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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萧萧胭脂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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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监工们手中拿着带着尖刺儿的皮鞭,四处闲逛,看见怠工懒惰的,一鞭下去,连血带肉地扯下一条来。
监工的头儿坐在草棚下的藤椅里,这个人面带凶相,两腮横肉,监工们叫他贺爷,采石场上的囚犯们也跟着叫他贺爷。
这位贺爷,此时躺在藤椅里,裹着银色翻毛的狐裘,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抱着镂金的手炉取暖。
囚于采石场的人都曾是让江湖人显赫一时、不可一世的角色,这里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邪道□的恶徒,有劫财灭门的败类,不过现在大都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劳动着,眼中浑浊空洞,无论他们的亲人还是仇人站在他们面前,只怕都无法认识他们了。
但是有些人是不会改变的。
苍北殷没有改变,他的腰还是像标枪一样地笔直,他的眼还是像寒星一样的明亮,虽然他现在武功被废,镣铐加身,但是他依旧像狼一样坚忍。
他还是喜欢独来独往,一个人在角落里边干活,用钎子和凿子来砸石头,这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几十万次了,所以做得很熟练。他砸石头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一幕幕往事。
落魂崖决斗以后,苍北殷在铁马庄住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应该是最欢愉开心的。他随着铁马庄的弟子们一起练功、读书,有时候居然还跟着辛无泪写字。辛无泪写的字比他的功夫更出神入化、遒劲潇洒,那些日子,吃过晚饭以后,他会坐在窗前写字,他拿着笔的时候,感觉很滑稽,而且他发现练字比练剑困难。
辛无泪。
一想到这三个字,苍北殷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是这个人和他定下的那个赌约,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对于辛无泪,苍北殷总带着或浓或淡的恨意。
那段时间里,辛无泪对苍北殷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任何人对他那么好过,苍北殷在恨意里还夹杂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可是,当庄主铁秋风下了命令送他去采石场的时候,辛无泪居然毫不犹豫的废了他的武功,送他到了这里。而且他来了采石场三个多月,和他熟识的兄弟都来偷偷地看过他,辛无泪连一个字都没有捎来过。
啪的一声凄厉的鞭响,然后一声凄厉的哀嚎,打断了苍北殷的思绪。
苍北殷看见对面一个瘦如干柴的老者被贺爷鞭打,那老者须发皆白,形销骨立,瘦的不到三两肉了,连走路都在发抖,干起活来气喘吁吁。
苍北殷对这个老者很同情,虽然他知道这个干柴一样的老者就是三十年前专门奸杀江湖侠女的摧花伤泪向无敌,这个人手上有二十三条人命,每个被杀的人都是绮年玉貌、名门正派的少女,可是后来向无敌忽然消声匿迹了,原来他被带到了采石场。
贺爷一边打一边骂:“死老鬼,居然敢偷懒?”
凄厉的鞭影,凄厉的哀嚎。
可是采石场的囚犯们视若无睹,很怕引火烧身。
苍北殷站了起来道:“贺爷,这位老伯太老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了这样的负荷,请贺爷放过他。”
贺爷脸上的横肉蹦了几蹦,冷冷的道:“聪明的人,是不该管闲事,你该知道这个人是谁。”
苍北殷坚持道:“无论向无敌以前做过什么,他在这里可以被折磨了三十年,够了吧?而且他现在风烛残年,垂垂老矣,请贺爷放过他。”
贺爷的笑得阴毒:“那么这件事你是管定了?”
他这句话是一种威胁,在采石场上,贺爷这句话是要命的暗示,人人都知道,当阴笑着的贺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和他对抗的人一定会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
一般的人都有去无回,偶尔有人被送回来,也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惨无人形了。去过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活下来的人从来也不敢谈起他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因为有幸生还的人基本成了哑巴。只是傻傻的干活,什么也不说。
采石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听到了贺爷的这句话,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苍北殷。苍北殷淡淡的道:“是。”
贺爷嘿嘿的冷笑道:“好啊,那么跟我来吧。”他收了鞭子,背着手,在前边慢慢的走,苍北殷毫不犹豫的跟着。
路越走越偏僻,枯木败叶,寒风凛冽。
这条路不是通向铁马庄的,它通向采石场的最北方,那是山梁上的一处峭壁。
贺爷的脚步忽然停下来,苍北殷也停了下来。
贺爷冷笑道:“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苍北殷淡然道:“去哪里有什么所谓?”
贺爷的笑变得很阴冷:“如果这是一条死路呢?”
苍北殷依然淡然地道:“死路又如何?生路又如何?生死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贺爷笑道:“好,你看到前边的时候,是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苍北殷淡然的道:“只怕让贺爷失望了,我没有一辈子用来后悔。”他回答的时候,看着山下,山下一片萧瑟,枯黄而疏乱。
贺爷忽然不走了:“到了。”
苍北殷抬头,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一处祭坛。
有供案,有灵牌,有木桩,有刀。
供案上摆着三牲果品,还有香炉。
灵牌大大小小十几个,刻着名字。
木桩是空的,带着铁链。
刀很薄,如新切的纸,刀很新,闪着寒光。
供案前边,还跪着一个人。他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披头散发,显得很落魄。
贺爷笑道:“苍北殷,你年纪虽然小,不过,身为归天教的四大魔王之一,总该见过凌迟吧?那把刀是新的,专门找了城中最好的工匠,花费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打造出来的。虽然不能切金断玉,但是会锋利如雪。”
苍北殷看着跪在灵牌前的人,感觉有些眼熟。不过灵牌上的名字他不认识,回想他杀过的人,又有多少他能记得住。
砰的一声,贺爷的掌打到苍北殷的心口,这一掌的力道不弱,苍北殷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如雪,冷汗也慢慢渗出来。
可是他心中充满了惊讶,因为这一下打得虽然痛,却让他体内热血沸腾,被废掉的经脉在一瞬间接通,真气流转,从丹田如泉喷涌。
怎么回事?辛无泪不是废掉了他周身的筋脉吗?难道只是用深厚的内功,一时封住而已?
苍北殷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
贺爷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怕了吗?”
苍北殷没有说话,暗中运气调息,果真经脉顺畅。
贺爷一把扯断苍北殷身上的铁链,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苍北殷摇头。
跪着的那个人站了起来,转过身。
赵阿大。
神鞭鬼影赵阿大。
赵阿大的妹夫是位郎中,很有名气,不过这位郎中无意中解了归天教下的毒,救了归天教的对头,所以苍北殷灭了郎中一门,十三口全都被他打死。事后,赵阿大曾经找过苍北殷,要为家人报仇,可惜,赵阿大技不如人,被苍北殷打断了一条腿,不过苍北殷没有杀他。道不是因为一念之仁,而是苍北殷觉得赵阿大不是他的对手,杀了未免侮辱了自己,所以放了他。
贺爷冷笑道:“怎么样?他乡遇故知啊,感觉如何?”
赵阿大眼中喷火地道:“苍北殷,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不过苍天有眼,你终于落在我的手上了。今天,当着我妹妹妹夫和地下冤魂的灵前,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断!以祭奠他们在天之灵!”
贺爷道:“不说话?不说话的意思是不是很不服气啊?阿大是我的兄弟,他也投靠了铁马庄,很意外是吗?现在我就是利用职权为我兄弟报仇,怎么样?”
苍北殷淡淡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想报仇?来吧!”
贺爷眯着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来:“无论怎么说,你也算是我铁马庄的弟子,是我辛二哥唯一的弟子,我这个师叔也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的,有什么遗言,说吧,不然可没有机会了。”
苍北殷不说话,他觉得没有说话的必要。
赵阿大怒道:“大哥,还和他费什么话,还不动手吗?”
贺爷叹了口气:“没办法,眼看着要过年了,你却要死了。真是可怜啊,还不到十八岁呢。”他口中说着,手却没有停止动作。他手脚麻利的把苍北殷拉到木桩旁边,一手拿起一根铁链,他的意思是要把苍北殷绑上去。可是他忽然浑身一震,笑容立刻僵住了。
一缕殷红的血,顺着贺爷的嘴角淌了下了。
风很冷,苍北殷看着贺爷的身体慢慢的倒下,溅起冷冷的烟尘。
苍北殷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因为他看见山崖边站着七个人。
这七个人的身形、高矮基本相同,而且都是黑纱蒙面,黑衣黑裤,他们的身上传来了冷冷的煞气。
赵阿大大惊,这个变化太快了,他抽出随身的九节鞭,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进铁马庄!”
一个黑衣人笑道:“铁马庄不可以闯入吗?”
赵阿大怒道:“你们敢在此地杀人?”
另一个黑衣人冷笑道:“老大,和这个窝囊废浪费什么唇舌?我们要抓紧时间去救向大哥!”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黑衣人向着苍北殷道:“兄弟,看你的穿着,是不是被困在采石场的英雄?”
苍北殷站在木桩旁边,静静的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中的老大道:“我们是摧花伤泪向大哥的手下,自此向大哥失踪后,我们一直在寻找他,终于知道他被困在铁马庄,所以我们来救他。”
苍北殷淡淡的:“这里很危险。”
一个黑衣人道:“杀了这个窝囊废就不危险了。这里是铁马庄的唯一缺口,我们为了找这个缺口,找了整整十年。”
这个黑衣人话音未落,一刀向赵阿大劈去。
赵阿大怒吼一声,回鞭迎战。不过三四招过去,赵阿大明显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个黑衣人冷笑几声:“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吗?”他说着,绝命一刀劈下去,赵阿大已经无处可躲。
刀,落下。
落到地下。
黑衣人抱着手腕,他的手没有断,只是脱了臼,可是他满目的惊讶。
苍北殷手中多了一条铁链。
黑衣人怒道:“我们当你是同路的英雄,你居然对我们下手?”
苍北殷没有理他,向赵阿大道:“你回庄子,这里有我。”
赵阿大翻身起来:“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你正好逃跑,我妹妹家的仇何时再报?”
他说着挥舞着鞭子,发疯似的向苍北殷打去。
那些黑衣人见状,围了过去。七把刀,闪着七道寒光,分别劈向苍北殷和赵阿大。苍北殷一边对付着黑衣人,一边避开赵阿大的九节鞭,不觉有些吃力。
眼看着赵阿大在这里纠缠不清,而黑衣人们的攻势越来越急迫,苍北殷手中的铁链飞起无数的圈套,每个圈套都逼着赵阿大离开黑衣人缠斗的圈子。
可是赵阿大疯了一样,只缠着苍北殷不放手。
苍北殷冷哼一声,飞起一鞭把赵阿大的九节鞭打飞,赵阿大的手腕也脱了臼,他一手抱着手腕,苍北殷转身,鞭子卷缠住赵阿大的腰,一下子把赵阿大抛到半空,扔到山下。
黑衣人停了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苍北殷道:“这些重要吗?你们,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了。”
黑衣人冷笑道:“兄弟,我可以不问你是谁;不过,对你来说,离开这里好像比留在这里好得多吧?我们可以放你走,只要下了这座山,外边就是广阔的天地……”
苍北殷打断他的话道:“不必了。”他说得很冷,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也不想和这些人浪费唇舌。
黑衣人中的老大道:“既然你不吃敬酒吃罚酒,我们何必手下留情?”他打了个呼哨,几个人刀光戳戳,下了杀手。
苍北殷手中的铁链上下飞舞,他的目的不过是拖延,毕竟以他一人之力,是无法将这七个人制伏的。他只想拖延时间,拖到赵阿大可以找来庄子里的人。
可是他的意图被这几个人识破了,其中那个领头的一肘撞到苍北殷的胸口,苍北殷一时无法呼吸,脚踝不知道被谁勾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几把刀迅速地指向他的心口。
刀的寒气已经逼进他的咽喉,那丝丝的冷气可以穿透他的肌肤。
黑衣人中领头的老大道:“兄弟,不要怪我们心黑手辣,路是你自己选的!”
苍北殷闭上眼睛,一语不发。他的心中一片空荡,什么感觉也没有,死亡对于他,也许更温暖一些。
寒风,寒光。
杀
大多时候,一个人人总会有些目的,哪怕是眦目之仇,也总算个理由。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杀人,没有目的,不用理由,在他们看来,杀人好像炒菜做饭一样。
白头翁就是这样的人。
白头翁杀人,好像只是一种习惯和嗜好。
民以食为天,如果几天不杀人,白头翁就会萎靡不振,好像没有吃饱睡好一样,懒懒的,睡眼惺忪,恍若宿醉。只要有人可杀,不论男女老少,白头翁照单全收。当然,江湖中也有更多的人想杀了他,为武林除害。
只是,没有人见过白头翁,其实就算和他走个对面,十个人里会有九个决不相信眼前这个风流儒雅的翩翩美少年,就是嗜杀成狂的白头翁。
白头翁不是老头,也并非白发,白头翁是他的名字,他是个玉树临风般的少年,他的母亲是遮衣国佑德皇帝的皇后尉相知,但是他不是遮衣国的皇子,他是千毒帝君孤竹天的第九个儿子。白头翁是个私生子,光明正大的母爱,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至于父爱,从懂事起白头翁就没有奢望过。他是在尸解门长大的,由姨娘尉相思扶养长大,武功也是尉相思传授的。
涂冷一直是白头翁想杀的人。
因为在孤竹天所有的儿子中,只有涂冷对他构成威胁,涂冷比他聪明,处处比他占尽先机。白头翁的母亲虽然贵为遮衣国的皇后,但是涂冷的母亲涂琪琪是孤竹天的元配夫人,自此涂琪琪死后,涂冷一直由莫姒照顾。这么多年,莫姒是唯一能陪伴在孤竹天身边的人,涂冷自然也常留在孤竹天的身边。孤竹天对涂冷偏宠有加,这是白头翁最大的痛处,只要想到这个痛处就寝食不安。
七年前,白头翁曾经诱使当时尸解门的门主石蓝蓝加害涂冷,事情最后没有成功,为了杀人灭口,他和姨娘尉相思联手给门主石蓝蓝下了“千日迷魂”的毒,将石蓝蓝抛尸荒野,尉相思由原来的圣母成了门主。
那次白头翁没有铲除掉涂冷,然后蛰伏了七年。其实他不想等待这么久的,他平生最恨的人是涂冷,最恨的事情是等待,他等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就是当年他假手石蓝蓝暗害涂冷一事,被孤竹天发现,白头翁被孤竹天踢了一脚,到了现在还落下一个咳血的毛病,起初的一年里,他几乎没有出过屋子,而且在床上过的二十岁生日。
出了这件事情以后,白头翁对涂冷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事情过去了七年,但是时间冲刷不走他的恨意和妒火,杀死涂冷的念头,折磨得白头翁夜夜难眠。
他不仅要杀死涂冷,还要借孤竹天的手杀死涂冷,只有这样,才能平息白头翁这么多年的怨气。要想让孤竹天动怒,其实也不困难,他要一件一件地做,要一点一点火上加柴,事情做得太急了,反而会弄巧成拙,引火烧身。
脚步声到了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这间书房,除了鬼子师,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推门而进的。鬼子师人如其名,长得骨瘦如柴,眉宇间带着森森的鬼气。
白头翁淡淡地一指椅子:“坐吧。”鬼子师是他的谋臣,对于手下人,他总有表面的客气。
鬼子师没有坐,弓着身子笑道:“九爷,十三爷是疯了,从九月到现在,他去了落魂崖二十七次了,真是三天两头的跑啊,看来,他被那个死了的女人迷住了。奴才已经遵九爷的吩咐,以十三爷的名义在落魂崖上建神女宫。”
白头翁淡淡地道:“现在他去了玉门关了,在他回来之前,神女宫一定要完成。”白头翁发号施令的时候,很少会板着脸。一个人要想让人敬畏,仅仅靠面沉似水、厉声呵斥是不够的,只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让人觉得鬼神莫测,才算成功。
鬼子师谄媚地道:“回九爷,神女宫已经竣工了,再过三天,就是腊月二十七了,依照咱们孤竹家的规矩,是超度亡灵升天的日子,十三爷一定会赶回来的。奴才已经打听明白了,十三爷去玉门关,不是老爷子的吩咐,他是去偷一块叫做‘满庭芳’的古玉。
白头翁沉吟一下:“满庭芳?”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微微的盘旋了一会儿,便有了答案。
相传满庭芳这块古玉是大禹治水的时候,从冰影碎玉潭中所得。玉色幽绿,寒气逼人,而且散发着午夜魔兰的香气。相传这块古玉不但可以禳灾避邪,而且可以解湿热邪毒,是解毒的好药引。
可是涂冷的养母莫姒绰号“无毒妃子”,言下之意,任何毒物对于她来说,都形同虚设,可见莫姒擅毒的功夫之深。涂冷轻易不会中毒的,就是中了毒,莫姒也可以为他解毒的,哪有他亲自去偷玉解毒的道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涂冷又不愿意让莫姒知道。追根究底,涂冷是不想让孤竹天知道,因为莫姒对孤竹天没有秘密。但是,涂冷根本没有朋友,他会为了谁远去玉门?
鬼子师道:“奴才打听到,这块玉在宁南公主的嫁妆里边,宁南公主远嫁楼兰,在陪嫁中,有这么一块稀世之宝。”
白头翁忍不住笑道:“他去盗公主的嫁妆?他难道疯了吗?老爷子的家规中写得明白,不许沾惹朝廷上的人,不许给官府做事。而且老大在玉门,他去了哪儿,老大岂有不知道的?”白头翁笑过以后,仍然是满腹的疑惑。
涂冷是不可能发疯的,但是他的行为真的让人费解。玉门关住着孤竹天的长子狄伏虎,狄伏虎的同胞兄弟狄降龙,也就是他们的二哥,就是死在涂冷的手中。狄伏虎对涂冷恨得咬牙切齿,涂冷难道不顾忌狄伏虎的势利与暗杀?
鬼子师媚笑道:“说了怕九爷不相信,十三爷此行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说着笑得更厉害了。
白头翁淡淡的道:“为了个女人?谁啊?”他的口气是淡淡的,其实他的心中充满了兴趣,这是个好消息,对他想当有利的好消息。他的三哥普之照就是因为私自爱上了滁州康家的康小苇,结果,被孤竹天逼得双双自杀,康家一门也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鬼子师道:“就是九爷也在联络的梦萝兮。好像这个女人天生有种什么病,而且病得很厉害,想来是要用那块古玉来医治的。”
白头翁沉默一会儿,他已经投了几次书简,想约见梦萝兮。他打探到,雪初蝉临终的时候将梦萝兮托咐给了铁仇宗,以涂冷的性情,是一定要把梦萝兮抢过来的。如果能将梦萝兮收为心腹,让她去勾引涂冷,那么自己多年的梦想就实现了,涂冷肯为她身涉险境,可见梦萝兮在涂冷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鬼子师躬身道:“九爷,您必须要收买梦萝兮,而且,最好和大爷联盟,让大爷将十三爷玉门盗玉的事情告诉给老爷子,然后在腊月二十七那天,十三爷去设祭的时候,将老爷子引到落魂崖,到了那个时候,老爷子就算不要了十三爷的命,也够十三爷受的。九爷只管隔山观虎斗好了。”
白头翁哼了一声:“用什么联盟?老大对涂冷早就恨之入骨,我为什么要出头为老大担风险?如果给老爷子知道了,没命的只怕是我。不过这次涂冷就是有命从玉门关回来,也必然陷在神女宫,他春风得意了这么多年,应该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鬼子师眼神阴郁的道:“九爷,奴才说句不该的话,斩草要除根,不如在落魂崖上埋下炸药,神仙难躲一溜烟,到了那时候,连老爷子也……”他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白头翁惊骇不已,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呆呆的望着鬼子师:“什么?”
鬼子师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爷子既然心有偏私,将来继承家业的人恐非九爷,不如先让老爷子升天,趁着混乱好有所作为。”
白头翁脸色苍白:“你,你,”他有些发抖,眼神中都是慌乱。
鬼子师跪下道:“九爷,奴才是一心一意为了九爷,上次为了石蓝蓝的事情,老爷子踢了九爷那一下,害得九爷现在还留着毛病,交节换季的时候,时冷时热,咳血窒息,几天几宿都睡不着觉。老爷子哪里就当九爷是亲生儿子了?十三爷杀二爷的时候,老爷子也没有怎么样啊。老爷子对九爷这么绝情,九爷还犹豫什么?不先下手为强,难道等老爷子杀你吗?”
白头翁盯着鬼子师,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弑父,这是件太恐怖的事情了。好半天,他才道:“鬼子师,你对我可是忠心耿耿?”
鬼子师道:“九爷,奴才对您的忠诚天地皆知,鬼神可鉴!为了九爷,奴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白头翁看着他,又过了半天才道:“你跟我这几年,也算是鞠躬尽瘁,我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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