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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相公v[1].s.骚娘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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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外头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她又加重了力道。

“他们说,宣府迎娶了个爱抛头露面的骚娘儿们,饱了大伙儿的眼福……”他撇了撇嘴,又道:“我话说完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很疼耶!

“你是在哪儿听人家说的?”哼,她长得这般绝艳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在风月斋……”

一听到风月斋,纳咨云不由得松了手,更凑近他一点。“看来你常上风月斋,下次若是再去,就替我挑几本小说话本,听见了没有?”

“我才不要买那种不人流的书,若是让我大哥瞧见,他会骂我的。”他别开眼,努力缓和愈来愈快的心跳。

“哎呀,你真是着了你大哥的魔了,居然也学他说什么不入流。”倘若不好好地敦他,这世间岂不是又要多了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见她的手采了过来,宣以圣忙又往后闪躲她无情的掐功。“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一点妇德都没有,说起话来还动手动脚的……”大哥怎么会娶了这种女人?根本就是被说煤的人给骗了。

“怎么,谁说我动手动脚就是没有妇德来着?”原本是想要逗逗他,然听他这么…说,她立刻又刁;留情地往他颊上一掐。

真是又细又白的肌肤啁!其实,乍看之下,他同他大哥倒还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这柔嫩的肌肤是不是也相同……他的脸老是那么臭,她又不敢伸手掐他,但现下掐这个小叔的,应该也差不多……

“你在做什么?”

窗外突地传进宣典圣的声音,屋里头的两人赶忙分开,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他绕到门前,纳咨云索性把书往自个儿的背后藏,以眼示意要宣以圣别开口,省得两人都遭殃。

”你怎么会在这儿?”宣典圣走进屋里,劈头就先拿她开刀,再侧眼瞪向白个儿唯一的胞弟。“你为什么也在这儿?”

要不是知道一个是他的娘子,一个是他的胞弟,他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在这儿私会了。

“我……这儿清静,我到这儿读书。”宣以圣说着,不忘从身旁拿起书本为证。

宣典圣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去用膳。”

“是。”彷若得到特赦一般,宣以圣抱著书便死命地往外跑。

霎时,这间不算太大的木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宣典圣那张发臭却又让人瞧不出思绪的脸,纳咨云只好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希冀可以软化他脸上的线条。

从认识他到现下,他的脸一直都是臭的,而且还愈来愈臭,所以她也分辨不出他的臭脸底下到底藏有什么思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现下定是不开心的,但他却很努力地压抑。

他最遵循礼了,就算他气得快要吐血,也不会将恼火表现在脸上,顶多只是音量大了些。

“谁要你胡乱接近以圣来着?”沉默了半响,他低吼一声。

“哪有?我哪有胡乱接近他?”她连忙为自己喊冤,“我是在这儿碰巧撞见他,况且我是他嫂子,难道连关心他都不成?”

“你没事怎会跑到这里来?”他双手环胸睐着她。

“呃……”呵呵,看来是瞒不过他了。“我方才习字,觉得肩膀有点酸,所以就……呵呵,就到附近走走。”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而气恼。

“你根本连一个字都没写。”

“因为肩膀酸疼嘛!”啐,她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纳咨云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往门口逼近。

“你手上拿什么东西?”他眼尖地睇着她。

“那是……”她方要往怀里藏,却被他一把抽走,她只好拿起手绢遮着脸。

宣典圣的额上青筋抖颤,双眸狠狠地瞪着她。“你拿这种东西给以圣瞧?”

“不是我、不是我……”她连忙摇着手。

“那会是谁?”他将书给卷成了一团。

素女经,还是精雕版附上彩图的,不但惊世骇俗,还淫秽放荡……她怎能背着他藏这种东西,甚至还同他的胞弟一道钻研?她该不会是打算要身体力行吧?

“是以圣啦!”实在不是她要当坏人,而是已经人赃俱获,倘若她不说明白的话,相公肯定会误以为她是个下流的女字,为了自身的清白,她只好对不起小叔了。“可……这也没什么,他都十五岁了,自然会对这种东西起兴致,这也无可厚非,况且,我就不信你没瞧过。”

身为男子,要是对这种东西没兴趣的话,那可真是有问题了。

反正,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瞧过,现下最重要的,是要拿话堵他,最好堵得他无话可说,那她就安全了。

“我……”宣典圣一时语塞,又见她突地瞪大双眼,不禁微羞地别开眼。

这娘儿们……她那张嘴,真是非要把每一件事都给说白了不可吗?

“果然有!”她伸出纤指指着他。

就说嘛,他根本就是假道学,是男人都会想要偷瞧的,他怎会例外?况且既然他都曾经偷瞧过了,又凭什么说以圣的不是?

“这……”他实在无话可反驳,最后只挤了句:“这种下流东西岂会入得了我的眼?”

“相公,就算瞧过了,也真的没什么,你毋须生以圣的气。”她拍了拍他的肩。“其实我以前也瞧过,里头写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什么采阴补阳,说什么三深七浅来着……相公,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瞪大黑眸,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蓄意逗他。

“你说过的,只要是你瞧过的书都能和你切磋,那我现下问你,你又不答,这不是……”

宣典圣咬紧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相公,你脸红啦?”纳咨云眨了眨眼,有些怀疑是不是自个儿瞧错了他脸上的绋红。

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她,“我要你抄写的女诫第七篇呢?”

“嗄?”怎么又绕回这上头了?

“还不快点回去抄写!你要是没抄写完,也不必用午膳了!”他低声斥道。

“没心没肝又难伺候的男人……”纳咨云扁了扁嘴,尽管刁;愿意,但还是被他给拎回了凉亭。

“怪了,上哪儿去了?”

纳咨云走上衔接前院和后院的拱桥,睇着下头的翠绿河水,再看空无一人的拱桥,不禁纳闷了起来。

难不成他抛下她独自上书和苑了?

不对啊,这几日来,他都挺讲义气的,只要不让她上书肆,他就定会陪她待在府里,然后押着她读一遍又一遍的女诫……虽说她该庆幸今儿个可以逃离他的魔掌,可是他一不在身边,她却觉得无聊极了。

抄写女诫是再无聊不过的事,但若是有他在身旁,偶尔吵嘴斗上几句,倒也还算惬意。

唉,他到底上哪儿去了,她好无聊啊!

倘若他要是再不出现,她就要偷偷上书和苑了,横竖是他先不陪她的,她自然也可以毁约毁得光明正大。

打定主意,她随即打算回头,然却见着了捧着一堆书朝她走来的宣以圣。

“小叔。”她热情地打着招呼。

宣以圣抬眼一见是她,拔腿便跑。

“你在跑什么?”见他跑,她也立即迈开步伐跟上。“足不是又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了?”

“你胡说什么?”见她大声嚷嚷,他没好气地停下脚步。

他本来不想停、不想理睬她的,可是又怕她这张大嘴不到半刻钟便将他所做的事泄露出去。

“倘若不是,你见着我为什么逃?”她眯起潋泼水眸。“还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你,才让你每回见着我便急着逃走?”

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只要他看见她,便急忙抱头鼠窜。啧,就算是见鬼了也不用这样啊!

“是我得罪了你。”宣以圣没好气地道。

“你得罪了我?什么时候?”她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得罪我们什么了?说来听听,咱们把心结解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在意小事,再加上你是我的小叔,再怎么样,我也得给你几分薄面,是不?”

“你不用给我薄面,只要别拦着我的去路就好。”他万般无奈地道:“倘若和你杵在这儿让大哥给撞见了,我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他已经抄写五经一遍了,可不想再写一次……

“你大哥又不在。”她好心地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他上百花楼去了嘛!”话一出口,他连忙刚双手捂住嘴,任凭一堆书硒向自己的脚也不敢喊疼。

“百花楼?”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他蹲下身捡起摊了满地的书。

“你都能够说出百花楼这地方了,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纳咨云蹲下身,斜睨着他。“还是你把我当傻子,以为随便两句话便可以唬住我?”

见他仍不愿开口,只顾着捡拾地上的书,她略微不悦地斜睨着他。

“说啊,百花楼是什么地方,你大哥上那儿做什么?”

宣以圣微恼地蹙紧眉头,“妓楼,你怎么会连百花楼是妓楼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他上妓楼?”纳咨云惊诧极了。

哎呀,他开窍了,居然也懂得狎妓了!

“你很开心大哥上妓楼吗?”他不解地睇着她漾着笑意的美颜。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虽说她有点疯疯癫癫、有些不拘小节,更不将礼教放在眼里,可应该没有女子会开心自己的相公上妓楼吧?

她到底是在笑什么?

“他总算开窍了,我自然要替他开心。”难道是她这阵子时他晓以大义,才让他想通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妓楼里头是什么景象?”

“什么景象?”

对了,她常听说男子喜欢上那种地方,就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有你这种媳妇儿,大哥自然会想要上妓楼。”宣以圣睇她一眼,摇了摇头。“那百花楼里头,莺鸳燕燕成群,袒胸露乳,吴侬软语,教人心酥魂醉,哪像你这样……”

宣以圣话才说到一半,便见她张着一双水眸怒瞪着自己,连忙脚底抹油想要逃,但却被她给一把揪住了衣领。

“袒胸露乳,吴侬软语?”她沉声问道。

是那样子的吗?妓楼里头真是那般下流放荡?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颤巍巍地看着她道:“你别想要再掐我,我只是不想与你斗,你别以为我怕你!”

好歹她也是他的嫂嫂,于情于礼,他都得要敬她三分,但也只有三分而已,若是她太过分,他……

“要我不掐你,那你就带我到百花楼去。”她现…卜可没有逗他的心情,她只想亲眼瞧瞧百花楼里头到底是不是像他所描述的那样。

“我才不带你去。”谁说她开口,他就得要答应她?

她这个人性子古怪得很,倘若他带她去,届时她若是大闹百花楼,他该怎么向大哥交代?

到时候大哥说不准会罚他抄写四书一遍……

不要,他不要啦!他的手已经很酸了,他不要再抄写了。

“那我就跟你大哥说,你去过百花楼狎妓。”她笑得很邪恶。

“你!”宣以圣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太卑鄙了,居然威胁我。”

“卑鄙又怎样?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再下流一点也无妨。”

百花楼里香烟袅袅,在西侧的上等厢房里,两个男人席地对坐,气氛有些僵凝。

“难道这一回依旧不能通融?”身着米色衣袍的男子神情凝重地道。

宣典圣轻呷了一口酒,抬眼睇着他,“不。”

“宣兄,这似乎太不近人情了。”男子微恼地蹙紧眉。

“我倒觉得我以礼相待,无愧于心。”

男子闻言无奈地趴倒在桌上,“典圣,咱们人都在百花楼里了,倘若不叫两三个花娘在一旁助兴,咱们上百花楼做什么?若只是要喝酒的话,咱们随便找家酒楼不就得了?”

“戴淳,我不过是应了你的邀求,陪你一道上百花楼,但我可没答应要找花娘作陪。”他一派优闲地浅呷了口酒。

“那你干脆不要答应好了。”他颇为埋怨地看着宣典圣。“两个人对坐喝酒,这有什么好玩的?”

“倘若不好玩,倒不如早点回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得享受?”他怀疑他只要抱着周礼便能无色无wωw奇Qisuu書网欲的过一辈子。

“享不享受是我的事,你只须管好印刷场的事便成。”宜典圣搁下酒杯,作势要走。

“我认识了一‘些颇具才华的文人,写了些挺有意思的小说话本,你到底要不要瞧瞧手写稿?”

宣典圣顿了顿,微蹙起眉,“你知道我最不爱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可有人喜欢啊!”戴淳委婉地劝道;“咱们开门做生意图的不过是个利字,要不咱们干脆关门算了。”

“我图的是一份安心,我要的是礼教能够永世流传。”宣典圣轻睐他一眼,随即便往外走去。“这些事就甭再同我说,我先走了。”

“你好歹也先瞧瞧手写稿,何必这么急着定?”他们才刚来没多久耶!

“不用了。”

“别这么说嘛!”戴淳走到门边,努力地将他拉回。“先瞧瞧再说嘛!”

不就是瞧一份手写稿罢了,有这么困难吗?

“那种东西人不了我的眼。”他硬是不坐下。

宣典圣不理会他,迳白掀开帘幕,方跨出一步,只见两个花娘迎面而来,一瞧见他立即热络地挽上他的手。

“爷儿,你等不及了吗?咱们这不就来了?”

宣典圣微恼地瞪着她们,再回眼看向在里头笑得很得意的戴淳,镇静地道:“姑娘请自重。”

“自重?”两个花娘笑得花枝乱颤。“咱们向来是看重大爷,可不知道要怎么自重呢?要不,就请这位爷教教咱们吧!”

“请姑娘先放手。”他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别开眼不想瞧她们胸前的春光。

“不,若是咱们手一松,你便跑了呢?”

宣典圣抿紧唇,铁青着脸往外走,压根儿不管两旁的花娘是不是跟得上自己的脚步。

“典圣!”戴淳跟在后头,不禁摇头苦笑。

他真是被礼教给茶毒得太深了,居然学起了柳下惠坐怀不乱……啧,这可是软玉温香呢,他的心可是痒得很……

第七章

“记住,不要跟大哥说是我带你来的!”将纳咨云带到西水街尾的百花楼前,宣以圣立即往后退了几步,说完话后便逃之夭夭。

“啐,逃得跟飞的一样。”她有那么小人吗?

纳咨云冷啐一口,再抬眼睇着被大红灯笼和彩球妆点得华丽的百花楼。

怪了,一般妓楼不都是掌灯时分才开始营业,现下不过才晌午,这百花楼便急着开门做生意,难不成生意真有那么好?

听着里头喧闹的声响,她不禁挑起眉思忖着,却见——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扶着一个衣着华美的男人走出来,她不由得眯紧了水脾。

果真是袒胸露乳啊……

这个姑娘家穿的是前朝的服装,她的肚兜都快要掉了,胸前那大片的雪肤凝脂尽露眼前,但她却像一点也不怕别人瞧似的,落落大方得很……

该不会百花楼里头都是这等阵仗吧?还是小叔胡诌她的?

纳咨云正陷入沉思,又见里头走出一个站娘,而她还扶了个男了走出来,而那男子正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着?

混帐宣典圣,她不过是把自个儿装扮得稍梢好看些,他便说她放浪形骸,若是他见着这些姑娘们,不知道他那张毒嘴会说出什么话来。

不对,小叔说他人在里头,这就表示他根本不在意……可恶!

他满嘴礼教,结果居然背着她上妓楼狎妓!

这根本是说一套、做一套,他果然是假道学,她一点都没有冤枉他!

那个混蛋家伙,她非要找他理论不可!

他居然宁可去调戏那些花娘,也不愿意碰她,甚至还同她分房睡,倘若不是她跑到书房去找他,他还不见得会碰她呢……他若是要开窍,也该对她开窍,而不是百花楼的花娘哪!

打定主意,纳咨云方要上前,却见宣典圣走了出来,左右各有…个花娘紧挽住他的手臂……刹那间,彷若一道闪电在她面前落下,模糊了她的眼,而后雷声响起,轰隆隆地震痛了她的耳。

这怎么可能?

他怎能这样待她……

“娘子?”宣典圣一走出百花楼,方甩掉两名黏着他不放的花娘,一抬眼便见着一脸苍白的她。

怪了,天候好得很,既没闪电又没打雷,她怎会白了一张脸?

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回过神来,一见着他,她登时觉得双眼刺痛,胸口窒闷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傻楞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要离开。

“娘子!”宣典圣一把拉住她。

“假道学!”一回身,她劈头便骂。

宣典圣蓦然一愣,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你在胡说什么?”

“说什么颜色不必美丽,说什么装扮只须端庄简洁,结果呢?”她怒目瞪着他,蓦然发觉眼前的他变得模糊不清。“假道学严

他惊讶地瞪着自她脸上淌下的泪水。“娘子……”

“不要碰我。”她恼道,拿起手绢胡乱抹着脸。

可恶,她怎会在他面前掉泪?这岂不是代表她大受打击?不,她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受到打击,反正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是假道学,而且还是喜爱寻花问柳的假道学!

“娘子?”他不知所措地低叹一声,正想要同她说个清楚,身后随即响起戴淳的声音,他不禁恼怒地回头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要做什么,我只是想把手写稿拿给你。”戴淳无奈地道,瞥见站在他身后的纳咨云,立即道:“那就是嫂子?想不到嫂子居然长得这般惊为天人……”

面对他的赞叹,宣典圣随即以身形挡住他的视线。“手写稿。”

“嗄?”戴淳回神,微愣地睇着他。

“你不是要给我手写稿吗?”他已经有些动怒了。

瞧什么?她可是他的娘子,仙不喜欢别的男人瞧她!

“哦……”戴淳忙将手中的手写稿递给他,“那个……”

“你还要说什么?”宣典圣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呃,嫂子跑了。”他指了指前方,好心地提醒他。

宣业圣回头,见她果真走远,立即拿着手写稿快步追上。

戴淳见状,搔了搔头,心里疑惑得紧。

难怪今儿个的天气没来由地放睛了,原来是这个万年不动的神木发了火……

“你到底是在跟我气恼什么?”

一路追着纳咨云回宣府,然后跟着她回到许久不曾进的新房里,见她一声不吭地窝在贵妃椅上,宣典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向来聒噪得很,怎么今儿个却连句话也不说?

方才在大街上还莫名其妙地说他假道学,他都还没跟她计较,她倒是拗起性子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说要顺其自然,恼了便发火,喜了便露笑来着?可她现下却像个闷胡芦,他根本猜不着她的心思。

“急破摧摇曳,罗衫半肩脱。”沉默了许久,她蓦地开口。

闻言,宣典圣双手坏胸,一双魅眸直叮着她。

“莫道妆成断客肠,粉胸绵手白莲香……”纳齐云压根儿不以为忤,迳自吟起诗来。

“你在胡扯什么?”听出诗意,他不禁低吼出声。

“我哪有胡扯?我是在背诗。”她心情好想要背诗,难道这也不成?

“我上百花楼是为了淡生意,你以为我爱去吗?”他自然听得出她是在嘲讽他。

“是吗?那倒是委屈你了。”她哂笑道。

她是挺开心他总算有些开窍了,也很高兴他不再只对那堆死气沉沉的书有兴趣,可他要开窍,也该是对她开窍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他双手环胸,她也学着照做。“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一样是做生意,你可以大方地上妓楼,而我不过是把自个儿打扮得体面些,便教你说成淫晦……一样是为了生意,为何却差这么多?”

“那自然不同。”他努力地压抑着怒气。

“有什么不同?”她气恼地站起身。“那些花娘可以袒胸露乳地伺候你这个爷儿,而我的穿着俐落,装扮也不浓艳,却教你说成淫晦,还说我蓄意挑诱男人,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你已出阁,又是良家妇女,怎能与那些花娘做比较?”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彷若想藉着这个动作将休内的怒气一并吐出般。

“是明,我是已出阁,然那些花娘袒胸露乳不算是伤风败俗,而我不过是稍作装扮使让你说成淫晦秽乱,你这说法是不是有些奇怪?”不等他回答,她又道:“你该要一视同仁的,是不?”

“那是不同的,你是我的娘子,你的人、你的身子全都是我的,你自然不该在外头装扮得太显眼,让那些男人的眼都盯着你不放!”

她的脑子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她分明是蓄意要气他。

她也不想想在书和苑时,她那装扮既风骚又多情,看来就彷若是要勾引谁来着,要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她已经出阁了,而且是他的娘子,不管她以往如何,至少她现下该要谨守本分的,是不?

“那你就能将你的眼搁到别的女人身上?”这是什么论调?她不能接受!

“你在胡扯什么?我已经说了,我是为了谈生意而去,况且我没有做出任何喻矩的事!”

“是吗?”她冷冷地笑道:“我也不过是帮我的夫君做生意,我也没有做出任何喻炬的事,为何你却不准我再到书肆去?”

“你也不瞧瞧你那模样,根本就是在……”

“我是在做生意咧广她闷声吼道。

“你!”他皆目欲裂地瞪着她。

“如何?”她也不甘示弱地抬眼瞪着他。

他也会火、也会生气吗?他怎么不想想她比他更火,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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