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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之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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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向往无用,这早已是她注定失落的一部份了!

极目望向天涯,是化入蒙蒙的绿野平畴。再往下走是什么呢?一座城镇又一座城镇?而她仅仅知道一个阿帕基城。

阿帕基?对了!她可以回到阿帕基呀!那里曾是她的故乡,虽然人事已全非,但她必定能感受些什么,也或许能为她死去的父母姊姊做些什么。

莉琪的内心像燃起一盏灯,略微消弭掉内心的愁苦。

这时,有位老太太提着一篮面包,在树下大声喊:“午餐啰!”

立刻,从四面八方围聚了饥肠辘辘的人们,大家就地啃起粮食来。老太太又分传几个木碗及皮囊,分别装着男人喝的麦酒和女人饮用的酪奶。

“热腾腾的面包出炉啰!”石屋内的韦瑞太太亦说。

莉琪正想走回石桌,突然瞥见山坡上的人都站直身,庭院里所有的工作也都停顿下来,大家全望着远方的烟尘滚滚,不知来者是谁。

“天呀!是骑马的,该不会是税吏吧?!”有人叫道。

“税吏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他知道我们才刚开始收割,拿不到东西的。”韦瑞太太说。

“难道是那些邦主又要来打猎了?”又有人指测。

“那不就惨了?我们辛苦耕作的麦田,小是又要被马匹和猎狗踩得稀巴烂了?”

另一人忧虑地说。

这是农民们最害怕的事,他们都甚为惶恐地瞪着那两匹马,偌大的村庄,就静得又听见达达的马蹄声。

来客直奔到磨坊小屋前方勒缰停马,两位骑士翻下马背,摘下帽子时,站在窗口的莉琪,才赫然发现他们是诺斯和电米!

怎么会?诺斯怎么会寻来了?

剎那间,莉琪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说震惊,叉有一丝丝喜悦;说喜悦,又有隐隐的忧惧,总之,这包含着她对诺斯的种种复杂感觉。

她很高兴看到他安然无恙,一如从前,但他为什么如此快速地追踪而至呢?这是表示她的厄运远离,或者更靠近了呢?

莉琪有过童年的一次恐怖经验,所以完全丧失分析的能力,甚至,当诺斯和电米走进石屋时,她躲都来不及躲!

“各位,阿扰了!我们是来找一个叫莉琪.费罗的女孩,年纪大约十八岁,她是塞提城人。”雷米有礼地宣布。

莉琪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很庆幸自己是用“莉儿”这个名字,加上她以韦瑞夫妇的侄女自称,所以没人怀疑她的姓氏。

“没听过这个人。”围在门外的人纷纷说。

“不会吧!依据可靠消息,这位莉琪姑娘会到科索磨坊来访友。”雷米不相信地说。

在场的人,只有韦瑞夫妇略知她的来历,他们当然一概否认,但因为莉琪出现得太巧,有些村人就联想到她的身上去。

“呃!我再补充说明一点。”诺斯开口了,“这位姑娘的脸部有些伤残,所以眼睛以下都遮着面纱。我想,各位没见过,也略有耳闻吧?”

这下子“莉儿”是“莉琪”的可能性就被刷掉了。韦瑞先生更放心、更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没有!不但科索磨坊没这个姑娘,连方圆百里内也没听说过。”

“的确,那种姑娘见了是不会忘的,她绝对没有在我们的村子内。”有人说,随即引来一大堆的附和声。

诺斯胡涂了。亚蓓不是告诉他科索磨坊吗?她没出孤儿院常门,不可六拿确有其址的地名来眶骗他。

那么是莉琪根本没有走到这里?不!应该不会,他从塞提城沿路追踪过来,没听到任何有关莉琪的特殊消息,想必她是逃脱成功了。

但,科索村人为何都一问三不知呢?

诺斯不死心地往人群里搜寻,目光一个个扫射,只要是年经的姑娘,他都不放过。突然,屋内最远的窗口,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女孩穿着灰白的工作服,头罩白长巾,遮去了头发,因处在背光的位置,看不出她眼睛的颜色,但直觉告诉他,她不一样。

诺斯走向前两步,口中的名字正要呼之欲出时,却发现那个女孩没戴面纱,脸颊白皙光洁,没有一点伤疤或异样。

哦!错了!错了!他认错人了!他的莉琪,从不露出脸孔的!

诺斯满腔的期望顿成泡影,在既沮丧又难受的情绪下,他一言不发地走出石“好,没事啦!”雷米善后说:“若那位莉琪姑娘有出现,请务必留下她,我们还会再来的。”

雷米也走后,莉琪整个人虚软地靠着墙。有一瞬间,她以为诺斯就要认出她来了,结果他仍然退了回去。

她摸摸自己的脸,有无面纱真的差那么多吗?

走在土路上的诺斯,心情极为沉重,他连马都忘了骑,茫茫向前行,彷佛失去目标般,有几次还差点撞进齐人高的麦田里。

在一旁陪他慢慢磨蹭的雷米,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

“唉!我跟了你那么多年,还没见你为哪件事这么垂头丧气过。莉琪姑娘不过是个女人,而且脸部……”雷米及时改了口说:“呢,找不到她就算了嘛!”

“怎么可以算了?莉琪今天会落到有家归不得的情况,都是我害她的,我如何能让她自生自灭呢?”诺斯狠狠地回瞪他说:“我非找到她不可!”

雷米有踢到铁板的感觉,他颇为忧虑地说:“但她明明不在科索,我们又能怎么办?”

不!她在科索,我有预感她就在这个小村内,只是不想出来见我而己。”诺斯用不容人否决的口吻说。

“但村人都说得很清楚,没有蒙面纱的姑娘。”雷米又加一句,“我相信他们不会骗人。”

诺斯站定,再瞪他一眼说:“我就在科索等,等到莉琪出现为止。”

“天呀!你发疯了吗?”雷米张大嘴,不敢置信地说:“你在这里等,那我们到西班牙的船货呢?”

“全权交给你处理。”诺斯毫不犹豫地说:“我此刻就对你为‘苍鹰号’的代理船长?”

“我?代……代理船长?”雷米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对你的能力极有把握,你不会令我失望吧?”诺斯慎重其事地说。

“我……你……哎呀!现在有问题的是你,不是我呀!”雷米从没遇过这种失常状况,只能语无伦次地说:“瞧瞧!没事去孤儿去泡一个脸上有疤的女孩;腰部的伤还没有好,就急巴巴出来找人。然后,在这节骨眼上,竟放着生意不做,像白痴一样的在这儿等她……邦主说得没错,你真是中邪了,莉琪姑娘真有可能是个女巫……”

“不许你说她是女巫!”诺斯厉声喝道:“你别再管我的事,立刻回船上,一个月后再到科索来接我!”

雷米晓得诺斯不是开玩笑的,便不敢再多言,只是很实际地问:“如果……呃,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莉琪姑娘始终没出现,你下一步要怎么走?”

“她会的!”诺斯用力地说,彷佛这样可以加强信念;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大叫说:“对了!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莉琪不见我,但她会见隐面侠的!”

“哦!基督耶稣!我以为你已经够疯狂了!”雷米口吻间充满了无奈。

“我确定那对韦瑞夫妇一定知道内情。你回船之前,帮我……不!帮隐面侠送一封信过去,他们会转交给莉琪的。”诺斯兴奋的说。

“这是全世界最烂的主意!一个弄不好,不但信转不到,还会泄漏你的身份,你想过吗?”雷米紧张地说。

“你不送,我就自己来送。诺斯干脆的说。

“我……我送!”雷米气急败坏的被迫同意。

看样子,大势是挽不回了,事情只有愈来愈严重的份。雷米知道,即将结婚的诺斯已对莉琪产生从未有过的痴恋,所以一意纠缠,恐怕还进一步要收为情妇。

但……以这种女孩当情妇,是不是有些……变态呢?

※※※

夜已深了,乡下人早睡,都已入梦乡许久。在阁楼的莉琪,犹瞪着离她只有几呎的屋顶梁柱,想着白日种种。

窗外有秋虫唧唧,一声轻似一声;楼下养的鸡猪,在几番骚动后,完全沉静下,连磨坊旁那日夜转不停的水车,也彷佛温柔许多。

愈是如此阖寂,她愈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雷米在黄昏时又送来一封信,指名给莉琪。随后韦瑞太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递到她面前说:“莉儿,我猜得若是没错,那位贵族打扮的少爷和你有关吧?”

莉琪有点无措,一下子答不上来。

“那位脸部伤残的女孩,你也知道,对不对?”韦瑞太太又问。

“我们都是果里神父的朋友。”莉琪笼统地说。

“既是果里神父的朋友,我们都会帮忙。”韦瑞太太微笑的说:“这封信就交给你了。”

莉琪做完屋内的琐事,趁还有天光,便跑到水车后面的隐密处,急急拆阅信件。

令她意外的,落款的人不是诺斯,而是隐面侠。天呀!他也来了吗?

莉琪快速的读信。内容很简单,只写着——为了你的安危,我需要见你。我会每夜在科索教堂后的谷仓等你,直到你来。

这是真的吗?如风般神秘的隐面侠,竟会为她,千里迢迢而来?

信是雷米传递的,隐面侠和诺斯在一起吗?

莉琪有太多的疑问,但都抵不过内心的期盼和兴奋。隐面侠一向有正义感,是比玩世不恭的诺斯可靠多了。

但该不该去和他见而,仍是她挣扎不已的一个冲突。诺斯会不会也在场呢?

眼前的横木突然亮起来,她明白月已过树梢头,挂在半空中了。翻转个身,她由草垫下摸出那封信,放在胸前,默默祷告,语气中都是对上帝的询问。

她由窄窄的窗口望出去,月亮把田野照得极亮,银辉遍洒大地,像一个美丽的召唤。

而她也需要有人指点她,给她一点建议,不是吗?

原是满心踌躇的她,瞬间变得迫不及待。她小心翼翼地爬下木梯,绕过桌子,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使门不发出响声,她终于来到庭院。

习惯夜里游荡的莉琪,动作极为经巧。

教堂就位于科索最高的山坡上,离磨坊不远,目标极为明显。后面的谷仓,堆满了村民捐献的食物,莉琪还不曾进去过。

夜不完全是黑的,四周的天际透着深深浅浅的蓝色,看上去,房屋树林就像贴在纸上的剪影。而莉琪在剪影之间奔跑,恍如暗地里的精灵。

到了山坡顶,她的速度变慢了。秋风吹过,有些刺骨,她拉紧睡衣外的披肩,把上身及脸都密密地盖住。

谷仓十分高大,是用石块和泥土砌成的,没有窗子,只有一格格的透气孔。她正找寻着入口时,忽然一扇门打开,某个飘在风里的声音对她说:“感谢上帝,你终于来了!”

莉琪尚未分清楚东西南北,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拉进门内。一阵干草味及麦香扑面而来,哦!至少里面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由某处发出的微弱烛光,让她看到了眼前纵横的粗木架子和一袋袋堆高的粮食。

“莉琪,真的是你吗?”诺斯急切地说。

她猛地转身,面对那熟悉的黑衣黑面具,还有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蓝眼眸。哦!

此刻她再一次发现,隐面侠与诺斯的确是惊人的相似!

所以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说:“诺斯呢?他也来了吗?”

“很有意思!”诺斯听见它的第一句话,不禁苦笑说:“在诺斯面前,你就偏记挂着隐面侠;现在隐面侠来了,你又只提诺斯!”

“我……我必须要确定一下……”莉琪有些心虚地说。

“我向你保证,现场只有‘我’一个人,你满意了吗?”诺斯顿了一会儿,又说:“你真的那么讨厌见到诺斯吗?”

“不是讨厌,你可千万别这么告诉他!”她赶忙解释,“只是……只是我在塞提城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和他碰面……”

“天呀!莉琪,你在怪你自己吗?”诺斯心痛地说:“不!惹麻烦的是我……呃,我堂弟诺斯!我都不知道骂他多少回了,如果他不那么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又色欲……咳……心的话,也不会思虑欠详地要你参加舞会,更不会让你逃亡在外,无一处安身之地。”

“他人都受伤了,你又何必骂他呢?何况这种事情,谁都料不到的。”她忽然想到说:“诺斯……他的伤口复元了吗?我今天中午看他,似乎都很好。”

“你今天中午有看到他?那你为什么不出面呢?”他质问完,又接着说:晓得吗?你如此拒绝他,对他而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隐面侠此时的口气像极了诺斯,莉琪有个荒谬的感觉,彷佛她现在正在和诺斯对话。

她摇摇头,让头脑更清醒些,把话题转移到她一直挂心的事上面。“果里神父还好吧?孤儿院有没有被我连累呢?”

诺斯稳住激动的心情,又回到隐面侠的冷静,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有诺斯在,果里神父和孤儿院都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躲在科索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另外想办法。”

“我真的不能再回塞提城了吗?”她愁着眉问。

“你当然可以!我……诺斯会设法解决所有问题的。你放心,总有一天,你绝对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塞提城。”诺斯承诺地说。

“他们真的喊我女巫吗?”莉琪小声地问,这名称勾起她童年不堪的回忆,她不禁自语说:“这字眼好令人痛苦呀!”

她的话被蒙在披肩里,因而模糊不清,但诺斯可由她的眼中看见那深深的悲哀。那淡淡的紫,如早春的雾,流着残冬的凄楚。即使如此,在细长眉形的衬托下,她的眼睛仍是美得教人心醉,教人痴迷。

他慢慢的靠近她,有一股想紧紧拥抱她,吻去她泪水的冲动。

莉琪也感觉到了,她的意识告诉她,隐面侠是正义的化身,不会有非份之念,但她们任由欲望的浪潮在两人之间澎湃高涨。

突然,自草堆里传来吱吱乱叫,有几个毛毛的小东西窜过他们的脚间。莉琪吓得跳起来,一个不留神,撞倒了诺斯,手结结实实地压上他的腰腹。

“圣母玛利亚!痛死我了!我的伤口……”诺斯龇牙咧嘴的喊道,却又及时闭了口。

隐面侠受伤了?也在腰部?不!这分明是诺斯的声音和口气嘛!莉琪顿时领悟,难怪她的感觉会那么奇怪,她还以为是自己昏头了……再也顾不了他的惨叫,莉琪一把扯下他的头罩及面具。凌乱的褐发和深遂的蓝眼睛,正是如假包换的诺斯!

“你……你太过份了!竟然假扮隐面侠来骗我!”她往后退一步说。

诺斯觉得刀伤处疼痛,又毫无抵抗地被揭开真面目,现在还得遭受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赖,再好的绅士风度也很难维持了。

他没好气地说:“我没有假扮隐面侠!你为什么没有想过,隐面侠就是我呢?”

莉琪又往后退,还差点跌坐在地上。隐面侠竟是诺斯?可能吗?没错,他们是有相同的身高体型,类似的声音,一样的蓝眼珠……可是……哦!老天,还要什么理由,这就够了!

事情已经极明显了,证据一直都摆在眼前,她的内心深处其实霸气 书库 提供也知道,诺斯就是隐面侠,只是……只是她始终不肯去面对事实,诺斯是城邦王子、是天之骄子,难以攀附的;而隐面侠虽出身贵族,却是人民的英雄,与她较易亲近的……她的心悄悄地说,尽管是会消失的梦,也至少要保留一个吧!

“你很失望,而且是彻底的失望,对不对?”诺斯见她惊恐的眸子,误解了她的反应,情绪由气愤转为忧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轻声地问,乍听之下有些悲伤。

“什么为什么?”他反问。

“扮成隐面侠,去劫富济贫。”她说。

“我想,我的举动已表达得很明白了。”诺斯停了停,又说:“我虽身为贵族,但也看不惯许多贵族巧取豪夺及没有人性的做法。所以,基本上,我是受人文主义的影响,站在老百姓这一边的。”

莉琪的眼中闪出崇敬的光彩,令诺斯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一种遥远的距离,令诺斯感到不安。

他摆低姿态问:“告诉我,你失望吗?”

“当然不,我敬佩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她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懂,诺斯少爷有那么多城邦的事要性,隐面侠又要顾及广大的民众,怎么还有时间来追踪我这无关紧要的女子呢?”

他的神情收敛起来,变得十分严肃,良久才发出简短的一句:“你说呢?”

那样深沉的眼神,她没见过,诺斯不曾有,隐面侠也不曾有,像无底的潭水,引诱着她潜入。

不!太危险了!莉琪眼眸尽是排斥及猜疑。

“你还看不出来吗?”深深的潭水变了,充满阳光及暖流,他热切地说:“这几个月来,我受你美丽的歌声所吸引,被你神秘的眸子所蛊惑,你的一切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如云如花般动人。莉琪,我从未对任何女孩有过这种感觉,我的血液为你沸腾,我的心为你狂跳。我爱你,我紧追着不放,就是因为爱你!”

“爱我?”她喃喃地说:“怎么可能?你都有未婚妻了,也很快就要结婚,怎么可能再爱我?”

“末婚妻又如何?未婚妻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的爱!我根本就不变伊娜……不!

不仅不爱,而且还厌恶!”诺斯直接坦白地说:“你应该耳闻我们贵族婚姻的真相。我们结婚,百分之百都是政治的结合,才不管男女之间是否情投意合,反正利益合并了,夫妻俩便各行其事,男的找情妇,女的找情夫,彼此不相干涉。”

“那……翠西亚小姐嫁给柯伦邦主也一样吗?”她问。

“都一样!”诺斯哼了一声,“柯伦要的不过是塞提港口的航海利益,而我家贪的是欧泽家的权高位重而已。”

“真可笑,我还在他们的婚礼中唱着‘在爱中结合’,结果都是虚假。”莉琪难过地说。

“以后连我的婚礼都要唱呢!”诺斯看着她说:“然而,那些都是形式,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莉琪,我的小夜莺,我把爱都给了你。我要盖一栋最美的华宅给你,带你环游世界,让你一生陪伴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比我的妻子还重要,永远都不会改变。”

莉琪好半天才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眸子再一次惊恐的放大,她颤抖地说:……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没有错!而且是唯一的!你就是我的灵魂、我的快乐、我的所有。莉琪,告诉我,你愿意,你也爱我!”他深情地注视她,并伸手拉她。

莉琪的右手被他握住,忙以左手掩住披肩。她摇摇头,飹乱地说:“不!不行!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恨本不知道我的身世,甚至连长相都不清楚……你忘了吗?我面部伤残,不是正常的女孩,怎么适合做情妇呢?”

“但就适合做我诺斯的!”他急切地说:“真的,我对你的爱已超过皮相的美丑,我就爱你给我的那种感觉。莉琪,勇敢地面对自己,面对我吧!”

诺斯说完,伸手要去揭开莉琪的遮掩。

她连退好几步,直到无路可退,才说:“你会后悔的,事实是很丑陋的!”

她原本说的是夏贝诺家灭门的惨剧,但诺斯想的却是她脸上的疤痕。他用鼓励的口吻说:“我不怕,真的,让我看看真正的你吧!”

他不再让她妥协,压住她的左手,拉开她的右手,披肩一下子落地,这回轮到诺斯惊得倒退,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他眨眨眼,再眨眨眼,哪有什么可怕的伤疤?那是一张他见过最完美的脸,小小的心型,细致的五官,肤自胜雪,毫无瑕疵,连个芝麻大的雀斑都没有!

“你……你不是莉琪,你是谁?”他只能这样问。

听到他的质问,她反而冷静下来,“我就是莉琪,孤儿院的莉琪。”

“但……你的脸,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啊!你为什么要戴面纱,又流落在孤儿院呢?”他逐渐恢复正常的问。

“我不是流落,而是被迫困在那里。”她的紫色眸子映着烛光,变得十分清亮。她缓缓地说:“我的名字不是莉琪.费罗,而是莉琪.夏贝诺。夏贝诺这个姓氏,你听过吗?十年前,在阿帕基城有个叫尼尔.夏贝诺的科学家,因为得罪欧泽家族,而遭灭门之祸。你有印象吗?”

“当然有,而且还印象深刻,因为我的启蒙老师马修神父甚至被此案牵连,至今还生死下落不明……”他说。

莉琪激动地打断他说:“对!对!就是马修神父要我装成伤残,躲进孤儿院的。他说很快就会来接我,却……却一直没有来。”

“当时他也是自身难保。”诺斯回忆地说:“我想起来了!莉琪.夏贝诺,唯一的逃脱者,也是教廷拚命要捉的小女巫。”

这名称又刺痛了她的心,她冷冷地说:“没错,十年前被人叫女巫,十年后还是女巫。现在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还会说不在乎,要我当你的情妇吗?”

诺斯的眼睛变得温柔,露出了暖暖的光芒。他走近她,手捧住她那知丝般光滑的脸颊,深情地说:“我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能够触摸到真正的你,拥抱完全的你,彼此毫无秘密和距离,一直是我最大的希望。莉琪,你要问爱吗?我很肯定地说,我比以前更爱你!”

莉琪那从没让人碰过的脸颊,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及力道,引发一阵阵的战栗。他的唇轻轻落下,她脚一软,整个人偎进他的怀中。隔着薄薄的睡衣,他紧抱着她润圆酥滑的身体,忍不住的浓情蜜意,让两人跌到干草堆上。

他继续吻着她,深深的、缠绵的。由她的唇、她的眼,她脸上的每一处,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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