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罂粟季节-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怎么不早讲?”对着她一溜烟逃难去的背影火大地吼了一声后,咏童抬手看了看表,匆匆忙忙把桌上一整叠已经整理好的企画案塞进自己的大包包里,接着一骨碌地冲出办公室准备赶场。

春光耀眼,种植在大楼外人行道上一整排的小叶榄仁,在风中舒展开来的新春嫩芽,翠绿得有如一颗颗色泽沁绿的宝石,搭着电梯下楼后快步走出大楼外的咏童,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线意中,注意到了一名突兀醒目,身着一身鲜红色套装的女人,正巧朝她这方向走来。

“绚丽?”在即将擦身而过之前,将她认出来的咏童,有点不相信地轻唤。

侧首看了她一眼后,脸上也写满了讶异的况绚丽,作梦也没想到,竟会在这地方遇见她。看着阳光下,咏wωw奇Qìsuu書còm网童那张几乎没什么改变的脸庞,一种她老早就命令自己丢开的情绪,又开始在她的心底苏醒发酵。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脸上写满欣喜的咏童,兴奋地上前握住那只涂着鲜艳寇丹的手。

况绚丽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看她身上所背的那个塞满文件的包包,再将两眼瞄向一旁的大楼。

“你在这栋大楼里上班?”

“嗯。”咏童点点头,拉着她走至一旁路边设置在树下的座椅坐下。“你呢?你继承家业了?”看她这个样子,爸爸是大企业的老板,身为独生女的她,似乎真照着她当年所说的,进入自家的公司当起企业家第二代了。

“嗯。”本不想与她多聊的况绚丽,在一手被她紧握住不放的情况下,也只能陪她一块坐下。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一直很想再见到这名高中时,总是形影不离的贴心好友,止不住脸上笑意的咏童,看着此刻与以往完全不同,一副女强人模样的好友,兴奋过后,心中也塞满了为她感到的骄傲。

“五、六年了吧。”况绚丽抽回被她紧握了许久的手。

“我好久没见到同学了,你是我这几年来见到的唯一一个。”

“噢。”她意兴阑珊地应着,状似不经意地低头看丁看腕上的表。

“你还有跟其他的同学联络吗?”没发现她动作的咏童,一时之间的喜悦之情,还没平定下来。

况绚丽轻挽着垂落至颊边的发丝,将它勾至耳后,“偶尔会跟几个通电话。”

“他们还好吗?”

“嗯……”她一手轻托着香腮想了想,“女生方面,坐你旁边的那个小岚,去年生了第三胎,那个爱哭鬼凤仙,听说去年跟着她老公去上海了。男生方面,咏泰还是跟我同一间公司,大妈服完兵役就去了美国,一直没回来过。”

咏童笑了笑,“这样啊。”

单纯干净的笑颜,映在况绚丽的眸心里,像颗掉进眼里的砂,胸臆中那股自她出现在面前起,就一直隐隐发酵的情绪,逐渐开始变成一种刺痛。

“你还想知道谁的消息?”她明眸一转,带点洞悉的目光,很快地扫向一直以来,总是什么都不知情的咏童。

望着她那近乎尖锐的目光,令咏童并不愿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否想自绚丽的身上知道何人的消息,而在她的心底深处,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想不想知道,那个曾经占据她生命多年的男人,如今究竟是如何了?她不清楚,自己想不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交了女朋友了吗?或者,是否早就已经与别的女子建立了一个家庭。

“没了。”过了一会,咏童掩饰性地笑着朝她摇首。

也许是感染到了她那言不由衷的情绪,唇边笑意骤失的况绚丽,忽地一手拿起皮包站起。

“我还得去开个会,不能陪你多聊了。”

“好。”这才记起自己也有事要办的咏童,连忙跟着起身,并在她走定时,自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空记得跟我联络。”

然而递出的名片,过了好一会,始终没被人收下。

看着咏童多年来还是不变的笑容,况绚丽面色更显阴晴不定,就在不明所以的咏童,遭她拒收名片后,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把名片收回来时,她自况绚丽的口中,听见了从不曾听过这么陌生冷漠的声音。

“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和老友重逢的喜悦感,霎时在空气中消逝得千干净净,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的咏童,缓缓收回了拿着名片的手,错愕地看着这名曾经形影不离的手帕交,她那近乎仇视的眼神。

“为什么?”

她回答得很单刀直入,“因为我也一样爱过他。”

“他?”没头没尾的,她说的是谁?

“陆晓生。”

多年来从不知有这回事的咏童,张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名当年与她最是要好,同时也是在那段失去陆晓生的岁月里,陪着她度过最艰难日子的好友,而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是,方才那一句她从没有发现过的话。

她也爱过陆晓生?

不知为什么,在听见这句话时,她觉得这么多年来她仔细收藏着的友情,就像是一幅花了多年时间才合力完成的拼图,突然遭人自高处用力地掷向地板,令那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谊硬纸片,霎时散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而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在与她相处时的委屈与嫉妒,不平和心碎。

“你刚才想打听的其实是他的消息,对不对?”冷艳的笑意,缓缓在况绚丽的唇边漫开。

分不出是震惊还是打击的咏童,喉际似梗住了什么,脱口而出的实话,若是不留心就几乎听不见。

“我只是在今早……遇到了他。”

她美目一眯。

“那你何必还来透过我打听他?”

“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况绚丽板起面孔,说出口的话咬字清晰又明确,为的,就是要让她在今日全都听清楚。“因为我不愿意,又在你身上看见当年我认输的影子。”

输这一字,她是绝不能容许的,因此,她绝不承认她曾嫉妒,也绝不承认,她曾败给了贺咏童这个人。

陆晓生眼中的宝,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依然还是这个平凡又不起眼的女人,而她不同,不仅是和咏童不同,她还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不是她自傲自负,但这就是事实,论家世背景,比长相身材、聪慧机智,甚至是,从学生时代就是校花,到如今身为企业女强人的她,自认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将同龄的女人远远抛在身后,她们从没人及得过她,而在人群中,人们第一眼看见的人也一定是她,从以前到现在,每个围绕在她身旁的男人,心仪的人也当然是她,偏偏就只有她打从一眼就看上的陆晓生不。

他的眼睛里从头到尾就看不见她的存在。

她只是个人,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是要自尊的,陆晓生看不上她,但为了贺咏童?这简直就是个侮辱,她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开口的咏童,在况绚丽转身走开时,耳边回绕着的,是她方才最后的一句话。

“我也认输过啊。”

咏童抬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声在嘴边说着,“我也输过的……”

输给了什么?

输给了岁月,也输给了等待。

拂面而来的冷风,在咏童起身离开这一片绿意时,并没有为脑海一片茫然的她带来些许清醒,她像抹游魂似地穿过人挤人的大街,站在马路的路口,无意识地看着那盏和况绚丽身上所穿的套装颜色一样,此时看来却显得刺眼的红灯。

绿灯亮起,抢生意的计程车在一旁呼嚣而过,她眨了眨眼,想起了她该办的公事,连忙在绿灯转色前快速通过斑马线,一迳疾走的她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那一双在无意中发现了她后,就一直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离开的眼眸。

快步过了马路后,走在…她后头的陆晓生,看着向来就很性急的她,在人群中冲锋陷阵,以像是再不走快些就会来不及的速度快速地走着,在街头的转角处,她不慎被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一下,没拿好包包的她,包包里一个叠满文件的纸袋掉了出来,白色的纸张霎时铺满了一地,她慌忙弯下身去捡,这令还与她隔着一段距离的他,很想追上去帮她捡,但动作俐落的她一下子就收拾好,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接着起身急急忙忙的离开。

汹涌的人群,再次在人海中淹没了她的倩影。

走至她刚才的停留处后,陆晓生弯下身子捡起一张她没捡到的纸张,在那上头,他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她的字迹,因为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写字时,总是习惯性地会把头偏向左边,也因此她所写的每个字,字字都会扬向右上角,即使他说过了不下数次,她就是改不过来。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笑她歪歪斜斜的字迹时,是在那座午后时分安静无人的图书馆里。

那天下午,夏日的微风将窗畔的白色长帘吹起,在掩映的光影中,他站在窗帘的后头低首亲吻着她,她一手按着他身上的白色制服,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了他眷恋的温度,而他的心,就在她小小的掌心里……

第二章

一九九一年

放学后早就已鸟兽散的高三教室里,一双白色的身影,在盛夏的阳光下看来,像是一幕停止不动的电影画面。

偌大的教室里,陆晓生一手撑着脸颊坐在桌旁,正闲适地翻阅着手中的课外书籍,而功课成绩太差,被他留下来接受他恶补的咏童,则是埋首挑战着怎么也做不完的数学习题,和他摆在旁边课桌上厚厚一叠的参考笔记。

自高一以来就是班对的他们,在交往了三年后,已经很习惯这等的相处模式,他俩这对形影不离的班对,也早已习惯了外人注目的眼光。

“做完了?”老早就已推甄上榜,确定已有大学读的陆晓生,见她停下手中的笔在书包里翻找什么东西时,搁下了手中的书轻声问。

“不是。”这才想起忘了交照片的咏童,自书包里翻出三张已洗好的学生照,“我的学生证弄丢了,教官叫我要补办。”

都快毕业了还办学生证?陆晓生扬了扬朗眉,在她忙着在照片后签上名字时,顺手自桌上拿走两张。

“这两张给我。”

“你要那个做什么?”她不解地看他说完后,慎重其事地将照片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模样。

“不告诉你。”陆晓生神秘地朝她眨了眨眼,抬起两指将她的下巴拉回书本里,“有没有哪里不懂?”

“没有。”他的笔记做得比参考书还齐全仔细,就算她再笨,她也很难看不懂。

“那就继续。”交代完后,他又像个监护人般地继续监督着她。

悉卒的脚步声自教室外的廊上传来,咏童分心地瞧了外头一眼,几张藏在窗柱外的学妹熟面孔,被她逮个正着,望着那一张张被她看见了后,红着脸赶紧撇过头装作只是路过的脸庞,她有些不是滋味地握紧了手中的笔。

或许,除了他外,现在她已经成了全校公敌了吧?

她用力摇着手中的立可白,努力想忘掉那些这三年来从没间断过的爱慕脸庞。

“你不必配合我而降低你的志愿。”他可能不知道,她不仅是在众多学妹与同学的眼中,刺眼异常,就连在那一票老师的眼中,她也被当成是扯他后腿的大祸水来看待。

陆晓生还是千篇一律的说辞,“我没有配合你。”

愈来愈讨厌他这种说法的咏童,没好气地将笔按在书上,一手拉过他制服上的领带。

“你明明就可以考更好的学校,而且以你的成绩,你要上哪一所大学都不是问题。”

什么叫没有配合她?以他的程度,他干嘛要填那种让所有老师都跌破眼镜的低志区?

“多谢你们的奉承。”他笑咪咪地把拉得差点害他岔了气的领带抢救回来。

“认真点。”她不满地推了他一把。

“我是在配合我自己。”也被这个问题弄得很烦的陆晓生,朝天叹了IZl大大的气后,扳着有些僵硬的后颈向她解释。

“你自己?”

他淡淡点了点头,“我只是在确保我的女朋友不会被别人拐跑而已。”做人是要懂得未雨绸缪的。

她用力指着他的鼻尖,“你看,我就说你在配合我!”

“学校和书一样,在哪里读都可以,但女朋友却只有一个。”他在她准备推桌站起时,慢条斯理地将双手按向她的肩,强迫她坐回温书大席,然后再拉着椅子坐至她的身边。

“这种歪理只有你才通。”眼中饱含啧怨的咏童,快快不乐地瞅着他。

他摊摊两掌,“歪理也是理。”

“班导要我劝劝你。”她不情不顾地嘟着嘴,“他希望你能再考一次。”

他状似疲惫地揉揉颈项,“明天我自己去跟他谈谈。”早已对所有人说过几百次学校读哪没有差,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还要替他担心这个问题?

“你在看什么?”她瞥他手中的书一眼,皱眉地发现他又不务正业,没在看他该看的本分,反而在看一些毫不相干的课外书籍。

正翻着植物百科的陆晓生,只是抬手示意她这个程度极需加强的笨学生继续看她的书,但就在那时,一张红白相映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她忙按着他的手问。

“等一等,那是什么花?”

“罂粟。”他瞄了瞄照片上头的学名。

“好漂亮……”她整个人偎过去他的身旁坐着,两眼瞬也不瞬地望着书中风姿优雅的花朵。

淡淡的香气渗进了他四周的空气里,他低首嗅了嗅,是来自她发上的香味,他将书本推至她的面前让她奇Qīsuū。сom书好好看个够,自己则是一手环抱着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罂粟花有毒,你知道吗?”

“我知道它结果可以提炼鸦片。”她点点头,仍是对书里的花朵赞叹不已,“可是我从没想过它居然这么美……”

“你喜欢?”

“嗯。”她拉拉他的手臂,洁白的指尖指向书页,“你看,这里有写它代表的花语。”

陆晓生沉默地看着上头所写的花语一会,两眼落在她忽略的那一段文字。

“开花时极尽妖艳,但结果后若提炼,则有毒。”他念着书页上的字句,想了想,而后侧首轻问着她:“跟爱情很像是不是?”

“哪里像?”

他轻抚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脸庞,“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毒,初时最美,却至死才能方休。”

抚过面容的指尖,往下滑曳溜过她的唇瓣,往旁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际纠缠着她的发,在他又开始习惯性地以指尖勾绕着她的发时,咏童注意到他的气息渐渐变了,而他凝望她的眼神也愈来愈专注,再不复方才的玩闹。

“我的脸是不是愈来愈红了?”被他愈看愈不自在,咏童不禁一手抚着面颊问。

“嗯。”他沉着声,一手挪开她的小手,继续用双目饱览比书中更吸引他的艳色。

“你是不是又开始愈想愈多了?”在他的眼神下,她开始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嗯。”他很干脆地承认,并缓慢地收拢了长臂。

“等一下……”眼看着他眼瞳的色泽变得更加黝黑,停留在她颈畔的唇也渐渐移师往上,她忙不迭地问:“不是说好要读书的吗?”

陆晓生低首在她唇上低语,“现在是课外辅导时间。”

惑人的低语,令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四唇相贴后,已经很习惯于他亲吻的她,仰起脸庞,一手攀上他的颈项,细细地品味着只属于他们两人才有的甜蜜,当他的气息愈来愈急促,并以舌撬开了她的唇闯入其中后,她深吸了口气,感觉他覆在她腰际的大掌,缓缓挪向她制服的衣摆,带点凉意的指尖接触到她腹部滑嫩的肌肤,再渐渐往上游移。

必须靠强烈的意志力,才能将手自她衣摆下拉出的陆晓生,喘息地吻着她的眼眉,感觉有点失落的咏童,则是静看着他忍耐的模样,她轻抚着他的脸庞,说真的,她并不介意他们跨过那一道界线,只要他开口,她愿意将身心都给他,可是他却很坚持,一定要等到十八岁以后。

白皙的指尖柔柔抚过心爱的眼前人,他张开双眼,搂紧了她,在她的眉心印下深深的一吻,她侧首靠在他宽大的肩上,拉来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然后满足地闭上眼。

★  ★  ★

大学放榜的那一天,贺家人全都陷入了热烈庆贺的狂欢中,乐过头的贺之谦,只差没跑去巷口放鞭炮庆祝。

功课向来只是中上而已的咏童,令人跌破眼镜地考上了远在她预期外的第一志愿,如愿地与陆晓生同上一所学校,从没想过她居然能够考上她的第一志愿的双亲,想也知道她能考上那所学校,全都是她那个全校第一名的男朋友帮她恶补的成果。

冲着陆晓生在学业上对咏童带来的正面影响,在咏童开口要求想要与陆晓生去阿里山来趟旅行时,贺之谦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还帮她在爷爷的面前撒谎,好让她能够成行。

自云海那一端冉冉上升的旭日,染红了每个特意在清晨四、五点就起床,强忍着睡意搭小火车上山的人们的脸庞,与所有人挤站在至高点上观日的陆晓生,在清晨的冷风再次吹得咏童不断打着哆嗦时,他拉开了厚重的外套将她裹进里头。

感觉她不再那么冷后,他以颊贴着她的颊,低声的问。

“你爱不爱我?”

咏童微侧过芳颊,“你呢?”

“爱。”他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你呢?”

“比你的还要多一点点。”神秘的笑靥停栖在她的唇畔,在他的凝视下,双颊微微泛红的她,躲藏似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里。

“多一点点?”他含笑地抬起她的脸庞,质疑地朝她挑挑眉。

“嗯。”这一点点,多到她这辈子只想就这样永远留在他的怀里,多到她想永远只牵着这只比她大上两倍的手掌,再也不牵他人的手。

陆晓生沉默了半晌,忽地将她自他的怀里拎出来,在她不解地看着他时,他将两掌合十面向初升的朝阳,然后闭上眼。

“你在做什么?”摸不着头绪的她,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一会,在一旁也在观赏日出的游客都看过来时,她忍不住拉拉他的衣袖。

“许愿。”他睁开一只眼睛对她说着,说完后又把眼闭上继续把愿望许完。

她有些呆愣地问:“对太阳许愿?”

“嗯,月亮太善变,流星太扫把,所以当然是那颗永不变形又坚固耐用的恒星最可靠啦。”把愿许完后,陆晓生清清嗓子,对她说得一脸正色。

四周听了他说辞的人们,纷纷掩嘴轻笑,而已经很习惯男朋友思考方式跟别人不一样的咏童,则是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一手搭着他的肩头问。

“你许了什么愿?”

他拉来她放在他肩上的小手,虔诚地在上头吻了一下,“等我们满十八岁时,我们就订婚,大学一毕业后就结婚。”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求婚?

甜蜜蜜的涟漪,一朵朵在咏童的心湖中漫开,很难掩饰此时心中欢喜的她,在周围的叫好声中,红着脸把手抽回来,才在想着该怎回答他时,记忆中爷爷那张严厉的脸庞,却浮现在她的眼前,今这份来得突然的小小幸福,眷恋的温度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她垂下了脸,“你的这个愿望……有点难度。”

她家的老太爷家教森严可是出了名的,在那个爱面子更讲究家规门面的爷爷面前,别说是她,就连她爸妈也不敢出声顶撞或是哼口大气。在爷爷眼中,谈恋爱,只是小孩子的玩意,而挂在他们口中的爱情,爷爷不但嗤之以鼻,更是强烈反对年少的他们不好好读书,却学起大人们玩起爱情游戏。

她还记得当年她要和陆晓生交往时,全家上下这是经过一次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全力为她护航,她才勉强得以和他交往,而他现在想要的不只是眼前的现状,总是想得很远的他,还已经想到婚姻那一辈子的事去了,虽然她也很希望他能与她一块实现这个心愿,但,她实在是不敢想像,当爷爷知道了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有信心我会实现它。”相当有自信的陆晓生,两手捧起她落寞的小脸,在她额上啾啾亲了两下给她一点信心。

咏童这是不敢指望地向他摇着头,“你过不了我爷爷那一关的。”

“顶多我再去多挨几顿打。”第一次到她家,就被老爷给一棍子请出去的他,不怕死地握紧了拳心昭示决心。

她淡睨他一眼,“你被打得还不怕呀?”每次送她回家就每次被打,连连打了三年,他还是一点惧意也没有,到底是他太过皮厚肉粗,这是他根本就不怕痛?

“小代价。”人高马大的他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努力命自己不要回想起,那位老爷爷用棍子打起人来的劲道有多强。

“结婚后呢?”在心中叫自己不要先去想那些后果的她,现在只想沉醉在他编织出来的美梦里。“你的愿望还有没有续集?”

“成家之后就是立业。”陆晓生搔搔发,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立业这个部分嘛,我是打算进入个大公司,当个平凡又无奇的最底层小职员……”

老早就将他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的咏童,晾着白眼,根据他的思考模式,自行推论他没说完的话。

“然后你再泡上大老板的千金,飞上枝头当凤凰,好让你可以少奋斗个十年?”他要是真能那么平凡正常,她就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你得承认这是个好计划……”他正经八百地抚着下巴朝她猛点头。

佳人将娇颜一板,二话不说地甩过头,扔下他就往旁边走。

“我开玩笑的……”陆晓生陪笑地自她身后将她拥住,“我的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