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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到好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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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冠群是进阶组的,初学者由我负责。”我发誓我看见他在笑——眼睛里有一种挑衅的暗示!可惜我早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没关系,昭君会答应的。”我太自私,硬拖昭君下水。

接下来,他要如何出招。

我注意到他缓缓开的唇,胜负将见于此。“你向来这么自我?”

唉,我输了。只好乖乖地坐回椅子上。

“我会尽力教,学不学得会全看个人天赋。”这句话是不是在暗指他自己是天才,其他人都是蠢才?

天赋?为何不说努力?中国史上,李白,永远只能有一个,没有人学得来他的飘逸灵秀、气势磅礴,所以他的诗注定要失传。

我闷不吭声。早知道国乐社的社长这么“琶琶”,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来这里活受罪,什么,“你有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学丝弦类的乐器最适合。”昭君的嘴太甜了,又会拍马屁,结果我就这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唉,悔不当初啊!

我真有一双漂亮的手吗?认真地端详起来,手掌心比一般女孩子大,因为搭配修长指头的关系,看来还算和谐。也因不擅修饰,所以没有留长指甲,以至于打篮球时容易吃亏,不能“以指还指”。肤色还挺白的,可能跟我不常晒太阳有关,自从臭氧层遭受破坏,日光对我而言便不再是种享受。

还好,不是很美的一双手。

做人不能太贪心,老爸,老妈给我一副不错的身材,纤秾合度以致没有减肥的困扰。脸蛋不见得出色,至少五官端正一样也不少。老妈说我全身上下最“女人”的地方是我的耳朵跟颈子,最“女人”的意思不是指性感,而是感性。我揽镜自照,觉得老妈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拨了拨头发,将没束紧的发丝塞进耳后,我留了一头长及腋下的头发,因为我很懒,不喜欢跑美容院。从小,我和春暖的头发都是老妈修剪的。上了高中,解除发禁,便留它到现在,没怎么保养上天生微卷的发质,总之,不是电视广告里乌黑如瀑的秀发。

“专心一点!我不希望浪费我的时间来教一些没把心思放在这里的人。”社长突来的大吼吓了我一跳,显然也吓到了其他的女孩,我自知理亏,赶紧收回心思,诚惶诚恐地膜拜他游移在弦上的手指。

他有一双漂亮的手。我喜欢欣赏美的事物,撇开个人成见不谈,在心底,我替他的手打上A。

心不在焉的结果让我挨了他几记白眼,我装作没看到,自若地研究手上的琵琶。

有个女孩被他严厉的教训哭了,但他仍像个没事的人一般,继续“搞”他的琵琶。

本以为他会凶我,没想到他对每个人都不给好脸色。我很好奇,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如何弹奏出那样有情感的乐曲?

第三章

期中考之后,中文系有一项重要的活动。

在深秋的季节,当第一片枫红的叶片凋落时,诗魁选拔正式展开,这是C大远近驰名的一项传统。

每个中文人都为这项活动雀跃不已,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争夺“诗魁”的宝座。当然,我也不能免俗。

系所为男女学生准备了中山服和凤仙装,与会者皆得换穿这些衣服,一派复古,足见校方对这个活动的重视。

活动从清晨八点开始,参赛的学生必须在四个小时内交出两首作品,绝句一首,律诗一首,皆需合律合韵,不得出格,否则便遭淘汰。诗题则以抽签决定。

最后,还要交出一首诗,不限韵,不限格律,字数,全凭诗人取材,这首诗是得奖的关键。

我素爱中国传统服饰,这是参加这次大会最令我雀跃之处。中国服饰有一种灵性内敛的美,不难领会何以近日服装市场吹起一阵复古的中国风。

昭君有一双巧手,今早她特地来帮我梳髻。我的头发被高高的绾起,她不知打哪儿弄来一根仿玉簪子,现在正插在我的发髻里。

一身淡绿色的绒衣,领口,袖口都滚上了镶金黑边,黑色的长裙及地,昭君还帮我化了一点淡妆。看到镜里的女人,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根本不像平日一副“困未醒”又邋遢的杜秋凉。

很意外的,我的绝句和律诗顺利过了第一关,原来我只打算来插插花而已。

我以往也会写些东西参加各类文艺比赛,然而却统统石沉大海。春暖笑我没天分却又爱凑热闹,我想我这辈子大概真与得奖无缘吧!

“秋凉,比赛快开始了,你好了没?”李明玉在外头唤我。她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所以她说她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我要是拿到奖项就得请她这个“大功臣”吃一顿好料。

我要她别做梦了,上届“诗魁”是中文系公认的才子——魏品轩,我看今年他仍是稳操胜券的。

中文系一向阴盛阳衰,能出得魏品轩这等人才,实属难得,难怪全中文系都当他是个宝。

他比我高一届,人戏称他“魏青莲”。

我将手洗净,冲掉先前不慎沾上的墨汁——大会规定,诗作全用毛笔书写。

待大会结束后,便是“才子佳人节”序幕的开始,校园湖畔的“观柳亭”将会有一场通宵达旦的笙歌夜宴,酿酒临江,横笛赋诗。

“秋凉,快点,比赛要开始喽!”李明玉真是个大嗓门。

关紧水龙头,我赶紧离开化妆室。“来了,别叫了。”我阻止她意欲再叫的嗓门。

“动作真慢哪!”李明玉拖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就跑,也没想想两个人穿的都是曳地长裙,很容易绊倒的。

“慢点,有的是时间。”我拖住她的脚步,将裙摆撩至膝间。“好了,走吧!”这回轮到我拖着她跑了。

就在我回头看的当口,冷不防撞到身后迎来的人。

“小心。”那人扶住我的腰,稳住我的身势。

“对不起——”我意外的忘了抓紧手中的裙摆,裙摆顺应地心吸力滑下,在地板上打了一个漂亮的波浪。

“没关系。”那人笑意盈盈地说。

我呆愣的盯着那人看,不晓得理由何在?

“秋凉,快走啦!要来不及了。”李明玉着急的叫着。

奇怪,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监。

“沈?”

那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伴,她这一喊,勾起了我所有的回忆。

“真巧,又遇见你了。”我朝他点点头示意。

“快去吧,真来不及了。”他松开搁在我腰际的手,将我轻轻推向李明玉,与身边的女伴并肩而去。

不经意瞄到墙上的大钟,我的心陡突跳了一下。

“秋凉,你在蘑菇些什么?”李明玉的口气听来又喘又急。她拉住我的手,直奔试场。

临进门前,抛了记飞吻给我:“加油啊!全看你了,未来的诗魁。”

神经!我匆匆入座,不明白李明玉何以那样对我有信心。

趁试卷未发下来的当口,我趁机瞄了瞄周围的人。一眼放去,穿着与我相同衣服的居多,穿中山服的则少之又少——耶!魏才子就坐我隔壁!

“嗨,你好。”他向我打招呼。

这还是我头一回这么近看他,很漂亮的一个男孩。

我不答话,微微一笑算是答礼,刚巧试卷发下,我拿起毛笔,开始发呆。

一个小时后,我交出了试卷。

李明玉见我出来,朝我跑了过来,一脸紧张问:“秋凉,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考三个小时?”

“对呀,可是我不小心打翻墨汁,整张试卷都糊掉了,一人又只能拿一张。”我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憋住笑意说道。

李明玉果然受骗。“什么?那我的大餐——”

我假意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很遗憾|Qī|shu|ωang|,我没有办法请你吃好料了。”

李明玉哭丧着脸。“秋凉,你真不够意思!”

“反正本来就不可能嘛。”我才一年级,再让我磨个两三年,希望还大些——现在,高兴就好。

我觉得有点累,看看时间还早,便到休息室坐了一会儿。晚上的诗宴不知是否如我想象般有趣?

※※※

“秋凉,你怎么在这儿睡,快起来,诗宴开始了。”

谁?打扰我的好梦。

“还睡!快起来,大家都到湖畔去了。”

“不要……我头好痛。”谁在摇我?不要摇,摇得我头好晕。

“唉,真拿你没办法,快点起来——”

“不要那么大声,我听得到——”果然是李明玉的大嗓门,我揉了揉眼睛。“几点了?”我坐了起来,才发现我在休息用的教室内。

“都七点了,快清醒过来,诗宴要开始了。你怎么这么迷糊,我到了湖畔才发现你不在,快起来,今年的诗魁要揭晓了。”

李明玉说了一大串话,我只听进去两句——头尾两句。

“拉我一吧,咱们走吧。”什么时候开始跟李明玉产生这种近似朋友的交情?我也不大清楚了。此刻,真的感谢她对我的关怀。

匆匆赶到湖畔观柳亭,几乎被她张灯结彩的丽景给震慑住。刚刚我才再作了这样一个梦,我梦见我是秦淮河畔的歌女,画舫上,夜夜宴饮,我弹奏着琵琶,身世堪怜,唱着新填的“无题”——

深深梧桐深深秋,点点芭蕉点点愁。

朝为青丝暮成雪,更叹昔时逍遥游。

天!休使圆蟾照客眠。

人何在?桂影自婵娟。

一晌凝情无语,手捻黄花何处?愁绝西窗。

新来梦,笛声三弄,酒意诗情谁与共?

回首天涯,阑珊灯火,都化作,清晨微雨飞过。

真到一个人来,带走了我,他说:“我终于寻到了你。这一生,我决不会再放你走了。”

可是,他是谁?暗夜月色朦胧,我扯住他的衣衫,想看清楚他的面貌——结果当他正要转过身来时,我就被吵醒了。

梦,就像肥皂泡泡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秋凉,你要请我大餐哦。”李明玉贼贼得对我笑着。

“啊,你说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诗魁到了!”李明玉捉着我的手腕,一路将我带到亭前,辉煌的灯光很是刺眼。我还是不明白李明玉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我所到之处掌声立时响起,简直太过于戏剧化。

这是在演哪一出?

“明玉,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有点生气,这太过分了。

“谁在跟你开玩笑,你还没睡醒啊?”李明玉拍了拍我的脸颊。“先前宣布了今届诗魁的得主,就是你啊,秋凉小姐。看看多乌龙,你居然不在现场,还要我大老远的回去找你。”李明玉很快的解释了一遍,我仍是不信。“好了好了,快点上去,别让他们等太久。”

“可是我——”李明玉把我推向亭内,我犹豫着。

“快上来呀。”一只手伸了过来,好似大海中的浮木,我赶紧捉住。

是魏才子。

“恭喜你,你的‘无题’写得真好,我甘拜下风。”魏才子握住我的手,真诚的说。

“可是——”

“别可是了,快,典礼要开始了。”

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在催我快一点?

我被他带至亭中央,原本鼓噪的气氛霎时都沉静了下来。

一盏灯光打在我身上,热热的,这静湖,这亭榭,仿佛全错署了时空。

观柳亭内空间颇广,除了我跟魏才子外,尚有十来位陌生脸孔的人,大概是评审来宾之类的吧,多半有点年纪。

“你是杜秋凉?”那些人当中,不知是谁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

“我是。”我顺着声音望去,搜索着问话的人。这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接下来,他问了一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问题。

“能否请教,杜秋娘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个玩笑话,我听得出话语中的调侃意味。

“沈教授,别欺负女孩子。”他身边一名中年男子说,嘴里似乎快忍不住笑意。

他们的对话很小声,大概只有亭子里的人听得到,所以也只有亭子里的人笑得很辛苦。

我觉得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杜秋娘是我们家古早以前的一支旁系远亲。”我正经八百的说,口气中明显带有抗议的成分,我没诳人,我家族谱上是这么记载的。“还有,凉跟娘是不同的发音,请你咬字清晰一点。”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反倒一时语塞。沈教授是吗?我没修过他的课,不算他的学生,没必要尊师重道。

亭内的气氛因为我的话而变得很凝重。

“是不是该办交接了?”魏才子有意圆融场面。他小声地对我说:“在场的都是系上重要的贵宾,几个系上的老师也在,你说话不要那么冲。”

我闻言再仔细瞧了那些人一眼——只怪灯光太强,我又没戴眼镜,亏魏才子提醒,我才没犯下大错。

我缄默了。诗魁的头衔对我而言或许不是很重要,但破坏了学校传统的事情,这罪,我担当不起。

魏才子将一个柳条编成的头环放在我头上,很像桂冠。他突然凑近的脸吓了我一跳。

“你做什么?”我惊骇的跳离开一大步。

他笑笑的说:“传统嘛。”说着就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了我的脸颊,而亭下的掌声居然如雷一般的响起。

什么鬼传统!我捂着脸怒瞪着他,他却一副无辜样的朝我咧开嘴,回了我一个笑容。

“仪式完成了。”他说。

天——什么跟什么!

我被拥上来的人群簇拥着下亭,被送上不知打哪儿弄来的一顶竹轿子。我慌张的回头看了凉亭一眼,有点无助的找寻魏才子的人影,不料却反对上另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那种笑,是半带调侃的;我起门,猛地回头,才发现几个作长袍打扮的男学生抬着竹轿上的我绕湖。

是梦吧!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虚幻的象是梦境。

闭上了眼睛,不去听湖畔的喧闹声,我得细细思量。

湖里的水鸭鼓翅,笙歌夜宴,通宵达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夜深了吗?

※※※

我病了,是重感冒。

我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

病情持续加重当中,一直不见起色,我想多半是我自己的不合作所致——下意识里,我祈祷病不要好,这样一来,我便有足够的理由不去上课。

是的,我在逃避。

放了自己一个礼拜的假,我搬离学校的宿舍。团体的生活不见得不好,租金也便宜,但,我还是习惯拥有一点隐私和自己的空间。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上午就搬完了,新住处是公寓式的顶楼,租金不算太贵,踉老爸老妈报备过后,他们并无反对。

房子是早就找好的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搬了出来。当了太久的安分学生,一病后,我突然想换点口味试试。

跷课的滋味——马马虎虎啦。

布置完自己的小蜗居,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洗净了手,决定出门采购一些干粮回来储存。

新居离学校很近,搭十一路公车,十五分钟即可到达。可是我还是去买了一辆二手脚踏车。

我是个大学生了,得学习经济自立。我决定晚上去兼家教。

对象是一个国中男孩,主要是一些课业辅导的教学,我全科包办。虽说我英、数奇烂无比,但应付一个国中生仍绰绰有余,至于其它科目,不是我在盖的,那些东西根本难不倒我。

一个礼拜两天,一次三小时,那家主人待人很客气,我去应征时,便对他们夫妻颇有好感。

上超市买了些泡面、水果,我不急着回我的小蜗居,便在街上闲逛起来,边啃着刚买的苹果。

我很喜欢城市里那分淡淡疏离的感觉。

在书店里站了一会儿,读了两本书。“速读”的功夫是高中时代培养出来的,那青涩的年代,周末午后的时光,我从街道的第一家书店逛到最末一家,找个人稀的空间,挑一本爱看的书,就此消磨一个下午。

当别人忙着上补习班时,我却窝在灯光美好的书店中,忘记时间的流逝,然后再大玩与公车赛跑的游戏。

不过,像我这种客人,一般书店多不怎欢迎。可是,我就是爱嘛!

到如今,我依旧习惯不改。

离开书店时,已经下午六点了。中午没吃饭,胃有点不舒服,几滴雨点洒在我身上,我呆愣的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啊!我没带伞!

才刚领悟,老天爷便不作美的降下倾盆大雨来,雨滴由涓滴一般到如花生米般大小,接着整盆水都倾倒了下来。我忙跑向离我最近的骑楼避雨,刚安全抵达。便瞧见街上的行人如鼠一般的到处逃窜——这场雨,真是老天爷的一场恶作剧。

正逢下班时间,人潮车流汹涌,我身边剩余得空间逐渐被躲雨的人群给占据。

表面的秩序因为一场疾雨的缘故,全都脱序了。

我位处的骑楼刚巧加装了一具公用电话——投币式的。脏污的话筒,看得出平时被使用的频率少得可怜,但因这一场雨而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

这个骑楼,前无可依,后无可恃,与其他店家有数尺之隔,雨幕将它彻底的与外界隔绝,那一具青蓝色的方形机器成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雨丝一行行,像铁幕的栏杆。

“喂,是我,我现在在天桥路……我不管,你快来接我。”

是情人吧!那语气听来撒娇黏腻——不能怪我偷听,实在是讲电话的那女孩嗓门大了些,不知怎的,她的话里有那么一丝炫耀的意味。

我的直觉向来是很敏锐的。

五分钟后,我总算明白。

一辆拉风的莲花跑车停在骑楼前,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里头的男人带了墨镜。女孩雀跃地奔入雨中,坐进前座,不一会儿,莲花跑车子弹也似的驶向远方。

话筒一再的被拿起,又被放下。

直至沉寂许久——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铜板,犹豫了一下,投进电话里,伸出手指要按号键,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又无声无息的放下。

挂回话筒,将硬币握在手中,突然胃部一阵痉,我皱紧了眉,蹲下身子。

这雨不下一个晚上是停不了的了。

我抱着肚子,将脸埋进臂弯里,感觉身旁的人杂杂沓沓。

“小姐,能不能借个硬币?”一个男音在我耳畔响起。

要打电话的吧!我伸出手,硬币在掌中,感觉另一只手轻轻拾起那个铜板,指尖的余温残存在我掌心。

“谢谢。”

“不客气。”我有气无力的说。

那人的位置离我很近,我听得见他拿起话筒的声音。

“喂,请找杜秋凉小姐……不在是吗?是这样的,我想亲自来向她道歉……”

同名同姓吧!真巧,世上有人和我叫一样的名字。可是——这个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奇心的驱使,我抬起头,想看看那男人的模样。

“杜小姐,你的电话。”他将话筒递到我的眼前。

我一时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你?”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是我一辈子的恶梦。

“是我。”他将话筒挂好,把硬币塞回我的手中,连带着将我拉起来。

“真巧。”除了这句话,我不晓得我还能说什么。但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就跟这场疾雨一样,淋得人措手不及,全是老天爷的恶作剧。

“是啊,真的好巧。”

我别过脸,不再搭理他,期盼这场雨快停。

“你一个礼拜没去上课了?”他突然说。

我猛地回头,心里纳闷得紧,他怎么知道?

像是窥透了我的疑问,他做了解释:“你同学说的。”

可能是因为在身份上,他是个教授,而我是学生的关系,我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困窘,使得我急切辩驳道:“那是因为我感冒了。”

“现在好些了吗?”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的问。

废话!没好点儿,我会出来闲逛。我在心底偷偷骂他问了一个笨问题。

“快七点了,请你吃个饭好吗?”

“你要请我吃饭?为什么?”

“向你道歉啊!愿意接受这个邀请吗?”

我睁大眼盯着他瞧,一阵不识时务的咕哝声自我空空如也的胃里响起,像一记闷雷,与滂沱大雨中隆隆的雷鸣声相呼应。

他轻笑出声,我则面红耳赤的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走吧,别虐待自己的胃了。”他不由分说的捉起我的手。

我们快速的冲过直泻而下的雨帘。

也许孔老夫子说的没错,“食色性也。”人果然隶属于油盐声色之中,是情与欲杂揉而成的生物。

你,我,都不例外。

※※※

我一定很容易被收买。

不过一顿饭,便让我对他尽释前嫌。

他老马识途一般,带我到一家餐厅用饭。这家餐厅以海鲜大餐闻名,不巧的是,杜小姐秋凉我专对海产类食物过敏。

看到侍者递来的菜单,我都傻眼了。

“A餐,谢谢。”他对服务生说。望向我,笑道:“想吃什么尽量点,没关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接到他鼓励式的笑容,再望回手中的菜单,不禁在心底偷偷的苦笑。怎么半字不离“海”“鲜”呀!

怕那服务生等久了,频频赏我卫生眼。我只好随意点了份虾仁炒饭。

“怎么只点炒饭,说好了这顿我请客的。”他接过菜单,一一介绍每样食物的特色,优缺点。“别跟我客气,这家餐厅的海鲜套餐可是很有名的。”

瞧他说的那样起劲,我实在不忍泼他冷水。这雨天,天气怪冷的。“先生,你瞧我是那种会跟你客气的人吗?”我半打趣的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口才。

他闻言霎时住了口,一脸茫然可见。

“我对海鲜类食物过敏。”唉!只好坦诚喽。我没遗漏地捕捉住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歉疚。

“对不起,我不晓得。”他赧然一笑。都三十好几的男人了,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我们换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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