事提前了。”

“既然这样，皇上就该向世子说明他有能力担当如此重任，造福百姓，世子宅心仁厚，如果是为了百姓着想，世子应该会接受。”

“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李豫喃喃自语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世子

长生殿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万岁！”

太监宫女都列队相迎施礼，只有适儿僵在原地，那句皇上万万岁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里是皇宫。　　　　李豫微笑着向适儿走去，“适儿”

李适扬起头，面前的是李叔叔？一身明黄的龙袍的人分明是那个李叔叔　，下意识地叫了声：“叔叔”

李豫拉着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