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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萧萧胭脂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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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三轻声道:“也许,老爷也有老爷的苦衷。”
雪飞沙恨恨地冷笑,正要说什么,忽然站起来,他感觉道不远处有血腥,为了能养好伤,求得片刻的宁静,他才选择了山中这间临瀑的废屋。这里僻静的没有一个鬼影子,怎么会有血腥?
放下了筷箸,纵身窗前,探身到外外,只见远处,一束飞瀑从山崖上倾泄而下。
瀑布很急,很冷,越是喧嚣就越是寂寞。
周遭的地方,都被它飞溅的水珠浸透,阴冷的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山谷。
飞瀑边,一群人在厮杀,血,一点点染红了瀑布下的潭水。那缕缕的血,在水中如荇菜一样摇曳漂浮着。
这群人打扮的奇形怪状,武功也五花八门,他们的打斗也很奇特,不是两派火拼,而是各打各的,他们在混战,每个人的目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同时还要把别人杀死。
雪飞沙感到胃在收缩,他最讨厌这种场面,他最怕见到流淌的鲜血,无论隔着多远,那股浓浓的血腥都会冷冷的刺入他的鼻子,让他想呕吐。
他远远的看着,血,象一朵朵绽开的花,开得他满心满眼的寒冷。
他忽然看到一个人,这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狄不悲。
他看见狄不悲是因为狄不悲杀死了所有的人,然后将所有人的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他打开自己的包袱,里边金光灿烂、耀眼夺目的都是金银细软和珍玩珠宝。
雪飞沙十分奇怪,这个狄不悲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做事只看自己的喜恶,从来不论是非,而且这个人十分吝啬,但是狄不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狄不悲对着山崖上一抱拳道:“在下狄不悲,久仰仙子风采,今日凑足十万之资,以求一亲芳泽。”
狄不悲的话悠悠的传来。
雪飞沙不得不更加吃惊了。
江湖相传,狄不悲是个不近女色的人,而且生性吝啬,今日,却以十万之资来求见一名女子,这女子究竟是谁?
“我非仙子,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你见了会后悔的。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个软绵蚀骨的声音从山上传来,杂糅着潺潺的水声,更是妩媚妖娆,让人想入非非。
狄不悲眼睛发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仙子的床上,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他笑得那么暧昧。
落花缤纷。
美丽的花片从山崖上飘飘扬扬的撒下来,在血水交融的潭水中飘荡。
夜已经很深了,一轮如镜的月挂在山尖。那圆圆的月,影子憧憧,落花飘过的时候,凄美的象一场梦。
山崖上,居然悠然的落下一张床来,床是用粉红色的纱幔围着,里边朦胧坐着一个女子。
透过这薄薄的纱幔,可以看到那女子袅娜的身姿,她随随便便的坐着,居然坐出万种的风情。一个身材好的女子,走可以风摆杨柳,卧可以充满诱惑,但是坐在哪里,能如此的诱人,应当是绝代佳人。
狄不悲的眼睛更亮,连声音都颤抖了:“落花缤纷温柔乡。”
落花缤纷温柔乡。
这七个字在雪飞沙的心上也炸响了一个雷,他对这个名字听说很久了。
听说这个温柔乡里边的女人是绝代佳人,美到为她去死都可以,更重要的,相传这个女人是天涯肠断烟雨楼的人,她到江湖就是寻找可以和她共度一生一世的男人,然后去天涯肠断烟雨楼逍遥
快活。
天涯肠断烟雨楼,是一个让江湖人眼红之心向之的地方,传言里边又可以无尽的财富,绝世的珍玩,还有天下各门的经典秘笈。因为创此烟雨楼的人曾是武林中翻云覆雨的女人,她的相知遍江湖,所以搜刮了很多门派的武功典籍。
可是,雪飞沙不信,因为他知道如果要去烟雨楼,必须有一份地图,他知道那份地图在谁的手上。他觉得这个温柔乡里边的女人不过利用人们贪婪的心理在敛财而已。
只是这种敛财的方式也太大胆了,这个女人也一定很了不起。不过,雪飞沙嫌恶这样的女人,一个靠肉体来换取金钱的女人,和血腥一样让他感到恶心。
雪飞沙的手握到了剑柄,又缓缓松了。他没有必要管这件事情,而且他也不了解温柔乡中的女人有什么背景,他是一个凡事都要小心谨慎的人,因为他身上肩负着雪家满门的性命,他是个连死都死不起的人。
“狄公子乃人中龙凤,怎么会垂怜我这个纤纤弱质?”女子的声音是那么软,那么缠绵,缎子一样的光滑。
狄不悲把装满珠宝的包袱抛进了帐幔之中。
“公子如此厚爱,赐下这么多的珍玩,我除了自己,却也没有什么能够回馈的了。不如,公子进
来,我们细细商量如何?”她软款的语调中有一种暗示。
狄不悲放声大笑。
纱幔中伸出一只手,优雅而皓洁,宛如一朵开在雨中的玉兰花,让人觉得这手一定是冰冷的,心中边涌现出不尽的怜惜,狄不悲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这只手,毫不犹豫的进了帐子。
雪飞沙闭上眼睛,他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他的手又握到了剑柄,管他什么背景来历,把这对无耻的男女杀了干净。他心念一动之时,忽听狄不悲惨叫一声:“是你?!雪……”
这一声,宛若来自地狱,凄厉中带着潮湿和幽寒,令人可以闻到无间地狱的血腥与绝望。
雪飞沙飞撞出窗子,见帐幔上一道鲜血飞溅,一个女人飞身而出,他们撞个对面。
雪飞沙目瞪口呆。
面前这个女人背着狄不悲的包裹,薄纱裹体,凹凸突显,不仅香肩半露,酥胸一摸,那薄薄的纱实在无法遮体,反而□的更多。
他宁可相信世间有鬼,也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些是他无法承担的事实。
“二姐?”雪飞沙象吃了苍蝇一样吐出这两个字。
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竟然是雪恨鸥。
落英缤纷温柔乡里边,那个颠倒众生的女人,竟然是二姐雪恨鸥。
雪飞沙怔怔的站着,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就像是死人那种。
雪恨鸥也怔怔的站着,她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哈哈,雪飞沙忽然爆笑起来。
“温柔乡?温柔乡?”雪飞沙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眼睛中都喷出火来“你和爹爹动辄就掠人财宝,杀人全家,这些年来我们雪家抢来偷来的东西还不够吗?你如果喜欢糟蹋自己,为什么不去妓院里边挂牌,正大光明的卖?”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最恶毒的话骂出来,恨不得用手中的剑,把对面的雪恨鸥给杀死,这样的屈辱,比当日在灵堂上的屈辱,更令他难以接受。
雪恨鸥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道:“在江湖中,只有两个地方消息最灵通,酒楼和妓院,只是这两个地方我们雪家都不能去。在我的温柔乡里,我可以找到陪你练功的武林高手,可以找到可以偷来的武功秘诀,可以找到安全下手的藏富之家。重要的是,进了温柔乡的人,从来没有出去过。所以这些年我们雪家杀人也好,盗宝也好,把教你武功的那些武师灭口也好,都没有人去泄密。而且,请那些武师要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雪飞沙的心立即裂开一个深深的伤口,他从小到大,跟过太多的人习武了,那些人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不过他们教他不会太久就不见了。后来他知道这些人都被灭口了,因为雪漫天不想把雪飞沙的武功路数泄漏出去。他也知道要打动那些高手是需要很多的金银,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金钱是这么来的。
雪恨鸥道:“我听说有个叫剑怪的奇人,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爱财如命,其实高人并不可怕,没有弱点的人,才最可怕。如果能请到他,我们雪家的重阳之约一定会赢。”
她说得很淡,然后慢慢的从雪飞沙身边走过,一缕浓浓的香气留下来。
雪飞沙开始呕吐。
潭水里边,血已经融入水里,他的影子蜷缩着,他吐到连胆汁都要呕干了,还是觉得恶心。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总有第一次,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流泪,还有第一次酒醉。
雪飞沙醉倒在明月楼里边,他醉得一塌糊涂,醉得肝肠寸断,醉得无比清醒。
一个连醉时都清醒的人,是无可救药的悲摧,因为他连片刻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雪飞沙无法振作起来,他被彻底的打败了,败得连转机都没有了,因为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了。
雪家?
雪飞沙端起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眼前浮现的是瀑布边的那一幕,他看见雪恨鸥步步紧逼的走向他。她手中虽然无有一物,但是她的眼神足以杀死他。
当然,他还没有忘记去找雪初蝉,现在,他已经将所有仇恨都集中在雪初蝉身上。有了目标,活着好像就有了点儿奔头,但是这样的自己,让雪飞沙更加鄙视。
“来酒,来酒,人呢?都死了吗?”雪飞沙拍着桌子,拍得山响,好像连屋顶都要震下来了。
“雪少爷好兴致,居然到这里来喝酒?”一个很讽刺的声音传来。
雪飞沙抬头,看见周围已经被人占据,他们围成一个圈,把他圈在里边了。说话的是崆峒派的掌门郁松子。来到还有海江河、林昆林仲兄弟,苦竹和尚。
雪飞沙冷笑道:“我喝酒,干你们屁事?如果你们穷的连酒也喝不起,跟少爷我说啊,少爷我请你们,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也不要你们领情,就当是喂了狗了!”他说完大笑起来。
这些人当日亲眼看见雪家受辱,雪飞沙恨不得把他们统统杀掉,而且今天这些人来找他,摆明了是来者不善的。
“阿弥陀佛,老衲可以用性命担保,狄兄弟的确是死于雪家剑法,而且前天晚上,有人在瀑布边看见雪飞沙站在狄不悲的尸体边,他手中的剑正一下一下刺入狄兄弟的身体。究竟是什么仇恨,要到戮尸的地步?”苦竹大师满面悲容的合掌。
林昆大喝道:“苦竹大师从来不打诳语,雪飞沙,你为什么对狄兄弟下毒手?”
雪飞沙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懒得去回答。
林仲冷笑道:“大哥,这个还用问吗?当日在灵堂之上,那个不可一世的雪恨鸥被辱,我们都亲眼目睹,他当然是想杀人灭口了,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雪家的无能和窝囊。”
苦竹大师十分惋惜地说:“阿弥陀佛,雪施主,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郁松子一甩拂尘,表情冷漠。
雪飞沙的手握着剑柄,人虽坐在那里,杀气却弥漫了整个明月楼。
林仲的话触动了他最不能碰的伤口。
本来,他不想惹事,但是,他们不该提雪恨鸥。
林仲大笑一声,手中刀一划,刚迈出了一步,人却软下来,缩成一团,却仍旧笑个不停。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人们全转移了注意力。
“兄弟,”林昆一把拉住林仲,想拉他起来,林仲一伸手,抓破了林昆的脸,几点血痕呈现,林昆也笑着软下去,缩成一团。
笑声,本来是欢乐之极的一种发泄,自然而发,若非如此,笑声会变一种奇怪的味道。林氏兄弟的脸上有僵硬的痛苦,他们的笑声里边是无边的恐惧。
江河海道:“你们别过去,他们中了毒了。”
苦竹大师道:“阿弥陀佛,神医,他们中的毒要紧吗?”
江河海叹道:“他们中的是七毒归天教的毒药,叫‘乐极生悲’,此毒若不解,他们会笑七天七
夜,最后气竭而死。”
郁松子吃惊得道:“七毒归天教?他们怎么惹上了七毒归天教?江先生,他们的毒您可解吗?”
江河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虽号称神医,毕竟不是神仙,这种毒药他的确无法医治。
一个很清婉脆快的声音传上来:“好好的春天,又下起了雨,真是讨人厌。”
话语间,两个女子一路跑上了楼,她们的衣衫微微的沾湿了。
这两个人,一个清绝幽美,风神摇曳,穿着雪青色的衣衫;另一个神采飞扬,妩媚娇艳,穿着火红色的衣衫。
红衣少女埋怨道:“小姐,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她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个。
青衣少女道:“沾衣微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么诗意的春天,沐雨徐行也是一种享受啊。”
噗嗤一笑,红衣少女白了她一眼:“难得,小姐死了一回以后,真的襟怀开阔了许多,看来人这
辈子得多死几次呀。”
青衣少女淡淡地:“这一生,无论心还是肉身,都只能死一次,大难不死,不是逃出生天,只是时辰未到罢了。”
很不乐意听到她家小姐这样的语气,红衣女子撇下嘴,然后一转头:“小姐,有人中了乐极生悲。”
青衣少女看了一眼道:“上行下效,七毒归天教的人真的禽兽不如,自己的命,就金尊玉贵,别人的命就贱如草芥。”
郁松子听她们的口气,竟是行家,忙道:“两位姑娘既然看出了我两位朋友中了毒,不知能否为他们解毒?”
红衣少女笑道:“乐极生悲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毒药,可惜,我们小姐在上个月发誓,不再为江湖上的男人医毒了。”
江河海冷笑道:“你们会解毒?老夫都解不了的毒,你们能解?简直是放屁!”
红衣少女掩着鼻子道:“好臭唉,你不信就算了,用不着如此激动,让浊气下沉,鱼贯而出吧?”
青衣少女笑道:“和他胡扯什么?你不会再恭维他仿佛丝竹之声,依稀兰麝之气吧?”
红衣少女大笑:“话虽如此,只是一出门就被狗咬了一口,不打它一顿,它就不知道自己是畜
生。”
江河海大怒,苦竹大师拦住他道:“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位施主若有此能力,何不
一施援手?”
青衣少女道:“我非圣贤,没有舍己救人的心胸,我救了他们,违背了誓言,将来受到天谴,谁来救我?”
红衣少女道:“况且他们也非圣贤,没有积下什么修桥补路的阴骘功德,我们为什么救他们?”
郁松子道:“姑娘,只要姑娘能救下他们兄弟,什么条件,都好商量啊。”
红衣少女冷笑着喝酒,然后不屑的道:“你们以为我们在奇货可居吗?救人还用什么条件来交换?”
“我苍北殷下的毒,谁敢解?”窗口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倨傲地站在众人面前。
苍北殷,一个象狼一样的少年,凶残,狠毒,骄傲,只要是他要杀的人,就是天涯海角也会去追杀。换句话说,没有人去惹他,也没有人敢惹他。
红衣少女喝着酒,连正眼都没有看他,冷笑道:“毒下得那么烂,还敢出来丢人?我们解了毒,你能怎么样?”
苍北殷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两年前,有个江湖郎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卖弄医术,解了我下的毒,结果,他们一家十三口,全死在我的棍下。”
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极冷,仿佛把人们带到了两年前的灭门之夜。
红衣少女笑道:“一个人得罪了你,就杀人全家?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还当成荣耀讲出来?那家人是不是连菜刀都不会轮啊?”她看苍北殷的神态无比的蔑视,看样子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苍北殷的脸色开始不怎么好看了。
郁松子、苦竹大师他们面面相觑,心道这个姑娘既然识得“乐极生悲”,没有不认识苍北殷的道理。苍北殷是七毒归天教四大魔王之二,况且他一条藤棍横行江湖,本身就很难惹。得罪他实在是不智之举。
红衣少女喝了一大口酒道:“本来我们不打算管他们的闲事,但是看在你苍二爷的面子上,这个毒我们非解不可!”她说着一张口,吐出两股酒箭来,直射道林氏兄弟身上,林氏兄弟立刻停止了狂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倦容和惶恐。
青衣少女一直优雅的喝着酒,红衣女子的行动,得到了她的默许,此时也淡笑着说:“毒,我们已经解了,苍二爷是否要杀我们全家?”
红衣少女笑得更得意:“可惜,小姐和我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你这次可过不足杀人的瘾了。”
苍北殷抽出了藤棍,眼睛红地可怕:“苍某棍下不死无名之鬼,你们是什么人?”
红衣少女笑道:“我们的武功可不及你,要是动手,必死无疑。你苍北殷再心黑手辣,也不会对两个弱女子动手吧?”
苍北殷吼了一声:“惹我苍某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杀无赦!”
雪飞沙站起来:“姑娘,这个人交给我了,你们走吧。”他也深知苍北殷的厉害,但是他对七毒归天教恨之入骨,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红衣少女道:“兄弟,别惹祸上身,不该你管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
雪飞沙恨恨的道:“我最恨男人欺负女人,这么不要脸。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他的杀气浓烈
沉重,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了。
铁三气喘吁吁的跑上了楼,他本来想说话,见楼上的情形,也愣在哪里,他见到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涂夫人和叶十三。
一身青色罗衫,将涂夫人婀娜婷婷的身段凸现出来,铁三忽然想到了雪家灵堂上的那副挽联,雪
初蝉和叶十三,这位自称涂夫人的女子,应该就是雪家的四小姐,雪初蝉。
现在她们两个淡而悠然地站在那里,在她们的眼眸中,早已经找不出旧事痕迹,甚至她们都没有
看向铁三,仿佛从不相识。
雪飞沙的手捏得发白,他没有把握对付眼前这个人,但是他心中充满了怨毒的恨意。
苍北殷冷厉的眼光里边有着蔑视,他们四目相对,仿佛是两团火,只要风一起,马上就烧到一起了。
“少爷,有个人要见你。”铁三忍不住开了口。
“谁?”雪飞沙皱了下眉头。
铁三的表情很奇怪,他低声道:“在少爷身后。”
一股凉意在雪飞沙的脊背处骤然升起。
有人在身后居然不觉,自己也太丢人了。雪飞沙艰难的转过身子,满眼怨毒的看看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姜黄的脸色,一对森森的蛇眼,脸上有一道疤。这道疤是暗红色的,不
算太明显。他眼中的光,阴辣凶残,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腰间别了一件奇怪的兵刃,可是楼上所
有人看到这样兵刃时,神色都为之一凛,有些人立时吓得面无人色。
这是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子,一条平常人家用来拴狗的链子,一条江湖中独一无二的链子。
辛无泪的链子。
我是叶十三
辛无泪是谁?
如果有人在江湖上问这样的问题,就如同读书的人问孔夫子是谁一样,荒唐滑稽。
辛无泪是武林第一庄——铁马庄的二庄主,这条链子上,沾过多少人的血,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清
楚。
辛无泪有个绰号,三世轮回。轮回是苦,但是落到了他手上,比三世为人还要苦,所以落到了他的手上,求死都是一件毫无指望的事情。
辛无泪是铁马庄里边脾气最差,手段最毒的一个人。他最信奉的一句话是:万恶淫为首。他杀得最多的,就是淫邪之徒。
辛无泪站在那里,楼上许多人如同见了阎王,一个劲儿的发抖。
林氏兄弟更是体如筛糠,几乎不能站立,他们平日里除了劫财杀人,还糟蹋过很多良家女子,今日遇到辛无泪,万无生还之理。
辛无泪盯上了苍北殷:“你也在?很好。”
苍北殷也觉到了恐惧,十几年来,他还是头一次感到了恐惧,他甚至不敢正视辛无泪的眼睛。
雪飞沙声音有些发怯:“辛二爷找晚辈,有何赐教?”
辛无泪道:“雪初蝉是你妹妹?”
雪飞沙道:“是。”
辛无泪冷冷地道:“她在哪儿?”
雪飞沙有些惊讶:“我也在找她,二爷找她什么事?”
辛无泪又问道:“叶十三和她在一起?”
雪飞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辛二爷是什么意思?”
辛无泪道:“有人投书到铁马庄,说叶十三欺辱良家妇女,杀人无数,奸杀戮掠,雪初蝉是一丘之貉,罪不可赎,辛某前来找他们证实事情真伪。”
苍北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越来越差。
辛无泪走近苍北殷:“你上月在济州赵家杀人,又假装奸杀了赵家的女儿,临走时还留下了叶十三的名字,你是叶十三,还是要嫁祸给叶十三?”
苍北殷象被按在水中,忽然感到窒息,透不过气来。他知道今天恐怕在劫难逃,但是他不能说谎,谎话是骗不了辛无泪的。况且撒不撒谎,结果有什么两样?
辛无泪冷笑道:“不敢说了?”
苍北殷道:“我不是叶十三,我只想逼他现身。这样可以找到雪初蝉,只有杀了雪初蝉,才能让我们少教主死了心,不再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他回答得很干脆。
辛无泪不怎么相信的问:“如此简单。”
苍北殷感到一种羞辱,而且被激怒了,冷冷的道:“你不信,就当我是叶十三好了。”他虽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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