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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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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和栽才抬首,大掌托住她脑後,略带粗暴的唇就这麽覆上,深切的激吻,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小栽,我会要你好好付出这半年的分离和你刚刚想毁约的代价。”邪气的呢喃,撩动她被吻红的唇瓣上。
这一端的古圣渊见状怒火涛天,青筋暴浮於额上,挥开罗睦天的手,不顾一切冲上。
“法西……你这畜生放了我女儿……”他叱吼的想拉回和栽。“你敢带走她……穷我这一辈子之力都不会放过你……”
最後一声枪响伴随著众人的骇喊!
“小爸……”
“圣渊……”
古圣渊在众人眼前颓然倒下,意识蒙胧中,只见到和栽面容苍白地哭喊,想跑过来,却被法西给强制带离。没想到两年後,他注定还是得失去妻子与女儿。
※※※
……我愿意以後半生的生命来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可柔。
窗外蓝天浮云,底下大海阔天,令人整个思绪像飞奔起来,却又茫然的深感天地的无垠,不知终点何处。
“可柔。”筱原英浩走进房中,见女儿又是坐在大窗前发呆,不禁一叹。“你再怎麽瞪著天空,圣渊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你如果真想再见他,何不去找他?”
“爹地,你在胡说什麽,我是在想我们要留在绿风岛上到何时?”目前他们住在岛上最豪华的度假饭店中,二十二楼高的总统套房,楼中楼的豪华设备,远眺景致极美,让她经常流连著窗外的蓝天海景。
“等水晶圆坠回到我手中时。”
“那就是等妈妈回来喽,嗯……”
“怎麽?你是急著想离开,还是怕太早离开?”筱原英浩笑问。
“我……不知道?”可柔淡扯著无奈的笑。“哪怕恢复记忆,记起全部的一切,也有面对的勇气,但我依然找不到心中的答案。”
答案。“你想找什麽样的答案呢?”
“恨他或可怜他。”
“没有其他?”
“其他……”可柔敛眉,轻幽一笑。“爹地想问的该是,我到底爱不爱他吧!?”
“你既明白爹地心中的疑惑,愿不愿意说呢?”
“爹地才不会疑惑呢,以你透彻世事的见解,早明白我的想法。”
“我还是想听我的女儿亲口说。”
可柔坦然而平静的道:“是的,我爱圣渊,早在当年他就是闯入我心中的人,如果不是他一直存在我内心,怎麽可能为他痛苦至今,如果不是真心……爱上他,又怎麽会对他不惜手段的残忍,只要一个身世大白的真相而备受伤害;两年前我爱他,两年後我再次爱上他,但是我无法忘记他做过的一切,更无法相信他的爱是出於真心,而非我是筱原可柔。”
筱原英浩拍抚她的头。“慢慢来吧,毕竟这些事太令人震撼,再说圣渊做尽这些伤害,就算你想他,有可能不是出於感情,而是想给他一刀,好报复他当年的作为。”
“谁那麽血腥呀!”可柔深吐一口气,慨叹的支著面颊。“我又不是他,执著以血腥来报仇。”难忘当年,在婚宴当天所看到的带子,他竟命人给艾威斯一枪,故意将重伤的他逼入热带雨林里,在那个洪荒的世界里还带著血腥气味,艾威斯的死状之惨,光回想,都令她作呕。
“我的女儿善良,自然不会,只是有人没那麽善良,出手可不留情。”
她莫名蹙眉,随即眸瞳俱睁。“圣渊出事了?”
“唉,怪他作孽太多,被人开了几枪。”
“开枪!”想起他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可柔面色迅即惨白。“他怎麽样……他怎麽样了?爹地……”她起身,惊惧的抓住父亲的手。
“可柔……”见她急到快哭的脸,筱原英浩摇头叹息。“没事,虚惊一场,子弹只是擦过他的头颅边,疾速的风压震昏他。”
“震昏……这麽说圣渊没事、没事……”
筱原英浩抚著爱女忧心的面颊,带点责备又充满心疼地道:“你还想为圣渊流多少泪?听到他出点事就惊慌失措,看来……你留在爹地的身边也不会太久了。”
“爹地,你胡说什麽,我当然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筱原英浩要再开口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被饭店指派来专任服务的侍者,恭敬的声音传来。
“筱原先生,与您约定的访客到了。”
“哦,乖女儿,你的客人来了。”
“我的客人!”谁呀?“你替我找了学校的朋友来吗?”达卡拉斯那边的学校已开始放假。
筱原英浩神秘一笑,走出门口,未几,一位俊美无俦的长发男子走进,见到来人,可柔神情大亮。
“云轩!”她既惊且喜。
“好久不见了,该唤你皖皖还是可柔呢?”他笑著。
“既然我的真实身分是可乘,自然得做回自己。”她快乐的迎上。
“你们聊聊吧,我再命人送午茶上来。”筱原英浩招呼道。
“爹地。”可柔唤住正要离去的父亲。“谢谢你。”她知道明云轩是父亲请来解开她心结的。
“傻丫头。”他一笑的带上门。
“其实用不著我来,以筱原先生的睿智,定能让你明白自己内心的困惑。”
“不,爹地能给我思考的方向,但真要明白真正原由,可还是非云轩你莫属。”
明云轩神秘清逸,灵雅的简直不像尘世中人,言谈中的幽默智语,经常令人莞尔,从以前就是可柔敬佩的人,也清楚他拥有的非凡能力。
“原由?”云轩优美的唇淡扬。“你既恢复记忆,就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何须再问我原由?”
“这些来龙去脉没有你的解释,我只怕一辈子都搞不懂。”
“这可抬举我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比别人都明白。”
“比如?”
“圣渊……他、他会没事吧,谁对他开枪?”
“谁对他开枪都不重要,这件事得看和栽的态度。”
“小栽!难道跟法西有关?”恢复记忆後,她曾听父亲提过小栽和豹眼杀手法西之间的事。
“世上也只有法西拥有这种收放自如的枪法吧!”豹眼杀手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麽说小栽已经被法西带走了!”可柔忧心了。
“小栽是锁住法西心中恶魔的人,若没处理好,他就像一头被放出的恶魔,四处噬人并不奇怪。”
“那小栽怎麽办?”
“这是小栽自己该承担的事,当初睦天警告过她,这小丫头却负气行事,後果就是得到教训。”从小被众人娇宠到大,以致这位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再说世上也只有小栽能让法西这个恶魔心甘情愿臣服。”
“为什麽?”
明云轩莫测的笑了,悠搭著十指,耸肩道:“就当小栽五岁时在日本收过妖魔吧!”
“又是一件不能说的事。”她知道像个先知者的云轩,面对不想坦言的事,向来虚答而过。
“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了也於事无补。或者,我们来个条件交换吧!我可以告诉你最想知道的事,你告诉我心岱在哪里?”
“你认得心岱!”可柔讶异,心岱的存在只有父亲、她和理查爷爷知道,连当时化身为桔子的和栽都不清楚,云轩竟然连这都知道。
“和全天下男人一样,我应该还算认识自己的妻子吧!”
“妻、妻……子!”这下可柔吃惊到震傻都不为过。“云轩……你、你能结婚呀!”
“我应该不是太监。”他幽默地回道。
“可、可是你、你……看起来不太像世间的人……呃,我是说……”
“我也不是出家人,只是单纯的尘世修行者。”
“这、这……”还是令人傻眼,从来没想过看起来像不沾世俗烟火的云轩,竟然会娶个艳丽到几乎是妖姬般的妻子。
“云轩,你……你和心岱的婚姻是不是有……隐情,比如说……”她润了润唇,因为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很对不起心岱,但对比这两人,她真的不得不这麽想。“是不是心岱……设计了你什麽……美人计,所以你得以婚姻负责?”
从以前就有好多的故事启示,有道的高僧多半会被美丽的女子设计,所以云轩因此而娶妻她多少能理解。
“是有设计。”明云轩坦然颔首。“我利用上师与印度皇族的交情,串通了心岱的父母设计心岱嫁给我,所以她一直很不高兴,趁我熟睡时,拿走了我一块随身古玉,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拿著那块古玉为虎作伥,替我惹了不少祸。”
“你设计心岱……你设计心岱……”可柔不敢置信的指著云轩,求证再问:“你、设、计、心、岱!”
明云轩心同此理地问:“同为女孩子,你为心岱不平?”
“不是!”可柔摇头如博浪鼓,她只是被事实给吓住。
“我与心岱有三世的约定,这才第一世她已经胡搅蛮缠,真不敢想像後二世她打算怎麽整我。”
“前世!”跟前世有关。“你们前世是……一对恋人。”可柔轻吐口气,真是如此,更不难理解,毕竟转世会成什麽外形无法掌握,而且听起来还挺有美感的。
明云轩摇头。“我们的前世,一个是只畜牲,一个是和尚。”
“畜牲和和尚约定了三世情缘!”恶,好难理解。可柔搓搓手臂,五官已经不晓得该怎麽摆了。
“没有情缘是虐缘,还是虐待的虐。”对她那浪漫的解释,明云轩叹笑。“你可以把中国的白蛇传简化到我和心岱身上,只差没那麽多故事,也没有软弱的许仙,倒是有个倒楣的法海。”
“那究竟是谁害了谁?”
“这个嘛……难以一言道之。”他又是笑笑的虚答而过。“总之,我还她三世情,便化消我与她的前世宿怨,只是她不复前世记忆,却潜藏前世的怨,所以一直不太喜欢我,任何事都非跟我作对到底才罢休。”
“谁……谁是那个蛇精?”可柔硬著头皮问。
“你说是谁呢?”知道她对蛇戒慎恐惧,明云轩有趣的反问。
心岱妖娆火辣的身段,性感横陈的趴卧椅上,当脑海不停跳出这个画面时,可柔用力摇头。“你还是别告诉我。”无论谁是都很可怕,一个相处了一年多,另一个还站在眼前呢!
此时,侍者送上茶饮点心。可柔喝著热茶松懈刚刚听到的震撼,却眼都不闭的用力看他,刻意别开一段距离,显然担心他才是那条蛇。
明云轩忍不住笑在心里,想起圣渊说的,两年後的可柔,让人很想逗。
“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心岱天生拥有借物引力的力量,尤其佩戴在修行者身上,越古老的物品越能引发她的力量,将这些力量化为她想要做的事,是她前世就有的修行,但是,现世的她不太能控制这些力量,所以经常做出半调子的事。”
“半调子!”可柔想起记忆被封锁那段时间,常为梦魇所困扰。
“她用借物引力的方式封锁你的记忆,没做好,造成你睡梦中不停的受往事惊吓,清醒只留馀悸在心却想不起为什麽,对不对?”
她那讶怔的神情,已经印证了明云轩的说法。
“就像一道抽屉没关好,却匆忙上锁,你依然能拉开些许的空间,透过有限的缝隙取东西,只是物品有限,且零零落落。”
难怪当时她脑中的记忆都像被剪过一样。“心岱这麽乌龙!”想起那艳丽的娇颜,嘟著嘴,自比为高尚的心灵导师,可柔就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虚脱。
“乌龙!”明云轩深深长吐一口气,既是叹也是无奈。“她只是不擅用能力,又不肯定下心来听人引导,自然不会有什麽长进!”
“这麽说心岱用在我身上的能力已经解除了。”她才能恢复记忆。
“其实当你出事时,一刹那,有过短暂的恢复,只是车祸的冲击和见到圣渊的震惊,下意识的让你再次选择躲回失忆里。”明云轩端起茗茶品啜一口,才再道:“当圣渊找我时,心岱的力量我无法一次去除,而让你猛然恢复记忆,对你未必不是伤害;所以我选择引导这份记忆,让它不再因梦困扰你,日後才在生活中慢慢忆起。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最後是库利南七来开启这道记忆。”
“库利南七!”可柔拿起颈上的椭圆坠子。“这颗钻石。”
“当初我没想到圣渊会将这颗钻石拿给你,库利南是颗古老的宝石,我想它多少拥有净化驱除的力量,因为这个机缘巧合,或许也真是上天的安排,它的磁场消褪了古玉的力量,你才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这麽说……我昏迷时,在我心中留下话的人是你吧。”
“这该是你最想问的事吧!”灵雅的俊颜,凝出少见的严正。“确实是我告诉你,圣渊的心被冰冻到碎了,若再不找全,只怕他一辈子与温暖无缘。”
月光清冽的像要照进人心黑暗处,淡冷的面庞森然看著幽暗的室内,远方传来浪涛声,为这午夜添了几许凄迷。
站在当年惨案的发生地,灰瞳已不再有任何激烈的情绪起伏,只是凝看著。
月光照在栏杆上,在这个地方,当年身受重创的爱丽薇儿被凶手逼到坠楼身亡,十八年後,在仇恨驱使下,他竟也逼著她的女儿走上同样一条路!
古圣渊蓦然闭上眼,再一次想起了两年前妻子那哀恸绝望的眼,不惜跳楼自尽只求解脱。
抚上栏杆,他错了吗?不该为仇恨所驱使?不该做尽这一切?面对残狠犯案的凶手,他该宽大为怀!?面对夜夜难以成眠的哀号,他该一笑置之!?当众人都把盼望
的责任放到他的肩上时,他该懂得冷静进行,不该以牙还牙波及无辜!?
惨剧幸存者!这个责任背得他多重,重到他不知道生命该怎麽活才叫正常。
心的缺口像越来越大了,那种空荡的感觉,曾经在他领养和栽时,面对她那童稚的笑颜,他一度忘了那抹虚空,只知道付出的满足;最後遇上可柔,柔怯的她,一双小手总像有魔力般,将他空洞的心填满。
而今,她们都已不在身边,他只能任由这种空洞吞噬,吞噬他的温暖、吞噬他的生命,直至什麽都不剩!
“呵……”他绽出异常的幽笑。“或许真正的我早死在当年那场悲剧中,活著的我不过是行尸走内吧。”
月光映出那双逐渐失去光泽的瞳,清澈的光辉,照得那双灰瞳刹那间恍如透明般,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
缓缓敛下眉,像隔绝了那最後一丝光,古圣渊回过身,才走进屋内,身後忽狂风怒啸,传来震耳的玻璃倾摇声!
“什麽……”他回头,迎面就是严寒的风雪扑面,落地窗大开,窗外一片寒冬,冰雪狂飞。
这……怎麽回事?未至冬季,哪来的风雪?更教他震愕的是栏杆上,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幽幽独伫,那是……当年的他!
“这……”想走过去的古圣渊,却被一个放上手臂的力量所阻止。
身旁一个金发蓝眸的清丽女子,朝他摇头。
“薇儿阿姨……”梦吗?他竟能再一次见到这已死亡快二十年的女子。
爱丽薇儿走到小男孩身後四、五步之遥,柔声的开口。
“小渊,你过来我这好吗?”
始终望著栏杆下的小男孩,缓缓回头,他全身覆满冰雪,神态僵凝,连那对小小的眼瞳都像与雪同化般,冰冽入骨。
“小渊。”爱丽薇儿再次唤。
“我不能过去。”小男孩以跟寒霜同样冷淡的声道。
“为什麽?”
小男孩没有回应,只是回过头,继续望著下方。
“那……我过去好吗?”
爱丽薇儿才走出一步,风雪就加剧的卷来,显然在拒绝。
“你别来打扰薇儿阿姨。”站在栏杆前的小男孩,对著下方,一身血红躺在雪地上的女子,道:“可柔被带走了,我来不及抢回来,薇儿阿姨一个人太寂寞了,我要在这陪她才行。”
闻言,爱丽薇儿哽然心酸。“孩子,这一切早就过去了,阿姨不在那里,你回过头来看看,阿姨在这里呀。”
“不,阿姨在那里,我一直站在这里看,阿姨没有离开过。”冰雪中的小男孩微微激动了。
“你回过头来,回过头来仔细看看我是谁,小渊。”
栏杆前的小身影怔愣良久,终於转过身,看著前方的金发女子。
“过来这,小渊,只要你能走过来,就会知道阿姨没有骗你,过来好吗?”她蹲下,伸出拥抱的双手。
轻轻的,小男孩移动了冰霜中的脚,却又停住了身形,站在那依然是阳台外的空间里,被雪覆住的灰瞳毫无生气的空乏。
“小渊……”见他不再走动,爱丽薇儿不禁潸然落泪,小小的孩子,连眼睫毛上都覆满了霜雪,整个人都像活在冰雪中,这样的折磨他已受了二十年。
“不……要哭,别哭……”小小又僵硬的声,冰冷的手摸上她的面颊。
“小渊!”爱丽薇儿惊喜地抬头,小男孩已站在她眼前。凝霜的面庞依旧,眸瞳却渐渐有些光泽了。
“眼睛,蓝天的眼睛……薇儿阿姨的眼……温暖的蓝天,我已经好久不知道阳光是什麽……”摸到那淌下的泪,温暖的热透过指尖传来。
爱丽薇儿抚上那几乎是冰的脸,微颤著唇瓣。“大家都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七岁的你始终留在这呀,周而复始看著惨剧不停重演……自己承受这份孤独与自责……”
“薇儿阿姨……真的是薇儿阿姨……”灰瞳上的霜意渐渐融化,眨动孩童的生气与依赖,他抱住爱丽薇儿。“阿姨……我好想你……这里好冷、好冷,可是没有人来……都没有人来,我又怕走了,阿姨会寂寞……可柔不见了,我不可以再弄丢你……”
怀中的孩子在哭泣,虽然没有流泪,但是她知道,这孩子终於哭了,爱丽薇儿抱紧他。
“你没有弄丢谁,只是弄丢了自己,来,阿姨带你回去。”
小男孩点头,抱住这纤细的颈项,满足的闭上眼。
瞬间风雪停了,换上的是高挂的明月,皎洁的月光拂照著一切。
爱丽薇儿抱著怀中的小男孩走向始终默立一旁的古圣渊。
“薇儿阿姨……”
她绽出柔灿的笑容,将怀中的小男孩交给他。
“好好抱著,不要再遗失他了。”
古圣渊下意识的伸出手,小男孩却化为一抹光点,往他胸口没入。
“这是……”小光点进入胸口後,整颗心忽然涨满一股温情,变得……好热。
“这是你失落的一部分,如今终於回到你心中,我也能安心离开。”她温柔的抚上他的面庞。“圣渊,你是阿姨和英浩最疼爱的男孩,我们会守护你和可柔的幸福。”
“薇儿阿姨……”
见到那逐渐消失的身形,古圣渊忙想抓住,却发现四周急遽改变,月亮像越来越近,光也越来越强,而至整个晕黄之茫包围住他。
“圣渊、圣渊,你快醒醒……求求你快醒来……”
古圣渊在那哭泣又急切的呼唤下睁开眼,只见一张忧心的脸悬在上方。
“可柔!”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他坐起身,窗外正是一轮明月高挂。“难道……”胸口上的水晶坠子正灿出异样的光彩与热力。
“你没事、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可柔四处探摸著他的面庞和身体。“要不要马上到医院去,或者叫医生来?”
“我没事,你别哭,否则薇儿阿姨不会原谅我竟然又让她女儿哭了。”他的拇指拭掉她的泪。“你怎麽会到这里来?我以为此後要再见你,只怕难了。”
不知为何,小光点填满了他的胸口後,一种溢出的幸福感萦绕心怀,他只想见到她,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真的见到这朝思暮想的人儿。
“大宅那边找不到你,连睦天也不知道你的行踪,最後我想起云轩说你今夜会到这来,没想到一来就看你倒在地上,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很好。”古圣渊才说完,可柔就抱住他,紧紧不放,甚至将脸颊贴在他左胸膛。“可柔?”这……倒真有些令他受宠若惊了。
温暖的跳动,稳健的心音,她安心了,安心了,整个人偎入他怀中,就像失忆时,她多麽贪恋这堵胸怀。
“发生什麽事了?”纵然高兴她的接近,但她异样的举动,也著实令他费解。
“云轩说你危险了,若再不把心找全,一辈子都会与温暖无缘,我急死了,好怕你会死!”
“死!”有这麽严重吗?
“对呀,一辈子与温暖无缘,不是死人是什麽,害我担心极了。”
“云轩这家伙……”八成又摆个正经表情,把事情说重来吓人,看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古圣渊恼起。
“他还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失去温暖,你就会一直是健全的。”
“这家伙说的……真是没错,失去你,这两天我差点连活都不想活。”古圣渊原本要抱紧她的双臂,在这时控制下来,改为轻轻推开她。“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卑鄙的利用这一点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你没有利用,这一次是我自己愿意的。”可柔忙再抱紧他。
“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是因为同情我而回来,放心吧,我的生命没那麽脆弱。”他拍拍她,再次将她推开,却深深的叹口气,神态状似痛苦。
“我不是同情,而是……是……”她咽著口水,为什麽对著父亲讲得出爱这个字眼,却在面对那双晶莹的灰瞳,心狂跳得连话都讲不出。
“不要勉强,可柔,我说过会用後半生来等你,就一定会做到。”他起身,顺便拉起她,准确的让她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我没有勉强,是……”她忽抓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左心口上。“你曾说要我将你放进这才行,我……我一直将你放在这。”
软软丰润的乳峰,古圣渊喉咙发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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